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跟斜阳哥哥之间,好象不是那么普通的关系,这种预感好强烈,强烈到他无法忽视。他们对视的那种眼神,斜阳哥哥那种痛苦的样子,他嫉妒的表情,他渴望得到凤关怀的举动,一切都那么不寻常。还有凤的表情,虽然他在侧面根本都看不到,也依然感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瞬间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进去的。那种感觉,春寒知道自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他可不就是外人吗?跟凤之间,除了肉体交易以外,什么关系都没有。

“凤——啊…啊,慢些,我受…不住…啊…好…好舒服…”春寒无力地抗议最终便成放浪的呻吟。当凤离开他的身体,他却突然颤抖着抓住凤要离开的手,“凤——我——包一个月的话,要…多少钱呢?”

凤冷静地望了他一眼,神色中说不出的复杂,“价格按原来说好的算就好了。”

看到凤有些不自然的神态,春寒有些紧张起来,有些忐忑,“我是指,嗯…如果是,只接我一个人呢?不用接其它客人的那种…”

凤将他刚才被脱掉的衣服捡起来给他穿好,并不回答。

“那种的话,是要多少钱才可以买到呢?”春寒看她沉默,心里的防线一瞬间蹦断,结结巴巴道:“我…我会糊灯笼…会赚好多钱,好多…你等我…等我…我可以帮你赎身的…我…”

凤深深看着他,仿佛要将这张略微清秀的脸刻到心里去。“为什么?”

“啊?”

“我说,为什么要包下我?”

春寒脸涨的通红,一句话说不出来。

凤浅浅微笑了一下,换了个问题:“那我问你,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打算呢?”

春寒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呃,我、我不想你跟别人,呃,做这种事。”

凤愣了一下,“那如果不到这种程度,只是接吻呢?”

“也、也不想…”

这里的气氛还胶着着,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凤,凤,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莫如水一下子推门进来,震撼地望着他们。

春寒衣着很完整,凤的衣服却几乎不遮体,仿佛用最美的白玉所凝聚成的肌肤,每一寸都晶莹剔透,胸前的红乳若隐若现,让人心痒难耐,一条白皙滑嫩的玉臂勾着面色通红的春寒的脖子,这简直就是一幕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色场面。根本来不及让后面的人儿退出去了,莫如水心在惊艳之余心一寒,全被他看到了,糟糕!

两人循声望去,目瞪口呆的莫如水身后,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寒风中,仿佛一吹就倒的身体。

莫斜阳…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莫如水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凤,你先让春寒回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春寒也又羞涩又难过,被外人看见了,他真是丢脸死了,想也没想的,推开凤冲了出去,不想却撞在了那少年的身上。少年被他一下子撞倒在地上,明明摔的很疼,却不吭一声,双手死死护着肚子,慢慢站了起来,动作缓慢地仿佛无力支持。

春寒吃了一大惊,回头看了看凤,她已经将衣服披好了,懒散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便低声快速道了声歉,飞也似地跑了。

莫斜阳的动作僵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莫如水望了一眼,叹了口气:“凤,斜阳他,怀孕了…”

凤皱了皱眉头,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心底却不知道为什么兴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这个孩子的到来,会给她一种奇特的感觉。她要做人家的母亲了,这种心态真奇怪,一下子变成一个孩子的娘。好象,很熟悉的样子,到底是在哪里,有过这样的经历…她的目光顺着自己的心意看过去,莫斜阳面无表情,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显然他也绝对没有想到那天晚上会带来这样一个结果。

莫如水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悄悄推了弟弟一把,还体贴地替他们关好房门。该做的,她已经做了。如果斜阳不是她的亲弟弟,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样的男子留在好友的身边,凤那么温柔那么好的人,值得更好的男子去真心爱慕。斜阳虽然长的美,终究太年轻,还不懂体会她的好。可是,现在他却有孩子了,这样一来,他们之间会有不同吧。既然凤那么关心她的孩子,自然不会把斜阳抛弃的。
第 94 章

凤有些怔忪得站着,若有所思地望着莫斜阳,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好象,好象有个人曾经说过,说过什么,到底是…天…头好痛…想不起来…是谁…什么人…她究竟是谁…怎么会这样…

凤的身体有些颤抖,倒退了几步,坐在床边,仿佛是被莫斜阳传染了一般,慢慢闭上眼睛,在回想什么。满室静寂,而莫斜阳也一直呆着。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莫斜阳终于从呆楞中惊醒,他举起手来,他一动手,就是扑到凤的身上拍打。

“你不要脸!竟然连我表姐的人也想要,你下流!连他那样的姿色,你也喜欢?”

