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来啊?”凤若柳有些头痛地蹙眉,当时只是权宜之计,没想到母皇还真的将那些人派来了。
“你打算怎么办?”萧翊问。
凤若柳咬着筷子一头,“暂时没打算,我要想想。”
萧翊吃了两口菜,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喂,你们可不能去私奔啊,我交不出人给皇上,会被杀头的。”
“那么怕死!”凤若柳睨她,“放心吧,我们不会恩将仇报的。”
那就好,萧翊放心了,所有的麻烦事交给凤若柳去解决吧。
凤若柳和墨忙碌了起来,时常半夜出门半夜回来。选择半夜固然是为了不让村人察觉,墨一向是带着他高来高去不走正门,加上凤若柳平日里也不会出门去,偶尔有村里的男人来找叶溪说笑闲聊,他也是躲在房里鲜少出来,因此,就算凤若柳几天不在家里,也没有外人会发现。
只是叶溪很是疑惑,“他们去做什么去了?”
“出去游山玩水。”
“那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叶溪微微嘟着嘴,他也想去玩啊。
萧翊抱起萧绿转个圈,“有这个小麻烦在,去哪都不方便啊,等绿儿大一点我再带你去。”
萧绿听不懂娘亲在说什么,只会咧着小嘴咯咯地笑,倒是叶溪不高兴了,“绿儿是宝宝,才不是小麻烦呢。”
“是是是,绿儿是宝宝,溪儿也是宝贝,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宝贝。”萧翊又抱着萧绿转圈抱着他举高高,萧绿开心得咯咯直笑,叶溪看她们母子玩得开心,也忍不住微微仰着头看被举高高的宝宝。真好啊,有疼他的妻主,有可爱的宝宝,回想嫁给妻主以前的日子,真像是上辈子的事。
“溪儿在想什么呢?”
叶溪回过神来,萧翊正抓着萧绿的小手在他眼前左右摇摆,还嬉笑着跟萧绿说:“绿儿问问爹爹:你在发什么呆?”萧绿就跟着依依呀呀哼了几声。
叶溪小脸微红,“我在想,要给妻主生个女儿。”
“还生?”虽是问句,但萧翊也明白,要是不生个女儿,小溪儿肯定会胡思乱想的,而且村人也会嚼舌根——她是无所谓了,叶溪肯定受不了,说不定还有媒公因此又来劝她纳小呢,哎哎,真是麻烦,儿子多好啊,粉粉嫩嫩的,一定要生个五大三粗的女儿来干什么。
叶溪却是觉得女儿是非生不可的,“我要给妻主生女儿,要生好多个,我给她们煮饭吃,做衣服给她们穿,看她们满院子的跑…”叶溪眨眨眼,没发现萧翊一脸痛苦的表情,他只专注地看着葡萄藤,“妻主,好像、结葡萄了?”叶溪走到葡萄藤下仰头看,兴奋道:“真的是啊,妻主妻主,你快来看,真的结葡萄了!”
葡萄藤间挂着几个小小的葡萄串,葡萄只有米粒那么大,萧翊一大早起来就看见了。萧翊瞟瞟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大小兔子们,叹气嘀咕:“我愿意满院子都是兔子,也不要满院子都是小孩啊。”
“妻主你说什么?”叶溪站得远,没听清。
“我说,是真的结葡萄了,今年我们会有葡萄吃喽。”
“你说的才不是这个呢。”叶溪跑过来,“你说什么小孩的,我没听清。”
好吧,她家小溪儿不是那么好糊弄了,萧翊只好道:“我说,我们要计划生育。”
“计划生育是什么?”
