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时,他兴奋地诉说爱语,她悄悄别过脸,是在默默流泪吧?
他真是混蛋,那个人渣强暴了她,而她以爱之名道她面对往昔的难堪……
他真是个混蛋!
一个自私的混蛋!
不管网络上如何谩骂,扶芊芊的公司仍然有条不紊地上市了,出乎众人意料,第一日股价开始走高。
“肯定背后有人,故多少都有人买,自然价格会涨!”
“这么说,着只可以炒短期看看……”
“其实,我认识个朋友做投资这行,他跟我说扬铭在业内成绩甚好,或许可以考虑长期。”
“不是说那女人……”
“兰箐说的话也不见得全部是真的,你没注意那个扶芊芊一直很沉默吗?不辩解反而借机推出股票上市,绝对有经济头脑,等于利用兰箐打了个免费的打光棍!哈哈,依姐看,这姑娘不鸣则己,一鸣之下,舆论的方向也会改变。”
滴——滴——
电话铃声又响起。
扶芊芊揉揉额头,伸手将话筒抓过来:“小南姐……我没事……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放心,我会长命百岁,笑口常开……嗯哪。”
“你想干什么就干把,时间差不多了。”
“风岳那边已经找人拖住……”
“我全力配合你……啊,错了,你听我的指挥行动。”
挂断电话,扶芊芊起身到水龙头前洗脸,她那里会有人恶意诋毁就哭得稀里哗啦,面目憔悴,神志恍惚?她现在是刀枪不入的扶芊芊唉!
扬铭股价持续走高。
兰箐猛然将桌上的所有文件扫到地上,发出“咚”的声响。
她起身,视满室狼藉如无物,拎起车钥匙,朝楼下走去,到了门口,窃窃私语的保安看到她后,脸色机器不自然地变了变,然后侧次不齐地喊道:“兰小姐。”
她哼一声,转身走到车前,钻进去,发动油门,在轰鸣中绝尘而去。
“卓文,你在哪儿?”兰箐一边操控方向盘,一边戴上耳机打电话、
“在白鹤山庄。”
“怎么又去那儿了?我这边都忙死了,你也不来帮忙。”她娇声说完,耳边里传来长长的沉默之后,有淡淡的声音响起,“前几日的访谈,你……”
“我喝醉了。”她不等岳卓尔说完,就理直气壮地抢着回家,“你难道就是为此几天不见我?”
话筒那端的男人又静了下来,不言不语,脸呼吸都几不可闻。
兰箐咬咬唇,又道:“我也没乱说,事实就是那样。”
“岳卓尔,你还要气我多久?”
“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原谅我,你要逼死我吗?”她愤怒地低吼。
“事实?”清清淡淡的声音又通过无线电传来,“小箐,事实怎样,你我心里最清楚,正常的助兴的东西只会让人意乱情迷,不会让甚至全无,我的自制力不算顶好,但也不差,那日真的只是阴差阳错?”
那日真的只是阴差阳错?
兰箐一惊,“吱”的刹车声猛然响起,她从后视镜中看到自己的眸中全是慌乱,车后,“滴滴”的喇叭一声高一声地表达着愤怒,有司机绕道前面,打开车窗,打开车窗,骂:“神经病啊,会不会开车!”