莫斜阳一扑过来,凤就让出了位置,幷顺势把他压在身下,让他一下也没打到。

莫斜阳的脸白到没有血色,他一边手脚并用的乱扑乱打,眼泪也一边落下。“你下流,下贱,不要脸,我恨你,恨死你了…我恨你…恨你…”

“你疯够了没?”

凤冷冷的语气,让莫斜阳更委屈的眼泪直落,他失控地大吼大叫“你下贱,下流,不要脸!”

凤热情的唇落在他的唇上,他用手大力的打着凤的后背;凤抓住他的手,强硬的扣在他的头上,从他的唇吻到他的锁骨。

莫斜阳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在燃烧,像是要烧成一堆灰一般的狂热,原本搥打着的手转为抓住凤的衣服,他哭喊:“你别碰我!我讨厌你,恨死你,你去跟他成亲,让我死,让我死了算了!带着你的孩子一起死!”

凤的心脏因为他的这么一句话狠狠紧缩了一下,带着孩子…死…不行…不可以再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若然…若然…她的手也瞬时动作起来…想要留住脑中一瞬间闪过的影象。

莫斜阳看着自己的衣物一件件地被褪了下来,两人的肌肤紧密相连,那异样的感觉笔墨难以形容;凤有些狂乱地吻着他的颈项,胸口,留下了许多的痕迹。

突地,莫斜阳被拉开了腿,凤的身体狠狠压了上去,一下子进入温软紧窒的空间,他几乎大叫出声,却仍紧紧抓住让他这么痛苦的女子。

所有的感情都释放了,他不要凤跟春寒在一起,死也不要!凤是他的,从一见面开始,就是他的了!

莫斜阳哭喊着:“别不要我!我喜欢你,好喜欢你!我会好好地爱你,若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一定会死掉的,一定会的!求求你,喜欢我好不好?我会乖乖的,不会再乱发脾气了,凤,别讨厌我!”

凤的嘴唇落在他的唇上,连他脸上的泪水也一一吻干,凤从头到尾不发一语,无论如何莫斜阳也想不到这样对待他,让他误以为已经被接受被原谅的女子,此刻陷入了一种无法理解和控制的狂乱的境地,她的神情如梦似幻,近乎蛮横地亲吻他,却又流露出无限的温柔与怜惜,她亲吻着他的小腹,让莫斜阳颤栗地仿佛下一刻就会死掉。

过了一会儿,身体的颤栗变成了至上的喜悦, 莫斜阳颤抖着双唇,发出情不自禁的娇吟,再次被凤火热的嘴唇给封住,失去了一切的声音,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欢喜…
第 95 章

番外

“月皇有旨!宣各部官员上殿!!!”

随着唱诺男侍的一声高喝,每天固定的早朝拉开了帷幕,众官员排好官阶,文武分列朝皇权的最高统治象征的金銮殿走去。

“臣,叩见月皇”

“众爱卿平身!”

在对列里随着众官员一起下拜的苗凤儿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本来只是走路的话还能勉强自己忽略那怪异的不适感,但是现在和皇帝跪拜的时候动作却是不能不大,于是只能是任由那东西在自己的体内又动作一番。等到终于听到“平身”站起来的时候,苗凤儿感觉到自己全身竟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从内到外湿了个透,而被刚才一番摩擦撩起的情欲亦开始煎熬着自己的身体。

“臣启奏皇上…”

大臣们纷纷开始各抒己见,讨论起各部的事物来,而平日里用心倾听的苗相国却因为今天身体实在是特殊而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听各官员的讨论,只能是咬着牙死命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叫出来,倒下去。冷汗沿着青丝滑落,湿透了衣裳。然而越是紧张,连带的也是把幽穴中的国宝琉璃珠和某样东西也带得动作起来。身体越来越热,却又控制不住,焦急、羞耻、等等的情绪让这位素来以冷漠淡然闻名的相国脸上一片挣扎痛苦的神色。

直到右手似乎被旁边的一位女官碰了碰,这才领悟到刚才和自身对抗的时候已被月皇唤了数声了,听到月修文带着几分戏谑的嗓音,苗凤儿才从如同被冷水浇醒了一般有所醒悟。

“不知苗爱卿对刚才礼部尚书的意见怎么看啊?”

