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你别这样。振作一点,我知道,你也不希望是这样的。你看,我知道不想要的孩子对于女子来说是多让人厌烦的!”
“如水,我跟你不同。斜阳他——”凤仰起头看着那张美貌的脸,依稀与斜阳有些相似的轮廓。
“是,不同。斜阳他已经爱上你了。而且以他的性格,你是无法走脱的。他刚刚的话,绝对不会是在吓唬你,他爱你的时候,如果你抛弃他,恐怕以斜阳的性格…”
莫斜阳,倔强的少年,倔强到让人无法理解,当初因为对凤的误解而一心排斥她,对她所做的一切努力无动于衷,后来却又因为春寒的出现而嫉妒,这才真正发现对凤的感情。如果凤这个时候离开他,他一定会…
为了孩子…凤将头靠在墙壁上,心里再三告诫自己。
这件事情显然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在府中作客的斜阳少爷突然跟凤小姐恩爱了起来,不但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搬进凤小姐的房间,还迫不及待地自己也住了进去。据说他都有了好消息了。
很显然这件事情让一个人快气疯了。所以当凤看见莫如风气急败坏地赶过来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
“你跟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暴怒的女人丝毫都不顾及莫如水也在场,顾及不了别人。
“如风小姐,请你冷静一点。”你的脸都扭曲到变形了,所以说,嫉妒中的女人最吓人。
“冷静?凤小姐,你明明答应我的,你怎么可以跟斜阳他——他——!”
“你真的爱斜阳吗?”凤冷静到几乎冷漠地问她,倒真的把她问住了。
半天,莫如风才结结巴巴地道:“我当然,当然从小就喜欢他——我。”
“如果喜欢,如果是爱他,怎么能够把他像货物一样跟我交换。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呢?”
“我…”
“其实我没资格教训你,我也同意了你的条件和要求。只是,我尊重他的选择。如果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不会辜负他。”
莫如风的拳头握的很紧,却突然松了开来。整个人也垂头丧气地无言地转身就走。
莫如水却突然说了一句:“如风,如果可以的话,你回头看一看。上次你从外面买回来的那个孩子,他也是真心的爱你。”
已经走到门口的女子身子颤抖了一下,那个孩子,从外面买回来的小倌?他居然…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烧,莫如风快速地出了门。
后面的凤突然轻笑起来:“如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八卦,居然管起人家小儿女的事情了。”
莫如水美丽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那个孩子虽然是喜欢莫如风的,但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幸好当初你答应的是拿斜阳跟春寒换,春寒比这个孩子可要好处理多了。”
春寒——春寒——凤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应该也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了吧,知道她不是什么帮人调教男子的青女,而是莫斜阳名正言顺的妻主。可是春寒他,怎样也不能丢下他吧,当初可能确实是有些故意要借他忘掉一些事情,这个孩子却实在是傻的很可爱。他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可是事情并非如同她所想的一样,拖延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没过一会,便在走廊上看见此刻最不希望碰到的人。
春寒呆呆地望着她,不知道怎么说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她——她是斜阳哥哥的妻主,名正言顺的妻主,那为什么——为什么要跟他——为什么如风姐要那样骗他 ——为什么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总得说点什么啊…他们之间说好的,那个包三天的事情…还算数吗…不对,怎么能这么问…可是…要怎么问…
要怎么说——
凤看到春寒,也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才好。
僵局没有持续多久,一个男子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凤,你怎么这么慢,我等了好久。”男子如同浮云一般靠近凤,不动声色地挽住凤的胳膊,将她拉近了自己。
春寒愣了一下,有些震惊地望着出奇亲密的两人。嗫嚅地问着:“斜阳哥哥,我…”
“春寒,怎么在这里站着呢?外面好象要下雨了,还是去休息吧。凤,我们走吧。”几乎是强制性地拉着凤的手,将她拖离那里。
擦肩而过的瞬间,春寒仿佛听到有什么碎了一地的声音。
第 98 章
番外
清冷寂静的庭院,流芳清理了一下院子里面的杂草,发现天气也要变了,便收拾收拾进了屋.
“月主子,跟您说别干这些活计了,累着身子不好!”
塌上一个男子温和地笑笑,将手中的衣服折叠好放在一边,“流芳,我闲着也是闲着,你让我帮帮你的忙不好吗?”
