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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苏晓白接到居年安的传召,六神无主的上了总裁办公室的楼层。她难掩倦容,情绪低落地叩了叩门,然后走了进去。
令人奇怪的是,居年安看起来竟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看到苏晓白进来,立即站起来走向她,然后带领着她到沙发上坐下。
苏晓白也不跟他客套,更没有拘泥于上下级关系,坐下就歪到沙发把手上一言不发。
“要我公开承认吗?”居年安抿着嘴,温柔地说。
“承认什么?”苏晓白立即跳起来,“我们的关系?我们是什么关系?”
居年安还是一副愉悦的样子,声线柔和:“晓白,如果你觉得累,就告诉我。无论我是作为徐汇言,还是居年安,我都有责任保护你。”
他这话说得极暖心,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卸下所有坚强。可是无意间又提及了一个事实——他只是有着徐汇言的灵魂,而躯体却是完完全全属于居年安的。
苏晓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如游丝:“我知道了。”
因为这个幻灯片的关系,苏晓白彻底成了办公室业务员们的眼中钉。他们空前团结起来,彻底的孤立了她。
这样也好,省得再听到那些伤人的话语而烦心。
午餐时间,邹樱突然跑了过来。她穿着明晃晃的亮红色细脚高跟鞋,笃笃笃地踩在地板上,无限风姿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V领职业套裙,看起来热情美丽又高贵。因她身材比例极好,堪称天生的衣服架子,所以不论穿什么衣服,也总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邹樱一进保险业务部,有些男业务员们便看直了眼。几个女业务员的眼睛里也无不惊羡。一个女孩有着天生的美貌与完美身材,无论走到哪里,总是众人目光追随的对象。
苏晓白正沉默不语地盯着自己的格子间,所以邹樱进来时,她并没有注意到。
“晓白,我看到照片了,怎么回事?”邹樱一脸关切。
苏晓白一见到邹樱,立即像见到了娘家人一样。她嘴一撇:“被人跟踪偷拍了。没想到我也有这天,我还以为只有大明星有这样的待遇。”
邹樱顺着问:“那…你们莫非真的…?”
苏晓白一听便知道她问的是照片上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也就是说居年安是不是真的在她家留宿了。“没有!真的没有!这根本不是同一个时间点的照片!”
“我就知道你不会的,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最明白不过了。”邹樱的话如寒冬里的暖阳,让人听着心里舒坦。
苏晓白终于忍不住,低声向邹樱说了居年安有着徐汇言记忆的事情。
本以为邹樱为惊讶得掉下眼睛来,结果她最先问:“晓白,那你到底喜欢谁?难道,只要谁有着徐汇言的记忆,你就都会喜欢?”
邹樱这话犹如一记重锤锤在了苏晓白的心上。轰隆一声,就像是天坼地裂。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哟中秋哟,姑娘们。知道阿难不放假,知道陌生说虐单身,林林说遇人不淑~
感觉听起来很伤心哟。。5555
别太忧伤啦~小肥羊每天陪着你们。哈哈哈哈!
讲个笑话给你们听:
我两年长了三十斤肉。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笑哭了。
哈哈哈哈哈。大家节日快乐。
、爱人的血
第35章 爱人的血
邹樱的逻辑没有错。难道不管谁有着徐汇言的记忆,苏晓白就全都会喜欢?
那么,爱一个人,到底是爱他的躯体,还是灵魂?
本来看到邹樱进来,苏晓白心里还好受了一些。可是,当邹樱硬生生地将她心里的这块伤疤揭下来,鲜血淋漓訇然中开,却让她更加头疼欲裂痛不欲生。
如此一来,同事们的孤立与流言根本算不了什么了。只有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最认真的情意,才是最重要的。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苏晓白觉得自己背叛了徐汇言,没能专情于他。可心底还是暗暗期待,毕竟居年安的脑子里有汇言的全部记忆啊。
然而,邹樱却要不断提醒她,难道只要有徐汇言的记忆,就能谁都爱吗?这是专一,还是滥情?
