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上楼左拐,到底的两间,保证干净!”小二姐捧着银子顿时眉开眼笑,动作间更殷勤不少,“您看,这两间房是一个套间,当中的门可以锁上,一打开就通了。”
“行了,不用你伺候。”苏海陵淡淡地隔断了她望向梅君寒的目光,又道,“一会儿有位姓木的公子过来,你就引他上来。”
“小的明白,客官您且稍等,水马上就好!”小二姐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眼见她是不想有人打扰,放好茶水就赶紧退了下去。
苏海陵关好门,小心地将梅君寒放在床上,略微检查了一下伤处,发现没有再流血,微微松了口气,来到桌前,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瓶,倒出几粒清香扑鼻的药丸,就着茶水吞下。
这一夜下来,她虽然看似进退自如,但精神却维持在高度紧张中,也不觉得身上不舒服。而现在一放松下来,内腑的震伤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偏偏她为了不想让木清尘知道,还一直没有服药疗伤。
“水…”床上的梅君寒突然发出一声低吟。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偏要把你捡回来。”苏海陵嘀咕了一声,端起一杯温水坐到床沿。
本来一直很安静的梅君寒仿佛是正做着什么噩梦似的,额头渗出无数细密的汗珠,两道剑眉紧紧地锁在一起,牙齿咬着下唇不放,连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看着这个傲气的男子不自觉地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苏海陵不禁心中一软,小心地扶起他的上身靠在自己怀里,一面用干净的丝巾蘸了杯中的温水,轻轻湿润着他的唇。
梅君寒无意识地抬手抓住了她的衣服,不过脸上的神色倒是渐渐平静下来。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每次见到你都一身伤…嗯,这样说来,应该是你上辈子欠了我的才对,所以一遇上我就倒霉。”苏海陵说着,不禁失笑起来。
梅君寒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丝巾上的水分。
苏海陵手一紧,差点儿把他摔下去。天!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很勾引人啊!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谁!”苏海陵心中猛地一跳,手里的丝巾差点落地。
“是我。”木清尘轻轻地开门进来,手里提着几个药包,疑惑地道,“你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有人在搜查吗?”
“不是,嗯…药抓回来了?”苏海陵有些心虚地扶梅君寒躺下,一面收拾了床边的茶杯。
“小镇上药不全。”木清尘皱了皱眉道,“我叫客栈的伙计去煎药了,先让他服下试试,要是没什么效果,恐怕还得回楚京。”
苏海陵叹了口气,怜惜地抬手擦去他额头的细汗。
“客官,热水都放在隔壁房间了,您慢用。”门外小二姐道。
“知道了。”苏海陵答应一声,推了推木清尘,柔声道,“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吧。”
“嗯。”木清尘看看自己已经发灰的白衣,也不拒绝,就从套间当中的小门过去了。
不一会儿,门的对面就传来一阵水声。
苏海陵强行按捺下心猿意马,回身在水盆里绞干手巾,小心翼翼地为梅君寒擦拭了一下手脸处的肌肤。
眼皮似乎也有千斤重,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找张床什么都不管地躺下去睡一觉再说。可是…这两个男人都还需要她照顾…
好久,隔壁竟然一片静悄悄的。
苏海陵敲了敲套间的门,提高声音道:“清尘,你好了吗?”
半晌没有人回答,苏海陵忍不住担心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走进去。
只见,木桶中水汽弥漫,木清尘整个身子浸入水中,头靠在桶沿上,竟然…睡着了?
