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秋花了十五分钟走完了平时六七分钟的路,就感觉腿脚发软,像是在云端上飘,因为每一步都绵软无力,她走回家里的时候也是毫无声息的,因为精神不大集中,所以她完全忽略了浴室里传来的似有若无的声音,她是直接把门一推就进去了。
然后她震惊了,他傻眼了。
金秋率先反应过来,她一开始以为他是在用厕所,但是看清楚发现他是在蹲在水盆边洗衣服,他拿在手里的东西,貌似就是她昨天换下来的内衣吧?
“不是都和你说了不用洗了吗?”她皱了皱眉头,颇有些没好气,但是现在她也没心情追究,“出去,我要用厕所。”
他背对着她,用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横着走,还是小碎步,怎么看怎么奇怪,金秋眼睛没瞎,自然发现了他的遮掩,她走上前去:“你把我衣服一起拿着干什么,还给我。”
明明金秋比他矮了不少,可是在她的逼视下,他越来越慌乱,而且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要说什么又不敢,金秋这下可以确定他肯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连肚子疼都不觉得了,上前几步劈手夺过自己的衣物。
紧接着她看见的,就是他被拉开的裤链和高耸的某个部位。
沉默了足足半分钟,金秋终于后退一步,露出了无比厌恶的神色:“你就拿我的衣服做这个?”
“上面…还留着你的味道。”他知道大势已去,小命不保,赶紧认错,“我忍不住嘛对不起。”
金秋面无表情地把东西扔他脸上:“滚。”他要是不立即消失在她面前,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弄死他。
“好的好的你不要生气!”他当然不敢继续惹她发脾气,但是跨出一步之后马上就掉头回来了,紧张兮兮地问,“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哪里不舒服?”他还凑上来想扶她,被她一巴掌扇到了脸上。
金秋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失控到甩人耳光,一时片刻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更紧张了,恨不得捧着她的手揉揉:“手痛不痛,你想打我就打好了,别自己生闷气。”
金秋已经对他彻底无语了,被人打了一巴掌,他还能笑盈盈地把另一半边脸凑过来让你继续打:“你有没有自尊,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呃,”他摸不清她到底是在生气什么事情,“被你打又无所谓。”
“被个女人打你还无所谓?”金秋今天的脾气略显暴躁,“你信不信我再打你一巴掌?”
他的答案是把另一边脸侧过脸,一副任君蹂躏的模样,结果金秋反倒是下不了手了。
“变态。”她只能说这两个字了,说完便是眼冒金星,痛得她当场沿着墙壁蹲到了地上站不起来。
他吓坏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急得团团转,又看地上有水,怕她着凉,只能先把她抱起来回卧室,她痛得眉毛拧在一起,身体弓成虾状,他终于发现了端倪,小心翼翼问:“肚子疼,生理期了?”
她痛苦地点点头。
他忙不迭给她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她枕得舒服一些,然后替她解开了紧身的外套和裙子,不得不说那紧身显腰的裙子一解开,金秋就觉得松快了不少,她里面穿着的是白色花边的衬衫和肉色的丝袜,他不自觉咽了咽唾沫,觑了她一眼,见她依旧半闭着眼,就大胆地替她退去丝袜,露出了雪白笔直的双腿,因为是本命年,她的内裤也以红色居多,映衬着肤色格外雪白。
他直勾勾看了一会儿,默默垂头替她去厨房泡红糖水,端着茶碗过来的时候他突然问:“你怎么看尹志平?”
金秋很诧异他会突然问问题,但是《神雕侠侣》一直是她钟爱的作品,从少年时代就喜欢杨过,俊美深情,苦守小龙女十六载,一见杨过误终身,再对都没有了。
但是尹志平?她只说了两个词:“禽兽,人渣。”
他把热烫的红糖水递给她,她靠着坐垫小口小口啜着,他坐在床沿上无比认真告诉她:“不是这样的,男人看见喜欢的女人,会、会把持不住的。”
金秋不赞同,认为这绝对是男人的借口:“不是说一个男人越喜欢一个女人,就越不想伤害她吗?”
他想了片刻,否决:“我看见你就忍不住会想那种事情。”他绕了个圈子,总算把意思表达出来了,“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但是就觉得,嗯,忍不住了…”
金秋刚开始气急了,后来打了他一巴掌反而是冷静下来了,这会儿听他这么为自己辩解,一句话都懒得说,翻了个白眼算数。
他察言观色,替她揉揉肚子,被她一巴掌拍开:“你原谅我吧。”
“你对着我的内衣自~慰,你还要我原谅你?”金秋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被他激了起来,“男人除了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脑子里都是草吗?”
