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过这样的话,周一的订婚仪式就改到下个月吧,这颗戒指的制作周期比较长。”
寒子郁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所以宋佳玉在几经考量之下决定放弃:“那我们还是挑其他的吧!”
现在她连周一都觉得太长,更别说下个月。
然后也不顾寒子郁的反抗,拉着他就往柜台走去。
而陌白和沈奕阳也趁着这个空档离开。
“放心,我会把它摘下来的。”陌白看着档风玻璃前的路面,平心静气的说道。
从珠宝大楼里出来后,沈奕阳就黑着脸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知道,他还在为戒指的事情生气。
当然她也理解,但凡有一点占有欲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生气。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向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沈奕阳。
沈奕阳不说话,目视着前方,然后将车速加到200码力。
“停车。”感觉到身体的不平衡,陌白眉头紧皱,大声叫停,以示自己不满。
沈奕阳不理会,继续超速。
“你如果再不停车的话,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中止,我不想和一个疯子在一起。”陌白严词警告。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让寒子郁退出的男朋友,而不是一个要自己命的疯子。
紧急的刹车,两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两抖。
沈奕阳喘着,两手握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眼睛像死鱼一样盯着前方。
“我想我做错了决定。”陌白说着就要拉开车门上。
“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奕阳将陌白的身体一捞,然后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陌白推开沈奕阳,脸上一片肃然。
“我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沈奕阳举起一只手妥协。
“开车吧。”陌白没有再计较。
车子这才又重新开始启动引擎。
“白,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当车子停在陌白楼下的时候,沈奕阳再次开口。
“你说。”陌白解开保险带,简单的答道。
“我们同居吧!”

、喜欢和爱?父亲离开
“同居?”陌白加重这两个字的语气,似在求证。
只是那握着车门扣的手有点微微颤抖。
沈奕阳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非常理性的开始陈述自己的理由。
“第一,我们已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在一起住很正常。”
“第二,我们住在一起可以方便交流和相互了解,增加彼此的感情。”
“第三,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第四,我觉得伯父年纪也大了,需要一个更舒适的住所。”

“停…”陌白两手交在一起,打一个大大的叉叉,阻止沈奕阳再说下去。
“首先,我们才刚确定关系,现在就开始一起,为时过早。”
“其次,我们现在一起工作,一起吃饭,有的是时间相互了解和交流。”
“还有,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向公司申请住宿,我想一定会获得批准的。”
“最后,舒适不代表幸福,我只希望我父亲能过一个快乐幸福的晚年。”
对于沈奕阳的理由,陌白逐条做了反驳。
当年她和许廷飞在一起那么久,也都只是拉拉小手,给个拥抱。
所以同居,对她来说还是件很遥远的事情。
她心里接受不了,感情上也承受不起。
“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保守?”沈奕阳执起陌白的手放在唇边,然后深情的看着她的眸。
陌白条件反射性的抽出手,脸上浮出一丝无奈的笑:“我这不是保守,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首先得有一个了解的过程,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
她是个慢热的人,所以不喜欢沈奕阳的快节奏。
“在一起不是可以了解的更彻底吗?而且我接触过的每一个女孩都没有拒绝过我这样的要求。”沈奕阳耸耸肩表示无法接受陌白这样的理论。
陌白心尖一跳,没有立刻接话,而是转脸看向车外,接着缓声问道:“你和每一个女生发展都是这么快吗?”
沈奕阳自知失语,然后才沉闷的解释:“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我只想说,我要的感情不只是身体的接触,更多的是心灵的交流。”
陌白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崇高,只是她要的感情必须是循序渐进的。
“可是作为男人,有生理需求,你不觉得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沈奕阳沈很不认同陌白的话。
陌白点点头,然后问道:“Sowhat?”
沈奕阳单手抚上额头,闭了闭眼睛,然后说道:“难道爱一个人,想和她在一起也错了吗?”
“那我问你,你觉你爱我吗?”
“当然。”沈奕阳回答得掷地有声。
如果不爱,那么他怎么会花四年的时间去追她。
如果不爱,在寒子郁送她戒指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感到愤怒。
如果不爱,他又何必花时间在这里和她浪费口舌。
“你觉得你爱我多久了?”陌白继续问。
“四年。”
“那你这四年有和别的女人上过床吗?”
