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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一点儿也没变,还是这样美丽!”真意笑道,“意儿既然像母后,是不是越发好看了?”
璋瑢疼惜不已,将真意抱在怀里道:“自然越发美丽了,我的孩子…”遂回头对杰项兄弟道,“你们兄弟俩逛逛去吧,我与你们姑姑说说话!”
二人领命要离去,真意嚷嚷道:“杰项你照顾杰泓啊…别乱跑!”
看着似充大人尊大的玩笑话,可璋瑢眼里却闪过几丝惊异,她发现面前这个可爱的孩子不仅仅是长相像她的母亲那么简单。
“母妃…”真意回头对璋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饿了!”
“听见了么?”璋瑢回头吩咐侍女,继而将真意待到屏风后,“快把衣裳穿起来,这样要着凉了。”
触碰到真意手腕上的琥珀,她很不经意地问:“这串链子很漂亮。”
真意小心地抚摸起琥珀,得意地笑道:“是很漂亮,母妃也喜欢琥珀?”
“你父皇喜欢琥珀!”璋瑢细心地为真意穿上衣衫,神色平静道,“从前你父皇也爱贴身带着琥珀。”
“那母后她…”真意十分好奇生母喜爱什么饰物,却又不想触动璋瑢的伤心事,随即转了话题,“母妃您喜欢什么?”
璋瑢轻抚真意面上软软的发丝,温和地笑道:“母妃喜欢的太多太杂,所以没一件特别喜欢的。”
既离(二)
“那您喜欢琥珀么?”真意试探着问,“除了父皇,还有人喜欢琥珀么?”
璋瑢看着真意手上那串东西,她很想问这串琥珀是哪儿来的,方才杰泓告诉自己他们在路上遇见了奇怪的人,但他并不清楚姑姑手上这串东西是什么时候戴起来的。虽然她知道这不太可能,可这串琥珀真的是茜宇的,到底…
“就你的父皇喜欢琥珀!”璋瑢为真意在腰际配上香囊,问道,“怎么了?”
真意摇头笑道:“父皇的妃嫔从前意儿独见过您,如今也见了慈悫母妃,你们都这样温和这样美丽,想着过些日子去一趟燕城,给母后请安,给各位太妃太嫔请安。总不能空手去呀…若知道大家都爱些什么,好备下礼物。”
璋瑢心下轻轻一叹,她不愿给这个孩子太多的压力,从十五年前起她已决定让一切随缘,强求只会叫人痛苦,于是将琥珀一事搁下,不管真意从哪里得到这件东西,她都不愿再追究了。
“若真去,带些易保存的京城吃食,我在燕城时就想这些东西。”璋瑢挽着真意到桌前,已有侍女奉上食物茶水,她端了糖蒸酥酪给真意,“意儿喜欢吃甜食么?”
真意倒也实诚,摇头道:“不喜欢,喜欢吃咸的点心,缘亦做的素包子就好吃。”说着自己拿了粟米烧卖吃。
璋瑢没想到这孩子竟一点也不拘谨,就好像在家里,就好像自己是一直在她身边照顾从不陌生一样,说话玩笑吃东西,一点也不扭捏生分难道就因为她是茜宇的女儿?
“缘亦的手艺本就是我们哪一辈宫里最好的。”璋瑢笑着,将糖蒸酥酪从真意面前移开,“怕是在你娘亲的肚子里吃多了,现在就不爱吃了。妹妹她怀你的时候起先不太好进食,却爱吃我做的糖蒸酥酪。”
真意嘴里塞了烧卖,眼睛看着那碗东西,可没有想吃的欲望。原来自己不是母亲的影子,并非母亲喜欢什么,自己也喜欢什么。突然觉得心里松了一松,却有些没来由。
“五皇子与你说了么?”璋瑢又笑道,“我不打算回宫去过节,年年都不回去的,今年也不想麻烦了。”
真意笑道:“孩儿知道了。今日是十四,母妃要是不介意,咱们今儿自己先过节如何?”
璋瑢诧异,问:“你不问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回宫么?”
“为什么!”真意认真地看着璋瑢,“为什么要问您原因呢?想请您回宫过节本就是想大家开心的,可您若本不愿意回去仅仅为了让大家开心才回去,弄得自己又累又不开心,那有什么意思!”
