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筝,你还记得吗,以前咱们都叫孟紫小紫紫的,她总是不乐意,不管她,以后还这么叫吧!”潇潇亲亲热热地开口,不顾周围在座的客人一下子全都笑了出来。
“好。”静静地开口,秦筝没有多说。
“你真讨厌,”推了推身边的潇潇,特别开心的孟紫对秦筝说:“还是筝筝好,都不会拿人家开心。你最喜欢杏仁酥了,怎么不动呢?”看着秦筝伸手去取桌上的酥放在嘴里细细品尝,黝黑的眼睛又暗了几分。
“明天咱们去庙里拜拜,好吗?”今天不是接风宴吗,为什么主角变成秦筝了。秦筝抬头看向询问自己的潇潇,点头应允。

“你——究竟是谁?”孟紫突然脸色一沉,众人闻言大惊。

李天海从未见过这样的孟紫,俏脸上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大怒。
“你不是筝筝。”王潇潇肯定地开口。
“秦筝”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第一,我们从来都没有叫过孟紫什么小紫紫。我们都管她叫monkey 。”
“第二,筝筝她,从来都不吃甜食。更别提什么杏仁酥了。”
“第三,我们几人中,只有孟紫笃信佛教,筝筝虽然也受影响,有可能答应一起去,但是你忘了,刚才的邀请不是孟紫提出的,如果真的是秦筝,怎么可能不问问怎么会是无神论者的我提出来的,呃,你懂了吗?”潇潇突然笑开,笑的十分“阴森”。
“还有,她身上的气质,你虽然也表现的似乎毫无破绽,可是,她从来不会用冰冷的眼神看人,她只是淡淡的而已,所以,你最终没有学到十分。”远远地,蓝野冷漠地看着这个冒牌货。

任美大笑,“好,不愧是鬼谷的谷主,我的易容术自认独步天下,没想到居然会学不来一个小丫头的神态。”撕开脸上的伪装,露出艳光四射的容貌。
孟紫抽出身上的无影剑,“咱们来较量一下,如果我赢了,告诉我们筝筝的下落。”见任美不作声,飞身上前。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料到孟紫的剑气会凌厉成这样,根本看不清她如何出手,她就已经到了任美身边。
任美没有预料到她居然来的这么快,急忙抽出软铁丝应招。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根本来不及出手,已被孟紫的剑抵住了脖子,“好快的剑!”冷笑出声,竟未有一丝慌张。
“说吧!”
“秦姑娘,被我家主子请去作客,各位何必紧张。”
孟紫却非常不安,正要接着问,却突然闻到一阵幽香从女子身上传出,不觉心神开始恍惚,竟然后退了一步,席间的人都来不及阻止,就发现任美不见了。
“怎么了?”回过神来的孟紫惊慌失措。
“你的江湖经验还太浅啊!”摇摇头,目睹这一切的连飞忧心忡忡。“蓝谷主,是你第一个发现秦姑娘出事了,是吧!”看向蓝野的眼神却越发冷冽。
可是蓝野并没有回答他,总不能让他说,是因为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自己丝毫不动心,丝毫不紧张,甚至连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吧。这个连公子的敌意自己也感觉到了,只不过,恐怕这也是很正常的。苦笑着开口:“现在,筝筝,是落在幽阁主人的手上了。”

秦筝醒过来的时候,心里明白自己的运气最近是跌到谷底了。这算是第二次被绑架了吧。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片冰凉,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浸没在一个暗室,暗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好象是装了半人高的水,也不知道这水到底干不干净,这里的人真是很变态。居然没事弄一个什么房间装满水,再把人束缚在这里,自己的手脚倒是可以活动自如,但是在这么黑的地方,又怎么敢动呢?
轻轻取出藏在衣服里的追泪,整个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来这是一个变相的水牢,有创意。幸好这个坠子是“夜光”的,否则真会乱套了。
这个屋子,只有一个小窗口,还是在最上面,既没有门,也没有地道,奇怪,自己是怎么被放进来的。只不过既然用的是这样的待客之道,想必自己不是被请来给人治病的。这里的主人还真是讨人厌,这个屋子没有桌子,没有椅子,什么都没有,就算是自己暂时可以在这个屋子里绕来绕去,又有什么用!

