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羡慕苗凤儿啊,现在家财万贯不说,还有那么美的男人在家里放着。要我说,什么犯了错,女人都一样,玩过了就丢了,林悠然再美,也不过是个男人,得了身子还那样骄纵,被赶出来也活该!”
人们笑闹一阵,便将这话题丢开了去,接着聊起旁的来。
这边厢,苗凤儿执杯不言,卫可风一脸忧色,花不语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事不关己,可还是有些疑惑藏在眼底。
苗凤儿沉默半天,突然开口向卫可风说:“下面的事情,你一手安排便好了,我有些事情要出门,这两天不在府上。”
卫可风点头,但脸上微微透出些不自然与落寞,苗凤儿将手探上他的,握紧:“我会尽快回来!你在家里,万事平安,有什么事情告诉红儿,她自然知道怎么找我!”说完,便松开手,向花不语告了个罪,先行离开。
“师兄怎么不留她?”
“留下她,她会不开心。”卫可风有些黯然地看着离开的身影,口气却淡淡的。
今天这一天,倒叫万事无心的花不语,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向阳王府
“王爷,这是陛下的命令,请王爷万全考虑!”一个玄衣女侍隔着帘子,对里面人大声说到,她身后,六个玄衣铁卫在等候着。
“大胆!王爷刚刚产下孩子,你们怎么可以擅自打扰!”好月拦在帘子前面,如何也不让她们上前。
女侍扑通一声跪下:“王爷!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请王爷为了月国,无论如何也要应承下来!吾等会妥善安置小世子,请王爷将孩子交给吾等!”
帘子内的男子蜷缩在床上,疼痛还在侵袭着他的身体,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单薄内衫,下体还在缓缓渗出血来,身体难以克制因为疼痛而抽搐,却紧紧抱着怀中的小小孩子,“本王已经说过,任何人不要想带走小世子!”
皇姐,我为你的皇位牺牲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现在连我唯一的希望都要夺走!你为了这月国,真的要将我的孩子换成公主来继承皇位吗?这一招是很妙,你亲弟弟的孩子就如同月皇的孩子一样!如果我生了男孩子,就对你没用处了!可是你竟然要将他抱走,再换个女孩!你可知道,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我跟凤儿就再无可能了呀!你怎么能够这样狠心!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王爷!”女侍情急中,就要冲进去。眼看好月就要抵挡不住。
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响起:“哟,这里真热闹啊!”
月鸣尚虽然壮硕此刻却略显虚弱的身子猛地颤了颤,她来了!
“怎么,月皇陛下还打算带走我的孩子么?”苗凤儿一脸温柔地笑道,女侍卫有些犹豫,却仍旧一低头:“万望苗相成全!”
冷哼一声,苗凤儿信步穿过她们。
刚待动作,苗凤儿又说了一句话:“一切的事情自然有我,你们回去吧,我会亲自去见女皇的!”
那些女侍卫互相对看一眼,极为犹豫。
“再迟,你们可走不出去了…”苗凤儿掀开帘子,非常自然地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外面安静了。
“你还好吧?”苗凤儿站在床边,没有靠近。
“凤儿,你看看,他好好的,是男孩子!”月鸣尚如同献宝一般将孩子送到苗凤儿身前。却被她避开了。
孩子浑然不觉,仍然在熟睡中。
月鸣尚急道:“你说过的,会原谅我的,他是个小世子啊!怎么能失言!”
苗凤儿握紧了拳头,垂下的眼睑泄露出一丝复杂,还要再伤害他吗?
第 61 章
苗凤儿低下头,去看那孩子的脸。却不出声,这样对待他,会有报应吧,丢下这个孩子的话,跟父亲丢下母亲有什么区别,任何的苦衷都好,丢下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受到唾弃的吗?如果可以,她希望,至少让孩子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长大,不要成为像月氏兄弟那样为了皇位不惜一切的人,那样的人,背负太多,一辈子也不会开心。
这也是,刚开始她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原因。有许多人说,孩子是无辜的,不能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可是,如果把不受欢迎的孩子生出来,总有一天,他会孤单,会哭泣,会怨恨,那样的人,即便是长大了,也会痛苦,连带着所有人的痛苦,延续上一代的悲剧…
即便她不能全然地去相信这个男人,但是孩子…她还是要去喜欢的…不能让这个孩子跟她自己一样,出生了以后就不被父亲接受,害的母亲背逃所有的族人…像她一样痛苦地活着…
思及此,她接过他手中的婴孩。
“虽然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对你们尽到责任…但是,我会尽力去爱他的…”
月鸣尚松了一口气,心中也泛起一丝苦涩,原来,她真正要的,是这个孩子…不过,只要是这样,他还是有希望的呀…只要她不全然离开,全然抛弃他,他就可以有让她爱上他的机会,不是吗…一年,两年,哪怕十年,二十年,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去磨,总有一天,她的心会软的,真心接受他的…现在,她不是接受了宝宝吗…
“你给他,起个名字吧…”月鸣尚期盼地望着她。
“叫缘休吧!”苗凤儿侧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有些微的手足无措。缘休,不管是孽缘还是善缘,全部都到此为止吧,不要伤害到这个幼小的生命,能够让他快乐的成长。
月鸣尚刚想要说话,却疼的闷哼一声,显然是刚刚时候情绪太激动牵扯到了生产的伤口。苗凤儿唤来好月,吩咐她将小世子带走,自己坐到床边,强自将男子按下躺平:“你还想不想要命了!”
