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皎月听了叶云水的话果然是暴跳如雷,“叶妹妹此言何意?你认为是本世子妃害了柳氏,又自演苦肉计不成?”
“世子妃莫要动怒,婢妾并未如此说。”叶云水脸色纹丝未变,却气的刘皎月不停的咳嗽。
王侧妃则是显露出不悦,出言阻止,“莫要再如此浑说,谁会有那等心计给自己下药?”
刘皎月心有不甘,憋着一肚子的气,不停的拍着胸口,叶云水则无所谓的道了一句:“是婢妾逾越浑说了,世子妃莫怪!”
叶云水目光一扫,却是看到玉扇还在跪地颤抖,她这番做派却实在太引人可疑了,刚刚说话不但结结巴巴,而且还目光躲闪,俨然似是心虚一般!
叶云水不由得问道:“玉扇姑娘刚刚所言可有能为你作证之人?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如实说,别辜负了主子对你的情意!”
玉扇猛的抬头,看向叶云水的目光多了几分惊恐之色,“奴婢…奴婢带了丫鬟去的,有…有证人!”说着,她便是在人群中寻找她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却是没有在人群当中…“不知她去哪儿了…”玉扇的眼泪夺眶而出,吓的一张脸布满了惊恐,却又支支唔唔无法自圆其说。
任谁都看出玉扇是有问题的,可叶云水皱眉,这件事难道只会终结到玉扇这里吗?
秦穆戎派人去找玉扇平时带着的小丫鬟,叶云水心底有一丝不详的预感,连王侧妃的脸色都不免多了几分忧色…果然,侍卫找到那小丫鬟的时候却是在后院的井里,人已经死了…玉扇的脸色忽然惨白一片,本是抖的身体如今颤抖的更加厉害。
秦穆戎则脸上则多了几分凛冽,王侧妃似是也恍然失神,叶云水则是眉头紧皱,如今又是死了人,看来这件事要闹大了。
秦穆戎吩咐着侍卫把尸直接处理了。莫抬过来吓着女眷们。
此时此刻,连刘皎月的脸上都不免多了惊骇之色,居然有人在“梧桐苑”里敢下手杀人,这个消息不免让她感到恐惧…
第109章 栽赃
“简直就是作孽。居然敢在王府中下毒手,如若传了出去,王府的脸面何在?”王侧妃大怒,不停的拍着椅子扶手,似是对此痛恨不已,“玉扇,你还不坦白交待?”
“奴婢没有害人!”玉扇仍然不肯说。可是大家都已经认定,下毒的人就是玉扇。
这时,去“水清苑”的侍卫已经带了连翘回来,连翘已是满脸疲惫之色,显然是小米氏那边也刚刚安顿好,路上兴许也听说了这事儿,并未显得太过惊慌,“奴婢连翘见过王侧妃、世子爷、世子妃、叶主子!”
王侧妃叫她起来,便是问道:“你今儿可是跟紫嫣姑娘在一块?随着她一起去厨房送的吃食?”
连翘立即答道:“回王侧妃的话,奴婢的确与紫嫣姑娘在一起,而且厨娘在熬鹿胎膏之时,奴婢二人便在一旁谈天等候,亦是奴婢二人一起拿回来给主子用的,世子妃那一碗则是给了玉扇姑娘。”
连翘虽是满脸的疲色,可说话条理清晰。没有半点儿磕绊,目光也没有躲闪之意,可信度要比玉扇所言大上不少。
厨房的郑娘子立即跪地叩谢,“谢连翘姑娘说实话!”
“奴婢亦是实话实说而已,当不得谢字!”连翘规规矩矩的说完,便是站在一旁不再出声。
叶云水瞧见此情,便是问着玉扇,“玉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玉扇的目光中露出了满是绝望的目光,整个人瘫软在地,似是没了骨头,一张俊俏的脸如今似是疯婆子一般,显得格外凄惨,听着叶云水的质问,玉扇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淡淡的回着道:“…奴婢承认,给各位主子下毒是奴婢做的!”
所有人都忽然一怔,不免为玉扇这话而感到震惊不已,她居然承认了?
王侧妃的脸色更加的凝重,刘皎月的脸上满是愤恨,而秦穆戎则是挑了挑眉毛,并没有太大的动容,倒是叶云水心底涌起诧异,玉扇居然就这样认了?
