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郁从来没有想到,向来孤傲清冷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会以这样的姿态呆在一个女人的房间里,而且还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
“嗯…”在寒子郁陷入茫然神游状态时,陌白又是一个舒服的翻身。
寒子郁趁机略微松了松身体,但在再次低眉头之时,看到的却是陌白微仰的下巴和红润的脸。寒子郁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拨开陌白额前的碎发,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她五官的精美:弯弯的眉毛,一笔如月,透过那对轻似薄翼的睫毛,似乎还能看到她眼睛里清如潭水的光泽。精致的鼻子小巧而玉挺,两瓣薄薄的唇虽然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却依然带着诱人的芬芳。
有的女人美得让人心动,有的女人美得让人却步。但陌白的这种美,却让寒子郁感觉到无限的心安,只看着她,就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停止了律动。
寒子郁自认为不是一个低俗下作的人,但是在他看着陌白那两片如桃花瓣落的美好唇色时,还是没有忍住原始的冲动,终是低下头轻尝着那份他从来未曾想过的芳泽。
他的唇轻轻的在她的唇上摩擦,带着毫无经验的生涩,带着由下而上的欲望,但是那唇色相碰的触觉却让寒子郁感受到了原始伊甸园中让人想要沉溺至死的芳香。如一阵激流从他的腿底直冲云霄,让他忘记了身在何处,人处何方。她的柔软,让他肆意,让他妄为,让他在这一瞬间卸下了多年冷漠的枷锁,还有那束缚着他许久的君子之道。
寒子郁用舌尖慢慢的勾勒出陌白的唇线,细细的品尝着属于着她的味道。在他卸下所有伪装之时,那原生态的渴望已经开始在他的身体里慢慢的爆发,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男女之间的唇贝之欢是如此的让人兴奋,让人愉乐,让人欲罢不能。
唇与唇的对碰已经开始无法满足寒子郁内心迸发出来的渴望与激情,经过慢慢的摸索,他学会了怎样让自己的唇舌更好的展开与享受,于是那变得生龙活现的长舌开始试图去撬开陌白的齿贝,意图去攻占她的唇内的碧水洞天。
也许是寒子郁的领悟能力太好,自学能力太强,到至于昏沉中的陌白竟然毫无意识的任他的长龙直捣自己的蜜腔。在寒子郁终于芝麻开门与陌白的丁香小舌接触的瞬间,他抱着陌白身体的手也不自觉的一紧。
湿润的津液交换,粘滑的触觉相融,寒子郁小心的控制着自己舌尖在陌白唇腔里的速度,任由着那清甜芳香的味道通过正戏水的两条游龙传遍自己的全身。他一点一点探索着陌白桃花源里的每一处缤纷花色,把那一份美好全部收集进了自己的味蕾。
无情的掠夺,缠绵而强烈的霸占让寒子郁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在这样静谧而深沉的夜里,他体会到了人生中从未体会过的激情与奔放,还有属于男人的欲望与向往。
“你会属于我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的人,我的女人。”在欲火与理智只差一线之隔的时候,寒子郁终于还是停下了攻掠的步伐,轻舔着染满了陌白味道的液体,顺眉看着怀里的女人,在心里发下了誓言。
夜色阑珊,静谧无声。
在经过了一番偷香窃玉之后,寒子郁安心的抱着陌白缓缓的睡去…
经过一天两夜的浑浑噩噩,在第三天东方肚白的时候,陌白终于睁开了眼睛,虽然头依然疼得厉害,但是意识却终身是清醒了,直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不过却十分舒服,好多年没有这么安心的睡过觉了,陌白觉得很欣慰,然而当她的手感受到温暖的触碰时,她才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身下竟然躺着一个人。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以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挂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在抬脸看到寒子郁那张绝美的睡颜时,陌白的脑袋里不由得是一片空白…

、欢乐斗爱?卫生用品
大脑片刻的凝滞后,陌白还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从寒子郁的脖子上解下来。
“你醒了?好点了没有?”尽管陌白的动作很轻,但是一直浅眠的寒子郁还是被惊醒,他的声音里尽是关心,只是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是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
暖暖的声音直击陌白的心窝,但却并没有撼动她心脏外面的防火墙:“你怎么进来的?来多久了?”