“计划生育就是,要计划着来生小孩,最简单的说,就是能养得起几个就生几个。”
“怎么会养不起?”叶溪不同意了,“小孩吃的很少的,你看绿儿就知道了,虽然一天要吃好几次,但也没吃多少。”
“溪儿啊,你看,很多人家生了孩子养不起,就把孩子卖了,那些人牙子,还到我们村里来买男孩子呢,如果是你的孩子,你舍得卖吗?所以养不起就要少生。”萧翊很耐心地举例,她可不希望叶溪真的生很多,他不怕疼,她都怕养啊!萧翊开始下套,“我觉得我们就养得起绿儿一个。”
叶溪蹙眉想了一会儿,大致地算了一下,“才不是呢,我们现在有钱了,可以养十个,就算养二十个都养得起。”
咳咳!萧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怎么好像起了反作用?“不是这么算的溪儿。”
“那要怎样算?”
“养小孩呢跟养小鸡小兔子不一样,不只要让他吃饱穿暖,还要爱护他,嗯,就像我们现在爱护绿儿一样,如果有很多孩子,我们就会爱护不过来,就像…”萧翊顿了顿,接着说,“就想溪儿的娘一样,有很多孩子,溪儿就被冷落了。”
叶溪眨眨眼,垂头道:“我知道了。”叶溪心里痛痛的,原来不是他不好,是因为娘有很多孩子,所以才顾不上爱他。
“还有啊,我们要把孩子管教好,不然她们就会像街上的混混一样做坏人。”
“我要教宝宝做好人。”他才不要他的宝宝变成坏蛋呢。
“所以啊,其实我们有绿儿就够了,我们好好疼绿儿,把他教成个好人。”萧翊边说边点头,独生女子好啊,萧翊越想越觉得连女儿都不用生了。
“不行啊,我要给妻主生女儿。”叶溪坚持,小呆瓜有时也挺聪明,没被萧翊绕进去。
萧翊有些无奈,“你要生几个?”
“不知道啊,看以后妻主挣多少钱再说吧。”关于计划生育这一点,他觉得妻主说的很对,要看家里有多少钱,能养多少宝宝嘛。
“可是溪儿…”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萧翊的话,叶溪欢快地往门那边跑去,“我去开门,肯定是安哥哥拿花生酥来了。”
萧翊无奈地轻捏萧绿的小脸,“你爹就是个小馋猫,一听到吃的就开心。”萧绿咿呀了几声,萧翊抱他坐到葡萄藤下,转身见叶溪带了村里的几个女人进来,且个个一脸惊慌凝重。
“村长,不好了!”
“怎么了?”萧翊站起来,将萧绿递给叶溪示意他抱进屋去,那几个女人却等不得叶溪离开了,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村长,不好了,村里闹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本来说好昨天更的,但是枣子真的是没有力气码字了,这段时间是种三七的日子,各种琐事多的不能再多,枣子虽然不用老是干苦力,但也要去做监工看着请来的人不让他们偷懒等等,昨晚家都没能回,今天回来就赶忙码好更了,现在又要走了,下次更新尽量后天~
☆、抓鬼
“鬼?”萧翊蹙眉,前半辈子她是不相信有鬼这种东西的,不过自从她穿越了后,虽然也没有见过什么鬼,但也不是全不信了。再看叶溪,也是一脸怕怕地躲在她身后,看来这些人都是对鬼怪深信不疑的。
“是啊,真的是鬼!”一群女人紧张兮兮,“昨日张大去隔壁村吃喜酒,半夜回来的时候看到村口那里个白色人影,张大以为是村里人就问了句是谁啊这么晚还不睡,结果你猜怎么着?”没等萧翊有反应,说话的大姐两眼突睁,惊道:“那人影突然间就不见了!”最后这句话一出来,在场的除了萧翊个个一脸又惊又怕,“那不是鬼,还能会是什么?村长,我们是不是去请大师来驱驱鬼?”
“呃…这个…会不会是看错了?”萧翊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可信,虽然她是穿越来的,但鬼这个东西,她真的没见过啊,就算是穿越的那瞬间,她都没感觉自己曾经变成鬼来着。
“不会错不会错!”一个女人站出来,“村长,昨日我是去吃喜酒,但并没有喝醉,我酒量好,喝个三五斤都是清醒的,昨日我真的看见是个白色人影,还哎哟地叫了一声,对了,是个男人的声音!哎哟,不知道是谁家死了的男子…”
“我知道了!上个月张来福不是弄死了她新娶的小侍吗?肯定是那小侍回来寻仇来了。”
“你这么一说,我回想那声音还真像那小侍的,哎呀,莫不真是他回来了?”
