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奴怕的要命,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你挤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争着抢着去生火。
“别都跑了啊,炊具都放在哪间屋子里了,我要用。对了,你们可需要去向师氏禀报吗,就说我来了,正在捣乱她的地盘。”吕姣弯唇一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使坏的气息。
“喏、喏。”
如此,一个女奴生火,一个女奴带着吕姣去翻找炊具,另外一个撒丫子便跑去找师氏。
平底锅没有,她就砸出一个来。
铜鼎不行,这个又笨又重,轻易砸不坏,鬲(ge,音格)也不行,和铜鼎一样,有些大,簋(gui,音诡)更不行,花纹太精美她舍不得。
这个可以,豆,这器皿有盖子,盖子正合适充当平底锅,但容量太小,只足够她煎几个鸡蛋,此时火已升起,她让人弄来两块石头放在火堆两旁,把豆盖放在上面,又在肉案上切下一块肥油,切成丁,放在豆盖上熬油,随着“滋啦啦”的声响,可喜可贺她终于见到液体的菜油了,在这期间,乌和静女也没闲着,挽袖子和面蒸馒头,这还是吕姣之前教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酱油,但她不是全能的,酱油这辈子怕也吃不上了,但没关系,还有比酱油更好的替代品,醢(hai,音海),这是一种用肉剁成肉泥再酦酵生成的油,味道比酱油更美味,是一种很昂贵的调味品,似公子重这般的贵族也不敢顿顿都吃。
煎鸡蛋的香味儿随着烟气扑进鼻子里,当她在女奴瞪大的双眼下往鸡蛋上撒了一层肉酱,蛋香肉香混合在一处,美味儿真真无可挡。别说女奴馋的流口水,便是她也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把舌尖烫的又疼又麻。
她可不吃独食,心里还想着她那位夫主呢,四个鸡蛋大概还不够他塞牙缝的,眼瞧着那女奴见肉酱越来越少都快哭了,她见好就收,用完豆盖,再用豆把肉酱鸡蛋一盛,她深深闻了一口,情不自禁道:“美味儿啊。”
馒头已团成,现在正等着水开,这个时代已有蒸食物的用具,被叫做甑(音赠)和甗(音演),这两个东西和煮东西的鬲(音格)混合使用,和现代蒸笼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不同的是更古朴和原始。
用青铜质地的,也有竹木质的。
“乌、静女,你们尝尝。”她用一双银筷子挑起一块先送到乌的嘴边。
“夫人,这不合礼仪的。”乌后退一步避开。
静女也笑着道:“夫人自吃便是。”
“快些吃,以免被师氏看到。她若将您告到主跟前,您怕是要挨上一顿骂的。奴本该劝您忍着些等到晚膳时再吃,但奴知您早膳用的不多,这会儿定然是饿得很了,奴不能让您挨饿。”
这个时期,过了饭食便不准吃了,主子也是一样,并且男主子若是不到场,女主们也不会先动筷子。这类似于石器时代,男的在外面打猎,女的在山洞里贮存野果,美食就在眼前也不能吃,若有敢偷吃的,是要被整个族的人暴打驱逐的。
要吃就要一起吃。
这个规定她早已知道,但一整天就吃一顿饭她受不了,她要把公子重培养的也一天吃三顿饭,如此,她就不信还有人敢唧唧歪歪。
正待此时,童儿跑进来禀报道:“夫人,主已到主殿,请您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渡中…
看文愉快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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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美艳皮囊邪念生(四)

“夫主,我做了好吃的给你。”声音清脆又快乐。
寝殿里的寂静一霎被打破,正靠在床栏上拄头休憩的公子重慢慢睁开眼,唇角一弯便是舒心一笑。
当看见那位二八佳人提着裙摆匆匆跑近,便收起笑扮作冷肃模样,道:“已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吗,我怎不知?”
