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墨染一顿,陡然心中乐开了花,肌肤之亲,多么美好的词啊,和千金小姐有了肌肤之亲是要负责的吧?哈哈,《女诫》真是一本好书啊好书。

“娘。”云砚端着一个瓷碗出来,对着老妇道,“您今天受惊了,先进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就行。”说着将瓷碗放下,对着墨染道,“墨染,你稍等一下,我先扶我娘进去躺下。”
墨染本来还沉浸在她美好的未来中,忽听这一声不由愣了一下,他刚刚是叫她“墨染”了吧?是吧,是吧?叫的好亲昵啊……

果然“肌肤之亲”后,两人陡然亲近了不少呢?这样的话,他们再多“肌肤之亲”几次,她在书院的憋屈日子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嗯,一会儿要敷药,多亲近几次肯定是免不了的。
想到有个无所不能的俊朗相公在后面帮她出谋划策整顿寨子事务,而她可以无忧无虑的在寨子里蹦跶,若不是脸颊疼的厉害,墨染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然而她注定是笑不出来的,那帮人下手不轻,她脸颊肿得厉害,还有……看着云砚拿着一支小小的竹签一点点的往她脸上涂药,墨染心中叹息……预料失误啊失误。不过墨染心中那点小小的失望很快就淹没在云砚俊朗的脸和清澈的眸子里了,他认真的神色浸在橘色的夕阳中,让人十分安心。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却宁静温暖。墨染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中几乎无法自拔,直到陷入一片黑暗……

最后一抹夕阳羞怯的藏匿,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每次和云砚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好了。”云砚放下瓷碗,抬头看了看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啊?嗯……”已经到了嘴边的“好”字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差点要暴露身份了,现在还不可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反正也不是很远。”

说罢,怕云砚问她住在哪里之类的问题,急忙往外跑去。只听着云砚在身后急急的叫。
一口气跑出去老远才停下来,扭头看了看,云砚没有跟上来,虽然庆幸却还是有一些小小的失落……

不过,他们这算是两情相悦了吧?接下来只要摆脱了书院,然后跟云砚解释清楚,她就可以幸福的生活了,想到这里,墨染不由咧开嘴大笑起来。

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做乐极生悲,最适合形容墨染的遭遇。

“人丑就有点自觉,这妆化的,你要去打劫鬼么?!”清雅好听的嗓音,欠扁的话,除了叶羽美人还能有谁。

“这是药膏,不是化妆!”墨染摸了摸脸上的药膏,咬牙道,“你怎么还在?”

“你不是要报恩吗?”叶羽双手抱胸倚在旁边的树上,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墨染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好。

“我还以为你走了。”墨染有些愧疚的摸摸鼻子,也是,任谁凭白无辜被凉两个时辰心情都好不了。

“我可不是土匪,见了美色就拔不动脚。”叶羽轻笑一声,不无嘲讽。

墨染忍,毕竟是她理亏在先,“今天时间不早了,改天我再请你吧。”

“改天?”叶羽勾了勾嘴角站直身体,“算了,是我傻了才会对一个土匪抱有幻想。”说罢转身往前走去。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墨染有些恼怒,“我没看见你才以为你走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也听见了吗?遇到了紧急情况嘛,话说,就几步的距离你为什么没有跟过去?”

“我为什么要跟过去?”叶羽扭头看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又不关我的事。”

“喂,你这个人到底有多冷血?”墨染也生气了,“那些人都对老人出手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你误会了,”叶羽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我其实不怎么冷血,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收拾不了几个小混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恍然道,“啊,孤云书院有不准打架斗殴这一条,不过,那是指在学校吧?若是啸澜夫人知道她孤云书院的学生被欺负的话,可能会很生气的。”

“你一直在旁边看着?”墨染想着他一直看着那些人为非作歹不管,不由心生寒意,语气也冷了几分:“你果然和那些人有关系?”

“我和那些人有没有关系好像都不关你的事吧?”

“为什么会不关我的事?”墨染反问,“如果官员和地痞勾结鱼肉百姓,孤云书院是有权利接入调查的。”

叶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冷嗤,“你不会以为你能扳倒我吧?”

这一句话,已经确定了他官员的身份,墨染的语气不由冷下来,“为什么不能?若此事与你有关,我一定将你绳之于法!”

叶羽抿了抿唇,看着墨染的目光也变的有些冷,“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那书生,你倒是会滥用孤云书院的权利。”

墨染一滞,在他森冷的目光下竟有些心虚,她确实是因为云砚的遭遇而生气,但是被他这样反驳她还是有些不甘心,迎上他的目光道,“我是为了云砚没错,但你若真和地痞勾结,权利就不算滥用!”