月鸣尚怯怯地伸手去握上她的,见她没有拒绝,便紧紧握着不放。“你别走!”
苗凤儿摇头:“我不走,在这里陪你!”
月鸣尚终于放心地闭上眼睛,苗凤儿,是信守诺言的女子…他爱她,便要信她…
苗凤儿一直没有动作,手被熟睡的男子握住不放,眼睛突然停留在他贴身的白袍上。一直到他下体蔓延开的鲜血,有些不忍的闭上眼睛,这个世界的男子,要生下孩子,竟然是如此痛苦的。
还好,刚才好月说她家王爷没事。
至少,经历难以想象的痛楚之后,平安产下小世子。
那边的月皇宫
一个男子坐在铜镜前,细细端详里面的人影。自己,在男子中,算是美人了吧!怎么那女人就一点也不留恋呢,就算是,只留恋他这一张脸,也是可以的呀…
铜镜中的男子,白皙的肌肤,优雅的轮廓,修长的剑眉,挺而微翘的鼻子,润红完美的嘴唇。儒雅而温润无比,只是眉间那抹浓浓愁绪,无论如何也无法除去,她,现在在皇弟那里吧,不知道她会怎样安慰怜惜他,印象中,她似乎不是那样温言软语的女子,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无甚所谓毫不在乎的样子…现在,不知道皇弟和那刚出生的孩子,是不是在她牵挂的范围之内了…
他派去的人,被她拦下了,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她一定不希望他靠近那个孩子吧,毕竟,她还是会心疼孩子的,皇弟的命运,终究要比他强吧…
苗凤儿啊,苗凤儿,究竟你要伤多少人的心才足够呢…就算曾经对不起你…这些日子以来我所受的苦,还不能让你消气吗…我以前,也有立场啊,有自尊啊,现在这些我都没有剩下一星半点了,你还不能来我身边吗…
不过,今天她竟然说了会来找他,在印象中,这似乎是第一次她亲口说要找他,主动来找他,他好好打扮一番,也许…能留住她的心也不一定…
执起木梳,男子小心梳理着自己的长发,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仪表这么重视,也有可能是他第一次这么重视她的想法,不过,这种心情,有些苦涩,却也甜蜜的很,这种等待的感觉…如同陷入甜蜜的恋爱中的少年的这种心情,一个三十岁的可以称的上是个老男人的他,也第一次尝试到了…
月修文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这期间什么事情也不做,只痴痴坐在镜前,将青丝拢了又拢,梳了又梳,在自己身上挂上香囊,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可是——
直到日落西山,直到夜幕深沉,那个人,也没有出现…
第 62 章
苗凤儿不是不去找月修文,只是,某个明明已经沉睡的男人,手,握的太紧。
似乎,一生一世,都不愿意放开。
她似乎,又做错了事情。
如果,她原谅了他,接受了他,是不是注定要伤害另外一个男人,一个等了她三年的男人。她这么做,是出自真心的喜欢他,还是因为这个并不在预料之中诞生的孩子。
为什么要真的原谅他呢,是因为看到那时他拼了命想要护住孩子的时候的神情,是不是,当时他的心情,就跟母亲一样呢?那种不顾一切想要保护孩子的心情,是前世的母亲所要表达的感情吧,虽然她永远都不会说出来,也不会将这些告诉她这个对什么都漠然,惟独对她那么依恋的女儿。
苗凤儿不能否认,那一刻,她的心,真真实实地为他颤动着,为了他的那样如同母亲一般的神情。毕竟,她好象,有九年没有见到母亲了。
任何一个神情,任何一件事情,都可以让她回忆起曾经呆在母亲身边的日子,母亲,终究还是没有将她一起带走,让她留在另外一个世界,是不是冥冥之中,母亲的意思呢?
