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之前遇见过这样诡异的事情,也许是因为白瑄始终在身边,金秋虽然心中不安,却也没有太过惶恐,跟着其余人把底楼三扇门都走了一遍,依旧是毫无收获。

金秋原本是第一次来这个剧院,对此并不是很了解,刚刚转了一圈到是看明白了大体的结构。

整个建筑物是呈圆形,一共有三个出口,正门朝南,一楼乃是大厅,二楼三楼四楼各有用途,他们看电影的地方是在三楼。

但是现在,这么一栋热闹的建筑物里,除了他们六个人,竟然没有旁人了。金秋怔怔想了会儿,突然问道:“我们该不会是走到了不该去的地方吧?”

她看向的人是白瑄,他点头:“好像是到了奇怪的地方。”但是具体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

这也是正常的,如果同行的是红婶和墨大师,自然能够有所发现,但是白瑄的能力却是与生俱来的,他只能感觉到奇怪,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为什么会奇怪。

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他安慰金秋:“没关系,老婆不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的。”他态度认真,握紧了她的手,金秋便觉得安心不少,轻轻嗯了一声。

杜天泽想了想,道:“我们是坐电梯过来的,不如再坐一次,看看能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其余人如梦初醒,大家纷纷快步朝着原先货梯的地方走去,谁料到了那里却大吃一惊,原本是货梯的地方竟然是一面空空如也的墙壁。

夏静茫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瘦弱的男生便道:“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他女朋友一听,连忙附和:“对对,肯定是走错地方了。”

他们花了十几分钟又走了一遍,最终不得不绝望地承认,没有路了,不仅如此,连原先载客的两部电梯也没有丝毫动静,坏了个彻底。

就在大家惶恐不安的时候,吧嗒一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顿时整个视野一片漆黑,黑暗成了压垮大家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金秋听见夏静和另一个女孩子惊恐的尖叫,震得她耳膜发疼。

而她却在第一时间被白瑄一带,被他牢牢抱在了怀里,白瑄的臂膀结实有力,将她牢牢禁锢在胸前,可能是用得力气太大,她觉得都有几分喘不过气来了,可正是这样,给了她安全感,她仰起头,感觉到白瑄的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老婆,不要怕,有我在。”

金秋略略安心,未来得及答话,却突然听见了许许多多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在四面八方响起,杜天泽惊疑不定:“有人来了?”

他匆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亮的那一刻,好像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心里去——没有人,他们四周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脚步声还是那样有条不紊地响着,而且越来越想,越来越近,金秋唬得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心咚咚咚直跳,双腿发软,根本站都站不住,只能靠在白瑄胸口。

那个瘦弱的男孩腿一软,是彻底瘫软在了地上,结结巴巴道:“有、有鬼!!”

就像是为了呼应他的话似的,自脚步声后,突然又想起来飘渺的笑声,“咯咯咯”,声音尖细,像是孩童又像是女人,而且隐隐约约,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又像是近在眼前。

白瑄皱了皱眉头,把大衣的扣子解开,把金秋包裹进去,金秋顺势抱住他的腰,两个人紧紧相依偎,白瑄小声道:“老婆,你别抬头,我帮你赶他们走。”

那笑声仿佛就在耳边,似是冷笑,似是嘲笑,金秋怕得根本站不稳,如果不是有白瑄紧紧抱住她,她觉得自己肯定也会瘫软在地。

倒是白瑄,唇抿得紧紧的,脸色很严肃,眉头紧锁,他一手抱着金秋,另一只手却在空中乱挥:“去去,离我老婆远一点,不准碰她!”

