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溪歌 作者:青枣核
萧翊穿越了,旧主留给她四壁不全的屋子一间,破烂的家什几件,借了未还的债务一堆,还有娶了待洞房的夫郎一个…
四壁不全的屋子是要重建的,破烂的家什是要换掉的,未还的债是要扛着的,娶来的夫郎是要让他吃饱的…所谓从头再来,大抵不过如此。
从头便从头,浮华富贵算什么,高官厚禄亦无求,只要有人真心相陪,她便要过一生平淡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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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子完结的女尊文:
枣子的女尊小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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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布衣生活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翊叶溪 ┃ 配角:谭章月 ┃ 其它:女尊1v1
正文 穿越之初
萧翊是被痛醒的。而且是被尖锐的刺痛痛醒的。
睁开眼,周围黑黑的,是晚上。微微抬起头,屋角的弱光射来可见脸侧一块尖尖的石头,尖角上还沾了血迹。右边的太阳穴痛得厉害,伸手一摸,竟是一手的红。
“哎呀!出血了,出血了!”有人惊叫着将她扶起来,萧翊感到身上到处都痛,活像被人打过一顿似的。萧翊抬起头看到面前围着她的人,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的缘故还是被她们吓的,脑袋就晕了起来——这些人的穿着,感觉好像古装剧里的服装;转头看看周围,不认识的环境,这是什么地方?
“萧翊,这人你已经娶回去了,那还有换的道理?今日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是快快回家洞房去吧!”有人以施恩的口吻对她说话,
萧翊晃晃脑袋,拍了拍耳朵,洞房?她又没结婚,哪里来的洞房!萧翊抬手碰碰伤处,痛得厉害,所以她幻听了吗?
“你们怎么这样?骗了人在先,打伤人在后,难道就这样算了吗?”说话的是扶着她的人。
“哼!”先前说用施恩口吻的那妇人不屑地冷笑,“萧翊,像你这样的窝囊废,能娶到夫已经很不错了,还闹什么闹!”
窝囊废?她虽然称不上什么成功人士,但跟窝囊废也扯不上关系吧?还有什么娶夫?萧翊迷茫地看着她,这个谁在说些什么呀?
一个人妖突然挡到她面前——说他是人妖是因为他一个男人居然穿着裙子画着浓妆,翘着的兰花指还拎着块帕子甩啊甩的,萧翊往后退了几步,这人妖的样子着实恐怖,让她想起了电视里青楼的鸨母。
人妖扭着身子走到她面前,甩着手帕不屑道:“萧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想娶我?你配得上我吗你!告诉你,下个月我就要嫁人了,是村长家的三小姐,村长家!你能比吗?村长家可是天天煮菜都放猪油,还一月能吃三顿肉的,你比得上吗?哼!”
其他的萧翊没听懂,配不上他的那句她到是听懂了,萧翊嘴角抽了抽,让她配这么一个还不如死了算了。萧翊头痛得厉害,身上也到处疼,正好扶着她的女子道:“萧翊,算了,我们先回去,你流着血呢,啊?”
“嗯。”萧翊应了声,正是求之不得呢。
在那一家子人的不屑的唾弃声和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中,那女子扶着她离开,弯弯转转地拐进了一个小院,让她坐在一个小凳上靠着墙,“萧翊,你先坐这儿,我去拿草灰给你止血。”那女子说匆匆往隔壁房去,不一会端了一碗黑灰黑灰的粉末来,用手捻了朝她头上散。
萧翊避开头,抬手指了指那碗黑色粉末,“这是什么?”
“草灰啊,你别动,得快把这血给止了。”那女子将她的头扶靠在墙上微微侧仰着,仔细地将那叫草灰的东西撒在她伤口上,居然真的止了血。
萧翊闭着眼任她折腾,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她有种感觉,这女子不会伤害她。萧翊迅速在脑海里回播一遍痛醒过来的事,她再笨也该发现不对了,何况她还不笨。
她似乎遇到了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穿着古装的人,穿着古装还是一身红色喜服的自己,还有这间屋子,昏暗的烛光下可以看清是泥土的墙壁泥土的地,摆设也是很少的几件破败木具,不需再进一步分析就知道这家人很穷。
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陪客户的,这样的事应该是在做梦。
可是脑袋上的痛,身上的痛,都在明明白白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萧翊想,难道她遭遇了传说中的穿越?
