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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价什么的,他们不便参加,毕竟那价格没一会就飙到了很为离谱的范围。不过,非常之时,非常手段,他们的目光转向了竞价中最积极的两人——应该最后会是在他们两个中间二选一。
果不其然,最后花魁选了价格第二,但长相稍好的丁家少爷。丁少爷的五官也算周正,只是放在脸上不怎么明显,稍微笑笑眼睛就成了细细的一条缝。在天霜城,丁家算是响当当的地头蛇,财大气粗,很是显摆。至于那个敢和他竞价的听说在天霜城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专门开镖局的。
竞价完毕,散会不散场,舞台中央一下子站了好些个穿得性感的舞娘,舞动了全场男子的心,一时间气氛又起来了。乘着人多混杂,纪百里、封时远、尹夕还有陆原悄悄绕去了船舱另一边——靠着姑娘们房间的那一边。
“莹玉已经在屋中摆好了宴,烦请丁公子前去一叙。”黄衣老鸨笑眯眯拉着丁少爷要往屋里走。
“奴家就先出去了,公子尽兴。”黄衣老鸨关上了门离开了。
莹玉款款走进屋,外头的人把门复又带上。
“奴家拜见公子。”莹玉微微笑着,美得恰到好处。
接下来调笑的话语自然少不了,听得隐在外头的四人很是尴尬。
屋里丁少爷色眯眯的声音伴随着女子软软的欲拒还迎,真真是青楼惯有场景。
尹夕有些不好意思地掉过头,她一个姑娘家家和三个大男人在这听墙角实在是有伤风化啊。
一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她一抬头,正是纪百里。他的手干燥温热,尹夕的耳朵一下就红了起来。纪百里冲她笑了一下,而后不言不语地继续紧盯着那间屋子。
许久许久,屋内的灯一下熄灭了。
难道是要进入正题了?尹夕害臊得脸都烧到不行了。
…
而就在此时,屋内传来了一句妖娆的问话。
“不知几位准备听到何时呀?奴家实在是受宠若惊呢。”
窗户打开,一双深红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注视着站在船沿的四人。
霎时,周围景色风卷残云般变成了一片混沌的黑雾,那雾中只得一双红色眼睛不近不远地看着他们,带着嗜血的笑意。
“小心,我们在她的结界之中。此鬼会使幻术。”纪百里低声提醒到。
“人家才不是什么鬼,人家是人啊!还是个美人~”声音突然变成了男子捏着嗓子故意娇滴滴的感觉,让他们顿时有些发毛。
“好你个鬼妖!死到临头还弄些幺蛾子。”尹夕有些听不下去,这声音太难受了。
“哟~人家好怕呀~不过几个小道士,你们能耐我何啊?”尖细的声音刮骨一般难忍。对于鬼妖,一般道士没什么可怕,更何况是这么四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小道士。
尹夕已经抽出了腰中风舌鞭严正以待,依旧使着灭息。灭息之力需要留存,此时不知鬼妖具体所在何处,冒然出击会是浪费。秘境之中他们有过不少对敌经验,但是不同鬼妖能力不一,万一着了道,此处可不是秘境,死人也是可能的。
封时远站在那里,看了看尹夕手中的风舌鞭,不言不语。
他们都各自有法器,尹夕正是这风舌鞭,如火似焰,灼尽恶魂。
“这一个就交给我怎么样?”尹夕跃跃欲试,秘境中她的胜率还是可以的。
“尹师姐,我们还是谨慎一点为好。”陆原早已取下了腰间铜色小铃铛,这便是他的法器——浮生铃。
纪百里默默坐了下来,从怀里取出了一支笔来,对着黑雾缓缓描画,不紧不慢。笔尖似有点点金光,不时闪亮一下。
“别的先不说,先把这幻术除了才是,看都看不清,怎么打。”纪百里轻轻说到,“封师弟,你用黑玉镯探一探吧,看看那鬼妖在何处。”
封时远静了一下,似在聆听,他左手的黑镯子凭空旋转起来。过了一会,他皱了皱眉头,“不用了,已经走了。”
“走了?”纪百里停下笔,“怎么突然就逃了呢?”
他们都使着灭息,鬼妖之类的绝对分辨不出来他们是折鬼。更何况他们没有暴露气息,而且这鬼妖在他们发现自己的秘密后并没有杀了他们这几个“小道士”就走了?