“她们家最造孽了,那小侍要报仇找她报去,可别找上村里其他人家。”
“可我听说鬼来报仇,只要跟那仇人住在一起的全都会找。”
“我们可没跟张来福住在一起。”
“可我们住在同一个村呀!”
“是啊是啊,那怎么办?”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嚷得萧翊头痛,原来换了一个时空女人等于鸭子的定论还是存在的。叶溪也紧紧地挨着她,抱着萧绿的手有些抖,萧翊安抚地拍拍他,气沉丹田,大声地将众人的声音压下:“大家稍安勿躁,都听我说。”
几个女人都闭了嘴看着萧翊,萧翊刚要开头,一道低沉的声音喊道:“表姐。”
萧翊转头,眨了眨眼,“墨?”她们,不是昨晚又走了吗?这么这会儿会在家里?
“表姐,我有个朋友是个半仙,很会抓鬼驱魔,不如请她来看看。”
“行啊村长,我看墨妹子说的对,是该请半仙来驱鬼。”
“对对对,赶紧将那鬼抓了,可不能让他害我们全村人。”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下来,等村人都走了萧翊才有机会问墨:“你们不是昨晚出门了?还有,你也相信有鬼?”
墨微微侧了头,脸上一丝暗红,“昨夜他扭伤了腿,所以我们又回来了。”
“扭伤了脚?”萧翊挠挠头,“难不成…?”指指凤若柳的房间,意思不明而喻。
“嗯。”墨点了点头,当时凤若柳穿着白衣,她穿着黑衣,所以村民只看见白色的人影,“这事我来处理。”
萧翊叹了一声,拥着叶溪回屋里,叶溪还在不明所以,“妻主,还好仙子哥哥他们回来了,不然遇到鬼就不好了。”
“是啊,我也这么想的。不过溪儿也别怕,鬼不会无端害人的,溪儿是好人,鬼不会来我们家。”
“可是,还是好可怕。”鬼啊,叶溪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赶忙再往萧翊靠了靠,萧翊忍不住蹙眉头,该死的凤若柳,看把溪儿吓的。
过了两天,墨果然请来一个据说是茅山弟子的女人在村口搭了祭坛驱鬼,萧翊本来准备带着叶溪去看,可叶溪一来胆小,二来担心绿儿宝宝太小会被鬼的阴气给害了不愿意去,萧翊只好自己去——她是村长,这么大个驱鬼的大事怎能不露面呢。好在凤若柳为了以后彻底自由的计划也是不肯在众多人面前露面的,便自愿陪着叶溪留在家里,顺便帮着抱抱萧绿让他多看看他,好让萧绿以后长得漂亮——话说,这是哪门子的理论啊?倒是被叶溪彻底贯彻了。
萧绿丢给凤若柳带着,叶溪就忙帮着萧翊换上黑狗皮衣,又在她脖子上戴上尖尖的狗牙,这些都是村里流传下来的宝物,昨日还有人特意上门提醒他今日要给妻主换上呢。穿戴好,叶溪又开始给萧翊梳头,萧翊看着模糊的铜镜里自己的头发被梳成了狗耳朵样,忍不住咬牙切齿,“和着把我当狗了。”
叶溪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鬼最怕黑狗了,妻主穿上狗皮衣又戴了狗牙,往那里一站就能镇住鬼。”
“不如直接拉条黑狗过去。”
“狗都很少见,哪里还拉得到黑狗?”叶溪看看萧翊的狗耳朵发型,很是满意自己的手艺,梳得真像呢,一定能吓到鬼的!叶溪又摸摸她穿在身上的黑狗皮,“这件黑狗皮衣可贵了,据说当初村里存了三年的钱才够买这件黑狗皮衣的,家家户户都出了份钱呢。”
这事萧翊自然知道,村长交接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作为宝物交接的,本来当初还嗤之以鼻,没想到今天居然穿上了,还是为了一个不存在的鬼,真是郁闷。
两人出了房门,凤若柳正抱着萧绿在院里晃呢,看到萧翊就忍不住噗嗤直笑,萧翊更加愤愤,“都是你搞出来的,你还笑?”