女子边往她头上撒草灰边叹气,“萧翊,你听我一句劝,那男子不值得你如此,你就不要再执着了,你看看,好好的讨了一身打,还受了伤,唉!”
原来的真的有人打了她。萧翊没说话,只睁开眼盯着自己的手,闭上眼,再睁开,还是没变。
“萧翊你怎么了?”那女子拿起她两手翻来覆去看了,“手没伤到啊,怎了?”
萧翊苦笑,小时候学防身术,手背上被刀划伤了,留了一个长长的疤。现在,那疤没了。而且,就算她本生没有那刀疤,就是这烛光再弱,她也能看得出来,这不是她的手。
这么说,她还是魂穿。
真是乱七八糟的事情!
萧翊再闭上眼,再睁开,“你是谁?”
“什么?”那女子吃惊不小。
萧翊叹了一口气,“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我怎么会被打,怎么会受伤?”
“萧翊你你你…”那女子你了半天,又盯着她太阳穴的伤口看了半天,一脸焦急哀痛,“一定是撞伤了头惹的,怎么会这样!我早叫你不要去的,你偏偏要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满脸满眼的焦急不是假的,这人,是真的关心她呢。萧翊对她淡淡笑了个,“我没事,就是记不起事,你给我说说吧。”
那女子更急,“什么都记不起还说没事?萧翊,你别吓我,我是谭章月,你真不记得了?”
萧翊摇摇头,谭章月急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萧翊也一脸无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记不起来了?你先给我说说我以前的事吧,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一些来。”
谭章月担忧地哼哼了几声,在她旁边坐下,开始一一道来。
这里是青阳村。这具身体的主人叫萧翊,跟她一个名,是个秀才。
秀才萧翊是独女,考上秀才后又连考了几年都没考上举人,父母双亡后,这秀才自己不生世事,很快就变成了穷秀才,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穷秀才一开始是变卖老娘留下的家产度日,后来能卖的都卖了,只好帮城里的书馆抄书换些银钱度日,平日里大多是跟其她的书生们谈诗论词做些学问,其实说穿了就是些沽名钓誉的事。
穷秀才萧翊大概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很有学识,不知道是想学别人来一段书生美男的佳话,还是真的脑子秀逗了喜欢上了这村里的村花叶兰——就是她先前看到的那个人妖,于是前去求娶。
本来叶家不答应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又答应了,于是穷秀才猛抄了三个月的书,又东借西借凑了三两银子给叶家做礼钱,然后在今日乐呵呵将村花叶公子娶回来。
怎料酒过三巡进了新房掀开盖头一看,天哪,这哪是自己要娶的叶兰公子?于是穷秀才萧翊匆匆冲到叶家理论,结果理论不成反被奚落还挨了一顿打,推推撞撞间跌了一跤头就磕到了石块上,等谭章月扶她起来,这身体的内里就已经换了个魂了。
当然谭章月说得比较含蓄,不过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萧翊想,那穷秀才萧翊也真是命短,好死不死地磕到了太阳穴,就这么去了。可是自己呢?难道说她也死了才会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可是她怎么会死呢?明明还在陪客户喝酒的,她只不过是头晕在椅子上靠了一会儿而已。唉!果真是科学无法解释。
好吧,既然这样,从此时起,她就当这一个萧翊吧,反正前世的生活不值得留恋,在这里重新开始也未尝不好。 只是,自己这家还真穷的,看看这屋子,啥都没有,真是家徒四壁啊。
“萧翊,你好些了吗?我送你回家吧。”
“这里…”不是她家?还好,还好,这么个穷家,是她家的话真要从头再来了…
“这里是我家。”谭章月一脸哀伤,萧翊连这个都忘了。
萧翊点点头,“我也不记得家在哪里,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如果谭章月家要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话,那么萧翊家——以前的萧翊家,根本就不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四壁都不全了还怎么能用这个词!萧翊呆了,原来这才真的事从头再来。
