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凡哥哥,你来了。”游伽把手里的盘子放下,朝着正入门的宋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宋凡将影集递给游伽,在她鼻子上轻轻的捏了一下:“伽伽,生日快乐。”
看着封面上那丽质的风景,游伽欣喜若狂:“还是宋凡哥哥知道我喜欢什么,谢谢你。”接着迅速的将影集放进房间。
游伽对宋凡的礼物如此的喜欢,让印辰悦的心里莫名的爬上一丝失落感,他没有准备礼物,因为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叮咚…”门铃再次响起。
“请问游伽小姐是住这里吗?”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手里提着一个蛋糕和一束红色的玫瑰。
印辰悦愣住了,他没有订过这些东西,自然也不会是游伽,难道是宋凡?
“谁?”听到自己的名字,游伽觉得莫名其妙,而看到那两样东西的时候,她就更是迷惑,这个世界上能记住她生日的人屈指可数,知道他住在这里的除了宋凡、印辰悦也就只有他的二哥——游磊,可是他是她的亲哥哥,怎么可能送她玫瑰花呢?
“游小姐,请你签收。”
游伽只得把东西接了进来,从花里取出卡片,看到那一行行字,她全身不由得一颤。
红色的玫瑰让宋凡脸上不由得一僵,感觉异样刺眼,熊熊的烈火在胸口燃起,现在他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到了极点,他竟然会相信印辰悦信誓旦旦的笃定。
当两个男人都在怀疑对方的时候,游伽开了口:“既然有人送蛋糕来,我们就吃吧。”只是他们谁也没有看到她用手背拭去眼角泪水的动作。
“这蛋糕是谁给订的?”宋凡终是没有沉住气问向游伽。
宋凡的话让一旁的印辰悦忽的松了一口气,但顿时又疑惑满满,谁会知道她住在这?又是谁给她送的花?
“管他谁订的,有吃就成。”游伽当然不会说是谁,强装笑容将蛋糕摆在了饭桌中间:“今天我的生日,先吃蛋糕。”
两人面面相觑,随即入席。
游伽在蛋糕上插了二十二根蜡烛,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一口气吹灭。当游伽正认真切蛋糕之时,印辰悦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用手挽起奶油,往游伽脸上一抹:“丫头,你真不够意思,生日也不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游伽用手揩去脸上的污渍,放下切蛋糕的手,也不甘示弱,将一块白色涂上印辰悦的脸。
两人只顾嘻闹,未曾考虑到一旁的宋凡已经被他们冷落。
如果言玉玲的话他先前还有些怀疑,可是面前如此真实的一幕,让他不得不信。印辰悦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四年里都不曾亲近过什么女人,甚至连一句话都是奢侈的,可是竟然会和游伽玩小孩子的游戏,四年里他的笑容都不及今天晚上的一半。
是的,是他太高估了印辰悦的定力,也低算了游伽的魅力值。曾经为了友情他退让了一次,这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了,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们两竟然可以熟识到这种程度,让他既嫉妒,又十分不甘心。
强烈的占有欲侵上自己的心头,看着面前还在不停打闹的两人,宋凡双拳紧紧的握着,一个他从来都不敢想的计划漫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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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下药】
等两人意识到还有个宋凡在场,桌上已经一片狼藉。
“对不起,宋凡哥哥,我们玩过头了。”游伽沉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宋凡强忍下胸口的燥热,对上印辰悦:“辰悦,有件事不知道子嘉有没有通知你。”
印辰悦正用纸巾拭着奶油,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事?我这几天很忙,没有收子嘉或者岳文的信息。
“子嘉要去一趟南非,可能好一阵不能回来,明天在‘天水银河’有一个聚会,你和伽伽一起去吧。”这么短的时间,两人的关系竟然可以发展到对他视若无睹,若是他们再呆在一起,他宋凡还有机会吗?
“他去南非干什么?”印辰悦将纸巾丢进垃圾筒,抬起眼皮看着宋凡。
宋凡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听说搞探测,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那小子一向是个冲动派,子嘉他说去南非的这段时间不会和我们有联系,所以明天好好聚一次吧。”
“那好吧,明天几点?”
