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看月亮去,可好……”
巨大的银月之下。
满城黑压压的屋顶之上,只见一袭华丽贵气的身影牵着一个穿着小道袍的小僮,踏着清辉月色,在疾风长空中肆意跳跃,留下一串串笑声!
明月当年,当年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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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小僮渐渐成长为一名丰神玉朗的少年后,在少年渐渐看仙子龙莲的眼神越来越真挚时,在他将我当成挚友兄弟倾吐对楼夕之的倾慕之时,他从来没有注意到我幽深难辨的微妙眼神。
他甚至不明白。
为什么在他告诉我他对龙莲仙子的爱意之后,满庭院的海棠花会犹如狂风暴雨来袭,被剑气伤得遍地凋零。
可是尽管如此,当得知他要冒险去摘天山雪莲给对方后,匆忙之间逃脱另外一派势力追杀的我,还是满身风雪帮他摘得那株雪莲。
他将雪莲递给龙莲仙子,却从不知我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为龙莲清雅微笑着迷,却从不知那浓浓腥味的鲜血已渗透我的朱砂色劲装,天山雪莲的香气弥漫整个闲花阁,而在我渐走渐远的脚步下,是一串歪歪斜斜的惨色血迹……
如今的杀舞陌。
在被束缚的诅咒之下,杀人可以毫不眨眼。
如今的杀舞陌。
男女莫测,诡谲莫测,连情同兄弟的少年道士有时也会说的,你怎么这么神秘?我从来都猜不到你的心思。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兄弟,是吧?
少年道士倾心仙子龙莲。
少年道士对月当空,与仙子龙莲,笛萧合鸣,情意绵绵。
而与此同时的另外一个镜头。
头戴华丽小高帽,身着艳丽男装的我,在这座古老的城镇最近也是最远的妓院里,搂着当红头牌纸醉金迷醉深梦死!我斜卧美人膝,喝着最烈的酒,拥着最娇的美人,听着最□的曲,纵情高歌,然而我笑得越是大声,脸上的笑容就越是空洞……尽管任何人都看不见。
身边满座倒酒劝酒的美人们看不见。
那个现在在深夜仰望心中仙子的少年小道士看不见。
就连我自己,也看不见……
隔江的妓女抱着琵琶在那星星渔火中弹唱。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我仰天长笑,纸扇一丢,跳入这个妓院最有名的鼓阵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微微要飚起来了!有木有!
四千了!有木有!!!花花神马的!乃们懂的!
33
33、第33章 ...
九朝鼓。
九面大鼓为乾,铮亮的水牛皮鼓面,黑色肃杀的鼓腰,奢华贵气的金色鼓钉,一面紧挨一面摆成一弯半月形。九面小鼓为坤,鼓面紧绷,鼓腰呈赤,在半月形的乾鼓之中横臣于地,凌厉无匹,流露着一种天地间的霸气!
相传此地有个叫九朝的名妓。
她以一支鼓上舞一举成名,艳惊四座,无数文人骚客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但她的心全数给了一名在战场上英勇厮杀的大将!她的心上人没有战死,然而却在重伤失忆后娶了一位异国和亲的公主,将当年的海誓山盟全数忘尽……
伤心断肠的九朝穿着一袭红衣,在这九朝鼓上跳完最后一支舞后,喋血而亡。
昔日征战沙场的大将到最后也不曾记得她,唯有当年这阵赫赫有名的九朝鼓随着那位名妓逝去,就此沉默伫立在黑暗中,不负光鲜,仿佛一声长长的幽叹。
“咚——”,九朝坤鼓一声响!犹如一记闷雷,响彻夜空。
十几盏羊角八棱宫灯骤然亮起,大厅如昼,莹莹的灯光照在这十八面鼓上,黑赤交映,鎏金的鼓钉璀璨闪亮如星。
我将怀中那坛酒往空一抛!
脚踩流云靴,足尖点在坤鼓之上,咚咚咚,几串铮然鼓声,九朝坤鼓四声响,声音激昂,仿若击打在众人心头。
小道士,你可曾记得前世,你在倾盆大雨之中救下浑身是伤的我。
宽大的朱色衣袖一卷,那坛香气四溢的烈酒稳当当的回到我的右臂之中。
仰头灌下一口酒,七分酿成月光,剩下三分啸成剑气。
我敲昏了想要替我疗伤的你,你却在醒来之后还要救我……
曲膝一跃,倾身飞起,凌空横斜,侧踢乾鼓,朱砂色衣摆翻飞,黑色流云靴在铮亮的水牛皮鼓肚间重重一击!厚重的九朝乾鼓发出一记浑厚的鼓响。
“咚——”!