流芳眼里看着,心里格外难受,原来那样高贵的身份,现在却必须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
“主子!”流芳看着冷无双微笑着冲他说话,实在是心中酸楚,转眼间却已经强迫自己眼中泛起的泪花消失了,“主子,流芳出身下贱,这些活本来就应该是奴仆做的,您就算什么也不顾,好歹要注意您现在的身子呀…”
那个晚上以后没多久,突然有一天冷无双就被秘密地送到了这个几乎是废弃的冷宫,他也被一同带来照顾。月君突然一下子变成现在的境遇,这样的起伏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后来月皇陛下来了一回,还带来了宫中的太医,给月君把了脉以后,他竟然才知道原来月君已经珠胎暗结了。月皇陛下走的时候,那种怨毒嫉恨的眼神,流芳想起来都觉得害怕。
可是,直到那天他才突然明白了,月君的孩子是谁的。如果这个孩子是别人的,绝对不会让他们活到现在。这个孩子的亲生母亲一定对月皇很特殊,否则月皇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丑闻有暴露的可能。不管怎样,他们还是活下来了。流芳意识到,如果那个人知道了冷无双怀了她的孩子,一定不会不管他们的,也一定不会放任月皇把他们关起来。他猜那个女人一定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要让她知道月君有了身孕,再怎么样,也会帮他们的吧。
可是,他怎么做,才能把消息传出去呢。这里看守很严密,月皇几乎是将这里视为禁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根本就无法把消息带出去给那个人啊。
然而,流芳再怎么着急,也不能理解冷无双的无动于衷。
看到一个男子这样的反应,流芳能够感受到月君心里一定是有那个女人的,不然不会在被强占了身子以后,被迫怀了身孕后还那么平静,毫无怨怼地接受这个孩子。虽然月君嘴上不说,却从一举一动中都流露出了对孩子的到来的喜悦。每次听到月君抚摩着腹部低喃的那个名字,流芳就能感觉到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见到孩子的母亲,希望她能够知道这个生命的存在,知道他在等她,知道有一个男人在爱着她。
那么,她到底在哪儿呢?
苗凤儿,你在哪儿呢…
冷无双的心里也在想,她到底在哪里呢?
不过,这似乎都跟他无关吧…甚至于,她都不知道那一夜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如果她现在看到他突出的腹部,会惊讶到不行,可就是不会知道,这个孩子是她的,他,也是属于她的。冷无双想到这里,莫名其妙有些开心,她根本就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也许一辈子,他都无法再见到她了。但是,有一个回忆总是好的,好过一个人守着空空的华美的殿堂。
说起来,他不恨月修文,不恨他,反而可怜他。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有爱的人了,不是月修文,也不是自己,说起来,月修文和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自己至少还能保有一个甜蜜的回忆,尽管每次想起来心都像刀子在割,但是,他还是可以做父亲的,可以做她的孩子的父亲。月修文再怎么妒忌,能够孕育这个孩子的人,也不会变成他。
不知道,苗凤儿她,是不是和她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不知道…她幸福吗…
如果有一天…他能够等到她,告诉她,那个晚上曾经发生的事情,现在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该有多好…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会不会也…
不要想了,冷无双摇摇头,苦笑着将手里的衣服折好又散开重新折,停止自己日复一日,却似乎永无止尽的痴心妄想…
第 99 章
跟随着莫斜阳回了房间,凤却一直心神不定,脑海中莫名闪现出春寒那张脸。
莫斜阳看在眼里,却一言不发。
晚上莫斜阳着人在庭院里面摆放了桌子,备了好酒美食,和颜悦色地邀请凤陪他一同吃晚饭。
也多半猜到他的心意,凤不好明里推辞,只是他敬过来的酒也都只饮一半,多数都悄悄洒在桌下了。
酒过半巡,莫斜阳似乎已经不胜酒力,整个人瘫软在凤身上。凤略微皱了皱眉头,将要过来搀扶的仆从挥退,自己扶着他进了房间。
将他在床上安置好,凤就走到桌边想倒杯水替他醒醒酒。回头的时候却着实吓了一跳。
床上刚才似乎还沉醉不醒毫无所觉的男子像是睡得闷热,将身上的锦被踢腾开,胡乱地扒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幅莹白剔透,完美无瑕的瘦削身子来。凤呆看着那人,一张绝世的姿容是她莫名眷恋的,纤细优雅的颈,浑圆润滑的肩,平坦的胸,纤细的腰,修长的腿,白皙秀美的足,还有腿间被浓密的体毛所覆盖的微微泛紫的分身。
