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我只能想想罢了。”贾宝玉沮丧,两眼暗淡。
“为何非林妹妹不可呢,你身边还有那么多姐姐妹妹呢。”
“我也不知,仿佛前世就认识了似的,林妹妹懂我,不像宝姐姐每常劝我读书上进,我心里厌烦的狠,每次都说到宝姐姐脸上,她也不见生气,若是林妹妹早骂我好几顿了,不不不,林妹妹才不会和我说那些经济仕途的话呢。”
“你是纯粹的讨厌通过科举往上爬,还是果真不想读书?”
“遇到好书我自然喜欢读,只是不喜读四书五经罢了,我偏不信这四书五经便能选出济世救民的大才来,古往今来的大贤大能治世治国绝不是这样读死书,我虽不是大贤大能也更不想读死书。”
贾琏忍不住摸了摸贾宝玉的脑袋,“你很好。”
贾宝玉嘿笑,“我便知在这个家里除了林妹妹就是琏二哥懂我了。”
“你读书不需要为了走科举这条路,你可以想读什么就读什么,在外做个样子迷惑二叔等人。撑起这个家有我呢,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你不是喜欢弄胭脂膏子吗,还收集了许多古方可对?你若有了好方子便去寻你二嫂子,她的玉容堂便是做这个的。行行出状元,你的出路不再科举做官上,但凭你的聪明才智考个举人回来应是轻而易举,这个举人不是给你自己考的,是给对你寄予厚望的父母考的,生为人子,便委屈这一点此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如此,可好?”
贾宝玉眼眶泛红,蓦地抱住了贾琏的腰,“二哥哥。”
“乖。”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事没更,然后我鸵鸟一样也没敢上来说一声。
第一更奉上,以后慢慢补更哈~
亲亲等更的宝贝们~
——


第43章 秦可卿邀约海棠宴
说起秦可卿, 自她嫁给贾珍以来备受宠爱,原本会芳园中栽的是梅花, 只因秦可卿喜海棠贾珍便把长了许多年古劲苍虬的梅树都给拔了, 重新种满了垂丝海棠。
这日天光明媚, 晓风和柔,秦可卿禀了尤氏便下帖子请了荣府女眷、薛姨妈母女并尤氏娘家的人过来赏花。
王熙凤原本是告罪了不来的, 只因近日她的玉容堂有了起色,陆续来了许多贵妇人, 还有回头客,她正满心的壮志想做起一番事业来呢,实在不舍得离了那个让她施展八面玲珑手段的舞台。
还是秦可卿亲自又去请了一回才来的,也说好了她是不能陪到底的, 略喝杯酒便得走。
“我的琏二奶奶你可来了就等你了。”远远的秦可卿就笑着迎了上去。
王熙凤笑着握住秦可卿的手, “我先去给老太太她们问个好,然后咱们再说话。”
秦可卿笑点头,簇拥着她穿花拂叶慢慢走向海棠花中心的水榭。
“老太太, 太太,二太太,珍大嫂子,姐妹们, 我来晚了。”
“一听见这个嗓门我便知是那个南省破落户凤辣子来了。”老太太笑着和王夫人尤氏她们打趣。
“既知来晚了,那便罚酒。”尤氏笑着起身, 把王熙凤拉过来按着坐在椅子上,端起一盅酒就往王熙凤嘴边送。
“我认罚。”王熙凤笑着, 就着尤氏的手一口干了。
尤氏仍不放过,一边说笑一边就把乌银海棠自斟壶够到了手里,王熙凤见状忙忙的站起来躲开了,笑道:“好一个大嫂子,这是要灌死我不成,你可仔细别落到我手里。”
说完转身就走到老太太身边请安行礼,笑道:“老祖宗,半日不见如隔三秋,凤丫头想死您了,您想我不曾?”
“一点不想。”老太太故意努嘴。
邢夫人在下边道:“琏儿媳妇,你不要镇日只知在外头逛,也要记得服侍长辈,我不是你心里的正经人,老太太难道还不是你正经祖婆婆吗?”
