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回头的那一刹那,龙渊正有一瞬间失神,但是很快恢复镇定。
“秦姑娘,觉得刚才我与无恒的棋如何?”男子微笑开口。
“我不喜欢围棋,所以没看你们下棋。”老实回答,坦白从宽。
“渊正,秦姑娘是聪明人,不必绕圈子。你有什么话,直说即可。”对面的轩辕无恒倒是爽快,笑睨秦筝,像是在等待她下一步的反应。
秦筝也不客气,直接走回原位坐下。习惯性的叹了一口气,“说吧!”
“既然如此,我便直说好了。请姑娘来作客的是轩辕,可是找姑娘帮忙的人却是我。我的身份,是本国的五殿下,姑娘明白了吗?”
哦,江湖纷争,朝廷背后捣鬼。明白,争权夺位嘛!秦筝笑笑,“继续。”
龙渊正又是一愣,像是想不到她会是这种反应。稍久,接着说下去。“姑娘的朋友,并非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姑娘能从中牵线,我非常希望能与他们成为朋友。”
“五殿下,你找错人了吧。如果是找人搭桥,不见得是找我这样的无名之辈。我与他们仅是普通朋友,怎么能够劝的动他们。”笑话,自己没有用,居然想要找人支持。
“哪里,姑娘是当今武林鼎鼎大名的神医,自然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况且,就现在看来,不论是天下第一庄,还是水天山庄,甚至是神秘的鬼谷,都与姑娘有很深的渊源。既然能相逢,自然是缘分。还请姑娘帮忙啊!”说罢笑着看看秦筝,像是笃定她一定会答应。
渊源??缘分??天大的笑话,看样子,这里的武林与朝廷,住的都是一群疯子。秦筝看着他的笑脸,开始盘算在这里开一家精神病院会不会赚钱。
轻轻摇头,秦筝并未考虑,直接拒绝。既然是疯子的要求,自然不能答应。
龙渊正细长的眼睛危险地眯着,似乎在想着是不是一剑结果了秦筝。“姑娘不愿意。”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做不到。”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姑娘对自己没有信心。”
白痴,是对你没信心。心中想着,秦筝看向一直未出声的轩辕。他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不曾存在过。“我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他们又怎么可能听我的。况且,我——不受人威胁。”回答干净利索,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离开了亭子。
“如何,我说的没错吧。这个小丫头可不简单啊!”龙渊正看着离去的背影,回头对若有所思的轩辕说着。
“是吗?我也这么想。只是五殿下为何要充当恶人呢?秦筝身边的朋友,不早就是殿下的朋友了吗?据我所知,鬼谷主人与殿下的关系可是非常亲近的呀?干嘛吓唬小姑娘呢?”
“轩辕,我也不多说,秦姑娘,你到底放,还是不放?”神色一敛,龙渊正正色道。
营救成功
希望…阳光…我的…我的…如果妄图离开,我绝对不会…不会放了你…他们休想…休想再夺走我的东西…你是——我的…
睡梦之中,秦筝总是感觉有人在身边说着什么,说的是什么呢…
再次醒过来,看见的是凉亭中的另一人的脸。颠簸感,是在马车上。
这辆车十分大,居然容下一张睡塌,茶几,以及龙渊正坐着的那张雕刻精美的椅子。而他正含笑坐着看向自己
“姑娘醒了?”
废话,秦筝没搭理他,只是继续躺好,这么说,昨晚,是做梦了吧!这真是做梦了么?
“姑娘,不问问我,如何将你救出来的?”
想干嘛,邀功?不理他。
说了几句,龙渊正有些无趣,又不甘心地开口,“我与姑娘是敌是友,姑娘难道没兴趣知道吗?”
秦筝看了这个人一眼,“你跟我的立场虽然不同,但是带我离开的人是你吧。”
“我受人之托,蓝野与我是故友,再加上连一剑庄的连炎都出面,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呢?姑娘不必挂心。”龙渊正因为秦筝突然跟自己说话,居然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只不过秦筝丝毫没有感谢他的意思。
“你答应帮忙应该不会只为朋友之托吧,把人从幽阁带出来,费了这么大力气,是希望我做什么吧。”秦筝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
龙渊正原本是想救人之后,等她说了感谢的话再提出请求,这样一来,就算秦筝帮了忙,以后再需要她的时候,她也不便推辞。可是现在看来秦筝却丝毫没有感谢他的意思,倒有点是自己多管闲事的意思,这回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沧远发生瘟疫,天下恐慌。而上至宫中的御医,下至江湖中的大夫,皆束手无策。闻姑娘神医之名,不得已才来请教。还请姑娘帮这个忙!”
