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辉:“……”面上不显,但他内心很暴躁:尼麻,当初差点把我扎成刺猬,现在居然一脸平常地跟我打招呼,没见过这么混蛋的女生。
吕梁被三个青年强压着灌了一大杯酒,这才得到自由。他被呛的咳嗽了几声,立刻挪过来告状,“小画,大哥被欺负了,不能开车送你回校了。”告状之余,他再给自己配上一脸委屈愧疚的表情。你问他为什么要作愧疚表情?因为他被迫喝酒,不能开车送小画回校。他要让小画知道,大哥对此很愧疚。
“什么情况啊?”“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啊?”“你小子真怂!”包间的青年男女听了这话,七嘴八舌地打趣起来。
不认识回去的路,又没带钱的苏画很恼。她右手往左手腕上带的古怪镯子上一摸,指间就捏出几枚银针来,“大哥,谁欺负你了,我扎他。”
打趣的众人:“……”哪儿来的二傻货?看着挺漂亮,脑子怎么就不正常呢?
吕梁倒是高兴了,冲着苏画竖大姆指,然后指出离自己不远的人模狗样的三个青年,“就是他们。”
在大家打趣兼好奇的视线中,苏画几步过去。
袁辉下意识地刚窜到众人身后躲起来,就听到瘆人的三声惨嚎声。他抖了抖,内心突然升起一股诡异的暗爽感。
被扎的三个青年鬼哭狼嚎。
其他人一脸懵圈儿地迅速四散开,远离狼嚎的三青年和苏画。什么情况啊?这妹子脑子真的没问题吗?居然真拿针出来扎人,太凶残了。
吕梁哈哈大笑起来,顺便在心里暗暗给自己点赞。这状告的好,他也是有靠山的人了。虽然靠山是个呆萌的妹子,但武力值爆表,绝对可靠。
苏画闪电般收针,往左手腕上戴的古怪镯子的暗格里一插,站在那儿不动了。
几分钟后,三青年不嚎了。大家请苏画入座,并奉她为上宾却都离她远远的。不离的远点不行啊,这妹子的危险系数太高了。
面对这么个凶残妹子,他们这些富家少表示不敢惹。面对引来凶残妹子的罪魁祸首吕梁,他们有心收拾,但奈何有凶残妹子在一旁护驾,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苏画表示,虽然已经吃过大餐,但奈何吕大哥的朋友太热情,她好歹应该给些面子。所以,特意加菜端到她面前的大虾与大蟹,她不客气地吃了。
这边苏画专心吃着免费海鲜,那边的一群男女围着吕梁打探苏画的底细。有人注意到苏画进门时和袁辉打过招呼,于是众人对袁辉也逼供了一番。大家这才知道,当初袁辉在军训时在女生手上吃瘪的消息不是谣言,而是事实。至于让袁辉吃瘪的女生,当然是正在享受海鲜的苏画。
被扎的三青年之一袁风,长相与袁辉肖似但明显比袁辉大上四五岁。他勒住袁辉的脖子,“好啊你个臭小子,知情不报,害的堂哥遭罪。”
袁辉挣扎着喊,“怪我喽!我看到她都愣住了好嘛!再说,是你们自己引狼入室,关我什么事?”
对哦!大家立刻看向把吕梁拽进包间的向少峰。
向少峰摸摸鼻子,反驳,“又不是我给小吕子灌的酒!”
大家的视线一转,立刻看向灌酒被扎的袁风三人。
袁风三人立刻瞪向吕梁,却正好与看过来的苏画对上眼。三人马上改瞪为友好的微笑表情,表示他们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与妹子一般见识。
苏画不明所以,把自认为好吃的大虾推荐出来,“大哥,尝尝这个,味道很好。谈事的时候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多吃点。”说完,又挪过来一盘味道很鲜美的溜鱼片。
众人:“……”
☆、第31章真相
吕梁填饱了肚子,带着苏画先一步告辞出来了。他知道,这些富少们才把场子弄热,肯定会挪地方继续玩儿到深夜才散。曾经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后来家里发生了变故,他长大了也开窍了,这才为生计奔波起来,并在三多年前机缘巧合地当了宋教授的助理。
吕梁很小心,被灌了一杯白酒,他不敢自己开车,便带着苏画到会馆前准备拦出租车。
“大哥。”苏画声音不大地叫人。
吕梁正跟帮忙叫车的保安说话,听到后回头,“怎么了?”