一霎王熙凤气的了不得。
“你若要凤丫头服侍你你便说是自己的意思,当着我的面拿我扎筏子,这也是你做儿媳妇的。”老太太面上笑容不该,眼神却淡淡的瞥向了邢夫人。
邢夫人连忙站起来垂头不敢支吾。
王熙凤感激老太太替自己出了气便笑着上前斟酒,“老太太,您哪日得空去玉容堂散闷子我还给您做脸,今儿理国公儿媳妇去我那里还替理国公老夫人问您好呢,让您闲了便带着家里姑娘们去逛逛。”
老太太把邢夫人晾在那里转头就和王熙凤说话,笑道:“当年咱们四王八公…”
不知想到什么老人家脸上的笑收敛了,叹了口气道:“现如今男人们都死了,只剩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子孙里头成器的没有几个,我也许久没出门了,也不知那些老嫂子都还康泰吗?”
王熙凤忙哄道:“听柳太太说起来,她家现在是她的嫡长子柳芳袭了一等子在外顶门立户。”
老太太道:“沦落的还不如咱家呢,再降一次爵还不知怎样,也不过是理国公柳彪打下的底子厚实罢了,再有咱们四王八公同气连枝,还有你二叔在外撑着,皇亲国戚的北静王府的旧情分,维持个面子罢了,内囊大抵也上来了。”
王熙凤道:“也不尽然,听她话里的意思,柳芳领了御前行走的职,年底有望升三品的御前侍卫呢,我想着这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好去处,能见皇上,将来的前途大着呢。”
老太太动容,眼皮抽动了一下,“当真?”
“不敢哄骗您,这是柳太太得意时亲口说的,当时还有神武将军冯夫人在呢。”
老太太坐直身子,双眼放精光,“看来,我果真是故步自封了。”
王夫人眼中同样精光闪闪,她温和的笑道:“凤哥,这些日子都还有什么人去你那里做脸?”
“年前我送了礼的人家都来了,都夸我们玉容堂的玉容膏好用呢。”王熙凤得意的道。
尤氏拎着酒壶上前一把抓住王熙凤的手腕子,“瞧把你得意的,快过来坐下我们罚你酒。”
王熙凤笑着拂开尤氏,“不能再喝了,景田侯的孙媳妇下了帖子给我说午后要过来,我还要赶着过去招呼呢。”
“你去吧。”老太太笑道。
“还是老太太疼我。”王熙凤笑着把尤氏推搡到椅子上坐下,手脚麻利的灌了她一盅酒,“来吧,你也喝一杯。”
压制完了尤氏,王熙凤便笑着和秦可卿走了。
尤氏被弄了满脸的酒水气的笑骂:“真真是个泼辣货,一点亏不肯吃,我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老太太淡笑着瞥了尤氏一眼,指着不远处的海棠树道:“迎丫头,我瞧着那枝海棠开的尤其娇艳你去给我折了来。”
三春是坐在一起的,此时迎春正帮惜春撷放在自己这边的奶油炸的小面果,一听老太太叫,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急忙放下筷子就走了出来,“老太太,您要哪一枝?”
“你瞧哪枝好便折哪枝吧,你瞧着好祖母也就瞧着好了。”
此话一出,迎春受宠若惊,僵在原地,其他人却都是心头一凛,再看迎春的目光便不同了。
探春羡慕的看着迎春,忽又一叹,感怀自身,慢慢垂下了头。
惜春懵懂,吃小面果吃的满嘴油光。
远处一棵海棠花树下,王熙凤拉着秦可卿的手笑道:“海棠娇艳妩媚最是衬你,别人再不配喜欢这花儿的。”
“你这嘴可真甜,怪不得你没来时老太太便念叨我们这些儿媳妇孙媳妇没有一个比得上你可心的。”秦可卿笑道。
今日秦可卿穿了一身海棠红的衣裳,又在这海棠花园子里,映着她如同海棠仙子一般,恰好王熙凤也穿了一身红,却是牡丹红,颜色更深些,两人站在一块一个妩媚温柔风流聘婷,一个明艳烈辣精致袅娜,真个是二红夺目,各有千秋。