凤若柳一脸无辜,“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说那白影是鬼的。”
叶溪也一脸莫名,“妻主,你怎么能怪仙子哥哥呢?快去抓鬼吧。”
萧翊使劲瞪凤若柳一大眼,愤愤地出门而去,凤若柳笑弯了腰,“叶溪,没有规定她要四脚朝地走路吗?”
叶溪一如既往地莫名,“四脚朝地?为什么要四脚朝地?妻主只有两只脚啊。”
凤若柳的笑声戛然而止,呆呆看他几秒,抱着萧绿回堂屋,“跟你开玩笑,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聊。”
“啊?仙子哥哥你说什么?等等我。”叶溪跟上去,凤若柳翻着白眼,这个世上还有比叶溪更“单蠢”的人吗?
萧翊一路苦着脸到了村口,村里人见了她到是恭恭敬敬,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的装束发型而露出一丝半点的笑意,只有墨看见她时忍不住偏了偏头,还有那道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作为村里受人尊敬的村长,加上穿了据说有镇鬼作用的黑狗皮衣,萧翊点上了香,然后盘腿坐在道师指定的位置,驱鬼仪式开始。道师围着圈子走上几圈,撒了几把糯米香灰,疯狂乱舞一阵,然后道:“此鬼怨气过大,是个厉鬼,想要抓住他实在太难。”
坛下的人们一阵惊慌,萧翊一脸严肃,“那要怎么办?”
“唯今之计,只有让他上我的身,你们问问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好让他自行离去,才是解决之道。”说完,道师又吩咐了一些注意的事,然后站在香炉前念念有词,突然间身体激烈抽搐,接着就指着人群中抖着声音道:“我死得好惨,好惨~~”
“哎呀,上身了!”祭坛下的人们更加惊慌起来,疑是被上身的道师又抖着声音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装得还真像!萧翊忍住笑,严肃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们村子作乱?”
抖着的声音答道:“我是小喜,我要报仇!”
小喜?果然是小喜!坛下众人窃窃私语,萧翊注意到张来福满脸惊慌。张来福,就是前任村长的二女儿呢,还有村长那一家子都在,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今天就好好吓吓你们!萧翊转回视线,看着上了道师身体的厉鬼:“是谁害了你?”
厉鬼往人群里望了几眼,看得下面的人一阵阵凉意,厉鬼抖着的声音又道:“让她自己站出来,不然我要杀了她全家,全家~~~”
人群里滚出一个人,痛哭流涕:“小喜呀,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烧纸钱,烧许多,你放过我吧…”此人正是张来福。
厉鬼深恶痛绝地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我要你死!死!死~~~~”
“住手!”萧翊跳过去抓住厉鬼,“你已经死了,杀了她也无济于事,不如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让她将功折罪,也好了你心愿。”
“是是是,我什么都答应,都答应…”张来福怕得眼泪横流,连连磕头。
“她做不到!”尖厉的声音刺得人耳膜发痛,张来福的家人连同她都连连磕头,“做得到做得到,一定做得到!”
厉鬼凶道:“我已经死了,除了要她的命,还能要什么?”
萧翊揪着他的衣服,大神一般站得笔直,“你虽然已经死了,但仍然可以为活着的人做事,你想想,你活着的时候最想怎样,你说,我们尽力去做。”
“活着的时候?”厉鬼慢慢平静下来,似乎进入了回忆之中,“我最想妻主好好待我,不要打我,也不要随便骂我。”
“我以后再也不打夫侍了,再也不打了。”张来福连忙保证。
厉鬼不理她,继续回忆:“我小时候,希望村里有学堂,可以让我妹妹去念书;希望有人教我刺绣,好让我可以学得一技之长,就可以为家里挣钱,不用被娘卖掉;我还希望…”厉鬼扯扯身上的旧衣,声音又开始上扬,“我还想要有漂亮的衣服穿,这件衣服丑死了!”