他轻快地接了句:“我脑子里想的也都是你啊!”
“…你是说,我是草包?”金秋阴森森瞪着他。
他避重就轻,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是,事实却是,如果一个男人不喜欢一个女人,肯定就对她没感觉!”他信誓旦旦,金秋不以为然:“谁说的,地铁里有些男的看见美女就有反应了。”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地铁里如果坐着一个穿着短裙低胸的美女,很容易让其他男人产生一些生理上的冲动。
“可是我不会啊!”他迅速和那些人撇清关系,“我只喜欢你。”
金秋忍无可忍:“你喜欢我又能怎么样?我还能和你结婚生小孩吗?如果你是个正常人,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我说过我不想人鬼情未了!”她这番话说得不留情面,一出口,心中也颇为后悔。
不过这也是她的真心话,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人,那么漂亮,对她又那么好,任打任骂不还口不还手,又温柔体贴,贤惠会做家务,这样的男朋友打着灯笼没处找,她不可能会不心动。
之所以那么想要把话说明白,即是对他的警告,也是对自己的警告。
二十四岁的金秋,年纪虽然不大,却也不小了,父母希望她谈几年恋爱,然后就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子,过完平淡的一生。
虽然喜欢痴情的杨过,但是如果结婚,宁可找一个开朗快乐会哄女孩子会赚钱重义气的韦小宝,当然,前提是他没七个老婆。
这些天来,他偶尔犯蠢的举动也好,体贴的照顾也好,都让金秋心里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所以她希望斩断这点情思。
但是话说得太重,不知怎么的,她觉得有点后悔,抬头看他,却见他微垂着眼睑,抿着唇,仿佛是黯然神伤了。
“我…”她想解释什么,又觉得还是硬下心肠说个清楚来得好,因此安慰的话到嘴边就变了,“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他颔首:“我明白,我现在的状况很奇特,你不想冒险。”他依偎过去,金秋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明白的。”
听声音好像要哭了。金秋心里不是个滋味,腾出一只手来抚着他的背,半晌道:“明白就好。”
“可我还是喜欢你啊!”他猛地抬起头来,眼眶微红,鼻音很重,“你就让我喜欢你,在你身边,我又不要你为我付出什么,你什么都不会失去的,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睡了你。”
金秋嘴角一抽,恨不得把他一脚踹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有些歉疚,干脆就当这句话没听到:“懒得理你。”
“那就当你答应了。”他喜笑颜开,方才的悲伤一扫而空。
金秋表示,她活了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无耻的男人!她顿时回忆起来这个话题开始的初衷,连恐带吓:“对了,以后不准你再做那种事情!”
他露出为难之色,但是见她脸色铁青,只能乖乖应了,心里早就已经泪流满面——禁欲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第9章 升职
痛经的时候真的是怎么躺都不舒服,怎么都觉得难受,金秋辗转反侧好久,只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但是没睁开眼睛,就是在那里闭目养神。
她可以听见屋外传来的动静,这里的房子很小,最多也就四五十平米,一室一厅一卫,卫生间那么小的地方,连转身都很困难,但是租金都要一千多,实在是坑死人不偿命。
也因为这样,外头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先是水声,大概是在卫生间里洗衣服,然后是去了阳台晾衣服,他的动作很轻,如果不是刻意去注意,很容易忽略过去。
晾完衣服他就进了屋,好像是看看她睡得好不好,舒不舒服,看她还睡得香,他就放心大胆地伸出了手指,摸了摸她的嘴唇,又描描眉,过了一会儿又用脸颊蹭蹭她的头发,小动作不断,到最后干脆吧唧一下亲在她脸上。
金秋终于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瞪他:“有完没完?”
他眉眼舒展,笑得开心:“我刚刚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终于想起不该靠近我一米之内了吗?”金秋也很郁闷,之前定下的规矩,他总是不遵守就算了,她怎么还缕缕破戒,就是没能硬下心肠来和他划清界限呢?
奇怪,太奇怪了!
“我想起了我的名字!”他兴奋极了,“我本来只记得我在车上,然后砰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点他倒是一早就说过,他是因为出车祸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居然除了车祸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金秋不知怎的,顺口就接了句:“我还以为你想起了自己其实有女朋友的。”
她不过是随口一提,他倒是愣了,然后苦思冥想很久,斩钉截铁告诉她:“我肯定没有女朋友!”
