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有子子女女一大堆,说不得我就去掌个权拼一拼了,可惜我喜欢的女人不给我生,唉,真是人生一大悲惨。我还是拼命糟蹋我老爹的家产吧,省得便宜了别人。”
“你真是混…”慕卿凰及时住口,瞪陆玖。
“你再瞪我,我就要心猿意马了。”陆玖不要脸的笑。
被陆玖弄的有点生气,慕卿凰知道今夜劝不下去了,没好气的道:“玉鸾,送客。”
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警告陆玖,“再翻墙我就放狗。”
陆玖跳下石鼓凳子哈哈大笑,就在此时,他倏忽抱住慕卿凰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混账!”慕卿凰大为恼怒,挥手就是一巴掌。
陆玖一把抓住“行凶”的小手,凤眸坚毅,笑言,“慕卿凰,你听着,这辈子我只娶你,只要你给我生的孩子,不然,我宁愿断子绝孙。”
“你!”慕卿凰惊愣。
陆玖扔下话却大步走了。
翌日,陆玖跟着陆炳去面圣,陆瑁醉酒到了快正午时才从床榻上爬起来,阳光从窗棂照进来,照着他的眼睛,陆瑁大惊,“坏了!”
翰林点卯,晚一刻钟都要罚站的,刘谦大人严厉之极。
“来人。”陆瑁扬声呼唤服侍的人。
竹帘一动,宁秀玉走了进来,“表哥你总算是醒了,快出来,外祖母有话问你。”
“我赶去点卯,来不及了,今日散值回来再拜见祖母。”
“瑁儿,你过来。”
彼时,陆徐氏的声音从厅堂传了过来。
陆瑁看一眼照到地上的日光,知道今日已经晚了,所幸晚到底,简略收拾了一下自己,出来拜见陆徐氏。
“瑁儿,你昨夜跟我说慕卿凰和陆玖有染,珠胎暗结,可有此事?”
一下子,昨夜所见浮现在脑海中,陆瑁讽笑一声。
陆徐氏一看陆瑁这表情,心知确有其事,脸上浮现了一个笑,又问道:“你可有证据?”
“成亲至今我没碰过她。”陆瑁淡淡道。
“好!”陆徐氏大为惊喜。
恰在此时,内院掌事儿大娘子慌慌张张闯了进来,“老祖宗,不好了,锦衣卫闯进府来要抓二爷。”
“什么?!”陆徐氏,陆瑁,宁秀玉都大惊失色。
掌事儿大娘子惊惶的又重复了一回,“锦衣卫要抓二爷,进二门了。”
“她这是要赶尽杀绝啊!”陆徐氏捂住胸口,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她、她不是已经有了别人吗,为何还要对付我们。”宁秀玉捂住嘴,眼眸含泪,悲戚的看着陆瑁。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吗…”陆瑁苦笑,“也罢了,我随他们去,无论什么罪名我都背在身上,万不会连累家里人。”
“不行!”陆徐氏急忙道。
却是由不得她了。
宋千户站在门外扬声道:“陆瑁在此,捉拿归案!”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今天没有了~


威胁

莲园整个是郁郁葱葱的花园子,尤其春夏两季,百花竟放,让人犹如置身花海之中。
金陵名园之一,名副其实。
慕卿凰打从一条小径上走过,抬头就可见橙红的凤凰花遮天蔽日,响午正是阳光最炽的时候,在莲园却处处有阴凉。
慕卿凰摘下落在发髻上的一朵凤凰花在手里把玩,笑道:“夏日在莲园避暑最好不过了,待父亲得闲,我要邀父亲、母妃和允煌过来消遣几日。”
玉鸾笑着搔了搔头上的花须,“夏日避暑自然是好的,奴婢就怕到了冬日会阴冷。”
“不碍事。转了一圈我发现,春夏居于莲渚碧波阁最凉爽,凤凰树长的极为茂盛,那遮天蔽日的劲头完全把莲渚阁盖住了,门前隔着一道月洞门又是莲花塘,风送荷香,还能降闷热心躁,秋冬咱们就住到步步莲堂,满园子里就那处没有遮天蔽日的花木,冬日阳光可直照在屋脊瓦当上。”
