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白,我会让你看到,我爱你,不会比他少,你等着。”寒子郁说完就踏着坚定的步子出了房门。
听着脚步远去,陌白才放下了紧繃的神经,缓缓的舒了口气,只是眼角的泪珠还是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讨厌自己这种懦弱,却没有办法让心真正的坚强,所以只能让自己披上冷漠的外壳,然而只有她知道这种感觉好累。
她也想要人来疼,来爱,可是寒子郁的这份感情太沉重,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只是为什么刚才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她还是莫名的难受。
“真是精彩,想不到六年了,你还能把廷飞放在心上,我想这一定很煎熬吧!”就在陌白还在为自己的选择作思想斗争的时候,一个如梦魇般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她的耳边。

、逼迫威胁?惊天秘密
陌白抬起头,拉回自己游离的思绪,回头之时却被许鸣飞那张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给怔住了。
许鸣飞对着陌白邪魅一笑,然后玩味的看着陌白,嘴角划过一丝冷冽:“陌白,你还真是令我感动啊,6年了,想不到你还记着廷飞呢?”然后,话锋一转,脸色也立刻变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眼睛里露着凶光:“既然你这么爱廷飞,那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死,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子郁?”
“许鸣飞,麻烦你去自己的病房,你该吃药了。”陌白的语气也不弱,虽然她的脑袋并不十分清醒,但是面对许鸣飞,她总是能让自己处于最警觉的状态。
“陌白,你给我听好了,你如果还想活下去,那就离子郁远一点。”许鸣飞忽的上前一手扣住陌白的下巴,眼睛一挣一眯的盯着陌白的脸,整个身体都散发着危险而霸道的气息:“你们陌家没一个好东西,如果敢再碰我们许家的人,我会让你和你老不死的父亲永远的消失。哦,对了,好像陌然庆那个老东西也来了哈,不知道我会不会哪天心情不好了,拿他来出出气。”
“这是我和你们许家的恩怨,和我爸无关,你若敢动他,小心我和你拼命。”陌白想甩掉许鸣飞的手,但是终究敌不过他的力道,所以停止了挣扎,只是听到他会对付自己的父亲,陌白忍不住有些激动。
陌白这句话让许鸣飞再次动了肝火,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直捏得陌白的嘴巴疼痛得抽搐变形。许鸣飞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里面还闪着灼人的火光:“无关?哈哈,可笑,如果不是他,你觉得你有机会和廷飞认识,如果不是因为他,你觉得你有可能搭上我们许家。他是贱因,你是贱果,你们一家的贱种。你以为我毁了陌氏仅仅是因为廷飞的事情吗?”
“你什么意思?”陌白忍着疼痛,有些口齿不清的问道,许鸣飞的言语之中显然隐藏着一些她不知情的信息,而这些信息似乎还关系着陌家与许家的渊源。
“你说什么意思,你以为陌氏当年那样的辉煌光靠陌然庆那微薄低下的能力站得稳吗?你以为我是在廷飞走后才有这样的心思吗?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拔了你们的根,剥了你们的皮。你们父女一唱一合,一婊一娼,抢了我许鸣飞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最爱两个人,你知道吗?”许鸣飞说到最后,满眼睛都是血红,情绪亢奋得有些刹不住,若不是陌白一一声尖叫,他差一点就把她如玉般的下巴结捏碎了。
陌白看着面前怒气冲天的许鸣飞,看着他几近走火入魔的状态,忍着心里的疑问没有再刺激他,但内心却划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她以为当年陌家和许家是世家,她和许廷飞从小青梅竹马是理所当然在一起的,但许鸣飞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他口口声声说两个人,如果一个是许廷飞,那么另外一个是谁?