“呵呵……”叶羽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轻轻的笑开,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且不论孤云书院分院可以介入调查的只限于精英班的学生,就说你一个土匪混进孤云书院是什么目的?”
墨染心下一惊,仿若寒冬腊月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她忘了自己敏感的身份,混入孤云书院……这背后如果想加罪名的话,要多大可以多大……

“希望你在开始介入调查之前还能待在孤云书院。”叶羽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站直身体,轻轻弹了弹袍子,意味深长道,“那么,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向前走去。

“喂!”墨染反应过来急忙追过去想要拦在他面前,却不知他用了什么步法,眨眼之间已经闪在她前面,还不忘扭头嗤笑一声,“就你也想拦住本少爷?回去再练上二十年吧!不过二十年后你人老珠黄,可能还不如现在……”话音落时他人以飘远了。

“叶羽——”墨染气得浑身发抖,“不要让老娘再见到你!”

回答她的是远处传来的一声轻蔑的嗤笑……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一个留言也没有啊!!打滚,我已经忍很久啦!!

 


久违的梦魇

【第九章】

“她怎么了?”霍青仁忧虑的看着那个在树林中发疯般练武的纤细身影。

“怎么?霸儿就只许读书识字,不许练武?”宋子龙不满的白了霍青仁一眼没好气的道。
说起这个,霍青仁忽然想起一件事,阴阳怪气道:“说的也是,你宋二当家的都喜欢读书了,染儿会主动练武也是什么稀奇事。”

“姓霍的,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子什么时候喜欢读书了?”宋子龙气呼呼的道,“你们这些读书人一肚子弯弯肠子,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子才不和你们一道儿!”

“哦?你敢说你枕下没几本书?”霍青仁斜眼瞧他。

“呸!老子看个话本还碍着你了?!”宋子龙铜铃般的大眼一瞪,胆小的估计立刻就腿软了。
“你那些能叫话本?!那些个艳书你不能藏起来么?”霍青仁气道,“染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让她看到不学好怎么办?”

“姓霍的,你说话给老子注意点儿!谁说那是艳书了?那书中的姑娘一个个直来直去,不知道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千金小姐好上多少倍,霸儿怎么就不能学好了?那《风流红颜》里的海棠……”
霍青仁眯了眯眼睛,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忽然想起上次墨染说的也是这个《风流红颜》里的海棠,咬牙切齿的开口,“别跟我提《风流红颜》……”霍青仁根本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但是为了墨染还是继续道,“好,就算你说的对,那不是艳书,那是话本,话本为了将人物写活,都将性格写夸张了,那些个人在话本里有趣,但在现实生活中就是不知羞耻了。”

“什么叫不知羞耻?!”宋子龙听他说的难听,怒道:“老子就是不喜欢看那些男人女人表面上各个装模作样,暗地里却斗个你死我活,这就叫不知羞耻了?!”

霍青仁觉得跟宋子龙说话就像对牛弹琴,想了想,举了个十分具体的例子:“那若染儿喜欢上淙鸣,直接冲进他屋子,说喜欢他,然后就宽衣解带扑上去,你觉得怎样?”

“你说什么!”宋子龙眼睛一瞪,眼珠子都要蹦出来的样子,“我们霸儿怎么会是那么轻浮的女人!”

“看,你不也说轻浮么?”霍青仁一摊手,“可这不也是你看的那些个艳书里的姑娘么?”
宋子龙就这样被噎住了,十分不甘心,但脑中闪过刚刚霍青仁描述的情景,脚下就有些站不住,立刻就准备转身回去把那些话本藏了。

谁知刚刚转一半,就觉得斜刺里一阵尖锐的剑气袭来,急忙后跃,看着气喘吁吁的墨染疑惑道,“霸儿?”

“二爹,陪我过招。”墨染收剑抱拳,算是打过招呼,又冲了上来。

“你今天怎么了?”宋子龙也终于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墨染的武功虽然是寨子里年轻一辈中最好的,但是那是拜她良好的专注力和天赋还有不服输的个性所赐,事实上,她有点讨厌打打杀杀,一般主动练武的时候就是输给了谁的时候。“猴子他们还不能陪你么?”

