“行,红乔知道了。”
“好了,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吧,若是还有问题,趁着我还没走的时候说,要是等我出发了,你有什么问题,小姐我也回答不了你了。”安宁细心地多问了一句。
“没有其他问题了,小姐,你放心去吧,一切事宜,红乔会看着办的。”红乔慎重地承诺道,安宁呢,却是拍着红乔的肩膀,语重深长地叮嘱道。
“记得,其他什么事都不重要,重要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们都给小姐我保住命,记住,天塌下来也得给本小姐保住你们自个儿的命,其他的都不重要,等着小姐我回来处理便好,明白吗?”她不想失去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青枝的疼痛,踏雪的受伤,已经让她很是心疼了,若是红乔跟秋水再出事,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起那种伤痛。
红乔明白安宁的意思,她点了点头。
“小姐的意思,红乔明白了,不管发生任何事,不管用上什么手段,什么代价,红乔都不会让临竹院的人出事的。请小姐放心便是,小姐离去之前一个人不少,回来之后还是一个人不少。倒是小姐,你要多加小心,踏雪都带伤回来,可见对方不好应付,小姐你才要答应红乔,一定要留着命回来才是。”
“放心,你家小姐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自是很惜命的。东西没了可以重新再来,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不会这般在意财物的。倒是命没了,恐怕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所以孰轻孰重,你家小姐我可心里明白着呢。放心吧,我会看着办的,你就安心在府中等着小姐我平安归来就是了。”老天爷已经厚待了她一次,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若是再有一次,恐怕就没这个运气了,所以安宁绝对是很惜命的,不会随意将她自个儿的命交代了的。
“小姐既然这么说了,红乔就信小姐,小姐定然会安然无恙归来的。”
“嗯。”安宁点了点头。“我走了,不用送我。”说完,安宁趁着夜色朦胧,背起简单的行囊,飞一起,很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之中。
第一百十七章
赶了三天的路程,安宁终于到了悠然山庄。
一到悠然山庄,掌事的便来向安宁汇报近悠然山庄种植药材的进程还有各种研制成果,那些资料,都一一地摆放上来,呈到了安宁的面前。
而安宁已经无心查看这些资料了,她此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转移掉悠然山庄,因而安宁吩咐掌事的,赶紧将过去想要买下悠然山庄的买家资料全部都给她翻找出来。
那掌事的虽然不明白安宁为何突然想要出售悠然山庄,不过他这个做属下的,也不好打听主子的意图,所以他点了点头,去了书房找出先前想要购买悠然山庄的全部买家资料,很快便整理妥当,放到了安宁的面前。
“主子,这些资料全部都在这儿了,你看——”
“嗯,你先下去吧,等我看完了所有资料,我再叫你。”安宁挥一挥手,那掌事的便躬退了下去。
随着掌事的离去,安宁赶紧拿起资料,一一看过。
她需要从中找出一个合适的买家,一个能够帮她转移视线的买家,这样的买家,老实说,不太容易找到,不过,偏偏她安宁的运气一直都不错,老天爷似善待她的,除了亲缘方面苛刻了点,其他方面都大方的。
这不,她刚想着要找买家,那个合适的买家竟然上门来了。
“主子,定北侯慕容航前来登门拜访。”
定北侯慕容航?!
那个跟她生母徐氏青梅竹马的男人,那个差点成了她父亲的男人?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拜访的?
要知道,她建造的这座悠然山庄地处喧哗之地不说,另外,外头的牌匾只是挂了闲人居三字,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园子没什么区别,所以就算世人都在找悠然山庄,可哪怕路过悠然山庄,也绝不会认为这座富丽堂皇的园子就是悠然山庄的,这也就是所谓的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颇有禅宗的佛理之道。
所以她敢断定,定北侯绝不可能知道这所园子就是悠然山庄的,除非定北侯就是那个派了细作来打探悠然山庄的幕后主使人。
或者,两者都不是,他只是碰巧上门来的?