不远处由袭人媚人晴雯麝月簇拥而来的贾宝玉看痴了,但他眼中没有丝毫亵渎之意,天真无邪只有感慨,“老天爷待我实在不薄,竟让我投胎到这温柔富贵乡中,不止见了那些姐姐妹妹们,也见识了两位神仙姐姐。”
媚人笑道:“我的爷你又犯了痴病了不成,快走吧,老太太还等着呢。”
袭人也道:“二爷,那是琏二奶奶和秦大奶奶,哪来的神仙姐姐,秦大奶奶也倒罢了,她为人温和不会和你计较,若是让琏二奶奶听见仔细她捶你。”
贾宝玉傻笑,敲敲自己的脑袋,走上前去就拱手,“给两位神仙姐姐请安,两位姐姐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啊。”
“越发痴了。”晴雯小声咕哝。
王熙凤秦可卿二女相视一笑,王熙凤一指头戳贾宝玉的脑袋上,“你呀,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瞧见我们穿红便又犯了爱红的毛病了?快进去吧,老太太一时找不见你便急心。”
贾宝玉挠头傻笑。
王熙凤看向贾宝玉身后的四个丫头,目光定格在袭人脸上,笑着把她拉出来,“我早知你温柔和顺,细心周到,不如今日就跟了我去吧,我的玉容堂正缺一个像你一样的丫头服侍贵人呢。”
袭人满脸为难,一时之间找不到好的推脱之词,贾宝玉却笑着道:“凤姐姐要你是你的造化,你去吧。”
袭人心上一冷,怔怔的看着贾宝玉。
贾宝玉却继续笑着道:“凤姐姐是有能为的人,玉容堂将来更是了不得,你去了自有你的一番造化,比跟着我服侍我一个强百倍,我是没出息的人,做不了官成不了宰,我只管自己也就罢了不能拖累了你,我知你和宝姐姐是一样的,待在我身边实在是辜负了你了。”
“二爷是厌了奴婢了?奴婢劝你上进全凭自己的一片忠心,这就惹恼了你了?”袭人双眼含泪,满目伤心。
贾宝玉见她哭连忙哄道:“我并没有厌了你,只是想给你找个好前程罢了。”
“奴婢不要什么好前程,奴婢是老太太给了你的,便只知服侍你罢了,你若果真铁了心让奴婢走,那奴婢…身不由己,随爷处置。”袭人苦笑。
“哎呦呦,我身边难不成是龙潭虎穴,宝兄弟身边便是仙家洞府了,瞧把你为难的,生离死别似的,罢了罢了,你是哪个丫头,你随了我去如何?”王熙凤看向麝月。
麝月笑道:“宝二爷若允了奴婢便跟了二奶奶去。”
贾宝玉忙道:“我允了,你跟了凤姐姐去吧,闲时你再回来找我玩。”
麝月给贾宝玉行了礼便高高兴兴的站到了王熙凤身后。
王熙凤瞧着袭人说了一声,“可惜了。”
话落便别过秦可卿走了。
——
海棠园里娘儿们开小宴,天香楼上宁荣两府的子弟加上一个薛蟠开大宴,他们叫了打十番的,吹拉弹唱,热热闹闹,大小男人都喝了酒,贾琏被贾蓉贾蔷闹着灌了不少,推脱小解下了楼来吹风醒酒。
就在这时他有所感往天上一看就见祥云朵朵,隐有天籁之音,仕女显形。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看文愉快~


第44章 琏二爷大梦遇恶鬼
贾琏见天上那仕女往下方撒了一张发银光的大网像是渔夫网鱼一般, 惊觉神异,伫立又观望了片刻, 隐约便见宝玉被渔网网住打捞了上去, 他心念一动便召来兴儿去海棠园那里询问宝玉在哪儿。
不一会儿兴儿回来道:“问了老太太身边的玻璃姐姐, 玻璃姐姐说:‘宝二爷玩了一会儿子便困的不行了,眼饧骨软道都走不动了, 秦大奶奶便发话让媚人晴雯服侍着去了小蓉大爷的屋子睡觉’。”
“去把蓉儿叫下来就说我困了要去他的屋子里躺一会儿子。”
“是。”
不一会儿醉醺醺的贾蓉就跟着兴儿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看见贾琏就上来拉扯, 大眼迷蒙,满脸带笑,“琏二叔这一泡尿让大家好等,快跟侄儿进去再喝一壶。”
贾琏架住他的胳膊笑道:“我已是醉了, 撑不住了, 快领我去你的屋子躺一会儿去,我看你也醉了,正好你也回去换身干净衣服。”