寒子郁舒展着麻木了许久的筋骨,脑子里却在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次真的是太意了,为了贪一时的嘴上之快,竟然忽略了现在的兴许问罪:“昨天打你电话没人接,所以就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就看你发着烧倒在床上,钥匙是从你公司找人拿给我的。”也许实话实说还有一条活路。
陌白支着虚弱的身子,冷冷的将寒子郁从上到下打量着,然后目光定格在他的下半身,接着说了一句让寒子郁大出意外的话:“一般来说一个男人这么抱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那女人肯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你是身体有病还是喜欢男人?”她虽然从来不拿自己的长相说事,但是也从来不否认自己漂亮,可是面前个男人竟然干抱了她一个晚上,什么事情也没干,这看起来就不正常。
寒子郁的脸上立刻渗出一片青寒,气得几欲吐血。要是知道她会问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昨天晚上他就不应该忍着,要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差点就要爆炸了!
“别那么努力,你再努力也没用的,它起不来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并非故意想刺激他,只是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
有些算计终是没有那么准的,有些估量也总会有出现偏差的时候,就在陌白这句话刚落,她就感觉自己的重心不由自主的往下落,然后整个身体倒在了床上。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寒子郁的体重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当着男人的面说他不行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寒子郁火热的目光与陌白相对,喉结急剧的滚动,声音里也带着重重的喘息。
这样亲密的接触让陌白非常的不习惯,理智上她非常想推开他,可是力量上却并不允许,于是只得用嘴巴抗议:“你太重了,要减肥啦,快起来!”
“放心,压不死的。”寒子郁嘴角擒着痞气的笑,眼睛里更是闪着奸邪:“我只要想让你感受它慢慢长大的过程。”这是寒子郁嘴里第一次说出这么淫秽的话,但是他并不觉得尴尬,也许在很多事情上和她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才有可能和她一起看那些他曾经错过但今后不想错过的风景。
“你变态啊。”陌白急了,也顿时感觉到了危险。尽管她经常隐性的说一些污言秽语,可是她从未看过男人的身体构造,甚至连某些部分都只是模糊的知道一点点。但是现在她却明显的感到到了寒子郁身体的变化,这让她觉得很羞愤。
看着偏向一侧的脸越来越红,寒子郁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只是为什么身体的某个部位好像不太受控制,这要怎么办才好?于是男上女下的姿势就一直这么保持着,她动不了,他不能动。
“喂,你快起来啊,你弄疼我了…”陌白突然叫了一句,语气里是满满的气氛。刚才她真恨不得一脚把寒子郁给踹到地上去,只是她明白面前这个男人已经欲火焚身了,如果再刺激他,怕他被精虫给蚕食了,所以她只能乖乖不动。
“我什么也没做啊!”听到这个疼字寒子郁顿时就想歪了,如果这样都能疼,那到时候他还舍得蹂躏她吗。
陌白咬着牙,狠狠的瞪了寒子郁一眼,然后非常大声的说了句:“我大姨妈来了。”其实她知道这个才是引起她发高烧,昏迷的导火线。
这次轮到寒子郁脸红了,在经过片刻的调整之后,他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武器,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陌白的暖香玉体。
陌白眸子里向寒子郁射去一道锐利的光,但下一秒她就已经下床去找自己的贴身好伙伴了,然而经过几分钟的寻找后,她竟然发现她的存货都用光了。于是只得抓狂的甩甩头,两手伸进发间,企图让自己理智清醒。她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几辈子霉,竟然在关键时刻掉了这么大一根链子。
“怎么了?”看着几欲疯狂的陌白,寒子郁心里不免忧虑,于是非常关心的问道。
陌白软软的瘫坐在地上,身体所有的力气都消耗光了,呆呆的回了句:“我的面包没有了。”
“我去帮你买吧,正好我也饿了,不过你这个样子还是吃点清淡的吧,我给你带点清粥好不好?”以前并不喜欢和女人有太多的交涉,所以这种私人话题他是不会接触到的。
听到这句话,陌白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看向寒子郁的眼神里都有藏不住的欢愉:“你真有意思。”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寒子郁竟然有如此纯洁无瑕的一面,比起沈奕阳和许鸣飞来,他几乎纯净得有如深潭里的清泉,干净到让人不敢直视。
“嗯?”寒子郁一头雾水。
“我说的面包是卫生巾。”陌白解释,看来她需要给他科普一些基本知识。
寒子郁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个通透,差点要咬断自己的舌头。想来自己肯定被她在心里骂白痴了。
