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于是我终于推开那看似没有丝毫用处的房门——
伊尔迷紧紧跟在我身后，一句话不说。
我叹了口气，回头对他说道：“亲爱的伊尔迷同志，我是要去找工作赚钱，好买东西回来养活你这个米虫。”
听了这话伊尔迷没有就这样放过我，而是继续跟着，同时还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我帮你。”
得，找工作还得带个拖油瓶去，他能帮我什么？不把招聘的人都灭了就不错了。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先想办法把他支开。
“做个交易，”自从遇到这群揍敌客家的人后，我快成做生意的了，“我请你吃顿好的，所以就算我求你，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和前一个克莉尔爱好正好相反，我最喜欢黑色，要拽人上床也是拽你，不会去动奇牙的。”
伊尔迷右手握成拳头砸在左手上，我记得这个动作，好像是他在决定某事或确定某事时的一种习惯性动作：“这样也不错，那么饭店的地点我挑，我对这里还算熟悉，知道哪里好。”
吃完饭与伊尔迷分道，这期间我一直强忍着没让自己心头那口热血喷出来——他太狠了！直接找到全市最贵的饭店，一上桌要的全是最贵的菜，最可气的是欺负我不认识字，骗我这是最便宜的！我是不识字，但不代表我不识数吧？通用的阿拉伯数字我总会吧？你点了多少盘菜我总看得清楚吧？
其实最开始伊尔迷领我到饭店门口时我就死活不肯进门，一看就知道这么大饭店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当时伊尔迷拽着我的手，而我几乎要趴在地上，死活不肯进去。可是他居然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我立马警觉起来问：“你要给谁打电话？”
“西索，让他来请客。”
于是我赶忙抢过他的手机，抱着壮士一去不回头的悲壮走进饭店，没办法，我怕西索来了我会没命，钱和命相比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伊尔迷知道拿西索威胁我，也就是说西索把我的事都告诉了伊尔迷，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啊！
“伊尔迷，你和西索关系非常非常好？”吃饭时我试探着问道。
“再来一盘极品血燕。”
“那为什么最开始吃方便面时你不找他来？”继续不怕死地问。
“一份嫩煎响尾蛇肉。”
不能再问了，再问他不知道要点多少菜了，听那菜名都吓人。不过我大致也能猜到，最开始是我们俩抬杠，他当然不能叫别人来帮忙；现在是我先退了一步，换言之他胜利了，所以用点手段也无伤大雅。
结账刷卡时我险些晕倒，太狠了！飞坦帮我抢来的那点钱不剩十分之一了，这回我是真的要找工作了。伊尔迷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兜里钱全血洗了！
怀揣着这样的志愿，我走进了一家招聘服务员的超市——
“什么？你不识字？这位小姐，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就算是服务员平时也要摆货的，您知道该把哪个标签放到哪个货架上吗？”
灰头土脸地溜出超市，跑进家旅店——
“小姐，你要知道，前台收银员是要登记的，您——”
网吧——
“您要做哪份工作？网管？收银员？小姐，就连清洁工也是要识字的，以免捡到客人东西无法及时归还。”
小饭馆——
“你看得懂菜谱吗？”
我受够了，一拳头砸在小吃店吧台上：“不带你们这么歧视人的！难道我就不想识字吗？你赶快告诉我哪里有扫盲班，我现在就去！”
我火大了我，一天下来被十几家店的老板“彬彬有礼”地请出去，四周到处是好奇的视线以及八卦的声音——
“现在还有不识字的人吗？”
“我儿子不认识，但是他才一周岁，这位小姐怎么看都应该上高中了吧？”
“怎么可能不识字呢？”
“我女儿才九岁就已经认识很多字了。”
“…”
“…”
其实他们说的都很小声，可惜我的听力实在太好，一个字不落的全听进耳朵里，郁闷得我胃疼。
终于在小吃店的人鄙视的目光下，我一肚子火爆发了，结果刚喊完就被人从店里扔了出去——
“往前走一公里就有个幼儿园，那里能教你识字。”
于是我站在大街上喊：“他们要是敢收我就敢学！”
然后我招来了更多人的侧目，看我多伟大啊，舍身向世人证明了原来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精神病的。
悲伤地翻了翻小钱包，今天被洗劫了，还找不到工作，难道我以后真的要靠打劫度日吗？这太挑战我的良心和能力了，到现在我还深深记得上次打劫的后果。