“难道我们太有气势了?”尹夕也觉得怪怪的,怎么跑得这么突然。
“会不会四个人太明显了?要不要以后分开行动?”陆原提议到。
“不行。”纪百里直接否决,“分开行动只会危险大增。鬼妖既然逃了,证明我们可能已经暴露,那就更不能分开了。毕竟,这里不是秘境。”死一个折鬼,就少一份与之对抗的力量。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这鬼妖看上去能耐不小,但却直接这么逃了,真是明哲保身得很。这天霜城应该就他一个鬼妖,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单从他并没有肆虐天霜城太多人命这一点来看,这只鬼妖确实是很小心。
今日那鬼妖怕是还不确定他们是什么情况,先避避风头逃了。
如果他们离开天霜城自然是最好,如果不离开…它可能还能躲上一阵。
这一阵不会太长。毕竟,鬼妖如果不食人气,渐渐的就会失了幻化出来的人身。
~~~~
第二日。
入夜,天霜城北,樟木林。
“你胆子不小,竟敢一个人来?”
窈窕的身影从树后闪出,明媚的面庞正是前一晚的花魁莹玉。
她站在树下,一手绕着发丝,看着月光下的黑衣人,眉眼带笑,“你也是个折鬼,为何昨日要助我逃脱?难不成…看上奴家了?”
来人缓缓抬起左手,一道黑色火焰缠绕在他的手腕,腾空快速旋转,成了一个圆环,隐有杀气四溢,“因为,你不该白白死去。”
“好大的口气?也好,人家也正想尝尝折鬼的味道。”一对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要是有折鬼魂,她的修为必定大涨。
霎时,女子周身鬼气骤起,结界成型,整个区域混沌成幻境。
“小打小闹。”来者不屑一笑。
鬼妖被激,幻境一下之间又涨大了一辈,“哼!无知小辈!”
无数鬼影从地上冒出,冲着站在正中的男子猛然冲去,一双双利嘴尖牙阴森可怖。男子的衣衫被划出了数道缺口,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肉,可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啊哈哈哈——人家要一点、一点、吃了你。”闻到血的味道,鬼妖兴奋起来。折鬼之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火焰旋转而出,直取一个方向,划过的路线在这幻境之中仿若撕天裂地,拉着出一道骇人的黑色火蛇。
那火蛇轻易缠上一处黑雾,生生缠出一个人的形状,越缠越紧,点点侵蚀。
“你是…!”鬼妖的声音戛然而止,火蛇缠碎人形,幻境瞬时不见。
黑色玉镯重新出现在手腕之上,来者的手中还多了一颗暗红色的圆珠,不过指甲盖大小,其上似有花纹游动,囚在其中的魂魄不甘嘶吼,却无可奈何。
轻轻一抛,珠子进了来者的口中,并未咀嚼就被咽下。
——可惜,小了点呢。
第24章 墨月宫(三)
自从见过那两个奇怪的轿夫后,巫双就时不时会觉得浑身发毛——这个地方应该“不干净”。
虽然是没见到什么,但她总觉得周围似乎有很多那个…
直觉告诉她,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广月和那个尊上应该有阴谋,还有吕大娘绝不简单,还有…她被囚禁了。
随遇而安,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当然,她这么个废人又能怎么反抗?
最近天气不太好,有些阴冷,时不时还滴下下点雨水。
这可苦了巫双,有着断魂钉的地方又痒又酸又疼,难以忍受,可偏偏她挠不了,动不了,除了咬牙忍着没有任何办法。
“大娘…”她实在疼得受不住了,“能不能帮我弄些止痛的药来?”
吕大娘面露难色,“尊上说了,姑娘的伤已经好了,不宜再用药。是药三分毒。”
“那给我弄些热毛巾…”
“好。”
热敷确实能稍稍缓解,但还是经不住骨头里来的疼痛。
屋里的炉子点得很旺,是司马钦特意吩咐的。这段时间,他似乎是出去办事了,巫双已经很长时间久没见过他了。当然,那位奇怪的尊上也没再出现过。小屋里成天的就她和吕大娘两个人。
“姑娘可想吃些什么?”吕大娘一边烫着毛巾一边问她。
她身上难受自然是没食欲的,“不用了。”
屋外天气不好,也不能出去晒晒太阳什么的。
她难过地想要蜷起身体,却还是姿势奇怪地僵在那里,她的大腿能动,可是一动就会牵扯到膝盖骨,本就酸痛这一下更是翻江倒海。
明明已经断了筋脉,怎么还会疼。
那如果能把自己体内的断魂钉□□,是不是自己还有治愈的希望?