如果是这样,月鸣尚,又将在她的生命中,占据什么样的地位呢?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无法去回答。
月鸣尚昏睡了几个时辰,终于有些模糊的清醒。
“凤儿?是你吗?”他的手捏的更紧了。
苗凤儿微微笑了,灿若朝阳,“是我。”
“还好,我不是在做梦。”呓语般的,他将唇凑了过来,寻上她的。
缠绵地吻,仿佛是他心底最渴望的诉求,苗凤儿的心,微微颤动着。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复杂的不行,但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令她厌烦的占有都更能打动她的心。
至少,她真的可以感受到,他心底的爱意。这一刻,她也可以确定,如同他所说,他是爱她的,一直爱她,爱的很深。
有多深,她不必清楚,至少此刻,她又得到了更多的爱。卫可风的,月鸣尚的,他们的爱,令她的生命似乎不再苍白,有了鲜活的色彩。
“这几天,我都在这里陪你,别担心。”苗凤儿察觉到自己异常温柔的语气,不意外地红了脸。
月鸣尚悄悄红了眼眶,却更加用力地吻着她的唇,他好象,离她,更近了一点。一次就靠近一点,是不是,就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整个生命…
两天,三天,四天,苗凤儿都留在王府,小世子有专门的人照顾,月鸣尚一心一意地缠着她。
其实,月鸣尚,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坚强吧!至少,他的心,有的时候,脆弱的不堪一击。
前天,她见他已经能够起身处理府中的事物。便打算离去,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就近歇息在外面的塌上,不与他同寝,但是,她才刚刚显露出一点要走的意思,他便沉默的异常可怕,一个身材精壮,宛如神人的大男人,抱着孩子,暗自红了眼眶。就像一个小媳妇一般,好象她一去,便不再回来一样。
孩子也是,与他爹似乎一个心思,哭的叫人心碎。当然,母亲走了,父亲就如同一个木头人,母亲走了,就没有柔软的女声哄他入睡,没有人温柔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件珍宝…
惹得她内疚的要死,好象自己是那抛弃妻儿的负心人,可是,她已经答应了那个静静守侯的男子,要在几天后回去,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走。看月鸣尚的样子,似乎,是缺乏保证,是缺乏承诺,可是,不管她怎么保证会定期来看他,他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仿佛她只要一走,他就抱着孩子跟在她后面一样…
唉,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刚刚开了个头,说自己已经逗留了好些日子,该回去了…还是用试探的口气,这个小气的男人袖子一甩就回房了,连饭都没吃完,这个笨蛋,不知道怎么爱护自己的身体吗?
苗凤儿叹息,跟在他身后回了房,留下一头雾水的好月站立一旁,为她家原本冷漠自持的王爷因为现在的女主子的一句话失去了冷静而不理解。
进了房,苗凤儿潜到床边,那人正背对她侧蜷着。
她无奈,也脱了外衣上了床,从背后将他搂住,试图用自己的温暖去软化他的心。
他身体一僵,随即又蜷缩了起来不出声。
“我已经说过,还会来看你们,为什么又发脾气!”苗凤儿耐心地开导。
“你的心,一直都不在我身上,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刚刚哭过。
苗凤儿被他说中了心事,有些窘迫,也有些不解,他的要求,已经越来越多,要她时时刻刻看着他,望着他,想着他,想要她对他说柔情的话,想要她时不时亲吻他,可是,这些她都很勉强,因为她爱的人,终究不是他啊,就算感动,也只是同情与怜悯,光靠这些维系的感情脆弱而单薄,虽然也为他的爱而感动,可是,终究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人啊…这种情况下,叫她如何亲他吻他,不拒绝他的要求…
可是,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失落而寂寞的表情,她都会感同身受般的难过呢?看到他孤单地躺在那里,或是失落地看向窗外,她都仿佛看到多年以前,无人陪伴而失望孤寂恨不能自己从来不存在的苗凤儿?
她扳过他的身体,面对面躺着,:“月鸣尚,我说过我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他飞扬的眉忧郁地垂落,半天没有开口,沉默,沉默,再沉默。
“那你,为什么不肯抱我?”
苗凤儿呆住不动,神情也有些羞恼。
“抱我,我就相信你。”男人失落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奇异的神情,似是希望,又似是试探,苗凤儿在心里狠狠嘲弄自己,看吧,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都怪你自己。
她狠狠心,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如凝脂的肌肤,:“随便你!”
男人半天都没有动作,虽然呼吸开始变的急促起来,却还是坚持着没有动作:“苗凤儿,我要你来抱我!”