“晚上七点半。”宋凡说完,将头转向游伽:“伽伽,记得,明天晚上你也一起去,见见我们的朋友。”
印辰悦心生疑虑,觉得宋凡这次的邀请似乎太过于反常。
“我去?不太合适吧?”游伽拭干净面上的奶油,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
“伽伽,宋凡哥哥的面子你不会不给吧。”扬起手腕的表,将心中所有的想法掩饰得完好:“时间不早了,我回家还有点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七点半见。”说罢转身出了房子。
宋凡的背影随着灯光越来越小,渐行渐远,最后融入黑色的幕夜里,只留下阵阵的暖风吹拂着那些辨别不出颜色的植物在沙沙作响…
新夏的夜生活比其他城市来得更早,第二天晚上,时近七点,所有的路灯就唱起了前兆,繁华与奢侈落满这座梦都。
因为只是一场朋友聚会,所以游伽亦如往常一样穿得十分随意,没有过分的修饰自己,但仍旧干净清秀,富有灵气。
印辰悦则是一套米色的休闲服,脚着白色NIKE鞋,虽然面上依然峻冷酷逸,但较平时显得柔和了一些,多了份阳光,给人的感觉也温暖了许多。
‘天水银河’是阜带河沿线上最有立体感的酒楼,全玻璃墙的装饰,内灯的映射加上月光的陪衬,仿如一座银宫,巍峨又不失秀美,精致的墙身在河中的倒影伴着水体流动,光彩异常,梦幻瑕丽。
印辰悦和游伽到场之时,宋凡、刘子嘉、褚岳文还有一些不认识男男女女正拿着酒水相互打趣着,场面既热闹又混乱。
看到印辰悦和游伽,刘子嘉面色有些异样,塔罗牌里的信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有时候他真的不想自己的预言能够兑现,但是事实却总是朝着预定的方向走。
“辰悦,你来了?”刘子嘉和印辰悦打了声招呼,继而将眼睛看向游伽:“游小姐,你好,我叫刘子嘉,辰悦和宋凡的发小。”
“你好。”游伽略带拘谨的回礼。
“辰悦、伽伽,你们来了。”宋凡也走了过来,目光随后一直定在游伽身上。
“大家一起吧。”刘子嘉热情的把两人引进自己的圈子。
年轻的男男女女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天南地北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段子,酒水交融,曲乐杂谈,很热闹却也嘈杂。
因为这次聚会的刘子嘉是主角,所以游伽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越到后面,大家的声音越大,场面也更加混乱,印辰悦向来不喜欢太闹,所以起身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燃起了烟,任由那群嘻闹的人混在声色之中。
游伽则默默的坐在一旁,对于这种聚会,她从来都是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再则这里大半的人她并不认识,所以也无法全身心放开。
不多时,游伽再也熬不住了就起身走向洗手间,想以此来缓解一下情绪,只是她没有注意到一直有两只眼睛在关注着她的行踪。
“小姐,你要的橙汁。”游伽刚从洗手间里出来,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就将一个杯子递向她。
“对不起,我没有点橙汁。”
“哦,是一位小姐让我送过来的。”
出于礼貌,游伽只得将橙汁拿在了手里,只是心里有些疑惑,究竟是谁为她点的橙汁?而且是位小姐?真是奇怪了。
宋凡虽然一直被困在人群之中,但是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端着橙汁的人,他想,只要她喝下去,下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原本他不应该这么着急的,只是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为了洛雨轩,他将自己对她的感情掩埋了整整三年,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印辰悦竟然横插一脚,这是他绝对不容许的。
他知道游伽是一个保守的女人,和洛雨轩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虽然他们天天粘在一起,但是一直都没有跨出最后那一步。所以他要赌上一把,用游伽的操守赌自己的后半生。
“宋凡,听说你昨天就从悉尼回来了,这么好的哥们竟然都不告诉一声,来,罚你三杯。”一男子用力揽过宋凡的肩,二话没说就将一杯红酒塞进了他的手里。
宋凡的余光一直落在游伽身上,见她端着橙汁始终没有喝,所以立刻仰起脖子。
三杯酒下肚,宋凡欲脱身,又一人挡在了他面前:“你是宋校长的儿子吧,我是你父亲的学生,今天真荣幸,我先干为敬。”
宋凡不好推托,只得应下,然而当他举杯之时,游伽已经端着橙汁走远。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呢?”游伽这才注意到印辰悦已经脱离了群众,独自一人在抽着闷烟,脸色似乎不太好,仿佛心事重重,和印辰悦生活在一起这么多日子,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印辰悦还有如此阴郁的一面。
见到游伽,印辰悦立刻掐灭了烟,恢复好状态:“有点闷,所以想放松一下。”
游伽点点头,透过玻璃墙看着外面的夜景,无意识的将酒杯放到唇边,轻轻的抿了几口,抒情式的说了一句:“新夏的夜景真美。”
“嗯,是很美。”景美应情,印辰悦忽然间回忆起了些什么,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而是同游伽一起默默的站着欣赏着那灯光水影。
“啊…”游伽突然间感觉有些头晕,眼前开始模糊不清,似乎身体也在慢慢的发热,身子一软便扑倒在身边的印辰悦身上…
………………………
【失身—预言】
游伽突然出现的状态让印辰悦避之不及,但见她面色通红,呼吸急促,一只手拿着橙汁,另一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伽伽,你怎么了?”
