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楚梦,这个男人心里难道就只有妹妹么?不管怎么样,自己才是他未来的妻主!
江若梓暗自握了握拳头,却没发现自己心中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独占欲…
第一卷 昏君难为 第二十七章 前赴边关
心情平静下来,楚灵的伤也很快地好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和楚梦说了什么,女孩意外地沉默下来,看着江若梓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但却不会在江若梓和哥哥相处时发怒了,也许是想通了吧。
凤后的懿旨一下,宁欣王府表面上并没有表现什么异议,似乎是接受了现实,但这平静之下隐藏的暗流,谁也不知道有多深。
江若梓也怕那位善妒的王妃伤害楚灵,硬是将人留在了太女殿养伤。
虽然是有点不合礼制,但凤后都没有反对,那些大臣的意见则是直接被她无视了。
几日时间转瞬即过,看着半靠在床上的楚灵喝完最后一碗药,江若梓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要走了?”楚灵静静地望着她。
“嗯。”江若梓勉强笑了笑,故作轻松地道,“放心,我把北燕的那群蛮女打回老家,很快就回来。”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楚灵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那你在担心什么?”江若梓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将他揽进怀里。
楚灵的身子微微一僵,但随后见她并没有别的动作,也渐渐安心下来,不再挣扎,好一会儿才道:“你真的不记得瑾之了?”
萧瑾之?江若梓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沉默下来。
他…应该是以前那个太女的最爱吧!可是那个爱着他的江若梓已经不在了,她在接受了这个身份的同时,可以连她的爱人也一起接收吗?那对萧瑾之而言又是否真的公平?
“说话。”楚灵皱了皱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只是…很不喜欢她这样的表情。
“我不记得了。”江若梓终是一叹,“现在的他,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你要我如何?”
楚灵垂下了目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江若梓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着他的长发,她知道这个男人此刻心里的纠结,虽然不是他自愿造成的结果,可事实上,他却抢了救命恩人所爱的女子。
“我是不是很坏?”楚灵抬起头来,清灵的目光中隐含着一丝茫然,一丝无措,“我知道我不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我内心深处竟是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的?我从此以后是可以脱离宁欣王府这个火坑了,妹妹也不必总是为了我委曲求全,她本来就是唯一的王位继承人。那瑾之呢?我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萧瑾之…以前他很爱…我吗?”江若梓迟疑了一下才道。
她所听到的有关萧瑾之的传言,总结起来就两个字——完美。而如此完美的男人,竟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变态?这实在是有点儿荒唐。怎么看以前那个江若梓都配不上萧瑾之,还是那个男人的审美观特殊?
“应该是吧。”楚灵道,“以前的他总会跟我说你如何如何,那样的目光中充满了憧憬和快乐,我想…他应该是爱着你的吧。”
“等我出征回来,我要见见他。”江若梓终于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总要有个了结的。
“嗯。”楚灵低低地应了一声。
“楚灵。”江若梓顿了顿,才接下去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的命运已经绑在一起了,你…能不能试着爱上我?”
楚灵一怔,讶然望着她。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江若梓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随即起身,微笑道,“乖乖地等我回来。”
楚灵一手捂着自己的唇,脸色涨得绯红。
这真的算不上是个吻,只是嘴唇碰了一下而已,可是…心跳得怎么会这么厉害?就好像…
试着爱上她吗?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第二天清晨,禁军开始前赴边关,但惹眼的是,整齐的军队当中夹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幸好以前的太女也不会骑马,正好蒙混过去了。
原本,如果忘记车外是军队,而目的地是战场的话,这次旅途还是挺愉快的,毕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江若梓还没出过远门,连京城也就逛了一次而已。而且车内温暖如春,又有墨尘在旁边陪伴,美人在侧啊!当然,对面没有那两个碍眼的家伙就更好了。
苏涵清一直没有看她一眼,只捧着前线的战报和地理图看得认真。
一袭白衣不染尘,墨色的秀发依然没有束起来,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只是脸上蒙了一方白色的轻纱,遮住了动人的容颜。
而秦心自从军队开拨,就在研究着一本医书,头也不抬一下。马车里的气氛实在沉默得诡异。
墨尘是安静的,不该问的事绝不会多问,虽然对苏涵清的来历好奇,但既然是奉了凤后之名来的人,他也只是多了几分注意而已。
马车行进速度很快,江若梓掀开车帘,看到的只是黄沙弥漫的官道,就算偶尔有几个行人,远远见到这支兵马,也早早地避了开去。
连午饭也是在车上解决的干粮,毕竟救兵如救火,江若梓也不想抱怨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禁军终于停了下来,开始修整,做饭。
晚饭终于有了热食,不过行军中自然不会有太好的东西,最好的也只有风鸡、腊肉之类,新鲜的蔬菜水果是不可能有的,但即使如此,也比江若梓以前学校食堂的伙食好多了!