她定定神,抽了张面纸擦擦额头的虚汗,慢慢地将速度加上去。
“你既然这样想,为什么还离开扶氏?”她深呼吸几下,强自平静地问。
“你忘了再次致歉,你曾让我发誓,无论什么原因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都要离开,你忘了那段时间,你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听不得见不得任何有关扶氏的东西。”
淡漠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情绪,没有失望,没有愤怒。
什么都没有,只是在陈述:“我不知道再留下你还会做出什么举动,那两个孩子很好……芊芊是个好姑娘。
温温柔柔的话语闯入耳际,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噌”地段了:“哈,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你终于承认喜欢她了,那天晚上很爽吧,你早就想假戏真做了吧?岳卓尔,你这个伪君子,明明心里早就背叛了我,还要撞出一往情深的样子,可笑!还把一切责任推到我身上,怪我贪婪,怪我恶毒……”
吱——
砰——
突然的碰撞声响起,兰箐猛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超前玻璃撞去,只听“咚”的一声,额头有黏稠湿热的液体留下,红红的血液遮住视线,她尖叫着眼一翻,陷入昏迷……
屡见不鲜的车辆并未引起众人围观,后面的司机绕个道仍然有条不紊地驶过,只有一个男人满头大汗焦急地打电话道:“我明明放了施工牌,她还是一头撞过去,我能怎么办?”
风在吹,城市依旧喧嚣。
扶芊芊伸伸懒腰,走到院中,看张婶拿个小壶浇花,旁边还躺着一个小花锄。
太阳西下,天气没了白天的燥热,有丝凉风吹过,很是惬意。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扶芊芊走到一侧接通,“你好”说了几遍,对方却一声不吭,只闻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她心中激动,试探着问:“萧秉,什么事?”
那头又沉默片刻,猛然将通话掐断。
扶芊芊盯着电话,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喜悦。
放学时,萧禾又跟着扶翩阳回来,一进门,就神神秘秘地将扶芊芊拉到一边,问:“芊姐,你账号是多少?我有群岳的股份转给你,嘿嘿……就当这段时间的食宿费。”
“多少?我看看够不。”扶芊芊笑眯眯地问。
“不知道,几万股总该有了。”萧禾摸摸鼻子,嘀咕,“那家伙这几年的所有收入都帖进去了,应该不会少吧。
那家伙……萧秉吗?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然一跳,她忽然想起该你刚出事时,陆德阳和楼宇打来的电话,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还说萧秉出任务不知道多久侧i能回来,让她有事不要客气。
他们似乎不知道她和他已经分手。
他怎么没说?
还给她送股票?他没看新闻、报纸、论坛?他心里……究竟怎么想?
随便找个借口将萧禾忽悠走,扶芊芊神不守舍地想了很久,才长舒口气。
现在没空考虑这个,先把该做的做好,她微眯着漂亮的研究,暗暗决定。
随着扬铭股价高涨不断,扶芊芊被推倒风头浪尖,单方面的诋毁开始慢慢减少,知道有一天,她刚从公司出来,看到几个手持麦克风的人堵在门口。
扶芊芊后退一步,结果最近的一支麦克风,直视众人,镇定道:“我还有事,只能回答几个问题,一个一个来吧。”
“我是《经济早报》记者宋阳。”一个尖瘦脸的男人挤出人群,抢先问道:“关于扬铭,未来您又什么打算?”
“组建一支稳定而专业的团队,打造全国最大的投资顾问公司。”扶芊芊笑哈哈道。
“扶小姐,究竟是什么信念支持您选择前段时间将公司上市?众所周知,那可真不是好时机。”
“时机的好坏,在于人力,只要操作得当,总能扭转形势,至于您问的信念……”扶芊芊顿住,微微一笑,又道:“我相信天理昭昭,好人好报。”
“扶芊小姐的意思是这几日的留言全是假的?您被人恶意诋毁吗?”