女人穿着了一身精致的红色纱罗衣,香肩裸露,艳丽夺人;黑发盘起,一根纯金发簪贯穿其中,一小束发丝刻意被遗忘,垂落耳际,说不清的妩媚,道不尽的风情,红唇轻启:“主人,交代的事情,奴家都办好了。”轻轻上前,竟如同宠物急切想得到主人的犒赏一般,低头依偎在冷绝男子的脚边。
抚上佳人的发丝,状似嘉奖,“做的好。”
女人娇媚地抬头,却不意突然被紧捏着下巴,下手不重,但足以使女人痛呼出声。“主…主人,奴家…”
手劲儿一下子放松,女人失去依托,就这样摊倒下去。
“可是还是被他们识破了,你居然有脸回来。”慵懒的声音响起,低沉温柔的嗓音却让女人浑身一震,颤抖不已,“主人,不是属下的过错,是秦筝个性古怪,还有她们说的话…属下愚昧,不明白她的朋友们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吗,这么说,不能怪你,是吧?”听到这句话,女人急急抬头,望进那人冰冷的眼底,不由心中一惊,浑身冰凉,如坠地狱。
“不过,任美,我不希望有下一次,懂了?”
成为人质
这下不行了吧,真的很冷啊!大概是自己一向喜欢阴凉的地方,这下好了,彻底阴凉了,从脚底到心口,冰凉到渐渐失去感觉了。真是该死,这样下去,就站不住了,身体靠在墙上,秦筝控制不住地下滑。
算了,不要挣扎,就这样吧…冰冷渐渐没过了唇,没过眼睛,头顶,好难受,秦筝失去了意识…

这么快就晕过去了?还是个不中用的女人。
背对着窗户站着的男人笑着转头,那就换个地方吧!秦筝,希望你会喜欢,我送的礼物。呵呵…

再次醒过来,秦筝发现自己换了个地儿。这回,是监狱。而且,是一间很大的监狱。最糟糕的是,这个监狱,除了自己外,还关了一群人,可以肯定的是,都不是女人。
牢门打开,犯人们发现一直面无表情的黑卫送来一个女孩,并把她放在这间关满凶神恶煞的牢房。幽阁的监狱,自然关的都是忤逆者,只不过,也分三六九等,有高雅的,也有十恶不赦的,牢房的等级也不同。而这间,关的是最下等的人,也是最恶劣的人。
他们睁着暴徒的眼睛,震惊地观察着这个小姑娘。自打她进来的那一刻,整间牢房立刻亮了起来。她是个发光体啊!容貌好清秀,只是神色淡淡的,整个人仿佛被光圈环绕,还有源源不断的光仿佛从她体内射出,这个阴凉潮湿到了极点的监狱甚至一下子温暖了起来。众人不但不敢上前动动她,连近看看都不敢。是仙女吧,每个人心中这样想着,互相望望,谁都不敢上前,很害怕会亵渎神灵。
秦筝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所有人全蜷缩在别的角落,畏畏缩缩地没有上前。其实心中有数,这里的人将她关到这个地方,将她和一群犯人关在一起,不用想都知道意图是什么。那么现在只有…冷笑浮上唇际。起身走向一个角落,低头看着那里躺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身上早已伤痕累累,连流出的鲜血都已经变成紫黑色。这不是最好的震慑品吗?
少年睁开眼睛,看见了向他靠近的女子,她冰凉的手指碰触到自己滚烫的额头,很舒服,模糊地看不清她的容貌。
众人震惊地看着那个漂亮的女孩走向平时都没人去的角落,甚至手抚上少年的额头,不由又羡又妒。只是,一个人突然惊叫起来,“你们,你们快…快看啊!”
少年身上的鲜血不再往外流,伤口逐渐在愈合,先是成疤,然后是变成光滑的皮肤,仿佛从未有过伤口,这一切,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秦筝的手仍放在少年的额头上,脸上依然清冷。丝毫不理会周围的喧嚣。众人先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接着就都扑通扑通地跪下叩头,真是天女下凡啊,是神的力量,一定是的!
少年清醒地察觉全身的疼痛都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睁开眼睛,看见所有人都在瞬间冲过来,拉着自己东摸西摸的,还不断问自己感觉如何。有的还告诉自己是仙女救了自己,还治好了全身的伤口。顺着他们崇敬的目光看去,那个女子就躺在那边高高的草垫上,静静地安睡,就如同坠落凡间的仙子,不染纤尘,脚步不由自主想走过去,却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这间监狱的老大,他一脸责怪地看着自己,小声道:“你小子,找死啊,敢靠近天女!你病好了,就老实呆着。”