不容他拒绝, 贾琏架起他就走。
贾蓉也是醉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保留着一丝的清明,一边咕哝一边指路,“琏二叔, 是月亮门这边不是回廊那边,你错了, 嘻嘻。”
“穿过回廊再拐一个葫芦门那是我秦二娘的院子,我爹、我爹真真不是东西, 我打听着说这个二娘原本是要说给我的,我爹就没皮没脸的下手了,你且看着,迟早、迟早我…”
“你怎样?”贾琏笑眯眯的问。
于是贾蓉就哭了,“我的娘啊你怎么死的那么早啊,可怜留下我一个爹不疼外家也不管的,我好苦的命啊。”
然后又抱住贾琏的腰哭道:“琏二叔你千万别不管我了,我不知事没人教,骨头软胆子小,你若不管我我就往下流里走去了,我也不知什么是下流什么是上流,我只是想活的好好的,没人打我没人骂我便烧高香了,我人小你当我不知那些大奴才们看不起我吗,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爹还没有爹教呢,他胆大包天没个顾忌想做什么做什么,连累死个人。”
贾琏见他哭的这样惨反而笑的越发深了,“你骨头软胆子小没错,但也是个精鬼。”
话落一把推开他,就径直往前走。
贾蓉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酒也醒了,也不哭了,一骨碌爬起来就笑嘻嘻的追了上去,再度抱住贾琏的腰没脸没皮的粘了上去。
“琏二叔、好二叔,莫恼莫恼,跟你闹着玩呢,但也都是侄儿苦巴巴的真心话,往后我跟着二叔,还望二叔提携。”
“我瞧你根本不需人提携,给你跟棍儿你就知道往上爬,给你开个眼界你的鬼主意一筐一筐的就上来了,你跟蔷儿芹儿他们弄足球队出去骗人的事儿当我不知道吗,我警告你,你们红白两队踢假球迟早让人揭穿,到时候被打了你们可别找我哭,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
贾蓉讪笑,忙道:“好二叔你可不能不管我们,我们也知道踢假球不是长久的法子可我们这些小的手里都缺钱花,这不是没办法吗。”
“吃的穿的哪里需要你花钱,每月还有十两银子的月例你都花哪里去了?”贾琏斜眼看他。
贾蓉嘿笑,含糊道:“不知怎么花的就没了,太不经花了。”
“捧戏子花女人身上去了?逛过八大胡同了?”
贾蓉忙道:“那不能,那八大胡同手里没个一百两哪里进的去人家的门。我只找尤二姨三姨玩玩,也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二姨问我要花儿戴,三姨问我要金钗,我不给就不让我进门,就、就…”
在贾琏鄙夷的目光下贾蓉渐觉羞耻便说不下去了。
贾蓉又惧又恼羞,鼓着嘴不忿的道:“家里的丫头我哪个敢摸,还不许我寻二姨三姨解解闷子吗,究竟我又没实实在在的摸着过。那两个小娘皮属貔貅的,只往肚里吞东西从来不肯轻易让我上手,干眼馋去了。
有时气的狠了我赌咒发誓的下决心不去了,可转眼又心痒难耐,二叔你是没见过我两个姨娘,长的比秦二娘也不差什么,尤其我那二娘,妩媚和顺之处比秦二娘还要勾人呢。”
“明知她们想要的只是你的东西你的银子你还去,你真真是贱骨头了。”
贾蓉被骂的抬不起头来,反嘴道:“你天天晚上都能搂着神仙妃子似的凤婶子睡觉,哪里知道我守着空被窝的苦楚。”
贾琏看着若是在现代社会还只是个高中生的贾蓉摇摇头,“没出息。”
贾蓉哭丧着脸把脑袋耷拉的更低了。
说着话便进了贾蓉的卧房,外间厅上有两个丫头守着也在那里打盹,贾琏认出是宝玉身边的媚人和晴雯便咳嗽了一声。
晴雯先醒了忙忙的站起来,接着媚人也醒了,两个丫头纷纷请安行礼。
贾琏抬手示意她们起来,“宝玉在里头睡觉吗?”