“真真假假只有当事人清楚。”
“难道您和岳卓尔先生的婚姻没有其他因素?后来那件事……也是兰箐说法?”有个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尖锐地问。
扶芊芊冷眼睇过去,那女人挺胸走得更近。
“七年前,我的婚姻的确是权宜之计,给岳先生适合的身份暂时管理扶氏知道我能接手为止。”
“这么说,兰箐小姐所说属实了?”那女人步步紧逼,娇笑道。
扶芊芊瞥她一眼,不慌不忙道:“的确,不过有几点她没说清楚。”
“当时请岳先生暂时做我的监护人时,除付出大笔金钱外,我父亲还将自己多年的商场经验全数传授,说起来,不过看在岳先生是我父故人之子。”
“兰小姐在点上上痛哭流涕的第二件事,发生在扶家别墅,说也奇怪,明明收了钱答应分开四年,却还腻在一起,明明烛光晚餐情趣地互动之类都该发生在安全幽静的环境,却跑到扶宅,导致我一时不慎,被狗咬了一口。”
语焉不详的话谁都会说。
扶芊芊弯起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又接着道:“之后,岳先生跟兰小姐同时离家,没多久,我因经营不善,不得不抛售股票,从绝对控股人变成第三股东,扶氏变成了群岳投资。
“说起来,也是我扶家开始做错了第一步,总想着因被两说的生意,没想到那人不是东西,会变卦的……”
“总之,各有得失,兰小姐失了爱情,得了我家祖业,我失了祖业,得了仗钱拆散有情人的骂名,也算都有收获吧。”
漂亮的脸蛋儿上浮出别有深意的笑,扶芊芊淡淡扫视一圈环视在周围听傻了的众人,客气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再会。”
舆论的风向几乎瞬间改变。
作为男主角的岳卓尔很是风光一把。
各种各样的猜测越发恶毒,离奇,受害人也从一个变成三个。
北静城,岳家老宅,后花园。
一名年轻的男子半靠在老爷椅上,烦着手中的一沓资料,边看边对身旁的中年男子笑道:“钟叔,老头子看走眼了,扶开的身份原来这般丰厚!”
“这般丰厚的自己现在正牵制着我们风岳。”钟叔板着脸,一丝不苟地说。
“看来,扶芊芊想拿回扶氏了。”岳不群冷笑到。
钟叔道:“照这架势看,拿回是不成问题,只是看付出代价的多少,少爷,您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岳不群坐直身体,重复一遍钟叔的话,没有回答,只笑哈哈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姑娘真觉我喜欢。”
月牙眼弯成新月弧度,斯文秀气的脸上有种说不出以为的愉悦,“钟叔,这几年从扶氏得到的东西也差不多超过前期投入了,该抽手就抽手。”
“少爷想成全扶小姐?”
“谈不上成全,这时抽手还有的赚,久了会血本无归。”岳不群摇摇头,“扶开的老底连老爷都不知道,可见隐藏之深,你看吧,扶芊芊既然能隐忍如此之久,这场夺回扶氏的商战必然惨烈,好在兰箐那傻女人愿意嫁出头,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顿了下,他又笑:“当时,夺走扶氏是为了让老头子看清一个人能不能委以重任,他现在死了那条新,扶氏之于我也就没太大作用了,这几年几乎都交给那傻女人在管。钟叔,找个时机传出风岳资金紧张的消息,我好想手中群岳的股份转让掉。”
“好。”
十一月九日,曾被媒体戏称为“遭遇报应”的车祸肇事者兼受害者——兰箐小姐离开病房,得以回家疗养。
十一月十三日,急着发现,岳卓尔出入兰箐所住的小公寓,神情担忧。
十一月二十五日,华闻科技项目最终评标,花落群岳。
十一月三十一日,在群岳股价再创新高之际,第一股东岳不群因经济因素,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欲转让股票。
经过连续三日的不间断的转让,其持有的股票被各大小股东瓜分殆尽,最终,兰箐以百分之三十七的微弱优势领先于扶芊芊。
扶芊芊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中,面上含笑,高举香槟跟座位对面的岳不群碰杯。
“芊芊,我可是献出最大的诚意和歉意,你资金不足,拼不过那位老身,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岳不群笑吟吟地说,谚语里一派风光霁月的诚挚。
扶芊芊心里冷笑,暗道毒舌男逃得快,脸上缺分毫不显,挑眉道:“我看起来是吃三鹿奶粉、苏丹红长大的?”
