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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的声音有些低哑,大约是累极又困,“笑什么?”
任盈盈将脑袋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轻轻道:“想到咱俩在一起,我很开心。”
东方不败闻言,只是“嗯”了一声,过了半响,却突然收紧手臂,将女孩更深地搂到怀中来,在黑暗中准确的找到女孩的樱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
次日,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正轻轻穿衣,不妨任盈盈哼哼了几声,伸着懒腰揉着眼睛也爬了起来。
“还早得很,接着睡吧。”东方不败边说边披上外袍。
任盈盈睁开惺忪的眼睛,跪到床沿边,伸手帮他系着衣带,嗓子哑哑道:“嗯,你走了我再睡。”
东方不败摸摸她的脑袋,调笑道:“怎么今日小懒猪倒舍得早起了?”
任盈盈顺势抱着他的腰,小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软软道:“因为我舍不得你啊。”
东方不败静了片刻,伸手来托她的脸,凝神看她道:“这是怎么了?”
任盈盈噗嗤一笑,冲他眨眨眼睛,得意地挑着眉毛问道:“是不是很感动?”
东方不败这才放了手,屈指敲敲她的脑门,摇头道:“你这个丫头!”他顿了一顿,轻轻捏捏女孩已经不再胖嘟嘟的脸颊,低声道:“我今日早点回来。”
任盈盈答应着,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卧房去,她在半明半暗中低下头来,低低道:“我舍不得你啊…”
湖上泛着的雾气仿佛漫到了卧房中来,又沁到了她的眼睛里,这句话便在雾气里氤氲着消散了…
***
当日上午练武结束之后,任盈盈站在美人师父身边,默然片刻后,开口道:“师父,我记得小时候曾听你你说过,你师门中为江湖中人所知者有位外号‘一字电剑’的丁坚师兄。你可还能联络到他?”
美人师父微微蹙眉,沉吟着道:“此人虽名为我的师兄,却是被逐出师门了的。十多年没有音信,我也并没有可以联络到他的法子——你因何有此一问?”
任盈盈垂眸看着脚尖,轻轻道:“师父,我也不瞒你——我是想着救出我爹来。”
美人师父淡淡道:“你爹已经死了。”
任盈盈苦笑,“明知骗不过我,又何必呢?”这些年来,她也渐渐察觉出来了,美人师父对她娘亲是爱极念极,对她那个便宜老爹却殊无好感——甚至还有些怨恨。
美人师父静静地看了她一刻,叹了口气道:“不救他,你也不会安心。”他轻轻咳了一声,垂着睫毛,像是对自己说,“你不安心,阿素也不会安心…”后面的话便渐不可闻了。
任盈盈也无心去听,问道:“若是我能找到丁坚,你有法子让他听咱们的么?”
美人师父脸色青中透黄,双目凝视着任盈盈,目光冰寒,咳嗽起来似乎随时会倒下的身躯此刻微微佝偻着,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森冷之感,“你只管找他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雷雨,╮(╯▽╰)╭
谢谢“我是一只熊”姑娘的手榴弹&火箭炮~
48
48、为悦己者容 ...
为悦己者容
暮色四合。
从高楼上望下去,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淡淡的灯火,潦草的杨柳影和湖水湿润的光泽里。远处薰衣草紫色的天幕衬托着只余最后一点弧度的夕阳,美丽地如同偶像剧的场景。风轻轻从湖水吹来,扬起高楼上的幕帘,远远望去如同烟雾的银红色…
那一片银红中隐约现出一张年轻娇俏的女孩脸孔来,此刻这女孩微微笑着,向着对面而坐的病容男子轻快道:“师父,原来这丁坚倒是个不忘执念的人。”
美人师父淡淡道:“他自幼起在师门一十九年,被逐出后悔恨莫及,这些年来一直想着重返师门,如今得偿所愿——也算是圆满了。”
任盈盈歉疚道:“师父为了我的事情,违了师门规矩,这…”
美人师父轻轻咳了一声,回忆着道:“当年我师父将师兄逐出师门后,也是伤痛至极,渐渐地夜不能寐,咳嗽出血,不过三年后就去了…只是师兄于这些都不知道罢了。后来他每每找寻回来,我都依着师父遗言,告诉他师父不愿见他,也断不会收他回来…其实师父是想要他回去的,只是不知为何…”
任盈盈想到方才隔着帘子望去,丁坚在听到美人师父提到他们师父愿意原谅他时,那一直毫无情绪的脸上爆射出来的不敢置信的狂喜,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托腮望着楼下的点点灯火,心里想着:丁坚自然知道他要去做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的,但是只要他的师父愿意原谅他——他便连性命都愿意舍去了。
人这一辈子,总该有点高于生命的东西。
任盈盈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子上画着圈,默默地想着:我从穿越而来一十四年,从来没有像前世看过的穿越女主那样,或为了正义或为了良知或为了爱情,而豁出性命的。我眼看着身边的人做着那些绝对称不上光明正大的事情,却一声不吭——于正义良知可就有亏了;如今还筹划着离了这人,终究还是更害怕自己受伤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头望着美人师父,面现迷茫,“师父,我到底还是一个自私的人。”
美人师父却笑了起来,他还是淡淡的口吻,“谁不是呢?”
