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毒,名叫催花毒,是通过香气使人中毒的,它的毒并不强,比起玉容歌体内的寒毒,毒,胎毒还有蛊毒来说,这种毒就很平常了。
可是就是这种很平常的毒,差点就要了玉容歌的命。
因为什么,因为她催花毒本虽然不强,或者说对于一个正常人而言,只要不是长年累月地闻着,偶尔闻闻的话,根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是对于玉容歌而已,这种催花毒会全面刺激他体内所有的毒素在短时间内聚集一起,这么一来,多种毒素经过催化凝聚在一起,那力量自然是强大的,也难怪玉容歌会承受不住而毒爆发了。
想着如此,安宁不免又想到了空山寺的小红,想到了三房沈氏的暗毒,如此她很快得出了推论,她觉得这次下毒之人应该还是跟上二次的都是同一人,这使用的手法皆是如此干净,几乎察觉不到下毒的痕迹,这次若非她出手及时的话,恐怕玉容歌的一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那玉容歌呢,先前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到这会儿看到他手指中不断流出黑血时,他若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话,他就不是安宁所认识的那个玉容歌了。
“宁儿,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他明白,若非安宁出手,他刚才肯定就已经毒发亡了。
不是他怕死,而是他现在还不能死,他原本想着就是等到事了结的那一天,他可以不在乎他的生死了,可现在因为有了安宁,他更不想就这般死去,他舍不得他这条命,他舍不得从此再也看不到安宁。
所以他感激,感激他还活着,感激此时他的心还在跳动着,感激他的体还在发着的。
安宁呢,倒是有些讶然他的反应,这不像是玉容歌的作风啊,他好像看起来不是那么在意生死问题的。
怎么这会儿,竟会如此激动呢?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安宁一想到,玉容歌这家伙能够想着惜命,她的心就莫名地很好,嘴角微微翘起,心随之飞扬。
“行啊,玉容歌,知道感激就好。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所以你应该明白接下来怎么做了吧。”
“明白的,宁儿的意思,我自然明白的。明个儿我就派人给送你过来。”
玉容歌此时看着还有些虚弱,不过精神已经不错了。
“记得,这次可不许从你的库房里出了,那库房的财物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早先时候,你就已经给我打了条子了,所以,你可不能用借花献佛的手法来支付我的酬劳。明白了吗?”
安宁的意思,玉容歌要送过来的,绝不能是镇南王府库房里的东西。
“放心,宁儿,我镇南王府还不止那么点财物,我怎么说也是个世子爷,还有其他财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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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章

“这么爽快?那好,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就送你一些利息好了。”有钱进账,安宁自是高兴的。
她这一高兴,自然也会大方一些。
“玉容歌,有件事呢,我得提醒你一下,我怀疑你住的地方最近应该是多了什么盆栽花夲或者香粉香囊之类的,总之,就是你最近一定闻到了以往从未闻过的香气才会突然毒发的。所以你回去之后,该处理的你赶紧处理了,要不然,你的危险还会有的。”
她这次出手,已然解了他体内的毒,寒毒,至于胎毒,那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清除的,那起码得需要一年半载的药澡治疗,还得三年的调养时间方能完全清除。