在外面看不真切的时候她还不敢这么想,进了屋在昏黄的烛光下,终于看清她往后的家:两面歪歪斜斜的泥墙,萧翊怀疑那墙会突然倒下来砸死人;另两面更惨,连泥墙都不是,是一根根大小不一粗细不均的木棒排在一起,扎些茅草在上头,围篱笆似的围起来便算是墙了,这个,能挡风遮雨吗?萧翊抬头看了看,不意外的看到茅草屋顶。
屋里正中放着一张缺了半只脚的四方桌,缺的那半只脚用几块砖垫了。桌上大概是今日的喜宴:一个酒壶,几双筷子,三四个缺了口的碗,碗里还有不知道是水还是酒的液体,四五盘菜,都是素的。桌边是三条长凳,屋里还有一个同样有缺口的木盆,两只木桶,一根扁担,一个黑漆漆的木柜,柜上放了些碗筷之类的,柜子脚放着一个同样黑漆漆的锑锅。
右侧用块灰楚楚的布隔了,布上贴了个大大喜字,布后边,大约就是她的“新房”。
萧翊叹了口气,“谭章月,你告诉我,这世上还有人比我穷吗?”
谭章月睁大眼睛看她,“萧翊,没想到你竟也有这般幽默的时候。”
萧翊大叹一声,这样的人家,就是她她也不愿嫁啊,还想娶什么村草!
等等,娶?娶???
正文 胆小夫郎
“谭章月。”萧翊紧紧抓住她,“你是说我‘娶’了人?”
“是啊,怎么了?”谭章月微微使劲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萧翊这弱书生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的?
萧翊咽了口口水,慢慢松开抓住她的手,“没什么,这里是…是女子为尊吗?”
“当然是,萧翊,你的头怎么磕得这么严重?不行,明天要去看看大夫。”谭章月在怀里掏了一阵,掏出几个铜钱,掂了掂皱眉道:“萧翊,这会儿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钱,你明儿去镇上找我拿点钱去看看大夫,可别真有什么事。”
“我没事,不用看了。”萧翊坐上一条凳子,那凳子咯吱一声歪了一下,吓了萧翊一跳。
谭章月往布帘的方向看看,拍拍萧翊的肩道:“我回去了,你也早点歇着吧,退亲的事明日再说。”
谭章月走了,萧翊再次环视这屋子,深深感叹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真TM太对了,对得她想爆粗口!再看那布帘,这到好,连婚都结了,还把值千金的洞房留给了她。想到那个村花叶兰,萧翊抖了一下,女尊的男人不会都这个样子吧?妈呀!她不会娶了个人妖回来吧?
萧翊站起来走过去,撑着满身满头的痛楚掀开布帘,只见一个男孩子跪在床边,见她进来还往后缩了缩,红红的大眼快速地瞟了她一眼,大眼里一片惊惧;脸颊上潮潮的,显是哭了好一会儿,脸上的脂粉胭脂都被染花了,红红白白的一片。
这就是她的新郎?咳,或许应该叫新夫郎才对。这孩子,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能嫁人了吗?能做那咿呀嚯嗨的事了吗?萧翊看着那小身板YY了一下,见那孩子又缩了缩肩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YY的时候。
萧翊往前走了一步,那孩子立即磕头哭喊:“不要打我,我会听话,我会听话…”
萧翊顿住步子,原来这前萧翊还是个虐待狂。萧翊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眼光在新房里扫了一圈却没看到镜子,抬手往自己的脸上摸了几下,也没感觉出来这张脸是不是一张虐待狂脸型。
那孩子还在边哭喊边磕头,萧翊赶忙道:“我不打你,你起来吧。”
男孩子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头磕在地上的咚咚声敲得萧翊只觉胃胀,萧翊上前几步将他拉抱起来,见他额上沾了满头的泥灰,泥灰下面额头都变红了,萧翊皱了皱眉,那孩子立即又想下跪,被萧翊托住了。
“知道我是谁吗?”萧翊问他。
那孩子满眼惊惧,怯怯地点头。
“你已经嫁给我了是吧?”萧翊又问。
那孩子惊恐更甚,又想弯膝下跪,口中连连哀求:“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听话,不要打我…”
萧翊又将他托住,这次直接将他放到床上按坐好,自己也坐到他旁边,两手横着托在他腋下,心里忍不住嘀咕,这还是人吗?这就一骨架了都!
