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结局我只更新到结局前的两章,如果四月长期都是chenshanshancss这种心态的读者,大家可以到jin江看结局,也是免费的。我算是仁至义尽了,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已经是后话了。
“杨宪奕,你老老实实,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给我说清楚!”
我听了那晚的故事,还有很多杨宪奕过去和陈家棋的事情。他总带着幡然悔悟的感觉,和我那两次暗恋一样,如同做了恶梦。我的故事里,总还算全身而退,可他的版本,却是伤痕累累。
也许爱对陈家棋真的很重要,那个生死未卜的男人值得她放弃婚姻,付出这么多。而杨宪奕,曾经向我一样对感情执着过,我们都是受伤的人,他伤得更深,好得更慢,整整用了三年,直到我出现。
“知道吗,碰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人很难,是自己想要的又合适婚姻的就更难,我那个就是你。”
杨宪奕说的时候很真诚,本来这两天就很憔悴,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满是沧桑。他唇边有淡淡踌躇的纹路,总有说不尽悲苦的感觉,过去几天在床边陪我,眼底眉梢都写着疲倦,似乎和我一样累,瞳仁里再也没有笑意了,只是很深很深的愧责。
“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
杨宪奕叹口气:“若若,我早过了年轻气盛追求虚荣的年纪,经历过一段婚姻就知道自己哪对了哪错了。其实很多时候离婚并不是两个人的错,而是不合适,陈家棋不合适我,我到后来才明白。她要的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她追求的是舞蹈,是她理解的爱情,是爱情,我试着给了,最后证明我给不了。可你不一样,你是个踏踏实实的小女孩,很单纯,就想过平静幸福的日子,找个能依靠又爱你的人。你容易挑剔,也容易满足,你很少难为自己和你身边的人,你能给自己和旁人带来快乐,在你身边,就会觉得很幸福。所以你适合我,我也适合你!”
“我要是也追求那些东西呢?我要的你给不了怎么办?是不是以后也跟我分手?” 可和杨宪奕在一起,我实际就是被他牵着走了一路。还没爱呢,就糊里糊涂什么都给他了,然后又懵懵懂懂就走进了婚姻。其实我和每个女人都一样,不管嘴上说什么,还是向往憧憬爱情的。
“你就是真挑剔,真的不满足,真追求什么,我可以一直努力,直到你满意为止!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已经二十七岁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不是就想要个大书房,把你喜欢的书都收集到一起。你想做古文方面的工作,以后能在学校有个施展才华的机会。你想年纪差不多了,找个人结婚踏踏实实过日子,那个人最好像你喜欢的那种,像爸爸那样宠你,跟你生两个孩子。这些小要求都不算过分!若若,我已经三十七岁了,再过两年就四十了。四十不惑,对人生就没有那么多疑问,你要被宠我就宠,你要大书房我给你造,你要两个孩子我也能办到!你要这些也是我想要的,所以我选择跟你结婚,一起过下去,不是一天两天,是后半辈子。懂吗,这些就是我想要的,有你,有孩子,每天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能长久就好!”
他说了好多,惟有提到孩子的时候笑了,眼角终于带出一丝温暖和释怀。从双方父母见面之后,我对生孩子的戒备已经放的越来越低,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能有孩子是最大的幸福,甚至超越了我其他所有的愿望。可除了给杨宪奕生个小老虎,我更希望他认定的是我们的感情。
“除了踏实过日子,我也重感情,也在乎爱不爱!”我第一次把自己对爱情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原来从不谈这个,好像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可我想得到杨宪奕对陈家棋那样炙热的感情,甚至比那还要多。
“我想你爱我,比对陈家棋那样还多。我想你对我好,比对陈家棋更好。我嫉妒陈家棋,你们有那么多的过去,有那么长的故事。我想和你有未来,未来很多个七年,八年,把陈家棋比下去。要是我没准备好生孩子,你也能耐心等我几年,还和平时一样对我好。我早就见过陈家棋了,我知道我没她漂亮,没她高贵,我不会跳芭蕾舞,只会背古书,没有她能讨你妈妈喜欢,但我会做饭,会收拾屋子。你不在的三个星期,我把房子重新布置了,我换了新窗帘,新沙发套,我把你的西装送去干洗了,把婚宴的礼服做好了。我去家里陪你爸爸妈妈吃饭,我不爱喝茶还和爸爸喝,我明明知道妈妈唠叨也要听着,她给我夹我不喜欢的菜我也吃。小姑不喜欢我,我拨豆子都学着她的样子,就是希望她能有一点点对我好。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我们俩,你的家人以后就是我的家人,希望他们能接受我!我在学校让别人欺负了都不告诉你,怕你出差在外担心,我难受了还去机场接你,我给你打了好多好多电话,给你发短信,就是害怕你不回来了,不要我了!你要是不爱我,对我不好,我一辈子都不幸福,这些你懂吗?!”