至于蛊毒,这种毒,安宁确实现在就可以给玉容歌拔除了,可她觉得一旦给玉容歌体内的子蛊解除了,万一子蛊死了,那么那个下蛊之人体内的母蛊定然会有反应,如此一来,等同给对手发现的机会了,不但对她不利,对玉容歌也没什么好处,难保对方不会再给他下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到时候反而麻烦了。
因而安宁不敢擅作主张,她得在确保玉容歌体内的子蛊引出来之后能够好好地养活之前,她绝不能动手。
想到这儿,安宁将玉容歌上各大位上的银针,一枚一枚地拔下来,随后用高度的烧酒将银针清洗之后才放回针囊之中。
“好了,现在你没什么大碍了,等会我再给你配置一些药丸,回去之后记得每天服用,一天三丸,早中晚各一次一丸,记住了。还有,我得给你写一些注意事项,尤其是食物方面,香气方面的,有些东西单独吃着喝着用着都不会有事,但是合在一起说不定就是剧烈的毒药,所以,你得小心地防着。”安宁从抱厦那边翻出了适合他服用的三瓶药丸子,如此叮嘱了玉容歌一番,接着她又开始提笔书写注意事项。
洋洋洒洒,她写了有二十几页那么多,写到最后她觉得手腕都开始发麻了,不由地,她揉了揉右手的手腕,不时地扭动扭动关节。
“宁儿,还是让我来帮你揉揉吧。”玉容歌拉过安宁的手,轻轻地给她揉着酸麻的手腕。
安宁呢,被玉容歌那微凉的手指碰触到,感觉上有些不太自在,她缩回了手,不想感应这种奇怪触碰所带来的体反应。
“还是我自己来吧,不用麻烦你了。你现在还不适宜走动,先躺一会儿,等再过一个时辰,完全缓解过来了,你再下来走走。”安宁婉言拒绝了玉容歌的好意,那玉容歌呢,却忽然莫名其妙地盯着安宁的那双手。
老实说,玉容歌没想到安宁除了会制药解毒之外,她还会这么一手高超的针灸之技,另外,看到她写的注意事项,他以为是在看大家书法,她的字确实令他心动,写得入木三分,呈现龙腾虎跃之势,好霸气。
因而,他的目光忍不住就随着安宁那双手而转动。
有些好奇的他,还就此拉过安宁的手,将她的手翻过来,将她手上的每一根手指头都看得极为仔细。
就是这样的一双手,不是他见过之中最好看的手,也不是最有力的手,她的手跟普通大家闺秀看起来没什么两样,温温润润,白皙绵柔,只是拇指跟中指的指腹之间有细微的变化,那里有一层薄薄的茧,似是时常使用银针所致。
她的虎口之处,也有茧子,应该是习武之人时常握剑所留下的痕迹,看来,他认识的宁儿,所知道的宁儿,还远非他现在所看到的样子,那还不是她的全部。
单凭安宁的这一双手,玉容歌就已经看出了很多,很多,可他看不到地方,应该还有更多,更多。
那安宁呢,奇怪地看着玉容歌如此反常的举动,她问着。“玉容歌,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你可别告诉我,你在给我看手相。”
“宁儿怎么知道的,我确实会看手相的,略通一二。”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星象占卜,他都有涉及,也可以说,他还是一个相当厉害的相师。
安宁呢,听到玉容歌这么说,倒是颇有兴趣地问了。
“那你从我手相里看出什么来了?说说看,要是看得不好不准的话,那可不要怪我砸了你的招牌,还要你出钱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哦。”
“行啊,若是看不准的话,我赔偿你银子。行了吧?”玉容歌虽不是很明白精神损失费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可他知道,那估计就是一种心灵创伤的补偿费用吧。
那安宁原本就是开个玩笑,凑趣的,没想到玉容歌竟然还答应了,如此,她倒也不好破败这份兴致,摊开掌心,放到了玉容歌的面前来。
“那么这位玉神棍,给本姑娘仔细看看吧,看得好,本姑娘有赏哦。”安宁不觉得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玄空大师,她以为这样的高僧人物,金凤王朝有这么一个存在那已经是够稀罕的了,可她没想到的是,玉容歌竟然还真会看相。
他仔细看过了安宁的手相,又奇怪地去看了安宁的面相,然后安宁就听到玉容歌在那边喃喃自语着。
“怎么会这样的?这不对啊,没有这样的手相跟面相的。”玉容歌又将安宁报出来的生辰八字仔细地测算了一番,他这是越算越心惊,越算就越不敢说些什么了。
“玉容歌,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本姑娘痛快地说出来,快点啊。”安宁呢,催着玉容歌赶紧说出看相的结果。