苏画示意他看左手边方向。
吕梁不解地看过去,发现会馆前的路灯下站着一家三口。还是认识人,付芯和她父母。会馆前的灯光很亮,三口人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表情看的很清楚。
苏画看着老实巴交的夫妻无奈辛酸又希翼的目光,不由的走了过去。
付父激动地迎上来,有些语无伦次,“苏大夫,是我们不好,回乡,明天回乡,芯儿她胳膊,治,谁能治?求您帮帮忙,谁能治,我们找,自己找。”
“对……对……对……”她妻子单调地附和着。
付芯眼睛肿的厉害,她给苏画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该说谎陷害你,对不起。那天离开食堂我手就不疼了。张蔓不让我走,她和周紫琼李芸躲起来说了一会儿话,后来就拽着我去了医院。没检查,四个人直接住院,之后周紫琼叫来一个人。那个人上来就把我胳膊弄脱臼了,很疼。后来医生来了,可怎么也推不回去,很疼很疼。”
她哽咽出声,缓了缓情绪又继续说道,“张蔓过来了,就教我怎么说谎,还让我报案。我死活不肯报案,但答应说谎配合她们,她们才肯放过我。我害怕,不敢告诉父母,怕他们丢了工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苏画没接话,只是问三人,“你们有谁会开车吗?”
“我,我会,我在公司干的就是司机。货车轿车都能开。”付父急忙说道。
“过来吧,我们需要一个司机。”苏画淡然说完,走回吕梁身边,“大哥,我们有司机了,不用打车了。”
回校的路上,付父开车很稳当,吕梁坐副驾驶位,苏画与付芯母女坐在后边。
到了校,车停在了宿舍楼下。“你学的什么专业?”苏画问身边的付芯,没有下车的意思。
“护理,听说毕业出来工资高。”付芯小声答。
“让你胳膊脱臼的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苏画问的很随意,一副你答不答都无所谓的样子。
“不知道名字。矮个子的男人,身高跟我差不多,长相普通可看着很猥亵的样子,大概五十来岁。”付芯答的很认真,又很小心地看着苏画的脸色。
“有什么明显特征吗?见了就能辨识出来的那种特征。”苏画一边问,一只手很随意地搭在了付芯脱臼的肩膀上。
付芯被问住了,正在专心回忆卸她胳膊的男人的样子。
咯的一声,声音不大,在后座响起。
“啊!”付芯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轻呼声,然后呆住。
苏画收回手,“不用谢,记得保密。”然后与吕梁惊诧的视线对上,笑了笑,道了声再见,下车,上楼回宿舍。
在会馆,当着众人的面她说不会治,那是假话。她只不过是顺势试探这三家人而已。试探的结果不错,有些人瞬间露出了真面目。这种人,她会治也不会治。至于治付芯,一是付芯告诉了她真相,二是付芯的父母看着就是老实巴交的普通人,在会馆时对她的态度并不恶劣。顺手的事,她愿意帮他们这一把。
苏画进了宿舍,脱了外套就开始洗漱。洗漱完她就钻进了被窝,拿了本专业书在被窝里看。
宋教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马上就十点了,她已经昏昏欲睡了。
“小画啊,干嘛呢?”
苏画把书压到枕头底下讲电话,“正要睡觉,这么晚了,是不是有急事?”