“姑娘可好些了?”换了好几次毛巾,吕大娘也微微出了汗。
“谢谢大娘,好多了。”话是这么说,巫双难受的表情可一点没减。
“这伤了手脚啊,就得好好养着,不然以后有得疼的。”吕大娘又给她换了新的热毛巾。
“嗯。”巫双低低应着。
其实…不管养不养,她以后都有得受了,断魂钉一日不除,她一日不得安生。
再一次见到司马钦,已经是半月后了。
那难熬的阴冷潮湿也渐渐变成了冬末的干凉,巫双终于好受些了。
“这家的桃酥说是不错,我买了点,你尝尝。”这么长时间没见,司马钦没什么变化,巫双倒是养胖了不少。
看了看递到嘴边的那只手,她张嘴衔住桃酥小块,慢慢嚼了起来——是挺好吃,香香的不是很甜,酥酥脆脆的口感也很好。
见她吃完,司马钦又递上了一块,就这么一点一点,巫双吃完了两个巴掌大的桃酥。
见她吃得多,司马钦很是开心,“下次哥哥我再买给你。”
“好啊。”巫双微微一笑。
他把剩下的桃酥包了起来,放在巫双床头的小柜上。
时间仿佛回到了紫云山,那时候他总会给她带好吃的,每次走之前还会问她下次想吃什么。
那时候,巫双最好的朋友叫广月。
嘴角不觉缓缓拉平,她缓缓低了头,有些犹豫,“我…”
“怎么了?”司马钦见她突然沉静,好意询问道。
她抿了抿唇,说出了口,“你能不能…帮我把断魂钉去掉?”
司马钦看向她,眼神有些复杂。
巫双慌忙道,“不用全去掉,一只手,就右手行不行?要不左手也行。”
见他不说话,她稍稍坐起身有些急切,不能动的手垂在两边姿势有些奇怪。
“我不会逃的,真的,我只是想能自己吃个饭。不用怎么医治的,能动就可以…”
她小心翼翼地说着,满是期盼地看着他。
“其实不请大夫也可以的,只要取出来就可以。”她的要求一低再低,却依旧没有得到司马钦的回复。他已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中神色不与她对视。
“就一根,就拿出一根!”
“我绝对不会惹事,绝对不会逃跑的!”
“好…不好?”
声音渐渐哽咽,她的期冀在他的沉默中缓缓崩塌。
“果然…不行吗。”
卸了力一般靠在了床上,她想她是懂了。
司马大人怎么会因为她得一句小小请求去忤逆尊上呢?现在的她不过只是一个废人罢了。
“让你为难了。”
低着头,她定定看着身上的棉被,浅灰的颜色不带一丝色彩,暗沉得没有一丝希望。
“对不起。”司马钦终于开了口,却只是最让人无奈地三个字。
他没有把握,尊上究竟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尊上的话他不能违逆。那是一种奇怪的、与生俱来的不能违逆。
司马钦离开了,在说了一些对于此时的巫双来说不痛不痒的安慰后离开了。
十七岁的年纪,她就成了一个废人。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没有盼头。
浑浑噩噩地一直躺着,她和一个活死人有什么两样?
本来她就是一抹飘絮,风吹到哪是哪,无亲无友,无牵无挂。
而现在…她还是个废人,无手无脚,动弹不得。
这么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
呵,果然人呢就是不能太闲——一闲什么念头都出来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真是矫情呢。
~~~~
“大娘…明天能不能做顿大餐给我吃?”
“姑娘想吃什么?”
“我想吃烤鸭、烧鸡、红烧鱼、鲜笋汤…”她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报着,足足说了六七样。
吕大娘有些吃惊,“这么多,姑娘吃得下?要不我们分几天…”
“突然想像平常人家过年一样,所有好菜都能吃一吃。”巫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从来没吃过一顿大餐呢。好想能吃一次。”
吕大娘看着她笑得有些腼腆的样子突然就心软了,“好,大娘明天给做。”
第二天,吕大娘从早忙活到晚,终于在晚饭的时候弄齐全了一大桌菜。
“姑娘,吃饭了!”
“好香啊!”
吕大娘喂着巫双,自己也不时吃两口,两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这一桌饭菜也消了一半,两人都饱透了。
吃完饭,吕大娘伺候巫双洗漱完,帮她好好盖了被子。
“姑娘好好睡一觉。”
“能不能帮我留个窗,我喜欢夜里有些微风。”
“好,我开稍远点的那扇,省得着凉。”
吕大娘去外间歇息了,巫双心满意足地感受着饱腹的感觉。
窗外,月色能透进一些,朦朦胧胧地洒在地面上好似一层银霜。
偶尔吹来的清风带着山林独有的气味,抒写着夜的篇章。
平静的夜,没有狂风,没有暴雨,时有虫鸣,时有微风,真是个不错的日子。
她心里稍稍颤了颤——会很疼吧。
自尽这个念头是前几天出来的,在她知道那些钉子去不掉了之后…
念头一旦起来了,就一直在那挥散不去,渐渐地她也开始觉得——也许死了真的比这么活着要好。一个手脚皆废的孤家寡人,在这世上,还真是挺多余的。
所以…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啊。
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努力遇到一个好人家!