任盈盈也低着头笑了。
周围的景色也在这低笑声中渐渐黯淡下去了…
就在两人顾自无言之时,却听到那木质楼梯上传来轻轻的咯吱声,任盈盈循声望去,就见到东方不败正站在楼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任盈盈微微一愣,将脸侧歪在手臂上,笑问道:“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湖上玩啊?”
东方不败眉梢微挑,慢慢走上来,坐到任盈盈身边,极为自然地将她揽到怀中,动作间透着骨子里的独占欲。
他勾着唇角,伸手掐住任盈盈的脸蛋,看不出喜怒地反问道:“你说呢?”
任盈盈奋力阻挡着东方不败的魔手——这次掐的真的有点疼,她微微蹙眉,终于在疼痛的刺激下想起早上她抱着东方不败说舍不得的事情来…不由得面上微红。
东方不败却已经放手,此刻含笑看着美人师父,目光真诚,语带关怀,“湖边水汽大,你既然病着,还是多静养为好。”
美人师父望着窗外的夜景,道:“教主说的是,只是我却极爱这西湖风光…”
他这话虽然淡淡的,却驳了东方不败要他走的意思。东方不败盯着他,俊朗的双眉收敛起来,狭长的双目也眯了起来…美人师父一语未完,却又抚胸咳嗽起来,激烈的咳嗽——简直停不下来…
东方不败缓和了面色,握着任盈盈的手站了起来,慢慢道:“那我们就不叨扰了。”
美人师父点点头,只是望着窗外,既不站起也不回话。
东方不败也不在意,与任盈盈一前一后走下楼去。只是他握着女孩的手很紧,紧到任盈盈不用细思琢磨也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妙。
两人沿湖慢慢往回走,任盈盈低着头不去看东方不败的面色,只微垂着睫毛瞅着脚下的白堤,笑道:“你待我师父倒是客气。”
东方不败握着任盈盈的手又微微收紧,顿了一顿才慢慢回道:“你也知道那是你师父。”
任盈盈心中酸甜,她本是疑心东方不败竟然能忍耐着美人师父的冷淡,说不得是为了《九阴真经》,此刻听他这样说来,倒仿佛是…因为这是她任盈盈的师父,他才另眼相看一般…她揪着自己的衣角,望着雾气蒙蒙的湖面,不知道究竟该相信哪一种原因。
一路无语,待回了住处,任盈盈往净房走去,却被东方不败又拉住。
他低着头审视着任盈盈的眼睛,问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么?”
灯火的光亮自卧房中透出,从东方不败身后散射出来,背光看去,瞧不准他脸上的神情。
任盈盈心里猛地一跳,难道她筹谋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想来也是,这厮如此细心又善观察,在他眼皮子底下捣鬼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压着砰砰的心跳,笑道:“有呀,你今日这一身衣服可真好看!”
东方不败既没有笑也没有回话,就这样看了任盈盈半响,却又突然松了手,径自往房中走去了。
留下任盈盈呆在原地,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显而易见的是东方不败对她不满了——只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的被他知晓了她要离开的事情?她这样思忖着,皱着眉头往净房走去,又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若是他知道了这桩事情,绝不会只是今晚这般表现而已,只怕她得被惩治地脱一层皮去…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直到她在浴桶中泡到皮都皱了也没找到答案。
半个时辰后,任盈盈从净房侧门走出来,在院中的小路上低头慢慢走着,偶有水滴沿着她未干的长发滑落下来,滴溅在那鞋子尖上的银丝绣花上,闪着微弱的光。她在一处岔路口停下脚步,仰头,目光直插天际,突然双掌一击,轻叹道:“这事该找侍卫某啊!”
侍卫某果然不负任盈盈的厚望,在听她将故事中三人的名字化为甲乙丙讲述一遍之后,他摇着头痛心疾首,“小姐,您又让教主寒心了!”
