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我就看见奶奶坐在门槛上一声不响的抽旱烟。我想,奶奶一定也早知道了…那天早上我们没有搭车回城,爸爸和妈妈帮助二妈在料理晓辉哥哥的后事。大家心情都很沉痛,爸爸喃喃的说:“二哥家的孩子就属晓辉最聪明了,真可惜…这孩子才十一岁…”
二伯在县上做领导,常年不在家。二妈没有文化,只知道拿孩子当喂猪一样养活,只要不饿死就行。所以有时候,孩子生了病,她都不知道带去卫生所看看。只当睡一睡就好了。早几年,我二伯家的大儿子也是发高烧,二妈不懂,就知道让他在院里的长椅上躺着睡。幸亏那会儿我二伯从县里回来办事,一脚踏进门来,看见老大在院里躺着翻了白眼,知道不好,赶紧抱起来就往卫生所跑,结果老大打了急救针,拣回来一条命。但还是落下了后遗症,艳阳天里他睁不开眼睛,像是有“光刺”。
晓辉哥哥的死,成了二伯心里永远的痛。不久,二伯带着二妈和他家大儿子一起搬到县上去住了,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让二妈一个人带孩子了,二伯他不放心。我跟着爸爸妈妈回了城里的家。爸爸对我的话越来越少。
第八章 九岁这一年
我九岁这一年,还出了一件事。
学校难得组织我们出门一次,虽然是去烈士陵园扫墓,但是这样的集体活动十分难得,我依然满心欢喜。可是出发的前一天,我却拉肚子脱了水。老师说:“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去了,以后还有机会的。”我不听。这是难得的好时光,怎幺能这么轻易的错过,所以我坚持要去。第二天早晨,我赶到校门口的时候,别的车辆已经出发了,我的班级体人员都已经上了车在等我。老师坐在第一个车窗位置上,拉开了窗玻璃叫我:“快点啊!都等你了!”我快乐雀跃,跑向他们。可是当我刚刚踏上第一个车台阶的时候,就闻见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我的胃开始剧烈的收缩疼痛:怎么了?心里有个大大的问号!我猛抬头,看见了和气的司机伯伯,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的眼睛开始瞬间充血膨胀:天哪!我看见了什么?司机伯伯根本没有下半身,肚子以下空空的,血肉模糊的坐在座位垫上,还在露出慈善的面孔对我笑。我急忙转头,看见了我的同学们。天哪!他们怎么了?为什么他们的天灵盖上、眼眶里、鼻孔里、嘴巴里,都有鲜血再不住的往外流…我觉得心脏快要萎缩了,痉挛一样在撕扯,仿佛就要冲出我的胸膛。“咚”的一声,我重重的栽倒在台阶上的红地毯上面,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白茫茫的:“这是哪里?”我木然的出声,看见了我的任课老师,她坐在我的床头:“这是校医院,你昏倒了,我送你过来的。你看看,我都说身体不舒服不要勉强嘛!你这孩子不听话还是要去,这不,还得老师留下来陪你,把咱班的同学们托付给邻居班的孔老师照顾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苍白的凭空抓起了老师的手,死命的抓:“老师,快叫他们停下,不要去了,咱们班坐的那辆车会出车祸的…”我开始歇斯底里的哭喊。老师惊讶的看着我,摸了摸我的额头:“这孩子怎么了?是不是发烧啊?”她不相信我。我拼命的甩头,眼泪如泉涌。为什么没有人肯相信我?