“你不是不记得吗?”金秋逗他,“万一你已经结婚有孩子,你来纠缠我,不会很过分吗?”
他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还要激烈,简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我没有!就算我不记得,我也知道我没有!”
金秋被他吓一跳,又觉得莫名其妙:“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他却仿佛是真的生了气,整个人消失不见,金秋意外极了,她是说了什么戳中他的死穴了吗?
似乎还真的是。因为之后,金秋就再也没见到他,她晚上睡觉他不会过来死缠着说上几句沾点便宜,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也只看到被做好的早饭而没有看见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顿早饭,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呢。
晚上下班回去,衣服都已经被收拾妥当,地被拖过,一切都被整理得井井有条,仿佛雇了一个钟点工一样,可是开门的时候,不会有人再笑盈盈迎接她了。
这明明就是金秋想要的结果,他终于如她所愿不再纠缠,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不是遗憾,不是失望,也不是生气,而是有些…感觉在和恋人冷战一样的微妙感觉。
他这算是在和自己冷战吗?金秋思忖着,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歉疚,可能她以为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不算什么,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很严重的指控?
但是如果要让她开口道歉,她又并不想冰释这个误会。金秋要承认,她对他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好感,可能是基于他的美貌,可能是基于他的温柔和照顾。
可是清醒的理智告诉她,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一旦她敞开心扉,她就有预感自己再也爬不上来了。
当断则断,金秋想,这样的暧昧还是早早断清楚来得好,不然害了他也害了自己。
所以晚上她一洗完澡,就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好晾了出去,打扫了居室,第二天早上起来没有再取用他准备好的早饭,而是去吃了鸡蛋饼。
太油,太咸,金秋啃着鸡蛋饼,心里很无奈,说起来他烧得粥也好做的简易三明治也罢,味道都很不错,吃了几天她就有点儿上瘾了,重新吃起街边摊来就有些难以入口。
曾经沧海难为水。到底这沧海水是人还是早饭,金秋不打算深想下去,直接把剩下的半个蛋饼丢进垃圾桶里,只觉得味同嚼蜡,还不如不吃呢。
进公司打了卡,就看到科室里一个同事喜气洋洋分发了喜蛋,她刚刚出了月子回来,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把婆家人乐得合不拢嘴,直夸她有福气会生养,金秋也连声道了几句恭喜。
这位大姐二十九岁,相貌普通,而且微微有些胖,但是如今夫妻和睦,又生了个儿子,谁见了不夸一生有福气?起码大家在背后议论上司的时候就会说她“三十五岁了还嫁不出去,当经理又有什么用?”
每次这种时候金秋都有些发怵,大家都说女人二十六岁嫁不出去,以后就危险了,金秋掐指一算,自己今年二十四,虚岁二十五了,这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那位大姐还在那里眉飞色舞传授自己的心得:“女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图得不就是嫁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再生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眼光千万不能高,挑挑剔剔的,以后就没人敢要了。”
其余几个姑娘纷纷说是,金秋每次听见这种话题就头皮发麻,赶紧找了个借口去复印文件,逃之夭夭,一出门就看到了经理正冷冷看着那群说闲话的人。
“经理好!”金秋拔高了嗓子和上司问好,吓得那群在角落里说人坏话的人纷纷噤声。
女经理淡淡看了她一眼:“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What?明明说坏话的是她们,为什么到头来去办公室谈话的人却是我…金秋震惊了,结果一坐下,经理抛出来的炸弹更是把她砸得七晕八素。
“把、把我调去哪里?”金秋难得磕巴了一下,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女上司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你马上收拾东西,去五十四楼的总裁办公室。”
金秋给跪了好吗,为什么她在行政部做得好好的,现在却要让她调去做卫天行的秘书?她可是一直闭紧嘴巴,什么八卦都没讲过啊!
她原本想说我可不可以不去那个是非之地,后来想想除非自己辞职,不然哪有自己说话的余地。
所以她就在办公室所有人“看这狐狸精飞上枝头肯定也不能变成凤凰”的诡异目光下,抱着她的箱子到了五十四楼。
在高处眺望美景,总是能给让人心生愉悦,更不必说这是大厦的顶楼,风光极美,从落地窗仰望下去,只觉这个钢筋水泥林立的城市,尽在掌控之中。
若是平日里,金秋说不定还有这一览众山小的心情,但是今天她磨磨蹭蹭搬到了楼上,就觉得那里都不自在。
但是好像不自在的就她一个人,整个五十四楼,卫天行的豪华办公室占了一半,其余的被他的秘书、助理、会客室之类的瓜分了,总裁办公室里人来人往很是忙碌,一张崭新的桌子就被摆在了角落里,看起来是崭新的办公用具。
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只匆匆说了几句话:“金秋?”