人总是开始贪心很少,慢慢欲望就增加,对感情尤其这样。付出的越多,希望得到的也越多。说着说着我又要哭了。杨宪奕对我越来越重要,已经不能跟别人比,谁也代替不了了,这肯定就是爱,反正我就这么认定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是我错了,若若,别生气了…我对你好,一定对你特别特别好…”
剑拔弩张的感觉终于过去,二十七年积压在心理的悲愤也火山爆发完了,身上松散的零件正生着锈,我唠唠叨叨的开始哭诉。
“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以为…你干吗不给我打电话…你告诉我实话我肯定…我懂道理…可我难受呢…大姨妈疼死我了…我疼好几天了…”
我把杨宪奕胸前的衣服都哭湿了,贴在脸上不舒服,他索性搂着我一起歪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听我的埋怨和委屈,也给我讲我们认识以后的事情。絮絮的声音好像催眠,我听得不多,越来越困。朦朦胧胧的时候,杨宪奕贴在耳边,亲着耳垂告诉我:“若若,我错了,别哭了。”
要说的太多了,最后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昏昏沉沉都快睡着的时候,杨宪奕在我脸颊上啄了啄,轻轻地问:“谁欺负你了?”
爱不爱就在这里谢幕了,谢谢大家,谢谢作者留言今天心情格外好,《七七八八五二零》终于写完了,明天交稿。把爱不爱的结局再贴上来一些,以资庆祝。真正的最后一章,再等待个心情格外好的日子吧,或者jin江风浪大作的时候。呵呵,霸王们,手下留情,世界和平哈!我人品一定华丽丽爆发爱不爱的结局——还没结局呢!
心病总要心药来医,杨宪奕回来了,我们和解之后,身体恢复的很快。他全天候在身边服侍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周到体贴。
婆婆小姑对我比以前好多了,婆婆家的阿姨特意过来给我做好吃的调养身体。杨宪奕强迫抱着我天天上秤,结果三个多星期竟然瘦了六七斤,这点小损失他要求在一个星期里就得补回来。
燕翅鲍肚参,鸡鸭鱼肉鹅,好东西多了,可惜我虽然胃口好了很多,闻了油腻的东西还是常常反胃,学校食堂的丸子想起来就要吐。杨宪奕只好改了策略,给我买果丹皮,山楂片,阿姨给我熬红果茶,水果蔬菜豆腐鸡蛋,一边开胃帮助消化,一边想法设法的给我补身子。还好,病慢慢好转,反胃的症状也缓解了。
某天晚上睡觉前,杨宪奕依然跟罪人似的在床边给我按摩,我顺便就把冯纶做过的那些事都说了。杨宪奕的反应和我想象的不同,没有生气,也没有扬言要帮我复仇,就是问清了冯纶在系里做什么工作,再三嘱咐我以后不要跟他有来往。
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我回学校上班,陈赓已经带着大家把项目第一阶段做完了。开会的时候虽然我缺席,可石教授还是表扬了我,陈赓他们也比另一组多拿到了两个学分。《说文解字》数据库成了科研成果,我排在名单前几位,比参加演讲比赛时还有面子。第二个学期我铁定还留在中文系,申报职称的事情也八九不离十了。
工作上越来越顺心,职称评定最终结果出人意料,冯纶竟然落榜,我稳稳上位。系里开始流传他跟学生不清不楚的传言,我每每听到都是频皱眉,可我心里高兴着呢,我扬眉吐气了,从图书馆古籍处一个小小的管理员正式成为中文系助教。
杨宪奕为了祝贺我,给我买了一整套超豪华版《十三经注疏》,本本都签上“我爱你”字样,就摆在我的二十四史旁边。满满的书架里都是中华书局淡绿色古本的书脊,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欣赏着,志得意满啊,好像打了胜仗的女将军一样。我的罪人杨宪奕就在旁边陪着,给我端茶倒水,供我发泄脾气,最近他像跟班一样,我到哪他就在哪,满屋子跟着我,多了个大尾巴,虽然不是很自由,但奴役起来很方便,我更得意了。
杨宪奕这次认罪态度很彻底,虽然有一定死性不改的苗子,但是大体上都对我俯首称臣了。陪着我逛商场买东西,重新给我做旗袍,添置家居家用的东西,打扫收拾屋子。
如今在家里,我只要坐在客厅里就开始指挥,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一会儿弄弄这儿,一会儿弄弄那儿,还总可以挑肥拣瘦,鸡蛋里找骨头。
“杨宪奕!收衣服!”