“这样…”璋瑢欣喜地看着真意,许就是因为这孩子骨子里流着茜宇的血,才处处叫自己仿佛看到当年的茜宇,这样真实又不可思议。此情此景,倒退二十几年,与自己和茜宇在裕乾宫对坐说笑又有何区别?
但到底,人非物非,一切都回不到从前。好在,眼下一切都好,每一个应该得到幸福的人都幸福着。
“母妃…有件事情意儿想与您商议。”真意吃下两只烧卖喝几口花茶,又有了精神,对璋瑢笑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还不多。”
璋瑢一怔,竟有些不安地应道:“说吧!母妃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既离(三)
真意神秘而有些坏坏地笑道:“呶…就是为了我哥,还记得皇嫂曾请您出言劝过的,就是要我哥娶亲这档子事!”
璋瑢的心轰得放下,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真的不想再听见任何关于那不可能之事的消息,听真意说是为了臻昕,自己是那么轻松。
“怎么了?”璋瑢绽出温和地笑容,“怎么又提这件事了?你哥哥他不是不乐意吗?”
真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嘀咕:“说起来有些缺心眼儿有些对不起皇嫂,其实我也不乐意哥哥娶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做妻子,我希望将来的嫂子能给哥哥所有的爱,所以那个人必须是哥哥真心喜欢的。可是…这一回皇嫂好像挺认真的,说是明日就要在中秋宴上给哥哥挑几个选选。那些个官家小姐…”真意摇头道,“配不上我哥!”
璋瑢很好奇真意为什么会与自己商量这件事情,自己对于真意而言,这仅是第二次见面,十几年来互相只知道对方的存在,没有问候没有关心,可是不管是这孩子对自己,还是自己对这孩子,仿佛谁也不曾离开过谁。
真意又嘟囔:“她们都盘算着要哥哥先收了好月做侍妾,这回哥哥指不定真的要娶个自己都不认识的女子…虽然,虽然大家都是这样,可是…”
璋瑢问:“好月是谁?”
真意有些惋惜:“是皇嫂从前赐给哥哥的宫女,在哥哥身边侍奉好多年了,可惜她只是个婢女,也许只能做侍妾。”
璋瑢会心而笑,摸着真意的脑袋笑道:“放心吧傻孩子,你的皇嫂就像疼你一样疼你的哥哥,她不会要他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束缚的。”语毕低声问道,“意儿告诉母妃,你这样担心哥哥,是不是…也怕自己只能拥有皇嫂定下的婚姻。”
真意的脸倏得通红,惊讶而不安地看着璋瑢,“母妃!您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璋瑢疼爱不已,笑着将真意拥在怀里,“我的孩子…因为我是你的母妃啊!”
宇儿,真意她好像你,她是那么可爱那么善良,不管你是在天上还是在别的地方,要记得想着你的女儿,保佑她祝福她,让她一生都幸福。我们姐妹拥有的幸福她要有,我们没有的幸福她也要有,她的一生就只能有幸福。
我会保护她,爱护她。
赫臻…真意也是我们的女儿,对不对?
“您…哭了?”真意抬头却见璋瑢美丽的脸上滑过泪水,她伸手去抚摸,如同方才替马车上的女子擦去泪水,但她显然发现这一刻没有方才那种心动温暖的感觉,仅仅是对璋瑢表现出的关心。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父皇的妃子看到自己都会哭?而那个让自己安心温暖的女子又是谁?自己从宫女嬷嬷那儿听来的关于父皇那一代的故事里,似乎没有一个人能与那个女子相符合的人物。她真的是父皇的妃子么?
璋瑢带着泪水笑道:“因为见到意儿,叫母妃想起好过往事,好孩子,我们不谈这些了。你放心,皇嫂她不会逼你哥哥的。”
真意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又怯声问了一句,“所以您不想回宫,就和慈悫母妃一样,她没要住在宫里。”
璋瑢颔首,“那儿已经不属于我们了,既然离开了,母妃不想再回去。”
真意点头答应没有再问,只甜甜地笑:“可是意儿给您预备桂花酿了,不打紧不打紧,改日再给您送来,您又不是住在天涯海角,来一趟也不是特别麻烦。”
璋瑢笑道:“难为你还记得这些。”又道,“回去后若皇兄皇嫂问你怎么没带回母妃,你就与皇嫂说,母妃不想再卷入是非,不想再管那些俗事。”
“是非?俗事?”真意不解。
“你不必明白,他们会懂的。”璋瑢语毕便问侍女,“两位皇子何在?”