“那我饿了可怎么办呢。”她往他身前一坐,避重就轻,打开食器,用筷子夹起一块送到他嘴边献宝似的道:“夫主,你尝尝,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做的,可好吃了。”那娇俏的小模样秀色可餐,可比这盘黑乎乎的东西美味多了,不过他还是给面子的吃了一口,新鲜的口感一下便刺激到了他的味觉,就着吕姣的手又多吃了几口,道:“尚且不错。”
“只是不错吗?”她有些失望的撅嘴看他。
其实,单只是这新鲜的口感便不止在“不错”上,但他想,他绝不能惯着她,这是他的嫡妻,在一定程度上分享了他一半的权利,他不能让她爬到他的头顶上来作威作福。要适时的打击一下,他不是指的她所做的这道新鲜的菜,而是指她画给家宰和工匠的那些工具图。
不过一会儿乌和静女把蒸好的馒头送了上来,紧随着而来的还有一张案几被安置在了床榻中央。
他瞧着她吃的那样欢快,眉眼带着笑,脑袋里却已想到了别处,她所画的这些工具是从哪里看来的?一位娇娇,即便出身齐国老贵族,也不可能被允许参观铸造工坊,那么,她究竟是在哪里看到过那些工具呢?
带笑的脸,有几分猜忌,但这却阻挡不了他对她的喜欢,这小妇无论长相还是性情对他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打从第一眼起他就觉得这小女应该是他的,应该躺在他的身下,被他宠爱,为他生儿育女。
被那样一双眼睛灼灼的盯视着,正吃的欢的吕姣突然羞赧起来,放下啃了一半的馒头,小声道:“你看什么啊。”心里却有个小人在嚎叫,刚才的吃相肯定太丑了,丢死人了。
“吃饱了?”
“嗯。”其实只有五分饱,但她却已不好意思再吃,心里还在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
他挥手让伺候在侧的女奴们把矮几撤下去,望着她油汪汪的小红嘴,喉结猛的滚动一下,长臂一伸便把对面盘腿而坐的娇小女娃抓在了怀里,即刻薄唇覆盖了下来,她下意识的双手抵在他胸膛前,呜呜几声,扭身挣扎。
乌见状,慌忙把寝殿里多余的人等驱逐了出去,殿门一关,她和静女则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犹如两个门神。
一吻方歇,吕姣捂住自己红润润的小嘴,羞恼的捶他,“我还没有漱口啊。”
他哈哈大笑一声,震的她耳朵嗡嗡乱响,“我吃着这味道比方才更好。”
“流氓。”娇嗔一语,媚眼横波,馋的他一口又叼住那撅起的小嘴,舌尖撬开贝齿,含住香滑嫩肉,濡沫吸吮。
嘤咛,呜咽,挣扎的手臂被一只大掌死死箍住压在枕畔,另一只皓白腕子本是推拒,被吻到骨酥筋软时,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那两只腿儿颤巍巍贴着他的胯,轻黏黏的磨蹭,裙摆爬上了腰肢,白嫩嫩的大腿露了出来。
粗红的大手在大腿根上做着伸展,很快床榻前便飞来一摞天衣,整个大殿没过多久便蔓延上来“吱嘎”“吱嘎”的微响。
那床榻用的是结实的铁梨木,小儿在上面翻筋斗都可稳如泰山,但此时,微微的响动一阵强过一阵,还伴随着女子的娇吟男子的低吼,好一段鸳鸯缠绵的曲儿,听的人心又酥又痒又麻,像是得了病。
这曲儿男儿听了热血沸腾,女儿听了暗自磋磨,那门外的半老徐娘听了却面色青灰,在心里直骂小贱人,真恨不得立刻闯进去把那勾搭汉子的小娘皮拖下来暴打一顿不可,奈何门口还站着俩门神,她想闯也闯不进来。
“主和主母行敦伦之礼乃是天经地义,你何故做出这般脸色来。”乌的话带着那么几分心知肚明的嘲讽味儿,可师氏竟如个老妖精一般,挺直的腰杆带着那么一股儿子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味儿,竟然是一点也不羞愧。
静女没有乌的定力,直言不讳,“在我们齐国,你若有这种心思,早被主母打残了,谁还容得你放肆。”