“没急事。小吕让我转告你,付家孩子说了,你问的人除了个子矮小,还有个明显特征,那就是双手的指甲都有点发青发红,看着很古怪。小画啊,周家这个麻烦,明显是我给你招来的,我会处理,你安心上学。老师那边我也说了,老师让你别怕,谁请你出诊,你尽管去就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苏画听着宋教授的话,心思转了几转,“我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对付我了。”
“什么?你知道?”
“嗯。”
“为什么?”
“你猜对了,起因就是我替胡斌解毒的事。”
“……”
“如果我猜的不错,提供毒的人是被那家所重用的人。他们不确定胡斌的毒是我真的会解,还是我阴差阳错地给解的。所以,有人让小辈出面找我麻烦,自己藏在背后,目的是试探我有几斤几量。这件事,或许会轻轻揭过去,也或许会变得很复杂很麻烦。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你的意思是……”宋教授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大惊。
“呵……旁门左道之辈,我没想着收拾他,他倒自己找上门来找我麻烦了。你和吕大哥小心了,身上一有不对马上跟我说。”
“那你……”
“我?他那点东西根本伤不了我,我倒是能让他脱几层皮。”
挂了电话,宋教授的心脏突突跳的厉害。他在书房踱了会儿步,立刻穿戴整齐拿上车钥匙出门。到老师谢国安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十一点。
谢国安原本已经睡下。谢家人见宋典的脸色不对,知道有重要的事,这才把他叫醒。他穿戴好出来,把宋典带到了书房说话。听了宋典的来意,他也是大吃一惊,“你是说,前几年昏迷中去世的两位,很可能是像胡斌那样被人……”
宋教授心惊胆战地点头,“以前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是今晚和小画通话时,小画说的那些话提醒了我。不用怀疑,胡斌中毒和周家脱不了关系。原本,没人会知道胡斌中毒的事。可是小画来了,她诊出了毒,又把毒给解了。周家能不担心吗?若是消息泄露,有心人再联系到以类似症状去世的那两位,周家就大祸临头了。”
他又紧张地搓了搓手,“我就说嘛,胡唯庸先前还摆出一副与周家与周彤拼到底的架势,突然又毫无征兆地带着儿子出国了。当时我猜到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但想不明白胡唯庸为什么改了主意。现在想来,怕是他在调查周家时发现了蛛丝马迹,感觉到危险,所以明智地先跑了。”
☆、第32章外公病了
宋典宋教授的猜测很大胆。可有了苏画为胡斌解毒的事再前,周家小辈找苏画麻烦的事再后,再大胆的猜测也有可能是事实。
前几年去世的那两位,一位在当时的政界举足轻重,另一位在军界举足轻重。相隔不到一年,这两位大人物先后去世。而且,去世前他们都曾陷入深度昏迷。政界那位昏迷十七天后医治无效去世,军界那位是昏迷二十八天医治无效去世。
认真说起来,这二位,一位是周家的政敌,另一位当年挡了周家的道儿。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毛骨悚然。周家太可怕了,如此看来所谋甚大。
谢国安脸上多了一抹沉重,“小画很敏锐,可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周家不仅是在试探,还在布置除掉她的网。”
宋教授吓得心脏跳动再次加快,“什么?”
“今天下午才收到消息,聂老昨天突然陷入昏迷。他当时正在打养生拳,身体状态、精神状态非常好,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昏倒了。若不是他的警卫员和外孙子反应快,双双抢扑过去把人接住,当场摔坏撞破头在所难免。”
“这么巧?怎么这么巧?”宋典意识到,要出大事了。
“不仅是他,还有顾家老爷子。顾老已经昏迷七八天了。因为保密工作做的好,家里女眷、孙子辈都瞒着,消息才没有传开。”
宋典从头顶凉到脚底板。是不是周家干的?如果是,周家这是要干什么?想造反吗?