苏海陵哭笑不得地上前拍拍他的脸:“清尘!醒醒!你这样睡要着凉的,听话,到床上去睡。”
“吵…”木清尘迷迷糊糊地吐出一个字,不耐烦地挥手,像赶苍蝇一般拍开她的手。
苏海陵无奈,瞄瞄水中若隐若现的完美身躯,暗暗吞了口口水。
水温已经渐渐凉了,这个季节里再下去非伤寒不可。她一面说服自己,一面颤抖着伸出双手,将人从水里捞上来。
木清尘的肌肤白皙细腻,经过温水的洗涤后,更透出一种玉石般的莹润光泽,让人爱不释手。
明明是个剑术高手,可他的身体上却没有留下任何习武的伤痕,每一丝每一毫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瑕,仿佛是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珍品。
苏海陵扯过宽大的浴巾擦干他的身子,手指留恋地拂过他的肌肤,终究还是按下心头的欲火,拿起一件干净的里衣替他套上。
“做个好梦。”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她轻轻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一面低语道,“就这一次放过你,下次…要是你再敢这样诱惑我…”
后面的话被吞入了彼此的口中,纠缠的气息渲染出一种淡淡的暧昧,直到睡梦中的木清尘感觉到呼吸的困难,渐渐开始挣扎起来,苏海陵才放开了他。
“真是拿你没办法,谁叫我舍不得…”苏海陵自嘲地摇了摇头,转身就着已经失去了温度的洗澡水擦了擦身子。
她可没忘了,那边的人更加半死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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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 18 章
懒得去管屋中的浴桶,苏海陵换了一身衣衫回到隔壁,只见梅君寒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明显平稳了许多,紧锁的眉也展开了。
“客官,您的药煎好了。”门外传来小二姐的声音。
苏海陵起身开了门,接过药碗,想了想又道,“小二姐,麻烦你叫厨子做几个清淡的小菜来,配上两碗米饭,再熬一碗清粥过来。对了,再拿一个暖手的炭炉过来。”
“是是,您稍等,马上就来。”小二姐连忙下楼去,很快就听到她响亮的吆喝声。
苏海陵笑了笑,关上门,将药碗放到床沿,随即扶起梅君寒的身子轻轻摇了摇,“梅公子,醒醒,喝药了。”
“唔…”梅君寒一声低吟,似乎被她晃得难受,脸上泛起一丝痛苦。
苏海陵舀起一勺药送到他唇边,然而,棕黑色的药汁大半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只有很少一点被喂了进去。
“怎么这么麻烦。”苏海陵手忙脚乱地用丝巾擦去溢出的药汁。
天知道她无论哪辈子都是第一次干这种伺候病人的活儿,简直比练武读书都困难多了。
看看碗,又看看怀里的人,苏海陵暗自嘀咕了几句,屏气含了一口药,吻上他的唇,舌尖撬开他紧闭的牙关,慢慢地将药汁渡过去,直到他将之完全吞咽下,这才离开他的唇。
一碗药喂完,苏海陵刚洗净的身子又出了一身大汗。
“但愿你醒了以后别因为我占了你的便宜提剑就刺啊。”苏海陵苦笑道。
口中满是苦涩味,木清尘不知道配的是什么药,她不小心咽下去一点,真是让人作呕的难喝…
连着喝了几大杯茶,她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也许这时候大白天的来投宿的客人很少,所以点的饭菜也很快送了过来。
苏海陵顾不得风度,狼吞虎咽地吞下一碗饭,扫荡了两盘葷菜,终于有了一种重生为人的感觉。不过素菜她却没有动,想了想,她将粥搁在炭炉上温着,然后端起托盘去了隔壁。
木清尘也一样大半日没有进食了,这样饿着对身体不好,虽然心疼他的疲倦,但也得先把他叫越来吃饭才行。
在桌上放下托盘,苏海陵直接掀了被子,将木清尘挖越来,一面迅速拿过一边的外衫替他套上,随即整个人直接抱到椅子上。
“嗯…海陵?”木清尘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
“吃点东西再睡,都是你喜欢的素菜。”苏海陵直接将筷子塞进他手里。
“你呢?”木清尘直觉地问道。
“我吃过了,看你睡的那么香。”苏海陵轻轻一笑,给他夹了菜到碗里,“快吃,不然对胃不好,吃完了再去睡。”
“哦。”木清尘整个人都还是半梦半醒的,苏海陵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再加上确实也是饿了,很快就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好了,你继续睡吧,一切有我在。”苏海陵柔声道。
“梅君寒怎么样了?”吃了一顿饭,木清尘也清醒起来。
“我刚喂他服了你开的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苏海陵说着,脑海中闪过刚才香艳的一幕,不觉有些心虚。
“那你呢?”木清尘抬头看着她道。
“我?”苏海陵一愣道,“我很好啊,什么事都没有。”
“撒谎。”木清尘一声叹息,整个人慢慢地靠了过去,因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的关系,他的双臂刚好搂住了苏海陵的腰。
“清尘?”苏海陵呆了一会儿,才伸手环住了他,一面轻轻地抚摸着他顺滑的长发。