心中一阵悲哀，望着空空的小钱包，我自言自语道：“算了，还是回去吃泡面吧，顺便再看看哪里有扫盲班，实在不行就真的去幼儿园吧。”
“打扰一下…”一个很轻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完全没发现身后有人在同我说话，还在自言自语：“可是去幼儿园，人家能收我吗？为什么我不识字啊？”
“打扰一下，我有点事…”
“最重要的是我有可能连上幼儿园的钱都不够了，是不是连饭钱都不够了？还要吃泡面？我已经吃了二十多天了，可是真的没钱啊！工作…”
“这位小姐，打扰一下好吗？”声音的主人终于忍受不了我的无视，伸手拍了拍我的肩。
“干嘛？”我不耐烦地回头，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副大眼镜，那件永远没办法塞进裤子里的衬衫，以及那张温柔的笑脸。
“这位小姐，我是想说，我最近也在教我的徒弟识字，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同他一起学。”云古微笑着说道。
云古要教我识字？我诧异地瞪圆了眼睛，智喜已经12岁了吧？还在学习识字吗？
见到我讶异的表情，云古又说：“你放心，我不是骗子，我们现在就住在天空竞技场，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先去确认一下。”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骗子，我也知道你是一个老好人，现在最重要的是——
“收钱不？”我迅速跑到云古身前，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只是顺便多教一个而已，小姐你不必害怕，不收钱的。”云古你人真好，我热泪盈眶。
于是我立刻握住他的双手道：“成交！”
“呃…不对！是谢谢你啊！”该死的揍敌客家，跟我做交易做的我满脑袋都是交易。
“没关系，能帮到你最好了。”
“那什么时候去学？”
“我每天下午三点会教他识字一个小时，当然小姐你如果那时没有时间的话是可以调整的。”好人啊！这世界好人不多了！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工作，很有时间的！”
“那样就好，我叫云古，你好！”说完他伸出手。
我握住他的手：“我叫克…克雷雅，以后就拜托您了。”
好险！云古他是尼特罗的徒弟，说不定也知道克莉尔这个名字，总觉得如果这件事传到尼特罗耳朵不好。就算他知道克莉尔不识字，但是真正的克莉尔也不可能满大街的找工作吧？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我就是克莉尔的好。不过还好突然想起《大剑》中女主的名字了，否则取名字无能的我，还真不知道叫什么好。
突然想起小杰和奇牙也在天空竞技场，可是他们只见到过一次我的真实容貌，再加上现在我也改头换面了，应该认不出来。但还是小心点，尽量不要与他们碰面，要不然一旦奇牙知道了我不识字，又不知道会说什么损我的话了。
经过种种考虑，最后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就去天空竞技场跟云古学习识字。不过以前我好像对伊尔迷说过以后都不会去学习识字这话…
就当我没说过吧，反正说话不算话是我唯一的优点了！
第39章 抄书X调戏X英雄救美
我第一千零一次地懊悔自己的行为，为什么当初就这么傻乎乎地跟着云古走了。就算是当时我正处在极度愤怒和郁闷的情绪中吧，云古此时又正好向我抛来一个橄榄枝，可是我也不能就为这么点小便宜而忽略了云古实际上是一个可以一本正经地说出谎话的人。
“克雷雅姐姐，你没关系吧？”智喜关切地问我。
“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没事吗？”我顶着满脸的黑眼圈回答。
实际上我现在已经被困在天空竞技场三天没出去了，期间除了正常生活所需外，我一直在抄书抄书抄书！
起因就是我第二天傻乎乎地跑到天空竞技场，乐滋滋地向云古学习。可这厮居然随便拿起一本书，让智喜给我念了一遍后，就要考我这里的字，他当我是啥？天才？过目不忘？
总之结果就是他小小地愤怒了一下，训斥了我一下，把智喜的书撕坏了一下，然后命令我一直抄书，在把这本书上的字全认识之前，不允许离开天空竞技场。
于是这三天我一直过着水深火热的小学抄书生活，曾经没完成作业的痛苦放大了百倍再次降临到我头上——当然我也不是不可以跑，可是在天空竞技场这段时间，饭是免费的，还有一张正常大小的单人床让我休息，就冲着这点，我忍耐到现在。毕竟这比再连续吃上半个月方便面强多了，还不用我掏钱。
最大的好处就是，自从抄书以来，那个一直困扰我的梦就再也没做过，现在我一睡着那就是满脑袋的乱码，同样睡不好觉，不过比梦见伊尔迷要为我侍寝强多了。
鉴于以上种种原因，我在天空竞技场就这么一直抄了下来，这几天收获颇佳，认识不少字了，果然“严师出高徒”啊！