谢国安叹了口气,“动用你副校长的权利,连夜把小画接出来,送到……”送到哪里?送到哪里合适?他皱眉思索片刻,“送到我这里,动作快些。”他伸出沉重的手,打了个电话,“带上几个身手好的,立刻跟着宋典去接人。”电话放下,看着宋典,“去吧,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在门口等你。”
半夜十二点多快一点了,宋典动用副校长的权利,让校警打开学校紧锁的大门,又让9号楼的宿管员打开楼门。下边安排好了,他打苏画手机,让苏画下楼。
苏画在四十分钟前接到了谢老的电话,已经有所准备,一应行李物品全部打包好了。宋典的电话一到,她尽量放轻动作,轻手轻脚地拎了一个大皮箱离开宿舍。极轻地关门,拿钥匙帮熟睡的舍友从外边锁了门,这才下楼。
深夜的风很冷。她在宿管员阿姨好奇的视线中坐进车里,连夜静悄悄地离开了医科大。
到谢家的时候,保姆阿姨为苏画准备好了房间。谢国安没对她解释半夜接她过来的原因,只让她赶紧回房休息。
苏画想着老人家半夜这样折腾也是够呛,需要好好休息,事情明早再问清楚也不迟,于是非常听话地进房,脱了外套钻进被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宋教授没想到苏画这么沉得住气,一点都不像个年轻小姑娘。他暗暗感叹着,憋不住,对着坐在对面毫无睡意的老师说道,“小师叔心挺大的,一路上都在打盹,什么都没问。”
对这一点,谢国安也是惊讶的。他想了想,说道,“师叔教的好。”
宋教授:“……”元老教出来的徒弟,果然和元老一样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
“你也歇着吧,有事明早再说。”谢国安交待了这么一句,背着手慢慢走回了卧室。躺到床上,心事重重的他根本睡不着。
十来分钟后,躺的实在难受,爬起来找到师叔送的养生酒,倒了一盅出来,极为宝贝地一点一点啜饮。说不出是心理作用还是酒的作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心静下来,想事就通透了。他自嘲一笑,他只是个退休养老的大夫,居然忘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老了老了,人都糊涂了。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翻了一阵儿,从一堆零碎东西的下头取出一个外观普通的黑色老式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挂了电话,把养生酒藏好,躺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的沉了。
天朦朦亮。苏画醒了,昨晚那么折腾都没影响她的生物钟。头发随便一拢,在脑后绑了个马尾。厚实的运动服、运动鞋穿好,帽子、手套一戴,悄悄开门出了别墅。热身五分钟左右,开始晨跑。
清晨的别墅小区正在苏醒,时不时就能遇上出来散步的老人。晨跑的年轻人极少,统共她才遇见两个。回来闻到从厨房传出的食物香味,她拐弯去参观了一下,和保姆阿姨打了个招呼,再回房冲澡洗漱一番。
谢家的早饭以清淡为主,但很丰盛。
苏画饭量大已经不是新闻。四个素陷大包子、一张黄油薄饼、一份煎蛋、一份煎肠,再加一碗莲子汤,她吃的毫无压力。在谢宁羡慕妒忌恨的视线中,吃饱喝足的她先一步离开餐桌,接电话。
陆子航:“早!”
苏画:“早!我刚吃完早饭,你呢?”
“一会儿吃。忙吗?”
“不忙。今天请假了,一整天都会很闲。”
“请假?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师兄让我请假,我就请了。”
“你有个师兄?”
“是啊!他是我靠山,叫谢国安,哪天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好。”他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也没多想,只是把苏画有个叫谢国安的师兄这件事记进了心里。
“听你声音,状态似乎不怎么好?”