“他们太弱了。”墨染说道,神情十分认真。

宋子龙见墨染愿意练武,当然也十分乐意,就先把话本的事情抛开和她认真的拆起招来。旁边的霍青仁看着她,若有所思。

剩下的两天,墨染少有的没有调皮捣蛋,也没有黏在霍青仁身边,而是拉着二爹宋子龙在后山的枫林练武,山寨上下一时引以为奇。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一眨眼就到了书院开学的日子,墨染要准备去书院了,终于又恢复成了那个往日的大小姐,傍晚的时候挨家挨户的报告,或者说是捣蛋。众人无奈叹息的同时又有些不舍,将准备好的吃食之类的东西拿出来给她带上。

墨染也将第一天下山时买的礼物送给兄弟们,弄得他们一个个热泪盈眶,她倒是意外他们这么好哄,只有宋淙鸣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墨染看的开心,贼兮兮的靠近他,笑道,“怎么?不满意?”

宋淙鸣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很喜欢。”

这个异常温和的笑容倒是把她吓了一跳,急忙向后跃了两步,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怎么了?”

宋淙鸣见她的反应脸色沉下来,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他怎么了?”墨染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望向其他人。

众人摇头,表示他们也很莫名其妙。

墨染思索半天未果,只好放弃,“时候不早了,回家歇着吧,我明日也要早起。”

众人应了,四散回家。墨染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一一消失,又环顾四周,似乎有点不舍的回
去。

“染儿!干什么呢?”三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明天不想起床啦!?”

“那我今天可不可以和三爹睡?”墨染笑嘻嘻的转身朝着院子奔过去,“您叫我起床。”

“傻丫头,说什么呢?”霍青仁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是小孩子……”

明月高升,灯火湮灭,众人都进入了梦乡……

初春阴霾的清晨,面前忽然闯出大队的官兵、森冷的钢刀反射着让人战栗的寒光,耳边回响着绝望的嘶喊,墨染四下张望,却只能看见被血染红的山坡和四散的四肢尸首,墨染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可是那修罗般的情景却清楚的映入她的眼帘,明明脑中一片空白,可是那种濒临崩溃的恐惧却犹如实质一般将她缚住令她无法动弹,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过来,碰到她的脚,她一惊,总算可以动弹,低头却看见一个男人的头颅,睁大眼睛望着她,眼睛里充满无尽的不舍和悲伤……

“啊——”墨染猛然坐起来,只觉得浑身发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久才反应过来那不过是一场噩梦,同以前一样,她依然记不清梦里的情景,但是那留在身体里的绝望和恐惧却无法消散,抱着膝蜷作一团,等待着颤抖的身体渐渐平复。

算起来,她已经有三年没有做过这个噩梦了,八年前她突然开始做这样的噩梦,虽然每次都被吓哭,但是醒来后梦里的一切都很模糊,只依稀记得似乎和官府有关。

都怪那个什么叶羽,若不是遇上他,让她想太多官府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做起这样的梦来?
想起叶羽的冰冷的眼神,墨染忍不住皱眉,那个人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此刻恐怕就算退出孤云书院他也会找上来,正如他所说,一个山寨的人混进孤云书院,这背后的目的若光凭想象的话真的会十分丰富。毕竟孤云书院有权参政,里面已经不是单纯的学生和夫子了,她必须再找他再谈一次,就算赔上她自己,也绝对不能让他碰寨子一分一毫。

只是两天都没有动静,多少让她心中有些忐忑,虽然头陀山寨地势险峻偏僻不容易找到,而且在经历过八年前那场浩劫之后,山寨基本上过着自闭的生活,鲜少与外界打交道,但也不是完全查不到,那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墨染左思右想,觉得以那混蛋的恶劣的趣味,恐怕会在孤云书院等着她,当众抓捕戏弄,看她狼狈挣扎……

墨染系好院服的带子,视死如归的往山下走去,想起那张俊美脸上欠扁的表情和毒死人不偿命的嘴,墨染忍不住咬牙,混蛋!本小姐偏不让你如愿!

辉洲城南区一座宅邸前的马车上,某混蛋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少爷,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清脆的女声问道。

叶羽随意的摸了摸鼻子,“没事,走吧。”

马车启程,绿芜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您说她被识破了身份还会去书院吗?”

“会。”叶羽没有多余的说一个字。

为什么能肯定啊!绿芜心里抓狂,给小的解释一下啊,那天为什么没有跟去头陀山寨啊,我们又是设计又是乔装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混进头陀山寨吗?虽然那些人是冒牌的,但最后不是碰上正主了么?明明那么好的接近的机会!就算想知道为什么山寨的人会进孤云书院,直接找到山寨的人问也可以吧?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从书院入手?