岳不群“喷”地笑了,用湿毛巾擦擦嘴,正色道:“那好吧,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最近有意无意扯风月后腿的人是你,芊芊,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大概猜到你想做的事,并且保证值旁观不插手,你可以抽回这部分经历,专心复仇。”
“复什么仇?你以为我是哈姆雷特?”扶芊芊很淑女地微笑,“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谁做路障都KO掉而已。”
笑得还真神圣!漂亮的脸蛋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褶褶生辉,粉嫩的红唇如新吐苞的玫瑰,丝绒般细软润泽。
岳不群微微一怔,眯起眼,忽然倾身,凑到她耳边道:“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芊芊。”
“什么?”
“嫁给我,我帮你摆平。”他笑吟吟地建议道。
扶芊芊愣了一下,正要反驳,视线蓦地顿住,落在刚进旋转门的一堆男女身上。
半年不见的萧秉和某个不认识的女生。
几乎是刹那,她看见萧秉朝这边望过来,然后脚步一转,大踏步走过来,走过来……
扶芊芊下意识地站起身,谁料他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到后面的位置坐下,一缕香风扑过,有条鹅黄的身影也跟了过去。
她定定神,笑着对岳不群说:“失陪一下。”拿起手包,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身后似乎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萧哥,我爸让你明天去我家一趟,对了,你上次给的冬虫夏草几号,我这段时间身体好多了……”
浅浅的酸涩涌上来。
她快走几步,仿佛身后有人在追赶。
用冷水冰脸,湿巾纸拭过,重新上了淡妆,才神采奕奕地出来,重新又坐回岳不群对面,打算寒暄两句话离开,偏岳不群提些不着边际的话。
“芊芊,我刚才说要娶你不是玩笑,你好好考虑考虑。”
砰——
身后有人将杯子重重放下。
“你可以打听打听,我绝对洁身自爱,既没桃色绯闻也没女友,不喝酒不抽烟不赌博也不去酒吧玩一夜情,唯一的爱好就是赚钱……”
扶芊芊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思索半天,打算等也不去的喋喋不休一段落后说句“多谢抬爱”,才想好,“多谢”两个字还没说完,头顶就被黑影笼罩,接着,椅子被蛮力拉开,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腰上一紧,身体被人甩刀肩上扛起大步奔了出去。
大约所有人都震惊了,大堂上鸦雀无声。
在出门之际,她隐约听到岳不群说:“……得了疾病,我得赶快过去,请尽快将账单给我。”
众人:……


第十一章真相大白
扶芊芊又羞又怒,由于趴在萧秉肩上,被晃得头昏眼花,她发出的声音都破碎凌乱:“放手,我自己能走……”
话出口,扶芊芊恨不得咬死自己,嘤嘤咛咛的像是被吃饱,又不是撒娇,她明明是要撒泼的。
好在萧秉听话,她话音一落,就被塞到车后座中,随车子地疾驰而摇摆。
挣扎着坐直身体,扶芊芊冷着脸,萧秉也不说话,一路沉默。
很快到了扶芊芊家门前的小道,萧秉解开车门锁,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扶芊芊钻出去关上车门,只听“砰”的一声,萧秉抬眼,从观后镜中偷看,见一身粉嫩套装的少女气呼呼地冲来。
盛怒的容颜如清晨盛开的花朵,绮艳娇嫩。萧秉不知怎的满心欢喜,而后又想到什么,眼神暗沉,鼻子酸涩,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东西,说不出话来。
“萧秉,你给我出来。”扶芊芊打开车门,居高临下地虚揪着他的衣领往外拉。
萧秉十分配合地钻出来,高大地身影很快笼罩住她。
“什么事?”他淡淡地问,神情随意而无辜。
什么事?他还有脸这般理直气壮地反问!扶芊芊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做了什么,还问我什么事?”