“我外公病了,有点担心,昨晚没睡好。”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下意识地抓抓耳朵,又摸摸手腕上藏银针的怪镯子,终于想到了合适的话,“人上了年纪,身体多少会闹点毛病,别太担心。”
“嗯。”
“那个,上次那个养生酒,有机会我再送你外公一瓶。”
“谢谢!你的酒确实是好酒,以后不要轻易送人,很亏。”他得的那瓶,按照苏画告诉的方法自己喝了几天,效果不错。他拿给外公,外公却很倔,就因为他坚持要退伍,跟他较劲,明明对他手上的好酒觊觎的不行,却硬生生忍住了没要。
“数量有限,送你就拿,想买可没有。不跟你说了,你快去吃饭吧!”
“好。”陆子航收了手机,轻轻推开病房门。他往里看了一会儿,这才走进去,坐到了病床前。
☆、第33章冲突
这人上了岁数,就是不经折腾。今早,宋典上班迟到了。而平时习惯早起的谢国安,九点来钟才起床把自己收拾利索了走出卧室。
保姆阿姨在厨房处理中午用的牛肉和鱼肉。苏画在餐桌上摆了个笔记本电脑上网查菜谱。两个人看着是各干各的,但时不时讨论的话题又表明,她们俩相处很融洽。
“鳜鱼好吃吗?”苏画眼睛盯着以鳜鱼为主材料的一盘菜的图片问。
“好吃。今天没材料,阿姨明天买好材料就给你做。”阿姨承诺道。
“我想学做饭。”
“成,阿姨的拿手菜都教你。”
苏画觉得,这电脑和网确实是个好东西。想吃什么菜自己又不会做,没关系,菜谱一搜就出来,很实用。她抬头,对着走过来的谢国安打招呼,“师兄,早!”
谢国安乐呵呵地回道,“不早喽!”
阿姨听见动静,立刻从厨房端出来一碗八宝粥、一个素包子和一碟小咸菜。早饭谢国安就爱这么搭配着吃。
苏画推开笔记本,“师兄,我要请假几天?”
“别着急,事情什么时候解决了,你什么时候回校。”谢国安说完,低头吃饭。
苏画想问清楚,但觉得场合不对,没再开口。
吃过饭,谢国安示意苏画跟上,上了二楼的书房。
两个人坐定,谢国安斟酌了一下,说道,“最近市里不太安宁,周家对你更是不怀好意。以防万一,你哪里也别去,就在我这儿避些日子。等风头过去了,我再送你回学校。”
苏画很惊讶,“避?有这么严重吗?”对手不就是个歪门邪道的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嘛,她正准备收拾呢!
谢国安捡着能讲的部分讲,“比你想像的还要严重。这么跟你说吧,最近十天内,先后有两位大人物昏迷不醒。”
“大人物病了,确实会不太平,但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话说一半,苏画反应过来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是吧?”
谢国安点头,很肯定地答道:“是。”
“怎么……怎么可能?师傅说过,大人物身边都有专用保健医生、营养师之类的一群人,吃喝都有人把关,根本不给敌人谋害的可乘之机。”
“世上无绝对。”
这五个字,彻底破了苏画的侥幸心理。她的脸上立刻乌云密布起来,非常暴躁地骂了一句,“该死的。”她觉得一定是自己跟元市犯冲,自从来了元市净碰上糟心事儿了。
“别急,还没有确定是不是我们猜测的那样,再等等,我已经拜托朋友去查证了。”
“师兄,您跟我交个底,我能不能全身而退。”她很恼,先前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
谢国安呵呵一笑,“师妹,这是你一飞冲天的机会,也是重振师门的机会。”
苏画诧异地盯着他,“您说什么?”
谢国安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长者的威严尽显。他面色郑重地盯着她说道,“你是师叔唯一的弟子,师门传承不绝,重振师门的重担自然落到了你的肩上。”
苏画沉默了足有一分钟,然后定定地看着谢国安的眼睛,眼神锋利,“我喜欢用两条腿慢慢走路,踏实。一飞冲天,不感兴趣。至于说什么重振师门,师傅从没对我提过,师兄以后也不要提了。”
“游医门传承近千年,门派独门绝技鬼医神针亦如此。七十多年前发生了灭门惨案,游医门人只剩师叔和我侥幸存活。我没几年活头了,师叔也上岁数了,传承鬼医神针的你,难道眼看着游医门从世间消失不成?”