“我有什么心思,齐国来的下等贵妇,请言明。”师氏不客气的顶了回来。
“有只老鸠占了雀巢,喂养了小雀,捧着小雀叽叽喳喳,撩头翘尾,奈何,奈何。”乌目不斜视,站在那里稳如泰山,但说出来的话却把师氏羞的眼眶通红,指天发誓道:“那是我奶大的孩子啊,我待他如亲生的子,怕他被贱妇们损坏了身子,这难道有错吗?若不是有我拦着,你们的娇娇哪有现在的安生日子,我们主的后院早已姬妾成群,如今你们不但不感激却还要诬陷于我,是想看着我死心里才畅快吗?但我告诉你们这两个齐国来的下等贵妇,你们想独霸主的后院,那是绝无可能。”骂完,怒冲冲离去。
听着她暗骂吕姣为贱妇静女真想冲上去和她厮打,却被乌一把拦住,感叹道:“这老妇不好相与啊。”
寝殿里云歇雨散,他靠着床栏搂着她,入手一对温比玉、腻如膏的兔儿,轻揉慢捻着闭目回味儿,她倚靠在他怀里,细喘微微,春心还犹自回荡在方才的那一阵颠簸高|潮里,当四目相对时,他眸中有未曾熄灭的火,她柳腰一捻娇怯无力,整个人儿娇滴滴,嫩娟娟的,双眸秋水潺潺,微微的红,春意漫漫。
这一刻,周边的空气还带着甜味儿,就那么看着看着,四片唇又黏到了一起,胭脂染就丁香颗,他唇舌一张便含吻了过去,挑着下巴,揉着兔儿,缠绵的激烈的付诸这一吻。
于是,就那么的自然而然,他眸中星光一点火气瞬息又燎原,将香甜的人儿往身下一压,银枪找着靶子,猛的就撞击了下去,他怀里那人儿牙齿颤哒哒合不拢,津液都顺着唇缝流下了那么一丝,透明的模样,靡艳生辉。
她还是羞涩的,缩着身子往薄被里躲,他则抓着她的手臂又给逮上来,他要借着光好生的看她,这个令他心花怒放的宝贝。
这一次他更长久了些,狂风暴雨爱得很了,当她再从薄被下钻出来透气的时候,眉眼之间具是雅媚。
身下的褥子又潮又湿,她躺着不舒服,扭动着爬到他身上趴着,戳着他道:“我想沐浴。”声线都是靡艳甜糯的味儿。
被伺候的身心舒服了,要什么便给什么,别说是想洗个澡儿,便是要吃他一块肉他也乐意给,还得屁颠颠的给。
“我不喜欢你那个奶妈妈。”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是沉浸到了欢愉里,但她还是隐约听见了殿门外细微的争吵声,她敢确定他也听见了。
他起身随意捡起地上的大袍子穿上,又将她连人带被一块抱起来,随意那么一瞥就见着了褥子上那一片刺眼的红,怨不得他才进入时惹来她那么惨痛的一声叫,当时他见她脸都白了,那时他才知道,这个小女完完整整都是属于他的。
那莫名的喜悦就占据了他的头脑,真个觉得怎么爱她都爱不够了。
她也瞥了一眼,当即把脑袋藏到他肩窝里去了,心里冷不丁就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个时代不在乎女人的贞洁,但当与他结合在一起时她心里还是怕的。
不仅怕,还很遗憾。因为她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自己的丈夫。在现代社会里,她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但她始终坚持着要把第一次留给丈夫,并非她思想顽固,而是想要一个完美的,有始有终的婚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样美的誓言就需要一个完美的开始,在相遇之初,他和她都是纯净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但这似乎只能是存在于她脑海中的童话。
那样完美的恋人、夫妻,一万人里还不知能否走出一对幸运儿呢。
但现在…她看向公子重,羞涩的红了脸,虽然开头不是很好,但她会努力经营过程,她已不期待结局,只希望当她还爱他,他还只喜欢她的时候,好好的享受当下。