侍女答:“二位殿下到后山去了,说是想打野味。”
璋瑢眉头一皱,连忙道:“快些派人去找回来,我就是忘了吩咐一句…”
真意静静地看着,她觉得母妃的眼睛里好像藏了什么东西,关于自己的、关于父皇和母后的,甚至还关于…是选太子么?且为什么车里的女子和母妃一样,她们都知道皇兄和皇嫂“会懂的”?
之后杰项和杰泓被安然找回,两人一会儿的功夫倒打了一只肥大的野兔,偏真意可怜那兔子惊恐委屈的眼神,死活不叫给宰了,硬是为兔子清理包扎了腿上的伤,又放它回去。叫兴冲冲准备架火自己烤着吃的杰泓好不扫兴。
真意却没心没肺地拍着杰泓道:“老六啊,你仔细仁贵妃恼你没个皇子的样儿!”说得杰泓更郁闷,宫里谁不知道,再没有比仁贵妃更紧张孩子的了,杰泓和元弘这对龙凤姐弟一举一动都在母亲的监控下,好不容易继打猎自己又有机会出来逛逛,姑姑还冷不丁提母亲。
璋瑢也因钱韵芯而疼爱杰泓,便又想了别的主意让孩子们轻松地玩了玩。不久日落西山,想着明日这些孩子又要离开,便催促他们早早地休息。
然因白日里饱饱地睡了一觉,真意毫无睡意,于是合了件衣裳推门而出。八月十四的月亮已很圆很亮,院落里的一切都浸没在清亮的月光里,静而美好。
穿着薄薄的软底睡鞋踩在鹅卵石小路上,脚心传来隐隐的酸痛但很舒服,真意重一脚轻一脚地踩着往前走,在小径的尽头,却有一个少年在亭宇里凭栏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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璋瑢会回宫么?少年是杰项还是杰泓?
对啦,下一个大章,会有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出现在真心真意的生命里,猜猜,会是啥样的人嘞!
敬请期待后文!嘎嘎嘎~~
美人在侧(一)
“杰项!”真意立定在原地,唤了一声。
少年有些惊讶地转过身来,看着只随意披了件绸衣就出来的真意,连忙将自己的长袍脱下过来将真意裹上,“你怎么穿这些就跑出来了?”
袍子上还带着杰项身上的温热,她反问:“深更半夜,你在这里做什么?赏月?”
“先不说了,我送你回房!”
真意不依,“告诉我!你从前有心事都告诉我的,难道你和他们一样,长大了就不再理我了?”
杰项无奈,答:“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太妃这里不是皇宫,让我觉得很轻松。举目…能望见外面的世界。”
“你怎么了?”真意极轻地问了一句。
杰项垂头一笑,哄着真意道:“你不冷,我可要冷了。快些回去吧,回去我再与你讲。”
真意拍了拍杰项的肩膀很义气地笑道:“有什么事就找我,都包在姑姑的身上!”继而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有件事情要同你讲,趁这儿闲人少我先告诉你,省的回宫后还要避人耳目。”
杰项猜想是今日路上所遇之人,只淡淡笑了笑,迅速将真意送回了房间去。
翌日一早,璋瑢已吩咐侍者预备送真意和两位皇子回宫,真意果然没有再劝璋瑢回宫过节,仿佛忘记了自己受皇命所要做的事情,却让璋瑢安慰不已。
心中虽疼惜这个孩子,可总觉得自己是个是非之人,除了像这样静静地住在京郊遥遥看着赫臻的陵寝,仿佛做什么都无法让自己安心,更担心又牵连了谁,璋瑢并不想真意长时间留在自己的身边,也许这样保持距离,对大家都好。
临上车,真意拉着璋瑢的手轻声道:“等桂花酿酿成了,意儿就来看您。带哥哥一起来,顶好那个时候,哥哥也有喜欢的嫂子了。”
璋瑢捧着真意的脸颊笑道:“你六哥与母妃讲过你在宫里的事情,好孩子,你在母妃这里这样乖巧,为何在宫里要气你的皇嫂气你的哥哥呢?听母妃一句话,一些不好的脾气都改了吧!眼下这个样子,才招人喜欢,才招男孩子喜欢啊!”