苏画冷着脸,并不开口。
谢国安胸中怒意翻腾,直视苏画的眼,坚决要她作答。
苏画固执地回视,丝毫不见退让之色。
师兄妹两人第一次在沉默中不欢而散。
一整天,除了吃饭时间,苏画都呆在房间里生闷气。
生师傅的气。好好的竟然把她骗到这里来,他却自己一个人逍遥去了。
生自己的气。她干嘛那么听师傅的话,当初不当插班生、不参加高考、不来元市上学多好。
生师兄的气。先前一副好脾气师兄的模样,说变脸就变脸,无缘无故地提什么一飞冲天、重振师门。
生那个歪门邪道的气。不好好做人,净鼓捣害人的东西,这次她定要扒了此人几层皮不可。
生周家人的气。四处害人不说还敢算计到她头上来。她发誓,这辈子每遇到一个周家人,她就要将他们踩到脚底使劲儿碾几下。
白天想事情太多,到了晚上,她难得地失眠了。看时间,是晚上九点零七分。大姑不怎么爱看电视,一年四季早晨都起早,这会儿肯定睡了。打电话过去,不适合。张正肯定没睡,就他了。她立刻拨打张正的手机。
“张正,干嘛呢?”
“姐,我在看小说。你呢?”
“不想看书,又觉得无聊,所以找你聊天。”
张正嘻嘻一乐,先是讲大姑最近的情况,又讲苏家那边谁谁拿难听话挤兑了大姑,他又是如何把对方搞的灰头土脸。最后把最近村里发生的鸡毛蒜皮的事都讲了一遍。讲了足足四十几分钟,两人才结束通话。
苏画的心情好了许多,但还是睡不着。她想了想,又打秦穆的手机。可她连打三次,秦穆那边都没反应。至于司琴与宋宇菲,昨晚离开时她给她们留了纸条,上午也通过一次电话。她们俩一个劲儿问她是不是遇到了难题,要不要帮忙。有些事她不好跟她们说,又不想编谎话骗她们,所以这电话是不能再打了。
琢磨了半天,自己的朋友少的可怜,能打电话说上几句话的,居然只剩陆子航一个了。想到陆子航说他外公病了,也不知道好没好,可以问问。想到就做,她立刻打了电话过去。只是,对方没接。没接算了,大概有事忙,没听见。
过了十来分钟,她正躺在床上无聊地摆弄枕头玩,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陆子航。
“还没睡吗?”陆子航低沉的声音中平添了一份沙哑感。
苏画听到后唔了一声,三秒后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
“哦!你外公好点了吗?”
------题外话------
抱歉哈,晚了一会儿
☆、第34章谁敢动她
第二天用过早饭,苏画又躲房间去了。
谢国安本来想找她谈谈的,可顾家来人了。
顾老爷子还在位子上没退下来,昏迷至今,影响的范围可想而知。医治了这么多天,老爷子的情况一点起色都没有,更别说苏醒。这么一来,许多人就想到了退休养老的大国手谢国安。
谢国安什么也没说,进屋换了一套衣服,之后坐进顾家的轿车离开了。
九点十六分,苏画的手机响了,她立刻接起。
“我到了。”陆子航的声音透过手机话筒传了过来。
“稍等一下,马上就来。”苏画迅速挂了电话,穿好外出的衣服,出了房间去敲师兄的房门。没人应声。她立刻又跑上三楼的花房,师兄不在这边。她转身跑下楼找到阿姨,这才知道师兄有事出门了。
“师兄带手机了吗?”
阿姨点头。
她马上掏出手机打过去,师兄那边接的很快。
“师妹,有事?”谢国安的声音很平稳,情绪控制的很好。
“师兄,跟你说一声,我朋友的外公病了,我要去探病。”苏画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