小道士,你可曾记你曾伤痕累累来到我面前,只为送上那一株小小的食人花苗
朱袖一收,再次纵身跃起,侧身半倾,长腿横踢,沿着半月形轨迹朝九朝乾鼓一记一记击去,正中鼓心,咚咚咚咚咚,鼓声激昂,在重重烛火的大厅激起一阵阵的回声……
小道士,你真傻。
为什么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信以为真,为什么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深信不已。
为什么明明知道我是仙界尘间人人得以诛之的魔界右护法杀舞陌,还对我这么好?竟然还会望着我的眼睛说——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
身形扭转,脚尖一勾!
一面赤色鎏金的九朝坤鼓腾空而起,我侧身翻转,朱色衣袂蹁跹,脚跟一带,小坤鼓在莹润的烛火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直直朝着一面面九朝大乾鼓袭去!赤色小坤鼓击打在九朝乾鼓上,一击两响,发出一串串恢弘凝重的鼓声,浑厚悠长!
“咚——咚咚————”
小道士,小道士。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
这个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但你怎么可以在对我这么好之后,又全数将这些忘尽!而你又怎么可以,将昔日对我的好,全数给了另外一个人!
烈酒入喉,痛彻心扉!
满腔都是无处发泄的不甘、不情、不愿。
当年的九朝是不是就是这样绝望。
当年的九朝是不是就是这样悲凉。
十八面黑赤交相辉映的九朝鼓前,我侧身、翻转、横踢,小坤鼓狠狠击中九朝乾鼓,鼓点急促;我弯腰、斜挑、勾踢,小坤鼓在一面面九朝乾鼓之间凌厉飞撞,相互撞击,发出一声声绝望悲凉的鼓声……
小道士,你是不是在怨我将你一剑穿心。
当年我跳下忘川崖,原想自我了断,但当我得知你还有一线生机时,我甘愿不见天日的沉舟湖底,等了整整漫长的三千年……
三千年,不见日夜,唯有,无尽的残酷与折磨…… 但只要还能见到你,一切在所不惜!
可是……
那些曾经的曾经,再见到我的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为什么,想不起来!
手一扬,那坛烈酒被我“啪”的一声掷向远处,摔得四分五裂,而我眼中的那抹湿润却烫得触目惊心,几乎将我整个人焚烧殆尽!
“三生石上望三生,”
“流水年年江月横。”
“曾是天家仙人客,”
“别来春月无数山。”
“春江山水难慰我”
“生生相望不相识!
凌厉的鼓声中,我用力吟完最后一个字。
弹入上空的九朝小坤鼓正在要落下,黑色流云靴在横臣于地的光亮鼓面上一点,犹如蜻蜓点水,咚的一声,朱砂色衣摆刹那飞舞,在色泽莹盈的灯火之中仿佛一层一层含苞怒放的清水红莲,我整个人腾空而起,膝盖弯起,重重一脚踢在眼前的九朝小坤鼓的赤色鼓腰上!
“咚——”
九朝乾坤鼓最后一声响,赤色小坤鼓狠狠击中半月形最大的那面黑色乾鼓,“嗖”的一下,贯穿前后,破鼓而出,决绝的鼓声响彻整座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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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画切换。
正在月下吹笛的龙莲仙子,以及不远处吹萧合鸣的少年小道士,同时被这道决绝含恨的鼓声惊动,笛声箫声骤停,之前绵绵的相思情意中断。龙莲仙子神情疑惑,而少年小道士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不安,如此心惊……
少年小道士心神不宁,最终深夜离开了龙莲仙子的闲花阁,在妓院里找到了我。
此时鼓阵一片狼藉,昔日辉煌闻名的九朝鼓,破的破,倒的倒,恍如一世山盟海誓颓然轰塌。烛火有的燃烧殆尽,有的微弱残喘,半明半灭之间,十丈红纱层层翻滚,在夜风中摇曳涌动。
酒坛散落一地,酒香四溢。
我执着酒坛,居高临下的斜塌在几面叠架起来九朝鼓上。
朱红色的武士劲装披在肩上,在珍珠般莹润的烛火中泛着点点金色,露出里面一袭杏黄长衫,那折十六根扇骨的泥金纸扇别于腰间,姿态放浪风流,肆意不羁……
清风四卷,红纱涌动,犹如魅影。
少年小道士一层层掀开,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声音满是担忧:“杀殿,杀殿——你在哪?”
