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丫鬟这样一说,秦穆戎和叶云水都惊了!原是只想着可能有人给柳氏下了什么药,结果小米氏受了牵连,可如今这样一说,那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居然连刘皎月也被下了毒?叶云水满心的疑惑,前几天便让人盯着后院却没现异常,却没想到事情出在了‘梧桐苑!

秦穆戎和叶云水更是不敢耽搁,加快度的朝着“梧桐苑”赶过去!

此时“梧桐苑”内乱作一团,路嬷嬷不停的催着小丫鬟们去叫太医,刘皎月跟小米氏一般,躺在床上脸无血色,嘴唇干裂,时不时的干呕,似是胃里已经是没有什么可吐的东西了!

瞧见秦穆戎的暖轿进了院子,立即有“梧桐苑”的丫鬟跑进刘皎月的主屋来报。“世子爷的暖轿已经进了院子了!”

路嬷嬷本是阴郁的脸上闪现出一抹惊喜,连忙跟刘皎月道:“世子妃,世子爷来瞧您了!”

刘皎月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幽怨,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目光却已是朝着门口看去!

瞧见秦穆戎和叶云水一起匆匆赶来,刘皎月的脸色忽变,本是露出些惊喜的目光瞬的冻结,随即变的可怕骇人,秦穆戎的眼睛微眯,叶云水上前行礼问道:“世子妃服用了什么?怎么会忽然的这样?”

秦穆戎则是问着柳氏,“柳氏如何?胎儿可有危险?”

路嬷嬷的脸色难堪,却是刘皎月忽的从床上翻了起来,指着叶云水便是怒吼道:“你这个**,你还敢假惺惺的到这里来?柳氏如若有半点儿的差错,罪魁祸就是你!就是你!”

秦穆戎的脸色猛的一变,叶云水也有些惊慌不知所以,可是面对刘皎月的指责,她却是不能如此接受,便是道:“婢妾不知世子妃所言何意,婢妾自来恪守规矩,从未有过半点儿害人之心。不知世子妃为何如此责骂,恕婢妾不能接受!”

刘皎月意欲起身冲过来,却是咳嗽不止,路嬷嬷连忙扶着她坐好,满脸的担忧,刘皎月拍着胸口不停的顺着气,嘴上却是不停的骂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的,世子爷疼你宠你,纵容你,却不知你如此恶毒之心,居然想害死柳氏,害死我,然后你好占上正室的位子?我告诉你,你做梦!”

刘皎月已是疯了似的,不停的口无遮拦的怒骂着,丝毫不顾秦穆戎在场,骂完叶云水,她便转过身来看着秦穆戎,“世子爷,妾身没有旁的要求,只求你立即处置了这个**,她旁日里的作为有违规矩妾身睁一眼闭一眼便罢了,如今她要害您的子嗣,害您无后,这是不仅是欺骗了世子爷,也是欺骗了整个王府,甚至是对不住太后!一定要将她狠狠的处置!”

叶云水的心里怒气很盛,她转头看向秦穆戎,秦穆戎的脸色却是冷漠如霜。看不到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叶云水辩解道:“不知世子妃为何如此说婢妾,凡是都要讲个证据,世子妃如此大帽子扣下来,婢妾不敢认,口说无凭,如若世子妃没有证据便如此胡乱说,婢妾定要力争到底,求个清白!”

“你…你个**,你还敢嘴硬!”刘皎月不停的咳,加上心中的怒气,那一张脸色已是越的惨白,叶云水吩咐着站在一旁的玉扇,“去厨房准备绿豆汤,只给世子妃喝,莫要送去柳氏那里!”

“不用假惺惺的装好人,谁知道你是否还会下毒害人!我不喝!”刘皎月愤恨的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秦穆戎的脸上已经是现出无耐,一旁的路嬷嬷瞧着秦穆戎的脸色越的难看,忙上前回道:“回世子爷,世子妃这般说并非是口说无凭,世子妃本是一片好心,为了给柳氏补身体。能给世子爷生一个健康的小主子,便是让老奴把存的上等的鹿胎膏拿了出来赏了柳小主,正赶上米小主也在,便是一起用了,柳小主感念世子妃慈悲之心,便是使了丫鬟来送了一小盅孝敬世子妃,结果三个人全都出了事!”