早知如此,皇族中人,怎么可能只因为一句朋友之托,就费那么大力气救人。秦筝心中不由冷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了。
“好,现在就出发去沧远。”轻轻点头,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躺好,闭目养神。
“难道姑娘不想回去看看朋友吗?我可以让姑娘回去一趟,再前往沧远也不迟啊!”龙渊正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怎么感觉跟这个姑娘说话这么的提心吊胆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象就怕说错一句话,会惹她生气一样。这种情况,就是在皇室中生活了这么久的自己,在面对皇帝的时候,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惶恐,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用了。”开口拒绝,秦筝也没有睁眼。
龙渊正心下奇怪,却并不敢开口再问。
沧远
远远的一路,秦筝听到的只有痛苦的呻吟,病人的求救,以及城外的尸体。说真的,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情景,也没有一定能挽救这座城市的信心。之所以不告诉孟紫他们,只是不想她们为了自己而担心,况且她们与自己一样,不会有太多菩萨心肠,不会为了别人的性命,而冒着牺牲自己的或是朋友的性命的危险。简单地说,就是她们如果知道自己要到这里来,是绝对不会允许的。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帘子。
“就快到了,我们先到驿馆休息。然后再请姑娘诊治可好?”小心翼翼地开口,龙渊正觉得自己很冤枉,本来沧远的事情不是自己的事,偏偏四哥婚期在即,实在抽不出时间,于是遍寻名医的差使就落在自己身上,实在是倒霉。
“不必了,你将城中病情最严重病人带到这里来,还有你该不会指望我一个人救几千人吧。将城中所有的大夫集中起来。”
吩咐身边的侍从去办好一切,然后就呆在一边没有开口,反正每次自己开口说话,都没什么好回应。本来自己应该在离沧远不远却并未受到波及的城市避瘟疫,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如果让秦筝单独过来的话,她肯定会很生气,所以就跟过来了。
检查了病人的病情,配好需要的药方,然后要求所有的医生照着药方抓药治病,虽然城中的大夫都有怀疑,但既然是五皇子带过来的人,又有谁敢拒绝。
龙渊正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秦筝诊病,配药,然后下命令,她真是好耀眼啊,到哪里都叫人移不开视线。就是脾气太坏了,恩,脾气实在太坏。
“好了,我可以走了吗?”秦筝收拾着东西,开口要求。
“哦——啊,姑娘,等等行不行。”为难的看看秦筝的脸色,龙渊正小心开口,多少也得等病人的情况好转,疫情控制住再说吧,只是这句话实在是不敢说出来,真是的,上路这么久,她连正眼都不看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屑知道。说实话,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自尊心受损十分严重,还得赔小心。
“那我去休息了,你看着办吧。”秦筝觉得越来越困了,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了?身体一软,向后倒了下去。
“秦姑娘!”龙渊正急忙上前,接住秦筝。
告白
“她究竟怎么回事,是太累了吗,还是…”龙渊正着急地看着正在帮秦筝把脉的大夫。
老大夫看了看躺在床上昏睡的人,摇了摇头。
“这位姑娘脉象状似无碍,老夫从未看过这样的病症。”
“那行了,你下去吧!”龙渊正紧皱着眉头,这下怎么好呢?看着秦筝苍白的脸色,心中焦急更甚。“准备马车,立刻出发。”
好象又是坐在马车上,秦筝幽幽转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你干什么?”
龙渊正别开脸,脸上升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没,没什么。姑娘没事吧?”
“现在又去哪里?”秦筝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
“一剑庄。”轻轻开口,龙渊正不由地想叹气。
一剑庄
“筝筝,你没事了呀,菩萨保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秦筝笑着看向一见面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的孟紫。
“好了,monkey ,快点下来,你需要减肥了。我快被你勒死了。潇潇呢?”秦筝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个屋里的人还真是全,看来为了见她,全都涌到一剑庄来了。
“她,她…”令秦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孟紫哇地一声哭出来了,“怎么了?”秦筝看向她身后的李天海。
“王姑娘她,她被四皇子强行带走了。”李天海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乱七八糟,为什么秦筝是回来了,而王潇潇又被人带走了。
秦筝看向一直若有所思的龙渊正,“五殿下,不解释一下?”
被点名的龙渊正开始在心中暗暗诅咒四哥这个有美女就忘了兄弟的家伙,可还得赔笑道:“秦姑娘莫要着急,潇潇是我四哥即将成亲的对象,新嫁娘自然是要被带回去的,哪能随便乱晃呢?”