苗凤儿傻了,为他的要求而半天回不过神来。
第 63 章
感情这种东西,让苗凤儿吃尽苦头,实在是不明白,也不能理解。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了。怎么能够因了同情而又靠近别人,可是,她自己就在做这种事情。无法辩驳!
月鸣尚,该死的月鸣尚!苗凤儿无奈地叹息,却仍旧去放了帷幕,吻了他。
细吻,涓水长流。
他只揽下她的身体,亲密相依。
苗凤儿别扭,却也无奈。
眼前横躺在她眼前的男体,有着比例完美的修长健美的身形,宽厚的胸口,自然收紧的腰身。苗凤儿闭上眼睛,如同身下躺着的是一尊雕像。
饶是气度再好,心爱的女人对他毫无欲望,甚至将这种事情当作一种折磨,月鸣尚也不可能再装作毫不知情。
明明心中愤怒异常,却半点都不敢露出来。苗凤儿外表看来柔弱,其实刚强的很,他要是再敢造次,以后就连边都挨不着了。思及此,他散了头发,软了身体,纠缠上去。
苗凤儿心中不忍,只抱了他不愿说话。
月鸣尚叹口气,将已经发烫的身体微贴紧了些。
只这样就好了,只要她还没有厌恶他到不愿意碰触的地步,他总有一天,可以得到她的爱吧。
两人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月鸣尚先起来,像体贴的郎君一般,帮苗凤儿备好马车。
只是,直到最后,苗凤儿也没有拥抱他。这让他感到痛苦,却也无奈。
得了她的保证,痴痴送她离去,也便罢了。
苗凤儿却并未回家,而是直奔皇宫。
月皇内室
苗凤儿再次觉得她来的不对,至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过来。
月修文横躺在床上,锦绣的锻被也遮不住里面的春光。苗凤儿视若无睹,也不行礼。
“苗相没什么对本王说吗?”月修文淡然一笑,不意露出胸前的美景。
苗凤儿面不改色,“我该说的,早便说过了。希望你不要再去为难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月修文脸上镇静的面具再也挂不住,一掀被子跳了出来。
一身青紫的痕迹,妖娆的蝶恋花图,令人觉得压抑的愤怒。
“那我算什么!”他愤怒地大声吼到。
“我算什么!你的玩具,你的小宠,还是别的什么猫狗。”
我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
“是你将我弄到现在男不男女不女的境地来的,现在你要抛下我跟别的男人风流快活!”
月修文的样子,跟坊间那些民夫或者是弃夫已然没有什么分别。只是,有分别,苗凤儿也不愿意知道。这个男子,从来就跟她无关,他是死是活,是开心还是难过痛苦,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就算他曾经是她温柔的玩物,那又如何,现在他不已经没用了么?
月修文愤怒地冲上来,抱着苗凤儿死命摇晃。不着寸缕的身体,在空荡荡的殿中有说不出的凄清惨淡。
苗凤儿很轻易地格开了他的手臂,推开了他。
“我好象忘了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请你别再这样纠缠不休,放过彼此不好吗?”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是这样,仿佛这种莫名的纠缠至死方休。
苗凤儿忘了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对一个爱她的男子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
他跌坐在地上,失望地垂下头去,神情茫然,“我知道。”
我都知道,知道你虽然说了要来看我。其实不是来看我,只是想要来警告我,警告我不要再伤害你和皇弟的孩子。我几乎想要脱口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将孩子换了来巩固皇位,如果我真的这么做的话,你一辈子都不会再看我一眼,是吧!正因为我抱了这样的念头,才会对你的到来这样期待。
第一天的时候,我把自己打扮了一次又一次,看了一次又一次,惟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让你嫌弃了。我以为下一刻你就会出现,可是你没有,那么长的等待,也没有办法打动你冰冷的心。
然后,我放弃了等待。我主动去王府找你,偷偷的丢开侍卫,悄悄潜进王府,看到却是你们像拥而眠的身影,交颈而卧啊,我一辈子也没有这种待遇吧…
我没有嫉妒的资格,这一点我很清楚,也不可能起与皇弟争夺的念头。可是,我不懂,为什么你不可以分一点点的爱给我呢?民间的女子有那么多夫郎,你身为相国,为什么就容不下我呢?
所以我恨,强烈的恨你。可是,你为什么在这时候又出现了——在我这样充满怨尤的时候。
是你,让我这样卑微,这样低贱,你说的没错,月国的一国之主,与青楼的男妓没有什么区别,都一样是贱骨头,或许应该说,我比他们还不如,他们靠身体吃饭,活的正正当当,我却贱的去企求你的爱情和眷恋。我比他们更下贱,这副身体,这颗心,为什么我没有你便无法再活下去…
以前,没有你的时候,我不是活的很好!这个世界上,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一定可以活的很好!都是你!