杰项与杰泓在身后干咳忍笑,真意转头去瞪了他们,回首冲着璋瑢认真地点了点头,答道:“前些日子哥哥也教导过孩儿了,往后意儿会听皇嫂的话。母妃且放心。”
璋瑢颔首而笑,“快回去吧!今日宫里一定热闹极了,你早些回去先歇歇,不然路上累了,晚上就没力气赏月了。”
没有依依惜别,众人笑着告别了太妃,国尧公主一行又折返回宫,璋瑢静静立在门外直到再看不见真意的凤辇方折回。。
行了半程,杰泓跨马跟到兄长的身边,问:“五哥,父皇交代的事情我们根本没办成,反像是出来玩了一遭。只怕父皇他们要责怪的。”
杰项道:“放心,有什么事情自然我和你姑姑顶着,再者太妃不乐意,难道我们绑她不成?”
杰泓笑道:“的确如此,不过说实话,太妃她实在太温柔太好了,比我的母妃强太多。六皇叔有这样的娘亲,真叫人羡慕。”
杰项一愣,却叹杰泓有生母在身边却不知惜福,又不便指责只笑道,“这话你仔细叫人搬去给仁母妃听见,看她不收拾你。”
兄弟俩正笑着,却见西林从公主的凤辇里探头出来,朝着两位主子喊道:“五殿下、六殿下,公主她晕过去了!”
兄弟俩大惊,连忙喊车队停下,翻身下马进姑姑的凤辇去查看。
美人在侧(二)
于此同时,宫里上上下下正为今日的家宴忙得不可开交,皇亲国戚也陆陆续续进宫,或有妃嫔忙于接待家中至亲,或有公侯子爵与几位皇子皇叔在园林赏玩,坤宁宫里更是热闹不已,好些命妇正带着自家如花似玉的姑娘来给皇后请安。
悠儿与慈悫贵太妃、沈烟、钱韵芯及媳妇、弟媳们一起接待,各自暗暗将这些淑媛小姐们品评了一番,但几轮看下来,似乎没什么中意的。其实众人心里很清楚,这喜不喜欢她们说了不算,到底还要看臻昕的意思。
午膳时分有内侍宫女引客人们去用膳,坤宁宫总算只剩下自家人,悠儿方叹道:“我们在这儿瞎忙活,昕儿那孩子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全喜上上下下去找了,也没见他和谁在一起。”
慈悫不以为然,只对悠儿道:“随缘吧!强扭的瓜不甜。这孩子孝顺惯了,真的拧起来我们不定能扭过他。也不必把他逼得太急,又不愁昕王府女主人的位子没人坐。”
正说着,大宫女白芷进来道:“主子,怀素夫人到了。”
众人知道是缘亦来了,均露喜色。缘亦款款进来,一身夫人服饰早已看不到从前婢女之态,见在座多是旧主,自然不陌生拘谨。慈悫与缘亦已在央德府里见过,更是携手让座不做虚礼。
方才正说臻昕的婚事,此刻缘亦来了更加要提,于是几句话一聊便热闹起来,悠儿却问:“好月那个丫头怎么不伺候你进来。”
缘亦面露愧色,道:“那丫头不是才给王爷闯了祸么!多亏皇上仁慈没有追究,也不知这丫头哪儿来那么大的胆子,闯围场竟如进家门似的。那日奴婢看不过去了,就给了她点教训,如今身上的伤还没好。”
悠儿自不会计较,好月毕竟只是个丫头,但将自己的心思说了,“本宫倒不是要逼昕儿即刻就要成婚,这孩子想怎么做我自然随他,可是不能不顾及皇室的体面不能叫那些无聊的人坏了昕儿的名声。所以想着让昕儿先收几个侍妾在房里,缘亦你看好月如何?毕竟在他身边侍奉好多年了。”
缘亦想了想,却没有给出意见,这一回她倒是说:“还是问一问王爷的好。”
悠儿方记起缘亦自己也是奴婢出身,许是能考虑到好月的心思。作为皇后想要决定一个婢女的命运太简单了,但那些身为婢女的女孩子未必是这么想的。幼时在金海侯爷府里长大的悠儿也明白,并非每个婢女都巴望着能做姨娘,而当真有做了姨娘的婢女,到头来是上下都不被待见的。
缘亦并非有心扯开话题,只是出于对真意地关心,问了一句:“公主还没有回宫么?奴婢也许久没有见过端靖皇贵太妃了。”
悠儿笑道:“这回你也见不着了,早有人回来报,说端靖太妃身子不舒服,今年仍旧无法回宫过节。倒是你来之前有人来报,说孩子们已经进城了,转眼就能进宫了吧!”