“还是郡主看的仔细,奴婢随着郡主逛了半天,眼里都是五颜六色的花,恨不得多生出几双眼睛来才好呢。”
“急什么,往后有你看腻的时候。走,咱们去缙云楼瞧瞧玉溪她们收拾妥当了没有。”
说着话,主仆从水榭石桥上穿过,又走过一道月洞门就到了外院,莲园的外院和普通府邸的不同,因莲园建造时就是用于游玩避暑,故此并非是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样式,而都是敞开式的,用假山花木点缀其中,错落有致,造成自然风景的模样。
缙云楼是一座三层的楼阁,半隐匿于凤凰木中,在莲园之外,外头的行人一抬头就能看见缙云楼的飞檐斗角,前朝名士曾用此楼藏书,现今慕卿凰也打算重启此楼,她不藏书,她打算开放此楼,凡是勤奋好学的学子都可来此读书。
若能入她眼的学子,她不吝资助其考取功名。
她开放缙云楼也是有为皇弟选拔人才的意思在里面。
现在皇弟身边围绕的多是功勋之后,这些公子们之间多是沾亲带故,和皇室的关系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一层一层难以分的清楚,但同时,既和父亲有说不清的姻亲关系,也和燕王慕枭有关系,若战火再起之时,说不定那些人,那些家族里面就有人叛变,冷不丁就会在背后捅一刀。
故,她准备润物细无声的储备人才。
她以太子之女,皇孙嫡姐的身份向这些贫家子弟施恩,往后若有用得上他们的时候,他们总归会向着他们姐弟说话。
她居于幕后,不做出头鸟,却隐隐能拿到一点话语权,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愿所有事情能如她想的那么顺利。
见慕卿凰带着玉鸾走了过来,玉溪、玉珠二人过来施礼,玉溪禀报道:“郡主,书架都已搬至二楼和三楼,可以往里面添书了。”
“那就开始招募抄书人,把我从文渊阁手抄的那些书先都每本抄出来弄成一套,把这套先放入缙云楼,然后贴出告示,咱们收购手抄书。”
“是。”玉溪应下。
“郡主郡主,和缙云楼相对的宣武楼也闲着呢,不如把那座楼也收拾出来。”玉鸾兴奋的道。
玉珠就打趣道:“不就是收拾楼阁,你怎么那么高兴?”
“我也不知道呢,就是心里觉得很激动,很想大干一场。”
慕卿凰失笑,“以后有你们忙的时候,我的掌事儿娘子们。”
“郡主,你要把我们嫁出去啊?什么时候?”玉鸾急问。
“怎么,这就迫不及待了?”慕卿凰轻笑。
“才不是呢,奴婢还不是为了替郡主打理缙云楼,嫁了人就方便很多了。”
玉珠笑推了玉鸾一把,“你这不知羞的小丫头片子。”
“你也是小丫头片子。”玉鸾和玉珠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
“快别闹了,听郡主的吩咐。”玉溪低斥。
两个丫头吐吐舌,老实的站好。
慕卿凰远远望着缙云楼右侧的宣武楼,想了想道:“玉鸾说的不错,也可以把宣武楼用起来,有文士怎可少了武士,却是不能直接招募武士的,那就以招募护院的名义选人,或者说招募有特殊本事的人,不不不,不能用‘招募’二字。”
“招募”二字太显眼了,闹不好要打草惊蛇的。
玉鸾摸着嘴道:“可以像上元节猜灯谜得花灯那样办吗,就是,嗯,谁得了第一就给银子或者别的什么奖赏,到时候咱们莲园肯定比上元节灯市还热闹。”
“莲园是郡主居所怎可什么人都能进来,成何体统。”玉溪驳斥。
玉鸾撅了下嘴,偷看慕卿凰,正和慕卿凰的目光对上,见慕卿凰对她笑,她一下子又兴起来,“郡主,奴婢想的这个主意好不好?”