“哦,送你回家。”萧秉仍然轻描淡写。
扶芊芊气坏了,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用抗麻袋的方式弄走,不说他现在红透天海市地知名度,就算默默无闻也会因此一炮走红,错了,是一糗走红。
想到这儿,她再说摆出怒目观音地造型,瞪视萧秉,可看着看着,心却忽然一痛。
他看来过得不是很好,瘦了不少,那张粗犷地俊脸总是无赖地、充满阳光地,可此刻却紧缩着眉头,,望向别处。
扶芊芊恍惚一下,伸手抚上去。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她猛地收回手,像受了惊吓般,镇定地面具破裂,眼里装满惊慌失措。
他见状,眉头皱得更紧,没好气地说:“脸上没传染源,我天天洗的。”
扶芊芊“扑哧”笑了:“啊,一时恍惚,不由自主,您别介意。”
“我介意。”萧秉勾勾唇,眼里没有笑。
曾经两人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可现在,却要为偶然的情不自禁道歉。他冷诮,肺里冰冷一片,呼吸很疼,只觉得心脏都被冻坏了。
没良心地扶芊芊!
他恨恨地想。
没良心的扶芊芊,有事从来都瞒着他,被人欺负了也不说。
没良心的扶芊芊,就知道赶他走,就会气他!
他猛地搂住她的腰,头一低,不由分说地吻上去,愤怒、凶猛、报复式地啃咬,舌头抵开唇瓣,探进去用力吸吮,如狂风过境,恨不得席卷一切。
她的一切。
扶芊芊微微一僵,怯怯地迎合。
萧秉仿佛得到鼓励,大手从腰际滑到臀部,揉搓着用力朝自己身上按紧。脑子里昏沉沉的,什么都不想,只觉得这般快活的时间过去一秒便是一秒,得要珍惜,用心感受。
她微眯着眸子,迷离的眼中有害羞、欢喜、紧张。
他太急切,仿佛在跟时间赛跑,仿佛已是世界最后一秒,紧紧拥着她,胡乱地亲,胡乱地摸,没有章法,乱七八糟,只有本能,修长强健的四肢紧紧缠着她,压在车门上,又滚到车里,跪在她双腿之间,双手由后抓向前面的两团柔软,颤抖着抚摸,喘着粗气亲吻,一路朝下,恨不得即刻揉碎了她、吃了她。
抚摸和亲吻越发用力,她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很轻,说不出是欢愉还是痛苦。
他如遭雷击,瞬间僵硬了身体,猛地打开车门,踉踉跄跄地朝外蹿去,眨眼不见。
扶芊芊哆哆嗦嗦地坐起来,慢慢地扣起扣子,将裙子抚平,扯了下嘴角,强自笑下,眉还未弯起,眼泪就扑簌簌滑落。
晚了,他等不到她病好。
她难堪地咬住唇。
太晚了,这次,他没在原地等她。
萧秉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这片别墅区,有一条主干道和无数条通往各个别墅的小道组成,每条小道大致相同,只能从转入小道时地门牌号来确认位置。他躲进路边的绿化林,当呼吸渐渐平静,猛地将头磕向石板,咬牙切齿地骂:“萧秉,你这头禽兽。”
你这个人渣!你还要怎么逼她?
他坐在地上,靠着石凳,茫然地看着蓝天,头昏沉沉地晕,心一抽一抽地疼。
二月十三日,初八,年还未过完。
兰菁手拿对讲机如无头苍蝇般在二十平方米地办公室中来回乱转。
“怎么回事?往年审计都没问题,现在来说我们偷税?”