刘皎月则是怒骂道:“你个贱婢,我对你视若亲人,你居然下毒来要我死,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居然如此的狠毒!”
刘皎月歇斯底里的抄起身旁的物什朝着玉扇扔过去。她完全不能接受下毒之人是她的身边人,虽然玉扇跟随刘皎月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这种背叛的滋味儿却是每一个主子都不能接受的,假若是叶云水身边的四婢之一背叛了她,想必她也会如此的难以承受。
玉扇低头不语,只是伏在地上无声的哭,任凭那东西砸在她的身上也不吭一声,刘皎月恨不得起身去打骂她一顿,可惜却被王侧妃给拦住了,“莫要冲动,因为个奴婢而气坏了身子犯不上!”
玉扇仍是不肯说话,叶云水想起玉扇一晚上都有些不太正常的表现,不免心里起了怀疑,便是问道:“玉扇,你跟随着柳氏入王府多年,而如今又侍奉世子妃,在大丫鬟的身份中你却是高人一等的,你为何还要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不但害了世子妃和柳氏、小米氏,而且还险些栽赃于我,你这样做显然是在自毁前程,为何?你旁日里是个聪明的。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到底是谁指使你这般做的?”
叶云水的话语一出,连带着王侧妃和秦穆戎、刘皎月的目光都朝着玉扇投来,似是在等待着她口中的答案,玉扇匍匐在地上不停的颤抖,忽的,她猛然抬头,目光凌厉的瞧向叶云水,便是朝着她吼道:“都是你,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演戏了,是你指使我下毒害世子妃和柳小主的!都是你指使的!”
玉扇这般一吼,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包括叶云水在内,满脸的惊骇和不可置信,玉扇怎么会忽然反咬是她做的?这简直不可思议的事!
不但是叶云水愣了,连秦穆戎都难得的露出一丝惊色,刘皎月先是一脸的惊骇,随即便是朝着叶云水怒吼,“居然是你!还是你个**,你居然指使玉扇给我下毒!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刘皎月恨不能扑上来抓叶云水,却是因过度的疲劳眼前一晕,被旁边的王侧妃扶住。
叶云水此时已经是反应了过来,指着玉扇便是道:“玉扇,你为何要这样污蔑我?我根本就没有指使过你给世子妃下毒,你这样做是何居心?”
玉扇的身体仍然在不停的颤抖着,嘴上却是硬咬定是叶云水,“叶主子,你不能这样的利用我,还要落井下石的置我于死地。明明就是你指使我,说世子妃的库里有鹿胎膏,如果世子妃要是服用的话,就偷偷的往里面添加藜芦,便能够将她毒死,世子爷宠你,疼你,一定会将你扶为正室的!你还答应我说,如果我帮你毒死了世子妃,你就会让世子爷收了我为妾…”
“你胡说!漫说我从来都没有指使过你给世子妃下毒,而且你还说错了,鹿胎膏和藜芦混合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毒死人,只不过是会使人肠胃生反应,但是绝对不会造成死亡!”叶云水此时也显得颇为激动,她没想到玉扇居然会这样的污蔑她,“我平时都是足不出户,被世子爷禁足在院子里,从来都没有出过‘水清苑,我送给世子妃鹿胎膏时,你还没有伺候世子妃,何来的我指使你?你如果再这样的执迷不悟,才是最大的错误!”
玉扇边哭边说,“我没有。如果不是你说的,我怎么会知道鹿胎膏里面掺杂了藜芦会有毒?”
叶云水正要在辩驳,刘皎月却是在中途打断了她,“你个**,居然想下毒害死我,你还有什么狡辩的?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齐在,你真是蛇蝎心肠!就像是狐狸精一般的迷惑住了世子爷,让他宠的你没边,现在又想谋夺正室之位,你痴心妄想!”
“婢妾从未有过害人之举!”叶云水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无力。尽管她一直在为自己辩解,可是看到这些女人凶猛的目光,她才觉得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渺小。“凡事都要讲证据,玉扇说是婢妾,难道就真的是婢妾吗?如果我说这毒却是世子妃自己上演的苦肉计,难道就真是吗?”
“大胆!知道你有一副伶牙俐齿,可是有些话却不是你狡辩便能够逃脱罪责的!”