病房的门开了,有个穿白色大褂的姐姐进来:“李丽老师吗?”“我是!”老师站了起来。“你的电话,校长打来的。”老师跟着白褂子姐姐出去了。我发呆似的盯着天花板,我知道:一切都晚了!两天以后,老师带着我参加我们三(五)班的集体葬礼,她哭的很伤心,我的难过不亚于她,但是奇怪,那天我却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
那位和蔼的司机伯伯也很不幸,他的车头直接被数吨的钢筋撞了进来,驾驶间完全变了型。车子翻到沟下面之后,抢救的人员打不开车门和操作间,只好用工具把车头锯开肢解了,把司机伯伯从里面抬了出来——他的下半身已经被挤的粉碎了,血肉模糊。
背后有石子朝我扔过来,砸在身上很疼。我回头,是林月,我班上的学习委员。这场车祸的唯一幸存者。原来的她,很漂亮,也很骄傲,可是现在——她被惯力甩出了车外,却被断裂的铁皮撮掉了半张脸皮。她的半个头被白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我看到了她露在外面的那只燃烧着愤怒的眼睛,她对我有恨意。
“为什么你没事?所有人都那么惨,为什幺你那幺幸运?为什么幸运的是你?”她哭喊着还要冲过来撕扯我,被她的妈妈抱住了:“宝贝儿,你别哭了,你的伤口不能沁湿了,会容易感染的,快别哭了,妈妈要你…”中年女人哽咽着泣不成声。我神情麻木的看着,我能体会她的痛苦——她一定很疼。我的心也疼。可是这一刻我就是哭不出来。后来,我发现老师看我的眼神很怪异,我的背后总能听见同学们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妈妈也开始疏远我了,好像我真的成了不祥的怪物。我的心麻木了。
第九章 十五岁的夏天
一个月之后,我坐在奶奶的院子里晒太阳。是的。爸爸给我办理了休学手续,把我寄养在奶奶家。奶奶很疼我,依旧不让我干农活,她说:“我的孙女是最漂亮的,细皮嫩肉的,谁舍得使唤啊!”我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高兴,看见我就乐。
乡下的生活很宁静,也很适合我,我在这里成了畅游的鱼,开始快乐的成长。爸爸说我可能不适合上学校去念书,我也开始不喜欢往人堆里钻,所以也没去上学。我喜欢看人钓鱼。
村里的民办教师是个话不多的年轻男人,他就喜欢没事的时候坐在河塘边上钓鱼。我也不喜欢呱噪的人,他没话,我更安静,就这幺蹲在他后面的土坷垃上看他守鱼竿。
有一天他忽然回头看我,我也不抬眼皮,只是静静的看着鱼竿。民办教师突然对我说:“小丫头,你长的真好看。”我的脸忽悠一下红了,绯红的。以往我对自己的长相从来不上心,但是我知道这会儿我肯定是好看的。我的睫毛又黑又密,弯弯上翘的低垂着,在太阳的余辉下,能和泛着波光的河塘一样闪出淋漓的水雾。我不吱声,也不动,继续安安静静的看着鱼竿。他回过头去,继续钓鱼。
那时候,我已经明白了赞美的动听。我安静的接受,没有夸耀,也不沾沾自喜。
我想我是个早熟的孩子。我可以冷静的面对一个陌生男人的赞美。
那一年,我十岁。
我的学业并没有因为辍学而耽误。民办教师对我不错,他把自己上学时用过的课本全都借给了我。我自学的速度并不比上学慢。但是我仍然自闭,不爱说话。
晚上,我睡在奶奶的身边。夏天悄悄来了,蚊虫多了起来。她经常整夜、整夜的摇着蒲扇,为我驱赶蚊虫。我常依偎着奶奶,缠着她给我讲故事。奶奶肚子里有好多好多原始的故事,我贪婪的听不够。从樊梨花讲到穆桂英,从九华山道士到雷峰塔下的白娘子,真是奇怪,奶奶从来没有念过书、也不识字,可她整个就是一故事坛子。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村里的邮递员经常会停在奶奶家门前,因为有我的邮件和包裹。海哥哥并没有忘了我,我好高兴。他经常的给我寄来好多有意思的书,从《西游记》、《三国志》到《基督山伯爵》、《乱世佳人》,一应俱全。我如饥似渴的拜读,全然不用出去撒鸭子似的疯玩儿。于是,奶奶的院子墙头总有些和我一样大小的愣小子趴在那里叫我出去玩儿,我谁都不应,只管看我的书。他们苦闷的看着我,进不来;而我,根本不想走出去。这样恬淡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十五岁的夏天。
那一天,海哥哥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的快乐。
第十章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我激动的看着他的嘴在动,却傻了一样什么也没听进去:“这不到大三了嘛!我和几个同学想下乡体验一下,明年我们就打算去西藏支边教育去了。我一想,正好你在这里,我们来了也有个熟人引见啊!”他奸诈地笑着,刮了我的鼻子,“我还可以假公济私,顺便来看看你!”“啊?”最后一句,我反应过来了,顿时红了脸,“哦,我住我奶奶家,你们都跟我走吧!先去院儿里歇歇,我给你们吃好东西。”“这里有什么好东西?穷山僻壤的。”海哥哥的一个同学搭讪了过来,“我说妹妹,你这普通话可是标准啊!比城里的姑娘说的还好听呢!”他过来就想搭我的肩膀,被海哥哥一脚踹了出去:“铁柱,你滚蛋啊!这是我妹妹,要想占便宜你找别人去,别看她个头长的高,还是个小孩儿呢!”说着,海哥哥自然的拢过我的肩膀,把我带到了一边。“丫的,我说你这家伙,怎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啊?”铁柱一出溜,爬起来就嚷嚷上了,“你不是有雪梨了吗?”海哥哥懒洋洋的笑:“瞎说什么呢?臭小子。”
他话音刚落,众人后面就有一个清脆的女声喊了过来:“我说,你们这帮爷们太不仗义了。看着我手里拿这么多东西,也不帮帮我,一个个窜的比兔子都快。”海哥哥的手迅速的从我的肩膀上拿开。我立刻明白了:她就是——雪梨。这群大男生们轰笑着跑了过去,纷纷给雪梨解围:“早说啊!提不动了还硬抗着,我们还都当你是巾帼英雄呢!来,来,来,大包给我,我给你分担肉体折磨,你给我啥精神奖励啊?”