“这个,这个,宁儿的手相线条有些模糊,面相上呢又有些看不清,所以啊,本世子看来真是栽了,这块招牌真的要砸在宁儿手中了。”玉容歌最后给安宁的答案竟然是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过宁儿你放心,你这辈子定然钱财不缺,大富大贵,夫妻和睦,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不说,且个个还很孝顺。可以说,你这一生里,虽说坎坷了些,但最终能苦尽甘来,幸福安康的。”
能说的部分,玉容歌都告诉安宁了,至于不能说的部分,玉容歌不告诉安宁那是为了她好,她的命格算出来,竟是天凤之女,这样的命格,那是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知道的,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恐怕这辈子,安宁都别想过安稳子了。
那安宁呢,听着玉容歌给她算出来的运道,她当下嗤之以鼻道:“玉容歌,你这一手忽悠的本事果真厉害啊。往后要是你落魄了,没饭吃了。我觉得你可以靠着摆摊算命来谋生了。”多么标准的神棍言论,万金油的说法,这忽悠人的时候保准灵光的,到时候混口饭吃,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敢宁儿你这是巴不得我落魄啊,我这一落魄要靠摆摊算命为生的话,那世子妃呢,你在旁边给我助威呐喊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落魄也是不错的。”这个时候的玉容歌只能顺着安宁的话说着,他很清楚,知晓安宁不会信他所言的,可这正是她往后的运道,不管她相信不相信。
而安宁呢,听玉容歌说完这话的时候,她几乎用一种看笨蛋的眼光看着他。“看来你最近的智商着实令人着急,难道你不知道,我给人看个病的收入比在你旁边给你摇旗呐喊要赚得多多了吗?你摆个摊子只能混口饭吃,我要是出手,肯定是大鱼大不在话下的。”
“这么说,往后我落魄了完全不用担心,有世子妃这么高超的医术在,怎么样世子妃都养得起我的。”玉容歌很开心,也许宁儿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那么明显,那意思就是等他落魄了,她也会跟他在一起讨生活的。
如此,还有什么比能够在一起共患难更为值得他开心的事呢,没有了,真没有了,哪怕安宁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哪怕她只是一个想法,哪怕将来她没有做到,玉容歌都很高兴,那种高兴是难以表达的,是一种由心底发出的喜悦,疯狂的喜悦。
安宁呢,见玉容歌笑得那么傻,还说出那样丢脸的话来,当场给他敲了一记额头。“不思进取,你怎么不想一下应该是你努力赚钱养家呢,怎么还要我将来养你呢?实在太没出息了。”
“放心,真到那个时候,我会负责赚钱的,而宁儿只要负责花钱就行。”这是他的承诺,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让她吃苦的,就算自己吃苦,也绝不会让宁儿吃苦的。
那安宁见玉容歌忽然神色变得如此慎重,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了,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说什么将来呢,能管好现在就不错了。那个,那个,他们怎么还没来呢,你在这儿呆会儿啊,我出去看看去,看看冷四跟凌五来了没,这时辰也不早了,他们该来接世子爷回府了。”
安宁随意找了一个借口,不想呆在这么奇怪的氛围里,就此逃出了玉容歌的视线,逃出了玉容歌那双深邃迷离的桃花眼眸。

第一百三章

这个夜晚,玉容歌终究没有离开。
因为出去探看的安宁发现,来接玉容歌的冷四跟凌五双双受了伤。
“冷四,凌五,发生什么事了?”安宁一边问着他们二人,一边吩咐秋水赶紧帮忙,给他们二人赶紧查看伤势。
“我们二人本来没打算出来找世子爷的,可有人用飞镖传书的办法通知我们,说世子爷出事了,让我们尽快赶到尚书府,否则若是迟一步的话,世子爷可能就危险了。我们当时觉得事有蹊跷,可又担心世子爷,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就跟凌五二个跑过来看看了。”说到这里,冷四忍着疼痛,继续说了下去。