刘皎月愤愤不平,旁日里尽力让自己显得端庄、尊贵,可此时此刻,她的一切雍容都已消失殆尽,就像是一只狂的母狮一般,不停的朝着叶云水咆哮,那狰狞可怕的面容,那阴狠恶毒的目光,让叶云水感觉到这才是刘皎月的真正面目。
叶云水丝毫不顾刘皎月的难,据理力争到底,她没做过的事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世子妃,婢妾并非是狡辩,而是在说事实,婢妾还是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如果玉扇能够拿出是我指使她的证据,那么婢妾无话可说,难道就因为一个奴婢的几句话,便能够冤枉婢妾?漏洞百出,根本禁不起推敲的话就给婢妾扣上如此大的一个罪责的帽子?”
王侧妃冷眼看着叶云水道:“既然你不认同玉扇所说,那么你能够提供什么证明,是玉扇在说谎而不是你在说谎?”
叶云水瞧着王侧妃抛出了这样的问题,心中便是凛然,貌似王侧妃是给她一个可以自辩的机会,怕也是要让秦穆戎信服罢了,如若不是秦穆戎在场,恐怕王侧妃这会儿当即就会把自己拿下,而且迅的定罪…这一点,叶云水绝对深信不疑的。
“婢妾自问从未做过这般亏心事。而且一直被世子爷禁足在‘水清苑中,玉扇姑娘只去过一次‘水清苑,还是因上一次给巧云、巧莲二人做寿,那一次却被世子爷指给了世子妃到身边伺候着,婢妾倒是要问一问玉扇,除了这一次之外,你何时见过我?我又如何能够指使你去给世子妃下毒?何况,我的院子里根本就没有藜芦这种药材,又拿什么来给你?你这些个胡言乱语的说辞漏洞百出,妄你还不知悔改?”
“有没有藜芦一搜便知,来人,去玉扇的房里和‘水清苑都搜一遍,看是否还有这种药材!”王侧妃在一旁吩咐着,秦穆戎却是没有反对,只是叫侍卫去搜院子。
叶云水看着秦穆戎,目光坦然,秦穆戎也瞧着她,目光清澈,只因秦穆戎信她。
可惜叶云水的余光一睹,却看到花儿有些惨白的脸…叶云水知道她是想起了枕下的那个香包,她的心底也是猛的一抽,似是被什么狠狠的拧了一把,可惜她告诉自己要镇定,无论如何也要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玉扇,你为何不回答问题?是因为你根本就是胡言乱语,胡乱的栽赃于我?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你为何不说?”叶云水沉了一口气,却是逼迫着玉扇说出实情。
众人的目光从叶云水的身上转移到玉扇的身上,玉扇此时仍旧在颤抖,眼泪模糊了她整张脸,似是内心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可她似是回答不上叶云水的问题,神情便是有些恍惚,“是,是你,不是你亲自吩咐的,是你叫别人来吩咐奴婢做的!”
叶云水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是我亲自指使你做的?现在又反悔说我指使别人来吩咐你做的?那么我现在问你,你是世子妃的大丫鬟,又为何要答应我这样无理的要求?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你为何不禀告世子妃而是要给她下毒?谋害她的性命而不闻不问?”
叶云水的问话就像是一柄尖刀,狠狠的卯住玉扇的心窝子里扎,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是咬住了叶云水不松口,“就是你,你说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话,你就伤害奴婢的家人!”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牵强,我从来就不知道你的家人在哪里,更不知道你还有家人这一说,我拿什么威胁你?”叶云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似是对玉扇栽赃的不满,其实她心底的慌乱,却不仅仅是因为此事…玉扇歇斯底里的大喊,“就是你派人来指使我的,是…”玉扇回头看着后面的人群,却是笃见了画眉,便是指着画眉道:“是你让画眉跟我说的,是她拿了藜芦来让我给世子妃下毒的!画眉是你的大丫鬟,所以就是你指使的!”
叶云水愤恨的看着玉扇,她不但是把自己给扯了进来,而且还不放过她身边的人,这个丫鬟平时看着不是挑事起刺的,为何这次却跟她要死死的过不去?
画眉见玉扇把自己给牵扯了进来,却是没有半丝惊慌,她刚刚就忍着自己的一肚子气没有泄出来,如今玉扇正说到了她的头上,她倒是要一吐为快!