杜天泽原本也已经被这样的情形吓得失去了理智,被白瑄一吼反倒是清醒过来了,他把攀着他的夏静拉过来,借着手机的光站到白瑄身边去,又对那个吓得瘫在地上的男孩说:“你也过来,女孩子站在里面,我们呈三角形。”

谁料那个男生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爬都爬不起来,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反倒是那个女孩抹了抹眼睛,咬牙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站到了小圈子里,杜天泽心中微定,建议道:“声音虽然听着可怕了一点,但是好像对我们没有什么直接的伤害…”这句话他自己说得都没有底气,因此飞快岔开了,“我记得那里角落里有位置,我们借着墙角,也许可以安全一点。”

夏静快失去理智了,放声尖叫:“是鬼,是鬼啊,这样有个屁用,我们都会被杀死的!”

“你少乱讲。”白瑄一直忽略她,这会儿却开口斥道,“不要吓我老婆,我不会让这些东西碰她的。”

他说着,便依杜天泽所言,往角落里休息的沙发走去,那里原本是给等候电影的人休息用的,有不少的沙发。

杜天泽不敢久留,死拉着夏静往那边走,手机的光线只有那么一点点,四周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但是脚步声和笑声却不绝于耳,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但是他也注意到了,白瑄除了紧张金秋之外,竟然不怎么害怕,他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依直觉行事,跟着他走。

白瑄毫不客气挑了最舒服的一张宽沙发坐下,然后小心翼翼扶着金秋在他身边坐下,依旧是不让她抬头,让她窝在自己怀里,杜天泽要拉着夏静往他旁边坐,被白瑄瞪了一眼:“别让你的女人靠近我老婆。”

在这样危险的时候,决不能让对金秋抱有敌意的女人坐在她身边,白瑄是这么坚信的,至于前男友什么的,他完全没有考虑。

杜天泽没法,只能自己坐在白瑄旁边,然后拉着夏静坐在身边,夏静坐下来就站不起来了,浑身发抖,还能听见牙齿咯咯的声音,那个女孩也颤巍巍坐到了夏静旁边,那个男生见了,连滚带爬才爬到角落里坐下,六个人终于挤成了一团。

其余人瑟瑟发抖,对着未知的黑暗束手无策,倒是白瑄烦得要命,时不时吼一句:“都说了离我老婆远一点了!你们再过来对你们不客气!快滚开!!”

其他人都觉得他像是个神经病,但是却没有人敢提出抗议,因为好像就是因为他在那里大呼小叫的,那些声音虽然一直围拢过来,却迟迟没有做出别的举动。

过了片刻,杜天泽终于冷静下来,问道:“你是不是看得见什么东西?”

“去去去。”白瑄侧过身,把金秋护在怀里,赶蚊子一样乱挥,“别问那么多,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他自己都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呢,明明别人什么都看不见,他却可以看见许多朦朦胧胧的影子,一直蠢蠢欲动想要靠过来,虽然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但是白瑄本能地知晓那并不是好东西,因此绝不肯让他们靠近金秋。

那些影子也仿佛惧怕他似的,始终不敢靠近。

有一个瘦小一点的影子灵机一动,小心翼翼伸出手,在最旁边那个瘦弱男孩肩上一拍,那个男孩便吓得蹦哒了起来:“有、有人在拍我肩膀。”

因为不是伤害金秋,白瑄也就是翻了个白眼:“他喊你你别回头就行了。”

“是替身吗?”金秋因为一直被白瑄抱得紧紧的,感觉到他身上传来安稳的气息,终于能够开口了。

金秋发问,白瑄当然认真回答:“好像是吧,反正他拍了不能回头,喊名字也不能答应,更不能跟着他们走,不然就回不来了。”

夏静哽咽一声,已经哭了出来:“那怎么办?”