“主子,若是不想见的话,属下这就去打发掉定北侯。”多年来从未见过主子想要见什么人,那些四周邻居也好,看着园子想来结识的也罢,自家主子从未赏脸过,因而掌事的以为这个定北侯,安宁也是定然不会想要见一见的,如此他才敢这么说。
安宁呢,这次却是摇头了。
“不,就让定北侯进来吧,你去前堂好好地招待他,就说,我换衣衫,很快便去见他。”
“是,主子。”掌事的按耐住内心的好奇,去了大门迎接定北侯慕容航进了前堂,安宁呢,去后面换了一男装,稍稍改变了妆容,随后便去了前堂。
她到了前堂之后,看到一个年约四十,穿宝相纹棉服,外罩软毛织锦披风的男子,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凌厉的双眉,锐利的双眸,冷硬的唇线,上位者的气息,威严而肃然。
哪怕他此时眼睛里没有带着杀气,没有带着一丝敌意,安宁也会觉得这是一把等待出鞘的锋芒宝剑,一旦出鞘,势不可挡,定能伤人几分。
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知道这个男人是母亲曾经想要倾心下嫁的男人,知道这个男人曾为母亲付出很多,知道他到现在为了母亲还不曾娶过一个女人所支付的痴,安宁看着他,莫名地就带了几分好感,几分亲和。
“这位就是定北侯吧,在下就是这闲人居的主子,不知道定北侯此次登门拜访,有何贵干?”定北侯慕容航听得后传来清清亮亮的嗓音,不由便回了头。
他这一回头,安宁的样子便定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望着安宁,看着眼前的少年,雪白的衣衫,雪白的手,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
他的眼睛如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可不经意间透出的气息,却令人不容小觑,那是慕容航熟悉的气息,为上位者习惯的气息,那是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更重要的是,望着眼前如玉般的少年,他总有一种错觉,似看到二十年前的漩儿,没错,在少年的眉目之间,漩儿的影子是那么清晰,仿若二十年前女扮男装的漩儿一样,也是那般笑着的,不同的是,漩儿的笑容永远是温柔甜美的,而眼前少年的笑容中却是藏着犀利的锋芒。
可就算是这样,也无法挡住慕容航对这个少年有着难以言喻的好感,就好像血液里有什么在涌动似的,让他对这个少年心生亲近之感。
“哦,是这样的。”说话的时候,他有些失神。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安宁的时候,定北侯慕容航竟然有种无措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连他自己都觉得万分意外。
当然,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稍稍失态过后,很快便镇定如斯了。
“在下此来打扰,是有一件事想跟这座园子的主人商议的。既然这位少爷就是闲人居的主子,那么在下能否恳求这位少爷答应在下一件事?”
“定北侯不必如此客气,有话只管说,若是小可能够帮得上忙的,定然会出手相助的。”看在母亲徐氏的面上,安宁也会善待这位定北侯慕容航三分的。
那定北侯慕容航显然没想到这闲人居的主人会这般好说话,先前他打听过,说闲人居的主子从不见客,他也是抱着吃闭门羹的心态来撞撞运气的,没想到,对方对他倒是礼遇有加,不但相请,而且说话也是这般客客气气的,倒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定北侯是否有难言之隐,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说说看?”安宁见定北侯慕容航一副难张口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登门有事相求了,便缓了缓口气,替他开口道。
那定北侯慕容航听得安宁都这般说了,他也就着老脸说了所求之事。“不瞒这位小哥,在下确实有事相求。在下听闻闲人居里有一处温泉泉眼,还听说这温泉水可温经通络、畅达气血、祛寒舒筋,对关节之类的慢疾病也有很好的疗效,所以便冒昧登门,想问小哥是否能将园子割给在下?”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定北侯家中何人需要这温泉水来治疗呢?”