任盈盈眼皮一跳,这人成精了——他怎么就知道谁是谁的?!不过这时候也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她抽抽鼻子,只做并不在意,瞅着侍卫某问道:“把话说清楚。”
侍卫某简直要捶胸顿足了,他沉痛道:“小姐,属下日日随着教主外出。按照今日的事务来看,教主本来该在子时才能回来,但是今日教主竟然赶在日落之前就回来了——此中辛苦,难于言表啊!属下虽然不知道教主今日为何如此自苦,但是想来该是与小姐有关…”他小心翼翼地觑了任盈盈一眼,见她只是恍然,并无恼怒之色,便又壮着胆子继续道:“属下还有一言,小姐与您师父虽有师徒之名,还是该避避嫌隙为好。”
任盈盈微微蹙眉,转了目光看着侍卫某。
侍卫某见她如此,心中微定——看来小姐这次又是无心之失,他这样想着,脸上就放松了些,不再是一副死了爹娘的悲痛劲了,“您今日去的那处高楼是这里有名的…”他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情侣携游之处。”
任盈盈眨巴眨巴眼睛——这也太巧了吧?!她之所以选这处地方,便是看中了那银红色的风格,一见便知此地与她要丁坚去做的事情绝无关联…她是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下意识的就想要遮掩,谁知道这次遮掩的太到位了——东方不败没察觉她的小动作,反倒看不惯她跟美人师父了…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侍卫某尽忠职守地开解完便相当识趣地溜走了,边溜边默默地暗喜:这日后,教主和教主夫人说起来,我又立了一件大功——说不得再来一件,日后就能放出去做个堂主了…
任盈盈站在原地,直到觉得夜里草地间的湿气顺着小腿一点一点蔓延上来了,这才轻轻摇头笑了一声——东方不败,还真是…
真是什么呢?她是早已决定要离开的,他是如何又与她还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想着,她的眼睛却渐渐酸涩起来。
***
一轮朗月上夜空,满湖碧水压岸平。
任盈盈有些忐忑地扯扯衣角,第三次向丫头确认,“这样真的好看么?”
丫头坚定地第三次点头再点头,“小姐本来就生得好看,往日只是素面已是不凡,如今装扮起来更是艳光四射。”
任盈盈嘴角微抽,默默地想“艳光四射”这个词用在这里有没有特殊含义。她瞅瞅丫头一脸纯洁的模样,暗道,这丫头小清纯了十几年,应该不会突然猥琐了…
她摩挲着耳垂上的海棠花瓣耳坠,寒微微的北海红玉撞在她指尖,让她的心也奇异般地安静下来。
任盈盈提着裙裾,沿着青石板小路,脚步轻快地走到卧房门前。
面带娇红的少女,眸含笑意轻轻叩响了那扇门扉…
前来开门的东方不败显然被眼前所见惊到了,他直直地看着任盈盈,表情僵硬在脸上,只有黑嗔嗔的眸子里流转着他的诧异与惊艳。
任盈盈见效果达到,心中欢快,微微歪头,软软道:“叔叔,今夜风光正好,咱们去游湖吧。”
东方不败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低咳了几声,忍着笑尽量平静的问道:“怎么打扮成这副样子?”
任盈盈嘻嘻一笑,迎着东方不败的目光,突然觉得原本顺理成章的话此刻却有些羞于出口了,她慢慢垂下头去,低低道:“女为悦己者容嘛…”最后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带了一点不自觉的撒娇意味。
东方不败看着女孩小巧的耳垂上,那一点冰红色的耳坠晃来晃去,只觉得他的心也晃动起来。他盯着女孩微红的耳根,拼命按捺着汹涌而来的情潮。
任盈盈却在此刻又仰起头来,苦着小脸哀怨道:“容你也看过了,这些头饰简直要压断我的脖子…”她小心翼翼地晃晃脖子,瘪瘪嘴,小模样委屈极了。
东方不败笑着摇头,伸手拂在她的发上,那些玉质的钗啊、簪子啊,都一根一根地跌落在青石板上,轻快地响着…碎掉了。
摆脱了束缚的黑色长发沿着女孩的肩柔顺地迤逦而下,逶在纤细的腰际,与广大的夜空遥遥相对。
女孩嬉笑着抱住男子的手臂,两人低语着往湖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上一章是纯洁的啊!