“却没想到,就在离尚书府不远的长明街,我们遭到几个黑衣人的埋伏,他们的武功招式,我看不出是出自哪门哪派的,似乎是他们有意隐瞒他们真正的武功路数,用的招式都极为怪异,出手的样子也不像要置我们于死地,只是伤了我们之后,他们就莫名地撤离了。”冷四用手中的佩剑挑开了右肩伤口上的碎布片,让安宁方便查看伤势。
接着是凌五,他也用佩剑挑开了胳膊上受伤的位置,露出了伤口。
安宁仔细看了,发现他们二人的伤口都是被利器所伤,用剑之人显然是个高手,此人不但出剑速度极快,留下的伤口痕迹也极小,看起来他们二人的伤势并不严重,可出剑的人在利器上涂抹了剧烈的毒药,这种毒药的名字还很好听,名叫桃花散。
可偏偏这么好听的名字,却是学武之人的克星,一旦中了桃花散,习武之人短时间内根本动不得内功,一旦运功,必会走火入魔,死后面色若三月的桃花那般,红粉透亮,美得惊人,死得也惊人。
“小姐,是桃花散,冷四跟凌五都中了桃花散,三个时辰若是没有解药的话,必死无疑。”秋水下了判定,她用眼神询问着安宁,要不要救他们二人。
安宁呢,这个时候知道冷四跟凌五中了桃花散绝非一件简单的事,她隐隐觉得一旦她出手相救,肯定会有什么谋向她席卷而来。
此时的安宁,有些犹豫,而她的犹豫落在冷四跟凌五的严重,却误会他们无药可救了,当下他们无所谓地笑了笑。
“世子妃,没关系的,等会我跟凌五就去找那些黑衣人要解药,我们不会有事的。倒是世子爷,主子没发生什么事吧?”他们一路上牵挂着玉容歌的安危,到了生死之时,想着的,念着的还是他们的主子玉容歌,这一点,无疑是令安宁欣赏的。
有这样的下属,确实是玉容歌的幸运。
“你们的主子没事,就在里面躺着,他只要歇息一会儿就没什么大碍了。”安宁只告诉冷四跟凌五结果,却没有告诉他们中间的过程。
可是就算这样,他们两个只要知道主子是安然无恙的,主子还是好好活着的,他们两个就可以安心了。
想着如此,冷四跟凌五难得默契了起来,他们二人对安宁言明,说他们二人还有私事要去处理,希望安宁能够留世子爷在这里照顾一个晚上,明儿个就会有人过来接世子爷回去的。
“小姐,真让冷四跟凌五就这般回去吗?”秋水将安宁拉到一旁,悄悄地问道。虽说她也心知肚明,听了冷四那番受伤的经过,她也清楚,事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然而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冷四跟凌五就这般死去的话,她还是有些办不到的。
因而秋水急急地问着安宁,内心里很是希望小姐能够出手救一救的,毕竟相识一场,这冷四跟凌五还是世子爷的忠心属下,不知道小姐会不会看在世子爷的面子上出手呢?
“小姐,小姐,他们快要走出院子了。”小姐难道真的忍心就这样看着他们去死吗?秋水急得眼里都有了泪光了。
安宁呢,看着冷四跟凌五赴死一般离去的背影,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唤了一声。
“秋水,叫他们回来吧。”她这一开口,立即让旁侧的秋水眼睛顿时亮堂了起来。“小姐,我这就去将他们二个带回来。”
那冷四跟凌五本想趁着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回府安排好一切,然后他们二人再去找个清静的地方,就那般悄然无声地死去,不给世子爷增添任何麻烦。
却不想,他们前脚刚踏出临竹院,后脚那秋水就急急地跑来,将他们二个硬是给拽了回去。
“不知道世子妃还有什么吩咐吗?”他们二人以为秋水来叫他们,是想着世子妃也许有什么事要吩咐他们去办。
可没想到世子妃在那里提笔默默地写着什么,而后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秋水,你带着冷四跟冷五去回堂一趟,就说鬼医该兑现当年的承诺了。这是当年鬼医赠送给我的玉牌,你给回堂的掌柜看过,他就会明白一切了。对了,带上这封书信,要收好了,明白吗?”所谓的信件其实是桃花散的解药配方,安宁让秋水带他们二人去回堂,意思其实也很明显,那就是让秋水配置出桃花散的解药给他们二人服用,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足够了。
“秋水明白的,请小姐放心,秋水一定会办妥此事的。”说完,秋水从安宁的手中接过了所谓鬼医的玉牌,而后便要带着冷四跟凌五去回堂。
哪里知道,冷四跟凌五却忽然朝着安宁跪下了。
“世子妃,莫非世子妃跟回堂的鬼医还有交?是不是凭着这块鬼医的玉牌,就能求得鬼医出手救治任何一个人?”