路嬷嬷说到这里便是瞧了一眼叶云水,便是继续的说道:“那鹿胎膏却是叶主子送来孝敬世子妃的,说是宫中的贵人们用的,世子妃当时还很高兴,结果没想到却是…唉。叶主子,世子妃对您可谓是视作亲姐妹一般,您怎么有这样狠毒的心肠,怎么下得去手啊…”说着,路嬷嬷抹了抹眼角,似是为刘皎月抱屈。

叶云水的眉头微皱,她记得那鹿胎膏还是在她未被秦穆戎禁足的时候送的,这一来一去都有多久了?

“路嬷嬷,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送给世子妃的鹿胎膏可是叶家的特制的药,从未出过半点差错,而且你为何就能够确定,世子妃、沈氏和小米氏就是因为服了鹿胎膏所致?何况我送鹿胎膏时已距今有一个月的时间了,难保会被谁做了手脚!你这个说辞恕我不能接受!”叶云水是绝对不会在气势上输给刘皎月和路嬷嬷的,她早就知道这个路嬷嬷是个难缠的角色,没想到她居然敢当着秦穆戎的面来演这样的戏,看来左相府出来的人都不是善类!

路嬷嬷被叶云水说的语塞,却又是摆出一副被人欺辱不敢言语的模样,气的画眉想上前说道,被叶云水给拦住了!

谁说什么都没有用,关键的是要拿出证据!而且叶云水也已经说了,那鹿胎膏已经送出去一个月有余,即便他们想赖却也底气不足,何况这一次不同往日,有秦穆戎在场,而刘皎月和路嬷嬷又摆出这样一副架势来,让叶云水暂时有些吃不准,到底是别人要害刘皎月和柳氏等人嫁祸给自己,还是刘皎月自己演出的这一幕苦肉计!

不是叶云水多心,而是这群深宅大院中的女人为了争宠什么事做不出来?叶云水只觉得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这群女人做不出来的…秦穆戎一直站在门口未说半句话,似是在思考什么,而刘皎月则是气短的不停咳嗽,玉扇端来了绿豆汤,刘皎月死活不肯喝,路嬷嬷在一旁苦劝着。“有世子爷在,您还怕什么?旁日里您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世子爷在还怕别人欺辱了您?世子妃您快服下吧…老奴求求您了!”路嬷嬷句句直指叶云水欺辱了世子妃,时不时的还扯上秦穆戎,可惜她说了这么半天,秦穆戎却是没有说一句话。

刘皎月依旧不喝,眼泪顺着面颊缓缓的流出,“如今我只有个世子妃的名分,莫不如死了,给好人让地方!”

路嬷嬷跟着哭,“您可莫再说这样的狠话,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奴婢们怎么办?世子爷也不会容您这般糟践自己的!”

刘皎月不依不饶,仍然是哭诉个不停,“糟践自己又如何?您莫要再劝了,就让我…”

“让她自己喝,一炷香的时间你若是喝不下去,这屋子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杖毙!”秦穆戎凛冽的目光扫过路嬷嬷的脸上,吓的路嬷嬷手一颤,险些把那绿豆汤扔在了地上!

第107章 下毒

丫鬟婆子吓的连忙跪在地上。求刘皎月快些的把绿豆汤喝下去…玉扇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满眼都是惊慌之色,叶云水瞧过去,玉扇的目光立即躲了过去,劝慰着刘皎月莫违逆了世子爷的好心。

瞧着秦穆戎没有丝毫的表示,刘皎月却是含着眼泪,由着路嬷嬷一勺一勺的喂她心里是说不尽的委屈。

这时候,太医已经是匆匆赶来,秦穆戎则直接吩咐着太医先去瞧柳氏,刘皎月心里酸楚,他果然是看待子嗣比看待她这个世子妃还要重要!

来的太医正是平常为柳氏诊病的庄太医,与秦穆戎行过礼后便被匆匆带着往后院而去,叶云水有心想跟过去瞧一瞧,可看到秦穆戎那一张冰山脸便没有开口,此时她还是不宜多言多行,一切都由秦穆戎来处置吧。

太医很快便从后面的院子回了来,又给刘皎月诊脉瞧病,待一切检查完毕之后庄太医才来跟秦穆戎回话。

“回世子爷,依卑职所查乃是世子妃和柳小主都是因服用了掺杂藜芦的鹿胎膏才导致了中毒的症状。所幸服用的剂量不大,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只是柳小主的胎儿…虽然没有滑胎的迹象,但至于孩子的发育却是…”庄太医说到此时声音略微减弱秦穆戎没有逼着他说出那所谓大逆不道的话,“既是如此,就请庄太医开方子吧!”