杀殿,杀殿。
我不是什么杀殿,我是杀舞陌!
力道一下重了,酒坛被捏碎,酒水哗啦流出,滴淌在我的指间。斜斜将手指放在唇边,我伸出舌尖,一点一点舔尽酒香,任凭小道士喊得嘶声竭力,一声也不应。
“杀殿,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见我!”他陷入这红纱迷魂阵犹不知,反而使出内力大声道,“我们不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吗?!有什么话不可以对我说……”
手指一弹,一片碎瓷袭去。
小道士“啊”的叫了一声,他看不见我,我却能隔着层层红纱看见他捂着脖子的侧影。
有埋伏,杀殿,你要小心——”
我等着他的反击。
没想到他却如此对我说道,竟不会想到我身上去。
是啊,有埋伏。
今晚这十丈红纱迷魂阵就是为你准备的,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反正如今的你一颗心全数给了龙莲,反正如今的你深爱的人是龙莲,反正,我站在你眼前……你也记不起我。
那不如今夜一了百了!
杀了你——我的诅咒也能解开了。
前世已经杀过你一次,这一次,也可以办到吧……
我又拈起一块碎瓷,对准他的额间。
嗜血的红纱涌起,仿佛无数索命怨魂,只要射出,束缚我的诅咒就能解开,只要射出,我就再也不会因为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心悸而弄得自己痛彻心扉……
碎瓷激射而出。
然而下一刻,我又立即改变了主意,另外一块以更快的速度打落了前一片,碎瓷哗啦碎裂,在这幽深寂静的夜晚尤为清晰。
我还是,舍不得他死。
我,下不了手。
小道士一惊,到了现在才察觉他陷入了危险。
他还在那里嚷:“杀殿,杀殿,是你救了我吗?你在哪,出来啊,为什么不出来……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笨蛋,我才没有救你。
我是——想杀了你!
突然,四处涌动的红纱陡然收紧,一卷一卷以不及掩耳之势缠绕住小道士,一圈一圈裹在他身上,裹得紧紧的。我心头一惊,不好,他踩到了死门,这些红纱最终会将他勒得窒息而亡。
小道士拔剑想砍断这些红纱,但这些红纱是由无数亡魂之血浸泡而成,刀剑难割!
他这样一动,反而加快了这个杀阵,红纱越缠越紧,有的已经裹上了他的头脸,死死勒了一层又一层……
情急之下,我飞身,抱住他一剑划开屋顶,冲了出去。
无数红纱像从血底深渊伸出的手,想将我和小道士重新拽入地狱,我咬破舌尖,自破杀阵,拉住小道士在疾风长空中快速跳跃,就像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曾蛊惑他,牵着他的手那样……
阵法反噬,胸口血气翻涌,我再也控制不住,跟他双双坠落下来。
幸好我们跌在了一堆干干的稻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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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垫在底下。
我摔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的红纱已经散落的差不多了,我连忙拍了拍他的脸:“没事吧没事吧?”
我焦急万分。
就像第一次看见他为了摘那株食人花而遇险时一样。
他悠悠转醒,咳嗽了几声,琥珀色的瞳仁这才渐渐对焦,见到是我后,才放心的笑了笑,声音干哑的说了声:“……你没事,太好了。”
我跟着一笑,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掉了出来,几乎灼伤了我自己。
“笨蛋!”我眼眶发酸,骂他。
为什么即使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在清醒之后,第一句话仍然是,你没事,太好了。
“对不起。”他不知道我为什么骂他,一张俊俏的脸满是疑惑,却还是先乖乖的道了歉。“笨蛋笨蛋笨蛋!”
我反而越骂越凶,而眼泪也随之越滴越快。
我差一点就杀了你,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再次杀了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狠心,为什么我那么坏……
“不要哭……”小道士伸出手,轻轻的、温柔的拭去我顺着脸颊落下的泪水。
银色的月光淡淡的倾泻在他年轻帅气的脸上,墨色的俊眉之下,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漾着微微的不解,却盛满了更多的心疼……
帽带突然断裂。
夜风吹动,附近的青竹发出沙沙沙沙的响声,犹如暧昧的小曲,弥漫在周身的是稻麦的香气,甘洌的、清香的。
头一扬,帽子掉落,我的头发在风中轻盈飞舞……
小道士明显一愣:“你……”
我眼睛一眯,堵住了他的唇,探入舌尖。
小道士紧张无措,浑身僵硬,不知道动弹,一双手可怜巴巴的抓着稻草。
我退出。
小道士琥珀色的瞳仁里仍是满满的震惊,他大口大口吸气,一边吸气一边手脚不知道放哪里好,想把跨坐在他身上的我推下去,却又根本不敢用手碰我。
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杀殿不行的,杀殿,这样不行的!”