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苗凤儿站到了中央,却根本不知道刚才人家说了什么。上官霞看得实在是莫名其妙,这两个人怎么了。

月修文坐在玉殿上,早就看出苗凤儿被体内的东西折磨得几乎发疯,现在提出问题不过是想报复她而已,看着她难得手足无措的站在列前,心情立时说不出的高兴。心里因为怨怼她的偏心而生出的气愤也少了一点。

再看看苗凤儿清秀的面庞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混杂着尴尬的神色,知道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而且她的身体只怕也是被昨晚自己硬塞在她体内的东西折磨了一夜。便也不再为难心上人,开口替她解围:

“看爱卿面色不对,想来是身体有所不适。这次就算了,下去吧。”

苗凤儿恨地牙都痒了,面对身旁上官霞暧昧不明的眼神,却无暇顾及,清秀的脸更是绯红,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站的离她最近的一位女官,清晰地注意到了冷情的苗相身上刚才露出的那种酥媚入骨的妖冶,居然也忘了自己同为女子,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早朝结束以后,苗凤儿不出意料的被宣进了月修文的书房。

看到所有的侍从全都出去了,苗凤儿才气息不稳地跌在地上,仰视一旁好整以暇的男子。

“修文…别生气了…我…好难受…拿出来…好不好…。”

月修文蹲下身子,轻轻环住她,亲密地低语:“凤,知道哪里做错了吗?”

苗凤儿绯红的脸突然有一丝苍白,“我知道,我不应该——”

“对,你不应该瞒着我,妄想帮卫可风那个贱人生孩子!”月修文如玉的面孔满满的都是痛苦与挣扎,如果仔细去看,还流露出对她的心疼。

“你知不知道,你偷偷将琉璃珠放入身体跟他交合,是可能违背常理怀孕没有错,可是我们国家女子的体质根本就不能怀孕,你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受得住!凤,你告诉我,你真的那么爱他,愿意为了他放弃一切?”

苗凤儿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软弱无力地将身子靠进他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修文,你不要这样。事情的后果我必然预先想好了,不会有事的。也别责怪可风,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月修文的手收紧了,将她的腰搂得更重,“就算是这样,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他生一个孩子,我知道了,会有多心痛!”

苗凤儿轻轻地摇头,“修文,不要这样好吗?我当然会内疚,可是,你的体质跟他不同,将来我们还会有孩子,风他…”

月修文愤怒地打断她:“那又如何!”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苗凤儿的身体都异样得难受到无法再出声了。月修文忽然笑了起来:“那么,我亲爱的苗相国,我可是根本就控制不住那么久不碰你的,虽然你的身体埋了琉璃珠,可是不能阻止我的哦?”

一提到这个,苗凤儿刚才还对他有些抱歉的心一下子就被打断了,该死的!

“好在,本皇还想到了这样的主意。不过,为了让你习惯,才放了那样的东西,凤现在舒服了没有,本皇可是不能再忍耐了哦!”

月修文将苗凤儿完全任他摆布的身体抱起来,让她趴跪在书桌上。很快将她碍事的衣物剥掉扔在地板上。

“啊!!!!”
突然苗凤儿握紧双手,大叫一声。身体要起来,却被身后月修文的两只手死死按住身子。
原来是月修文把那刚才还在她幽穴的玉根一把就拔了出来,原本涨满的感觉一瞬间空了下去,而被硬塞入玉根一夜的穴口根本没有办法闭合,只是一张一合的就像是在呼唤什么东西一样。冷空气迅速的从穴口灌入。

月修文看着那粉嫩嫩的幽穴可怜的收缩着,轻笑一声,就站起身来,褪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也是早已肿胀不堪的欲望,对准了身下的入口,然后…猛力向前一顶,整根硕大的东西都没入了苗凤儿温湿的身体。

“恩…”
月修文享受的扬起白皙优美的颈子,艳丽的红唇吐出欲望的呼吸。而他身下的苗凤儿则是闷叫一声,便咬住牙光不再出声。幸好她已经习惯了让琉璃珠和玉根同时在身体里面,不然她非疯掉不可。身体吃痛,连带的幽穴也使劲的收缩,柔软的内壁立刻把入侵的分身紧紧的包裹住,缓缓挪动,惹得月修文爽快的叫了出来。