“杨宪奕!做饭!”
“杨宪奕!起床!”
“杨宪奕!一边去!”
每餐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他侍奉杯盘处处周全。我的地位明显感觉不一样了,受的都是女王待遇。
他交待了过去的所有罪行,把那些偷走的手机照片都上缴了。电脑里原本属于陈家棋的地方,多了个叫若若的链接和文件夹,现在连桌面上都是我的照片。我让他时时处处得想着我,不许审美疲劳,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日子每天都很平顺。睿慈、阿璀、苗苗给我办了个小小的单身告别会,就在沙漏那个老地方。能有朋友的祝福我很开心,还收到了一份意外的小礼物。
是一双可爱的小皮鞋,托在手心里,还不如手掌大,但让人喜欢的不得了,和杨宪奕的大皮鞋简直一样的架势。我幻想着未来的小老虎,他的第一双小皮鞋就该这样,和他爸爸的一个模子,以后他就穿着这双鞋学会走路,跑进我怀里搂着脖子叫我妈妈。我把鞋子偷偷藏在抽屉最里面,和我留作纪念的卡通内衣放在一起。
“若若,祝你幸福。”
“早生贵子哈。”
“大哥人好,早跟你说过的!”
人人看我都觉得四角俱全了,我也走出了那场阴霾,全身心投入。可是,我们之间还存着秘密,我能感觉出来。比如我藏了给他的新婚礼物,他似乎也在预谋什么,应该也是和婚礼仪式有关的。
满心期待着,我香香的吃,好好的睡,第二个星期大家都说胖回来了,爸爸妈妈也从欧洲旅行归来。
杨宪奕开车带我去机场接他们。我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抱着本书看。杨宪奕最近给我买了好多书,新书房还没有竣工,采买工作已经全面铺开。他也买了好多轻松的电影,轻柔的音乐,晚上就拉着我看电影听音乐,什么也不干,好像要重新陶冶情操,重头做人。我喜欢懒散闲在的方式,婚宴最后筹备的工作他都接手了,不让我有一点操劳,感觉日子惬意极了。
“杨宪奕,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阖上书,老觉得哪有点不对劲。
杨宪奕倒是对我更疼爱有加了,但回来和好之后,他表示亲热的方式很奇怪,床第间总是亲啊亲的没完没了,却没有一点逾越的举动。我就是给他暗示机会也会被他稀里糊涂忽悠,逗逗我把我弄困了,事情就抹过去了。
肯定和以往有一点点不同,平静的水面下藏着小小的波澜。最近他还常常给我讲睡前故事,都是我小时候听过很多次能倒背如流的童话故事。我再不安分也要老老实实靠在怀里听完,伴着很舒缓的音乐。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晚上我总说梦话睡不好觉,听听故事有助于安神,就像晚上睡前必须喝牛奶一样,都是最近新生来出的所谓好习惯。
“没什么啊,别瞎想!”
他貌似天下太平的笑了笑,我一看就知道狐狸尾巴又要翘了,可惜他藏得太好,一丢丢都没有露出来,否则被我逮到踩住了,肯定好好修理他。
“杨宪奕,你保证没瞒我什么?!”