庄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便是由小厮拿出了笔墨,到一旁的书桌上写方子,而刘皎月则满脸愤恨的看着叶云水,似是认定了叶云水就是毒害她的罪魁祸。

叶云水心知,那鹿胎膏虽是补药,却是有着几样禁忌,其中之一便是不能跟藜芦同服,藜芦乃是治疗外伤和疟疾的一种草药,二者相掺便是会出现中毒之症!到底是谁要嫁祸与她?

庄太医写完了方子,则交由了秦穆戎的侍卫去拿药,秦穆戎并未让庄太医就此离开,而是吩咐人带庄太医到东次间去歇息,庄太医暂时告辞,稍后抓了药来他还需要看着煎服,瞧着此事定不是那般简单,掺和进这王府内院的私事可是太医的大忌,庄太医便是匆匆而去。

“庄太医已是如此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就是你送来了掺杂了藜芦的鹿胎膏要迫害我,你个恶毒的女人,来人。把她给我绑了!”刘皎月此时根本不顾三七二十一指使着身边的婆子们便要绑叶云水。

那婆子们不敢违逆了刘皎月的意思,可瞧着秦穆戎那黑沉如墨的脸色,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倒是在那里犹豫不知所措。

“还等什么?还不去?”刘皎月恨的摔了碗,那婆子们便是要上前,画眉和花儿则是挡在叶云水的跟前,“世子爷在此,你们谁敢妄动?”

叶云水瞧着秦穆戎无动于衷,似是不打算说些什么,画眉和花儿便是跟刘皎月的婆子们对峙起来,路嬷嬷在一旁煽风点火,“你们眼里还有世子爷和世子妃?没听见世子妃的吩咐吗?还不快让开!”

花儿和画眉的脸色难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办,恨不能是巧云和巧莲跟来,那二人都是会些拳脚的,而她们俩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

叶云水推开花儿和画眉,闪到她二人跟前,冷言道:“说话要有凭证,即便服用的是我送与世子妃的鹿胎膏,难道就不能是别人故意陷害而下药的吗?鹿胎膏不应全部服完。定是还有剩下的,请太医一验便知,是婢妾的鹿胎膏有问题,还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路嬷嬷便是使唤一旁的丫鬟道:“去厨房瞧一瞧,是否还有剩下的鹿胎膏,快些拿过来!”

叶云水眉头紧拧,路嬷嬷这般急切,谁知她会不会在中途动手脚?而且这个丫鬟是“梧桐苑”的二等丫鬟,显然也是刘皎月跟前的得利人!她这般的想着,却听到一直沉默不言的秦穆戎开口说道:“叫‘梧桐苑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放下手中的东西到院子里**!一个都不许落!”

那本欲去后厨取物的丫鬟被这声命令吓了一跳,瞧着那脸色忽的刷白,似是有些不敢动了,其他的小丫鬟连忙扶着她往院子里走去,画眉和花儿的脸色有些焦急,叶云水示意二人莫要惊慌。

秦穆戎却看着路嬷嬷道:“你为何不去院子里?没听见我的话?”

秦穆戎的声音虽是不大,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路嬷嬷亦是一怔,似是没想到秦穆戎连她也没有放过,刘皎月意欲说些什么,却被路嬷嬷拦住了,“世子妃放心老奴没事!”话毕,路嬷嬷则也是到院子中站好。

不大一会儿,柳氏院子里的丫鬟也都被赶了出来,伺候她的丫鬟道:“回世子爷柳小主如今一人在屋中,情况不太好,奴婢恳请世子爷能派奴婢过去伺候!”

秦穆戎没有应话,而是派了四个婆子过去。让人把柳氏抬到主屋来。

“梧桐苑”中的院子里,虽是人头攒动,却静如无人一般,面对秦穆戎那张冰冷的脸,似是都无人敢大声喘气。

“去厨房找剩下的鹿胎膏。”秦穆戎凡事都吩咐着他的侍卫去做,根本没有再用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

柳氏此时也被抬了过来,似是昏睡了过去,安置在刘皎月的外间塌上。

药已经被取了回来,庄太医在东次间里熬着药,那味道从屋中飘了出来,在这个清冷的夜里格外的刺鼻,似是这不是治病的药,而是害死人的毒药一般,这是众人的心病。

庄太医的药熬制好,秦穆戎才在人群中点了三个丫鬟把药送去给刘皎月、柳氏和小米氏服用,而柳氏服用的则与另外二人不同。

秦穆戎正准备着手调查此事之时,“梧桐苑”却是又进来了一批人,却是王侧妃的暖轿!