“不知道,可能天亮就好了吧。”白瑄一知半解,不过他很乐观,金秋在他身边,他就觉得没什么可怕的,甚至还有闲心亲亲她的脸颊,“老婆不怕,有我呢。”

金秋抱着他的腰,重新将脑袋埋在他怀里,闷闷应了声。

她本来一直以为白瑄说的气味是指她身上沐浴露或者是洗发露的香味,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在自己身上闻到过什么味道,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能够明白他所说的了。

她闻到了白瑄身上传来的安心的味道,那种味道让她沉醉,抚慰了她忐忑不安的心灵。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在这样的环境里,两个人的心跳竟然渐渐一致起来,到最后,简直像是一个人的心跳,能够同步到这样的地步,让金秋都十分意外,不禁抬起头来看他。

白瑄好似也有所察觉,但是不知道变化在哪里,只觉得和她更亲密了一层,心里更是欢喜,精神一震,坐在那里护着她的模样,活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藏獒。

作者有话要说:嗯,依旧是关于小白的伏笔而已,也是一个小支线,下章就结束,毕竟言情为主,不主打收鬼辟邪╮(╯▽╰)╭

不过现在是不是灵异题材比较好呢,最近这种坑爹的世道下,下一篇文写什么好呢,现言古言都有想写的题材,为什么我每次都那么纠结QAQ

我会努力保持日更的…尽力而为,卡文太痛苦了

第64章 心跳

金秋醒过来的时候,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她刚刚睁开一条缝的眼睛马上又闭上了,一刹那,她竟然有不知身在何处之感。

幸好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白瑄的嘴唇摩挲了一下她的耳朵:“老婆你醒了。”

金秋茫然地睁开眼,只见周围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六个人彼此依靠着,竟然是睡了一夜的样子。

“怎么回事?”她茫然道。

白瑄一夜没睡,眼睛通红:“我们出来了。”

出来了?是了。金秋突然想起来了,昨天一晚上,他们被困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怎么逃都出不去,最后白瑄把她抱在怀里,替她驱赶那些不知名的东西,不知不觉,她竟然在那种情况下睡着了。

其他人也不例外,他们突然惊醒,惊慌失措地想要跳起来,却撞到了电梯的顶端,顿时几个人跌作一团。

白瑄把金秋拉了起来,替她拍去了身上的灰尘,瞥了他们一眼:“我们出来了。”他按下货梯的开门按钮,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了,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竟然让人有几分恍惚。

“我们…出来了?”杜天泽喃喃,不敢置信,他对昨天的事情既是记忆犹新,又好像觉得模模糊糊的,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竟然记不得了,只是那种恐惧依然残留在心头。

白瑄伸了个懒腰,搂着金秋,慵懒道:“我替你们守了一晚上,天亮了他们就只能放我们走了。”

守了一晚上…是了,这下大家都想起来了,昨天众人惶恐不安之下,愈发焦躁,这样的情绪严重影响到了金秋,白瑄不乐意,只能告诉他们都把衣服脱下来套在头上,不要回头不要出声,他就坐在那里替他们赶人。

这仿佛真的有效果,那些可怕的笑声一直没有断,却也没有对他们做出进一步的伤害,天亮之后,他们的力量削弱,不得不把这六个迷途之人放回了人间。

“啊,好困,也好饿。”白瑄在金秋一脱离危险,整个人就从藏獒变身为泰迪,摇着尾巴撒娇,“老婆,我们去吃早饭好不好?”

金秋怜惜地摸了摸他的面颊:“好,你要吃什么?”

白瑄掩口打了个哈欠,软软糯糯道:“老婆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金秋想了想,看着白色苍白的杜天泽和夏静:“一起来吃点东西吧,也好缓一缓。”经过了一整夜的惊吓,也许没有什么比一碗热汤更能够温暖人心了。

杜天泽和夏静都没有拒绝,而另外那对小情侣却没有像他们那么恩爱,那个女孩缓过气来,反手就给了那个男孩一巴掌:“窝囊废,分手吧。”

说完,她红着眼眶就跑远了,那个男孩却还木愣愣站在那里,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瑄很支持那个女孩,嘀咕了一句:“不能保护喜欢的女人,要他来干嘛?”他说完,又扬起灿烂的笑脸对准金秋,讨好道,“对不对老婆。”