“哎呀不行了,我得去厕所。”陌白说着就立刻晃悠的直起身子咬着牙往洗水间而去,然后隔着门向寒子郁喊话:“喂,你能不能帮帮我啊,楼下有个便利店,你可不可以去帮我买一袋面包来啊。”她向天发誓并非成心整他,她真的是别无他法。
寒子郁一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给女人买卫生巾,这对他而言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可是这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关心她的机会,他又舍不得放弃。
最终的最终寒子郁终于还是下了楼。
而当他回来,把买来的卫生巾递给陌白时,陌白差一点笑得血崩,因为袋子里是各肿牌子、各种款式的卫生巾。这是她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奇葩的买卖…

、凄情别离?毛遂自荐
“那个,我…我没买过这种东西。”看着陌白从卫生间里出来,寒子郁解释道,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还是红了个通透。直到现在,那个便利店大娘隐而不发的笑,还有正巧路过的几个人奇怪的眼神,依然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一次,他的脸直接从伊拉克丢到阿富汗去了。
陌白将袋子放到桌子上,眼睛里闪着真诚和温暖:“我知道,难为你了。”刚才在卫生间,一开始她也只是笑,带着一点尴尬,又带着一些嘲讽,只是当那笑意流过之后,她发现自己内心竟然有一种无尽的空洞和没落在不停的激荡。已经好多年没有男生会这样屈尊折贵对待自己,这让她不禁想起多年前那个如春风一样的男孩,还有那段再也找不回来的时光…
寒子郁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想回一句煽情的话却终是没有出口。虽然刚才他确实很囧,很难为情,但是陌白刚才那让他眼前豁然一亮的温暖还是滋润了他久经干涸的心,他觉得这一趟值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陌白身体还是有些虚,于是缓缓的坐到床上,用平常聊天的语气打破了两人的寂静。原本像他们这样发生了这种事情多少会有一些尴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再去提起,不想去捅破那层纸,更不想看到里面的秘密。
寒子郁似这才想自己的责任一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着开机,看着上面的几十个未接电话,然后无奈回答道:“嗯,我确实该回去了。”为了防止被打扰,在搂着陌白的那一刻起,他就关机了。
“谢谢你。”这是陌白发自内心最真挚的感谢,有些话既然不说破,那么就只能用最客套的语言来作为结束。人情也好,心意也罢,她不打算还,也还不起,所以惟有到此为止。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是陌白心思他自然是明白的,心里不由得涌上一丝凄凉,连嘴角的笑都是无奈而没落的:“都是朋友,没什么好谢的。”
寒子郁话里的无奈很明显,但是陌白只能视若无睹。
“对了,桌子的药你得记得按时吃,上面我都标好的一天吃的次数和数量。”不想让这种沉闷延续,寒子郁选择了终止这种氛围。
目光瞟过那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药片,陌白的心又一次莫名的柔软起来,但是嘴上依然还是硬气的回答:“我知道了,谢谢。”
寒子郁含情的眸深深的看了陌白两眼,然后点点头转身,只是在步子刚接近门口的时候又立住了,然后又回过头来说道:“我要出差半个月,所以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去微扬了。”
“好。”陌白的回答依然很简单,只是低眉看着寒子郁干净的鞋子愣愣的有些失神。
脚步声再次响起,然后越来越远,最后终于消失在了门外,在听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声响,陌白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瞬间从高空坠落,有一阵缓冲不及的疼痛和压抑。
天气依然炎热,空气中没有一点湿度,甚至连拂面而过的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闷得人几欲窒息。经过两天的调养,陌白的病终于好了许多,所以在第三天的早上,她就开始上班了。因为寒子郁的出差,所以这段时间她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正式的工作。
“这就是你们写的东西?”才刚踏进办公室,就听到谷清锐利的声音在整个办公室里回荡,只那几个高亢的抖音就可以分辨得出此时的更年总编大人是何等的生气。
“总编,这已经是第六份稿子了,我觉得问题并不在我们身上。”是栏目主编的声音,解释的语气里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无奈。
“这个我不管,既然写不好,那就重新再写,写到他觉得满意为止。”谷清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容反驳的味道。