又看了会儿房梁,巫双深吸了几口气,给自己壮胆。
就一下,不怕!
一、二、三!
牙关猛地一阖,浑身一颤,她屏住呼吸,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嘶…好疼!
好疼好疼!
眼泪瞬间涌出,嘴里的血腥味一下漫了出来。
…
…
“你在做什么!”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冰凉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沾染上了她嘴角滴下的血滴,“咬舌自尽?”来者嗤笑一声,“怎么?咬到一半下不了手了?”
看清来人的黑色衣袍,此刻也分辨出了他就是那个神秘的尊上,巫双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闭眼就要给自己的舌头再来一下。
“啧啧啧…还嫌不够疼?”手指用力,钳住了她的下颚,不得动弹,“本座不介意养个哑掉的瘫子,就算你咬了舌,本座也能让你活着。”
听了这话,巫双立刻就不敢妄动了。
小心翼翼吸了下舌头,破了…还挺严重的样子。
“别想着趁本座不在再咬舌什么的。”他松了手,有些嫌弃地将指尖的血擦在了巫双脸上,“再有一次,别说断魂钉…你的腿本座直接切了。”话音一转,带上了几分杀气,听得巫双一时都忘了舌头的痛。
一翻手,尊上往她嘴里丢了一粒药丸,“吃了,不想变哑巴的话。”
巫双很听话地把药丸和着自己的血咽了,这一咽眼泪又出来了——好疼!
先前突然冒起来的自尽念头已经全然没了,什么悲春思秋、什么年少愁苦、什么生而无望…完全被眼前的尊上震慑住了。
见她安安静静地在那里掉眼泪,嘴巴还有着血,尊上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下来,“就这么想拔钉子?哪怕不一定是好事,也想拔?”
“我…”一说话,巫双就疼得直抽抽。
“别说话。”
巫双索性闭了嘴,乖乖点头。能有什么坏事,最坏不过现在。
“那以后,你不要后悔。”尊上沉默了一会,似乎决定了什么。
“这断魂钉,本座给你去掉两颗。”
巫双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囫囵说着,“多谢,多谢…”
血沫子喷出来不少,那位尊上瞬间飘着退后了几乎有一丈远。
定了定身形,尊上确信自己避开了血沫子,“如果你要是敢逃,后果可要自负。”
巫双兴奋得直点头,下意识就吞了口唾沫——疼!!!
“等你舌头好了,再给你取钉。”
屋里的血腥味有些重,尊上有些不适地又往门口走了几步,声音淡淡。
“下次见到本尊上不许再这么多血。”
巫双忙不迭地点头,他说什么都是好的。
尊上离开了,巫双突然生活就有了盼头。
至于什么没有骨气,自杀到一半都会停下来之类的,她已经完全忽略了。
舌头上的伤一般好得慢,但想不到三天后,她就可以自如讲话了。
看来那粒药丸应该是好东西,又或者说她的牙口不是那么厉害?不管怎样,巫双开始心心念念等着给拔钉子的人了。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她没有等到人。
又是一天过去了…
又是两天过去了…
又是三天过去了…
巫双没有等到尊上,但是等到了气势汹汹的司马钦。
第25章 墨月宫(四)
司马钦一进来就一直看着巫双,直看得她缓缓低下了头——呃,怎么有些愧疚的感觉。
“咬舌自尽?”司马钦眯了眼睛,步步逼近,“你也真做得出来。”
巫双别过脑袋,干笑两声,“只是一不小心咬了舌头…”
“不小心?”司马钦笑了一声,脸色缓缓下沉,“张嘴”
“已经好了,没事了。”巫双依旧别着头,不敢看他。
“真是…”司马钦低低骂了一声。
下巴一紧,她的头就这么被他强扭了过来。
“我说张——嘴。”司马钦眯眼的样子看上去很生气。
巫双抿着嘴,不大愿意。
两人僵持着,他左眉一挑,“你要是不张嘴,哥哥我就让今儿个来拔钉子的人走了。”
巫双:…
检查过后,司马钦的结论是:啧啧啧,真是连四分之一都没咬到,还好意思说是自尽。
“你要是再敢自尽试试,信不信哥哥直接把你制成傀儡,从里到外,什么都动不了。”司马钦半威胁地说道。
巫双很识时务地露出了一副愧疚万分的表情,“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
大夫上山对巫双来说自然是好事。
但是,当那个大夫出现在面前时,她顿时有些胆怯地往后仰了仰身子。
——这个大夫怎么也不眨眼睛?!!