苏涵清没有下车,江若梓只得让墨尘送了一份饭菜过去。
“殿下,他…难道是凤后为殿下选的侍君?”秦心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好奇地望着马车。
江若梓苦笑着一耸肩。
侍君?她要的起么…不错,她是喜欢美男,可是苏涵清那种浑身都带着冰刺的,她却没多大兴趣。就像以前同学老挂在嘴上的,天涯哪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与其自撞冰山自讨苦吃,不如抱抱乖巧的墨尘,再调戏一下楚灵呢。
唉…但愿他在宫里一切安好。
虽然只是一日不见,江若梓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开始想念楚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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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昏君难为 第二十八章 月下妖孽
天色渐渐地黑透了,一天的急行军让江若梓浑身酸痛,完全无法睡着。
虽然她是坐在马车里的,但是…这个时代可没有柏油马路和橡胶轮胎,马车实在颠簸得可以,一天下来几乎能把人的骨架子都震散了。
伸了个懒腰,江若梓无奈地爬起来,一声长叹。
睡不着,睡不着啊…
走出营帐,抬头望去,只见没有大气污染的夜空如同一块深蓝色的宝石,晶莹剔透,满天的星子闪闪烁烁的,熠熠生辉,美丽得如梦如幻。
“殿下,风寒露重,别着凉了。”随着墨尘温润的声音,一件厚实的披风落在肩膀上。
“陪我走走吧。”江若梓自然地拉住了他的手。
墨尘没有说话,微微挣了挣,却挣脱不了她的拉扯,也只得由她去了。
除了守夜的士兵,整座军营里非常安静,也看不到一个乱走的身影。
“殿下想去哪里?夜深了。”墨尘忍不住道。
“刚才扎营的时候我看见边上就是一条河,我想过去洗把脸,清醒一下。”江若梓道。
墨尘张了张嘴,想反对,但一转念间,又咽了回去。
反正小河就在军营边上,又有自己陪着,不会有大问题的。
出了营门,没走几步,就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殿下。”墨尘微一迟疑,拉住了她。
“怎么了?”江若梓一怔。
“好像…有人。”墨尘警觉地望着小河。
江若梓努力睁大了眼睛,无奈这晚上没有光污染的古代,黑沉沉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墨尘按着剑,小心地走了几步,轻轻地“咦”了一声。
“有发现?”江若梓好奇地张望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叠衣甲,似乎是小兵的装束。
难不成是哪个大胆的士兵偷偷溜出营地来洗澡?
“哗啦~”就在这时,小河里爆开一团水花,水中猛地冒出一条人影来。
“小心!”墨尘急忙拦在江若梓身前。
溅起的水珠落回河里,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见到河中人的侧影,一头乌黑的长发都能到小腿了,虽然只能看到一半脸,但那精巧的五官,细致的肌肤,若隐若现的身体,依然可以确定,那是个男人,一个美丽得过份的男人。
江若梓傻愣愣地看着那晶莹的水珠顺着身体的曲线滑落。
似乎也发觉了岸边有人,男人慢慢地转过身来,却没有女尊国男人的害羞怯弱,直直地站在齐腰深的河水中,毫不在意地与江若梓对视。
月光下,绝美的红唇勾起一丝微笑,随即抬手将湿漉漉的发丝拨到耳后。
妖孽,绝对是妖孽!江若梓在心里一声大喊。
然而,看清了那男人的面容,墨尘先是露出一丝惊讶,随即便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退开几步,身形一闪,已隐入黑暗中。
“喂,墨尘!”江若梓不禁目瞪口呆,他就这么走了,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儿?他真的是墨尘么?
“太女殿下,我这么大的人站在这儿,你就看不见吗?”水中的妖孽缓缓开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绵软的诱惑,勾人心魄。
“你、你是…”江若梓结结巴巴地问道。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所见到的男子,纵然强势如苏涵清,在某方面也远远不如他的坦然。
“传言说殿下伤了脑袋,真的不记得我了?”男人挑了挑眉,也不介意她的注视,慢慢地涉水上岸,抓起纯白的里衣披上身。
江若梓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去,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
按照墨尘的反应来看,这妖孽应该是以前的太女的熟人,而且熟到了让他能完全放心的地步。
“怎么,殿下真的忘了我?”暖暖的呼吸吹入耳际,随后是一双微凉的手臂从后抱住了她。
透过薄薄的单衣,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透了过来,江若梓顿时浑身僵硬,然而,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名字已脱口而出:“萧瑾之?”