萧翊尽量语气温柔地和他商量:“你会听话对吗?那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好不好?只要你好好说话,我就不会打你。”
男孩怯怯地点头。
萧翊抬起袖子往他脸上擦了擦,将那被泪水染得不堪入目的胭脂脂粉擦掉,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总觉得自己对着个鬼。
“你嫁给我了,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妻…妻主?”怯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大概是先前听到谭章月在外面说到退婚的事,不确定她会不会要自己。
萧翊又问:“叶家让你顶替那个叫叶兰的嫁过来?”
男孩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怯怯回答:“…是。”
萧翊再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怯怯地看她一眼,眼里有些疑惑,又忙低下头去,小小声回答:“叶溪。”
“叶溪?你也是叶家的公子?”
叶溪又看她一眼,她不认识他?可方才,她明明是知道他的,她掀开他的盖头时还很生气,说叶家竟用他这个瘟神代替叶兰嫁过来。
萧翊也知道自己问得怪,都是一个村子的,真的萧翊哪能不认识他。萧翊摸摸自己的太阳穴,当然不敢真的摸,只是在周围触了触。叶溪跟着她的动作抬眼,立即紧张道:“你受伤了?”烛光太暗,他先前也不敢盯着她看,所以没发现。
“磕到头,以前的事都忘了。”
“忘了?”叶溪睁大了眼,突然又发现自己居然大胆地盯着她看,还说了这般质疑的话,连忙又慌慌张张地低下头道歉:“对、对不起…”
“是忘了,忘了就忘了吧。”前萧翊的事她还真不感兴趣。萧翊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用道歉,我全身都痛,你自己去打水洗洗脸吧。”
叶溪瞟了瞟她,怯怯地出去了,萧翊又看了看她的新房,想想她的新家,叹口气,重重往后一倒,“重头再来啊——”还没啊完便啪啦一声重重摔下去,摔得萧翊差点折了腰。靠!这床也太不牢靠了吧!外面的小家伙匆匆跑进来将她扶起来,一边怯怯地问她:“妻主,你、你还好吗…”
“好什么,我差点死了。”萧翊半弯着身子扶着自己的腰,还未来得及感叹痛上加痛的惨况,那小人儿已经噗通一声又跪倒地上咚咚地磕着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要打我…”
“你干什么?快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你了?”萧翊顾不上自己快要散架的身体,忙又将他拉抱起来,她不只身体痛,连头都痛了,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下跪磕头?唉,错了,她的头本就是痛的。
叶溪快速地瞟她一眼,她没生气吗?他不知好歹地问她是不是还好,想也知道,摔了怎么会还好?
“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磕头,我不会打你。”
不会打他吗?叶溪怯怯地看她,以前大爹爹和哥哥姐姐也说过不会打他,可都是骗他的。
“去洗脸吧。”萧翊挥挥手让他出去,自己扶着腰去整理那张破床。拿开上面的床单和棉絮,萧翊看见被她撞断了的床板。床板是一条一条的木板拼成的,大约是用了许多年,加上这屋子年久失修屋里湿气重,木板已经有些糟了,竟然被她重重一倒就全部从中间压断。
有些无语。
萧翊抱起两条断木板,搬到另一边的墙角靠墙放下,想了想又将木板抱起来,还是不要在这里了,万一半夜墙倒下来——虽然不是砖墙,估计也还是压得死人的。
转身见男孩子还在她后面站着,萧翊道:“怎么了?”