邹樱见到苏晓白一副萎靡的样子,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肩膀。“晓白,你要想清楚自己的想法。不要活在别人的话语里。”
邹樱这话算是在安慰她,不要太在意同事的眼光与嘲讽。苏晓白怏怏的,眼神空洞地点了点头。
这一整天,苏晓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她向来极少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影响工作,毕竟在她看来,钱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可是现在,涉及到徐汇言,工作便自动排到后面去了。
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像看她笑话一样,隔着老远指手划脚。她懒得去理,却只想理清自己的头脑里的思绪。
她一次次地问自己:徐汇言对她来说到底是什么?只是恩人,还是值得放在心底钟爱一生的人?
那么居年安呢?
…
一片混乱。
苏晓白索性不再管自己乱糟糟的心情,一到下班时间就迅速拿了包回家。她不想在下班时碰到居年安,在她想清楚之前,她不想和他再深入的发展下去。
第二天是周六。
因夜里睡得极不安稳,所以早上起来得晚了一些。等她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秋天的阳光已经升得老高了。
苏晓白站在老式的半截阳台上往外看。太阳透过生长了多年的大树叶子里洒落下来,从窸窣的叶缝里折射下不规则的金色光线。
前面一栋的居民楼也在慢慢老化,细看过去,能看到那面灰白的墙上已脱落了不少石灰,留下一个一个形态各异的小窟窿。
这个小区很宁静,可是她的心,却很躁动。
她看到小区的小花园里,有不少正在活动的老年人。他们有的静坐着下象棋,也有的正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拉家常。
有时候她很羡慕这些老人。他们身体健康的活到了这个岁数,在温暖的阳光下,安享着晚年。这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
唯有她苏晓白,中学时期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因故意伤人罪入狱,大学时期又永远失去了自己以为能托付终生的人。一个人贫苦无依,孤独的努力的奋斗至今,却又被同事们孤立与伤害,仍不得以见到自己的内心。
人生孤苦。
苏晓白太了解这句话。从前,她以为不管如何,只要靠自己一双辛勤的手,定能改变这催人泪下的生活。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这冥冥之中的命运之手,是多么强大啊。
苏晓白双手撑在厚实的阳台上,垂下了忧伤的眼眸。正当她静思于这悠然的环境里时,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叫声。
接着,从顶楼传来一句句叫骂。一对年轻的夫妇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吵起架来,打破了小区的宁静。
女的最先开始叫骂:“姓罗的!我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你真是良心被狗吃掉了!从今天起,老娘不伺候了!”
男的也不甘示弱:“杜文娟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满大街都是!随意拉一个都比你强!”
…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有一个人先砸起了东西,听起来清脆又尖锐,像是碗碟打碎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接一声的闷响,可能是将屋里其他的东西相继砸地。
苏晓白本就内心阴郁,又听到这年轻夫妻的争吵声,更是内心寒凉如深冬的坚冰。
爱情有千百种样子,可是,最真实的是哪一种呢?两个人走到一起,何以会走到这一步来?想必当初也是经过了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的甜蜜时光,才约定好一起走进婚姻的神圣殿堂。
吵架的夫妻住在苏晓白的正楼上,隔着两层楼。他们吵着吵着,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苏晓白从半截阳台外伸出脸向上看一眼,原来罗杜两口子闹到了阳台上。
他们的争吵声太大,引得本栋楼和对面楼的居民频频伸头张望。
杜小姐又开始痛斥起来:“我跟你过不下去了!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罗先生完全不让着老婆:“那行啊!咱们今天就去把婚离了!”