说来巧,话音方落就见本出去照看孩子们的范新兰慌慌张张进来道:“母后,五皇弟和六皇弟回来了,小姑姑却是被抱着回来,此刻刚送回房里去。”
悠儿大惊,用力一站扯动了脚上的旧伤,她扶着一旁的沈烟急切地问儿媳:“怎么回事?先前回来的人怎么没报,谁给他们的胆子?”
范新兰过来扶着母后往真意的屋子去,一壁道:“听说是发热,身子烧得滚烫滚烫的。许是怕您担心才没报!”
慈悫和缘亦亦紧跟在后头,真意这孩子是她们所有人的心头肉,怎容她受一点点委屈。
待到真意的屋子,果见她已被放在床榻上,脸上红扑扑一看便知烧得厉害,悠儿心疼不已连声叫人传太医,等太医来诊视了,方将杰项兄弟俩喊道跟前问:“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杰项估摸着姑姑是昨夜热身子出门着的凉,可是他们姑侄俩有约定是不能对别人讲的,于是只和杰泓一样一问三不知,急得悠儿想责备又无话可说。直到太医说公主只是发烧,没有别的症状,方安了几分心。
坐回到真意身边轻抚她的额头唤她的名字,正问太医为什么真意还不醒,突然隔着锦被在真意的手腕上摸到圆滚滚的硬物,她出于好奇将真意的手从被子里拉出看了眼,竟整个人呆住了。
但见慈悫与缘亦也要过来,悠儿连忙将真意的手放回被子里,转而对二人道:“孩子应该没事了,让她先睡会儿吧!怕是昨日在太妃那里玩儿疯了,又连着两日的车马劳累,小身子骨才撑不住的。此刻已没方才那么烫手了。”随即想办法驱散了众人,又下令不准旁人随意靠近生病的真意,自己则将杰项喊道面前,避开众人问,“我听说你们在去的路上遇到皇亲了,项儿你认得吗?是不是今日进宫来过节的长辈?难道是哪一个姑姑吗?”
杰项明白昨日之事早在一行人到达太妃所在前就会被传回宫里去,但小姑姑说了不能对第二个人讲这件事,于是只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悠儿,“那人手持皇室令牌,但只见了姑姑一人,儿臣和泓儿都只远远地看着,并不知道车中是哪一位长辈。”
美人在侧(三)
悠儿闻言方后悔不已,就算杰项看见了,他又知道哪个是哪个吗?
于是多问了几句关于璋瑢的话,就放两个孩子去歇息。继而自己一个人去了真意的身边,那孩子还迷迷糊糊地睡着,脸上红扑扑的,许是烧得有些难受,一对纤长漂亮的眉毛时不时还抽动一下。
此时皇宫之内仍热热闹闹,御花园里随处可见女眷皇亲结伴赏花,自然大家不会逾矩胡闹,只是人多显得有些聒噪。于是此刻最安静所在除了一些闲人不得随意进入的宫室殿阁,便是那个永远花香四溢树木葱郁却一直都没什么人迹的福园了。
臻昕、杰宸和舒尔正在此,因知悠儿所派之人定会找到这里,三人待此处被找过后方进来,虽谈不上偷偷摸摸,但也有几分憋屈。好在三人畅谈朝政评诗论词,总算是快活轻松了几刻。
杰宸无意背了一句美人诗词,遂对臻昕玩笑道:“新兰方才与我讲,母后也要她留心中意的女子,这一次…皇后娘娘可是洒下天罗地网,五皇叔要如何应对?”