“你知道,我怎么了吗?”月修文凄恻地笑,叫她有些毛骨悚然。
他不再言语,手却往身体上抚摩,一一抚摩过青紫的痕迹。然后在白皙的身体上又掐又拧,嘴里却呻吟不断,“苗凤儿…啊…好舒服…舒服…”
他的手,尖利的指甲划过身体,继续留下可怕的痕迹。或青紫或嫣红,仿佛是被人狠狠蹂躏了一番。
他在自虐,苗凤儿惊恐地注视着他,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无法明了的复杂感情。
他往后挪了挪,执起床边令人触目惊心的钳子,往自己身上招呼。细腻白皙的皮肤留下更为可怕的痕迹。
他露出痛楚夹杂着快感的笑容:“我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这副淫荡的身体,为什么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苗凤儿倒退几步,靠着柱子站定,惊魂未定地望着他,他疯了!
月修文是疯了,等待已经磨掉了他仅剩的理智。
他张开双腿,将腿间的一切都展览出来。苗凤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曾经侵入她身体的那个部分,被丝线牢牢捆绑住,月修文惨然地笑,用力拉紧了那丝线,他发出刺耳的笑,身体剧烈的抖动,眼睛却犀利地注视着她。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每次想你的时候,我就会惩罚自己,就像这样。”他勒紧丝线,喘着粗气,因为疼痛而汗如雨下。
第 64 章
现在应当如何呢?苗凤儿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不理睬他,直接出宫,该干嘛干嘛,然后等着这个疯子不顾一切杀过来,跟她同归于尽,一个是安抚他,尽量平复他的情绪,换句话说,她必须暂时接受他,等他稍微平缓一下情绪,再解决问题,否则,现在她连这个宫门都出不了。
她的运气,果然够衰的。
可是,她似乎已经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苗凤儿走过去,把他拽了过来:“小疯子,疯够没?”
月修文手上的动作陡然停了,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也停了,呆呆望着她。
她用袖口抹去他满脸的泪水,“你看,你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
月修文手中的丝线掉在地上。苗凤儿叹了口气,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解那丝线。
他愣愣地望着她的脸,有些出神。
“恩…”他总算有了知觉,觉得下体的痛,非常。当心里的痛稍止,身上的痛才能感觉出来。
“才知道痛吗!刚才使劲扯怎么不痛了!”苗凤儿口中埋怨,却带着亲昵。他的私处,被丝线勒扯的几乎出血。而这种痛苦,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这个家伙,果然是个疯子。
“哪里有药?”苗凤儿的眼睛扫到床头,柜边。终于发现一样类似药膏的东西。“这个可以用吗?”
月修文僵硬地点头,血零膏,是疗伤的圣药,前些日子,他精神恍惚划破了手指时用剩下的。
苗凤儿剜了块药,往他伤处涂去。
月修文仰了头,无力地半躺在床边,任她上药,感受到那细腻冰凉的膏药在她手指的动作下均匀抹在伤处,他不由呻吟出声。
原来,除了自虐外,他的身体还是可以有反应的。
他不是没有试图忘记她,可是,他根本做不到。上朝的时候,他故意留下一个年轻美丽的官员,想要利用那个女人的身体忘记她,可是,他根本就无法去碰触别人,那个人离他走近几步他都厌恶。看到那个女人谄媚的表情,他就不愿意再看第二眼。
就只有她吧,敢用那么清澈的眼神看着他,不畏惧,不谄媚,清冷而自持。却每每叫他失心失魂。
他的脸越发烫了起来,她…还是关心他的…是不是?否则她不会帮他上药,用怜惜的眼神望着他…
苗凤儿叹息,这个男人,叫人怎么办才好?
刚刚疯癫的叫人害怕,现在又乖觉的像只小狗。
用力将他扶上床,自己也靠在他身边。
“你累了,该好好休息。”
月修文闭上眼睛,鼻间萦绕着她清新的气息,“我担心,我醒过来,你就不见了。”
苗凤儿笑,笑的有些黯然,“我不走,睡吧。”
这句话,她对林若然说过,对卫可风也承诺过,甚至于在不久之前,也对月鸣尚说过,但是,现在也在对他说。他们都缺乏安全感,可是,重要的并不是这一点,他们其实并不懂,没有人,可以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人们总是来来去去,经过,擦身而过,彻底错过,即便是那样爱她的母亲,也无法逃离死神的召唤,这是不是说,不论怎样努力,都没有用的意思呢——她好象,太消极了。可是,这才是事实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