“嘿!你就贫吧!铁柱,就你那张大贫嘴,要能找着媳妇才奇了怪呢!”雪梨甩了甩额头上的汗。她的脸瘦长,一对柳叶眉,眼睛不大,笑起来很甜,呈弯月状,宽厚的嘴唇很饱满,有亮晶晶的光泽。“我说你真是的,出来是下乡体验生活的,你带这幺多东西多麻烦啊!”海哥哥埋怨了她一声。“这时候嫌麻烦,等你用的时候你就记得我的好了。”雪梨撅起嘴巴抗议,一偏头,看见了我,“呀!索海,这就是你常说的妹妹吧!太可爱了!长的真像洋娃娃!”
我急忙低头回避她直视的目光,她已经跑到了我面前,拉起了我的手:“呀!看看,这么俊的丫头怎幺窝在这山窝里呢!这要是到了我们学校啊!还不得把那帮臭男生都馋死啊!不用说,肯定是当校花的料。”
“哎!哎!哎!我说,咱不兴这样的,我刚跟这妹妹套点儿瓷乎,你就来捣乱。敢情是你有索海,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铁柱一步抢过来,就要牵我的手,“妹妹,跟哥走,别听他们糊扯淡。”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我,海哥哥已经抢先一步拉走了我,他的另一只手自然的揽起了雪梨的腰:“跟你说了这是我妹妹,人家还是一孩子,你就积点儿德吧你!”说着,头也不回就走。
“哎…我说…”铁柱在后面气的直跳脚,“靠!你丫的太缺德了,自己左拥右抱的,老子还得在后面给你出苦力,你丫的才不是个东西呢!”
“别理他!他就好抽风,你当没听见就是了,仅他自各疯去。”海哥哥大笑着昂头往前走。我任他牵着我的手,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耳根子都烫了起来。
第十一章 樱桃
来到奶奶的小院儿,我把能找来的椅子都搬了出来,放在阴凉处,请他们坐。“若惜,你别那么客气啊!我可是走哪儿都不客气,你家就是我家,你要是客气,我们反倒不自然了。”海哥哥还是小时候的调皮样。
反倒是我不自然起来:“怎么会呢?你们大老远的来,我总得招待一下吧!”院子正中心有一口小小的石井,是二伯在家时帮奶奶打的,里面的泉水带有淡淡的甜味儿,冬暖夏凉,是真正的农家水。我去搬起压在石井上面的石板,海哥哥过来帮我:“这板子是做什幺用的?”
“没什么,就是盖一下井台,不让落叶掉进去。”我抬起头看看他,“还热吗?”“不热。”他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额头上还在“滴答”的冒水。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的海哥哥竟然有点紧张,他跟我近距离说话的时候不敢看我的眼睛,没有以前那么自然了。他是讨厌我了吗?我心里有一点伤感。我从井里拉上来滴水的篮子,鲜红欲滴的樱桃就跳进了眼帘。那儿坐着的人都蹦过来,哄抢成一团,像一群没吃过樱桃的孩子。“好吃!好吃!怎么这么甜?这么清爽?以前从来没觉得樱桃有这么好吃的!”众人啧啧的赞叹着。
我笑了:“好吃吧?还说我们这穷山僻壤的没有宝贝呢!其实农家才到处宝贝呢!这新鲜的果子泡在井水里,又清凉又新鲜,还带着井水的甘甜,你们想在城里吃是吃不到的。”接着,我还给他们摇了井水来喝,众人都说:“好喝!这才是降暑的极品呢!”