秦穆戎目光微变,嘴唇紧抿,而叶云水则也是皱眉,这个老女人又来掺和什么事?有她在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不管怎样,王侧妃终究是这王府中主事之人。秦穆戎带着人上前迎接,王侧妃一下暖轿便是冷言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实在是王府的耻辱,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今儿必须要查个清楚,否则还有人当这王府里的主子们都是眼睛瞎了的,可以浑水摸鱼趁机捞了好处,那是痴心妄想!”王侧妃说完此话,便是瞧向了叶云水,叶云水面色坦然,目光迎着便对了过去,丝毫没有半分的退缩之意。“婢妾给侧母妃请安!”

王侧妃冷哼一声,便是搭着丫鬟的手进了主屋之中,叶云水看到秦穆戎的脸上涌起一抹厉色,虽是转瞬便隐藏起来,却未能逃脱她的目光,如此看来,秦穆戎对王侧妃的成见不知是一星半点儿了!

进了主屋,王侧妃则是先看过刘皎月,又是瞧了柳氏,才缓缓的开口,“瞧你们这一房接二连三的出事,我这个主内院的人日日跟随着你们操心,如今这又差点儿闹出了人命,让我如何跟王爷交待?今儿这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我妄自主持内宅多年!”

王侧妃满脸冷色的训斥着,刘皎月虽是对王侧妃也不感冒被这般训斥心有不甘但此时却不得不对叶云水落井下石,只道是哭着,“侧母妃英明,太医说是妾身和柳氏、小米氏服用了掺杂了藜芦的鹿胎膏才会这样,而柳氏…柳氏的孩子或许还…呜呜,妾身说不出口!”

王侧妃的脸色立即涌上一股怒气,便是道:“鹿胎膏是从何人处得来的?”

“是叶妹妹所赠…”刘皎月说完便是哭,“侧母妃,妾身这般对待她,却换来这样的下场…侧母妃做主!”

“还不把这个贱婢给绑了!居然下毒谋害正室,天理不容!”王侧妃说话便使人动手,叶云水正欲出来辩驳,却是秦穆戎目光一瞪,侍卫立即挡在了要动手绑人的婆子跟前,吓的那婆子一个踉跄没站稳立即退了回去。

王侧妃没想到秦穆戎会站出来,心里自是气恼不已,“世子爷是要包庇这个贱婢了?”

秦穆戎开口道:“事情还未查明,侧母妃何以一口一个贱婢?太后指给本世子的平妻是贱婢的话,那贱婢出身的人又是什么?”

王侧妃的脸色陡然一变,秦穆戎这话说的十分明显,就是在直指王侧妃丫鬟出身!

秦穆戎的目光压根就不看她,只是吩咐着侍卫道:“去把‘梧桐苑封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侍卫领命而去,王侧妃的脸色仍未褪去恼意,“世子爷,这乃是王府内宅之事理应由我全权负责,您贸然插手,这府中女眷与规矩不合?传出去王府的体面何在?

还是将侍卫撤去得好!”

秦穆戎挑眉瞧她,“这是庄亲王府,不是王家大院!”

王侧妃被气的脸色似是个紫茄子一般,叶云水在一旁忍着险些乐出来,秦穆戎说话可真是歹毒!

“无论如何,此事绝对不能姑息,今日便有人心怀不轨,虽未得逞却也是让柳氏胎儿有佯,难保他日不下狠手,到时便会铸成大错!”王侧妃咬着后槽牙说着,显然是准备跟秦穆戎死扛到底了,叶云水看她那愤恨的模样心中不免想着,这事儿难不成跟王侧妃有关?不然她为何大半夜的插手进来?还是觉得能够借此机会除掉谁?可她如今最恨的人应该就是自己了,看来她所针对的人就是自己了!

“回侧母妃的话,婢妾赠给世子妃鹿胎膏,乃是一月之前,乃是保养调理之药绝非是掺杂了藜芦于其中,此事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婢妾一个清白!”叶云水可不会光等着别人落井下石而不辩驳,更没有因这件事而有半丝的慌乱。

王侧妃瞧了瞧她,便是道:“是谁做的必定会查个清楚,你何故站出来辩驳?难道偌大个王府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秦穆戎冷眼看了王侧妃,出言赶人似是有些不妥,便是吩咐身旁的侍卫,“去大厨房寻一寻,是否还有剩下的鹿胎膏…”

一炷香的时间,侍卫便是来回,大厨房未找到任何鹿胎膏的痕迹!甚至连世子妃和柳氏所用的鹿胎膏的渣滓都已经不见了…叶云水的脸色随即变得难看,而秦穆戎紧拧的眉头也更深了一些,刘皎月的目光显露出一丝怀疑,而王侧妃则是冷哼一声便是道:“如今证据已是全无,不过动机最大的便是你了,妄图迫害世子爷的子嗣,谋夺正室之位,你还有何可说?”