“凤,帮帮…我,好热…好难受…凤…”男子的手毫无目的地在空中抓着什么。
凤看着这样的景象,却莫名觉得有些不悦。不是的,他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斜阳不是自己的夫郎吗,现在他醉成这样,过去安抚拥抱他不是正常的吗…为什么…不想…
凤轻轻走过去,将他在空中的手抓住,意识到突然有了依托,床上的男子便自动地缠上来寻求她的气息,凤一个侧头闪开了,男子的气息不稳,突然栽倒在床头,手也似无意识地放松了,凤腾出另外一只手,拉过锦被盖好他的身体。他怀孕了,却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啊…
听见轻轻的关门声,床上的男子颤悠悠地坐起身,雪白的牙齿重重地咬着苍白的下唇,一双修长的手轻轻地取出一旁凌乱的衣裳,擦拭着腿间的乳白色液体。刚才,就在她的注视下,就有了那样强烈的反应了…真是讨厌…为什么…不肯…拥抱他…呢…就算…如同第一次…那样粗暴的拥抱…也是说明她心里现在还有他的啊…为什么…
难道她…真的爱上别人了…爱上春寒…
不,不会的——她不可以,以前她既然将全部的爱都给了他,既然他已经跟她有了肌肤之亲,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改变心意…
可是,现在,他还能挽回她的心吗…莫斜阳的心剧烈的不安起来,为不可预知的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腹部也有些轻微的刺痛。
月夜下,凤独自走到后花园,有阵阵凉风吹来,让混乱的大脑有些微的清醒。
自己真是不济事,这一辈子都在逃避。苦笑着摇摇头,凤抬头看看四周,这里到处种了树,高低都有,夜里看还真有些神秘,微风轻拂,便可听到满耳的沙沙声,还有细微的呻吟声… 呻吟声?
凤侧着耳,仔细地听着那细微的呻吟声的来处,悄悄地走了过去。走没有几步,凤便停住了脚步。她看到花丛下,一个男子正赤裸裸的被一个女人压在地上。一旁的灯笼掉落在两人的腰下,凤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女人压在那男子的身体上不断吞吐他的分身,男子的脸却看不见,他被女人激烈的动作弄地不能呼吸,只是大口喘着气,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那个女人,凤看的很清楚,是莫如风!
凤的呼吸在一瞬间突然停了,是莫如风,那——他是!
莫名其妙地,她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身体僵硬了起来。
“请你…一定要教我…”
“用来伺候自己的…自己的妻主…”
断断续续的话在脑海中突然浮现,凤像被雷击中一般顿在那里。
那个男子是…
突然莫如风起伏的身体不动了,男子短促地叫了一声在她体内射了出来。两人搂着喘息不已。
凤闭上眼睛,试图将眼前的画面全部忘掉。
“清儿,再来一次——”莫如风的声音突然响起。
清儿?
凤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那个男子是——
莫如风等了半天,男子都没有回响,也便想从他身上起来。转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却不料突然被背后的一双手牢牢圈住了,那个叫清儿的男子死死抱住莫如风,顺势将她压在身下,胡乱地亲吻她,含糊地说着:“如风,如风,清儿等了好久…你终于肯回头看我了…”
他几乎膜拜般地吻着莫如风的身体,月夜下,莫如风的脸显得朦胧而虚幻,却美艳得不可抵挡,此刻她的脸上满满都是痴迷与沉醉,任由身上的男人又挺身进入,在她身上抽送…
凤似放下心一般转身离开,那边的呻吟声好象更厉害了呢…不过…为什么她的心情莫名其妙变好了很多呢…
好…奇怪…
那个叫清儿的,就是莫如风很久以前就赎回来的小倌吧…似乎很恩爱的样子呢…凤不由失笑——自己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呢…为什么…刚才自己知道那个男子不是他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呢…
第 100 章
跟凤搬到一起以后,莫斜阳才真正开始了解他的妻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平时喜欢做些什么,都有哪些习惯,这些都是他以前所不知道的。
凤每天起的都很早,虽然两个人都已经有过亲密的行为,她却没有跟他同床,都是在旁边的软塌上将就一个晚上,从他搬过来的三天都是这样。早晨起来凤都是洗梳之后,等他起来一起吃早饭,吃完了以后凤就会出门,了解姨母这里的事务,帮忙解决处理一些庄内的事情,虽然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还是奉母命谈些要在这里处理的事务。中午会回来跟他一起用餐。下午的时候,几乎都是她自己的时间。莫斜阳在一边陪她,发现几乎每天她都会做写很简单很简单的事情,看看书,写写字,姐姐来的时候,两个人就下棋,她甚至亲自泡茶,煮茶来招待姐姐,两个人经常谈天说地,很惬意开心的样子。姐姐从来没有在家人面前露出那么开心舒服的样子,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她就几乎跟家人断了来往,但是却出奇的喜欢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弟妇,以前斜阳很是不理解,现在看她们相处才明白,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跟凤呆在一起,都会很舒服,很惬意。