“离婚”二字一从罗先生嘴里说出来,杜小姐立即把持不住了。她愣了一下然后开始痛哭,边哭边砸阳台上的东西。
他家阳台上养着一些花花草草,现在也成了杜小姐的泄愤工具。她愤怒又疯狂地扯下那些长得极为茂盛的植物,然后摔起了茶盆。
那些植物许是罗先生的心爱之物,他一见此情景立即过来抢救。可是杜小姐已经因“离婚”二字而发狂,拼命扭着和罗先生厮打起来。
苏晓白多看了几眼,愈发觉得人世悲凉生无可恋。她本是从阳台探出头来往上看,现在看到这副光景,只觉得爱情毫无意义,于是转回脸准备收回头来。
就在这一瞬间,顶楼正在厮打的二人拉扯到了阳台边上,罗先生背靠阳台,双手死死抓住杜小姐的手,而杜小姐拼了命一样用身体往罗先生身上撞去。
罗先生重心不稳,上半身本能的向后仰。这一仰,却因用力过猛,把一盆正处在罗先生背后的一盆芦荟给推了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刻,苏晓白才刚刚转过脸来。
砰!
一声巨响。
苏晓白只觉得那个瞬间,天旋地转不见光明。剧烈的疼痛立即蔓延开来,在苏晓白残存的意识里,只觉得有很多猩热的液体顺着头顶而流下来。
对面楼栋里,有许多人都目睹了这一幕。有胆小的女人与孩子开始尖叫起来。
楼顶上的夫妇两人听见外面一片乱哄哄的声音,也暂时停了下来。他们好奇地看向那些看热闹的人群,这时候,有本栋楼的居民伸出脖子来向上边儿大喊:“你俩砸到人啦!出人命啦!”
被这么一喊,杜文娟立即吓傻了。她松开罗先生的手,呆呆地晃着脑袋,然后疯疯癫癫自言自语:“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罗先生稍微稳重一点,他不管自己家里被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一把握住妻子的手腕就朝门外冲出去。
——
今天是沈一枫出院的日子。他没有通知任何人他自作主张提前了一天。
原因很简单,他的队友们在列国的锦标赛上大获全胜,为国家争得了荣誉。而正是因为这一点,他的恩师王思博在首都为大家设了庆功宴。
虽然沈一枫没有参加这次的赛事,可是在王思博的心里,沈一枫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他用心栽培的弟子,所以他还是打了电话来,通知他前去参加。
机票已经订好。沈一枫因为要去见恩师与队友们,所以打扮得中规中矩,并不像之前一样走韩流风。
他出了医院,打了个车直奔机场。坐在出租车上,他顺手检查了一下自己带的随身物品。只一眼顺瞥见了苏晓白之前还给他的那个信封。
信封里装着不少钱。他前两周每天送她520元钱,累积了几天,苏晓白一次全部还了回来。她放在信封里,把百元钞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其余的二十元面值钞也整理得很好。
沈一枫伸手掏出那些钱来看了一眼,脸上笑了笑,正想把钱塞回去,却见那信封里静静地躺着一张身份证。
拿出来一看,竟是苏晓白的证件。
大多数人的证件照都照得受人嫌弃,唯有苏晓白这张,微微扬着脸,还带着一丝活力的笑容。
有一个声音在沈一枫的心里呐喊:给她还回去,给她还回去。
沈一枫看了看时间,距离登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现在回去找她,必然会错过这班飞机。可是,沈一枫心里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强烈——给她还回去。
沈一枫一沉思,最终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调头。”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哈。。这一章写得好爽呀。。。我就喜欢写这种逆转~~
哈哈哈哈。。你们放心啦,我一定给居总和小白白甜蜜的结局啦。。哈哈哈
话说,我的微博正在搞送《不顾此生遇见你》实体书的活动,亲们来一发吧~~哈哈哈
、昏迷不醒
第36章昏迷不醒
作这个决定的时候,沈一枫心里有些忐忑。因为毕竟是他的恩师设宴,他若不去,自是拂了王思博教练的面子。
可是,他的心里又无比清楚自己的想法。——他要调头回去。他要去见苏晓白。
沈一枫知道苏晓白家的地址,于是一边乘车一边给她打电话。可奇怪的是,电话打通了很长时间,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沈一枫立即皱眉,心里骤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这不合常理。
对于保险经纪人来说,忘带电话之类的事情绝对是大忌。他们因为常常需要与客户保持沟通,所以经常会把手机放到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
之前打电话给她,她也极职业习惯般地响过几声后立即接听,而从来没有拒接的情况。
可是这一次,无论响多少遍,都没能听到苏晓白声音。
沈一枫立即给邹樱打了电话询问苏晓白的地址。邹樱倒是很快接了电话并告诉他具体位置,在电话里,邹樱还不忘调侃他:“体操小王子,你这是准备追求晓白追到她家里去?”