嘤嘤嘤嘤,“且尽欢愉”是指纯粹滴,纯洁滴,纯白滴感情啊,不是你们想的…那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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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这两位被霸王票栏自动显示盛大账号伤害到的姑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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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泛舟夜湖上 ...
泛舟夜湖上
一叶扁舟,轻轻荡在压岸平齐的湖面上。
舟上一对人,相对而坐,被接天的莲叶簇拥着。
任盈盈将小巧的竹丝扇倒抵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地望着东方不败,忽然咯咯笑道:“好一个妖童!”
东方不败抬眼看着她,唇角微勾,慢慢道:“想要我‘礼尚往来’,你就错了。”
任盈盈有些无趣地撇撇嘴,“本来我也不是‘媛女’,不过…”她双眼在东方不败面上一溜,将扇面半开,轻掩口唇,笑道:“你对‘妖童’这一赞美真的没什么想法么?”
东方不败伸臂将她捉到身边坐下,惹来任盈盈一声尖叫——他们现在正处于湖中心,水可深着呢,月光下望去水底都是黑的——东方不败捏着她的鼻子止住了这一声尖叫,无奈道:“这个词虽偏于艳丽,也还算是褒义。”他似笑非笑地瞪了任盈盈一眼,“你又胡思乱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任盈盈摸摸鼻子,乖乖坐好,她能说想到最初和最后的不败姐姐了么?
一时静默。
只听得风擦过杨柳梢的低语,那声音仿佛薄云轻抚月光般柔和——任盈盈的心在这样的声浪中,犹如小小的胡桃历经风刀霜剑方才长成的外壳突然间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那内里的清香慢慢溢了出来…
她一只手抓牢了身边男子的臂膀,另一只手在水面上划来划去。
纤纤十指破开水面,一波波的涟漪荡漾开去,有一种言语无法诉说却暗合了天地之美的韵味。任盈盈望着湖面上细小的水纹,轻快道:“叔叔,等咱们返程过了华山,嵩山——你的江湖大计就完成了吧?”
东方不败哈哈大笑,他握住女孩抓着他臂膀的小手,笑道:“只是一小部分。”他顿了一顿,沉声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任盈盈沉默地望着水面上黑黝黝的倒影,暗自想道:日月教被世人称为“魔教”,其实倒也不是教中人士多么坏,而是因为日月教本身就是扩张性的——扩张中难免损害到别人的利益。东方不败身为教主,自然是想着要将江湖收归囊中——这有什么可质疑的呢?就好比在现代,有个志向远大的男朋友,那也没什么不好…哎,可是若是他把事业看得比我重了,我却也是没法子开心的…
东方不败敏锐地察觉了任盈盈的情绪变化,他将女孩的小手慢慢捏在掌中,低声问道:“怎么?盈盈不欢喜么?”
任盈盈依旧望着水面,犹豫着道:“我在想…”说了这三个字,却又顿住了。
东方不败眯起眼睛盯着女孩月光下越发洁白的侧脸,慢慢道:“你在想…什么时候再偷偷溜出去玩闹一番?”
任盈盈心头一凛,笑道:“我哪里敢?我是在想等你大功告成的时候,该送件什么物事给你祝贺才好。”她回过身来歪着脸望着东方不败,苦恼地皱着眉毛,认真道:“我有的东西,叔叔都有的——就算没有,也不会稀罕的。哎,”她煞有介事地叹一口气,“我跟叔叔一比,简直就是两袖清风啊!”
东方不败笑着拍拍她的侧脸,“什么‘两袖清风’?这句话骗骗外人也就罢了。”他眼见女孩面上微红,心中喜悦,因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到了那一天,你陪着我一起站在日月神教的牌楼前,就好了。”
“日月神教的牌楼?”任盈盈微微一愣。
十数年的光阴呼啸着倒退而去,她仿佛在时光隧道的尽头看到那个四岁的小女娃仰着头,迎着初升的朝阳,一字一字地辨认着巨大汉白玉牌楼上的四个金色大字“泽被苍生”,每一个字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怎么了?”
“我想到…很久以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骑在马背上,勒马扬鞭仰天大笑——那可真是让人羡慕啊…”任盈盈梨涡浅浅,目光落在东方不败脸上,却又仿佛并不是在看他。
东方不败微微挑眉,“你从几岁就开始记事了?”
任盈盈一愣,掩饰的咳嗽了两声,低头吞吞吐吐道:“…有印象的时候,大概是四岁吧。”她在心里狂抽自己耳光,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什么“第一次见到”,作为一个山寨货,就不要往危险边缘话题上引啊!