“克雷雅姐姐，你也休息一下吧。代理师父虽然说要你把这本书的字认全，可是也没有规定时间啊，你不用这么着急吧。你看你累得，昨天半夜我都听见你说梦话了。”
又是梦！我眼睛一瞪，赶忙问智喜：“我说什么了？”
“你在背书。我听了一会儿，背得一字不差，有一段顺序错了，你还重新背了一遍。”
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人白天想什么想多了，晚上一定会梦到，不过以后要注意，这梦话再说下去，总有一天所有秘密就都被人知道了。
摇摇头，继续抄书。
“姐姐，你有个字写错了，这个字应该这么写。”智喜好心地指点我，这孩子就是心眼实诚，以后千万别被云古给教坏了，不过…
“智喜，你认识多少字了？”
“很多啊，常用字基本都认识，偶尔有不会的查查字典也就知道了。”
“那每天下午三点到四点间你都在做什么？”
“看书啊，代理师父说书籍记载了前人留给后人的财富，所以我就算再忙，每天也要抽出一小时左右的时间来看书。”
貌似某只四眼田鸡告诉我下午三点这一小时是他教徒弟识字的时间…
“智喜，问你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我认真地说，“你的代理师父是不是经常在街上同看起来可爱并无助的年轻小女孩搭讪？”
“…好像，没有吧？”
明明就有！我就那个被欺骗的可爱的无助的单纯的善良的年轻的…
呃…看起来年轻的“小女孩”！
现在想想我分明就是掉进云古的陷阱里嘛，不过应该不能怪我傻吧？记得奇牙那么精明的娃，都被云古几句话给骗了，对念的理解是乱七八糟。连他都被骗了，像我这样对这个世界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被骗也不为过吧？
关键就是云古为什么要骗我？把我弄到这里来有什么居心？
如果是怀疑我是克莉尔，应该会在这两天百般试探我，可是他除了每天检查我识字的进度，就什么都没做过；如果说他已经确定我就是克莉尔，那就应该跟我摊牌才对啊，没必要这么折腾人吧。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会使这样一个人随便向人搭讪呢？
越想越觉得疑点太多，不行，这么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性格，要去找云古问个明白。于是我放下笔，想要出门找他。
“克雷雅姐姐，你要休息了吗？”智喜在身后问道。
“是啊，我是该休息休息了，脑子最近有点不好用，想事情都想不明白了。”扔下这句话我就冲出门外，四处横冲直撞找云古——
我找，我找，我找…
我好像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天空竞技场八十楼，到处都是比我还横冲直撞的人…
眼看着几个肌肉男围住了我，其中一个在我耳边大喊：“很痛啊！你没长眼睛是吗？居然敢撞老子！”
好吧，我承认我在撞他时确实是蛮横了一点，无礼了一点，事后态度恶劣了一点，也就比他现在的态度好上一点点，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多大男人围住我这么一个弱小无害的女子吧？我小学时可是被同班男生欺负过，放学后被人堵墙角拽辫子，对几个人围上来这种行为有心理阴影，一见他们这样立马脚软，赶忙抱住头发，生怕辫子再被拽。
或许我的示弱更加刺激了他们，几个肌肉男突然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其中一个居然还把前蹄搭在我肩膀上，口中更是说道：“既然如此，你觉得该怎么补偿我们好呢？”
调戏！这就是标准的调戏！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以前就在电视上看了，意识到这点后我立刻兴奋起来！
对！没错！就是兴奋！刹那间我忘记了拽辫子的事，兴奋得满眼睛冒光。曾几何时，多次在电视上看见一群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我，也曾幻想过自己是一位武功盖世的女侠，女扮男装护花，惹来美女倾慕，在人家表露心迹之时，说上一句：“对不起，我不能娶你，因为，我——也是女人！”
我承认我有点缺德，不过暴揍登徒子那是少女时代的我心中永远的梦想，不过那时没有盖世武功，只有体育从来不及格的体质以及比针眼儿还小的胆子，每次看见有人打群架都绕路走，生怕有个什么胳膊腿飞过来砸伤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别的不用说，就凭小杰只靠轻轻一推这一招就可以直接打到二百楼，足以证明力气比他大上不只一倍的我绝对有暴揍这群不长眼睛的家伙一顿的实力，既然如此，还客气什么，反正是你们先惹我的！
此时我已完全忘记其实最开始是我先一脑袋撞人家身上，然后一个倒退踩在后面的人脚上，完事之后还火大地吼：“没长眼睛啊！”