“好,你这小脑袋瓜子还挺灵光的。咱们可以每年办一次,就选在上元节,我放出悬赏,可以赏赐给天下最有力气的人,天下最会读书的人,天下拳脚功夫最好的人,天下最会下棋的人。”
说到这里,三个丫头都兴奋起来,玉鸾蹦跳拍掌笑,“天下最会弹琴的人,最会画画的人,最会、最会种地的人。”
玉珠“扑哧”一声笑了,“前面是琴棋书画,都是雅致的事情,你最后又来个最会种地的人,不伦不类的,种地谁不会啊,那些农夫农妇都会吧,给我把锄头我也会。”
玉鸾撅嘴哼了玉珠一声,“你你你头发长见识短,种地也有会种的,也有不会种的,会种的像我阿爷,同样的一亩水田,我阿爷种的就比别人多几石,荒年,别人家都缺粮就我家有余粮。”
“你跟了郡主多少年了我可不信你阿爷还亲自种地。”玉珠撇嘴。
玉鸾急红了脸,抱着慕卿凰的手臂道:“真的真的郡主,我阿爷现在还自己种地呢,家里虽得了郡主的恩惠过的富裕了,但我阿爷那个人,一辈子就和黄土地亲香。”
“别急,我信你。”慕卿凰拍了拍玉鸾的头。
“民以食为天,会种田也是本事。”慕卿凰笑道:“所幸咱们就弄一个天下最会什么什么的悬赏,比如今年甲得了天下第一最会什么什么的悬赏,第二年上元节有人来说我比甲还厉害,那…得了,还得再弄个象征身份的牌子,谁得了第一就给谁,变成一种荣誉,最好这块牌子是皇祖父颁发的。”
说着说着慕卿凰也兴奋起来,“牌子上要铸刻上咱们莲园的标志,随着咱们莲园的名气越来越大,我这莲园之主的名气也就大了。”
而名气就是影响力。
君不见魏晋时期,平民百姓对于士族的敬畏和向往,世家名士不管做什么都有许多人跟风效仿。
莲园的名声远播,必将吸引来更多的文士和武士,这可都是人才啊。
“走,咱们回莲渚阁细谈,集思广益,一定能更完善。”
正在此时,玉绮小步匆匆而来,见着慕卿凰便先行礼,才道:“郡主,长宁侯府陆徐氏要见你,她说你若不见她,她就把你的丑事公诸于世,她说她知道你为何突然和离。”
慕卿凰心里一咯噔,难道陆徐氏得知她重生之事了?
不可能!
这件事诡异的很,就算她说出来,十个人里九个人都会以为她说的是玩笑话。
所以,陆徐氏说的‘她知道’一定不是她重生的事情。
还是丑事?
慕卿凰冷笑,从始至终她慕卿凰都坦荡无伪。
“带她来花厅,我倒要听听她要说我的什么丑事。”
“我去。”玉鸾一撸袖子,扯着玉绮就气势冲冲的往大门口去。
——
见客的花厅就在缙云楼后面,芍药圃之中,慕卿凰歪在贵妃榻上,抬头就能看见窗外那一片如团云一般,花朵挤挤挨挨簇在一起的芍药。
竹帘轻响,玉鸾将陆徐氏并小徐氏引了进来,和慕卿凰隔着一幕珠帘,玉鸾伸手阻拦,傲然的道:“徐老夫人、徐二太太请止步,有什么话就在此处说吧。”
“慕卿凰,这就是你的教养?”陆徐氏重重一敲地面,冷着脸道。
慕卿凰转过脸来,轻笑,“说的仿佛你很有教养似的。”
“你怎么和老祖宗说话的。”小徐氏怒容满面。
“那是你家的老祖宗。怎么,你们婆媳二人携手而来就是来论教养的?玉鸾,送客。”
“好,那我老人家就开门见山。”透过珠帘的缝隙,看着懒散的歪在贵妃榻上的慕卿凰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陆徐氏恨的磨了下后牙槽,心想,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名声臭了,我看你还有没有脸活在这世上!
“你和陆玖做下的那脏脏事我都知道了,你最好把瑁儿放了,不然我让你们这对奸夫贱妇身败名裂!”