“白,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而且我和那些女孩只是玩玩而已,我根本不爱她们。”沈奕阳赶忙解释。
陌白脸上并没有露出吃醋或者嫉妒的表情,而一本正经的说道:“学长,在我看来,你对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并非爱。”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你会对这个人产生欲望;而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会控制自己对其他人的欲望。”
“所以,你对我,只是喜欢,一种想要占有的喜欢而已。”
“白,我承认我对你有欲望,可是我提出这个要求,并不只是为了满足我的私欲。”
“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寒子郁会这么轻易罢手?”
“不说别的,就这颗戒指,代表的意义还不明显吗?”
“而且你扪心自问,你对他还有没有感情?”
“你觉得身为男朋友,把自己的女朋友绑在身边,宣示主权过分吗?”
沈奕阳终于忍不住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离开珠宝大厦时,他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寒子郁,而他也正好也看着自己。
他的眼睛,他的表情,还有他今天说话的语气,无不在告诉沈奕阳,他没有认输。
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到嘴的鸭子飞了。
“如果你这么不相信我,对自己这么失去信心的话,我觉得没必要再彼此浪费时间了。”
“今天晚上你回去好好考虑清楚。”
陌白说完推门而下,然后大步的向自己的住处跑去。
沈奕阳吸深了一口气,没有追上去,只是目光随着陌白的身影,直到消失。
然后一个倒车,驶向归途。
沉重的步子,只有陌白自己知道用了多大力气。
沈奕阳的话虽然有些太过直接,但却句句刻在她的心尖上,字字如针,扎得她疼痛难忍。
也许别人没有发现,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了,今天的寒子郁和以往不一样。
曾经的他冷酷无情,今天的阴沉犀利。
以前他一直对她都是彬彬有礼,温柔可亲,而这次却一改常态的张狂与阴戾。
这样的寒子郁,既迷人,又让人害怕,它就像一层魔障,紧紧的束缚着她的心。
“丫头,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待到陌白进门时,陌然庆正在准备着自己的衣物。
“嗯,临时出了点事,然后就提前下班了。”不想陌然庆担心,陌白没敢把这两天的事情告诉父亲。
因为她知道陌然庆是钟爱寒子郁的,一心想要自己嫁进寒家。
只是人算总不如天算,有些事情终究是个错误,而有些爱只能错过。
“也好,过来陪陪老爸。”陌然庆把陌白拉到身边坐下,然后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
陌白发现父亲的不对劲,于是问道:“爸,你怎么了?”
这俨然不是自己父亲平常的作派。
“没什么?”陌然庆将手搭在陌白的肩膀上,目光依然透过窗户看着远方,像在思考什么。
“不可能,你一定有事瞒着我。”陌白表示不相信。
陌然庆这次没有再否认,只有略带深沉的说了句:“丫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相信父亲都是为了你。”
“爸,你在说什么?”陌白心里开始不安,这些话不是父亲的风格。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老爸只是得离开T市一段时间,所以丫头,你得学会照顾自己。”

、道声保重?破镜重圆
陌然庆一反常态的话自然让陌白起了疑心。
“爸,你究竟是怎么了?这不是住得好好的吗?干嘛要走?”
“而且,你也答应了要一直陪着我的。”
感情乱成一团,最起码还有亲情的慰藉,可是现在竟然连最爱自己的父亲都要离开。
陌白感觉自己内心最强大的精神支柱顿时垮了下来。
陌然庆轻轻的拍着陌白的手背,慈祥的脸上满是不舍,但嘴上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决定。
“等爸处理完这件事情以后再过来陪你。”
“什么事情非要你去处理不可,再说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对你来说比陪着女儿还重要?”