金秋被他逗笑了:“对。”她牵着他的手,就近找了一家汤包馆吃早饭,要了滚烫的豆浆和两笼汤包。

杜天泽和夏静要等到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来才缓过气来,两个人都形容憔悴,没有丝毫胃口,金秋劝道:“吃点东西,回去休息一下,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吧。”

杜天泽愣愣看着她,只见金秋对他轻轻一笑,然后回过头无奈地看着白瑄:“又抢我的勺子啊。”

她现在凡是吃饭,吃不了两口,白瑄就会想办法偷偷换了她的筷子或者勺子,她从开始的无语到现在的习以为常,汤包沾醋咬了半个,剩余的放在小碟子里,白瑄自然会夹走吃掉。

夏静还神情恍惚,杜天泽却是发现了,他是知道金秋有洁癖的,旁人碰过的东西尤其是入嘴的,从来都不肯碰,从前一瓶矿泉水,他喝过以后她绝对不会拿起来喝第二口,以前不觉得,现在这么一看,心里终有几分不是滋味。

而金秋吃了几口,突然问:“你是不是偷偷用我的面霜了?”白瑄身上的味道和她如出一辙,是她新买的面霜的味道。

“嗯啊。”白瑄大大方方承认,“我还用老婆的洗发露沐浴露。”

金秋哭笑不得:“我不是给你买了你用的吗?”男士用的产品和女士有所不同,她给白瑄买了一套,他竟然都在用她的,怪不得怎么觉得消耗起来有点快呢。

“不要。”白瑄把她吃了一半的汤包啊呜一口塞进嘴里,含糊道,“我要和你一个味道。”他吃得太快,被里面滚烫的汤汁烫了烫舌头,“烫。”

金秋噗嗤一笑:“傻。”

白瑄呼了几口气,总算缓过来了,他见金秋唇边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眼底全是情愫与脉脉柔情,他微微一呆,歪着头将脑袋靠在了她肩上,她的肩膀很窄很瘦,白瑄以额抵着她的锁骨,摩挲着小声说:“老婆。”

“嗯?”金秋见他把所有的豆浆和汤包都一扫而空,还以为他没有吃饱,“还没有吃饱?”

白瑄正待否认,突然却改变了主意,害羞地望了她一眼:“嗯,没有饱。”

这一眼金秋一看就懂,她无言以对,这刚刚脱险呢,他就开始想坏事儿了,只见白瑄从口袋里掏啊掏的,掏出了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了一张百元大钞,其余的全部乖乖上交:“老婆,给你。”

金秋故意道:“不是说全部给我吗,怎么还要留着零花?”

“那个,”白瑄忸怩了下,放低了声音,“套套没有了,要买。”

金秋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她也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和他说:“不是前几天刚买吗,怎么又没了?”

“真的没了。”白瑄委屈道,“你数一数次数…”

数一数次数?金秋心里暗暗一盘算,顿时心惊肉跳,这不算还没发现,两个人情浓之时次数是不是多了点:“既然如此,那就省着点用。”

“不行!”白瑄对于这点事情格外看重,难得激动地反驳,结果被金秋瞟了一眼,他满腔气势一扫而空,委委屈屈讨价还价道,“我少吃点,省下钱来买行不行?”

…怎么搞得她虐待他似的。金秋无力道:“既然如此,你想买就买吧。”

要是真让他吃素,估计得闹腾死她…再说,也实在舍不得。

和杜天泽夏静告别以后,金秋和白瑄叫了出租车回家,不过是早上六点多的时间,又是周末,想来也无事,正好回房补眠。

睡觉之前必须先洗漱,这间公寓好就好在浴室够大,两个人不必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淋浴,但是白瑄反倒不怎么喜欢:“我喜欢以前那样,地方小小的,就我和老婆两个人抱在一起。”

“嗯,因为太挤,每次洗澡胳膊都伸不开。”金秋拍了拍他,“把衣服脱了,去洗澡。”