陆徐氏昂起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花厅内,气氛有一瞬的凝滞,片刻,慕卿凰低低笑出声来,“陆炳父子真是好样儿的。”
陆徐氏一听,怒不可遏,一把挥断珍珠帘,“什么,那个孽子也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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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捧腹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告发陆瑁的应该是陆炳将军呢。”慕卿凰看了一眼地上散的到处都是的珍珠,淡淡道:“着人过来收拾一下,免得老夫人激动之下被珍珠滑了跤,在我这里摔死摔伤的就不好了。”
“郡主您顾虑的是,被人讹上咱们就冤死了。”玉鸾抬手对门内守着的丫头做了个手势,丫头掀开竹帘一条缝对门槛外打帘子的丫头说了一声,片刻,玉溪就带了两个二等丫头进来。
被慕卿凰奚落了,小徐氏鼓囊的脸色紫涨,却是敢怒不敢言,陆徐氏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冷着脸道:“老身劝郡主降降气焰,别以为你是皇家郡主我就不敢告发你,就算没有官府敢拿你们这对奸夫贱妇问罪,我也要宣扬出去,公道自在人心,老百姓的心是雪亮的,眼睛是揉不得沙子的,郡主有本事就杀尽天下人!”
看着陆徐氏一副正气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在如此“庄严”的气氛下,她知道自己不该笑的,但实在忍不住,清灵灵的笑出声来。
慕卿凰的笑却进一步激怒了陆徐氏,陆徐氏气的浑身发抖,心口撕辣辣的疼,“你笑什么?不许笑。”
“老夫人又来管我笑不笑了,你总管我笑不笑做什么,难道这时候你不该想法儿去捞人吗?”
“姑母,您可不能中了她的奸计,她就是想气死你。”见陆徐氏难受的捂住心口,小徐氏生怕陆徐氏有个好歹,忙低声劝慰。
缓了缓,陆徐氏挺直腰杆,冷笑道:“你笑是因为不把公道人心放在眼里吧,你总以为你是皇家郡主就能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你做的恶多了,你看苍天饶过谁!”
慕卿凰愕然,少顷又笑了,“不不不,我很把公道人心放在眼里,我更信天道公平。你说的对,做的恶事多了,怀揣恶意多了,你看苍天饶过谁。”
“慕卿凰,你这张嘴还真是硬呐。”看着慕卿凰佯作镇定的脸,陆徐氏阴阴一笑。
“究竟是我嘴硬呢还是老夫人你歪了心?看着你一副非要往我身上泼脏水,非要扯着我往下拉的模样,我很是不能理解,嫁给陆瑁半年,我自问对你做到了‘孝敬’二字,从不曾拿郡主的身份违逆过你什么,你这是为何呢?”
这辈子,她可没动宁秀玉一根手指头,这老太婆究竟为何非要和她过不去?
“郡主怪能为自己狡辩的,我说的是事实,你不要企图掩盖,更不要假装镇定,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一眼就看透你了,你心里现在一定慌了吧,想杀我们婆媳灭口?”陆徐氏歪了下嘴,得意的道:“我来时已安排好了,一个时辰内我若回不去,你与陆玖通奸,杀人灭口的事迹就会传扬出去,到时候,我看谁能保住你的命。”
慕卿凰长吐出一口气,轻抚黛眉,又笑了,自从陆徐氏婆媳进来这是她第几次笑了,笑的身子都软了,所幸半卧贵妃榻上,对气嘟嘟的玉鸾道:“鸾儿,拿些蜜饯果子来我吃,徐老夫人怪会说笑的,比说书娘子强多了,不愧是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的徐老夫人,我准备多留她一会儿。”
见慕卿凰笑的这么开心,玉鸾的气一下散了,欢喜的亲自去茶房柜子里拿。
玉溪把捡起来的珍珠都放在玛瑙匣子里,放到了博古架上,代替了玉鸾的位置,近身服侍慕卿凰,笑道:“郡主,要不要奴婢给您沏一杯枫露茶去?”
“去吧。”
看她们主仆旁若无人的说笑,仿佛自己真的是说书娘子似的,陆徐氏才降下去的怒火又起来了,冷笑连连道:“郡主果真不放瑁儿?”