叶云水瞧着王侧妃直指自己,而刘皎月似是也有要落井下石之意,她便是心中冷笑,这二人打的真是好算盘,如果鹿胎膏没有被全部销毁,或许她还不好洗脱嫌疑可如今却是一点儿渣滓都没了,这还能赖到她身上?不知是她们的智商太低,还是狗急跳墙!

“侧母妃这话婢妾不敢认,试问婢妾一月之前送与世子妃的鹿胎膏,婢妾一来并不知世子妃要送与柳氏,何来迫害世子爷子嗣之名?二来不知小米氏会忽然与柳氏同餐,何来嫉妒之名?第三,如今证据全被销毁,如此迅的动作却应是‘梧桐苑的丫鬟婆子所为,婢妾自认没有那通天的本事,能够把手伸到‘梧桐苑中来!”

叶云水为自己辩驳的头头是道,不容王侧妃和刘皎月反驳,想往她的身上泼污水还没那么容易!

这时有另外一队侍卫匆匆赶来,到秦穆戎的跟前回话道:“回世子爷的话,卑职在大厨房的泔水里现了藜芦的渣滓和鹿胎膏,只是已经混为一起,无法分辨出之前的鹿胎膏中是否混有藜芦。”

侍卫的话一出,叶云水明显感觉到王侧妃那阴测测的目光朝着她看过来,而刘皎月的目光中亦是露出了凶狠,她的心不免一沉,她感觉到秦穆戎的目光朝着自己投来…

第108章 牵扯

叶云水努力的告诉自己平静下来。千万不要慌。

秦穆戎虽是目光投了过来却并没有疑色,这让叶云水的心里也略微有了底,他是把这次的事当成了对自己的考验吗?

听了那侍卫的回话,王侧妃则是冷哼的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侧母妃此言未免太过牵强了,那泔水里虽然有鹿胎膏和藜芦,却也不能说明婢妾之前所送之物中就含有藜芦,说不定是下毒之人将那东西一起扔入泔水中混淆视线!”叶云水不明白王侧妃为何这般牵强的借口也要往自己的身上赖这件事,难不成中间有何差错?她是在竭力的掩盖什么?

“世子爷,妾身知道您宠爱叶妹妹,可她犯下如此大错,您这般姑息纵容,会寒了其他妹妹的心…也会寒了妾身的心…”刘皎月在一旁不停的哭诉,似是秦穆戎有多大的罪过一般,而她就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刘皎月一边说一边偷瞧着秦穆戎,可惜秦穆戎没有看她一眼,刘皎月掩在帕子下面的嘴抿成一条线…叶云水不免替刘皎月觉得冤枉,秦穆戎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她越是如此逼迫,秦穆戎越会厌恶她。

“世子爷…”王侧妃的话刚要出口,便是被秦穆戎打断。反问道:“侧母妃是这样认为的?”

王侧妃笃定的道:“事实已经确凿,任凭她狡辩也无用,还有什么可言的,莫非世子爷真的要包庇她不成?”

“侧母妃的话本世子不敢苟同,如若您是这般治理后宅的话,我倒是要跟王爷好好的商议一番,瞧着您年岁大如此操劳,或许有糊涂的时候,不如请冯母妃来协助您管理?”

王侧妃的脸色突变,冷冷的道:“我是否有过错也是王爷来判定,王爷一日信任我,我便要主持内宅一日,绝不会懈怠!”

“是本世子说话逾越了,那就请侧母妃来主持此事,本世子在一旁瞧着。”秦穆戎端坐一旁,可王侧妃已是不敢再过于咄咄逼人,秦穆戎虽是退让了一步,可不代表他会容忍这污水再泼下去,虽然她主持内宅是王爷认定的,可是秦穆戎的话在王爷面前是十分有分量的,王侧妃不免也心里虚的慌,心里更是痛恨,为何秦穆戎今日在场。

王侧妃的脸色变化复杂,叶云水却是更加笃定她的猜测,王侧妃绝对是在掩盖什么。

“既是能把鹿胎膏和藜芦扔在大厨房的泔水里,想必下毒之人定是能进大厨房的人…”叶云水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来了这样一句,王侧妃的嘴抿的很紧。刘皎月在一旁便是道:“叶妹妹这是说我院子里有那不长眼的栽赃嫁祸于你了?”