看到龙渊正的小心脸色,大家心中不由好笑,这个看似无害地赔笑的人,真的是那个雷厉风行手腕强硬的五皇子吗?
“听见了吗,孟紫,既然有喜事,咱们怎么说也要去喝杯喜酒啊!”说是如此,秦筝脸色却阴晴不定,看的龙渊正觉得脊梁一冷。
秦筝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王潇潇,在一剑庄继续安稳地生活。每天除了睡眠增加之外,没有任何异常。婚礼反正不会立刻举行,到时候再去就行了。
“秦姐姐,你身体好些了?”连云反常地每天来探问,真是一群古怪的家伙。秦筝却没有动容。
“连姑娘太客气了,何必每天前来探望?”秦筝在桌边坐下,放下手中的书。
“姐姐,难道不明白云儿的用意吗?”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秦筝看着娇艳的美人儿,有些不解。
“姐姐当真不愿意留在山庄,而要离开。”
“山庄自然很好,可是我必须去找我的朋友啊,所以当然不能留下。”秦筝很自然地说道,没有注意到连云的失望神色。
山庄里真的没有山茶花了,秦筝不禁微笑,他们是不是太死板了。
“秦姑娘!”回头一看,竟是神色有些古怪的连炎。
“连庄主,好久不见。”
“秦姑娘还会想起我吗?”秦筝诧异地看着一向傲气万分的连炎,不知道是否看错了,他的神情中竟掺杂了几分凄楚。一直觉得很漂亮的容颜,不知为什么染上的是痛楚。
“有事吗?”秦筝看着满园的鲜花,惟独未曾找见山茶的踪影。
“没有了,都拔掉了,所有的山茶。”他苦笑。
“我走了,你们可以重新栽种的,何必当真不再种山茶呢?”
“因为你不喜欢,自然不会再种。”
秦筝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奇怪,转身想离开花园。
“你连说话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么?”涩涩地开口,连炎心中的不安开始蔓延。
顿住脚步,秦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回过头去,愣愣地看着连炎。
“从你失踪开始,我每天都在找你。得到你的任何消息,都会欣喜若狂。直到为你取消婚礼,我心中才明白为什么。可是从你重新回到这里却又要走开始,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以陈述事实的方式开口,连炎没有给秦筝说下去的时间,又接下去说:“就算如此,我的心意,永远不变。”说完深深看了秦筝一眼,转身快速离去,就像是害怕听见拒绝的回答。
秦筝有些莫名其妙,这个人是不是又开始发病了。
“哇哇,筝筝,你的魅力好大哟,人家我好羡慕呢!”孟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身边是被强迫拉来偷听的一脸尴尬的李天海和又是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很差的蓝野。
“喂,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炎可是个美男子哦!”孟紫突兀地说到,没发现身边的李天海被她这一句话弄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你开玩笑。”秦筝微笑着揉揉孟紫的头发,语气不容质疑。
侍妾?
“你开玩笑。”秦筝微笑着揉揉孟紫的头发,语气不容质疑。
李天海对这句话想了很久,看着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沉默的孟紫,“她说什么,我不懂。”
孟紫笑了笑,“她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她只是不喜欢,不是她的错。”说罢尾随而去,剩下一头雾水的李天海。
“蓝兄,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回答他的只是蓝野消失在园中的身影,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她说的没错,呵呵…”
几天后,动身前往四王府。
站在王府前,秦筝才知道现在身处的国家为驰幽国,都城为游都。而可怜的王潇潇现在就被软禁在沸笙王爷(因有赫赫战功而被封王的当朝四皇子)的王府里,等着作新嫁娘。
“筝筝,你真的不准备救潇潇了,让她留在这里当王妃呀!”
“她若真是不乐意的话,四皇子的王府也未必关的住她呀!”
“那咱们还千里迢迢地赶来做什么,你好苯哦!”
秦筝叹了一口气,“如果她真要留在这里,那好歹得——”话音未尽,就看见五皇子急匆匆地跑过来,“快进去呀,傻傻站着干嘛?”
一行人下了马车,跟着五皇子进了王府。于是秦筝发现自己挺被动。
沿途看到的雕栏画栋,亭台水榭,说富丽堂皇不为过,说幽静别致也不为过。只不过这沿途却没有一丝一毫办喜事的样子,莫说新婚的准备,整个厅堂连个红绸子都看不见。
孟紫疑惑地看着秦筝,觉得很奇怪。
龙渊正不断回头看着秦筝的脸色,心也越来越沉,可怜的四哥,自求多福!