“玉扇姑娘,你随意的牵扯出别人也不挑着看?居然冤枉到我的头上?漫说你跟叶主子回话一口一个你啊,我的,这就已经是触犯了府中的规矩,理应掌嘴五十,不过这要由主子们来定,我一个丫鬟本是说不上话的,可是你既是说到我,那么我倒是要跟你好好的说道说道,我旁日里是近身伺候叶主子的,叶主子在哪里,我便是在哪里跟着伺候,即便是出行,也都有小丫鬟跟随,从没有过一个人的时候,这一点我完全有人可以作证,何况,你说是我给你递的药,你又有何证据能证明?”
画眉本就是个说话快的,如今这般说来倒是把玉扇给说的有些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嘴,“就是…就是你送来的,你不要再狡辩了!”
画眉也不再跟她强说,便是朝着王侧妃和刘皎月、秦穆戎这边福了福身,“回各位主子的话,奴婢虽然为叶主子屋中的一等大丫鬟,但是得叶主子信赖,一直负责屋中事务,院子里的事基本是不管的,而且出院子几次也都有小丫鬟跟随,从未单独见过别人,这一点奴婢可以找人作证!”
第110章 真相
画眉的话音一说完。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几变,玉扇的口不择言和慌乱都瞧在了众人眼里,只是谁都未有说出来。
画眉给她的小丫鬟使了个颜色,那丫鬟出来说道:“回各位主子,奴婢乃是‘水清苑的三等丫鬟,奴婢旁日里是跟着画眉姐姐的,可以为画眉姐姐作证,自从玉扇姑娘到世子妃跟前伺候之后,她从未与玉扇姑娘见过面。”
秦穆戎的脸色冷着却是看着王侧妃和刘皎月,王侧妃的脸上有些焦虑,而刘皎月则是满眼愤恨的看着叶云水,恨不能吃了她一般。
叶云水递给画眉一个心安的目光,画眉也是长舒一口气,便是继续的说道:“藜芦虽然是治疗外伤的药,可常用的外伤药却是不用它的,这等药奴婢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府中的库里从未有过这种药,奴婢在府中伺候着,根本出不了二门,又去哪里弄这种药来谋害主子?各位主子使人一问便可知道。”
画眉说完,冷哼的瞪了一眼玉扇。“如若我是你的话,就彻底的坦白出真相,即便做了鬼也心安!”
玉扇浑身一僵,仿若被雷电击中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了!
王侧妃瞧见她不再说话,便是说道:“莫再说了,既是已经派了人去院子里搜,那么等结果便知道谁是真,谁是假!”
玉扇住在这个院子,所以她的屋子搜起来很快,不大一会儿,便是有侍卫来回话。
“回世子爷,卑职在玉扇的房间里找到一包药,上面还有一支金钗,上面刻字是内务府造。”那侍卫将东西交到了秦穆戎的手里,秦穆戎看着那支金钗,乃是镶冰种翡翠雕梅花的三步遥的纯金钗,内刻小字内务府造,这等贵重的物件可绝不是玉扇能够有的!
叶云水瞧见王侧妃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难堪,甚至目光中有着隐隐闪现的怒意,却是盯着玉扇在仔细的看,玉扇瞧见那金钗也是目瞪口呆,哑哑的长了半天的嘴,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那似是干涸的眼泪再次的夺眶而出!
“这是你偷来的?”秦穆戎忽然问道。
玉扇只是拼命的摇头,嘴上喃喃的答道:“不是,不是奴婢偷来的!”
秦穆戎把金钗交给了侍卫。“这东西的来历让人查一下。”
王侧妃则是道:“不用查了,这个物件是我的。”
王侧妃这般一说,倒是让所有人都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云水的目光狠狠的盯在王侧妃的脸上,她一直都觉得王侧妃似是在竭力的掩盖着什么,现在却是被忽然的揭开!她倒是要看看,玉扇到底是为何栽赃嫁祸给她!
“玉扇,你还不说实话?”叶云水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瘫软在地上不断流泪玉扇她只有恨意,无论她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抵消她如此的诋毁和陷害。
还未等玉扇开口,拿着药去给庄太医检验的侍卫已经是回来复命,“回世子妃的话,这一包药乃是滑胎药…”
又是一片哗然!