这些事情,他以前都不知道。他从来不关心凤在做些什么,在想些什么,也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夫郎应该做的事情,从来没有照顾过妻主。现在他想要关心凤,现在他后悔了,希望了解她,却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
他的一日三餐都是凤着手安排。他的身体因为怀孕而总是有些酸痛,凤体贴地帮他揉捏按摩,每天晚上都等他睡着了,帮他盖好被子才会睡觉。夜间他只要有一点声响,醒来的时候,凤都会握着他的手。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体贴地没有再提,只说他喝醉了就睡倒了。
他想要留下她,陪他一起,现在每天晚上只要看不到凤,莫斜阳都会紧张地睡不着,非要再三睁眼确认那人就安然睡在他对面的软塌上。他很害怕,怕他跟孩子都留不住她,怕她还是不要他,她的心,他一点也摸不透。
说她心里爱他,她却对他毫无欲望,连碰都没再碰过他。说她不爱他了,她却对他和颜悦色,体贴有加,再这样下去,他都要被她折磨疯了,不能知道她的心意,对他的折磨何止寝食难安。
下午
屋内一片寂静,书桌前是两个年轻女子在下棋,年纪稍长的那个柳眉杏眼,姿容美丽,玉手纤纤,执子与对方厮杀。年纪较轻的女子容颜清秀,眉眼间自然流露一派风流婉转。
“凤,今天心思似乎不在棋上。”莫如水谈笑之间将心中疑惑抛了出来。
凤落下一子,却将眼移开,不着痕迹地化解了刚才的棋局。
“如水,你话还真多。”
突然门却被撞了开来。
“凤——凤——”一个年轻男子闯了进来,倒把屋内两个人吓了一跳,碰的一声!
凤抬起头来,吓了一大跳。
春寒上气不接下气,语调也不似平常和缓,冲口而出:“我、我想跟你谈一件事情。”
谈事情?凤的心突然跳漏了一拍,突然看见对面女子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强自镇定地执起一子,却无论如何落不下去。
莫如水瞧瞧两人,不动声色,其实早已经笑到内伤。凤这个闷葫芦,看你这次怎么解决!
春寒拎着个袋子,红着眼睛,结巴地:“我、我要、要给你赎身。”
赎身???莫如水刚咽下去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春寒愣了,凤难道不是被斜阳哥哥买了下来才跟他拜堂成了他的妻主的吗,难道不是吗?
凤被他这一句话弄的苦笑不已,这个小白真是白到无药可救了,以为他什么都已经知道了,搞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明白。
但是心里想的却没在面上露出来,春寒他,如果还是一心想要学好什么技巧去伺候别的女人,凤敬谢不敏。所以她只是很冷淡地望了他一眼,过了几秒才开口:“没这个必要。我过得挺好的。”
过的很好?春寒急了,她过的很好,那他怎么办呢?不,既然她可以做斜阳哥哥的妻子,那,那他也可以吧,虽然他没有斜阳哥哥长的美,也没有那么有钱,但是、但是…
春寒更急了,“我、我喜欢你。我想给你赎身…”
“你拿什么赎我?”凤突然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开了口。
春寒好象突然被人提醒了一样,冲上来把手中的袋子里面的东西倒了个底朝天。淅沥哗啦,叮叮东东一阵,凤吃惊地望着他的赎身品,全是——铜钱!
满袋子都是铜钱,很多很多——
“这里——是我这些年存的所有的钱了——够不够——凤…”春寒脸红的要晕倒了,他想清楚了,与其什么也不做就失去凤,不如做了再说。再丢脸——也顾不上了…
莫如水眼睛珠子都要掉了出来,反复上下打量自己的好友,好家伙,魅力很大嘛!
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些话,春寒实在是把什么都豁出去了,从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的心就痛的要死,要让心不再痛,就要把她抢回来啊——
一时间,屋里四只眼睛都盯着凤——作出选择。
“当”地一声,一时间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门口年轻男子呆呆站在门口,刚才端着的新换的茶水已经打翻了犹自浑然不觉。
完了,完了,被抓了当场!莫如水在心里为凤哀悼,魅力太大,桃花运太好,真是——要命啊!
“凤小姐!凤小姐!”正僵持间,一个小厮打破的静谧。
她并未发现屋内的不对劲,大声嚷道:“凤小姐,外面有人来找你,说是你的亲人啊!”