“没错,只要我出示了这个玉牌,鬼医一见玉牌,就会信守承诺,出手救治出示这块玉牌之人。”安宁这个时候也只能顺着胡诌下去了,老实说,她也没给过任何人她的玉牌呢,今儿个拿出来用,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希望用这个办法能够忽悠那暗中之人,不要将视线盯到了她的临竹院来。
可安宁这个为了蒙蔽对方而想出的办法,对于冷四跟凌五来说,无疑是天竺之音。
“太好了,世子妃。既然世子妃跟鬼医有交,那么还请世子妃用这块玉牌让鬼医答应出手救治我们家主子吧。”
“那么你们呢?这个世上除了鬼医,还有那个下毒之人,三个时辰内若是不能解了你们上的桃花散,你们是必死无疑的。如此,你们是不想活了吗?”这个时候,他们二人想的竟然还是玉容歌,安宁不知道该不该欣赏冷四跟凌五二人,还是该说玉容歌运气不错,碰到这样的属下,倒是他的福气了。
就像她的四大丫鬟一样,忠心耿耿,她相信若是此刻出事是她安宁,她们四个也一样会豁出命来护着她的。
想到这儿,安宁又一次心软了。
她发现,最近她心软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这样的她,她不知道还是过去那个冷酷无的鬼医吗?
可她知道,眼下这两个人她得救下,就凭着一心为主的忠心份上,她也得出手一救。
想着,她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二人起。
“放心吧,这块玉牌可以用三次,可以救三次。所以,我用玉牌救你们一次,还可以用玉牌救世子爷第二次,将来还有第三次。因而你们不要有任何负担,跟着秋水去吧。”那冷四跟凌五听着安宁这般说,倒是乖乖地跟着秋水去回堂了。
这个时候,榻上的玉容歌已经下地了,他本想出来看看安宁在做些什么,没想到却看到这么一出,听到这么一番对白。
到此刻,他若还不知道那个江湖上神出鬼没的鬼医是谁的话,他就不是玉容歌了。
原来,他的世子妃,就是那个医毒双绝的鬼医,是那个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真容的鬼医。
难怪她的医术那么厉害,就连师父欧阳齐这位二十年前的圣医都自叹不如了。可有一件事他觉得很奇怪,他不知道安宁年纪轻轻的,是如何学得这一本事的,还有,她的师父是谁?会比他的师父欧阳齐更厉害吗?
不不不——
二十年前,师父的医术是最好的,没有人能够比得过圣医欧阳齐的。所以,安宁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许她的师父并不出众,可却教导出了安宁这么一个天分极高的徒弟,这也是常有的事,他不应该感到奇怪才是。
这玉容歌正在猜想着无数可能的时候,安宁却是发现了他。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哪儿的,也不知道他偷听了多少,她只知道,也许玉容歌已经猜到了她的份,不过,就算猜到了,只要玉容歌不提不问,她是不会告诉他的。
当然,就算他提了,他问了,她也是无可奉告的。
而玉容歌呢,看到安宁的那一瞬间,莫名地扬起了唇角。“宁儿,冷四跟凌五过来接我了吗?”