“我说过,下次如果不舒服,就立刻告诉我。”木清尘的脸埋在她怀里,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
“不过是小小的震荡而已,算什么伤了。”苏海陵一笑,轻描淡写地道,“我服过药了,没什么大碍的。”
“你总是让我担心。”木清尘低声道。
“以后…不会了。”苏海陵坚定地保证,又在心里加了一句,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不会让你担任何心,强大…能够守护一切我所在意的。
“哐啷!”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东西摔碎的巨响。
“遭了!”苏海陵一惊,慌忙踢开门冲了过去。
只见梅君寒已经从床上摔到地上,正挣扎着想站起来,周围的地面上,洒满了茶杯的碎瓷片。
“你、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儿心?”苏海陵又急又气,赶紧将人抱起,送回床上。
浅色的衣衫外隐隐又渗出红色,显然是伤口又被震裂了。
梅君寒咬着唇,狠狠地瞪着她。
“铮!”一把雪亮的长剑架上了梅君寒的脖子。
“清尘!”苏海陵吓了一跳。
“海陵已经很累了,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我就杀了你。”木清尘执剑的手很稳,眼中流露出的杀气也说明了,他是认真的。
“清尘…”苏海陵怔怔地看着他,心口暖暖的,也酸酸的。
梅君寒一声冷哼,终究是不说话了。
“你很强,可是…”苏海陵轻叹着笑道,“偶尔依赖一下别人,不会让你变得软弱的。”
“依赖…”梅君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的生命中,何时有过可以让我依赖的人了?”
木清尘收回剑,转身取来药瓶和干净的布条,一言不发地 给他重新换药包扎伤口。
“那好吧。”苏海陵也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开口道,“我们就来谈谈之前的赌注好了,我呆是成功地将你从素心师太眼皮子底下给带了出来。”
“你想我做什么,说…”梅君寒冷淡地道,“不过你应该知道,玄冥宫和我梅君寒都为整个武林正道所不耻,我能帮你的,很少。”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要的是…”苏海陵说着,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字,“你。”
“什么?”梅君寒浑身一震,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别动!你想死不成?”木清尘一把按住他,回头对着苏海陵一瞪。
“我要的就是你。”苏海陵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有昊月和清尘了,对你的身体并没什么兴趣。”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直说。”梅君寒皱了皱眉,很快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要你的情报网。”苏海陵不再卖关子,干脆地道。
“你怎么知道?”梅君寒在被子下的手握紧了拳头,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猜的。”苏海陵耸了耸肩,但嘴里吐出的答案却让他想一头栽倒,“你们这些流传了数百年的江湖门派,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别跟我说没有,我不信。”
“ 那是我玄冥宫的命脉所在,不能交给你。”梅君寒摇头道。
“我没想要管理权。”苏海陵笑了笑道,“只是,我希望以后玄冥宫的所有消息都同样地传给我一份,这个要求不算为难吧?”
梅君寒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苏海陵也不着急,只悠闲地等着他做思想斗争。她深信,结果一定会是她想要的那个,因为…梅君寒虽然是个男子,却有野心,有抱负,这样的人,是绝不会甘心现状的,而自己…同样也给了他改变现状的机会。
“好。”果然,没过多久,梅君寒便有了决定,“以后玄冥宫的消息,尤其是有关大雍方面的,我会用最快的速度送给你。”
苏海陵眼中精芒一闪,这人…的确是不肯吃亏的,这个时候依然不忘了威胁她。
“好了。”木清尘清冷的声音响起,“伤口要是再迸裂,你就自己死吧,省得浪费我的药。”
苏海陵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从来不知道一向清冷如仙子的木清尘也会说出这到刻薄的话来,梅君寒还真是厉害…
“我倒是想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梅君寒仿佛对自己的伤浑然不在意,只直直地盯着她。
“我想要什么?”苏海陵一愣,随即低眉一笑,状似随意地道,“如果我说,我想要天下呢?”
梅君寒一呆,好一会儿,突然纵声大笑起来,直到伤口处的抽痛引发一串咳嗽,让他痛苦地弯下腰。
“怎么,很可笑?”苏海陵的神色丝毫不变。
“不,我信。”梅君寒渐渐收敛了笑意,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哦?”苏海陵闻言,倒是多了几分兴味。这个男人,居然不说她痴心妄想,疯言疯语,居然说…他信?