“我好,好热。”游伽使命的摇晃着脑袋,努力想恢复意识。
这样的事情印辰悦自然听过不少,也见过不少,眼睛看向那还剩下的半杯橙汁,心里一阵寒,究竟是谁给她下的药呢?但是此刻,由不得他多想,为了避免游伽失控,只得迅速将她带出了聚会场所:“伽伽,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好,好难受。”游伽的意志力开始慢慢的涣散,口齿也有些不清,手不听使唤的在印辰悦身上摸索。
看到游伽现在的样子,印辰悦知道要回到住处是不可能了,好在‘天水银河’附近的宾馆比较多,所以印辰悦立刻将游伽抱起,一头撞进了一家宾馆,开了一间房。
“雨轩,救我…”游伽两手紧紧的扣住印辰悦的衣衫,面上烧得通红,眼神迷离妖冶。上衣的扣子已经被自己全部解开,露出一片春光。
印辰悦本来打算想办法让她恢复意识的,然而雨轩两个字却使他的心突然间一沉,低下眉眼,身体再也无法动弹,欲望一时间如火潮般猛涨起来…
“雨轩,我好难受,雨轩…”游伽嘴里不停的叫着洛雨轩的名字
印辰悦实在无法忍受了,将游伽一把拽起,两手用力的钳住她的双腕,目光如炬盯着她已经烧红如火的脸,发狂的问道:“游伽,你看清楚,我是谁?”
游伽愣了几秒钟,稍稍有了一刻的清醒,最后从舌尖崩出两个字:“辰悦…”手不由自主的抓向印辰悦的衣服。
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防线在这一刻全部瓦解,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又是这般的水到渠成…
‘天水银河’中的喧哗之声还在继续,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宋凡是新夏大学校长的宋长林的儿子,接着他就被众人如困兽一般围在中间,拉长话短的,等他从人堆里出来,早已没了游伽的影子。
把整个聚会大厅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她,看着那放在旁边的半杯橙汁,宋凡恨恨的闭上眼睛,一拳重重的砸在玻璃墙壁上。
“宋凡,你干嘛呢?这墙和你有仇啊。”褚岳文举着酒杯走到宋凡面前调侃道。
宋凡两眼火光,顺手将褚岳文推到一边:“别烦我。”
“喂,你怎么了,一个晚上就看你心不在焉,不会是失恋了吧。”
褚岳文知道宋凡没有女朋友,也从来没带过女伴,所以特意开这样的玩笑,却没想到这句话正踢中的宋凡的肝火。
“滚开。”宋凡所有的愤怒都压在了褚岳文的身上。
褚岳文觉得莫名其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错,更奇怪的是宋凡一向脾气很好,从来也没发过火,他还没见过这样子的宋凡,于是耐着性子问道:“宋凡,你今天吃错药了?”