“答对了。”身后之人轻轻笑着,却没有放开她。
江若梓闻言,立即进入石化状态。
真的是萧瑾之?
最初,根据从前那个太女的变态审美观,她就认定了萧瑾之就是和那庶妃云依一样的人妖,而后来听多了各种传言,什么第一美人、第一才子,再考证楚灵的话,她已经在心里渐渐勾画起了一个影子。
那样完美无瑕的男子,应该是温润如玉、清雅若仙,一身的书卷气息的翩翩少年吧!怎么会是这个…妖孽男?
正想着,她只觉得耳朵上一阵痒痒的,竟是碰到了男人的嘴唇,正想甩开他,一缕细细的声音却已传了过来:“我不知道你又在演什么戏了,总之你听好,上次让我调查的事都已经查清楚了,我会随军出行,若是有需要,就用老方法叫我。”
江若梓一愣,随即就感觉到腰带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苏涵清太过精明,没事不要找我。”萧瑾之说完,语气又变成了挑逗,“殿下这次凯旋回朝后就要大婚了吧?嗯?”
江若梓脑中瞬间转过千百种念头,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以前的太女和萧瑾之绝对不是她原来想象的那种关系,不过这应该是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连楚灵、苏涵清和墨尘都没有发觉的。
对了,他刚才提到了苏涵清…那个家伙不是说过暗影的事只有帝后和太女知道吗?那萧瑾之又是如何知道的,还有那个前太女…她真的是个平庸、变态、无能的傀儡?
第一次,江若梓开始怀疑起来…
“就算你对我没兴趣,好歹你的暗卫还在旁边,也装装样子吧!”见她出神的样子,萧瑾之微微皱起了眉,小小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低声道。
江若梓定下心神,顺势将他拉到身前,双手搂上了那柔韧的腰身。
在了解到真相之前,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失忆”这件事,恐怕还是不要说得好。
不过…她有一种预感,萧瑾之…或许是一个连苏涵清都料想不到的变数?
第一卷 昏君难为 第二十九章 谁可信任
望着萧瑾之飞快地穿上小兵的衣甲,盘起长发,又用一种奇怪的汁液抹在脸上和手上,就像是变魔术似的,白皙的肌肤立即变成了蜡黄色,原来美丽得惊人的脸庞也似乎也黯淡下去,变得毫不起眼了。
“好了,我回去了。”萧瑾之回头,对她一笑。
真是太妖孽了!江若梓不禁朝天翻了个白眼,明明都掩去了绝色容光,可那随意地一笑,怎么还能让人感到口干舌燥,心口乱跳呢!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了?”萧瑾之凑近了她,眼睛一瞪。
“呃…自己小心。”江若梓只能道。
虽然不知道他一个男子如何不露破绽得混在一群女人中间,不过…这个相府公子,还真是很不简单。
“就这样?”萧瑾之狐疑地看看她,嘀咕道,“要不是…哼哼,不会真是撞坏脑子了吧!”
江若梓心中顿时一紧,但脸上却一派无辜。
要不是?后面应该是什么话?
“算了,我走了,有事我自然会通知你。”萧瑾之突然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随即放手,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江若梓眨了眨眼睛,沉思了一阵,低声道:“墨尘。”
“殿下。”墨尘很快地出现在不远处。
“萧瑾之…他会不会武功?”江若梓皱眉道。
“这个…应该是不会的。”墨尘一愣,迟疑了一下才道,“何况他的脚步虚浮,也的确是个普通人。”
江若梓抓了抓头,来到河边,蹲下身,掬起一捧清水泼在脸上。
冰冷的河水驱散了最后一丝意乱情迷,让她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连墨尘和楚灵都只以为前太女和萧瑾之是恋人——这其中定然是隐藏着什么秘密的,从前的江若梓既然这么做,那一定有她的理由,在弄清楚之前,还是让一切保持原状的好。
“殿下,您没事吧?”墨尘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们回去。”把事情考虑清楚,江若梓心里已然有了决定,何况,她也想看看萧瑾之塞给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墨尘松了口气,并无异议,不管怎么样,太女深夜离开了军营总是有危险的。
江若梓抬起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水渍,一手暗自摸摸腰间,凭着感觉,应该是圆形的弹珠之类的东西吧。
一路沉默着回到营中,墨尘只送她到大帐门口就隐去了身形。
江若梓又叹了口气,掀帘进入帐内。
然而,下一刻,她立即僵住了——有人!