白瑄乖乖把自己扒光,光着屁屁跑进浴室飞快冲了个澡出来,身上只披了条浴巾,金秋摸了摸他的脸颊:“困了吧,去睡觉吧。”

“嗯,老婆快点来,不然睡不着。”白瑄听她的话,先去暖被子了,他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如果金秋不在身边,真的是吃都吃不进,谁都睡不着,只有她在,他才能够安心。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趴在被窝里等啊等,没一会儿金秋就过来了,她还以为他倦极入睡,便没有出声,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谁知白瑄一下子活了过来,四肢紧紧把她缠绕在身边,像考拉一样攀着不放,金秋失笑:“还没睡。”

“嗯。”白瑄一抱到她,就觉得睡意涌来,说完这句话,竟然眼皮子已经合上,开始打呼噜了。

金秋原来很讨厌别人打呼噜,当年住宿的时候同寝室的一个姑娘就有这毛病,她一听见,一晚上就别想睡好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他可爱极了,呼噜小小的,时不时还动动嘴,如果睡的姿势不对,还会流口水。

在他唇边亲了亲,金秋给两个人盖好被子,闭上眼酝酿睡意,可是过了好半天,她却始终睡不着觉,干脆睁开眼睛,白瑄一只胳膊横在她胸前,男人身上的热意源源不断传了过来,原本金秋冬天睡觉要用电热毯才能睡得好,可是自从旁边有了这个巨大的暖炉后,冬天过得暖和多了。

她翻了个身,白瑄也跟着动了动,就算是在睡梦中,他也可以准确无比地以八爪鱼的姿态把她搂住,金秋靠在他的胸口,听见他胸膛里传来稳健的心跳声,自然而然也就想起来昨天晚上他这么抱着她的样子。

守护,是的,她只能想到这个词,他一丝不苟地守候在她身边,为她挡去所有的危险,就是那一刻金秋感觉到自己很爱他,不是一般的喜欢和爱怜,是浓烈的爱意,她感觉到他的爱和决心——为了她,他可以毫不犹豫去死。

这个念头从来没有那么清晰过,然后她突然也感觉到自己胸腔里所酝酿的爱意,汹涌翻滚,浓烈无比。

啊,原来我是那么爱他。金秋轻轻微笑起来,就是那一刹那,她感觉到两个人的心跳又渐渐趋向一致,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和寻常的欢爱交合并不相同,她觉得两个人是真正合二为一了。

而白瑄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尚且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婆?”

“嗯?”金秋道,“怎么了?”

“不知道。”白瑄显然也十分困惑,他动了动脑袋,“就是突然觉得,觉得和你更亲近了。”

金秋意外:“是吗?”

“嗯。”白瑄应了声,觉得那种感觉很奇妙,但是究竟妙在何处却说不出来,他苦苦思索了片刻就放弃了,转而兴致勃勃道,“那个,我们再亲近一点吧。”

金秋一噎:“你不睡啦?”

“突然觉得精神好好,一点都不困了呢。”白瑄欢快地扑到了她身上。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不必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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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金秋以为那天在电影院的事情也就算这么过去了,谁知还没完,她和白瑄去白宅陪白毅国吃饭的时候,见到了久违的墨大师和红婶,虽说一个大叔一个大妈实在是很难让人有金童玉女的感觉,但是金秋看着这两个步入中年的师兄妹,莫名觉得气场很微妙。

墨大师见他们过来,撇下原先和红婶争论的话题,把一样东西递给白瑄:“你的东西,上次就想还给你的,但是忘了。”

他手上的东西,赫然就是当初白瑄魂魄离体的时候不慎落下的红线,白瑄如获至宝,赶紧接过来戴在手腕上,又偷偷看了金秋一眼,生怕她怪自己弄丢了东西,金秋倒是不以为意,反倒是问:“两位怎么有空前来?”