怎么样,她现在想必是想死吧。带笑的声音带着丝丝冷酷,听的身后的黑卫吓的跪下,“主人,她——”
“主人,他们违背主人的意思了。自打那位姑娘进去,就没人敢靠近,而且——“
“你说什么!什么叫没人敢靠近?”
“就是,就是那位姑娘空手救活了一个快死的犯人。他们都,都把她当仙女看待。没人敢亵渎神灵。还帮她布置了高高的草垫让她休息。”黑卫首领也不相信当时眼前的一切,但是亲眼所见,当时连自己都差一点随他们跪了下去,那个少年明明快死了,怎么在一瞬间就可以活蹦乱跳了。这个世间,人真的能做到吗?“主人,能不能放了那位姑娘,目睹当时情景的黑卫都在阁中,他们,他们都冒死请求,放了天女,如果得罪上天,会——会遭天谴。”闭上眼睛,视死如归。但是,迟迟等不来性情暴戾的主子的惩罚,抬起头,却看见他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第三次醒来,换成卧房了。看样子,不象是女子的卧房。闭上眼睛,继续休息,有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
“姑娘,既然醒了,何必对在下视而不见呢?”慵懒的声音响起。
神经病!
无奈睁眼,打量了一下发声体。 眼前男子,一身黑色烫金边的丝绸长袍,腰系银色蛇状佩带,脚踩金丝线绣黑短靴,气势非凡!他优雅俊美的脸孔上笑的温柔儒雅,但一双刀刃般精锐的金瞳,透着难言的冷酷,与一种摄人心魄的邪美。与真正给人温柔之感的蓝野相比,气质迥异。
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人,“干嘛?”
她说什么,干嘛,轩辕无恒略微诧异地看着刚睡醒的女孩。刚刚她被人送进来的时候,自己好象是突然看见了一抹绚烂的阳光,心脏处好象猛烈地被人撞击了一下,心底升起庆幸,幸好,她没有受到伤害…压下满心陌生的不安,抬头看向她的眼睛。

不意看见她清清冷冷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失去心魂,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都说不出来…

“人质,有提出要求的权利,是吧。”她淡淡地看着自己,仿佛在对相识已久的朋友说话。而且,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姑娘,需要什么就直说好了。”除了要走以外。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当然不是,这里是阁中的厢房。”
黑道的客房,难怪杀气这么重。扯扯嘴角,秦筝发现自己真的笑不出来了。速度真快,不过自己一向失眠,怎么到了这里老是这么困呢?还是…
“如果可以,你就出去吧。”

她连问自己是什么人都没有,轩辕无恒顿时无语,竟也乖乖地出了厢房。堂堂幽阁主人,居然这么听话,连自己都不相信。门一关上,脸上的笑意霎时收起,“好好照顾,秦姑娘有什么需要就满足她,如果她醒了,通报。”看着两边抖抖缩缩的小丫鬟,自己还是这么吓人,看来也就秦筝不吃这一套了。没有发现自己眼中流露的温柔,迈着步子缓缓离去。

“主子怎么了,从来他笑起来都可怕极了。他抓姑娘来不是要折磨她吗,怎么对她那么好?”“少多嘴,你又不是新来的,幽阁的规矩你不懂吗?”两颗小脑袋在门外低语。房内的秦筝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无路可退
“筝筝,快点醒一醒。”又是被别人摇醒了,秦筝深觉悲哀。睁开眼睛,没人?
“谁?”以为是幻觉。
一阵五彩的绚烂光芒绘出了一个窈窕的身影,潇潇!