陌白感觉陌然庆要去做的事情非同小可,而且可能或多或少和自己有一些关系。
“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老爸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陌然庆不想再多说,因为决定了要做就没有理由退缩,更不想给自己的女儿增加心理负担。
“你不说我是不会让你走的。”陌白说完立刻两手环上陌然庆的腰,脑袋像儿时一样,靠在他的肩膀上。
“都这么大了,还撒娇,也不怕人笑话。”陌然庆理着陌白的发,宠溺的说道。
“长大了就不是你的女儿,不能撒娇了?”陌白噘着嘴反驳。
陌然庆弯着嘴,露出幸福的笑:“如果可以,老爸倒是希望你能永远留在老爸身边,向老爸撒娇。”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离开,有什么事情比你女儿还重要?”陌白在陌然庆身上蹭了蹭,又把话题扯回来。
现在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父亲的后半辈子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所以不希望他再为任何事情去冒任何险。
“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比我女儿重要。”陌然庆把陌白的话变成了肯定句。
所以,只要能让女儿幸福,他也可以做任何事情。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知道再套不出什么,陌白便不再强逼。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她演不来。
而且父亲的性子,她也了解,不想说的,再多问也是徒劳。
“今天下午。”陌然庆老实的回答。
本来是打算趁着她上班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然后顺便找个理由搪塞。
可是没想到她会回来得这么突然,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那什么时候回来?”陌白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一种女儿对父亲的期待。
“看事情处理的情况,可能几个月,也有可能更长。”说这话的时候陌然庆眼里闪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那你一定要知道照顾自己,不能让我担心。”陌白嘱咐道。
陌然庆点点头,非常配合的回答道:“放心吧,为了我的女儿,我一定会保重自己的身体。”
屋子里瞬间充满了浓浓的父爱。
下午,陌然庆走的时候,陌白没有再多说什么,没有伤感,也没有惜别。
唯一希望的就是父亲可以早点回来。
时间一天天流淌,过得很快。
这几天陌白的生活过得十分清静,没有寒子郁的造访,也没有沈奕阳的打扰。
只是这样的清静,让陌白有些不习惯。
周一来得很快,快到让陌白都忘记了这个日子,这个对寒子郁来说重大的日子。
早上,在接到主编的电话后,陌白才想起,今天她还有任务。
将自己匆匆收拾了一番,然后快速下楼。
看到沈奕阳那辆熟悉的奔驰时,陌白的心还是不由得一愣。
她以为,凭着自己对他的了解,这几天没有一通电话,一个短信。
想必是沈奕阳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和想要的女人。
而她,并不是他真正渴望得到的东西。
所以这个人,她也准备从生活中剔除了。
虽然已经开始,但是没有感情,所以当断则断,未免不是件好事。
“白,对不起。”沈奕阳手捧着鲜花,近到陌白面前,真诚道歉。
“抱歉,今天这花的颜色我不喜欢,所以沈公子应该把它送给适合它的人。”陌白绕过沈奕阳,准备前往路边打车。
风花雪月场所中出来的人,自然知道脸皮厚是泡妞的必杀技,于是死皮赖脸的拦到陌白跟前:“白,我今天来是真诚向你道歉的。”
“那天,我回去以后,我经过了很长的思想斗争。”
“然后呢?”陌白两手抱胸,眉眼一挑问道。
沈奕阳非常诚实的回道:“我觉得我们的生活理念相差太多,所以我决定放弃。”
“嗯,这样挺好的。”情理之中的回答,陌白并没有表现得太失落,因为这个人她并不在乎。
“我开始也这么认为,所以这几天,我告诉自己,不能想你,不能给你打电话,发信息,屏蔽关于你所有的一切。”沈奕阳把自己的想法娓娓相诉。
其实他清楚,陌白是一个聪明的人,说谎,只会让自己以后处于被动的境地,而且随时都要警惕谎言被拆穿。
诚实,不仅可以让自己过得轻松,而且可以使自己表现得更加真诚。
“我觉得你的做法是对的。”陌白表示赞同,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像他一样。
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和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从记忆里抹去,把该断的都断得干干净净,然后让时间来埋葬过去。
“可是最后我发现,我错了,这几天我看不到你,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就感觉自己像缺了水的鱼,不能游泳,不能呼吸,都快要窒息了。”
“白,我觉得你就像一株罂粟,只要爱上,就会成瘾,而我已经戒不掉了。”
“所以请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我保证不再逼你做任何事情。”
沈奕阳面上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只是这几天的平静也让陌白想了很多。
她觉得自己选择沈奕阳其实对他而言并不公平,所以如果沈奕阳决定放弃,那么她也得到了解脱。
所以现在,她开始犹豫。
“我觉得我们之间并不合适做情侣,也许合作关系更适合我们。”在经过片刻的思考之后,陌白终于还是选择了拒绝。
“白,我承认那天是我太急了,但是现在我已经决心改过,所以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而且,今天如果我们没有以情侣的身份出现的话,我想寒子郁会临时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其实他一开始就已经知道,陌白接受他,只是为了拒绝寒子郁。
至于原因,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感觉他只是一个备胎。
但是他明白,寒子郁是他手里的一张百试不爽的王牌,虽然他一直要将他冷藏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事情不能功亏一篑,就算要崩,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了。
陌白承认有些自私,无耻地用着沈奕阳对自己的情感。
可是谁对待感情会没有私心呢?