“苏沐航的性格太古怪,而且有些要求也太过分,我们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样的东西,我们这些稿子都是按照常规的思路走的流程,一没有夸大事实,二没有弄虚作假,所以我不知道怎如何才能做到他满意。”主编不卑不亢的陈述着自己的苦衷。
“我希望你清楚,我们是撰稿者,只有被挑选的份,没有资格去要求怎样的采访的对象,性格古怪怎样,要求过分又怎样,如果不懂得投其所好,抓住他的内心想法,你们还拿什么在这个行业混?圈圈不是慈善机构,如果写不出顾客要东西,那么就别占着别人的位置。”谷清的措辞十分犀利,句句老到不失道理却又带着强劲的锋头。
“我再找人试试吧!”在恶势力面前,身为下属只有忍气吞声的资格。
因为刚才的对话里涉及到陌白关心的名字,所以这一段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也许在所有人的眼里,苏沐航是一个非常难伺候的人,但是她却并不这么认为。
“主编,可以把苏沐航的采访给我看看吗?”看着主编耷拉着脑袋从谷清的办公室里出来,陌白立刻就迎了上去,当然也没有隐瞒自己听到了谈话的内容。
“你?”主编脸上是满满的不相信,那一个字里也都是怀疑的语气。
“我是苏沐航的铁粉。”陌白知道要争取一个机会,不需要太多的解释,有时候只要简单的一句话就好。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主编眼里的那份不信任隐藏了不少,虽然他并不相信一个初生牛犊可以和他手下那些精英铁将相提并论,但是这份知己知彼的了解却是他手下任何一个英才都没有的。
“这是所有的访谈笔录,如果你明天下午三点之前交不上来的话,那就别硬揽下这个活。”主编好心提醒,然后又加了一句:“因为这次的访谈是我们社里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所以总编对稿子非常重视,稿子写好后需要给苏沐航过审,如果你没有十分把握的话,我想我不会帮你递交的。”如果稿子再被打回来一次,他就得去买个金钟罩防着谷清的口水了。
“我知道。”陌白当然听得明白主编话里的意思,只是能离他近一点,她就感觉自己的心活过来了一点,而且她也自信凭借自己对他这些年的关注和了解,以及自己的文笔功底,一定可以功得圆满。

、一鸣惊人?意外发现
因为苏沐航的访谈陌白并没有参与,所以她只能一字一句认真的研究资料,同时也在脑子里模拟着他当时的言谈举止。
但好在她对苏沐航的了解已经细致入微,所以这篇稿子写得很顺利,于是第二天早上一到社里,她就将稿子陈了上去。
陌白并没有想过这篇稿子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影响,只是希望能尽最大的努力挽留住心底那份挥之不去的温暖。也许是陌白的文字和嵌入里面的感情打动了主编,他竟然没有多想就把稿子发给了苏沐航的经济人。
“陌白,总编找你。”下午主编带着一脸的雨后天晴走到陌白的身边,然后向她投去一个既感激又肯定的微笑,手也不由得拍上陌白的肩膀:“稿子过了,苏沐航很满意,继续努力。”
“嗯,我会的。”感受着肩部传来的力量,陌白心里突然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她知道她今后可能再也写不出这样的东西。
总编室里,谷清正盯着电脑屏幕认真的看着陌白那风舞飞扬又融情入意的文字,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触动。她以前有看过陌白的文字,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可以写出这样扣人心弦,动人心魄的采访稿。前面那六份打回来的稿子虽然她没有一一细看,但是她心里明白那些文稿的质量并不差,只是太规矩了而已。
上次因为采访寒子郁的事情,让谷清对陌白心里一直有看法。她很不喜欢这种走后门的形式,所以即便她逼不得已要给这个机会,可是依然无法抹去她不喜欢陌白的事实。然而经过这篇文稿,她开始对陌白有了很大的改观。从事文字事业这么多年,她很清楚如果内心不是那么细腻,没有那么多真情实感,很难写出这样的东西来,所以这个姑娘也许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不堪。
“总编,您找我?”陌白敲开谷清办公室的门,但声音里还是难免有些拘谨,因为上次的事情,她一直对谷清有着一种抵抗的情绪。
“坐吧。”谷清示意办公室里的沙发,语气与第一次相比,温柔了不只是一点点,那简直是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虽然陌白能够感觉得到谷清态度的变化,但是她还是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她觉得一个正处于更年期的女人就像股票一样,你不知道涨停和跌停的间隔需要多长时间。
“你的这篇稿子写得非常好。”谷清没有吝惜溢美之词,她不是一个会矫情的人,而且今天找陌白过来,也不是单单为了表扬。
“谢谢。”这两个字只是单纯的对于谷清的赞赏给予的回应,她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文学修养和造诣,更不会质疑自己倾注在那片稿子里的真情实感,所以这句话,她受得起,故而没有推搪。
陌白简单的言语,波澜不惊的表情更让谷清对她的态度有了进一步的回升。在这个位置上十几年,来来去去也见过不少人,对于她的夸奖,多多少少会说一些奉承或者是自谦的话,但是面前这个女人什么也没有,这让她既吃惊又不由得有些佩服。
“微扬那边来过电话了,这段时间你就暂时先在社里跟一些小的采访,熟悉一下整个流程吧。”谷清终于开始了她真正的目的,如果先前她不放心让陌白去做寒子郁的专访,那么经过这次苏沐航事件,她觉得能代表圈圈的人非她莫属,根据她十几年看人的经验,她能够肯定,只要这个女人愿意,她一定可以在这个行业做得风声水起。