经历过差点被轮|奸,她已想开,人有旦夕祸福,这世上没有那么完美的事情,莫过于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求一个此生无憾。
浴殿里,侍浴的女奴已在浴汤里撒好了花瓣,吕姣先下了水,等公子重脱下袍衣也下来,她游到他怀里,撅嘴看他。
他“嗯?”了一声,一双眼霎是无辜。
吕姣气的拿水泼他,捂着脸假哭道:“下了床榻便无情,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哈哈笑着掰开她的手,哄道:“我听见了。那你想如何。那是我的奶妈子,于我有喂养之恩,我不能弃她不顾。何况,师氏之夫乃是家宰,家宰是我的属臣,在我未曾弱冠之时便来投奔,侍奉我尽心尽力,不曾有二心,我若将这对夫妻驱逐出府,日后,还有谁愿意臣服于我这种人呢。”
“我并无撺掇着你驱逐他们的意思,但我就是不喜欢她,因为她觊觎你。”怕引起他的反感,她不敢再说下去。
“胡说!”他厉声呵斥,脸一沉,真个恼了,把吕姣吓了一跳,瞧着他冷峻无情的模样,小脸霎时雪白,正是柔情蜜意的时候冷不丁被他这么凶了一下,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眼眶一红就落了两滴泪。
手足无措站在水里,心都慌了,又见他还不来哄,那泪落的就更凶了,好似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他也有些慌,忙一把给搂到怀里,拍着她的玉背凶道:“哭什么,我又没打你,也没骂你,怎得如此娇气。”
“你凶我了。”她哭啼娇蛮的指责,声音却是软趴趴的示弱。
“谁凶你了。”他抚额喊冤。
“就是你,就是你。”蛮横的很,还扭着身子挣扎,扭的某人一身火起,捧起小脸,以吻封缄。
呜咽一声,挣扎少许,遂即顺从。
他正闭着眼享受甘美唇舌,她则悄悄睁开了眼,眼角上翘,带着那么点腹黑的味儿。
爱情也需要情趣,半真半假,娇嗔哭骂,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爱情,更是一场博弈,之前她没出息的逃了,没逃成,又回到了赌桌上,与爱人对弈,那便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第36章 美艳皮囊邪念生(五)

下午的时候,公子重去前殿处理政务,吕姣则趁着记忆还新,准备把所学的知识用简体字记录下来,把看过的机械尽可能画出来储存,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在白绢上画线条尚可,但若是写字墨色则容易晕染,但若用竹简,她则不会使用毛笔。
看着白绢上慢慢泅开的大字,吕姣心里突然特别想念现代的各种纸张,尤其想念宣纸,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纸张的制作过程,是上小学还是初中来着,似乎学过蔡伦造纸这个故事,模糊的记得要熬煮,然后使用的是碎渣碾平成张,放在阳光下晒干水分,这样就成了一张纸。
熬煮的材料是什么来着?
秀眉皱的紧紧的,手指头急促的敲打着桌面。
纸是由什么组成的,它最小的成分是什么?怎么会是熬煮出来的呢?若把纸扔到滚开的热水里煮,那会得到什么?
烂掉的纸糊糊。
突然,她只觉脑中灵光一闪,猛一拍桌子,把自己的手心拍的通红却没觉得疼似的,脸色激动的微红,把糊糊糊在平面上,等晒干之后再揭下来,这不就是一张纸?
可什么样的糊糊才行?
什么样的东西能煮烂。
“稻、黍、稷、麦、菽都可。”在一旁帮着展平白绢的乌接口道。
原来不知不觉她竟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吕姣趁此便道:“除了吃的能煮烂,还有什么?”