“麻烦你把话说清楚。”等到许鸣飞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陌白才吃力的张开了嘴巴。她不想怀疑自己的父亲,因为那是她心中最高大,最神圣的存在,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和诋毁的一方净土。
此时此刻,许鸣飞已经从暴怒的边缘回到了现实,他恶狠狠的看着陌白,那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恨意,但是那清透的眼睛却彰显着他的理智:“这些事情,你最好去问你那人模狗样,一本正经,实际上却衣冠禽兽的父亲。”
“我不许你这样诋毁我父亲。”陌白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挣脱了许鸣飞的手,眼睛里闪着锐利的光芒。如果说现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值得她相信,那么这个人只有自己的父亲。
“诋毁?哈哈,我觉得你父亲污辱了这个词。”许鸣飞说完,嘴角弯起一道浅靥,只是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讽刺:“陌白,如果不是廷飞去得太早,我真得很想去验证一下,你和他是不是会有血缘关系。”
这一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炸开了花,也将陌白和许廷飞当年那些记忆炸得零零碎碎,然后像一片片残骸,消失在过去的岁月里。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给我滚,滚,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当思绪重组,理智恢复,陌白立刻大声吼了起来,然后摇手指着窗外。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爱了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最后还为自己而死的男孩是自己的哥哥。
看到陌白的反应,许鸣飞顿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然后畅然一笑,再次刺激道:“指不定廷飞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受不了打击才为你死的呢。”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你胡说,胡说的。”陌白说完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希望通过自己这样的方式来隔绝许鸣飞的声音。
许鸣飞伸手霸道的将陌白的双手抓下,然后捧起她的脸正对上自己,惨然一笑道:“如果这是真相,想想你该有多难过,哈哈,可是我就是要让你难过,我要让你们陌家人的永远不得善终,你们种下的恶因,定然会得这到这样的恶果,这就是报应,我要让你这辈子内心都得不到安宁。”
“我不要听,不要听。”陌白甩着头,不想再听到许鸣飞的任何言语,这一刻,她心里恨极了他,因为他在这一瞬间摧毁了她心目中两个最坚强的信念,一个是最真的情,一个最纯的爱。
看着陌白的反应,许鸣飞立刻将她的手狠狠一甩,然后冷颜道:“很痛苦对不对,我已经痛了好多年了,我本来想杀了你,让你好好去陪廷飞的,但是现在我决定让你这辈子陪着我一起痛苦,哈哈哈…”说完仰天长啸…
陌白木然的看着许鸣飞失控的表情,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无法救赎,虽然她没有办法肯定许鸣飞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她害怕他话里的真实,那将对她的心灵是怎样的摧残,她没有办法预料。
“陌白,你给我听好了,这一生,你是没有幸福的,还有,如果你还敢再接近子郁,我会让你身边所有的人陪着你一起痛苦,离子郁远一点。”说完,许鸣飞伴着悲泣的空气消失了…

、生日礼物?震撼人心
许鸣飞走后,陌白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那些话语如扎入她心底的芒刺,疼得她想要窒息。
她虽然不想因为他的这么几句话而把父亲对自己所有的情统统抹去,可如果他的说的这些中有一分是真,她都感觉自己无法承受。
如果问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得她用生命去保护,那么只有父亲,和她相依为命的父亲。但是倘若连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她,那么她这么多年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还有寒子郁,他究竟和许鸣飞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许鸣飞会这么在意她和寒子郁的交往?许鸣飞口口声声的把寒子郁归为许家的人,这里面又究竟有多少隐情?
一个个疑问在陌白的脑海中翻转搅拌,硬生生的把她原本还没有愈合的伤口扯得更加的鲜血淋漓…
中午时分,陌然庆提着做好的鸡汤匆匆赶来,在接到寒子郁的电话后,他就焦急得不行,好在听说陌白没什么事,他才放下心,耐着时间熬了个汤。
“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陌然庆放下手里的保温桶,语气里带着长辈对女儿关心的埋怨。
一向对自己的父亲无所忌惮的陌白这次却因为许鸣飞的话对陌然庆产生了些许抵触,她内心一直有两个人在不停的碰撞,争吵,让她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很快安静下来。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陌然庆把汤递给陌白,然后坐到了床边,认真的打量着自己这个外刚内柔的女儿。
“被别人欺负了呗!”陌白咋吧着嘴巴喝着汤,然后非常敷衍的回了一句,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和陌然庆说话。