“我不是说了吗,陆瑁是陆炳父子告发的,不是我让人抓了他,我的莲园可没有一个叫陆瑁的,放与不放全凭我一句话。”
“装,你再装!”陆徐氏重重敲击地面,阴测测的道:“原本我还顾忌着你们皇家的脸面,既然你如此嘴硬不要脸,那你就别怪我了,你虽和瑁儿成亲半年,瑁儿被抓进去之前却是已经告诉我了,他至今没碰过你,既然你死活不承认,那你让我看看你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慕卿凰捂了下自己的胳膊,被陆徐氏眼尖的看到了,陆徐氏哈哈大笑,“你没了,没有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污蔑你吗,现在怎么不敢给我看了?”
陆徐氏阴鸷的老眼看向慕卿凰的腹部,“你忽然就雷厉风行的和瑁儿和离是因为你肚子里已经怀了野种吧,慕卿凰,你现在还有何话好说?”
听着陆徐氏信誓旦旦的话,看着她笃定的神色,慕卿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笑垂眸,叹道:“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无话可说了吧,哼!”
见陆徐氏终于占据了上风,小徐氏忙怒道:“你快让人放了瑁儿。”
“我只是一个郡主,哪个衙门抓了陆瑁我都还不知道,你们就让我放人,说的好像我权势滔天,说一句话各衙门就奉若圣旨似的。”
“你祖父是皇帝,你父亲是太子,还不是你一家子说了算。”小徐氏冷哼咕哝,随后又大声道:“瑁儿是被锦衣卫抓走的,你快让他们放了瑁儿。”
“真是抱歉的很,我没那个能耐,你们走吧。”慕卿凰笑盈盈的道。
“你果真以为我不敢告发你?你果真以为我不敢把你那些脏事传扬出去?你果真以为我会怕了你们皇家?”陆徐氏阴着脸道。
慕卿凰没说话,瞅着陆徐氏笑。
贱人,她真的以为我不敢!
陆徐氏苍老的脸一下子迸发了光彩似的,扬声喝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信这天地之间邪不胜正!”
这一瞬,陆徐氏只觉自己一身浩然正气,只觉老天爷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她什么都不怕!
“…您真是个让人佩服的人。”慕卿凰怔了一下,笑弯了眉眼,“如此,老夫人就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我也信这天地之间邪不胜正。”
“咱们走。”陆徐氏挺直背脊,转身就走,走的潇洒正义。
在这一刻,小徐氏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搀着陆徐氏的胳膊胆子也大了,回过头来瞪了慕卿凰一眼,大声道:“咱们走着瞧,看苍天饶过谁!”
“好,咱们看苍天饶过谁。”
陆徐氏婆媳一走出了门去,慕卿凰就笑捧了腹,半卧在贵妃榻上,扭头看窗外那一片芍药,真是灼灼灿烂,如云似锦呐。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群么么哒~
这章写写删删就这么多了~
明天见,周三V,V当天三更~


凤凰肉

陆徐氏一回来就令下人去散布朝阳郡主私通堂伯子的流言。
“娘,这样得罪她,无异于得罪太子。”得知陆瑁被锦衣卫抓走,急忙从吏部衙门赶回来的陆炆忧虑的道。
坐在陆炆下首的陆炅也道:“捉奸拿双,娘你只这么让人传流言,连人家朝阳郡主的皮毛都伤不着,她又不是无所依靠的孤女。且,我冷眼瞧着,朝阳郡主是个心性坚韧的人,流言再猛烈,她也不大可能羞愧自尽,反倒平白让太子记恨上我们兄弟。”
陆徐氏冷眼看着三儿子,“依你,就让瑁儿平白被人耻笑不成?就让那小贱人逍遥得意不成?”