臻昕一哂,对舒尔道:“为了这些琐事,让四姐夫陪着我在这里避开人,真真失礼了。”
舒尔只轻声道:“仅仅如此吗?今日你们两个难道不是众臣的焦点么?原以为早朝时皇上就会问,没想到提也不提,我想皇上会不会在夜宴上提这件事。”
“四姑父的意思是?”杰宸问。
舒尔道:“也许皇上只是想看一看文武心里的算盘,要知在夜宴上提出此事,若有激进的大臣言语不和意见相左当场戗起来,难道要毁了今晚的宴席不成?”
“四姐夫的意思是,其实皇兄心中早有安排?要大臣们各自荐仅仅是一个形势?”臻昕道,“那这一回好些人都丑态毕露了。”
舒尔看着杰宸和臻昕,杰宸是嫡亲姐姐的儿子,又是妻子的侄子,不管怎么算与自己都比臻昕更亲近,但臻昕是茜宇的儿子不管自己而今对茜宇还存有什么样的敢情,臻昕于自己的意义绝不会比杰宸差半分,只是这两个少年都这样优秀,幸而一个是皇子一个是皇叔,若两者是兄弟,也许这东宫之位,未必有谁能容易地坐上去。但愿…他们两个能一直这样互相扶持,亲如手足。
“也许…皇上还想考验的,是他的儿子。”舒尔还是将心中所虑说了,“先帝登基时踩着满地手足所流下的鲜血,虽然那不是先帝的错,但亦是前车之鉴,你们兄弟千万不可重蹈覆辙。如今我还是你们的姐夫姑父,可将来一旦有人成为储君,那这样的话我就再说不得了。然东宫太子仅仅还只是太子,在他登上皇位之前,那一段路并不容易走。”
美人在侧(四)
叔侄二人对看一眼,均朝舒尔淡淡一笑,这一笑竟这样相像,两个男子汉早已胸有成竹似的,对于即将可能遇到的困难,毫不畏惧。
恰时见一个内侍匆匆入了园子,见了三人就奔跑着过来,单膝跪下后对臻昕道:“王爷,国尧公主回宫了,是晕着回来的。皇后娘娘找您快去看看呢!”
三人闻言均紧张而奇怪,遂跟着那内监一路回去。舒尔见臻昕眉头紧蹙满面的疼惜,不禁感叹这个哥哥身上的不容易,而那个孩子,那个像足茜宇的孩子,每每见她都叫人忍不住回想往事。但,茜宇…她如今好吗?
待三人回到坤宁宫,得知真意只是受凉发烧并没什么大症状,方安下心来。臻昕被允许到真意身边探看,小丫头依旧睡着,眉头微曲一副委屈的模样,定是烧得有些难受。
臻昕又心疼又生气,对皇嫂道:“定是她贪玩儿不知好歹冷暖,不然怎么肯病?不将母妃接回来,自己倒惹一身事情,她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悠儿一直立在一边,似乎怕臻昕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似的。反是臻昕在乎嫂子脚上的扭伤,将她扶到一边坐下,却问:“听说他们去的路上遇到奇怪的人,杰项说什么了吗?”
悠儿知道此事瞒不过众人的,只盼着早些与丈夫商量,继而给出一个不容质疑的说辞,而其中最关键的人,就是这个还迷糊睡着的真意,毕竟见过车上女子的,就她而已。
“就意儿见着了,等她醒了就问她。”悠儿搪塞过去,眼睛瞥了一眼真意,就怕她动了后把手伸出来,自己真该在无人的时候将那串琥珀收好,若叫人看见,臻昕、太妃、缘亦,哪一个会认不出来呢?
很快,黄昏。日落。一轮满月在不知不觉中当空而挂,清朗的月光将皇宫上下照得一片金光灿灿,竟比白日里更富丽堂皇。庆宁宫里摆开宴席,帝后奉慈悫贵太妃一同,宴请皇亲国戚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