“婢妾只是猜测而已。”叶云水恭恭敬敬的回着话,秦穆戎的确是不方便插手内宅之事,今日这般做已是有了逾越之嫌,往后该如何行事却是要靠她自己了!

“今儿谁接近过大厨房,全都站出来!”王侧妃的话一出,厨房的几个厨娘和打杂的率先被推了出来,那厨娘姓郑,旁人都叫她郑娘子,是“梧桐苑”大厨房的领头。

郑娘子眼见事情扣到了她的身上,连忙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跪地磕头道:“奴婢冤枉啊,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奴婢一家子都在王府做事,从没有半点儿差错,王侧妃明察,世子爷明察!”

“冤枉?你是大厨房领头的,出了事你自然是逃不了干系,如果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兴许还能免你一个谋害主子的死罪!”王侧妃的话一出,那郑娘子仿若被吓傻了一般,她是刘皎月的人。王侧妃处置起来自然不手软。

郑娘子听到王侧妃说到‘死字,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奴婢真的是冤枉啊,虽然是奴婢亲手熬的鹿胎膏,可那是柳小主跟前伺候的紫嫣姑娘送来的!奴婢可是亲眼盯着的熬的,寸步不离,没有半刻疏忽,厨房里的娘们儿都能够为奴婢作证,还请王侧妃和世子爷能够查明真相,还奴婢一个清白啊!”

紫嫣听到郑娘子把她供了出来,连忙站出来跪下回话道:“回世子爷的话,奴婢绝不敢坑害主子,是玉扇姑娘将鹿胎膏送来给奴婢的,奴婢接过来便是得了柳小主的命送去大厨房了,没有半点儿的耽搁,还是米小主跟前的连翘姑娘陪着奴婢一起去的,她能够为奴婢作证!”

紫嫣以前是柳氏跟前的另外一个一等大丫鬟,自玉扇走后,她便接替了玉扇的位置,近身的伺候柳氏,旁日里倒没什么出格的,这倒是让叶云水心里有些惊诧,她居然都没有注意过这个紫嫣,是她太低调了?还是太会隐忍了?不声不响便成了主子跟前的大丫鬟,却让人找不出半点儿出格或逾越的地方,甚至都让人无法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紫嫣话一出让众人不由得叹口气,这越是问下去,牵扯出来的人便是越多,王侧妃则是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叶云水。便是吩咐着旁边的婆子:“你们二人去‘水清苑请了连翘姑娘过来对证。”

王侧妃跟前的婆子还未等应下差事,秦穆戎便是吩咐着侍卫道:“你们二人快去快回。”转身又跟王侧妃道:“嬷嬷们走的太慢,没得让主子等一个奴婢,这不合规矩,您据继续问话。”

叶云水瞧着王侧妃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又瞧着玉扇往人群中躲着,便是站出来道:“既是紫嫣姑娘说到了玉扇姑娘,玉扇姑娘难道不为自己辩驳两句?”

随着叶云水的话一出,众人的目光朝着玉扇望去,玉扇在人群中浑身一怔,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两条腿不停使唤似的忽然跪在了地上,说话都带着颤音,“奴婢,奴婢是…是从路嬷嬷手中接过来的,只…只有路嬷嬷才有世子妃大库的钥匙,奴婢绝没有做过害人的事!”

“浑说,老奴一辈子伺候世子妃,难不成还能迫害世子妃不成?”路嬷嬷听到玉扇的话立即站出来辩驳,俨然是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王侧妃倒是看了她几眼,叶云水上前说道:“路嬷嬷此言差异,谁知您是否有何动机要害柳氏?结果世子妃误食。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浑说!”路嬷嬷显然被叶云水这般说了一通气的满脸通红,“老奴绝不会做违逆世子妃心意的事!”

“人在做,天在看,是谁做的谁心里清楚,有没有害人之心只有那人自己知道,事是出在‘梧桐苑的,能使唤得动“梧桐苑”的人也并不多!”叶云水反驳着,她心里已经有数,这事许不是刘皎月自己演出的苦肉计,可是她仍然要膈应她一番,任凭她往自己身上泼污水。难道她就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