“那还能如何?”陆炅反问,“若是能抓奸在床,咱们就算当场宰杀了她,太子也说不出什么。现在呢,娘你冒冒失失就去威胁她,让她堤防了,定然不会再给咱们机会。”
听陆炅这么一说,陆徐氏暗自懊悔,“看见那些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冲进家里来抓走了瑁儿,我这不是着急了吗,都说锦衣卫诏狱就是修罗地狱,进去的人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瑁儿身子骨瘦弱,他在里头多一个时辰我都怕有个什么不好,就想着罪魁祸首是慕卿凰,放不放瑁儿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显见的是她因爱生恨要置瑁儿于死地,这个毒妇,我绝不会放过她的。”
陆炅挪了下屁股,一条胳膊搭在茶几上,翘起二郎腿,歪着身子道:“瑁儿也是个贱骨头,郡主不喜欢非要喜欢…”
“老三,那是你亲外甥女。”陆徐氏横了陆炅一眼。
陆炅觉得没趣儿,低头瞧着黄花梨木茶几上的花纹,用指甲胡划着怏怏道:“是我亲外甥女我才不说什么,不做什么,换个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试试。”
“二弟什么意思?”陆炆不悦的看着陆炅。
陆炅撩了陆炆一眼,又看向主位上坐着的陆徐氏,面上带出了点冷意,“瑁儿和我家珘儿只差了一岁,当年我们珘儿的学问也不差,成就了神童之名的却是瑁儿,娘你处心积虑的为了二哥家的荣华绵延,把原该指给陆玖的朝阳郡主谋给了陆瑁,结果呢?陆瑁却是个不争气的,不屑的吃凤凰肉,拿了清粥小菜当宝贝。”
话他说出口了,越说话里讥讽的味道越浓。
陆炆讪讪,陆徐氏黑了脸,却无话可说。
陆炅遮住半边脸冷笑,阴阳怪气的道:“自来娘你就偏心二哥。”
“我何曾偏过谁,你二哥是个读书种子,你大哥那点子能耐帮不了你二哥更进一步,你跟你大哥一样弄了武职,你大哥给皇帝卖命,挣下那么些军功,有你大哥提携着你,你的前程无忧,只你二哥让我头疼,我多为你二哥想着一点又有什么要紧。”
“娘你想的好,大哥这么些年又提携了我什么,我都要老在兵部武库郎中这个位置上了。”陆炅埋怨道,“当年大哥就说带着我打仗,你死活不让我去,我若是去了,说不得现在我也能封侯,更不用看大哥的脸色过活。”
“你个小畜生,竟埋怨起你老娘来了,谁能想到一个杀猪匠还真有龙王命,当年仗打的那么凶,到处都死人,我丢出去一个儿子给他卖命也就罢了,哪里舍得再让你去吃苦,现在怎么了,现在不也挺好,我三个儿子都掌着实权。”
“挺好?挺好那你只想着给二哥家谋划,为什么就不想着给我儿子也娶个郡主公主的回来。”陆炅不满的哼了一声。
陆炆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现在再说那些有什么意思,还是想想怎么把瑁儿弄出来吧。”
陆炅一摆手,“我是没什么门路的,这事儿还得大哥去办。”
说曹操曹操到,陆炳父子背手在后,冷着脸进来了。
一见了大儿子,陆徐氏也冷了脸,“孽子,你还敢回来!”
陆炳冷着脸站在堂中,拜了一拜才道:“娘,瑁儿被抓是我告发的。”
陆徐氏原是不信的,乍然听到陆炳竟然亲口承认了,立时呆住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瑁儿作诗词歪派圣上和朝政,若被别人告发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祸,为免给咱们全家带来灾祸,儿子只能大义灭亲,亲去告发,圣上英明,只问罪瑁儿一人,咱们都是无罪的。”
“你胡扯!”陆徐氏瞪大了一双老眼。
“大哥,这可不是小事,你不可信口开河。”陆炆“嚯”的站了起来瞪着陆炳。
回来时父子俩早商议好了,一定要冷着脸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把家里人压服下去,不让他们有机会黑白颠倒。
陆玖接话问道:“锦衣卫来家抓人时就没搜检陆瑁的书房?”
“怎么没有,不问青红皂白闯进瑁儿的书房,凡是带着字的书本纸张都被抄走了。”陆炅坐直身子答话,又扭头吩咐山茶,“没见着大老爷回来了吗,去沏一杯凉茶来。”
瞥了陆炅一眼,陆玖腹内冷笑,面上不显。
“不对,不对。”陆徐氏摇头。
“娘,什么不对?是不是瑁儿是被冤枉的?”陆炆急急问道。
“对,瑁儿是被冤枉的,那些诗词肯定是慕卿凰塞到瑁儿的书房,嫁祸瑁儿的。”
陆玖“呵”了一声,“祖母,那些诗词我亲眼看过,的确是陆瑁的笔迹,是陆瑁自己作死,关郡主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