“我、我们都是男的啊,我们亲如兄弟,情同手足啊……虽然你的唇很软,可也不能这样,你别被妓院接那种生意的小倌们带上歧路啊,啊,呸呸,我在说什么啊我……”
他懊恼极了!
我心底极其舒畅,连强压下的反噬都觉得不那么严重了。
凄离靡艳的月色下,我朝他勾起一抹妖冶中透着侵略的笑容。
前世,每次看到我露出这种笑容时,小道士都会脸红心跳,手足无措。
如今的小道士先是一愣,紧接着,俊俏的脸泛起一层薄薄的羞意,像小媳妇一样双手环抱在胸前:“不可以,我们真的不可以那样……”
我倾身往下,慢慢靠近。
他挣扎:“别,不要,不要……”
“闭嘴!”
这招果然管用,小道士立刻就不反对了。
“很好,乖。”
我捧住小道士的脸,下一刻,狠狠亲了上去!我和他的唇齿之间,有芬芳,有甜蜜,有烈酒的辛辣与甘甜,有之前受伤的血性气息,而更深的,是这三千年来的漫长想念与等待。
小道士,我爱你。
明明是凶狠的亲吻,可一滴眼泪却从我的眼角滑落而出。与此同时的小道士,却仿佛心有灵犀,有所感应一样,先是轻轻的搂住了我的腰,再是慢慢收紧。
就像,这三千年的日日夜夜,他也在苦苦等待着杀舞陌一样……
“CUT——”B组导演一喊,场纪打板。
周围的摄影灯、反光板开始撤,离我们二人最近的摄影机也沿着轨道退了回去。我从顾羽身上起来,他也连忙起身,嘿嘿笑了两声,我们俩都有点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4千5,扇爷再次突破了自己!嗷嗷嗷
在停更了大半年,不V,任何榜单都上不鸟的情况下,《彼端》的收藏还能突破2000,只能说乃们太给力了!乃们给力,扇爷也写得更有动力啊!
好想把顾小羽童鞋拧出来,让他满地打滚叫“雅蠛蝶雅蠛蝶”给你们听
不过中餐晚餐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扇爷还是先出去觅食了!爱乃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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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
“CUT——”B组导演一喊,场记打板。
周围的摄影灯、反光板开始撤,离我们二人最近的摄影机也沿着轨道退了回去。我从顾羽身上起来,他也连忙起身,嘿嘿笑了两声,我们俩都有点不好意思。
这些天赶拍之前的戏份,吊了不少维亚,跟着武指套了不少招。
今晚的这场kiss,我们向导演要求过清场,粉丝和路人没有过来围观。只是除了工作人员之外,楼夕之,阿Ken,我的经纪人谭寒,还有顾羽的经纪人柴谨之却都在旁边。虽然我和顾羽有几年演戏的经验,Kiss什么戏份也演过一些,但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有点尴尬和心虚。
顾羽打着哈哈笑道:“只是演戏,只是演戏啦!”
声音有些大,好像生怕什么人误会了一样。
顾羽一边说,琥珀色的眼睛还一边偷偷瞥了瞥他的经纪人柴谨之。柴谨之三十多岁,长身玉立,容貌削瘦之中透着一丝妖谲,对方正慵懒的抽着烟,修长白皙的手指漂亮得仿佛透明的脆生生的冰。
柴谨之挑了挑眉,看似无所谓。
但一旁双手抱臂的楼夕之却出声轻笑。
“说是演戏……不过可真投入啊!嘴巴都快亲肿了,宋微,人家小羽还是小孩子呢,你多少手下留情一点吧,呵呵。”
楼夕之虽是一副戏谑的语气,可是在这深夜里听起来却让人极其不舒服。
周围还有几个工作人员。
她这话一出,那些人手里的动作顿时都慢了一拍,有的还回头看了看我,把我当做什么似地……
谭寒和阿Ken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倒是柴谨之先向顾羽招了招手,顾羽乖乖跑到他身边。柴谨之立即道:“顾羽是演员,自然会好好演戏。楼姐说的没错,他年纪轻,尚需磨练,所以以后还需要大家继续多多照顾了。这孩子连熬了几天,为了避免影响明天的拍摄,我先带他下去了。”柴谨之也是个高手,谁都不得罪,反而抢先一步带着顾羽先溜为快远离这趟浑水。
我听得心头火直冒。
好好演场戏,脊椎快被维亚吊得错位了,有些动作没法用替身,全部是亲身上阵,胳膊腿都青肿了,到头来反而被楼夕之她说得像是饥渴难耐,在片场勾引小男生一样!