大厅
龙渊齐上下打量着五弟带过来的人。蓝野是神秘的鬼谷谷主,李天海的身份也自然够资格站在这个大厅。另外的那个娇俏的小女孩看样子应该是他们其中一人带过来的,那个女孩呢?
秦筝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样貌倒是不输龙渊正,但却绝对是一种压迫性的存在,让人不可忽视。大概是在战场上呆的太久,俊美深刻的五官反而给人一种过于凌厉的感觉,把这样的人配给王潇潇,一定很精彩。不自觉地唇边浮现笑意,秦筝没发现这屋子里没有习惯她的笑容的人,都呆呆地盯着看。
“王爷要娶我三姐潇潇么?”秦筝问道。
龙渊齐觉得很不正常,这个女孩笑起来美的灿烂夺目,但是于他而言,却有一股凉气袭来,直觉告诉他,小心应对。
“是的,本王自然是要娶她。”
闻言,龙渊正抒了一口气,幸好四哥这么说,不然的话…
“王爷娶她作什么?”秦筝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问。
“侍妾。”
孟紫突然也笑了,红唇轻启,“做梦!”
秦筝靠上椅背,很简单地说了一句,“你,不配。”
众人闻言哗然,堂堂一个王爷,娶一个庶民为妾侍,这本来就是一桩不配的婚事,王爷既然娶妾,自然也是从名门千金中挑选。除了正妃之外,侍妾的血统自然不能差,否则将来的子嗣会因母亲的血统不够高贵而受辱。但是这两个女子居然口出妄言,真是大胆之极。
龙渊正不解地看向秦筝与孟紫,不明白身为女子的她们为何连这种觉悟都没有,再看看立在孟紫身后的李天海,他居然在微笑,宠溺地看着孟紫。而蓝野却一直注视着秦筝,神色不变,仿佛她说出的话,理所当然。
是的,只有她,说出这样的话,才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吧,不禁微笑,龙渊正心中有所顿悟。
笑话,只是一个侍妾,就可以打发了,王潇潇,你疯了么?
锁妖塔
哦,侍妾,连侧室都排不上的,真是…可悲!
“两位姑娘,不想去看看你们的朋友?”龙渊齐笑的善意,秦筝却没忽略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霾。与孟紫对视一眼,秦筝微微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蓝野心中却迅速产生一种不安,到底是什么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跟着龙渊齐进入雪苑,蓝野与李天海却被拒绝入内。当然,理由是女眷所住的地方,自然不能让他们也跟着进去。是么,秦筝不禁微笑,灿若朝阳。
但是,雪苑并非女眷所在之处,龙渊正的表情说不出的凝重,看向秦筝的容颜时显示出他心中的挣扎与不安…
就算如此,秦筝却没有停下脚步,因为王潇潇就在里面,唉,龙渊正这个家伙不太会说谎,呵呵…
最后,当他们站在一座雪样的白塔前时,秦筝笑的有些无奈,“这是贵王爷招待侍妾的地方?”
龙渊齐目光阴沉,“二位进去不就知道了么?王潇潇看到你们必然欣喜万分啊!”
孟紫的心被什么紧紧缠绕着,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请。”守在塔前的守卫必恭必敬地打开塔底的小门,龙渊齐似乎打算让她们走在前面。
秦筝进去之前,回头对着龙渊齐,轻轻说了一句话,
“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么?”没等他回答,塔门早已关上,不用指望这个人也进来吧。
塔外,一片寂静,龙渊齐看着塔被关上,心中有一丝不忍…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李天海疯了一般冲上去揪住龙渊正的前襟,神情激动。
“对…对不起,我有苦衷的…”龙渊正丝毫没有挣扎,垂下头,“真的,对不起。”
“你究竟打什么主意,如果她无法从那里安全出来,我会让你知道,鬼谷对待朋友与敌人之间有什么分别。”蓝野笑的安静,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心中的担心。
“她们,她们有可能是——妖物。”说完了,心中丝毫不觉放松,内疚与痛苦纠缠不休。
所有人,闻言怔然。
“我不相信,孟紫谁都没有伤害,她那么善良,怎么会是妖精。”李天海摇头,说什么也不信心中一直藏着的女孩是妖物。
“这不重要,她是不是妖物,我不在乎。”蓝野突然说道,秦筝如果是妖物,那就是好了,那又如何。
“传闻蓝谷主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今日看来,果然如此。”龙渊齐又突然回到大厅。
突然出现的人,接受到两记杀人般的目光。
“二位都是本王请来的贵客,少安毋躁。两位姑娘现在是在锁妖塔中,塔外也确实上了克妖符。而且本王自有方法证明她们是人是妖。”
“四哥,你想怎么做?”