“欺负你的人怕是也没有好下场吧?”陌然庆对自己这个女儿还是非常了解的,从来不吃亏,特别是暗亏。能把她送进医院的人,想来现在的情况应该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陌白瞪了陌然庆一眼,然后坦白道:“她推我下水,我自然得拉个垫背的。”虽然不知道宋佳玉最后的情况如何,但是她确实做了一件比较有报复性的事情,不过想起是寒子郁弃她而救宋佳玉,她就浑身不舒服。
“丫头,你今天的火气很大啊,谁又惹到你了。”对于陌白的脾气,陌然庆自然是最了解的。
陌白不理会他,只顾着喝汤。
“难道是子郁?”陌然庆猜测,从他的立场出发,他是很喜欢寒子郁的,同时也希望陌白可以和寒子郁进一步的发展,所以看到陌白这个样子,他就很想当然的认为是小情侣之间在闹矛盾。
“和他没关系?”陌白气呼呼的回答道。也只有在陌然庆面前,陌白才会这样的使着自己的小性子。
陌然庆一笑,然后说道:“既然不是在生子郁的气,那就是在生老爸的气了。”陌然庆是个聪明人,看着女儿这副表情,不是像假生气的那种,而能让人她这样淡定如水的人动气,怕现在只有他和寒子郁了。
陌白不说话,表示默认。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理会许鸣飞的话,执着而坚定的相信自己的父亲,可是她却做不到,她内心的一泉清水完完全全的被许鸣飞那些话给搅浑了。
“那你说说,老爸我怎么惹你生气了?”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陌然庆很直接询问自己的罪行。
陌白看着陌然庆已经布满银丝的鬓角,还有额头上的皱纹,心里泛上一丝酸楚。虽然她很想知道答案,很想让父亲帮自己确定一下那些事情的真实性,可是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步入残年的父亲,她的心里还是非常的不忍,觉得那些话问出来,一定会伤了他老人家的心。
“因为老爸忘记了女儿的生日。”为了不让陌然庆再怀疑,陌白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陌白的生日是明天,以前的每一个生日都是许廷飞和她一起过的,所以自从许廷飞离开以后,陌白便再也不过生日了,因为不想去想起那些令她伤心的往事。
听到这句话,陌然庆灿然一笑,然后伸手捏了捏陌白的脸:“你这小丫头片子,还能记住明天是自己的生日啊,老爸还以为你忘了呢?”
陌然庆说这些话的时候,眼角不由自主的拉开,眉头也在这一刻舒展,仿佛那印在额上的皱纹也在这一刻减少了许多。因为陌白的生日和许廷飞的忌日相差很近,所以陌白在许廷飞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生日两个字,而身为父亲的他,自然也不会去揭女儿的伤疤,所以每年,虽然他记得,但也只能学着忘记。
陌白苦涩的笑笑,视线投向窗外,心底蔓延着一种酸酸感觉…
第二天下午,陌白就办了出院手续,虽然有好心人帮她出了住院费,父亲也极力劝她再多住两天,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留下。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寒子郁,让她的心莫名的有些失落。
“今天我宝贝女儿的生日,晚上老爸带你去吃大餐。”陌然庆一边收拾着陌白简单的东西,一边说道。
看着父亲佝偻的身躯,老态的身姿,并不灵活的动作,陌白的眼睛不由得发胀。也在心里告诉自己,昨天的决定是正确的。她不应该听许鸣飞的一面之词,更不应该把父亲想得那么卑鄙龌龊。其他那些都是真的,那又如何,他对自己的爱不一直是一如既往吗?
“去哪?”陌白问道,其实她并不十分关心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能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吃饭、聊天,那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去了就知道。”陌然庆神秘的笑着,没有言明。
秋夏的季节变化来得比风还快,初夏夜凉,当陌白和父亲坐车赶到微扬大厦的时候,衣服上已经在夜露中沾了点点湿气。
“爸,难道你说大餐是来喝西北风?”陌白两手插在兜里,看着面前的建筑,不以为然的问道。
陌然庆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看着面前微扬已经全部熄灭的灯光,然后又看了看时间。
“老爸,你耍我呢?”陌白可没陌然庆的耐性。
然而就在陌白等着回应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亮,然后看见本来已经暗下的办公大楼突然亮起了最顶层的广告牌。待她提前之时,却惊讶的发现,微扬大楼中的灯光错落有致的打开,组成“陌白生日快乐”六个字,而那楼项上的广告牌子上赫然的写着“ILOVEYOU”…

、温馨一刻?飞来横祸
陌白木然的看着那在巨大的天幕下发光的几个字,眼睛有些泛花,心里却有一股暖流在她的心底四处游动。
而当一身白色西装,粉色领带的寒子郁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优雅的向她走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突然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般跳得十分快,身体也有些微微发抖。这是六年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还活得这么生动。
陌白目不转睛的看着已经离自己很近的寒子郁,他每向自己靠近一步,她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发的厉害。尽管她一直在拒绝他,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再坚硬的外壳终究还是无法包裹住她柔弱的内心。
这么多年,怀着对许廷飞的追忆,她一直排斥着所有对她有想法的男生,其中优秀如沈奕阳。但是每每当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她也在心底渴望着有一个男人能懂她、爱她、疼她、宠她、呵护她,像当年的许廷飞一样,把她放在心里。