“保证!快看,爸妈的飞机到了!走!”
他一打岔,我就把这事忘了,我很聪明,可惜都是小聪明,很快屁颠屁颠任他领着去闸口等爸爸妈妈凯旋。
爱或不爱番外——当杨宪奕遇上戴若叮沙漏的门铃响了一下,几个学生样子的女孩鱼贯而入。
咖啡座还是老样子,三五桌客人,切割空间的书架三层摆着每月新书,都是老板娘洛洛推荐的,这次是《耶路撒冷之鸽》。
戴若抖抖肩上的雨滴,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张望吧台里没见到骆驼,只有个戴白围裙的陌生服务生在磨咖啡豆。
“座吧,傻站着干吗?”
睿慈把雨伞放进伞架,率先跑过去占位,眼镜上也是水滴,看不清她的眼睛。
她们习惯的老座位还空着,两排对着的沙发,可以挤下六个女孩。钟静和筱萸已经脱了大衣,随便从杂志架上取了几本杂志,剩下戴若和苗苗,阿璀,顺着另一边的沙发依次落座。
“喝什么?”钟静把酒水单推过来,苗苗拿起看了一下,递给阿璀。
“老样子吧。”阿璀又去问戴若,她正盯着书架上那本《耶路撒冷之鸽》,含含糊糊说了句好。
咖啡很快上来了,新来的服务生是小男孩,很害羞,放下托盘都不敢抬眼看她们。六个女孩是老客,谈笑风生,只有戴若格外沉默,取了个窗台上的沙漏放在腿上,翻过来倒过去。
“算了,就当没这个人,别强求了。”
闷了一夜,戴若没睡好,眼睛是浮肿的,回身拿了书架三层最喜欢的一本银饰画册,假装打开看,别人劝的话,她其实都听见了。
大家继续说,扯得远了,就不再是中文系那些不着边际的风花雪月,没一会儿,不知谁起头,从考研就说到将来上头。
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似乎在想着五年后,甚至更远。
戴若把沙漏倒过来放在咖啡桌上,抱着自己的香草摩卡,眼前是一片暖暖的哈气。
“五年后,冯伦研究生毕业了吧,我想…”
“不想他,说别人好了。”阿璀岔开话题,把紫色的小沙漏放回到窗台上。
于是换成别人说将来,戴若听,无心翻着手里的画册,对一对苗饰耳环又发起呆来。
叮沙漏的门铃又撞了一声,雨打在玻璃窗上,流着长长的泪痕,水渍一直拖到沙漏掩盖的地方,消失在一团颜色背后。
三个长衣的男人,几把黑伞,伞架上放不下了,只好随便立在进门的墙边。
靠窗的沙发上座了人,唯一空出的一桌,在书架后面,原木的桌椅板凳,看起来并不舒服。
落座时,年轻的小服务生已经跑过去,毕恭毕敬的拿着小本子等着点餐,年纪稍长些面色最暗淡憔悴的一个,抬头问:“有酒吗?”
“有。”服务生答完,把酒水单从后面翻开一页。洋酒的价格都是三位四位数,名目繁多。男人看也不看一眼,“scotch,加冰。”
另两个男人只是随便点了鸡尾酒,酒水单撤走了,服务生还站在桌边,怯生生的说:“先生,这里不能戏言。”
点酒的男人本已拿出打火机,烟卷就夹在手指缝隙里,听到服务生的话,皱皱眉把烟放回去,挥挥手打发他走了。
酒上得慢了些,陈年的scotch,是服务生爬到后厨的架子上小心翼翼捧下来的。冰块,懂得结实,杯壁上也结了几滴水,慢慢往托盘里流。
男人喝得很慢,很多时候,就是转着手里的打火机,靠在原木的硬椅背里,想着事情。
“宪奕,以后怎么打算?”有人问他,他没急着回答,对着书架三层抽书空出来的缝隙出神。
从他的角度,能从那个缝隙里看到书架另一边一条乌黑的马尾辫,不长的辫子,别着几个彩色的卡子,还扎了粉色小熊的头绳,晃来晃去。
“我不想随便找个人结婚…要不…反正冯伦…”
说什么,他不是每句都听清了,听懂了,只是听到那清脆的女孩声音一直在讲,越讲越激动。
毫无防备,缝隙里突然多出一张脸,也只是一瞬间,书塞了回去,书与架子的格缝里,有件淡粉色的毛衣,刚才的辫子和小熊却看不见了。
“宪奕,少喝点!”