“树叶、麻布都可。”
一言惊醒梦中人。
虽然不记得具体的材料是什么,但她可以尝试啊,反正现在她有的是劳动力。
只要能煮成糊糊的东西都尝试一遍,她还就不信做不出来了。即便弄不出宣纸来,弄出硬邦邦的箱子纸也成啊。
想到就做,当下就召集了人去弄,并指定了一个长了六指的男奴为负责人,这男奴没有名字,她就用六指称呼他,算是给他赐了名,有了名的奴隶地位似乎一下就不同了,那六指对她很是感恩戴德。
对于这个时代强烈的贵贱尊卑等级制度,她已坦然接受,倒不是她崇尊媚贵,欣然向往,而是不得不。秀出于林的木易折,身在此间,当化于此间风俗习惯,才是立身之本。
她也没闲着,纸张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试验出来,她就用毛笔在竹简上记录,她用的是简体字,这世上大概只有她一个人能看懂这鬼画符。
乌看了一眼,还以为她在糟蹋竹简玩,委婉的劝了几句,吕姣只是说她记录的这些都是有用的,嗯,是天书。最后那句当然是玩笑话,但乌却是一副惊讶的模样,似乎信了一半,惹得吕姣捂嘴偷笑。
“夫人,那师氏会阻碍您和主的亲近,要及时处置了她才好。”乌小声道。
吕姣蘸了一笔墨,有趣的瞧乌一眼,直把乌瞧的不自在了才笑道:“乌妈妈,你真好,总是为我着想。那师氏,我十分讨厌她,但她是个狡猾如狐狸的女人,每次当我一发现她的尾巴,她就立即收了回去,我只能等,等着她自己忘了收尾巴。乌,请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不要惊吓到了那头老狐狸,这话你也带给静女和亲近我的齐女们。”
乌慈爱的看了吕姣一眼,喏一声应和,低眉顺眼的伺候在侧,对于吕姣的性情变化,再也没人比她和静女更熟悉,但她们更愿意相信,那是因为她们从小看护的娇娇长大了,成熟了。她现在是一位主母,当有主母的气势。
雏鸟已展开双翅,跃跃欲飞,身为护鸟的老东西,怎能因为心疼而养废了它。
就那么自由的飞翔吧,老鸟们只留在鸟巢里,静待回归和死亡。
夜晚来临,忙碌了一天的家宰终于能休息了,这几日来自封地的春赋已陆续运送过来,他正忙着算账查账,比照去年的春赋所得,算出今年的赋税增减情况。主不在封地震慑,封地上那些乡大夫肯定会大着胆子私藏贡赋,他们的口袋饱了,主的口袋就瘪了。
想着这几日冷落了师氏,家宰决定今晚上好生满足她。
每一个成了家的臣属都有独立的室,卷耳因得到主的信任,担任了家宰的职务,他所拥有的便是一个独立的小院,一则用于公事二则是用于安置家眷,而这些家眷,也不得清闲,白日会帮衬着主母监督女奴们采桑、纺织,有些得到信任的则会跟随主母左右,安排男人们的饮食起居。
室内,东墙下立着一盏陶灯,光晕泛着黄,光滑的木地板上有一张铺盖,上面滚动着两个赤身*的人影,男人喘息逐渐剧烈,而女人则沉默着,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欢愉。
不过片刻功夫,裹紧的被子松开一条缝,那男人从女人身上爬下来,空气里一霎晕染开了一股浓稠的甜腥气。
“真舒服。”家宰摸着师氏的雪白的奶|子,爽歪的感叹。
“舒服?”师氏猛的把被子都裹到自己身上,灯光下,家宰一下成了白斩鸡,仰躺在床铺上,胸下肋骨斑斑,肚皮松弛,两条腿耷拉着,像是两根面条。
一个女人的腿软似面条,兴许会得到男人的喜欢,可若是一个男人的腿长成这样一副瘦弱模样,那跟着他的女人就倒了血霉。
头顶的灯火“噼啪”作响,晕黄的光照着师氏的脸,衬得她越发艳光照人,那一刻家宰只觉心头一颤,又起邪火,奈何他双股间那物什却不给面子,肉虫一条,像是死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师氏讽刺的下瞥一眼,被子往头上一蒙,就不准备搭理他了,奈何,被子里一股来自他身上的臭味儿忽然扑鼻而来,不知怎的,师氏顿觉恶心,躁郁难耐。
自从跟了他的第一夜起她就后悔了,可看在他是家宰的份上,一直忍耐着。只想、只想等到…究竟在等什么,在痴望什么,别人兴许不清楚,但她骗不了自己。
她每天鸡叫三声就起,无论春夏还是秋冬,无一日懈怠,她期盼着伺候那个孩子更衣,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可心里却是夹着欲|火的蠢蠢欲动。
她不认为爱上自己奶大的孩子是错,君上还娶了自己君父的妃子呢,她为什么不能嫁给那个孩子。
所有的阻碍都不是阻碍,唯一的阻碍是来自于那个孩子,一直敬她如母,看她的目光从来没有私欲。
那个孩子啊,那样强壮,成为他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吧。
躺在被子里的师氏想着公子重的胸膛、气息、物什,心中一阵激荡,没有睡在身边的那个无用男人,她亦满足的高|潮了。
她剧烈的喘息让身畔的家宰笑的好生淫|贱,一把搂过师氏,对着她的嘴就狠亲了一通,临睡前还摸着她的奶|子道:“你这人,我难道还比不上你那几根手指不成。”
师氏不吱声,冷着眼瞪着房顶,家宰也没管她心里在想什么,是高兴还是生气,闭着眼就准备睡觉了,他忙碌了一天是真的累极了,但想着她在主母跟前伺候,就提醒了一句,“我观主的神情,对那齐姜喜爱的很,以前府里没有主母,你把持着主母的权利不放,主也不会说你什么,总归你是奶大他的妈妈,他自敬重你三分,但现在不同了,府上有了主母,那权利你也该放给人家了,别等着被人家赶下来,你脸上难看。”
说到正事,师氏敛下冷意,故作伤心的声音道:“夫主,那齐姜怕是容不得我啊,我迟早要被驱逐出府的,到时你我夫妻缘尽,你莫要惦念我,再找一个比我更好的来服侍你吧。”
家宰是很喜欢师氏的,也被她哄的整个心都给了她,加之他自觉在那事上少有满足她的时候,然而她却一直对他没有二心,更是对她千恩百宠的,这会儿听她说的这样可怜,便怒道:“她敢!”