视线扫到肌肉男一号搭上我肩膀的前蹄，心中暗暗定下一个计划，于是我状似柔弱地用手推了推他，可怜兮兮地说：“请你不要这样。”
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装可怜扮无助，极大地激起他们的兽性，然后在他们心中那变态的欺负人的欲望就要得到极大满足时，给他们一顿痛揍，嘿嘿嘿嘿…
心中一边坏笑，一边在脸上更装出可怜的样子，就等着这群傻子上手，可惜此时，一个我绝对想不到的“英雄”跑出来“救美”了。
一个扑克牌精准地削掉了肌肉男二号正要摸我脸的手。
“嗯哼…◆这里怎么挤呢…◆不要堵在电梯前嘛◆会影响别人出入的…”“见义勇为”的“英雄”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一张扑克，轻轻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这声音，这动作，化成灰我都认识！不对，是即使这家伙化成灰都不会改变这动作和声音，西索那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肌肉男甲乙丙丁们一见西索，立刻作鸟兽散，撒丫子跑得比劳斯莱斯还快，转瞬间四周就只剩下寂静的电梯。
和一个我，在西索面前僵硬。
“啊啦…原来在欺负这么可爱的小姐啊～◆你没事吧…◆”西索微微低头，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的我。
我一动不敢动，在西索面前装机器人，除了眨巴眼睛啥都不会了。
“真是可惜…这么可爱的小姐居然被吓傻了～◆”他弯下腰，用扑克牌轻轻拍了拍我的脸。
千万别认出是我千万别认出是我千万别认出是我…我在心中一边又一遍地默念，希望西索眼睛不是那么好使。
“哎呀…你的眼镜都歪了，需要我帮你修理一下吗～◆”
不需要！可是西索明显听不见我的画外音，爪子直接就向我的眼镜袭击过来——
“克雷雅，你不在房间里好好抄书，跑到这里干什么？”云古的神音从天而降，这仙乐一般的声音仿佛救命草一样，让我一下子有了力气。
于是我化身八爪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云古身前，一把抱住他，脸贴在他胸前死活不抬起来，口中还哭喊道：“老师，好可怕啊！”
云古被我这阵仗弄得懵了一下，不过还好他反应快了点，立刻拍了拍我的头道：“没关系，不怕了。”说完还看了看西索。
“别看着我，我可是难得做了一回好事呢～◆虽然不是有心的…”西索转身走向电梯，在等电梯的空挡侧过脸说道，“教教你的弟子最好不要挡在电梯前～◆否则这么可爱的一位小姐死了岂不是可惜…◆”
听了这话我把脸往云古胸前埋得更深了，还好这家伙出现时我没伸张正义，而是在扮可怜；还好云古及时出现解释了我的存在，让他不至于把我和克莉尔联想到一起；还好我剪了头发带了眼镜，让本来没见过我几次的西索不至于认出…
“好了，人已经走了，不要再害怕了。”云古估计快被我勒得喘不过来气了。
危机解除，我才意识到自己死搂着别人不放，赶忙把云古推开，拍了拍衣服，心跳有点快，脸有点红地小声说：“对不起啊，我刚刚实在是有点害怕，才…”
“好了，是我不好，让你来这种地方，这里本来就不适合你，是我存了私心。”
“诶？”什么意思？啥私心？难道云古对我一见钟情？
第40章 私心X双胞胎X替代品
“什么私心？”我一脸的不解。
“稍稍有一点报复心理，我以前被一个人折腾得很惨，十分不幸你又与她有一点像。”云古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
不用猜了，云古是一个多师父的人，估计克莉尔也是他某个师父之一，二十年前或许教导过他，可能还遭受过某些不人道的待遇，因此面对我这个“相似品”，多少会有些报复心理，不过最让我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于是我问道：“你说的那个人，究竟是哪里像我？”
“长得有一点神似，但是应该可以看出是两个人；行为习惯完全不相同，气质上差距也很大。”
“那为什么…”
“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你就是那个人。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是我总觉得就算你再换一个模样，哪怕变个性别、物种，我都会认为你就是那个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原来如此！一下子所有的不合理都得到了解释：