朋友在劝,他嗯了一声,却是举着杯子一饮而尽,听到书架另一边刚才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说:“不结婚怎么了!”
是啊,不结婚怎么了?
结了,再离,还不如不结。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斩钉截铁的声音说得多,那个晃辫子的女孩看得比他透。
倒上酒,杯里的冰块化的只剩下一小点,托在手里,杯壁上满满的都是冰凉。
结婚,离婚,五年,十年,感情不是越来越牢固,反而像暖热里的冰,禁不起呵护,化成水了。
“家棋…”
“今天不说她,喝酒!”他打断同伴的话,起身,随便从三层书架抽了本书下来。
那条马尾辫子又出现了,那只粉色的头绳,还有清脆的声音,细听,又是哽咽的,似乎从来没有斩钉截铁过。
傍晚的时候,骆驼才带着洛洛回来,似乎是吵架了,一进门,一个去吧台,一个先走到书架旁,取走了每周推荐的《耶路撒冷之鸽》,扔在一堆过期的报纸上面。
喝过太多咖啡,几个女孩点了一桌差点,歪歪的依在沙发里,只有戴若还在说,说她喜欢的,恨的,爱的,不爱的。
洛洛靠在一旁听,把窗台上的沙漏逐个翻过去,时间又随着流砂静静的消逝,窗外的雨小了很多。
书架后面的一桌似乎要结账了,几个男人都在穿外衣,个子最高的一个,拿着本书,走到书架近前放。
“我等他…一直等…”
臂上的大衣擦过书架落了灰的底部,他提了起来,低头想去掸掸,却见到粉色小熊也站了起来,走到书架前。
她个子不高,还是一脸学生气,眉间带着郁郁的不快,似乎和他一样,在找什么。
目光没有相遇,因为她的已经有些涣散了,停在他脸上,恍若未见的又继续摸索下去,最后停在一本书上。
付了钱夹在账单里,和朋友往外面走,走架隔出的空间,空气里多了外面阴冷的湿气,最高的男人,慢慢穿上了大衣。
并非刻意,回头的瞬间,看到沙发旁的几个女孩,一桌没有吃完的点心,只有粉色那个,手里始终抱着书,晃着面子,托着腮帮,望着窗台的沙漏。
“洛洛!”
老板走过来了,男人只是礼貌的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举步继续往门口走,在伞架旁取伞,回头看见粉色毛衣那个,又扒到书架前找,除了背影,只有头上的小熊依稀还能看清。
不知为什么,多看了一眼。
“别开车了,我送你!”
朋友拉开门,雨声进入到听觉里,然后是扑面的冷空气。
男人摇摇头,撑起伞,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步走进了雨里……送给喜欢老杨的某些同志…写7788不顺利,又惦记老杨了,刚离婚时什么样子呢?所以随便写了点,当成作文练笔了。
人嘛,不能求全,又有私心,初衷,倒不是有恶意,希望某同志能理解。
某同志说喜欢若若和老杨,我倒想,要是若若没碰到老杨怎么办?要是某同志看不到怎么办?
只能尽分心意,不管之前经历怎么多,之后如何。
善良如若若,总有一天会碰到个老杨似的好结局,这就是我故事的简单逻辑和憧憬,哪怕,老杨并没那么好,至少也是个老杨啊,对吧?!