“好。”因为上次见识了谷清的嘴上功夫,所以这次陌白决定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能给谷清下刀子的口。
然而陌白还是小看了谷清见缝插针的能力,接下来的谈话让陌白有些无所适从。
“微扬这次的专访相比起苏沐航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苏沐航的采访不是你做的,但是稿子你能写得那么出色,想来和寒子郁接触的这段时间你对他会更了解,对不对?”谷清两手相扣,看陌白的眼神里流露着期待同时又带着苛求。
“我能说不吗?”对上谷清的眼睛,陌白第一次做出了反抗,因为她知道自己做不到。一个是她主动去了解的,另一个是她被动接受的。
很少有人敢这么反驳自己,所以当谷清分辨出陌白语气中那个不字的意思时,脸色开始有些难看:“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微扬那边会钦定她去做这个采访,而且给了跟访时间,就说明她和寒子郁之间是认识的,所以刚才她会说那些话,也是她的经验所得。
陌白轻挽着耳侧的头发,然后解释:“不是玩笑,我是苏沐航的粉丝,花了几年时间研究过他的喜好,收集过他所有的专辑,听过他的每一首歌,看过他的每一场演唱会,他的家世背景,交过几个女朋友,喜欢什么颜色,爱穿哪个牌子的衣服我几乎都清清楚楚。可是寒子郁,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掰得清楚,除了知道他叫寒子郁,是微扬的总裁外其他的一无所知。”陌白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因为那天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发生了变化,她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听完陌白这段长词陈述后,谷清良久都没有回声,这是今天第三次陌白给她带来的震惊,她原以为陌白肯定和寒子郁有什么不可见光的关系,但是现在才发现事情似乎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所以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涌上一种莫名的骚动。
“但是你是微扬那边指定的人,我不可能再安排人接手你的任务。”即便她现在想找人代接怕也做不到。
“我知道。”她并不是想推卸责任,只是不想给谷清太多的期望,因为通过刚才那些话,她已然明白谷清的意图,所以她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更不想和寒子郁再有过多的纠缠。
“下午有一个关于廷郁的采访,主要是游戏那一块的事,你先跟着去学学经验吧。”谷清只得把先前准备好的所有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因为她发现陌白并不像她想像中的那样好支配,所以她决定先放养她一段时间。
在听到廷郁这两个字的时候,陌白的心不由得一沉,脑袋里开始又晃出许鸣飞那张让她避之不及的脸。
好在下午的采访对象并不是许鸣飞,所以陌白终于松下一口气来。然而当她从廷郁出来的时候,眼睛却好巧不巧的看到许鸣飞和一个女人进了电梯,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大学最好的室友孙静。

、兴师问罪?友情裂痕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担心什么就越是会发生什么。在回来的路上,陌白的心一直惴惴不安,她不想再见到许鸣飞,但更不想孙静这么把自己的身心赔进去。所以在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挣扎后,她终于还是决定去找孙静谈一谈,希望能把她从失足的边缘上拉回来。
陌白见到孙静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她的发依然还是微卷着,只是身上的衣服却时尚了许多,脸上的妆容也更加精致了。虽然陌白更喜欢清汤挂面的孙静,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她的确漂亮了许多。女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所以她不想多做评论。
“小白,你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孙静赶紧拿出钥匙开了门,脸上的笑甜得可以入蜜,语气完全没有在校时的尖锐和犀利,像融化了的巧克力糖。
陌白自然明白孙静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于是淡淡的回了句:“进去再说吧。”然而她的心下却是满腹惆怅,她并不介意孙静为了追求爱情所发生的改变,只是为她的遇人不淑感到担忧,这样温柔得丝丝入扣的孙静让她莫名的感到惶惶。
孙静娴熟的开了灯,然后给陌白倒了杯水:“我这环境怎么样?”孙静示意陌白看她的房间。
孙静住的是微扬提供的单身公寓,房间不大,但是采光通风都很好,特别是里面的各项设施都是仿欧式的,看上去非常的大方洋气,给人很温馨舒服的感觉。
“不错。”陌白接过水,回答得依然很简单。她并非吝惜溢美之词,只是此刻她没有心思和她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