“是家母,近年来家母体每况下,我这个做儿子的,想要尽尽孝心,若是因此能够免除家母上的一些病痛那就更好了。”自从漩儿去了之后,他发誓终不娶,因而成了母亲的一块心病,如此他已是不孝,所以便想着在其他方面表表孝心,减免心中的愧疚之感。
“当然,在下也知道如此上门来要求这个,是有些冒昧了,若是小哥不愿意的话,那么可否让家母在此地住上三个月,让家母泡过一段时的温泉可好?当然,费用方面小哥尽管开口便是,在下一定如数奉上。”慕容航生怕安宁不答应,便退而求其次,说了这个要求。
安宁呢,先前是被迫要卖了悠然山庄的,可这会儿呢,却让她有一种心甘愿的想法了。若是将这座园子卖给定北侯慕容航的话,她倒觉得不但合适,而且她卖得也甘心了。
想着她笑了笑,道:“原来是这事啊,还真是赶巧了,若是一个月前有人登门这么说的话,小可肯定是不愿意的,可现在,又不同了。也许,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是定北侯的运气。偏偏我们家要搬迁住到南边去了,因而这座园子近就打算卖掉了。正巧,我刚才还在想着挑选哪个买家好呢,没想到定北侯就上门来了,如此,不得不说,这是天意啊。”
“这么说,小哥是愿意卖这所园子给在下了?”慕容航此时倒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毕竟他先前做过很多事先准备的,本就没想着对方会将园子卖给他,如果能够让他母亲住上三个月,他也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事竟然还有这样的转机,这还真如这位少年所说的那般,是缘分,是他的运气啊。
安宁呢,见慕容航似不相信的样子,她赶紧吩咐掌事的出来,给她准备笔墨纸砚。她亲自书写了三份合同书,随后签了她的大名贾明,放到了定北侯慕容航的面前。
“这座园子呢,原本要价是一百万两银子,可我听得定北侯是为了家母所购置,这份孝心难得,便给定北侯打个折扣,只要给小可八十万两银子便可。”
谁知道定北侯慕容航一听,赶紧摇头道:“不行,不行,在下此来已是冒昧了,再让小哥损失那么多银子怎么行呢。这座园子,在下心里有数的,确实值一百万两银子的,或者说,外头出价更高的也有,小哥都未曾心动,如此,在下怎么可以让小哥破费呢,单单这原价一百万两银子卖给在下,已是在下占了便宜了,所以,不可,不可。”慕容航签了合同之后,坚持支付给了安宁一百万两的银票,不分也不少。
第一百十八章
安宁呢,见他如此坚持,便不再推辞,倒是痛痛快快地接下了银票,随后去了后堂写了一张纸条,又取出了十瓶的养丸跟五瓶的美容丸交给了掌事的。
“这些药丸子,等你离开这座园子的时候,就将这些留在前堂,我已经写了纸条在里面,到时候定北侯一看就会明白的。”
“是,主子。”
“另外,在园子交接手续办好之前,你就吩咐底下的人全部从这座园子撤离,包括农庄那边的人手,都给我在一天之内转移完毕。若是来不及转移的东西,就统统给我销毁掉,明白吗?”那个细作从锦绣院回去禀告主子,再根据悠然山庄的地形图找到这座园子,最迟五天时间就该到了,所以,只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撤离,明天早上说不定他们就来了,或者再快一点的话,今天晚上就能抵达这里。
留给她准备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她不得不做出最快的反应,不得不想好最坏的打算。那掌事的呢,听到安宁这般吩咐,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之事,可也知道眼下不容他思虑半分了,此事刻不容缓,他得马上去安排。
因为得了安宁的命令,掌事的先行安排农庄那边的人手撤离,那些重要的研制成果就跟着人手一道儿搬迁了,至于不是太重要的,掌事的干脆命人直接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不留。
到了掌灯时分,农庄那边该撤离的都撤离完了,该转移的贵重药材也都转移完了,剩下不是很重要的,掌事的也根据安宁吩咐的进行销毁掉了。
至于闲人居这座园子里的,那比农庄那边好安排多了,只要人手出去便行了,小件的金银细软之物,那些人自是随携带而走的,至于那些大件之类的,还有各处摆件之类的,安宁没有让人毁去,而是决定都留给定北侯慕容航了,反正看他顺眼,全当是送给他的赠品了,虽然有些赠品价值不菲,可安宁倒是没怎么心疼。
安排完这一切,安宁连夜便快马加鞭地回京城了,一刻也没有停留,因为她心有牵挂,虽想着出门前该想到的全部都想到的,她还是不太放心,所以悠然山庄这边的事一旦处理完毕,她连歇口气都没敢歇着,直接打道回府了。
而就在安宁走后不到一个时辰,那个细作果真带着一批人找到了悠然山庄的位置,也就是那座闲人居。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找对了地方也没有用,闲人居已经换了当家人,现在成了定北侯慕容航的别院了。
消息传到那个青铜面人的耳中,自是震怒,一掌就拍碎了桌子。
“主子息怒。”
“查过没有,先前那座园子的主人是谁?”青铜面人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发出幽幽的寒光。
“回主子的话,属下已经查过了,先前那座园子的主人名叫贾明,是从南边过来这一带做药材生意的。属下从定北侯慕容航口中得知,说是那位贾明少爷是因为家中老母病危,不得已,只得停了这边的生意,卖了园子回家敬孝去了。”黑衣人根据调查来的报一一地告诉了青铜面人。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定北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了那处园子的?”青铜面人需要知道确切的交接手续,他才好确定先前那位贾明少爷是不是就是悠然山庄的主人。
“回主子的话,定北侯是在一个月前接了那处园子的。”黑衣人不敢隐瞒,将所知道的告诉了青铜面人,谁知道青铜面人脸色铁青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一个月前,最多不会超过五天时间,定北侯接下那所园子最多不超过五天时间才是。”好不容易得了一丝线索,难道在这里又要断得无影无踪了吗?