我正准备反驳。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夜幕中响起:“宋微经验不足,夕之你吻戏床戏演过无数,有空多教教她。”
这声音如此耳熟……
我顺着方向望去,竟是黄锦立?!他怎么来了?他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他站在一处阴影里,穿着一件烟灰色的风衣,雅痞的围着一条围巾。他双手环臂,一双桃花眼在暗处也是亮亮的,似笑非笑的。他逐渐从阴暗中走出,每走一步,气势就越强,待走到我们几人之间,已是不容小觑的存在感了,现场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谭寒、阿Ken和我,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清楚黄锦立的来意。在情势不明之前,我们一致保持了沉默。
反正天塌下来,还有楼夕之这个一姐先顶一顶。
果然,虽然刚才那番话中,黄锦立喊她是“夕之”,我是“宋微。”
但那句“吻戏床戏演过无数”,在演员,尤其是女演员面前说这个,实在是太尴尬了……
楼夕之的脸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恼意,她漂亮的眼睛瞪着黄锦立,竟是含了一丝恨意在里面。
“黄总您说的可真对!不过,谁让人家只对顾羽热情了,有的人就算急巴巴的去献殷勤,人家瞧不上就是瞧不上。我想,即便我教她,她也不会上黄总的车。黄总,您觉得呢!”
楼夕之不怒反笑。
这个时候倒是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溜干净了,有些事可以听,有些事不能听,他们倒是懂的。
原来……
这就是楼夕之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原因?以前她在《香满楼》扇了我一记耳光,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用这种方式还给她了……
我大概可以想象的出那天的场景。
跟黄锦立走上的红毯的楼夕之原以为对方会送她回家,可是没想到,黄锦立最后却丢她而去,而更让她含恨的就是——丢她而去的黄锦立,却栽在了我这。
她求而不得的,我不仅不稀罕,还嫌弃。
我额头忽然几滴冷汗
想说,这个误会其实有点大……
然而,我们几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了。
谭寒沉默面瘫,阿Ken忽然对道具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则……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因为实在不好开口。
一旁的楼夕之笑得越来越动人。
而黄锦立还在继续似笑非笑,不紧不慢的回应:“这些,你不必管。”
面对楼夕之长长的一串含沙射影,似褒实贬的话,黄锦立只说了这短短的几个字。
可是却气得楼夕之几乎咬碎银牙:“黄锦立,你好样的!”
楼夕之气冲冲的离去,阿Ken紧跟而去。
我朝谭寒拼命打眼色,正准备偷学柴谨之刚才的那招——走为上计。没想到,黄锦立在背后阴测测的开口道:“怎么,宋微,你这次还准备跟我耍花样?”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戏里戏外的JQ全部上吧!
11点半写完,足足刷了二十多分钟才刷上的扇爷伤不起啊!QAQ饱含眼泪的望着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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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
“这、这不是连续通宵了几天,正准备回去休息么……”
我也打着哈哈,把先前柴谨之的理由搬过来用。刚刚跟品优娱乐一姐楼夕之“争吵”过的太子爷,我可不想正面迎上。当初在车库,那是略施了个小计,险中取巧,而现在,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
果然,黄锦立那双桃花眼上一秒还似笑非笑着看我,下一秒就毫无温度的瞥了谭寒一眼:“我跟宋微再聊聊,你先回去。”
一句话就把谭寒支开。
夜幕下的黄锦立,容貌英俊,烟灰色的风衣显露出一丝冷峻,他完全是以公司总裁姿态在命令,下属员工无法违抗。
谭寒嘴角抿了抿,幽深的眼眸深深看了我一眼,最终说了句,我回去等你。
明明时间不长,可一下子所有人都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