“还知道回来?”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你?苏涵清?”江若梓顿时松了口气,过去点燃了桌上的蜡烛,一面又突然很想笑。苏涵清的语气…怎么就那么像怨妇呢…
摇曳的烛光照亮了大帐,苏涵清依然是一身的白衣,只是取下了脸上的白纱,静静地坐在床头。
“你不知道现在很危险吗?”苏涵清冷冷地道,“刚刚被刺杀过一次,还学不乖,是不是要死到临头了才知道后悔?”
“我只是在附近随便走了走,而且还有墨尘跟着。”江若梓皱了皱眉道。
“墨尘是凤后赐予你的暗卫。”苏涵清一身冷笑。
“那又如何?”江若梓不禁一阵心火上来,“你是说凤后不可信任吗?还是墨尘不可信任?”
“随便你。”苏涵清吸了口气,一瞬间的激动立刻隐了下去,语气也恢复了漠然,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白纸放在桌上,“我只是来把这个给你,到嘉平关之前背熟了,你毕竟是西夏的太女,一言一行都关系国体。”
“那就有劳了。”江若梓很是郁闷,但又不能反驳。
她与他的协议,她会做好太女的本职,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我走了。”苏涵清再不看她一眼,径自掀帘出去。
江若梓望着依然晃动的帘帐撇了撇嘴,先拿起苏涵清留下的白纸打开扫视了一遍,只见端秀的字迹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如今的战况、嘉平关的形势、以及各位将领的名字、性格等等,想来是怕她到了边关后闹笑话的。
苏涵清,他今天就是在整理这些吗?
江若梓只觉得有些郁结。在那个男人心里,自己究竟算是什么?工具、木偶,还是替代品?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萧瑾之塞给她的东西,赶紧取出来,却是一枚龙眼大小的雪白蜡丸。
愣了一下,她想起以前看的小说书里写的,用力一捏,果然,蜡丸碎裂,露出里面的一张薄绢来。
凑近烛火,江若梓努力分辨着薄绢上的蝇头小楷,不禁越看越心惊。
萧瑾之只说了一件事,绢布上写的密密麻麻的都是关于一个人的调查结果,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包括她的家族成员,所有的情况都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然而,最让她震动的是…那些事迹的主人,竟然是秦心!
从前的江若梓让萧瑾之去悄悄调查秦心的一切?
似乎了解一切却又邪魅惑人的萧瑾之…低沉的话语又在脑中回想:“苏涵清太过精明,没事不要找我。”
而另一双清明如冰雪的双目,冷冷淡淡地吐出一句:“墨尘是凤后赐予你的暗卫。”
究竟…谁才是可信之人?江若梓不禁茫然了。
第一卷 昏君难为 第三十章 长夜凄迷
再远的行程也有个终点,十天后,嘉平关雄伟的城墙已出现在江若梓眼前。巍然磅礴的气势,丝毫不亚于她曾见过的居庸关,果然无愧于西夏第一关之名。可如今,原本应是土黄色的城墙上,到处可见一块块斑驳的暗红色痕迹,以及折断的箭矢枪戟,可以想象过去几天的攻防战是何等的惨烈。
大军静静地进入关内按扎,江若梓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随风送来的空气中都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召见完守关的将领,听取汇报,安排禁军换防、驻扎,虽然都是苏涵清早就交代过的,但对于上辈子连军训都没有参加过的江若梓来说,大半时间都是像个木偶似的照本宣科,实在忘词的时候,苏涵清也会暗中提醒她——会武功真是方便,这应该就是小说中常常提到的传音入密了吧,除了她,旁人都听不见。可是…明明全部不懂还要做出一副很懂的样子也是很痛苦的…唉,用苏涵清的毒舌说,就算肚子里都是烂稻草,面子上也要装一下的!