“是。”
“把这份资料整理一下,一个小时后给我。”他也不寒暄,直接吩咐做事,金秋点点头,不敢耽误,连忙把东西放下接过资料。
那位先生显然挺满意的:“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我是艾迪,卫总的助理,你有什么不会的就去问伊丽莎白。”
“好的。”金秋点点头。
她刚坐下,那位伊丽莎白就款款走了过来,金秋压根没注意她脖子里的珍珠项链,也没有注意到她手指上三克拉的钻戒,更不必说她身上几万块的名牌连衣裙。
她就看着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愣住了!
伊丽莎白看她看着自己的肚子,伸手微微扶住的小腹,脸上洋溢着的是母性的光辉:“五个月了呢,是个男孩。”
“恭喜恭喜!”金秋一边恭维一边囧囧有神的想,最近喜事似乎有些多啊。但是还是没有人告诉她,她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升职啊。
伊丽莎白善解人意极了,好像这样的女秘书永远都是那么体贴知心,不等你把话说出口,她们就已经细心地想到了:“因为我马上就要待产,我老公说让我以后就在家照顾孩子,不要出来工作了,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卫总又找不到人顶替我,所以就让你先跟着我学学,到时候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骗鬼呢!你告诉我绿水的总裁找不到一个趁手的秘书?金秋腹诽了几句,却还要很客气地说:“那要麻烦姐姐以后多教教我了。”
“那是自然。”伊丽莎白的笑容颇为意味深长。
金秋:“呵呵。”
调职,或者说是升职带来的不爽感在金秋看到工资数目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果然,可以和任何事情过不去,但是不要和钱过不去,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她每个月的钱除去房租和生活费,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钱后就彻底告罄。
所以她安慰自己,纵然这事儿有点古怪,她好好做事,本本分分的,还能有什么问题吗?
有,当然有。
忙了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终于能休息一下的金秋,看到了翩然而来的蓝如芸,如今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女孩子身上的衣衫一件比一件薄,蓝如芸人如其名,偏爱蓝色,今日一套蓝色的连身裙更是耀眼夺目。
她是来恭喜金秋的,金秋眼看四下无人,和她倒苦水:“蓝姐,你也知道,我就这么点儿工作经验,突然让我过来,我心里没底呢。”
蓝如芸的笑容淡淡:“既然天行看重你,你就应该好好做。”
金秋干笑了几声,觉得这句话听在蓝如芸耳朵里,指不定就是在炫耀,所以她明智地转移了话题:“还有,蓝姐,周末我们去找红婶算命吧。”
蓝如芸问:“之前你不是说不算吗?”
“是这样的。”金秋故作苦恼,“我最近刚认识了一个人,但是不确定…所以想问问。”
她的烦恼倒不是假的,蓝如芸一听,刚才语气还不冷不热呢,这会儿就恢复到了之前笑靥如花的模样,语气带着揶揄和八卦:“之前还说不想谈恋爱呢…看,我说得对吧,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金秋讪讪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不要紧。”蓝如芸很热情,“那周六不上班我们就去啊。”
“没问题。”金秋一口答应,心底却有些发愁——这上班第一天就有这种事情了,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得安宁。
第10章 姻缘
过了两天,金秋就觉得自己大概是杞人忧天了,因为自从升职以后,她就没有再和卫天行说上一句话,要找伊丽莎白多半也是一个内线电话打过来,然后伊丽莎白到他的办公室里去。
倒是蓝如芸,有的时候去完卫天行的办公室,还会来她这里坐一坐,顺便问一问金秋的“恋爱情况”,金秋很囧,那是她随口编出来的,这要怎么和蓝如芸八卦?