她原以为寒子郁只是她无意中遇到的一名过客,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花这样的心思来为她布置如此隆重的生日现场。所以这一刻,她对许廷飞的坚持剧烈的动摇了,她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冲破她心底那坚韧的城墙在往上冒。
“生日快乐。”寒子郁走到陌白面前,送上99朵玫瑰,脸上的笑容比面前的花瓣还要红艳,还要迷人。
“谢谢。”陌白的眼睛里擒着感动的泪水,接过寒子郁手里的鲜花,第一次完全心领寒子郁的这片心意。
寒子郁脸上绽放出的色彩比那正在闪烁的几个大字还要夺目,虽然陌白并没有完全认可他,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她的心已经在慢慢的尝试着接受他。
“给你的生日礼物。”趁着陌白的感动还没有被内心那份固执取代,寒子郁立刻拿出了自己亲自挑选的礼物。
陌白看着眼前的玫红色礼盒,上面漂亮的金色蝴蝶结还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格外醒目而令人喜欢。
陌白两颊绯红,将横托着的鲜花尽揽到左怀,然后伸出右手接过礼物:“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吗?”陌白接受了他的礼物再一次让寒子郁内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这种满足感从寒子郁发光的眼睛一直渗到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
陌白疑惑的看了寒子郁一眼,然后低下头将盒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根白玉的手链,只那晶莹剔透的光泽,就让人移不开眼睛,手伸向链子,指尖顿时传来那如天蚕雪冷般的触感。而当陌白拿起它,看到上面静素如雪的百合时,心里立刻有一股暖暖的东西荡了开来。
“喜欢吗?”寒子郁观察着陌白表情的变化,看着她在灯光下异常娇羞的面容,还有那渐渐有些小女人的姿态,他就越发觉得自己的心像泰坦尼克沉海一样,陷在这样的柔情里,再也拔不出来。
陌白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
“我来帮你戴上吧。”寒子郁说完也不等陌白回话,就拿起了手链,戴在了陌白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从手腕传来与内心升起的热流汇在一起,这样一种感觉让陌白很是享受。
“在一起,在一起…”就在陌白徜徉在自己的小女人姿态里时,周围突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接踵而至的是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叫唤声。
等到陌白抬眼之时,发现周围已经满满的围了一圈人,而她和寒子郁成了中心的焦点。
“谢谢大家的祝福,我会努力的,希望下一次,你们能在这里见识我们的幸福时刻。”寒子郁脸上带着幸福的笑,一手将陌白紧紧的搂在怀里。
闻着寒子郁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看着他精致而帅气的侧脸,感受着怀身体传来的温度,陌白瞬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般。记忆不自觉的倒回了六年前的某个片断,那个时候,许廷飞在她的宿舍楼下,用几百根蜡烛摆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形,然后拿着吉他唱着他为她写的歌,那时,他身上也是这种味道,脸也和这一样的精致,还有那气息也是如此的让人留恋。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为了避免陌白尴尬,寒子郁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
“好。”陌白向来低调,更不喜欢被别人当成焦点,所以非常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于是穿过人群,在众人的掌声中离去,甚至忘记了和他们一起来的陌然庆。看着女儿在寒子郁身侧渐行渐远的身体,陌然庆深吸了口气,然后满意的笑了,接着独自往回路而去。
寒子郁搂着陌白,一路半推着她绕到了微扬的后面,映入陌白眼前的是块用大理石铺成的小型广场,那黑色的石头反射着灯光,显得格外静美。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陌白实在没有看出这个一览无余的地方有什么玄妙,但步子却没有慢下来。
寒子郁神秘一笑,没有立刻作答,而是淡然道:“待会你就知道了。”说完就拉着陌白走到广场的中间。
陌白非常温顺的跟着寒子郁,今天的她就像一只被驯服的野马,顿时少了烈性。
然而就在陌白环视着四周,等待着寒子郁安排的惊喜之时,突然感觉脸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然后就见四周升起水气。
“哎呀…”陌白想要逃离,可是却被寒子郁紧紧的拥紧。
“你不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吗?”寒子郁拢着陌白的肩,指着四周升上的水气问道。
陌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广场竟然会是一个喷泉,可是她不得不说,这种置身水色气氤中的感觉很特别,像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一般,让她焦躁不安的心立刻平静下来。
不多时,两人便在喷泉之中嬉闹起来,直到衣衫尽湿。
“走吧,要不然会生病的。”寒子郁提议。
陌白点头,收起那份张扬的快乐,然后和寒子郁一起离开,向车库走去。
然而就在寒子郁放开陌白的手走向自己的宾利时,突然一束强光从远处袭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驶向陌白所在的方向…