“没,没有…我、我帮妻主…”叶溪紧张地上前抱住她手中的木板,他怎么能站在一旁看妻主做事呢?会被赶出去的。
萧翊看了看他枯瘦如柴的手腕和鸡爪似的手指,叹了口气,“不用了,我来就好。”
叶溪急得掉眼泪,紧紧地抱住木板不放手,怯怯地看着她哀求:“我会做事,我会做很多事,不要赶我走…”
萧翊叹气,“我不会赶你走,你先去把垫的棉絮床单和被子收起来。”
叶溪急忙去收了,萧翊抱着木板在新家里走了一圈,最后将木板放在了离木草墙不远的地方:夏天睡在木草墙边比较凉爽,最重要的是倒下来的话砸不死人。
叶溪很快收拾好垫的盖的,费力地抱了一块断木板过来,萧翊连忙去接着了,叶溪还想去抱,萧翊连忙道:“叶溪,你收桌子。”
“是,妻主。”叶溪得了指示,连忙跑去收桌子洗碗刷筷。
叶溪收拾好,萧翊也铺好了床。萧翊伸伸腿脚,揉揉疼痛的身子,想着是不是烧个热水来洗洗脚好去躺着。墙角边有小小的一捆柴,桶里却没有水,叶溪惊慌得像做错事的小孩,慌忙去拿桶和扁担,“水被我洗碗了,我现在就去挑。”
萧翊拦住他,“去哪里挑?”
“去、去河边…”
“河在哪里?”
叶溪奇怪的瞄瞄她,想起来她说忘了以前的事,连忙道:“在、在村头那边…”
萧翊将桶和扁担放回去,“这么晚了,不用出去了,而且挑水这种事,以后不用你做。”
叶溪惊慌地揪住她的衣角,急道:“不要赶我走,我会挑水,会做饭,会做好多活,我会听话…”
萧翊叹气,扶住他的肩膀,“叶溪,看着我。”叶溪惊慌地看着她,她还是不要他吗?还是要赶他走吗?谁都不想要他,没有人喜欢他…“叶溪,你听好。”萧翊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一字一句说道:“我不会赶你走,也不会打你,你不用害怕。”
叶溪怔了怔,稍稍放了心,小声地保证:“我会做事,我会乖,会听话。”
萧翊摸摸他的头,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道:“我知道,你很乖。”
叶溪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微微笑的神情,眼里的恐惧淡了许多。萧翊没来由地心里一痛,这孩子,她一句话,便能让他感到满足。
正文 一汤两用
萧翊在碗柜周围找了找,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水让他洗洗脸,他那张小花脸还没有洗呢。水没找到,到是找到一锅素菜汤。
“正好,一滴油都没有,可以拿来洗脸洗脚。”
叶溪吞了吞口水,怯怯地问她:“妻主要拿这个汤来洗脸吗?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最后消失了嗓子里。
萧翊疑惑,“可以什么?”
“可不可以把那些菜…”剩下的话被一阵很响的咕噜声打断,叶溪双手按在肚子上压住里面的响声,快速地抬头看了看她又低下头去,“如果不可以就算了…”
“你没吃东西?”萧翊问完就想起了自己以前看过的书,古代的女人结婚是一整天都不能吃东西的,想必这里的男人也不能吃,那可怎么受得了?“煮熟了再吃。”萧翊当即抱着柴去外面,谭章月送她回来的时候她看到外面有个露天的灶,而柴是堆放在屋里的,大约是正是雨季的缘故。
叶溪垂着脑袋想了一会,等她进来时又抬头看她,“妻主是说、是说可以赏给我吃吗?”