可是沈一枫并没有心情与她开玩笑,淡淡地“嗯”了两声便挂断了电话。
出租车直接到达苏晓白家的楼下。沈一枫一下车,便见一群人站在一楼仰头向上望着,同时还不断在议论着什么。
他心生疑惑,但还是进了楼栋开始往上爬楼梯。奇怪的是,走廊里也有不少人步履匆匆。行至苏晓白门口时,他看见有好几个人正在大力敲打着她的家门。
那门外是一扇老式不锈钢的防盗门,里边还有一扇木门。外边的门被拍打得砰砰作响,可就是没有人来开门。
沈一枫立即慌乱了起来,他快步冲过去,大声又焦急地问门口的罗杜夫妇二人:“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杜文娟又恐惧又担忧,一直哽咽着说不出话。罗先生看一眼沈一枫,约摸猜到是屋主的朋友或者家人,于是立即告诉他:“里面那位小姐受伤了!我们想看看情况怎么样!”
沈一枫心往上一提,身体一惊,立即追问:“怎么受伤了?”
罗先生有些支吾着不愿说,但最后还是心一横说了实话:“我们两口子吵架,花盆掉下来砸到了这家的小姐。”
果然出事了!
沈一枫痛心疾首,可还算镇定地问:“你们敲了多久了?”
“大约五分钟。”罗先生回答道。
“报警了吗?”沈一枫又问。
“还…还没。”罗杜二人可能是怕承担刑事责任,所以迟迟没有报警。
沈一枫忍住自己内心里的狂躁,强迫自己稍稍冷静一点儿。他不再去管罗杜夫妇,先拿出手机来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一寻思,张开腿就往楼下跑。
正是周末,楼栋里的住户大部分都在。沈一枫跑到二楼去,用力敲开了苏晓白家正下方邻居的门,然后说明了来意。
原来,因为这栋楼建的是老式半截阳台,所以沈一枫打算从二楼爬到三楼去。这样便能从里边儿打开苏晓白的家门了。
二楼的邻居有些迟疑,毕竟爬一层梯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屋主端详了一下沈一枫,突然问道:“你…你不是那个…体操王子沈一枫嘛?”