麦克风里传来疲惫而年轻的声音:“兰总,国家税务条例不少地方是擦边球,你缴也行不缴也说得过去,只要上头有人。往年审计是我们合作地公司,这次是市里重点审查各大企业偷税漏税情况,特别指定的几家,抽签决定,我司被分配给一家做事一丝不苟又油盐不进地审计公司。
“找人去活动活动,总之这份审计报表要跟我看到的财务报表一致!”兰菁气急败坏地摔了电话,发觉车祸撞到的开始发昏。
她晃了晃,赶紧扶住墙,慢慢滑到地上,抱膝,抬眼望着落地窗外明媚的太阳,勾唇嘲讽地一笑。
仿佛从第一次她假意被车撞到住到扶家,这车祸就跟她有缘起来了,一次两次,每每算来,都跟扶芊芊有点关系。
“扶芊芊……”她恶狠狠地自言自语,“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审计是你搞的鬼,就算倾家荡产也休想我将扶氏还给你,这是你们欠我的!是扶开先设计我的!”
金色的光线从半开的窗帘中悄悄潜入,照亮了女人因愤怒而狰狞的面容。
二月底,有股民质问群岳为何迟迟不肯公布上年第四季度的财务报表,一时间猜测精彩纷呈,群岳股价有下滑的趋势。
三月上旬,群岳上年度审计报告出台,出乎众人意料,这份报表并未显示其有偷税漏税的情况,而是指出上年度群岳所公布的财务报表虚报盘盈,借此抬高股价。
然后,就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兰菁被警车接走调查”。
有业内人士分析道:“亏损是一定的,盘盈才反常呢!前几年看着好不过是因为二少坐镇,风岳往里注资。”
“对,今年兰菁为打压扶芊芊,抢生意,连续接手几个亏空项目,再多的钱也经不住这么败!”
哗然的舆论中,群岳一向稳定的股价开始不稳,忽高忽低,像是有人竭力稳盘,但终是双拳难敌四手,力有不足。
“兰小姐,听说群岳新季度的周转资金不到位,银行因贵司的信誉问题拒绝放贷?”
兰菁刚走到停车坪,几个人便呼啦啦将她围住。
“兰小姐,群岳股价浮动厉害,是否跟前段时间所传的贵司财务报表虚报有关?”
“兰小姐……”
天海市经济发达,导致财经新闻也有不少人群关注,但大都预约采访,绝少会出现在公司楼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轰炸。
扶芊芊被堵在公司门口其实是兰菁通过关系,特意找人发难,并非常态,而后的报道却让她大为火光。
真是群只收钱不办事还义正言辞说自己有职业道德只是还原真相的混蛋!
妆容精致的脸上泛起厌恶,兰菁冷冷道:“感谢各位对群岳的关心,关于此次事件,我司会召开记者招待会一一说明,我就不多赘述。”
她用力关上车门,将一张张虚伪的脸隔离出视线。
“南南,你上次提过的外方公司没有问题吧?”汽车缓缓启动中,她取出手机戴上耳机,问道。
……
“只要股票不参与董事会?”
……
“也对,天海市对外方投资控股有诸多限定,不怕老外搞鬼。”
……
“南南,我这辈子最对的事就是一力促成群岳和瑞方合并,谢谢你!只要撑过这次危机,一切都会好起来。”
……
三月二十日,群岳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接受来自外方公司的注资。
低落的股价开始回升。
扶芊芊笑吟吟地浏览网页,见一篇标题耸动,写着:凤凰浴火,死亡或重生?
大意分析群岳是否真正渡过了信任危机,其股票是否还有持有的必要性。
分析员用语幽默,很是逗趣,扶芊芊看得可乐,忍不住回帖:凤凰浴火会诈尸,麻雀会被烧成灰。”
估计敲键盘太用力,不知怎么的,小拇指骨节处轻轻一弯就疼起来,她起身,打算去家庭医生那里看看。
临出门时,接到心理医生的柳姐的电话。
“芊芊,最近不见你来,怎么样?”
“完全康复了。”扶芊芊呵呵笑道:“柳姐说得没错,我就是太当回事,才一直走不出来,有一天突然顿悟,什么都是浮云……”
电话那头传来“扑哧”的笑声:“死丫头,好了也不说一声,还要我打电话问你,有空记得过来聊天,顺便帮我介绍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