陌白的屈服更让沈奕肯定了自己刚才筹码压得准确,于是发动引擎,就开往了寒子郁的婚礼现场…

、结婚典礼?新郎失踪
寒子郁订婚的场所,正是她与陌白初次相识的“千巧汇。”
而陌白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情愫不由自主的漫上她的心头,脑袋不自觉的回想起和寒子郁相遇的点点滴滴,然后苦涩的笑着。
最后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
沈奕阳的车子在距离“千巧汇”100米开外的距离就被强行停了下来。
从“千巧汇”一楼大厅直铺至外的红色地毯,红得耀眼,玫瑰的花瓣,百合的清香占据着整个外场景。
穿着正式的保安分布在各个位置点,个个面色严肃,一看便知道是训练有素的部队人员暂代的。
礼仪小姐都打扮的异常养眼,穿着整齐,只短短的不到百米的路程就有十几张不一样的清丽面容。
足见寒家和宋家对这场订婚宴的重视。
只是踩在那艳红的地毯上,陌白感觉自己的脚尖都是疼的,心更是莫名的难受。
对于婚礼的仪式,她并不热衷。
但是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今天就要给别的女人戴上订婚戒指,她就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里堵得慌。
每往前踩一步,她都感觉心往下沉了一分。
这次举办订婚礼的宴会厅也恰巧是当年遇到寒子郁的那一层。
这依然只是巧合,陌白告诉自己。
如果说外面的装饰气派,那里面就只能用震撼来形容了。
且不说宴会厅大到看不到底,单是那1。5米高的看台就让人无法直视。
也是在这一刻,陌白发现当时的自己似乎只看到了这幢楼的冰山一角。
灯光将整个宴会厅照得比外面还亮敞几分,几座金字塔酒座将空间分隔得十分均匀;
喜庆的西方交响乐带动了整个大厅的律动,为即将开始的订婚仪式做着预热。
各大媒体的记者,摄影师,拿着话筒,架着摄像头对准着那即将出现新人的舞台,都希望能第一时间拿下这一幕;
前来的宾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端着酒杯搭讪聊天,时不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
服务生穿梭于各宾客之间,井然有序。
“奕阳,好久不见。”温柔而熟悉的女声,妩媚中不失稳重,沉着里又带着挑逗。
凌思晗举着红酒杯款步走到陌白和沈奕阳面前。
今天的她一身蓝色的半肩长裙,既优雅高贵又不抢新娘的风头;
黑色的高跟鞋将她本来就漂亮的曲线展示得更加完美。
栗色的头争微卷很随意的搭在那半裸的香肩,温婉中带着几分风尘,却又不失韵味。
妆化得不浓不淡,透着几分清纯,可是又似含着几缕风骚。
唇色是淡色的红,在红酒的滋润下显得更加生动明艳。
凌思晗是个极会打扮自己的人,她永远知道什么最适合自己,当然更明白在什么样的场达到最满意的效果。
这一点陌白感觉自己都要被她甩出几条街了。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打扮,别说是男人,就是身为女人的陌白,都觉得有种原始的冲动在体内澎湃。
更何况是身为前男友的沈奕阳。
“好久不见。”沈奕阳顺手从路过的服务生的盘子里拿了杯红酒,向凌思晗还礼。
凌思晗别有深思的眼睛在沈奕阳身上逗留了许久,才转身陌白。
“学妹,我们又见面了。”想比起对沈奕阳说话的声音,这语气立刻变了一个180度的风向。凌厉中带着尖刻,刻薄之里似乎还夹着挑衅。
“看来我这张脸的辨识度很高。”陌白很礼貌的笑了笑,她并不想主动挑起矛盾,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必须遵守。
“是啊,学妹不仅脸的辨识高,看男人的眼光也不低啊。”凌思晗一手环着胸,一手摇晃着手里的杯子,玩味的说道。
陌白怎么会听不出凌思晗的话外音,于是淡然一笑回道:“谢学姐夸奖。”
凌思晗轻嗤一声,举着酒杯轻抿了一口,看着远处舞台上的大荧幕上正播放着寒子郁与宋佳玉的照片,笑道:“只可惜这种心比天高的梦终究只是个笑话了。”
“梦过了无痕,我觉得学姐倒应该早点从梦里清醒过来。”陌白并没有在意身边沈奕阳越来越黑的脸反驳道。
寒子郁是她心口的伤,心里的痛,任何人想要揭她的伤口,那么得让她先在她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才行。
凌思晗铬着银牙,瞪着陌白,许久都没有再出声。