“可官府衙门那里记录的确实是一个月前的时间,定北侯跟那位贾明少爷交接签下合同的时间正是一个月前。”
“你确定没有看错?”
“属下绝对没有看错,而且属下还去问了定北侯本人,他也是这么告诉属下的,说这座园子的主人一个月前就已经将这座园子卖给了他了。属下觉得定北侯没有必要撒谎,这件事定北侯没有理由要撒谎的,何况,属下问过四周的邻居,他们都说定北侯三个月前就已经来了,一直到处在打听这座园子的主人,好不容易等到主人一个月前来了一趟,他们都知道那位少爷家中老母病重需要急着回去,所以定北侯才能得偿所愿地买下了这座园子。”黑衣人这么一说,青铜面人觉得刚刚抓到手心里的线索,刚刚觉得查对了的方向,再次觉得迷茫了。
这座闲人居究竟是不是就是悠然山庄,是不是?青铜面人很想问这个问题,所以他呵退了左右一干人等,独自进了暗道,去看了那个受伤不轻的属下,那个他派遣去当细作的黑衣女子若水。
“主子,事成了吗?”那若水撑着伤口,勉强起,问着青铜面人。
“若水,根据你提供的地形图,我们找到了那个地方,可那个地方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换了人,新的主人便是定北侯慕容航。”青铜面人觉得最近连连受挫,这让他有些沮丧。
那若水呢,觉得事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不信道:“主子,若水拿到的地形图,就是悠然山庄的,这不会有错的,这是莫阳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错的,主子。”
“若水,事实告诉我们,那份地形图是假的。若是地形图是真的,定北侯接下那座园子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五天,不可能是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接手了。你该知道的,一个月前,你才刚刚进入锦绣院,那个时候,若是闲人居就是悠然山庄的话,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你而更换了主人的。你仔细想想,所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地形图是假的,真正的悠然山庄我们根本没找到。”
“不会的,莫阳不会骗我的,他那个样子不像是对我说谎的样子,他说很快就可以接我这个妹妹去悠然山庄的。”她不承认她的任务失败了,她不认为那个憨厚的哥哥会欺骗自己的亲妹妹,她不认为那个莫阳有这样的心机。
“那么若水,你能告诉我,那个莫阳是长什么样子的吗?你见过他的真容了吗?”若是有莫阳的画像,他们早就可以派人追踪了,不是吗?通过莫阳找到悠然山庄,岂非易如反掌,可是莫阳就算在他这个亲妹妹的面前,也从未露出过真容,不是吗?
这一点,若水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不曾见过莫阳的真容,可她看得出来,这位哥哥对她这个妹妹是极好的,她相信她的眼睛,那是不会看错的。
可事实上,事变成了这样,连她也都开始要怀疑了,是她的错觉吗?真的是她看错了吗?那个莫阳当时是在试探她,根本不是真心的吗?
想着如此,若水撑着伤势,朝着青铜面人跪下了。
“主子,是若水大意了,是若水无能,让主子失望了。”到这会儿,若水不得不承认是她判断失误了,以至于上了莫阳的当。
其实说到底,她也是有所察觉的。可她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露出破绽让莫阳对她撒谎了。
一想到这个,她就莫名地想到那个对她追杀不休的蒙面紫衣女子,那一双冷寒的眼眸,杀气腾腾的,那个女人对她出手的时候,就说过一句话,她说她不是莫阳的妹妹。没错,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可笑的是,她还以为她是真的拿到了悠然山庄的地形图,所以那个女人才会对她穷追不舍,非要杀她不可,想来当时应该是她细作的份让那个女人恼怒了,她是来清理她的,而不是来追查什么地形图的,应该是这样的。
想通了的若水,更觉得无颜面对主子,拔出匕首,便要以死谢罪。
碰——
若水当然没有自杀成功,青铜面人抬手一掌会挥去了她手中的匕首,那匕首顺手而落,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若水,你这是做什么?”