、化险为夷?共宿一室
强烈的灯光刺得陌白眼睛泛花,她条件反射性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视线,可是下一秒,她就发现寒子郁风驰电掣般的向自己飞来,与那趟正朝自己驶来的车进行着速度的比赛。
陌白此刻脑袋嗡的一声响,记忆蓦地倒回许廷飞出车祸的现场,眼前放映出那一滩让她至今回忆起来都深觉恶心的血迹。她什么都来不及思考,直到重心往后一倒,然后整个人的身体都压在了寒子郁的身上,接着那辆车从耳边呼啸而过…
陌白的神经在刹那间紧繃,整个人呆若木鸡,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远去的车尾,大脑一片空白。
“看你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连命都不要了?”寒子郁斥责的口气,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吃力。
陌白从寒子郁身上爬起来,然后两手抓起寒子郁的肩,像发疯一般的摇着,声音像河东狮吼般咆哮道:“你丫的真不要命了,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说完泪如雨下。
寒子郁也缓缓的坐起身上,看着有些失控的陌白安慰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看到车子驶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心底就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而看到陌白并不像往常一样反应灵敏,他便立刻采取了最快的行动。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陌白一边流着泪一边指责,许廷飞的死是她心里无法愈合的伤,如果寒子郁也因她而出了相同的事,那么她此生便再也看不到希望,她将在混沌与黑暗中过完这一生。
“我知道,但是你看我现在不是活生生的在你的面前吗?”寒子郁说着对陌白抱以一个慰藉的笑容。
“你若是敢有事,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陌白赌气说道,此时此刻,她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里还有些许撒娇的味道。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寒子郁举起一只手做着发誓的动作。如果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他又怎么能保护得了她呢?
陌白的脸这才由阴转晴,然后起突然想起寒子郁的伤:“你伤到哪了?”刚才他以人为肉垫,那重重的一摔可不是普通的跌倒,所以肯定是有伤的。
寒子郁这才皱起眉头指着自己的膝盖:“这里好像出血了。”
陌白立刻将寒子郁的脚挪到自己的双腿上,然后轻柔的推开他的裤子仔细检查,看着那血红的颜色染红了他的裤腿,她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心疼,然后将裤子小心的卷起来:“伤得这么厉害,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而寒子郁显然不这么认为:“就一点皮外伤,拿点药水消下毒,上个药就好了。”
“不行,必须得去医院,要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陌白反对。
陌白的固执让寒子郁很受用,想到她这样的激烈反应都是因为担心他,他心里就感觉暖洋洋的。
“医院现在估计也就几个值班的医生,等到那里排队,我的伤口已经感染了。”寒子郁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再说我还有专属医生呢,何必跟那一趟?”
“那就打个电话把他叫过来吧!”陌白提议,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寒子郁脚上的伤。
“我派他去美国进修了。”寒子郁非常淡定的回答道,为了不让陌白再有劝他去医院的打算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也略通医理,像这种小伤,我自己都能治,你和我一起去我楼上的办公室吧,我那有药箱。”
陌白抬头看着那高高的楼层,没有再反对,而是非常主动的将寒子郁扶了起来,然后搀着他一步一步向微扬大楼走去。
进到寒子郁的办公室,看着里面自己的桌椅还没有收掉,陌白心里不由得涌起一丝悸动,但当务之极是帮寒子郁止血消毒,于是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这份思绪。
接下来,陌白在寒子郁的指示下开始清理他的伤口。
灯光静幽,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陌白一手捏着棉签,一手拿着药水,认真的擦拭着。寒子郁静静的看着陌白低头的模样,心里不由自主的感到满足,甚至连陌白用了很大的力气,他都感觉不到疼痛。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陌白就已经把那些渗着鲜血的伤口拭擦得干干净净,并上了药。
当她抬起头起,却发现寒子郁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是非常明显的男人打量女人的眼神,这让陌白的脸不由得一阵绯红。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陌白起身,看着天色,准备离开,虽然她并不排斥寒子郁,但也不想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发展得这么快,这个节奏她一时还适应不了。
寒子郁转过脸也看了看窗外,然后有些哀怨的说道:“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而且你现在衣服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