这一次,连刘皎月都有些心惊了,喃喃的问道:“玉扇,你这滑胎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害谁?”
柳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冲过来便是要打玉扇,“你个**,你居然要坑害我的孩子,我打死你…”
未等柳氏过去,玉扇忽然猛的起身。侍卫们一瞬间便挡在了附近保护的主子跟前,不料玉扇却是一头撞在了旁边的花池的石头上,顿时鲜血迸出,流满了一脸,女眷们都吓的尖叫出声,而秦穆戎立时吩咐侍卫去叫庄太医出来。
侍卫们已经把玉扇拉开,她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状态,庄太医气喘吁吁的便是跑了过来,拿了药箱中的药把玉扇头部的伤撒了药,而这一边,无论是王侧妃也好,还是刘皎月、叶云水也罢,脸色各异的看着玉扇。
叶云水瞧着王侧妃那阴狠的目光,似是巴不得玉扇赶紧死了一般,叶云水的心底忽然打了一个冷战,这件事的真相绝对不仅于此!
秦穆戎的脸上只有着凝重,把那个金钗交还给了王侧妃,“既然这东西是侧母妃的,那理应物归原主,只是以后这么贵重的物件,侧母妃还是莫要胡乱的丢掉才是!”
秦穆戎的目光似是针扎一般,让王侧妃感觉如坐针毡,便是辩驳道:“这东西虽然是我的,却是我赏了旁人的!却不知为何会在玉扇的手上,难道世子爷是怀疑我了?”
秦穆戎的脸上涌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迄今为止还没有。”他又若有所指的看了玉扇一眼,显然是在告诉王侧妃,这里最好不要有她的事情,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王侧妃的目光闪过一抹惊愕。便是皱眉不语,微眯的眼睛一直瞧着躺在地上的玉扇,刘皎月一直皱眉不展,似是也在推论着事情为何会展到如此地步!
庄太医为玉扇包扎好,便是沉沉的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为难的神色,似是欲言又止一般,秦穆戎自然是瞧见他的神色古怪,便是出言道:“庄太医有话但说无妨。”
庄太医有些愕然,便是叹了一口气,“这…实在是让卑职有些难言啊!”
叶云水瞧见庄太医那尴尬的神色,便是上前问道:“可是与那包药有关?”
庄太医见叶云水出头问话,便是点了点头,他是知道叶云水的,叶重天乃是太医院的医正,正是庄太医的顶头上司,而且他也听说过叶云水精通医术,曾经为王御史的女儿瞧出过喜脉。
“叶主子如若方便,不妨再为这位姑娘诊一次脉,以免是卑职诊察有误…”庄太医委婉的提出了这个请求,便是不想掺和进王府内宅的事情中来,叶云水心中已是有了些眉目,将目光投向了秦穆戎。秦穆戎心知庄太医的心思,便是点头应下了。
叶云水踱步上前,将手轻轻的搭在了玉扇的手腕之上,心里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过头却看着众人的目光,喃喃的道:“是喜脉。”
王侧妃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连关节都泛着白,刘皎月则瞧向了秦穆戎,似是以为玉扇怀的是秦穆戎孩子,秦穆戎却是冷哼的表示不满,叶云水便是道:“那包滑胎药许是留给她自己的吧…”
叶云水这一句话似是点醒了众人。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谁都没有想到,玉扇居然背着别人珠胎暗结,这可是府中的大忌啊!
叶云水只觉得这件事越的复杂了起来,她瞧着王侧妃的脸色,死死的看着玉扇不离分毫,脸上的神色变化异常,似是在做着什么样的决定。
玉扇也在这个时候缓缓的醒了过来。
秦穆戎瞧着欲哭无泪的玉扇,便是冷言道:“你终究难逃一死,是想你自己一个人死了解脱,还是想你一家人都跟着死?”