“属下无能,给主子丢脸了,属下决定以死谢罪。”
“若水,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活着才是不容易。记住我的话,失败了不要紧,只要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后不要轻看了每一个人,那么也算是你从这件事当中得益良多。好好歇着吧,等养好了伤,我会再派任务给你的。”眼下他需要人手办事,若水这样的属下本就不多,他不能因为这次任务失败就让若水自裁,还是让她将功补过,戴罪立功更好一些。
那若水呢,听了青铜面人的叮嘱,倒是消除了以死谢罪的念头。
“是,主子的意思,若水明白了,下次若水会更谨慎更小心的,绝不会再让主子失望的。”
“嗯。”青铜面人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单手扶起若水,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以后好好做事吧。”说完,青铜面人便走出了暗道,若水呢,留在原地,还回味着主子留在她唇瓣上的气息。
抚着唇角,她甜蜜地笑了起来。
主子,为了主子,不管任何事,若水都万死不辞,这是若水的承诺。
望着青铜面人远去的背影,若水暗暗在心中发誓着。
这边可谓是无功而返,安宁那边呢,知道对方扑了个空那是肯定的,可她不明白的是,定北侯慕容航为何会帮她呢?
虽说她临走前给他留下了那些药丸子,是留给他家母用的,但也不值得他这么做啊。
难道定北侯不知道,她这一转手园子,对方查探过来的话,他会有麻烦吗?若是对方猜测定北侯就是悠然山庄背后的主人,他岂非会恨死她安宁吗?
可这一点,连安宁都不知道,对方根本不会怀疑定北侯慕容航就是悠然山庄主人的,连一丝丝怀疑都没有。
如果安宁知道这一点的话,可能她也就不会觉得对定北侯有些抱歉了,而也正因为安宁不清楚这一点,所以一得到消息的安宁,自是困惑不已。
“小姐,有什么烦心事吗?”红乔进门来,将点心放下,她见安宁皱着眉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便开口问了问。
“没什么。”想不通就算了,安宁干脆也不去想了,反正不是敌对的就好。
不过欠了定北侯这个人,她会想办法还上的。这次若非他改动了时间,恐怕少不得还有后续的麻烦,不过他这一出手,倒是省了她好多事了,如此,她倒是应该谢谢他的,想到他家那位子骨不怎么好的老母,安宁倒是有了主意。
“秋水,明天你去回堂一趟,吩咐刘掌柜给定北侯留下老人家服用的药丸子,以后凡是他府中派人来采买的时候,他们需要什么药丸子就卖给他们什么药丸子。明白了吗?”
一般买回堂的药丸子都是需要排队的,晚了根本就抢不到的,安宁提供了定北侯这个方便,也算是还了他人了。
“是,小姐,秋水明天就去一趟,一定会让刘掌柜记下的。”秋水点头应承道,安宁呢,又问了问踏雪的伤势。
“对了,踏雪现在好些了吗?”
“小姐,放心吧,有秋水我照顾着呢,踏雪怎么可能会有事,她好得很呢,伤口完全没问题了,明天就能拆线了。”
“那就好。那青枝那边呢,红乔,给她有按时送过去消除伤疤的药膏了吗?我说这姑娘家可不能留下伤疤的,要不然青枝往后嫁不出去了,还不得埋怨我这个主子一辈子啊。”自然而然地,安宁也问起了青枝的近况。
红乔自是回禀了,青枝那边定时送着呢,没什么问题,让安宁不必挂心。倒是世子爷那边,小姐不在的这些子,可是天天派人上门来盯着呢,如今小姐回京了,是不是也该给世子爷送个消息过去呢?
红乔这般想着,秋水倒是心有灵犀似的,当着安宁的面就说了出来。“小姐,世子爷可一直担心着小姐呢,这会儿小姐回来了,是不是也该给世子爷传个消息啊。”
“你笨啊,你忘记了,我是找了什么借口出门的了?”安宁笑着点了点秋水的额头。“我可是生气世子爷在外头跟歌姬搅合在一起,如此,我能主动给他传消息报平安啊,要来,也是他主动上门来向我认错啊,笨丫头。”
安宁这话一落,门外此时一道清越的音色便传了进来。
“宁儿说的是,理当是我该上门来道歉的。”
第一百十九章
说话间,门外慢慢地转出一袭月牙白的影,那人宛若一块无暇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走近了,便看到那人一双波光盈盈的桃花眼,眼角上挑,微仰着头,就懒散舒意地靠在那里,微微一笑,此时那笑容竟然带着几分惊心动魄的魅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