她是知道分寸的人,在这样的场合,只允许没有硝烟的斗争,容不下嚣张的泼妇。
于是在思虑了片刻后,凌思晗将一对水眸瞳翦看向沈奕阳,然后带着几分深意的问道:“沈阳,这几年你的口味好像重了点。”
“思晗,白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所以麻烦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留点口德,我们的事都过去了。”沈奕阳的话虽是请求,可是里面却带着命令。
凌思晗杯里的酒不自觉的荡了荡,但是很快她心里的起伏就被掩饰起来:“女朋友?”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是里面却夹杂着探究、怀疑、鄙视、不屑…等各种复杂的情感。
“没错,女朋友。”沈奕阳强调,然后很自然的执起陌白的手搭到自己的臂上。
沈奕阳并没有想到今天会碰到凌思晗,不过当着现女友的面把和前女友的关系撇清倒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凌思晗的脸色有片刻的呆滞,但很快调整过来,然后嘻笑道:“原来你现在喜欢捡二手货了啊?”
“还是说,你改行收购废品了?”
“只是不知道我们寒总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怎么想呢?”
别人不知道,她身为外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今天这场订婚宴只是两家的联姻仪式。
寒子郁不过是巩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而已。
“思晗,麻烦你注意今天的场合。”沈奕阳两眼眯成一线,冷冷的提醒道。
一件事情从不同角度看法就不一样,心情也就会不同。
如果他认为自己是从寒子郁手里抢走了陌白,那么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反之,如果把陌白当成寒子郁的弃物,那么就觉得自己很失败。
“今天的场合很好啊,我们总裁,也就是学妹你上次喜欢的男人,今天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
凌思晗边说边笑,笑得特别阴险而畅快。
“希望学姐哪一天也有一个收废品的能将你收走,要不然T市的PM2。5又要上升了。”陌白反唇相讥。
“陌白,你别太过分。”虽然是警告,可是因为场合原因,所以凌思晗并不敢太大声。
“凌经理,你有看到总裁吗?”陌白还没有来得回话,突然一个声音闯入,打破了这个尴尬而不友好的氛围。

、阴魂不散?火色新郎
“现在他不应该和未来的总裁夫人在一起吗?”凌思晗轻轻蠕动着红唇,摇着酒杯看着陌白。
话是说给来人听的,但是意思是传达给陌白的。
“就是因为宋小姐找不到总裁,所以才让我过来问你的。”来人的语气显然有些无奈。
“宋小姐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总裁的人影。”
“再过二十分钟订婚仪式就要开始了,如果这个时候总裁缺席,估计场面会很难控制。”
不说别的,如果一旦订婚仪式弄砸了,单是宋参谋长带过来的这些专业保安就很难搞得定。
听完这些话后,凌思晗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今天的婚礼不是她承办,但是追究起责任来,她也得算上一份。
昨天林西源特意打电话提醒她看着寒子郁一点,别让他和陌白有过多接触的机会。
只是没有想到,关键时候,寒子郁会想要上演了一出临阵脱逃的戏码。
“确定总裁没有过来?”凌思晗眼睛里的光泽瞬间变成了一个职业女性的敏锐与警觉。
“总裁的车停在了地下车库,但是到现在确实没有人看到他本人。”
凌思晗冷眉一挑,思忖片刻后准备亲自去寻找寒子郁。
突然一个强大的磁场渐渐向他们的圈子靠近,然后就见许鸣飞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在黑色西裤里,迈着优雅而慵懒的步子缓缓地走来。
许鸣飞脸上带着惑人的笑,那笑容比红酒杯里的液体还要迷幻。
今天的他黑色的西服,灰色的领带,看上去虽然很正式,但是这样的装扮依然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潇洒和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