“唔,我和师妹说了你们的事情,她对此很好奇。”墨大师指了指红婶,红婶白了他一眼,上上下下打量白瑄,疑惑道:“金秋,你前几次与我见面的时候,他跟在你身边吗?”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金秋便把当初赵嘉和女鬼包括之前电影院的事情都说了,顺带提出自己的疑问:“我想知道,阿瑄到底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墨大师和红婶虽然见多识广,但是也是头一次听说白瑄这样的特例:“照理说,生魂虽然与鬼魂有所不同,却也差不到哪里去…”像白瑄这样的,恐怕已经不属于魂魄的范围了。

再加上当初他竟然能够吞噬女鬼,驱赶其他冤魂,这就是很奇妙了。

墨大师想了片刻,先为他们解释了电影院的事情:“那里的影子大约是枉死的冤魂,不知怎的聚集在了那里,偏偏那大厅里有高人布置的绝佳阵法,恰巧压制了他们,只是长此以往必有疏漏,想来是使了法子误导了你们,让你们误入其中,若是被他们蛊惑,恐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虽然墨大师已经尽量用简单直白的话把事情讲了一遍,没有涉及到太多的专业知识,但是金秋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哦,那以后我是不敢再去看电影了。”

红婶便笑道:“这倒没什么,既然知道有鬼作祟,免不了是要去走一场。”

墨大师大喜:“小红,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电影?”

“去收鬼。”红婶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而且是我一个人去。”

墨大师哀嚎一声:“小红,事情都过去三十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对于他这句话,红婶是半点反应都没有,直接给无视了,倒是金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总觉得背后隐藏着一盆大大的狗血。

师兄师妹相爱相杀什么的,略萌啊。

第65章 工作

圣诞过后,便是元旦,这一次白瑄学聪明了,没说出去约会的事情,反倒是乖乖在家里陪她,虽说无事,但是白瑄此时此刻相当之紧张。

刚刚金秋拉着他去阳台上拍了几张照片传给金父金母,然后他们就给金秋打电话了,问的全是他的事情,金秋自然不能把白瑄离魂的事情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编瞎话:“出差的时候偶然碰见的…嗯,家在北京,条件还可以,对我也挺客气的。”

总之她就是怎么好怎么说,说到最后言辞凿凿,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和白瑄偶然在海城碰见然后一见钟情的。

“肿么样?”白瑄紧张地问。

金秋瞥了他一眼:“过年和我回家。”

“好紧张!”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白瑄就开始忧心忡忡了,晚上去白宅和白毅国吃饭的时候,他腆着脸问:“爷爷,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喜欢我啊?”

白毅国十分瞧不起他这谄媚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你有点出息行不行?”让他那么宝贝的孙子去给人家爹妈伏低做小,白毅国心里当然不舒服了。

白瑄无法理解他的那种别扭心情,惆怅地望天:“有出息老婆就能嫁给我了吗?”

“凡是为人父母者,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吃苦。”白毅国淡淡道,“所以也别怪人家现实,要娶人家的女儿,当然是越有出息越是能让人放心。”

白瑄轻快道:“这我知道,老婆以前在家是自家的女儿,嫁给我以后就会是白家的媳妇了,她是有多喜欢我,才愿意离开家里过来陪我过日子,我真的是太幸福了。”

“…”白毅国心里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那你要怎么说你的工作?”

“啊?”白瑄卡壳了,他现在属于无业游民,没有工作,没有学历,没有文凭,这样的三无人士,怎么可能让人放心把女儿托付?

白瑄再度摔进老狐狸挖好的坑里,还是心甘情愿:“那爷爷,我要去工作。”

“工作?”白毅国眉毛一动,“你第一没文凭第二没经验,你要去做什么工作?”

没经验也就罢了,白瑄可是连大学都没有毕业…这样的他能去哪里找工作呢?所以白瑄苦思冥想了半天,灵光一闪:“我去工地搬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