叶羽放下书就看见绿芜满脸的纠结,不禁摇头轻叹,这个笨丫头,红莲到底是看中她什么了?

“我们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隐秘调查这几年屡次被头陀山寨劫走官银的下落。”绿芜说道。

“你觉得光凭一个头陀山寨,能屡次打劫成功?”叶羽斜眼睨她。

“嗯,是不太可能,这么说,一定有内奸。”绿芜忽然一拍掌恍然道:“头陀山寨竟然能伸向孤云书院,估计书院也有问题,从书院入手,我们便能顺藤摸瓜,比从头陀山寨入手要方便的多!”

“可是……您为什么那么肯定她会去书院?”绿芜歪头问道。

“不论如何,头陀山寨劫官银的事情只是我们调查的指向,并未明朗,连当地官府都不知道,所以表面上头陀山寨还是个隔世自闭的山寨,虽然地势险峻,但并不是找不到,我想她还没有傻到会做不打自招这种事情,依她那种个性,自己惹的事情当然要自己解决,她一定会堂堂正正的来见我的。””叶羽说到这里,轻叹一声,拿起书来,“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学习。”

“当然有啊!”绿芜不满道,“莲姐姐是让我跟着您出来历练,多长些学识嘛……”

“历练倒是不假。”叶羽淡淡的说道,眼睛并没有从书上移开,“只不过对象是我罢了。”

是,是,她是没用,老拖后腿!绿芜无所谓的吐吐舌头,毒舌这种东西也是能够渐渐适应的。

作者有话要说:坑这么浅,就有这么多霸王,抽打!

 


冤家路窄

【第十章】

墨染坐在窗前,望着书院大门,随时准备着迎接从那里冒出来的官兵,想象着叶羽从官兵中从容走出,对着院长高喊,“把头陀山寨土匪头子交出来!”

院长脸色大变,众人一阵惊慌唏嘘,然后她从容站出,一派高贵优雅,比官家小姐还官家小姐,本来唏嘘的众人发出一声声惊叹……哇!原来一直默默无闻的舒墨染竟然这般与众不同……

于是她不用再装低调,横刀立马,大展雌威,众人惊为天人。

叶羽没有看见预料之中的狼狈,不禁万分痛恨,气得咬牙……

“哇!好漂亮的人……”

唉,为了不引人注目,没有展示她美好的一面啊。

“他是什么人啊?”

唉,说来话长了,对于他们来说,她确实不是普通人……

“我们班没有人退学吧?”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嗯嗯,是头陀山寨的小……姐……

嗯?公子?墨染才惊觉这个幻想似乎太真实了点,周围嗡嗡的嘈杂声十分清晰。环顾四周,就看见众人发亮的眼睛。

墨染顺着大家的目光往讲台上望去,这一望不要紧,惊得她直接把椅子给踢翻了。讲台上除了这节课教语文的李夫子,还有不常见到的老院长之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虽然今天那人着了一身素雅的淡青色长袍,一头乌发也整齐的束在头顶,身长玉立,气质儒雅,但那仿佛经过雕刻一般的俊美容颜不是叶羽美人又是谁?也难怪众人会如此惊讶,虽然孤云书院聚集的都是辉洲的王公贵胄,豪商富贾,但来人很明显要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出众,容貌姑且不论,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气硬是将众人生生的压下去了。

椅子踢翻的巨响都没有将众人的注意力移过来,将注意力移过来的是某人一句惊讶的招呼:“墨染?好巧,你竟然在孤云书院。”他的语气并不很热切,但是比起那浑身散发的淡淡的疏离来,
已经给人一种两人很熟稔的感觉了。

墨染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目光也是可以发出声音的,众人整齐划一“唰”的一声,视线全部都落在她身上,激得她脊背上升起丝丝寒意。

墨染看着那双清澈而无辜的凤眸,暗中咬牙,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她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今后的灾难了。

“公子认识舒墨染?”老院长开口问道,显然也有些意外。

这句话终于成功的将众人的视线拨回原来的方向,墨染暗自松了口气。

“嗯”叶羽淡淡的答道,众人都在等他解释两人的关系,墨染也在好奇他会说什么,然而他却没了下文,足足的吊足了人的好奇心,众人又往她的方向望过来,望得墨染心中炸毛,看什么看!她也很想知道!