“好好好,我们都会做。”萧翊连忙安抚,“张来福会出钱在村里盖个学堂,请夫子来让女孩子们都来念书,还请男工了得的男子来教村里的男孩们刺绣,还给你买漂亮的衣服,可好?”
张来福连连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厉鬼看向萧翊,“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厉鬼摇头,“没有了,但是她如果再跟以前一样打夫侍,或者做不到这些,我还会回来的。”
萧翊保证:“她一定能做到,我是村长,如果她做不到我会处罚她。”
道师突然全身又抽搐起来,抽了一阵就晕在地上,萧翊赶忙将她扶起来,道师睁开眼,口中念念有词,往周围又撒了几把香灰,最后道:“他走了。”
“哇!”坛下一片哗然,众人皆松了口气。萧翊站在祭坛上,居高临下道:“乡亲们,你们都看到了,多行不义,必会遭到报复,所以日后都要存有一颗良善之心。”看众人皆点头称是,萧翊又道:“张来福,你日后不可再虐待夫侍,也不可再为非作歹,还有要速速着手盖学堂之事,别敷衍了之,不然再惹来厉鬼,我可不敢再给你做保证了。”
“是是是,多谢村长救命之恩。”张喜福哪里还敢有什么心思?连同那一家子都战战兢兢的,只要能活命,做什么都愿意了。前村长掏出一大定银子递到道师手上,“多谢道师救命之恩,还请去舍下休息用餐。”
道师收下了银子,道:“用餐就不用了,本道与萧墨小有交情,想与她叙叙旧。”又嘱咐道:“日后多多行善。”
“大家散了吧,都回去吧。”萧翊道,又提醒张来福:“别忘了多给他烧几件漂亮衣服。”然后和墨一起引着已经收拾好的道师往自己家走。
才进得门,就见凤若柳等在院子里,见了她们拧着的眉就更深了,“宫里来了传信,五日后皇上就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对于更新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找个死法
皇上是凤若柳整个计划的关键,关键是凤若柳和墨还没找到一个好的消失地点和方法,皇上五日后就到达的消息无疑是个炸弹,当下大家都坐下开始讨论了。
墨的道师朋友首先就坐不住了,“姐,怎么办?”
“姐?”萧翊不可置信的眼光在她俩脸上打转,墨点点头,“我们是姐妹,一次偶然相遇才相认的。”
道师笑了笑,“我叫林遥,我姐的真名叫林默。”
“好了,说事,我们想了几个办法,但觉得哪一种都不保险,还没决定用哪一种,你们帮着参考。”墨低沉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此事与她无关。墨看看凤若柳,示意他来说。
凤若柳道:“第一种,我们想过找人假扮刺客,然后我去为皇上挡剑让刺客刺死,但此种方法风险太大不说,皇上周围高手如云,刺客能不能到皇上哪里还不知道,所以不好。
第二种,就是我病死,但是我一直好好的,突然就病了也不可能,且皇上身边有随行的太医,很难瞒过她们。
第三种,在食物中下毒,然后我事先吃解药,又装中毒身亡,同样因为有太医在,也怕很难瞒过。
第四种,找个人来侮辱我,然后我自杀身亡…”
“哎,这个好啊!”萧翊当即拍手,说完就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还一脸不赞同的表情,叶溪更是不敢相信他的好妻主会这么坏,“妻主,你觉得被人侮辱很好吗?以前村里有个哥哥被人侮辱了,后来大家都笑他,后来他就上吊死了。”
萧翊咳了几声清嗓子,然后解释道:“被人侮辱当然不好,可是这个方法好啊。这世上坏蛋多了去了,我们找个特坏的,让你仙子哥哥在她面前露露脸,然后给她制造个机会来侮辱若柳,当时不是真的侮辱只是做戏而已,这样不只可以趁机除掉一个人渣,而且若柳死得合情合理,自杀不一定要上吊啊,跳崖啊,跳湖啊什么的都行,当然不用真的跳,放只鞋子什么的让人联想就可以了。”
“若柳不可能会被人侮辱。”墨低低的声音响起,“因为,他带着影卫。”
“那怎么办?”林遥气恼得用刚才村长给银锭子使劲砸桌子,“要不然登山失足?游湖落水?”