“我无路可走,不是吗?”梅君寒一挑眉,自信地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赌一赌?赌赢了…我付出的代价可远比不上获得的收益。”
“要是输了,我也相信你会毫不犹豫地抽身。”苏海陵道。
“那是自然,我不会为你把整个玄冥宫赔进去。”梅君寒毫不掩饰地承认。
“那么,合作愉快。”苏海陵向他伸出了手。
梅君寒一声轻哼,与她一击掌,算是定下了同盟。
“记住我说过的话。”苏海陵站起来道,“自古以来,胜利者便是正义的,失败者就是邪恶的。当你站在这天下的最高处时,脚下的芸芸众生只会对你膜拜。”
梅君寒一震,指甲刺入了掌心都没有感觉到痛处。
站在天下的最高处…
在武林各派配合南楚官府的围攻下,玄冥宫早已处在风口浪尖上,说不准几时便会沉没,一线生机…是自己争出来的,而眼前这个从容笑谈天下的女子,或许真的有合作的价值…
第二卷 第 19 章
梅君寒到底是伤势沉重,喝下一碗粥,再说了会儿话已经劫持不住地沉沉睡去。
苏海陵随意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茶杯碎片,拉着木清尘来到隔壁,现在的她已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海陵!”木清尘却一把拉住了她脱衣的手。
“怎么了?”苏海陵一怔。
“我…”木清尘的神色间似乎有些为难,可却死死拉着她的手不放。
“有话就说吧,你不适合藏着心事。”苏海陵一笑,揽着他一起在床上坐下。
“你说…我和昊月是一样的。”木清尘咬着嘴唇,断断续续地道,“你和昊月那样…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苏海陵看着他发窘的可爱模样,不禁笑出声来,伸手捧起他的脸,低声道,“我和昊月做的,你不喜欢?”
木清尘用力别过头去,但一抹红晕还是从耳根处浮上来,愈发映衬得他肤白如雪,又晶莹如玉。
苏海陵只觉得心神一荡,连着倦意也消退了几分,慢慢地转过他的头,覆上自己的唇,辗转轻吻,舌尖轻轻地描绘着他优美的唇形,诱哄着他张开嘴,纵容自己的入侵。
“嗯…”木清尘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随即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躺在床榻上,又被苏海陵紧紧地压在身下。
体内涌动的陌生感觉让他惊慌意乱,贴合的肌肤像是碰上了火炭似的,慢慢地发出惊人的热度。心跳得越来越快,胸中的空气似乎也随着那个热吻被压榨一空,使得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力气一分一分地远去,木清尘觉得自己就像是飘在云端上一样,浑身毫不受力,只能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似的,紧紧地抱住身上那个罪魁祸首。
良久,苏海陵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却见身下的仙子早已不复平日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模样,原本清冷的眸子失去了焦距,一片雾蒙蒙的,水光荡漾,浅色的唇被吻得微微有些肿了起来,唇角还残留着一道亮晶晶的银丝,而那如玉的肌肤更是稼出艳丽的粉色来,水嫩得让人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会有汁液流出来。
“喜欢吗?”苏海陵低低的笑声仿佛充满了盅惑。
木清尘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如此强烈的感情波动,虽然听到了有人在耳边说话,却什么也没听进去。
“那么,讨厌?”苏海陵说着,低下头,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说的。
依然没有听清她的话,但木清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是讨厌,就是喜欢了。”苏海陵自顾地给他定了答案。
“你,你…放开我。”木清尘的神志清醒了些,虽然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但本能地还是感觉到了他们上前的姿势…很不妥。
“不放!”苏海陵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低声道,“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放过你,这回…”
“什么最后一次…啊!”木清尘的话才说到一半,忽然感到颈上柔嫩的肌肤一痛,竟是被咬了一口,粹不及防之下,不禁惊呼出声。
“清尘,做我的侍君好不好?”苏海陵猛地冒出一句话。
“嗯?好…”木清尘一怔,想起当初在青莲静斋说过的话,迷迷糊糊地就应了一声。
“那就好了。”苏海陵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开始迫不及待地扯开他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不要…”木清尘手忙脚乱地按住她的动作,无奈身体依然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我当然是在做对侍君才能做的事啊。”苏海陵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他胸口那朵娇艳欲滴的梅花守宫砂,打着转儿,顿时引起身下的人一阵颤栗,推拒的手也更无力了。