“是的,琏二爷。”媚人道。
“你们门口守着去吧,我和小蓉大爷也要睡会儿子,不要让人打扰。”
“是。”
贾蓉多看了晴雯两眼,咂摸嘴道:“还是宝二叔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瞧她们的身段都还是完璧呢。”
“你闭嘴吧,我进去睡会儿你自便,只不许出声。”
贾蓉见贾琏轻轻的和贾宝玉躺在了一块他打了个哈欠,寻了一张罗汉床也睡下了。
贾琏握住贾宝玉的手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置身云雾缭绕中,望着眼前写着“太虚幻境”四个字的石牌坊贾琏知道自己进来了,只不知这是贾宝玉的梦境还是警幻仙子的幻境。
“来者何人?”
贾琏望着如同敦煌壁画上飞下来的四个仙子展扇轻笑道:“荣国府,贾琏。你们又是何人?”
“吾乃痴梦仙姑。”
“吾乃钟情大士。”
“吾乃引愁金女。”
“吾乃度恨菩提。”
四女依次报上姓名之后,便窃窃私语起来。
痴梦仙姑道:“才警幻姐姐应荣宁两位国公的请求接引了一个叫贾宝玉的臭男人进来,怎么又来了一个。”
钟情大士道:“我们离恨天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莫不是警幻姐姐接了两个臭男人来,这一个走散了?”
引仇金女打量了贾琏片刻笑道:“你倒也长相不俗,比才进去的那个又多几许洒脱风流之气韵。”
贾琏笑道:“我们是兄弟,适才我因贪看沿途风光和警幻仙姑走散了,幸好遇见了四位仙子,能为我引路追上他们吗?”
度很菩提笑道:“你既是警幻姐姐接引来的便随我们来吧。”
“多谢。”
正当贾琏要迈入石牌坊的那一刻远处传来一声怒喝,伴随一片乌云闪电。
“四位妹妹莫要被他给骗了,他乃是人间秽物,是必将被天道绞杀之人!”
刹那,狂风、暴雨,贾琏便觉被谁猛然推了一把身子往后一倒便摔下了离恨天。
飓风吹发丝,丝丝切割着他的脸,他朝上看去模糊看见一张女人脸在对他冷笑。
“琏二哥,我来救你!”
望着毫不迟疑就跳下来的贾宝玉,贾琏失笑,低声道:“真是个傻瓜。”
“咚”的一声坠地,贾琏被摔的吐血不止,周围一片漆黑,手底下仿佛摸到了什么东西。
忽的他浑身僵硬,借着从周围靠近的幽蓝光焰他看见自己正躺在骷髅洞里,四周都是累累白骨。
这时贾宝玉也摔了下来,一手摸到一个骷髅头吓的失声大叫。
“别怕。”贾琏一把提起贾宝玉安抚。
“琏二哥,这是哪儿?”
“暂且不知。”贾琏拧着眉道。
随着光焰越来越近,贾琏便看见了无数恶鬼往这里爬来,裹挟着暴戾、贪婪、色\\欲、绝望等负面能量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吃,贾宝玉见罢直接吓的昏死了过去。
随着他昏迷,眼前恶鬼幻境一下就散了。
在现实中贾宝玉一醒来就往地上吐了一口血,而贾琏则安然无恙。
“感觉如何?”贾琏轻拍贾宝玉的背脊。
贾宝玉先是迷茫四顾,然后看向贾琏,傻笑道:“做了个噩梦,灵台一清似的,却又想不起来梦见什么了,仿佛先甜后苦,最后吓醒了。”
“你吐血了,可有哪里不舒服,需要请太医吗?”
贾宝玉忙道:“叫媚人进来收拾干净就是了,琏二哥莫要惊动了人,尤其是老太太,免得她老人家挂心,弄起大家来又是一番折腾,我倒受罪。”
贾琏拉过贾宝玉的手腕摸了摸脉,果然无事才罢了。
“琏二哥,你、你先出去吧,让媚人进来服侍我更衣。”贾宝玉裹着锦被红着脸请求。
贾琏玩笑道:“不会是吓的尿裤子了吧,我瞧瞧。”
话落贾琏把手往被子里一探就摸了一手湿,却又不像是尿裤子,作为过来人贾琏恍然明白了。
贾宝玉的脸更红了,紧紧抱着被子像小媳妇似的,“琏二哥你太可恶了,我再也不跟你好了!”
贾琏大笑,“羞什么,男人都要经过这一关的,这个叫遗\\精,证明你已经长大了,莫非梦里梦见洞房花烛了不成?”