“关你什么事?”宋凡两手的五指插入发间,现在他整颗心都乱得离谱,如果今天晚上游伽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宋凡,辰悦的衣服忘拿了,你等会帮他送过去吧。”刘子嘉将印辰悦的外套递给宋凡。
“辰悦什么时候走的?”接过衣服,脑子也在瞬间清醒,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印辰悦离开了呢?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刘子嘉两指轻揉着喝得有些发红的双眼:“我也不知道,是服务员说的,好像游伽小姐身体有些不太舒服,辰悦就送她回去了。”
“你说什么?伽伽和辰悦一起回去了?”宋凡全身在瞬间冻结,温度似乎一下子从沸点降到冰点。他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竟然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女人送到情敌的怀里,现在的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宋凡,你面色怎么这么难看?”见宋凡的额头上突然凝出小水滴,向来不藏事的褚岳文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宋凡脑子里幻想着可能发生的事,四肢不由得一软,刚要倒地却被刘子嘉一把捞住:“岳文,你去陪一下他们吧,我有点事想和宋凡说。”
褚岳文来回看了看两人,虽然有些疑问,但刘子嘉发了话,他也只好举着步子离开。
刘子嘉将宋凡的身子掰正,眼睛透过玻璃墙,看着外面的夜景,然后吸了一口气,对着宋凡很认真的说道:“放弃吧,你和她没有结果的,辰悦才是她命中的人。”
“子嘉,你说什么?”犀利而带血的双眸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刘子嘉,心似乎也如玻璃杯打碎般裂开了。
刘子嘉抽出一支烟,打了火,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袅袅的烟尘,头轻轻的低下,继而又抬向宋凡,犹豫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开了口:“还记得上次的塔罗牌吗?就是辰悦和游小姐见面那天。”
“牌里预示了什么?”宋凡知道事情到现在该发生的应该已经发生了,他想阻止也是无能为力。
“辰悦和游伽算是孽缘吧,现在他们可能已经相互喜欢上了对方,只是都没有觉察,因为辰悦接近游伽的目的并不单纯,所以他没有办法在短期之内看清楚自己的心,之所以让你不要告诉辰悦我占了卜的事,是因这他们这场恋爱之间会出现许多的风浪,倘若顺其自然一点,辰悦内心没有负担,或许对两人的伤害会更小一些。”说起卜术,刘子嘉就会格外的严肃而镇定。
“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其实你明白的,只是你不想承认。”刘子嘉的手放在宋凡的肩上,拍了两下:“我知道你一向很执着,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再说毕竟兄弟一场,还是看开点,我不想你走入误区,也不愿辰悦受伤。”
“子嘉,伽伽和辰悦真的会在一起?”
刘子嘉点点头:“除非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彻底死心,要不然是不会分开的,他们的爱情之路是曲折并长满荆棘的,甚至互相伤害,这是一场带毒带血的爱情。”刘子嘉的眼睛投向窗外那映在阜带河中高楼的倒影,几分忧郁染上眉间。
而宋凡却抓住了刘子嘉话里的漏洞——除非有一个人彻底死心。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印辰悦和游伽还没有到相爱的地步,所以他必须在此之前,让其中的一个人对这份感情绝望,眼睛含着火与窗外的月色融为一体,计谋已经在心底慢慢的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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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谎言】
娓娓青烟,微微晨曦,西边的月亮浅淡得只剩下模糊的影子,东方开始有了乳肚白的光,印辰悦一手环着胸,一手夹着烟站在窗前,思绪混乱难平。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不会为情所乱,也不会为除周梦姗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可是昨天晚上他竟然是那样的情不自禁,那样的难以自控。听到游伽在他的身下,一声一声叫着的却是洛雨轩的名字,他的心仿佛被当场撕裂了一般,想着法的折磨她。
难道自己爱上了她?印辰悦在心里问着自己。不可能的,立刻用敏锐的神经控制住这种想法,他接近她只是为了利用她,为了报复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绝对不会爱上这个叫游伽的女人的。
可是越是想排斥,所有关于这些日子的记忆就越是明晰,自从她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他的生活就全部改变了,变得丰富了,灵动了,有生机了,仿佛那些曾经黑白的画面也因为她而有了色彩,她的眸子永远是那样的清澈明亮,她的脸上永远挂着动人的笑容,只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脑子是清醒的,心却是那样的不听使唤,他究竟是应该听从脑子还是跟着心走呢?