“登山失足总要在山下找到尸体吧?游湖落水可以考虑,我们试过,我已经可以闭气好一会儿了,但湖水不急,不能很快把我冲走,如果船上跳下很多人去救我,就不会成功。”
“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我们用舟。一膄小舟做不了几个人,只要跟其他的划开距离,不管是跟皇上一膄,还是单独一膄,都可以用这个办法,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先查清楚皇上身边的人那些会水,尽量不要带会水的,机会就会更大。”
“嗯,到时候墨跳下去救我,影卫和皇子一起被水冲走,葬身湖底,连尸身都打捞不着。”
“我在下游备好小船接应你们。”
凤若柳拍手,“好,就用这个办法。”
五天的时间很短,一眨眼就到了,本州的官员们都从四面八方赶来,在知府大人的带领下在东山城的城门口如士兵陈列般站得笔直,等着迎接皇上的大驾。作为重点企业的大当家,萧翊是必须去的,且因为驸马这个身份,还被安排与谭章月和知府大人这些“高级官员”站在一起,在身后一大群官员的注视下,从天色微亮站到烈日当空,站得腰酸腿软快要中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前方缓缓而来的黄色阵容。
萧翊揉着额角,“终于到了啊,真是万恶的旧社会。”
“驸马大人说什么?”旁边的知府没听清,毕恭毕敬地向她请教。
“啊,没,我是说,皇上亲临,让人激动万分。”
“是啊是啊,我们这个小地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皇上会亲临呢,真是柴门有庆、蓬荜生辉、…”
萧翊赶忙阻止她继续往下奉承,“大人,我们快快迎驾吧!”
“啊,是是是。”黄色阵容已到眼前,知府忙率众官跪地迎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色阵容朝两边分开,中间的的黄色大车辇上踏出一个人,正是当今皇上。皇上双手一扬,“各位大人辛苦了,都平身吧。”
“是。”众人起身,起驾回县衙。萧翊忍不住想翻白眼,感情等了一早上,就等了皇上这么两句话?不过转念一想,也好,早点回去早点休息,总比站在烈日下听皇上喋喋不休问朝事要好。
回到县衙,又是一番官员参见,皇上照例问问当地治下的情况,幸而大多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并未耽误多长时间,在萧翊双腿发麻之前就将众官员打发下去了,只留了知府县令和谭章月萧翊几个。
“萧翊啊。”
“是,皇上。”萧翊上前一步等着训话或者吩咐,哪知皇上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她,叫了个名字就没了下文,萧翊只好恭敬道:“请皇上吩咐。”
“朕只是想问问皇子可好?”
“回皇上,皇子很好,只是对皇上思念心切,现已在县衙厢房等候召唤,皇上是否要见见皇子?”
“哦?柳儿也来了?快快传来。”
“是。”屋外已有下人去传,没多时凤若柳便急急赶来,知府几个见状便都退下了,萧翊也跟着退下,谭章月拐拐她,“你不留下?”
“人家母子叙话,我留下干嘛?”萧翊往身旁的树干上一靠,看着天空不动,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凤若柳的方法可行呀!
“喂,你发什么呆呢?”谭章月用脚轻踹她。
真是厌烦了这些斗智斗勇的事!萧翊转回眼,看着谭章月就笑起来,“谭章月,我最开心的就是有你这个朋友。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你这样交心的朋友。”
谭章月微微蹙眉看她,“好好的你发什么感慨啊?是不是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