“怕什么!”司马钦恨铁不成钢,“当初你见过的可比这个…”他自己掐断了话头,“反正你不是都看得见那些东西了吗,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说…他果然不是人?”巫双小声询问,有些不敢看那医生。
“不识货。”司马钦撇撇嘴,“这可是前朝最有名的太医。”
原来还是个有名头的鬼。
巫双内心挣扎,“他这身子…是僵尸?”这两个字一出,她自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死人什么的,果然还是很让人害怕啊。
“木头化的。僵尸太臭了。”司马钦把那’人’推了过来,“快些拔钉子吧。”
那鬼太医和自己的距离一下近了好多,巫双几乎能看清他无神的眼中倒映出了自己。
“慢!”她一个激灵,“你、你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能让这些个…听话?”
司马钦眨眨眼,微微一笑,“说来话长。还是先拔钉子吧。”
鼻尖飘来一股异香,巫双晕头转向地倒了下去。
闭上眼前那个可怕地太医正一步一僵地靠近自己,毫无表情,不带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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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是第二天。
巫双肩头已经都绑上了绷带,筋脉也给接了,那太医鬼留下了几张药方,不见了。准确地说,应该是被司马钦收起来了。
此刻,他正坐在她的榻边,眼巴巴看着她。见她醒了,不觉就笑了起来,“感觉怎么样?”
试着动了动——手指能动了!
巫双满是惊喜地看向他,声音有些干涩,“手有感觉了!”
不愧是前朝名医!
“所以说,你们这些折鬼尽是暴殄天物。”
司马钦得意洋洋,到一边给巫双倒了杯温茶,缓缓喂她喝了一些。
嗓子舒服不少,巫双接着之前的话问道,“说折鬼暴殄天物,那你又是干什么?”
司马钦表情稍稍一僵,而后说道,“墨月宫,驭鬼师。”
不知为何,听着他说出驭鬼师三个字的时候,巫双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觉,熟悉到她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都没有问他是做什么的。
仿佛很久以前他也这么说过,仿佛她很早就知道什么驭鬼师。
——小妹妹,那些鬼本就厉害,直接杀了多可惜啊。圈起来用用才不暴殄天物呀。
脑海里闪过一个声音,可是却找不到头绪,想来想去,倒是脑仁有些发痛了。
“妹子饿了吧。我去拿点吃的。”司马钦摸了摸她的脑袋,“刚接好筋脉,可能会有些疼,先养两天再动。”
她有些愣愣地看着司马钦走出去的身影,努力搜寻着刚才脑海中熟悉的感觉。
——司马钦,我以前一定认识你。
很熟悉,很熟悉。只是,她还想不起来。
驭鬼,折鬼,殊途不同归。
何以驭鬼,何以折鬼,其因又有几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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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墨月宫。
“尊上。”司马钦恭敬行礼,倒是全然没有平日里在巫双面前的痞气。
“嗯。都弄好了?”尊上正斜倚着坐着,手中翻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页。
“断魂钉已经取出。。”
“知道了。”尊上点点头,“下去吧。”
“是。”
走出屋子,司马钦稍稍抚了下胸口。那里,刚才那种不受控制的臣服感还未散去,让他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尊上初次出现的那日。
…
墨月宫在江湖上名气一直不小,但其实统共不过十来人。
自从一年前师父离了世,这墨月宫当家的任务就落到了司马钦身上。
墨月宫一直有一个传说,如果哪一天有人带着墨月戒指出现,那么这个人就是墨月宫的主人。
当然,墨月宫里大多数人都把这个当作为传说罢了,毕竟从司马钦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反正就是很多前人都没有见过有着墨月戒指的人。
说到这个墨月戒指,司马钦还有那么一张画像,也是很久以前传下来的。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个墨黑色指环,中间镂空了一个弯月牙的形状。要是有人随便仿造一枚,那也是简单得很。
不过,传说里还有提及——指环的真假不需要分辨,因为当真指环出现时,所有墨月宫的人都会知道到那是真的。
这话听着绕,也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们却发现原来传说都是真的。
尊上出现的那天很平常,是一个多月前的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