赏?吃点冷菜都要用赏字?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过的。
萧翊看着他满含期待的眼,心里钝钝地痛,不想吓到他,她故作轻松道:“当然可以给你吃,不过要煮熟了才能吃,不然会闹肚子。”
“不会的,我可以吃冷的,不用浪费柴火。”叶溪急急地拿了筷子和碗就要去舀锅里的冷菜,似乎是怕动作慢了她便要后悔不再让他吃。
萧翊拦住他,将他手里的碗筷放到一旁,“叶溪,乖乖的。”叶溪的眼睛立即暗淡下去,但还是小声的保证:“我会乖,我不吃了。”
萧翊抬起他的小脸,指腹在他脸上蹭了蹭,叶溪长久被风吹日晒得不到保养的皮肤有些干。萧翊柔声道:“不是不让你吃,但要煮熟再吃。”萧翊指指外面,“你会生火吗?我不会弄那个。”
“会。”叶溪忙不迭点头,趁势移开自己的脸抬着锑锅往外面跑。他有些害怕被她碰触的陌生感觉,似乎自己变成了珍宝被呵护着一般。可他不是珍宝,他只是个被大家都讨厌的小瘟神。
萧翊在黑漆漆的碗柜里找到了叶溪之前收起来的其他几盘菜,还有一些面条,却没有找到可以吃的饭或者米。萧翊就不明白了,前萧翊刚新婚,难道就打算让新婚夫郎吃那些面?可那面也就只有两个人吃一天的份。
萧翊拿了面出去,在昏暗的烛光和明亮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清锅里已经沸了,萧翊将菜全部捞出来又抬着碗吹了吹才递给灶门前眼巴巴看着她的叶溪,“慢点吃,烫。”
叶溪没有接,只怯怯地看她:“妻、妻主吃,我、我喝些汤就饱了。”
萧翊将碗筷塞在他手里,“我不饿,吃吧。”
叶溪又怯怯地看她,萧翊装作没看见自顾进屋里去将木盆拿出来,拿着小木勺子把锑锅里剩下的菜汤往盆里舀。叶溪见她像是真的愿意给自己吃这些热腾腾的菜,才抱着碗在灶门前的木桩上坐下,慢慢地一点点往嘴里送菜,开始还偷看她几眼,见她一直没看他才真正安心地吃起来,伴随着吸鼻子的声音。
萧翊也没看他,就怕一看就吓得他又不敢吃了,只是心痛这娃儿,不过是点热汤素菜就让他这么感动,她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舀了一半多的汤到盆里,萧翊再往灶里添了些柴,锅里的汤很快又涨起来,萧翊下了一小撮面,拿筷子搅了几圈,弯腰将灶里没燃尽的柴拿出来埋到灶下的柴灰里。灶里还有没熄的火,余温足够煮熟锅里的面。萧翊又拿筷子搅了几圈,捞起一根来尝了尝,放柔了声音喊埋头吃菜的小人儿:“叶溪,过来。”
叶溪抬头看看她,见她在锅里搞着什么,不敢迟疑,忙捧着碗快步过来。萧翊拿过碗,里面还有没吃完的菜,萧翊将面条捞到碗里又将碗还给他,“去里面找点盐拌一下,有盐会好吃些。”
叶溪看了看面,又看了看她,不确定地问道:“妻主,是、是给我吃的吗?”
“是给你吃的,去吃吧。”
叶溪露出个好满足的笑,看她的眼神就多了些信任。萧翊端起木盆进屋,叶溪捧着碗跟在后面,萧翊将盆里的素菜汤倒了一半在木桶里,蹲在地上开始洗脸,叶溪连忙将碗放下,把搭在一根木枝上的洗脸帕给她送过去。
萧翊接过布巾,对他笑了一下,“去吃吧。”见他坐到桌边开始吃面,萧翊才拿着布巾小心地避开伤了的太阳穴擦自己的脸。太阳穴扯着头痛,萧翊感觉自己头上的血管在突突地跳,让人不能安宁。那前萧翊去了就去了,留了满身满头的痛给她。
小小的饱嗝声响起,萧翊抬起头,叶溪正好放下筷子,见萧翊看他,忙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巴和脸,也不知道是擦得重了还是先前的饱嗝声弄的,小脸有些嫣红。
“吃饱了吗?”萧翊一边说话,一边将布巾拧干了担在长条凳上,坐到凳子上去开始脱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