无奈之下,她只能似是而非说几句,比如说“他对我真的挺好的”,比如说洗衣做饭,还有比他更贤惠的男人吗?“但是偶尔也会做一些蠢事”,比如说偷看她洗澡还傻兮兮说出来,比如说拿她的衣服做那些变态的事情。
蓝如芸旁敲侧击之下,确定了她心怡的对象不可能会是卫天行后,对于之前自己的疑神疑鬼非常愧疚,因此时常过来指点她一二,她从前就是卫天行的助理,因此知道许多事情,那些事情却恰巧不是伊丽莎白会教她的。
伊丽莎白只教她如何撰写公文,如何整理材料,却不会告诉她“卫总喝咖啡不喜欢放糖”之类的细节。
可是细节决定成败。
金秋投桃报李,感激万分,再三表示自己对卫天行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这么一来,她和蓝如芸的关系仿佛更亲近了几分,实在是不可思议。
就这样,周六到了。
金秋已经坚持了一个礼拜自己洗衣服自己出门吃早饭,没有给他可趁之机,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出门的时候她一回头,看到屋里空荡荡的,竟然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已经走了。
这么一想,失落之意油然而生。
我走了。她在心里说着,然后带上了门。门被掩上的一瞬间,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出现在了客厅里,黯然*。
金秋和蓝如芸会面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找红婶,两个女人逛街,怎么可能不买衣服咩?金秋工资不多,所以蓝如芸告诉了她不少关于购衣的小窍门:“这是一家折扣店,你可以找到很多断码的折扣衣服。”
金秋干笑一声:“我根本认不出那几个牌子。”
有人是路盲,有人是脸盲,她就是个品牌盲,尤其是对于名牌的标识,永远都记不住,比如说车子上马和小天使,她永远分不清谁是谁…这是一个很奇葩的毛病。
不过跟着蓝如芸有肉吃,她果然淘到了几件在打折的衣服,非常贴身柔软,夏天快要到了,穿这样漂亮的裙子正好。
吃过一家很有名的小吃店里的牛肉面,蓝如芸去一家老字号的糕点店里拎了一盒糕,和她一起去拜访红婶。
红婶今天不在跳广场舞,而是在家里玩儿跳舞机,金秋很惭愧,怪不得人家的身材可以保持得那么好呢。
“红婶。”蓝如芸笑盈盈恭维她,“你这身材,真的是让我都嫉妒啊。”
“小芸来啦。”红婶很热情地把她们迎了进去,她的家里也是很规矩的现代化装潢,一点儿都看不出对方是个神婆,“快坐。”
她捧了两杯香茗出来,蓝如芸先和她寒暄几句,才介绍了金秋:“红婶,这是我的朋友,想请你帮忙算算姻缘。”
红婶还认得她,笑着问:“你上次的问题解决了吗?”
没解决,从闹鬼变成闹桃花了。金秋心理上这么想的,但是口中可不敢这么说:“好了。”
红婶很爽快:“那你今天来,是来问姻缘的?”
“嗯。”金秋其实还有些怀疑红婶的本事,但是一路上蓝如芸却已经告诉她,红婶是他们家以前的邻居,算命非常灵验,一些港商台商时常上门来问,在海城非常有名气。
死马当活马医吧,她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打消蓝如芸的疑心,她帮过自己很多,金秋并不想因为卫天行而失去这么一个朋友。
红婶问了她的生辰八字,金秋这个时候才发现红婶有一手很好的毛笔字,大气磅礴,不像是女子手笔。
然后她拿了本簿子翻了一会儿,又掐指算了一会儿,突然咦了一声,金秋有点紧张:“怎么了?”
“你的姻缘还蛮奇怪的。”红婶算命,不像其他人一样故弄玄虚,也许是因为有真本事,她从不含糊其词,“你命里注定的那个人,有些特殊,具体哪里特殊,我却是算不出来,但是你不需要主动去找,他会自己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且对待感情绝对忠诚。”
红婶合上了簿子,对着她若有所思:“历来姻缘,少有美满者,通常就算是结婚了,也未必能够美满幸福,但是你这是一等一的好姻缘。”
“真的?”金秋非常意外,“我有那么好的运气?”
红婶却突然严肃了起来:“就算是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没有一段姻缘是一帆风顺,毫无磨难的,你若是不能够坚定信念,可能就会失去这段感情,你命中注定只有这样一个人陪你到老,如果你错失了,那就再也不可能会有下一个了。”
金秋愣了一会儿才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错过他了,以后可能会孤独终老?”
“曾经沧海难为水。”红婶微微笑了,“我只能说到这里了,你放心,他出现的时候,你一定就会知道,因为他很特别。”
听到这句话,金秋沉默了下去,倒是蓝如芸有些好奇:“特别是怎么特别?是特别有钱还是特别帅?”
“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红婶自己也觉得颇为奇怪,“我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姻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