“真舒服…啊…凤…再放松一点…放松…啊…”
该死的月修文!苗凤儿头痛地要死,这个男人,恶劣到让她无语了。她的身体里面埋了琉璃珠,按照道理不能再跟他欢好,他竟然想到这样卑劣的方法。昨天把她骗来后强行将玉制的男根塞进去,说是为了让她习惯,就算有琉璃珠也不能影响到他正常的需要。可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孩子的孕育呢…

“凤,跟以前一样紧,…好舒服…啊…”
听到他放肆的浪叫,苗凤儿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月修文在情事过后伏在已经累极睡去的女子身边,轻轻帮她拂去了脸上的泪珠,重重吻了吻她的脸庞,怜惜得叹了一口气…
“你真是个傻瓜…”
为什么,我要爱上你这样的傻瓜呢…
第 96 章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些微的晨光透过窗格照了进来,床上的少年微微动了动眼睛,睁了开来。轻轻呀了一声,发觉自己全身酸痛不已,不着寸缕的身体用被子盖的严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莫斜阳也不由得红了脸,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嘴角微微翘起,露出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微笑。昨天晚上,到底还是…

昨晚跟自己缠绵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披着外衫不知道在桌边写些什么。莫斜阳轻喘了一口气,好象昨天真的是太激烈了,想到自己大胆放纵的举动,莫斜阳难得的脸烧了起来。最初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还就在那天晚上之后没有多久。那人已经对自己很冷淡的时候,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却在知道一个晚上就留下了一个孩子的时候突然惊喜到无法抑制,竭力控制住自己跑去告诉她的冲动。告诉自己要等那人主动来关心他,后悔离开他的时候再说出这个消息。谁知道那天出去的时候,却看到她跟春寒两个人在做那种事情——莫斜阳咬了咬唇,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是,她居然亲了春寒,他们在他的面前,毫无顾忌地,放肆地亲吻,他亲眼看到他们身体交缠,看见她占有春寒,看见春寒热烈的回应,那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好象要疯掉了,自己的妻子,当着自己的面,把别的男人搂在怀里的这种景象——他真的无法承受…

她居然亲了春寒,那是他在整个晚上都没有得到的吻,充满疼惜的感觉,她不肯给他的东西,给了别人,轻易地——或许她自己没有感觉到,可是他看到了,她对春寒的温柔,怜惜,心动——这都叫他发狂,本来都是属于他的东西…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忘掉他…把别人…从来没有过的,嫉妒到快死的感觉…那种深刻到四肢百骸的寒冷…他想大声地冲她喊,他怀了她的孩子呀,就算以前他不对,现在也…一定…回到他身边来…

幸好…姐姐出乎意料地到来,让他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一点。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只要求求她,可以的吧,帮忙说些好话,一定可以吧…他生平第一次去求人,他不为自己求,他只是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的疼爱…只要…她肯回来…他的这种痛苦也可以…解决了吧…

莫斜阳悄悄坐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披好衣服,突然意识到这好象才是两个人之间真正的洞房花烛,一下子真的手足无措起来。

凤突然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见半坐起来的莫斜阳,眼睛里有一丝快的无法琢磨的情绪闪过,经过昨天晚上,她已经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情

不管她自己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也不管她能不能恢复记忆,她从来没有爱过这个男子,一点也没有,为了这张与记忆中太过相似的脸,她似乎做了非常愚蠢的事情。她,为了自己的私欲,破坏了他的幸福,硬将两个人绑在一起,只会更加痛苦。现在,他甚至还有了她的孩子,如果孩子出生,事情只会更加的不可收拾吧。

快刀斩乱麻!她深吸了一口气,就这样。

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事情不能随着人的心意发展的,万事莫强求。

但是…语气还是应该委婉一些,毕竟,把事情弄成这么糟糕的人,是她自己。

“斜阳,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莫斜阳意外地望着她,春水般的眼睛里面含着几分说不出的羞涩妩媚。

告诉他,你不爱他,你心里真正难过的,真正关心的,是那个说不清的幻影。

凤对自己催眠,一再告诉自己。

“斜阳…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莫斜阳的嘴微微张开,拳头攥了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招惹你。”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从此以后忘掉我这个人。”

“关于这个孩子,如果你不想打掉他,那么生下来以后,我会回来把他带走。”

“所以呢…?”莫斜阳眼中的神采暗淡下去,沉沉的,冷静到不可思议的声音。

“所以,希望你能够——”

“不要再说了!”莫斜阳突然尖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凤被他的失态惊地倒退了一步,他神色仓皇,脸上的血色退尽了。

“你是要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你告诉我,现在你是想丢下我,自己走掉!还是在成全我,让我幸福!”莫斜阳发狂般地对她吼着,“你既然不喜欢我了,昨天晚上为什么还要上我的床!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你既然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他这时候突然看见了桌上的白色信封,也在一瞬间明白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休书!