沈一枫不想浪费时间在寒暄上,点点头就往阳台上冲。
因为长年练习体操,所以沈一枫的腕力和掌力都大于常人数倍。加之他自身体重轻盈,体操基本功扎实,三下两下就站在阳台上顺着水管开始往上爬。
他拼命地用尽全力,只为尽早将苏晓白送到医院里面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攀上了苏晓白家的阳台。他两手紧紧抓住阳台的水泥边缘,双腿往上一弓,两只脚掌朝阳台用力一蹬,以弹力将自己在空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然后稳稳地落在了三楼的阳台上。
刚一站稳,眼前的一幕让人触目惊心。
苏晓白倒在血泊中,鲜血顺着她的头颅向四周流动,在地上形成一大片不规则的暗红。她的头发和衣服上,落满了盆栽里的泥土。
沈一枫立即奔过去,一把把苏晓白抱起来,然后迅速地往门外冲去。
一打开门,罗杜夫妇二人正高举着手还想要敲门私了,以希望事情不要闹得太大。可眼下一见昏迷不醒的苏晓白,却到底也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一枫不想和他们哆嗦,抱着苏晓白就往楼下冲。血迹还顺着苏晓白的额头往下流着,一滴一滴沾染在沈一枫的衣服上。
一到楼下,救护车和警车也刚好同时到达了。
救护车上下来几个护士和医生,立即将苏晓白接了过去,并迅速对她的头进行简易处理与包扎。沈一枫作为家属,也跟着上了车。
救护车争分夺秒地发动起来,而警车便留下来了解事情的经过。
沈一枫坐在救护车里,心急如焚。他总觉得心中有一团火,烧得他难受至极。他很害怕这种感觉,失去一个人的感觉,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历过。
而如今,这个令人心疼的,与自己经历太过类似的女孩,就躺在他的面前,紧紧地闭着眼睛,呼吸薄弱,面色苍白。
沈一枫突然拿出手机来,翻动了一下通讯录,然后按下了拨出键。
居年安这会儿正在陆风售后修理厂里检查那辆陆风的维修状况,并且准备在交车之后回一趟老宅去,一看到沈一枫打电话来,便立即走到门外去接听。
沈一枫连声音都在颤抖,他似是无处宣泄心中的恐惧一样:“哥,哥!晓白出事了!你快来中心医院!”
居年安脸色突变,收了电话就往修理厂里冲。他也不管那车是否维修保养好了,直接开了就往外奔去。
他几乎是一个很少动怒与恐慌的人。即使是他的父母对他淡薄如水,他也从不曾指责过他们什么。可是现在,沈一枫颤抖地告诉他晓白出事了时,他竟发现,自己并不如从前自认为的那么冷静与沉着。
当他赶到中心医院的时候,苏晓白已被推向手术室进行手术。
沈一枫一个人颓废地坐在手术室外的塑胶坐椅里,双手捂脸,痛苦不已。他觉得悔恨,他埋怨自己为何不早一些打电话给苏晓白,或者告诉她自己今天出院,她也就能避免这场劫难。
居年安仓惶失措,他大步跑过来,焦急地问:“一枫,晓白具体什么情况?”
沈一枫抬起头来,看向居年安的脸。他有些脆弱,因为失去过一次的,更能理解害怕再一次失去有多么痛。
“晓白被花盆砸到了头,那盆正对着她垂直掉下来,刚好砸在了她的头上…哥,你说他不会有事吧?”沈一枫毕竟年纪轻,没有练就得处变不惊。他这么一问,自己反而先红了眼睛。
居年安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问:“进去多久了?”
“二十分钟。”沈一枫又转回身去,把脸深深地埋在双手掌心里。
两个大男人一坐一立,焦急地等待着手术灯的熄灭。居年安心里躁动不已,于是试图来来回回走路以让自己稍微平静一点儿。可是,一想到那里面躺着的苏晓白生死未卜,他又恨不得去狂拍手术室的门,或者希望躺在里面是他自己。
漫长的一个多小时终于过去。
手术室外的灯上,“手术中”三个字终于熄灭。居年安和沈一枫一个箭步冲过去,围住了刚刚走出来的手术师。
“她怎么样?”
“病人情况如何?”
居年安和沈一枫异口同声地问道。
主刀医师摘下口罩与手套,表情有些凝重:“我们暂时控制住了她的伤势。但情况不容乐观,如果今天晚上之前能醒过来,便能度过危险期。所以,你们多陪病人说说话,看能否唤醒她的意识,强迫大脑苏醒过来。”
居年安和沈一枫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医生出来而得到缓解,反而更加凝滞沉重了。
苏晓白很快被推了出来,居年安和沈一枫便立即跟上去一起进了病房。
病房里非常清静。苏晓白手上的点滴管子里,正一滴一滴流动着混合了药物与葡萄糖的药水。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一双眼睛紧紧闭着,长如蝉翼的睫毛纹丝不动。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脆弱又无助。
居年安和沈一枫两个大男人都沉默地坐着,一句话也没有。他们的脸上都有着共同的担忧之色,心里都在暗暗祈祷着苏晓白能够转危为安。
许是病房的气氛太过压抑,又或是因为沈一枫的心情过于沉重,他慢步走着,打开了房间的电视,希望借助电视里温和的声音,能够帮助苏晓白苏醒过来。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穿着西服的播音员正严肃地播报一条紧急插播消息。
今天中午,一架由本市飞往首都的XY147客机因遇上强烈高空气流而坠毁。机上一百二十五位乘客与十几位空乘人员无一生还。
沈一枫多看了几眼,突然心里一惊,那XY147不正是他今天中午即将搭乘的航班?