正当印辰悦处于两股力量交错之时,游伽的动静把他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装潢,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熟悉的。游伽一醒来就发现身置陌生的环境里,而且感觉全身无力,但是一向有早起习惯的她还是努力的想支起身子,然而这一用力,身下那刺骨般的疼痛随即传遍每一根神经,让她不由得额头冒汗,下意识的将被子掀开,看着被床单的血迹,游伽脑子顿时蒙了。
“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看着游伽慌乱的样子,印辰悦知道后面可能会有一场暴风雨侵临。对于这种事,他不想解释,也无从解释,虽然药不是他下的,但他也算是趁人之危。
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印辰悦,愣了许久,脑子里倒带回昨天晚上的情景,她依稀还记得是自己死死的抓着印辰悦不放的。
刚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是想大哭大喊大闹的,和洛雨轩在一起那么久,本来想留给新婚之夜的东西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让她情何以堪,然而看到站在跟前的印辰悦,她发现自己所有的力气都在瞬间崩溃,声音到嗓子口却发不出来。眼前、脑海里播放的不是和洛雨轩一起的画面,而是这近一个月里与印辰悦的点点滴滴。
两个人之间就这么静默的对视着,房间里的气流压抑了许多,不大的空间仿佛缺氧一般,呼吸困难。
游伽反常的神态让印辰悦很是不能理解,倘若她能发点脾气,愤怒一些,或许事情还好处理,可是她竟然什么也不说,只是瞪着两只空洞而深邃的眸子盯着自己。
“你能不能说句话?”印辰悦所有的思路都被她弄乱了。
“时间不早了,你去上班吧。”游伽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觉得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手指麻木的捡起脱落在地上的衣服,然后无意识的一件一件穿上。
印辰悦的眼睛追随着游伽的一举一动,他觉得她的行为太奇怪了,完全不符合逻辑,像她这种从来都不懂得掩饰什么的女人,碰到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如此的镇定,如此的漠然,想到这里印辰悦又无奈,又生气。
“你给点反应行吗?我讨厌看到这样的你。”不该愤怒的人却发起了火。
游伽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直起身子,从床上下来:“明天我回新加坡,你不用内疚,就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说完拉开了房门。
印辰悦奋手一拳砸在窗玻璃上,愤怒、自嘲、失落、羞愧、迷惑…各种感情同时涌上心头…
副总办公室里,印辰悦正六神无主的翻着文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副总,宋凡先生说有事找您。”电话机那头传来前台小姐细滑的声音。
印辰悦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回答:“让他上来吧。”也许现在他真的需要找个人好好的聊一聊。
宋凡度过了极其煎熬的一个晚上,也尝尽了那种撕心裂肺之痛,多少次他拿起电话想知道事情的进展,但最后都克制住了,因为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药是他下的,更不能让游伽知道他有着多么龌龊的企图。
“有什么事吗?”印辰悦点燃了一根烟,顺手扔给宋凡一支。
印辰悦的表情让宁凡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怎么摆出这副神色?
“辰悦,你这两天怎么了,昨天的聚会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今天又摆出一副臭脸。”宋凡也将烟点了起来,将内心的情感掩饰得极好,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而随意。
“宋凡,你对游伽了解吗?”印辰悦站到窗前俯视着小半个新夏,脑子里一团乱麻。
宋凡走了印辰悦身边,一手揽过他的肩:“当然,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二年,知道她所有的习惯和爱好。”
“包括她感情吗?”今天游伽说的最后一句话让印辰悦完全猜不透。
“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宋凡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但又以飞速放开。
印辰悦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直视着面前的景物,良久没有回答。
“辰悦,别犯傻了,伽伽这辈子是不可能忘记雨轩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宋凡语气平缓,态度真诚,面上更是波澜不惊。
听到这话,印辰悦心下一颤,指间的烟灰也随之一动,落了一地。
印辰悦表情的变化虽然细微,但还是被宋凡捕捉到了,于是趁热打铁:“辰悦,你知道吗,子嘉帮你卜过一卦。”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印辰悦将目光转回室内看着宋凡。
“就是伽伽酒精过敏那一天。”
“寓意是什么?”印辰悦对刘子嘉的塔罗牌一向深信不疑。
宋凡假作难过的抿了抿嘴,继而一口长气输出:“子嘉说你们两人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襄王有心,神女无爱,没有结果的。子嘉原本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是作为兄弟,我真怕你会迷失自己,越陷越深,所以辰悦,死心吧,伽伽她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多么可笑的寓意,可是又是那样的真实,真实的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他原本以为她会慢慢的掉入自己的温柔陷阱,却没想到一头栽进去的却是自己,难怪今天她会漠然到没有表情,毫不介意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甚至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原来不是自己在设网,而是她在布局,或许她一直都是以单纯清丽的假相在迷惑自己,此时此刻,印辰悦感觉自尊心极度受损,甚至怀疑昨天是游伽自导自演的好戏。
既然要玩,那么就继续玩下去吧。想到这些,印辰悦双拳紧握,面色凝重,也没有再听宋凡下面的言辞,只身冲出了办公室,人一旦钻了爱情的空子,就会做出许荒谬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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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结婚】
印辰悦反应如此强烈让还站在办公室里的宋凡有些猝不及防,他想印辰悦应该会死心了,于是松了口气舒坦的走出了映晖大厦,寻思着怎么说服游伽从印辰悦的房子里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