贾宝玉虽记不得梦里梦见了什么,却已知洞房花烛是怎么回事了,闻言一张色如春晓之花的脸羞愧的通红通红仿佛要烧起来似的。
“媚人,媚人进来,拿条干净的裤子来我换上。”
等宝玉更衣之后贾琏便认真教导了他一些作为男人要知道的事情,最后又笑道:“你心中若早已有了想要爱护一生的人,便不要和别人再做这等亲密的事情,身灵合一都独属于彼此才是上乘的姻缘,你若憋不住时…”
贾琏举起贾宝玉的手晃了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琏二哥你太坏了!”贾宝玉赤红着脸,恼羞成怒的喊了起来。
贾琏大笑,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却说王熙凤急着回玉容堂便走了两府之间的夹道子,遇见了贾瑞碍于礼数便笑着问候,“这不是瑞大爷吗,天香楼开宴已有很大一会儿子了,你是才来的?”
“给嫂子请安了。”贾瑞挪着脚一味儿的往前凑。
王熙凤见他这样得寸进尺心内冷笑着往后退了一步,以丰儿为首的丫头嬷嬷们立即围拢了上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去吧。”王熙凤笑着说完便往前走去。
丰儿冷笑给身后的一个壮硕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在经过挡路的贾瑞时用肩膀狠狠顶了他一下,接着丫头媳妇嬷嬷一齐涌上来把贾瑞挤到贴墙站着,一行人扬长而去。
“没人伦的玩意,今儿要不是有事我绝饶不了他。”出了大门上了朱轮华盖车坐定王熙凤冷着脸道。
丰儿也冷笑道:“这个老狗操的,回头奴婢就告诉二爷去,让二爷治他,奶奶终究不方便出手,免得反被泼了脏水,您的名声要紧。”
“你说的对,治这王八羔子我不方便,等晚上回去就告诉你们二爷。”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我努力更新~
谢谢宝贝们不离不弃~


第45章 狐大仙色迷贾天祥
女眷这边的赏花宴金乌西坠时便散了, 男人那边却一直持续到弦月当空还没散干净。
别的贾姓子弟吃酒吃菜不过是为了划拳助兴,或是搓麻将搓的肚子饿了才吃些, 贾瑞却不是, 都知道他被贾代儒管的严兜里从来没有几个钱所以年轻一辈的打牌也都不叫他, 他一味儿的坐在角落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恨不能吃一顿管到下一顿。
茄鲞虽做起来费事, 却是极美味的,他来的晚了见盘子里只剩半个别人咬了一口的他也撷了吃进嘴里, 贾蔷贾芹贾菖贾菱四个人窝在旁边桌子上斗地主看见了都交头接耳的笑话他,他看见了羞的满脸通红,背过身去又吃喝的起劲。
贾蔷正对着贾瑞,见状就笑道:“瑞大叔, 我记得不错你家也有良田千亩, 六叔祖每月都能从家塾里领到米面和银子,何至于亏得你这样,没见过好东西似的。”
“家里有钱长毛了也不给我花用, 更不许我喝酒,吃的上头更不许奢侈,说什么勤俭持家为要,一味儿的逼迫我读书上进, 我可不就是没见过好东西吗,你们也都不是东西, 这茄鲞也不说给我留个整的。”贾瑞没好气的嘟囔。
贾芹笑道:“听你这样说真个可怜了。”
贾菖贾菱指着贾瑞叽叽咕咕笑起来。
贾瑞是读书人,终究要脸面, 一抹嘴起身,哼了一声,甩袖子走了。
夜晚的夹道子漆黑一片,只有抬头时才能看见一点月光,贾瑞喝了酒浑身暖融融的被凉风一吹就打了个喷嚏。
“阿嚏!”
“谁在那里?”贾瑞听见另外一个人的喷嚏声吓了一跳往前头一看就见一个窈窕的人影靠在不远处的墙上。
“瑞大爷连我也不认得了,白日里咱们才说过话呢。”
贾瑞细细一品这风骚的语调可不是王熙凤的声音吗,顿时他心里就涌上一股邪火来,忙忙的走上前去距离小半步远站定,细细打量模糊看见个发髻的轮廓便断定果真是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