“上课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吧?”叶羽淡淡的开口。

“哦,是。”李夫子的态度中带着恭谨,朝后面摆了摆手,书院仓库的小杂役搬着一套桌椅进来。李夫子左左右右望着,似乎在找合适的地方,叶羽却举起扇子遥遥一指,“就放那里吧。”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墨染还是忍不住绷直了身体,比起众人火热的视线来,叶羽眼里那似笑非笑的不明意味更加让她忐忑。

“夫子,我们班好像没有人退学吧?”云砚忽然开口。

墨染惊讶的望过去,以她这些日子对云砚的了解,除了读书以外,他似乎对周遭的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会注意到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奇怪。

在她望过去的同时云砚也朝这个方向望过来,两人视线相交,墨染忽然觉得好长时间没见他了,那天之后,因为被叶羽气得不轻,再加上担惊受怕,这几天她都没有想过云砚的事情,此时云砚的目光不复往日的清澈,有些她不太明白的情绪翻滚着,待她要仔细辨认的时候,他却又将目光移向叶羽,眉头微蹙,似是不满。

一直被那耀眼的风华迷住的众人终于被这句话给惊醒了,是啊,没有人退学,这个人怎么能进来,这到底要多大的来头啊?众人的眼睛又亮了一番。

叶羽迎上云砚的视线,淡淡的道,“你们只要严于律己,加倍努力即可,不要被无谓的事情分心。”

墨染恨的咬牙,这个人真的是十分欠扁。

说实话,班上十有八九是贵公子哥儿,虽然一开始惊讶于他的俊美和气质,但这一句不屑的语气还是让大家多多少少有些不快,当然女生除外。

“喂!你嚣张个什么劲儿!”有人不满的叫道。

“大家安静!”老院长见势不妙,急忙开口,“都怪老夫没介绍。”

“叶公子是虞城总院派来的监察。”老院长解释道,“他来这里主要是考察夫子的教学和学生的学习情况,大家可要好好表现,不要丢我们辉洲分院的脸!”

“监察?!”众人惊讶,墨染也吓了一跳。

“怎么?吓到了?”叶羽忽然扭头看她。

如果不是他忽然扭头,墨染也不会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一下子迎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心不争气的多跳了两下,她知道这个人骨子里是个魔鬼,但表面上确实是个美人啊美人。

不着痕迹的扭过头,墨染淡淡的道,“还好。”不管他想看她惊讶也好,忐忑也好,她决计不会让他得逞。

适时响起的上课铃声结束了这一场短暂的骚乱,老院长也退了出去。

“好了,今天我们今天讲的是《大学》治国篇……”

墨染掏出课本,准备像往常一样托着下巴发呆,之前说了,她并不爱读书,反正她也不是来做学问的,而且目标也有了,所以学习对于她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在这里不过是装装样子,夫子讲的东西基本上是左耳进右耳出,提问了几次之后对于她的愚笨实在没有办法,也就放弃了,反正她一直乖乖坐着,大家就直接把她当摆设。

然而今日不同往日,一个监察坐在她旁边,她的听课态度间接的反应了李夫子的教学质量,于是李夫子频频望过来的警告眼神让墨染挺直脊背,正襟危坐,硬是做出了一副认真且有趣的表情,坚持了大约一刻钟,夫子似乎终于放下心来,这才稍稍放松了对她的紧盯,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墨染松了松绷的发紧的脊背,想到这一切的根源,不由往旁边送去一个白眼。

墨染认为一个监察此刻应该尽职尽责的听课,却不想他正无聊的托着下巴望她,因此这一个白眼结结实实送到了对方眼里。反正她对他的厌恶也不需要掩饰,被抓了个正着也没觉得丝毫愧疚,而且还堂堂正正的补瞪了一眼。

叶羽勾了勾唇角,轻声道,“一个监察坐在你旁边,你却连个学习的样子也不装,看来你进这书院果然是另有所图。”

糟了,她都忘了这家伙是包炸药,随时可能会爆炸的,一想到会让官府乱扣罪名,墨染心中就莫名的惊慌,急忙开口辩解:“不是的!”

“什么不是!”李夫子狠狠的瞪过来。

糟了,竟然忘了还在上课,墨染望了望李夫子,又看了看一派悠然的叶羽,急于解释,却不合时机,墨染心下焦急,无意中瞥见白板上的字,忽然急中生智,道“监察对夫子讲的‘一言偾事,一人定国。’做了错误的解释,故墨染说不是”然后趁机对着叶羽快速小声道,“夫子讲的我都会了,所以才没认真听,并不是不学习而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