“我不知道…但是…”木清尘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身体很热,很奇怪,但是他不觉得难受,反而很舒服,内心深处似乎也不是那么坚定地想拒绝,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有一种潜意识的反应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清尘,相信我。”苏海陵忍着自身的欲火,深情的目光直望进他的眼中,“生生世世,我不负你。”
木清尘不记得自己答了什么,只觉得好像有一把火从身体内部烧越来,瞬间淹没了他残存的理智。
苏海陵伸手一勾,将床帐放了下来,掩去一室春光。
暧昧的低吟夹杂着破碎的哭音,女人的喘息声和温柔的抚慰,春宵一刻值千金…
看着雪白的肌肤上,殷 红的守宫砂渐渐淡去,最终消失不见,苏海陵只感到一阵满足,这个如神仙般的男子,终究成了她的了。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男子真是把原来女子该受的苦都受尽了呢。她从来不知道,初夜会让木清尘如此疼痛,那洁白的床单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宛如三月落红,美得让人心碎。
起身吩咐店家再送了一次热水,苏海陵将陷入昏睡的木清尘抱出来,仔细地清洗干净两人身上的痕迹,又收拾了乱成一团的床铺,这才拥着木清尘睡了过去。
情事后的疲倦加上一日夜的劳累,菌海陵这一觉醒来,屋里已是一团漆黑,转头一看,身边的木清尘依然睡得很沉。
反正这大半夜的,起床也没事干,她一闭眼,干脆就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窗外隐隐传来“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下雨?苏海陵有些迷糊,又躺了一会儿,只听那声音似乎是来自隔壁梅君寒房间的窗子,不由得奇怪越来,难不成下雨还挑地方的?
终于,她还是觉得不安心,以不会惊动木清尘的姿势抽出手臂,小心翼翼地披衣下床。
轻轻地推开隔间的门,那“笃笃”的声响更清晰了。
只见在月光的映衬下,窗纱上似乎有一块模糊的黑影。
苏海陵凝神提气,谨慎地将窗子推开一条缝。
“嗖”的一声,一个小小的黑影从缝隙处蹿了进来,倒把她吓了一跳,再看仔细了才发现,竟然是一只通体黑色的小鹰,显然刚才是它在不停地用嘴啄着窗棂,这才发出的声响。
小鹰在房间里盘旋了几圈,很快地找到了目标,毫不迟疑地落到梅君寒枕边。
“玄羽?”被惊醒的梅君寒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初醒后的庸懒和性感。
小鹰温顺地用小脑袋蹭着他的掌心,一边抬起右爪,方便他把系在上面的一个小圆筒取下来。
“我只听说过飞鸽传书,原来玄冥宫用的是飞鹰?”苏海陵饶有兴趣地盯着玄羽。
“玄羽是玄冥宫的圣鹰。”梅君寒懒懒地解释了一句,抽出圆筒中的书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出什么事了?”苏海陵沉声道。
“玄冥宫的内奸找到了。”好一会儿,梅君寒才答了一句。
“这不是好事吗?”苏海陵一皱眉,但见他将那纸条死死握在掌心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这么简单。
“为什么会是她…”梅君寒低语着,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伤痛。
苏海陵微微一叹,那个“她”是他很重要的人吧,被重要的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没由来的,她突然想起一张小小的,明明泪眼朦胧偏又倔强的强忍着的脸庞。
紫陌…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虽然她没有雏鸟情结,但对于这个美丽的少年,不可否认的,她还是多了几分怜惜。只可惜…对背叛过一次的人,她绝对不会再留半分情面。
“你打算怎么办?”苏海陵直接问道。
梅君寒眼帘低垂,看不见其中的神采,水色的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杀。”
苏海陵满意地点点头,当机立断,不为旧情拖泥带水,这样的人才有与她合作的资格。
“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梅君寒说着,摘下脖子上挂的一个小香囊递给她,“拿着,贴身收好。”
“定情信物的话,三年前你已经给过我一块玉了。”苏海陵轻笑道。
“这是用来传递消息的。”梅君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香囊里的草药是通过特殊配比制成的,人不容易闻到,但玄羽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察觉,这样玄羽才能给你送信。”
“它真的是只鹰?”苏海陵愣了一会儿才道。
“玄羽是北疆草原的异种,再以玄冥宫秘法培育的。”梅君寒道。
苏海陵不再多说,小心地将还带着淡淡体温的香囊挂在脖子上,想了想,又从怀里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交还给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却是小寒山顶峰绝壁上才有,我当初看着漂亮才取了一块带在身上,别处是绝对看不见的,你若有事,便持此物去大雍海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