“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残忍吗!”莫斜阳厉声道:“你害了我一辈子!现在却来跟我说对不起!你害我爱上你,魂不守舍,你害我心痛到要死掉!现在我有了孩子,你却要抛弃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在给了他希望之后要将希望全部毁掉!在这一刻,他才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的无情!爱你的时候,能够让你上天堂,不爱的时候,把你推向地狱!

“你真冷酷!凤,我真愚蠢,怎么会真的爱上你!”他颓唐地半躺在床上,斜披的衣杉抖了下去,露出白皙的身体。凤看着床上陷入绝境的男子,那双又黑又亮的眼被雾气氲得一如深谷幽潭,修长的手指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精致的锁骨上的吻痕还清晰可见。

他刚刚说,他爱她?这一次,她好象又伤害了别人。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愚蠢,害一个又一个人为她伤心?

一个又一个?还有谁?到底怎么了?她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起来。

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凤还是开口说道:“没有,我没有要走。你不要这样…”话没有说完,那个人却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扑过来紧紧抱住她:“不许,不许走!如果你要走,我会跟孩子一起死,让你内疚一辈子!你是属于我的!既然你让我爱上你了!你就该属于我!”

凤呆住了,这种对白!是不是太…

莫斜阳的身体剧烈地发抖,害怕被拒绝的恐惧将他的心一片片地凌迟开。刚刚的那种慌张现在被一种执念所取代,现在他的身上有最大的筹码,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他的不是吗?他当然可以留下她,哭也好,闹也好,死给她看也可以,就算她不再爱他,也可以让她留下来,总有一天,他能够重新得到她的心的,不是吗…
第 97 章

抱歉,斜阳,我真的伤害了你。

凤闭上眼睛,将少年颤抖的身躯抱紧,似乎不应该再将他称为少年,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即将是她的唯一的亲人,在她想起一切之前,他就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有一个血脉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爱他,不爱他,不重要了…

即使心中并非爱着他,一切都…太晚了…

她必须对他,负起责任——至少,为了这个并不在预期中却必然会影响到她的决定的孩子。

所以,春寒也好,那个模糊的影子,都不能再去碰触了…

所以,对不起…

凤轻柔地将莫斜阳脸上的泪珠吻去,将他搂紧,重复地告诉他,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也许是得到了这样的抚慰,斜阳突然平静下来了。他拉住凤的头发,将她贴近自己,像是寻求保证一般虔诚地吻过去。

她,果然还是对他心软了…莫斜阳心道,也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等莫斜阳因为折腾了这么久而睡着了,凤才踏出房门。

“怎么样?和好了。”一个女子斜斜倚在门边,笑的有些邪气。

“如水,你别搅和了。”凤推了她一把,也似乎无力一般靠在墙上。

“搅和,我哪里有?”一脸无辜的美丽女子挑高了眉毛。

“泥水需要沉淀,而只有沉淀才能清澈下来。你所做的,只是把泥水搅和地更脏而已。你明白吗?”凤冷冷望了她一眼。

被这一眼看的有点心虚。莫如水缩了缩头,叹了一声:“他还是掌握了你的弱点了。”

弱点?

“你这个女人,心肠太软。你可知道,你再不决断一些,会伤害到很多人的。”

凤垂下眼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伤害到他了。”

“我懂。”

“一朵花太香,狂风浪蝶还能不前仆后继吗?”莫如水一出口,就被瞪了一眼。

“如水,我很累了,真的很累了,你知道吗?”

莫如水惊讶地侧过头,看着凤的侧脸。

“凤,你爱过斜阳吗?”为什么我在你身上看到这样的疲惫。莫如水低声地问,不想惊动屋里的人。

“或者,你爱春寒?”试探性地问出口,莫如水又反而有些懊悔的感觉。知道又怎样,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

“我——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凤的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无力地从墙上滑落坐在地上。

“刚刚一瞬间,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爱,可是现在——我又不确定了。”

“凤,如果你是为了那个孩子的话——”

孩子,是啊,还有一个突然到来的孩子,凤几乎是不能自我抑制地唾弃自己,当初既然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晚上而负气占有他,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