“你傻了呀,怎么发呆不说话呢?”把手放在秦筝脸上捏了捏,“喂,清醒一些。”
“你继承了隐身术吧。”秦筝回过神,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是你好啊!谁也看不见,太好了。”
“你还好吧,怎么说话怪怪的。”
“没什么,我是觉得有点累了。”重新躺回床上,浑身无力。“潇潇,你来做什么?”
潇潇坐在床头,“你说呢,当然是来找你啊,这里还挺难找。幸好我聪明!”过了许久都不见秦筝回答,忍不住又开口,“这里的人抓你做什么,没有伤害你吧!”
“再迟啊,没准就再也见不着我了。”状似哀怨地看了王潇潇一眼。
“别装死,我跟你说,在这里好好呆着。我马上赶回去通知他们,哎,别这样,很快你就会获得自由了。”

王潇潇走了之后,秦筝一直躺着,动也不动。
“秦姑娘,你如果要死的话,可不能死在幽阁,如果你在这里出了事情,作为主人的我,怎么向你的朋友交代呢?”轩辕无恒每天都会过来转一圈,而且每天都试图拉秦筝出去转转。
为了早日的得到安宁,秦筝勉为其难地答应。步出房门,秦筝直觉地感觉到这里是一处隐蔽的山庄。跟随着轩辕绕过走廊,进入一个园子,满园子飘散着荷花的香味,定睛一看,果然是一个荷花池。只不过样式别致,整个池子种的并不是荷花,而是蓝紫色的睡莲。层层叠叠,幽雅,芳香,温婉可人,宛如碧水池中沐浴的娇人,比之一剑庄的美而无香的山茶,平添了几分迷人。
自动走到一处假山石坐下,秦筝看向满眼碧水。
“姑娘不想知道为什么会被幽阁请来吗?”身旁的轩辕负手而立。
“你不是幽阁真正的主人吧!”秦筝淡淡开口,语出惊人。轩辕心中大骇,“如果我不是,那还有谁是呢?”
秦筝笑笑,并不回答。却让轩辕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姑娘,怎么不回答。”
“我只能说,你并不是那个将我关进监狱的人,难道不是吗?”

幽阁真正的主人,内心一定非常病态,否则自己与他无冤无愁,何必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折磨自己呢?而轩辕无恒,就算再冷酷,自己在他身上,并没有嗅出疯狂的味道。如果不是病态,怎么会心思转换这么快。看向轩辕一下子诡异的脸色,秦筝笑的灿烂,满园花儿失色。

“主人,这个丫头大言不惭,幽阁只有一个主子,什么不是…”从假山后闪出的红色丽人试图靠近轩辕无恒,却因为突然看到他的神色而震惊…
秦筝只能这样形容:狰狞,疯狂,还有…

他束起的发散开,随风飘扬,刹那间,满园异色。手一扬,揽过那个红色的身影,似情人般旁若无人的吻起来,吻的热烈。薄唇滑过女人的红唇,落在纤细的脖子上,细细地吞噬,逐渐疯狂…
女人控制不住地呻吟,手攀上他的背,明明看见的是满眼春色,秦筝却觉得没来由地阴风阵阵,他的手揽着女人的纤腰,另一手牢牢禁锢她的后颈,可是金色的眼瞳在这一瞬间妖媚无比,紧紧地盯着秦筝…
就在秦筝转头的一瞬间,女人的呻吟突然变成一声闷哼,诧异地回头,赫然发现,她的胸口早已被一只修长的手穿过,满地殷红的鲜血,红色的身躯倒地,男子将手放到唇边,轻轻地舔着,仿佛那上面的艳红是世间的珍宝,珍惜无比…抬起头来,轩辕无恒笑的美丽,
“现在,秦筝,你告诉我,谁是幽阁的主人呢?”