番外——若若折腾若若光着脚丫子,手插在腰上站在客庭到卧室的走廊上,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挂着几滴眼泪。猛一看,脸色可不怎么好,揉皱的睡衣贴在胸前,似乎还丢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片白嫩嫩的胸口。
愣了一会儿神,大大的眼睛才勉强迷开一条小缝,迷迷糊糊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毫无预警突然打了个大喷嚏,精神立马清醒了几分。
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凌晨一点了,小布谷摇头晃脑的,时不时从钟表上的木头小屋子里探出脑袋,刚才是怎么醒的,梦见什么了,若若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晚上她和杨宪奕吵架来的,也都是芝麻大点的事情,算不上原则性,可是她脾气上来的时候,但凡不顺心的地方都要找他发泄出来,不管算不算是无理取闹。
十二点以前,是九月十号,现在是十一号了,她那点怨气也该过去了,可想到杨宪奕说的那两句话,她还是觉得心里来气,光跑到隔壁来跟他分房睡俨然还不够。
客厅里空旷,没一会儿若若的胳膊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几个脚趾踩在凉飕飕的地面上,都冻麻了。抹了抹眼睛,一咬牙,若若跑回空卧室里拉了床被子披在身上,像凯旋的英雄似的,一路带着小风,拧开了锁死的大门。
喀嚓,锁刚开,楼道的一丝光射进来,大半夜,似乎一把冰凉凉的小刀,刀刃就搁在她露出的一片白嫩胸口上,引起一阵寒意。若若整个人还蒙在被子里没想清楚要干什么,就感觉眼前伸过来一只大胳膊,猛地一捞,门一下子被拉开了,她肩上的被子也被揪掉,横竖歪斜的就被拉进了暖烘烘的怀抱里。
一沾他,身上受了的凉气更觉得甚了,若若想跑,奈何杨宪奕力气大,块头足,火力又壮,硬是一动没动了,被连锅端了起来。
杨宪奕踹上房门,反身往自己屋里走。本来说好要留给小老虎的房子,现在成了她撒脾气闹“分居”的好武器,动不动就要挟他,又踢被子又踩枕头的,他因为情况特殊,也一直忍气吞声下来,可今天闹出圈了,骑在身上打了一顿,说教了好一会儿,临睡觉竟然不上床,抱着枕头就往外跑,等他反应过来追过去,早就锁死了隔壁的门,任他怎么敲都不搭理。
要是看户口本,也是二十七八的大人了,可跟他闹起脾气,她就是个七八岁狗脾气的臭孩子。
进了屋,杨宪奕一步不停的往屋里赶,怀里的若若不是放弃抵抗任他抱,而是接二连三的埋在他肩上打了十几个大喷嚏。眼看着是冻着了,抬起头鼻子尖都是红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像是泪光,杨宪奕把她放到床上刚拉被子过来,紧接着又是一波劈天盖地的喷嚏,眼泪鼻水都飞了出来,乱蓬蓬的头发散在面颊上,坐在床铺里怎么看都像个在垃圾堆前走失方向的可怜孩子。
本来杨宪奕气她不懂事,一看要感冒了,脾气立马都下去了,赶紧按着她躺下,想把被子给盖严了。
若若可不吃这一套,捂着鼻子,忍着酸酸软软又要打喷嚏的难受劲,一把推开杨宪奕,从被子里一骨碌爬起来,站在床上鄙夷的指着他,蓄势待发地狠狠逼问:“你别在这儿讨厌!你说,学校对不对!你…阿嚏…阿嚏…阿嚏…你…”
“别说了,我错了,学校不对,我也不对,不应该光给讲师发一盒月饼,学校太不对了!”杨宪奕看她感冒症状上来了,一边求饶的哄着,一边上了床,不顾若若愿意不愿意,给她逮了下来,连拉带扯的重新按在被子里。
“杨…阿嚏…宪奕!”若若的难受劲和委屈劲可上来了,在被子里负隅顽抗不说,还趁机给了杨宪奕两下重的。就听咚的一下,杨宪奕没防备,在床边没待好,被她一脚踹翻在地,砰的撞在床头柜边缘。
本来蒙在被子里有了劲头撒呓症的若若,因为听到这么大动静,突然安静下来,胳膊腿也不摆了,被子也不踢了,跟个缩头小乌龟似的,好半天趴在被子里原地一动不动。
这不算是她第一次对杨宪奕用暴力,是大半夜第二天还要上班,杨宪奕虽然胸口一起一伏的,可扶着床边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平息下去,一生不吭的出了卧室,往外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