“哦,他们二个有事,恐怕今晚来不了了。这样吧,我留你在这里安歇一个晚上便是了。”安宁如此安排着,也不问刚才玉容歌是否偷听的事。
那玉容歌呢,听着安宁的安排,笑着点了点头,极为乖顺道:“都听宁儿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那好,你早点歇着,明儿个一大早我就派人送你回府。秋水,去隔壁整理收拾一下,今晚我就跟挤一个屋子,这里就给世子爷安歇。”

第一百四章

这安宁本以为安排妥当了玉容歌,这个晚上所发生的事也该到此结束了,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一旦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塞牙缝。
青枝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出事了,这四更天的,巡逻侍卫竟然发现青枝在案发现场,当时她的手中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寒光匕首,死在她边上的那个人赫然就是那个刚指过薛氏的豹子。
“青枝怎么会这个时辰出去的?踏雪,不是让你照顾着青枝吗?你怎么没有跟着她呢?”安宁问着踏雪,这会儿连她都隐隐开始发愁了。
当时青枝那个反应,她就知道青枝那个时候绪完全不对,显然豹子的事是刺激到了她过往不美好的记忆了,而她正是因为察觉到这一点,她才会没有带着青枝去祥和院,反而唤了踏雪陪在她边,她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青枝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可现在,还是出事了。
“小姐,这件事大有蹊跷,豹子我敢肯定,不会是青枝杀的。”踏雪怀疑道。“如果真是青枝做的,她不会杀了豹子之后还被人当场抓住的,凭着青枝的武功,杀一个豹子还不需要惊动任何人。所以,小姐,这件事一定是有人陷害青枝的。”
“我知道青枝动手的话,不会留在现场给人抓到的,问题现在事实上,青枝就是在豹子被杀的案发现场被抓的。这样的形,若是有心人故意设局的话,无论是不是青枝杀得豹子,青枝都要危险了。”安宁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那小姐该怎么办呢?我们赶紧想办法救救青枝吧,或者,我们调动一下关系,我想从牢房里捞出青枝的话,应该很容易的。”秋水建议道,安宁却摇了头。
“没用的,既然青枝是被巡逻侍卫当场抓住的,那么我们就算现在调动关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设局之人根本不是冲着青枝去的,应该就是冲着她安宁来的,若是她猜测不错的话,这件事打从玉容歌中了催花毒就已经开始设计了,接着就是冷四跟凌五双双中了桃花散,最后轮到了青枝发现在杀人现场,这些事连在一起,就已经清楚了,对方设局的最终目的在她这里,或者说,对方的目的就是鬼医。
归根究竟,这一局的设定,应该就是来试探玉容歌边是不是出现了医术高超的大夫。
显然是先前她给玉容歌暗中偷偷化解毒素的事被对方给察觉到了,对方不敢肯定是谁出手在医治玉容歌,但是大致方向却怀疑上了她的临竹院。
这个怀疑大概从空山寺小红失手之后,那个人就已经开始怀疑这个所谓医术高明之人会不会就是在她四小姐这边,后来回京,因为她的出手,破了玉容歌上的破绽,让对方察觉不到玉容歌的踪迹,这个怀疑恐怕就加深了。
所以,当时三房的安青慧才跟她交好,三房的沈氏就立即出问题了,到这儿,已经是试探了。
如此,今晚所发生的一切设局,显然是带着几分确定的意思了。
不过,幸好昨晚她还留了一手,也许这一手说不定会有些用处的。
“踏雪,秋水,你们二个赶紧去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去知府衙门探监。至于红乔,你留下来照顾一下世子爷,若是他醒了,你就给他做点好吃的,我们走了。”安宁吩咐红乔之后,带着踏雪跟秋水连夜从尚书府的后门跳墙出去了,之后,她们三个在夜间施展轻功,很快便到了知府衙门的大牢之处。
那看守牢房的两个牢头,见到红乔送过来的一锭十两的银子,那是眼睛发亮,赶紧问着安宁,她们是来探望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