语调轻柔,似情人间的呢喃。原本无情的双眸染上异色,邪魅的美丽,压过清纯的睡莲,绽放出慑人心魄的魅力。自己原来认为儒雅的容貌,在这时完全被妖冶代替…

这次实在是太失算了,原来,是双重人格。秦筝感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没有去看躺在脚边的尸体,压抑满心的恶心,对男子笑的灿烂,“我累了,不好意思,可以回去休息吗?”

现在真是,无路可退。
清晨,从沉睡中醒来,阵阵幽香。
枕边,安然地躺着一朵睡莲,幽雅依旧,清香依旧,只是在秦筝眼中,那金色的花芯,仿佛染上一抹艳丽的血红…

秦筝苦笑,潇潇啊,你再不快一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昨天晚上,噩梦连连,都是那张艳丽而失色的面孔,那穿透红色的手。却又仿佛坠入梦魇,无法醒来。最值得怀疑的是,说不定连潇潇能够找到这里来,都是…

疑惑
水天山庄
“现在该怎么办,他们抓筝筝,到底想干什么?又没有招他们,没有惹他们,真是太过分了。”孟紫打从知道秦筝被囚禁在幽阁之后,实在是担心的不得了,念念叨叨个不停。

“冷静一些,现在的情况实在是麻烦。我们并没有得罪他们,完全是托了某些人的福吧!”眼睛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几个正在讨论的人,潇潇多少有些抱怨。

“你别这么说,小声点儿,可别让他们听见。这件事情不能乱怪别人,也是咱们自己太疏忽了。”孟紫就怕那边的人听见,推了推潇潇,心里十分不安。

“孟紫,别因为你跟李天海关系不一般就这样袒护他们。当我不知道吗,你以为呢?一剑庄说起来是天下第一庄,可他们对别人做了什么。他们威胁筝筝作什么代嫁新娘,然后在她帮着治好了一剑庄的庄主的病之后,居然还打这个主意。筝筝的命就这么贱吗,别说是代嫁,就是真的要娶,筝筝这样的人,他配吗?然后就更倒霉了,被鬼谷的神经抓过去,治病就治病吧,你没看见她颈上的伤口吗?你以为那个什么蓝风是真的那么好心,一路护送,可能吗?根本是为了盯着筝筝不放,他以为他是谁,伤害别人可以这么就算了。说什么好心的,那个,那个整天缠着筝筝的蓝野,拿自己的病情威胁,他跟来算怎么回事?你说,秦筝倒霉到了这个程度,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因为水天山庄,不是鬼谷,不是你那个宝贝的李天海——”

“够了,你小声点,你要嚷嚷地每个人都知道是吗?”强拉着愤慨的潇潇,心里知道潇潇是借题发挥,借着说秦筝的事情,把心里的怨气说出来也好。

其实她们说的话,亭中的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只不过装糊涂而已。

“啪!”清脆的一声响,众人看向蓝风,发现他居然把酒杯就这么给捏碎了。当然碎的是酒杯,而手上却完好无损。

其实,心里都明白王潇潇的说辞都没错,可是就是…

“风,你不用生气,筝筝她,确实是受了咱们不少拖累。”蓝野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却因为那句“以自己的病为借口”而更加难受。是么,自己终究是个包袱啊,呵呵…

“当务之急,我们要将秦姑娘救出来,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李天海虽然听见孟紫维护他,心中自然很高兴,只不过如果秦筝真的无法平安回来,怎么向孟紫交代。

“轩辕无痕为人狠毒,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好象把目标对准了秦姑娘,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救了他想要杀的人。我大哥也好,鬼谷也好,外加一个可以打击李兄的孟姑娘,这一回实在很棘手。今晚我立刻起程,通知大哥这件事,既然秦姑娘是我庄的救命恩人,一剑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连飞掩饰住内心的焦灼,希望能够早点带回那个脾气暴躁的丫头。