“国师三天后班师回朝,请他来不就真相大白了么。”龙渊齐眉头紧锁,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劈塔
游都外
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到游都城外,吸引城外百姓注意的并非常见的军队。而是行于大军之前的白色轻乘软轿。软轿的轿顶镶着的竟然是灿烂夺目的珍珠,轿身裹着白色丝绸,覆以轻纱,随风飘逸,众人都以仰慕敬畏的眼神目送这顶轿子。谁都知道,这是本国最令人崇敬的国师大人的轿子。
轻轻撩起帘子,帘中人冷漠地眸子扫向轿外的人,众人心中一凉,果然是国师大人啊!不管 什么时候看到都是如此的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王爷,有事。”清清冷冷的嗓音响起,滑过心扉,带来一阵凉意。
“本王得知国师今日回来,来城外迎接。顺道请国师帮一个忙。
帘内人没有回答,只是等着下文。
龙渊齐有些惶恐,接着说道:“本国近日出现三名怪异的女子,三人都有异术,有人通报说她们为妖女,本王为此将她们关入锁妖塔中,待国师回来定夺。”当然,他所说的异术是指王潇潇能够瞬间消失,孟紫超忽常人的奇幻剑术,和秦筝的诡异医术。
边上的蓝野踱步上前,“国师,在下冒昧,只不过那几位姑娘绝非妖物,而是身怀绝技,难道如此就要将她们关入塔中。更遑论秦筝救了沧远的诸多百姓的姓名,这样的大夫,怎么能说她是妖怪。请国师明鉴,打开塔门。”
良久,轿中人微微颔首,轿外的白衣人迅速动作,当然,龙渊齐的目的达到。
这里真的是漆黑一片,整个塔都是阴森森的。孟紫不由自主地拉住了秦筝的手,两人继续往塔的深处走去。
远处的呻吟吸引了她们的注意,是潇潇!
两人行至深处,借助微弱的烛火,看见了潇潇…
孟紫泪流满面地扑了过去,“潇潇,潇潇——”秦筝走了过去,看见的被铁链紧锁的王潇潇,她的身上早已被铁链锁出了血痕,只有那双骄傲依旧的眸子仍旧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她微笑着,仿佛加诸于她身上的东西并不存在。
“你们这两个大傻瓜,疯了么,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跑进来。”
“潇潇,你没事吧,那个混蛋真过分,我要是出去非把他一剑砍死不可,还要把他的尸体拿去喂狗。”孟紫生气极了,口不择言。
“好了,好了,你的泪水滴到我伤口上了,喂,那边那个,过来帮我呀!”
秦筝微笑,走过去将手覆在她的额头上,“你这个笨蛋,怎么会落在他手上。”
王潇潇冷哼,“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他死的很难看。”此时她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恢复了原先的完美肌肤。
“国师,她们都被本王束于塔中。”话音刚落,却看见整个塔面开始有裂缝,逐渐扩大,甚至开始摇晃。
“小心,塔要塌啦!”使女们惊慌失措,迅速向四周散去。龙渊齐心中大惊,雪塔牢不可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场的蓝野急切地想上前查看,心中的恐惧不断扩散,她还在里面啊,怎么办?可是未等他上前,即被一只手拦下。
“国师——”李天海看见蓝野已惊的动摊不得,急忙推开挡在前面的两位皇子。可是未等他上前,塔居然已向两边裂开,迅速地令人来不及反映。就像是从内部被人劈开,裂口本在塔的第一层,却因为用力过猛而致使塔身整个裂开。
当然,挥剑劈塔的人,是孟紫。
“well done !”笑的开心的是一脸快意的王潇潇。
秦筝使劲拍着衣裙上的灰尘,“孟紫,你搞笑呢!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轻轻柔柔的嗓音,安抚了蓝野不安的情绪。无奈
“筝筝!”蓝野冲上去拉住秦筝,激动不已,熟悉的心悸再次席卷而来,无力阻挡。
秦筝默默看了他一眼,并未显出激动或是一丝喜悦。将视线转向别处。却看见一道如雪的身影转身离去,宽大的衣袖在风中旋出一道优美的圆弧,挺拔的身影优美的身姿宛若一道不可逼视的虹光,划过清冷的空气,看到的只是背影,却那么高傲地不染尘烟,清濯脱俗。他对目瞪口呆的两位皇子视而不见,空气中远远传来冷冷的语调,“她们不是妖物,放了吧。”不是要求,只是陈述事实。终究,只是陈述。
龙渊齐看见从塔中出来的三个女孩,莫名心虚起来。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