谁知东方不败却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都还记得…我却是都不记得了…”
任盈盈的心神从被抓包上收回来,望着东方不败看不出喜怒的面色——他向来很少提及年少时的事情,想来该不是一段愉悦的时光——她却想要了解,于是试探着道:“那你…还记得什么?”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我记得第一次杀人的场景——之前的,就都不记得了。”
任盈盈说不清楚心底泛上来的酸涩心疼是怎么回事,她反握住东方不败的大手,柔声道:“把那些也忘了吧。”她迎着东方不败幽深的视线,一昂下巴,笑眯眯道:“你又不像我这么聪明,要忘掉小时候的事情才能腾出空地来记住和我在一起的时光啊!”
东方不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任盈盈,许久,他忽然俯□去轻轻吻在女孩的嘴角——水面随着他这个动作荡漾起来,一如女孩柔软的心——他将女孩搂在怀中,笑叹道:“你说得很是。”
任盈盈咬着下唇,犹豫着要不要在这时候说下面的话——未免太煞风景了一点…她侧眼望望已经升到中天的一轮明月——不得不说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她握着东方不败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着,“东方叔叔…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东方不败将下巴压在她如云的乌发上,语调温和,“嗯,你说。”
任盈盈吞吞口水,“那个…你知道我知道我爹没死,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爹没死…”
东方不败嗤的一笑,将下巴重重一压,调侃道:“什么‘你知道’‘我知道’,好好说话。”
任盈盈被嘲笑了引以为傲的语言表达能力,于是怒了,怒了的任盈盈完全忘记了心心念念的“委婉进言”说,简明扼要一语道明,“我把我爹给放出来了!”
最后一个尾音还飘荡在湖面上的风中,任盈盈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她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如果他生气了,那她就说“这是为了咱们俩在一起啊,任我行毕竟是我父亲——你说过的,我对你‘这样’了,就是要嫁给你啦——总没有做女婿的将老丈人关在地底黑牢里一辈子的吧”;如果他不听她解释,那她就一定要稳住心神不管是死缠烂打还是眼泪攻势,总之绝对要把这一关过了,之后才好离开…谁知她倚靠着的怀抱却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强健有力的容纳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仰面打量着东方不败的神色,却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东方不败向来犀利的眼神此刻却仿佛失去了焦距,但是他脸上的神情绝对和恼怒气氛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反倒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微笑,一种终于安心了的喜悦…
“你…”任盈盈瞧得古怪,心里毛毛的,忍不住戳戳他的手臂,才一开口就被东方不败紧紧地搂在怀中,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盈盈,盈盈…”他连声唤着她的名字,十年来,在没有哪一个时刻,他的声音这样急迫而不加掩饰,他的双臂将她搂得这样紧,却还在一丝一丝地收紧——简直像是要将她嵌到他的胸膛里去。
任盈盈长长的睫毛慢慢垂了下来:他果然是知道的——她赌对了。
轻轻吐出憋着的一口长气,任盈盈柔声道:“我在,我在…怎么啦?”
东方不败将腮贴在她的额头处,声音中透着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与迷茫,“我知道…我知道你要丁坚给西湖黑牢的梅林四友下了迷醉药,我知道你要他今晚将你爹放出来…你特意装扮了来寻我游湖,我既喜悦又难过…我以为,我以为…”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以为我是故意引你出来,好让我爹爹被救出后有时间逃脱?”任盈盈微微咬牙,抵在他胸膛前,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想的也对。”她说的是真话,这本就是她最初的打算,若不是——若不是东方不败提到他第一次杀人,提醒了她她想要欺瞒的人是怎么样的阴狠智极——没有人能骗他,除非他自己愿意被欺骗。
“幸好你告诉了我,幸好。”东方不败在女孩散发着芳香的发间落下细密的吻,“幸好你没有骗我…”
“若是我…若是我没有告诉你,你会…杀了我么?”任盈盈捏紧了手心,等着他用沉默来肯定——好斩断她最后一丝妄想,让她来日离开时能够更加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如期而至的良久沉默,任盈盈的心渐渐冷了,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寒中重重跌落下去…直到…
“我不知道。”
他说他不知道!
他说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如果是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我一定会让他死得很惨,不,我会让他哭着喊着只求一死…但是,那个人却是你…”东方不败温柔地注视着呆呆的女孩,他轻轻抚摸着女孩柔顺的长发,声音和眼神一样温柔,“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
“我也许…”他顿了一顿,微翘的唇角染着淡淡的苦涩,无奈的语气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宠溺,“…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