首先是一来到这世界时的蛤蟆，那时我初到这个世界，对一切完全不了解，还傻乎乎地跑到小卖店门口迎宾。这样可疑的行为不会是克莉尔会做的事，但是蛤蟆只是稍许怀疑一下，紧接着就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直到死去都相信我就是克莉尔。仔细想想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与你相识了几十年的人，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个人还是原装的。就是在我们的世界都会令人起疑，何况这里是BT满天飞的猎人世界。
接着是尼特罗，也许我对待门琪的态度会让他确认我的身份，可是他在事前是知道我对金所做的事的，为什么对我丝毫都不起疑？
最后是席巴，别人也就算了，但他却是爱过克莉尔的，就只是短短的相见，也应该发现我的许多不妥之处，可他没有。
然而这一切的不合理现在有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感觉，灵魂的感觉。羽织既然能从异世把我召唤过来，那就证明我们之间一定是彼此吸引，瑟恩也说过我和羽织在灵魂上相似之处最多。
换个易懂的说法，就是说，我同羽织，是灵魂上的双胞胎。相似的不是外貌、性格、习惯、气质等遗传与环境决定的因素，而是更加根本的东西。
我叹了口气，对云古说：“那你可真的是认错人了，那天在街上是我第一次遇见你。”
“我知道，当时就知道，”云古讪笑着说，“她不会与人大吵，也不会四处去找工作，更不会一听见免费就满眼睛都是星星。但是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情感上不甘心却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当时我就冲动了一下，心想怎么说也要让她尝尝当学生的滋味。把你当做替代品，我真的十分抱歉，你…在笑？”
云古歉意的目光对上我的笑脸后充满疑虑，显然是不明白被人如此折腾我为什么还能开心的笑出来。
“谢谢你，把我当做替代品。”我并没有说反话，而是真的很开心，很感激。
一直以来，所有曾经见过克莉尔并有点交情的人，都一口咬定我就是她本人，而我自己不是拼命掩饰生怕别人认出来，就是拼命澄清没人相信，像这样明明白白地认出我与她是不同的人，真的让我十分高兴，能够做回自己的感觉真好。
以前看电视剧总会出现这样的情节，某某死了，某某的恋人遇到一个同他神似或容貌相似的人，然后就是再恋爱，接着一定会出现这样的桥段——
相似者对某某的恋人表白，某某恋人：“对不起，我心中只有他一个。”
相似者泪流满面悲痛万分：“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某某恋人一脸歉意与悔意：“我只是把你当做替代品，对不起。”
相似者大声哭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下省略N千字）
用我的话说，大姐，你别嚎了，知足吧，当成替代品真的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没看我现在，已经乐开花了吗？
比起完全把你当成另外一个人，我还是喜欢做替代品，因为对方毕竟还是区分出两者的不同。替代品的意思是，他在内心深处，是把你当做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的，即使你与他心目中那个人如此相似，他还是能够区分开来，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个体。
“为什么…你在开心？”云古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因为发生了让我足以开心的事情。”说出口我就想拍死自己，这不是废话嘛！为啥我突然有点脑残？
“是吗？那我有这个荣幸跟你分享这件事吗？”
“不用了，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向我道歉好了。我现在心情很好，说不定会马上原谅你。”
“那么，我应该怎么道歉呢？”
“认认真真教我识字，继续免费教学，供吃供住。”我真是太善良了，居然没趁机索取精神损失费。
“当然可以，你的条件太宽容了。不过你还要住在这里吗？”
“当然。”不回去难道还要和伊尔迷对着吃方便面做春梦？仔细想想我这几天分明就是“离家出走”。当天答应云古后，我就买了点吃的回去迷惑伊尔迷，当时他默默地盯着我带回来的快餐，一脸的面无表情。第二天我以出去买吃的为借口溜了出来，鉴于我昨天的“良好表现”，伊尔迷没有再跟着我，而是列了几样喜欢吃的东西。真不愧是奇牙他哥，要那点东西绝对能把我兜里仅剩的钱都花光，我当时就火了，撕了他列出来的清单，大发一顿脾气，最后丢下一句“我自己都舍不得吃，能给你带点汉堡包回来就不错了！”就跑出门，直到现在都没回去，以后也不打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