办了兵权交接的事,江若梓吐出一口气,忍不住回头瞪了扮成侍卫混在她的贴身侍卫里的苏涵清一眼。想她也没那么差劲吧!好歹前世也背过《孙子兵法》,熟知《三十六计》,PK三国从来就没输过!不过想归想,她可不敢说出口来,毕竟那不是在电脑上打游戏,输了还可以重来,这一错可是几万条人命的事。
好不容易忙完一天的事,江若梓一头栽倒在床上,累得再也爬不起来。
疯子!都是一群疯子!这么好的体力,去跑跑马拉松肯定能得冠军!她是又羡又妒,在马车上颠簸了十天,骨头都快散架了,她可是既不像禁军有过多年训练,也不像苏涵清他们有内力护体,何况…这太女原本的身体素质也太差劲了,比她前世还远远不如!
唉,金枝玉叶啊!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背心缓缓传进来一股暖流,慢慢润泽着全身酸痛的筋骨。她知道是墨尘在用内力帮她消除疲劳,满足地叹了口气,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深夜,江若梓是被饿醒的,本来就劳累了一天,又没吃晚饭就睡觉,不饿才叫奇怪了。
爬下床,原想点灯,却见墨尘趴在桌上睡着了。
江若梓呆了一下,不禁心头有气,这个家伙,怎么对别人这么细心,却总不知道照顾自己?嘉平关临近北疆,深夜的气温可是冷得紧,就这样睡一夜,明天不着凉才怪呢。还是习武之人都认为内功是万能的,有了就不会生病啊?
想把他抱到床上去睡,却又怕惊醒了他,江若梓无奈地皱了皱眉,拿起一床薄被,轻轻地盖在他身上,然后便悄悄溜出门去。
厨房,厨房在哪里呢?江若梓一个人逛了好一会儿,没找到厨房,反而连自己的房间都找不到了。想找个人来问问,却偏偏没人经过。
继续穿过一条似曾相识的回廊,一抬眼,只见后园的凉亭中背对着她站着一条白色的人影。
“喂!”江若梓走过去叫了一声。
白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熟悉的妖孽容颜让她一愣。
“殿下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乱逛,也不怕再遇到刺客。”萧瑾之微微挑起了眉,唇角含笑,目光流转间风情万种,隔了一下又低声道,“还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想找美人相伴?”
江若梓顿时一头黑线,就知道从这妖孽嘴里绝对是听不到什么好话的。
萧瑾之一甩衣袖,靠近了她,随即整个人都偎在了她肩上,一面低声道:“上次的报告,殿下可还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江若梓顺势搂住了他的腰,唇轻轻地触碰着他耳垂。
秦心,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时时刻刻纠结着。
从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她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秦心,这些日子中,也是秦心一直在照顾着她,帮助着她。在她心里,秦心已经不止是个下属。医者,而是朋友、知己。
然而,从前的江若梓既然派萧瑾之去暗中调查秦心的来历,肯定不会是心血来潮或是觉得好玩,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对自己的不利的事。
如果秦心会对前太女不利,那今后…是不是也会对自己不利?
“殿下在想什么?”萧瑾之轻笑道。
“瑾之,再帮我调查一个人。”江若梓一手在他背后轻轻画着圈,一面道。
“谁?”萧瑾之干脆地问道。
“墨尘。”江若梓停了一下才吐出两个字,语气中带着些说不出的苦涩。
“终于下定决心了?”萧瑾之倒是愣了一下才道。
“嗯。”江若梓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总是太心软,太容易相信人了。”萧瑾之一声冷笑道,“若不是这次撞坏了头…恐怕你还看不清!凤后送来监视你的人,哪有那么简单的。若不是你一直不准我去调查…”
江若梓的手一紧,幸好是在他背后,他看不见。
“放心,我会去查,很快就给你回音。”萧瑾之道。
望着那一袭白衣消失在黑暗中,江若梓脑中顿时闪过无数念头。
从前的太女不是讨厌墨尘吗?她不是喜欢云依那样的人妖从而忽略墨尘吗?怎么听着萧瑾之的意思,却是前太女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
这些人的关系可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该死的女人,死就死了,可干什么小气得不肯把记忆留给她啊!
忽然间,眼前又闪过另一个喜欢穿白衣的身影。
苏涵清!
江若梓觉得,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立刻见到苏涵清的。
那个唯一知道自己不是真正太女的男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她是共犯,是串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步了谁!
或许…他才是最能信任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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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今天陪朋友出去玩了,在西湖边看夜景,突然电闪雷鸣…赶紧逃回家!嘻嘻,天打雷劈不怕,怕的是劈了也穿越不了~
第一卷 昏君难为 第三十一章 涵清出浴
“呯!”江若梓连敲门都省下了,直接就踢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