“不过在下不明白,他抓走秦姑娘,是为了什么?如果真的是为了威胁大家,又怎么会将人偷偷带走,甚至找出一个假的来代替以掩人耳目。还有,王姑娘怎么会孤身潜入幽阁。似乎这几个姑娘都不简单啊!”秋若水十分疑惑,“你们想一想,何以孟姑娘年纪轻轻,能够在半招内制住以铁丝之利器闻名天下的任美,秦姑娘这么年轻,又为什么有这样高超的医术,天下第一神医出自鬼谷,可自从他过世之后,有谁能有这等优秀的医术,还有那个王潇潇,也是十分奇怪,你们不觉得如果她不是主动现身,根本就无法找到她吗?”

“你怎么可以怀疑她们?”蓝风克制住自己的不满,沉声说道。“可以这样说,就算是鬼谷的念神医在世,也治不好表哥的病,所以筝筝确实很不简单,但是这样只能证明她们都不是普通的女孩,身怀绝技难道就是秋公子怀疑的理由吗?”蓝风只顾说,没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

“您误会了,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奇怪而已。”秋若水实在没想到只是说句话,却能引起这样的误会。

蓝野无奈地对着秋若水苦笑,风啊风,你现在还没发现吗,直到今天,大家都只是以为你讨厌筝筝才会百般针对,谁也没想到你会这样维护她,这才是所有人莫名其妙的原因啊!

幽阁
秦筝看着窗外,心中的感觉也渐渐淡去,如果说看见那一幕的时候有害怕的话,倒真是不至于,就算当时心跳已失常,但仍然没有什么情绪反应,自然,情绪都给抵押了嘛!如果心脏还能跳动的正常人,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跳快停止了吧,毕竟亲眼看着一个美丽的女人以一种可怕的姿态香消玉陨实在是…
听着外面的寂静,反而觉得更可怕。最让自己不舒服的是那朵睡莲,不管怎样都会在每天清晨出现的睡莲,才是真正的让人觉得是残忍的美丽。本应是清纯柔美,却平添妖媚之气,当然,任何东西只要经过了那双手,就不可能再高贵的起来…陌生人
幽阁
秦筝不知道下面会怎样,至少现在轩辕无恒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但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要呆在幽阁的一天,就不能安心。

想着想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居然门口并无守着的人。信步走到一个园中。看见弯曲的回廊下是静静流淌的河水,温柔而婉转,宁静而多情。众多曲径通向的都是一个精致优雅的湖心小亭。上有题字:蚀心

当然,此情此景,亭中自然有人。除了轩辕外,还有一个老者。二人正在对弈。现在回头自然是多此一举,以轩辕的警觉程度,怎可能没发现自己,纵使他仍状似无心。

另外一人,背对我坐着,银色长发用金色丝带扎起,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仍是专心下棋。秦筝走到凉亭,找到一个舒适的石凳坐下,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两人的神情。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尽量避免出门的秦筝见到轩辕的机会几乎为零。而今天看来他身上的厉气掩藏的很好,只是那张脸,仍是妖媚无比。转脸看向另一个人,不由大大吃惊。这个人,额前戴着镶有蓝宝石的额饰,剑眉下有一双清澈而温柔的眼睛,鼻梁直挺,薄纯抿的很紧,看见这样的容貌,总算可以让人感受到什么是贵气天成,雍容典雅。他身着红色高领内服,外面是洁白的外衣,还披了一层飘逸的银色薄纱为罩。明明是个风华正貌的男子,却被秦筝看成了老者,其实两者差异太大。光从背影看,如何会有如此挺拔的老者。而他的头发是银色,不是白色,居然也能混淆,秦筝觉得也挺有趣。这叫苦中作乐,秦筝如是想着,轻松许多。

其实,秦筝不懂围棋,最重要的是,没有兴趣。刚准备起身到别处转转,就被叫住了。

“秦姑娘哪里去?”回头看向发声体,另人惊奇的是,说话的人并非是轩辕,却是另一人。

秦筝感觉到这个人似乎不简单,随即不禁莞尔,那是自然,轩辕的朋友,自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