巨大的恐惧瞬间湮没了他的头脑。死里逃生的钝感如刀斧一样切割着他的心脏。上天眷顾,他没有踏上那辆死亡的航班。
另一个更加令人胆寒的想法跳进了沈一枫的大脑——心爱之人的血真的破解了他的灾难?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先不说别的。这一章里我提到班机是XY147次。
你们猜猜XY147是啥意思??
猜对有奖!!!最先猜出来的!!!送签名书一本!!!!
记得,是最先猜出来的啊!!!
、神的旨意
第37章神的旨意
沈一枫大致说了一下自己奔赴机场又折回来的始末,居年安也抬起震惊的眼眸,专注地朝那电视新闻看着。
如果说,一整架航班失事后的惨状已足够触目惊心惨不忍睹,那么眼下,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是——邹樱的那个预言。
“沈一枫,你将会遇上一场劫难,只有心爱之人的血,才能帮你破解。”
邹樱的预言真的灵验了。她像一个掌握苍生命运的天人,以无比平常的语气告知大家她的占卜结果。而现在,这一句从前他们都当作玩笑谈资的话,竟然真的得到了证实。
若不是那信封里夹着苏晓白的身份证,沈一枫也不会断然调头回去送还给她。毕竟,在航班那头等着的,是多年来培养他的恩师。
而刚好,就是那样的巧合,在他回来的时候,他心爱的人已倒在了血泊里。而他自己,也就阴差阳错地没有登机而幸存下来。
苏晓白还在昏迷不醒。她原本肤色就白皙,这么一来,脸色看着就更渗人了。居年安回过头,走到床边坐下,握着她冰凉的手看着她。
居年安脸色沉郁。一方面是苏晓白的状况不容乐观,另一方面,他想到了邹樱的另一个预言。
——居年安会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居年安莫名地觉得自己有些寒冷,仿佛这句话如一条虫子一样慢悠悠地钻进了他的心里,搅动得他心神不宁。
他清楚自己的心,他知道自己唯爱晓白。可是邹樱那笃定的预言却一条接一条的应验了。就像她曾说,晓白会两次爱上同一个人,那么他既是居年安又是徐汇言,这预言岂不是也已经一语成真。
可是眼下,居年安最担心的却还是苏晓白的安危。他的心里有很清楚的界定,如果这是上天安排好的命运,让他以成全邹樱来挽救苏晓白生命,他会照做不误。
因为,对于他来说,没有比看着她好好活着更重要的事情。
医生交待过,家属最好多和苏晓白说说话,以唤醒她求生的意识。可是,越到这时候,居年安却越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他轻轻握着苏晓白的手,嘴唇蠕动,想说点儿什么,却最终喉咙干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有些气恼自己。最后,他将苏晓白手放进被子里,抬头看向沈一枫。
沈一枫的表情阴郁,内心翻涌,竟也一时相对无言。居年安只好打了电话通知涂妈和邹樱过来,随后便一个人闭眼沉思。
邹樱就在附近办事,所以来得很快。她穿着一套亮眼夺目的秋款裙子,配着黑色的打底裤,整个人看起来气质优雅高贵美丽,与病房里低沉的气氛格格不入。
邹樱一进来就扑到苏晓白床边来,看到好友沉睡的样子,她立即红了眼睛。“晓白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昨天还好好的啊,现在怎么躺着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