玉扇的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听着秦穆戎的话就像是死神的宣判,她知道,她失败了…她没有做到那个人所期望的事…王侧妃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她,刘皎月和叶云水自是也将目光全都投到了玉扇的身上,叶云水瞧着这个目光中满是绝望的女子,她的心中没有怜悯,无论她的初衷是何,她终究是错的一败涂地。
“奴婢说…全都说,那金钗是他送给奴婢的定情信物,是王侧妃赏了方嬷嬷的,是方嬷嬷的儿子,本来他许了奴婢会跟王侧妃求了婚事,结果方嬷嬷犯了错,连他也受了连累,于是婢妾便是怀恨在心,把叶主子恨上了,便想着用什么办法来嫁祸给叶主子,是叶主子坏了奴婢的终身,所以我恨她!”玉扇的目光投向了叶云水,虽是嘴上说着仇恨,可是她的目光中却是乞求。
叶云水的余光笃见王侧妃的脸色有了一丝缓和,紧紧攥着的手也逐渐的松了开,叶云水心知,这绝对不是事情的真相!玉扇到临死都不愿意说出真相,这到底是为什么?
刘皎月却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什么?不是那个**…”王侧妃转头怒瞪刘皎月。她才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马上改口道:“你个贱婢,你居然为了一个野男人来陷害本世子妃,而且还做出了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简直是罪无可恕!”
一旁站着的丫鬟婆子瞧着玉扇也是各有不同的表情,大多数都是鄙夷的目光,亦有不可置信,不能相信玉扇会做出如此傻的事情。
玉扇的目光满是茫然,眼角流下了一行无声的泪,“奴婢只求世子爷能饶恕奴婢的家人,她们并不知道奴婢铸成如此大错,奴婢愿以死谢罪!”
“玉扇,你旁日里是在主子跟前伺候,根本都未走出过二门,你怎么会与方嬷嬷的儿子有瓜葛?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不妨全都说出来,自会有人替你做主,你为了此事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到此还在替谁隐瞒?”叶云水不免紧紧的追问,玉扇的话实在漏洞太多,根本不可相信!
第一百一十一章 香包
玉扇浑身僵着,似是心中在做着挣扎。
王侧妃猛的瞧向了叶云水,叶云水故作不知。
“玉扇,你的话漏洞百出,难道你这个时候还要替谁隐瞒真相?”叶云水的目光紧盯着玉扇。
玉扇只是流着眼泪,“奴婢只求主子莫要迁怒奴婢的家人…”
刘皎月便是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夫人怒吼:“你不要痴心妄想,如此谋害本世子妃就是诛灭九族的….”
刘皎月的话音还未落,玉扇一口咬在制住她的侍卫的手上,那侍卫的手顿时流出了血,下意识的松开了抓住玉扇的手,玉扇一瞬间抽出自己头上的银簪狠狠刺入自己的喉咙!
“啊!”刘皎月被吓住的马上住了嘴,叶云水的脸上一惊,迅速的转过头去,心口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般得难受!
丫鬟婆子们吓的连忙捂住脸,玉扇居然自尽了院子里尖叫声起伏不断,显然是都被吓的不轻!
秦穆戎一直皱着眉头,摆手让侍卫把玉扇抬走,过了好半天,众人才似是缓过这一口气,各个都是惨白着脸,还有几个小丫鬟被直接吓昏了过去。
王侧妃不停的拍着胸口,旁边侍奉的嬷嬷连忙拿了香袋递过来,王侧妃猛吸了两口,才算是平缓了她心里的惊骇,刘皎月在一旁似是吓傻了一般,她只记得自己正在怒骂的同时,便是看到一股刺眼的血喷涌而出,她的手依然呆呆的指着那里,直到路嬷嬷眼瞧着不对,才急忙上前,刘皎月却是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叶云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不停的发颤,玉扇,她宁死都在维护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方嬷嬷的儿子,那个无赖怎么会入得了玉扇的眼?可人死如灯灭,这件事就这样的不了了之吗?
一时间,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半天刘皎月才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却是呕吐不止…显然,她被吓坏了!
王侧妃的脸色亦是惨白,平息了好半天才算是缓过一口气,瞧着秦穆戎便是道:“世子爷瞧着这事如何处理?”
秦穆戎的脸色一直很沉,还未答话,却是瞧见去‘水清苑’搜查是否藏有藜芦的侍卫们已经归来,可惜却是归来的太晚,一切都已经结束,可却是另一个开始!
因为叶云水瞧着那领头的侍卫手中拿着的东西,心里却是狠狠的一紧:那正是她放于枕头下面的香包!
叶云水只得听那侍卫跟秦穆戎回话道:“回世子爷的话,卑职并未发现其他的物什,只在内间枕下发现了一个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