第 101 章
凤进了招待客人的大厅,看见来找她的客人,一时间竟然愣在那里。
跟随而来的几人都打量着来的客人,尤其是莫斜阳,神色有些紧张地盯着来人,直觉告诉他,这次来的人必然会影响到他的妻子。
来的客人只有两人,一位年轻的公子,一个青衣的侍童。这位公子的容貌出众,看的众人都目不转睛。这位公子发丝极黑,有着非常漂亮的剑眉,只是一双黑眸略显阴媚冷淡,鼻梁挺直端正,脸庞的肌肤水晶般莹亮光洁,棱线分明的薄唇颜色朱红。一身素衣,领口袖口都绣着从未瞧过的花样,花为紫色,花朵绚丽非常,配上一身素色,称得出他高贵冷淡的气质。连他的侍童都眉清目秀,彬彬有礼。
凤看看他,又看看身边的侍童,半天才犹豫地开口:“这位公子,你认识我吗?”
花不语愣住了,仔细端详苗凤儿的神情,着实不象是在欺骗他或是故意隐瞒的样子,本来非常气愤要为自己师兄讨一个说法的念头也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熄灭了。再看看苗凤儿身边站着的两个年轻男子,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荒谬的念头,难道说她…
莫斜阳攥紧了手,这位公子身上的花样,他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但是——他的妻子凤也曾经亲手为他的衣物上绘出从来没有见过却叫人爱不释手的花样,莫名地,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公子,跟他妻子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而且…
“苗凤儿,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么?”花不语上前一步,靠近苗凤儿。
“苗凤儿,这是我的名字吗!”凤心中大乱,冲上去捉住来人的肩膀,拼命摇晃:“你知道我叫什么,你认识我!是吗!你认识我,我到底是谁!你告诉我——”
花不语皱起好看的眉头,轻轻拂开,后退一步,“苗凤儿,你什么都不记得吗?谁你都想不起来!”
凤的心如坠落深渊,仿佛被他的话狠狠揪痛了心,她应该记得谁,知道谁,这个男子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好象在哪里见他!到底是…
莫斜阳赶紧一步,托住凤颤抖的身体,给她支撑的力量,有些敌意地望着面前的年轻公子:“这位客人,你是什么人,怎能如此无礼。她是我的妻主,她应该记得的就是我,不必记得什么人!”
花不语冷笑一声,望着呵斥他的男子,刚才他并未仔细看,现在看来,不免心惊,这个男子的容貌,看他的样子,年岁也不到二十,却生得极端俊俏,眉目如画,年纪虽小,但已经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最让他觉得有怪异的是这个男子的神态,一惊一怒之间竟然与师兄惊人的相似,一身清爽的气息,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就是这种温暖的感觉!但是,仔细看却有分别,这男子跟师兄并不同,神态气质虽然有几分相似,但却又有许多不同。师兄输他几分俊俏,他却不及师兄成熟飘逸。
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花不语脸上不动声色,“苗凤儿,你不认识我吗,不要紧,等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了那个人,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凤怔怔地望着他,不顾身边人的脸色陡然变化,却是已然下了决心:“我无意从山崖上摔下来,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知道我是谁,请你告诉我,我从哪里来,我是谁。”
花不语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被莫斜阳打断了:“凤,你哪里都不能去,你答应过我,要留下来陪我和孩子,现在你哪里也不可以去,我不许你离开我!况且这个人你根本没有印象,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不是吗?怎么可以跟他走,你不能跟这么一个人走,我不让你走!”
说到重点了,莫如水见总算自己可以插的上话了 ,便施施然上前道:“这位公子,我弟弟说的没有错,凤现在是他的妻主,现在我弟弟有有身孕在身,实在不方便让凤跟随你离开。更何况,你能拿出证据吗?你真的认识我的弟妹的证据。比方说,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这叫花不语怎么说,花不语眉头拧的更紧,是啊,他又不是她的夫,不是她的侍郎,跟她更加谈不上有什么关系。且不说是他,就算是师兄亲自上门要人,苗凤儿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又能怎么办,他们根本就无法将人带走!真是麻烦!
那个男子还有了孩子,苗凤儿,你真是个祸害!到处把人家迷的神魂颠倒,有了师兄还这么花心!师兄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了你茶饭不思,四处奔忙,这半年以来发疯似的找你,现在都一病不起,你如何对得起!花不语心中不满更甚,却又不能发泄出来。况且,这到底是师兄的家里事情,他一个外人,再如何不满,也插不上话。不管如何,一定要带她去见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