“那是主母,是真正的贵族。而我…”师氏感怀身世啜泣道,“说的好听是下等贵族,但其实不过是知道自己的氏罢了,若非有这个氏顶在头上,我早已成了奴隶。”
这个时候,有氏有姓那便是贵族的象征。而奴隶,兴许一生都只能是一个“喂”的称呼。
所谓下等贵族,就是破了产的贵族,亡国的贵族,没有从父辈继承到土地的贵族,流离失所之后,不想沦为奴隶,便自荐给贵族们做家臣,而他们和奴隶的不同之处可能只在于,买卖奴隶是一匹绢或者一个刀币,买卖失势贵族是用美玉。男子还好,通过跟随明主,还有出头之日,但女子要么成为低贱姬妾,要么就成为伺候人的人,地位只比女奴高一点。
像师氏、乌和静女都是这样的人。
家宰被怀里的美妇哭的没了主意,一个劲的道:“你莫怕,若她敢驱逐了你,我定然向主劝谏,他若不听,我便离去。一个能为了女人而不听臣属劝谏的主,不要也罢。我若走了,你看还有哪个食客敢来投奔,你放心,主是个明主,他定然不会违背我的话。”
家宰,托大了。
此话也就是在床上和自家娘们说,若拿到外面去说,你瞧谁能容他。
君君臣臣,君爱臣,臣侍奉君,都要遵从一定的礼仪,有人若是逾越了,后果自尝。
师氏得到了保障,破涕为笑,那手顺势就钻到家宰的两股见玩弄,可她满怀高兴的玩了半响,家宰的那玩意却纹丝不动,登时浇灭了她一腔热火,禁不住就冷了脸,推了他一把,翻过身去睡觉。
家宰讪讪,温声细语哄了几声,竟就那么瘫着睡了过去,把师氏气的大喘粗气。
深夜寂寥,孤灯冷清,师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净想一些旖旎画面,中午的时候听了那齐国贱妇床榻上的几声喊叫,堵的她气不顺,想着想着便把自己想成了躺在那孩子身下的女人,辗转承欢,欢愉无限,甚至还高傲的想,自己的叫|床声定然比那雏姬妧媚生动。
她想的口干舌燥,再也躺不住,悄悄爬起来倒了一碗水喝,但沁凉的水入了喉也没浇熄她身上的火热。
穿好衣裙,犹豫着拉开门,在走廊上趿拉上鞋,身不由己的就向主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噗…有种吐血的冲动,收藏一直掉啊掉,这是啥节奏。
好吧,都怪大山君更新跟不上。
接下来,努力码字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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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美艳皮囊邪念生(六)

寝殿里,*方歇,正两厢温存。
床榻边上放着一张案几,上面放置着一个大的三足兽耳铜酒樽,和两只三足凤纹玉酒爵,公子重靠着床栏坐着,伸直的大腿上则躺着吕姣,兽皮被子盖到脖子底下,只露出了一颗红晕满颊的脑袋,喘息断断续续尚不均匀,眉梢眼尾具是破了瓜后少|妇的风韵,方才那一次可见是久旱逢甘霖,润泽的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