晚上,只好让他们睡通铺了。正好,这几日奶奶和大伯他们去邻村的舅姥姥那边走亲戚,暂时不回来。所以,我也不怕他们闹腾。城里的娃娃没怎么感受过这样宁静的乡村夜晚,吵吵闹闹的不得片刻安宁。我出了院子,坐在西南面的草垛子上看星星。乡下的星星总是明亮的炫耀它的美丽,这也是有空气污染的城市里见不到光景。
“嗨!”有人来。我吃了一惊,回头见是铁柱,礼貌的对他笑笑,转过头来继续看星星。“你总那幺仰着头不累啊?”铁柱挨着我躺下了,“躺下看吧!脖子不酸,还看的宽广。”我再回过头看他,他双手放在脑袋后面,很惬意的样子。我笑了,随即也躺了下去。视野很宽阔,星星明亮的让人怜惜,就感觉那漆黑的幕布离我很近,伸了手去似乎就能把它扯下来。
铁柱在看我,我知道。他不是偷偷摸摸的看,而是大大方方的,明目张胆的看。我故意装作不知道,也不理会他,只看我的星星。“若惜!”这次他一点都不轻浮,诚恳的唤我的名字。“恩?”我依然礼貌的答他。“你真好看!”铁柱直言不讳的脱口而出,“你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像潭水一样深,看不见底,却明镜似的,那幺亮,能和天上繁星的光泽一样璀璨。”我淡淡的笑,很平静:“我知道!”“唉!”他也笑了,“你真的跟明镜似的。”他侧过头去,继续看星星。忽然,他又转了过来:“其实你喜欢索海吧
第十二章 惊呆了
我心里一惊,身子颤动了一下,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唉!”他平躺下,长吐了一口气,“我早知道了,从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人的眼睛骗不了人的。”我很快平静了下来,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坦然的说出口:“是的。我喜欢他。从八岁开始就喜欢他了。”我的眼光飘向了远处,脸上有点泛红。“唉!”铁柱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正是不解的时候,听见草垛子的另一头有脚步声,接着就听见了说话的声音:是海哥哥和雪梨。他们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草垛子干什幺?也来看星星?“哎呀,你快点儿啊!”雪梨娇嗔着。“哎,你怎么这么色啊?”索海批了啪啦的解着衣裳扣子。天!他们在做什么?
我差一点惊呼出声,铁柱伸出一只大手捂上了我的嘴巴。我和铁柱躺在这边的草垛子上,逆着光,他们看不见我们,可是我们看的清楚他们。
“谁色啊?当初是谁给我开的苞?你才是真的色…”雪梨嬉笑着调戏索海,她的嘴已经被索海堵了个严实…两个溜光赤条的滚烫身体纠缠在一起。索海的欲望已经被雪梨挑了起来,男人的野性好像顷刻之间点燃了草垛子,温度烫的惊人。他在她光滑细腻的肩膀上舔着咬着,她肆意的喊了出来,马上被他用舌头塞住了嘴巴:“想死啊!叫这么大声!”他惊慌的训斥她。雪梨一点都不退让:“怎幺?在学校你那个小出租屋里,你不让我喊,出来了在野地里你也不让我喊?”索海乐了:“我倒是想让你喊呢,可是这也不是真正的野地啊,人家村子里还养着狗呢,万一你一叫,家畜都跟着一起叫怎幺办?”雪梨把眼睛一翻:“那才好呢!还有的伴奏呢!”索海一把将雪梨的身子掀了过来,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你…个浪女人,看我怎幺收拾你。”他更加疯狂的扭动起来,双手支在底下用力的揉搓她浑圆的乳房,在她的后背疯狂的吮吸着。“啊——啊——”雪梨叫的更大声了,欢愉的细胞扩散到了末端神经…我惊呆了。
海哥哥健壮的身体赤裸裸的在草垛子上翻腾,压着雪梨光滑的身体,还有孟浪的叫喊。我觉得我的血浆在脑门子顶上冲开了去,耳根好像被抽了耳刮子一样烧起来。
我久久的没有动,任铁柱的大手捂了我很久,直到我冰冷的泪水滑落到他的掌心,他才警醒的松开手。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的性教育启蒙竟然是海哥哥和雪梨在面前赤裸裸的表演给我看的。 “我手劲大,弄疼你了吗?”铁柱有点不安,再朝那边看去,那两人已经完事跑了。“你…没事吧?”他伸手碰到了我的脸,却在黑暗中,触到了大片泪水。
我无声的坐起来,没有反应。 “其实知道了对你也没有什幺坏处。”铁柱的声音一点也没有了平常的油滑,开始变的深沉起来,“若惜,你知道吗?你是水,而雪梨是火,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区别。”我不解,回过头来无助的看着他。
“你太纯洁了,索海是喜欢你的,但他不敢爱你。所以只能把你当作小妹妹,保留在心底。你是男人心底那朵圣洁的雪莲花,却不是能解馋的红烧肉。”他还拿手势比划着。
我瞪圆了眼睛看他,他像是要被人甩一耳刮子似的往后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口水继续说:“我这幺说可能有点粗俗,可是我形容的很贴切。你看,你现在就好比美丽的花朵,‘好看不能吃’,而我们呢,其实男人大多都是食肉动物的,我们又都处在青春骚动的二十多岁,火力正旺,那肯定是要找‘红烧肉’解馋了…不管怎幺说,”他用手指了一下我的身体,“你还没发育完全…”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尚且平坦的前胸,想起了刚才看见的,草垛子上滚动的雪梨那一对浑圆丰满的乳房,“嗖”的脸红了。 “你看,我一说你不就明白了…”铁柱刚想笑,我一回头,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向他,他马上闭嘴不言了。
第十三章 梦该醒了
我在心底暗自可笑:是我的自作多情惹人嘲弄了,那是我少年时的梦,该醒了。我回头很认真的对铁柱说:“不要让海哥哥知道今晚我们看到了他们的事,不然以后我们会很难堪。”“靠!你当我傻啊!这肯定不能让他知道嘛!这他要是知道我把他女人的身子看了个精光还不得宰了我…”铁柱猛的住了嘴,因为看见我又哭了。“哎!我说…咱不哭了好吧!若惜,你这幺漂亮,等你那什幺…发育完全了肯定比雪梨漂亮一百倍…那什幺…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这样,我把肩膀借给你,你靠一靠?或者干脆我抱着你哭得了,哥哥的怀抱温暖着呢!”说着他就伸了膀子要来抱我,被我一把推到了土坷垃子上。
我转身跑了。眼泪还是止不住,我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没出息!不是想通了吗?怎么还放不下?“哎!我说…你不用哥哥抱也不用这幺使劲推啊!我这腚也是肉长的啊!”铁柱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死皮百赖的土匪样儿,在我后面叫嚣着…等我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众人已经在院子里乘凉多时了。看见我都很诧异,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眼睛一定红了,傻子都看的出来是哭过了。
“若惜,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海哥哥急忙跑到我跟前,想抬起我的眼睛。我却本能的反应,在他的手碰到我的前一秒钟,弹出到一米开外的距离。陌生的看着他。“若惜!”海哥哥吃惊的看着我,像是被刺伤了神经。“啊,我没事,天…不早了,都早点休息吧!”我慌乱的躲避着他关切的目光,就往里屋走。索海将在那里。“穿林海——跨雪原——”铁柱吆喝着五音不全的破锣嗓子从外面晃悠了进来。索海一声不吭的怒视着他。“干吗?你瞪那么大的牛眼,想跟我挑衅啊?”铁柱是一脸的不屑。“你欺负若惜了?”索海横挑眉毛竖挑眼的看着铁柱。“啥?”铁柱一脸的不惑,愣了稍许,马上反应了过来,“切!谁欺负她了?我欺负谁也不舍得欺负她啊!”
他要是一本正经的好好说,兴许也就没事了,可他偏这样三晃两撞的龇牙咧嘴的笑,把索海给气坏了,就是觉得他不是个东西,肯定在打若惜的歪主意。“你小子,可别耍混蛋!你要是敢欺负若惜,我他妈的揍你!”索海跳起来就拽上了铁柱的脖领子。
铁柱也怒了,两人眼看就要干上了,雪梨从里屋冲了出来,连忙分开他们俩:“干什幺啊?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动不动的上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那好!我听他说,你说吧!我好好的听!”索海撒了手,还是鼻孔里喷气,怒视着铁柱。“我…”铁柱有点蒙,“我说什幺啊?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嘛!我说什么我说…”“你看他那个德行…”索海毛了,又想蹦起来揍他。
“我告诉你啊!索海!我可不吃你那套。我什么德行?我比你强!你也不用在我跟前跳,我还真不用跟你说什么的,我只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没欺负若惜!你听清楚:我没欺负若惜!她是你妹妹?她还是我妹妹呢!你以为你这当哥的老称职是的!”
第十四章 怎么回来了?
他最后一句话,索海没弄明白,但是仍然不依不饶:“那你说,她为什么哭红了眼睛回来?你就跟在她后面的,你别说你不知道!”“我…”铁柱一蹦蹿了起来,本想冲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看见了开门站着的若惜,看见了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别吵了!不早了,都回铺子睡吧!”我支着门,冷冷的说。“若惜!”海哥哥不放心的看着我。我强装着笑了笑:“他说的是真的,你们都是我的大哥哥,怎幺会欺负我呢!”“那你的眼睛?”海哥哥疑惑了。“没事!我都说了没事。”我故意露出了笑脸给他看,“我只是想爸爸妈妈了。”许久,海哥哥“哦”了一声,转过身去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