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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秦允之今年年满三十,男,未婚单身,据传资历优异,深受学院领导喜爱,曾在文学奖项中获得各种奖项…温北北迷迷糊糊也没听进多少,因为子烟读的时候,她已经睡在了床上,听着听着也就入梦了。
在温北北家住的最后一天,子烟一个劲儿怂恿温北北找借口去秦允之家,理由是她极度想知道一个单身男青年家的构造。温北北烦她,说子烟要去便自己去。子烟跺跺脚,说她若是有借口早去了,那不是完全不认识嘛,定要温北北上去。
子烟的设想是,如果温北北和秦允之混熟了,自然就能介绍她认识秦允之,之后的事,就好办了。
温北北却是无意闯秦允之家的,单身男人的居所,她可是从没想过涉足。但子烟从抱手臂撒娇,开始逐渐蔓延攻势,甚至作势要抱温北北大腿,吵得她不得安宁。于是温北北,只能一甩书,上了楼。
其实,她也正巧有个名词不太明白,要去问秦允之。这问题摆了许久也没问,毕竟是偷别人的堂,下课她倒不太敢光明正大跑去问问题,像是霸占着别人的老师似的。尤其秦允之在文学院看上去很受欢迎的样子。
被子烟推着上了楼,温北北才最终敲响了秦允之家的门。
秦允之原在书房看书,听闻有人敲门,便出来了。屋里暖和,他只穿了淡薄的衣衫。打开门,见到披着毛衣的温北北,她捧着书。眼神还看向楼梯口没收回来。
就在秦允之开门的刹那,那个搡着她上楼的子烟姑娘一溜烟就逃了下去,温北北蹙了蹙眉,扭过头,便撞上了秦允之温润的眸子。
“温北北,你怎么上来了?”
“唔,我…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她突然就有些结巴了。
“那,先进来吧。”秦允之像是有些犹豫,但终究,侧身,让北北进屋。
这就是单身男人的家啊,北北思忖。以米色为基调的客厅,摆放着布艺沙发,装修风格简洁,很干净,不冷清。屋子里的暖气让北北舒服了许多,她褪下厚毛衣,然后思忖着问秦允之:“额,这个放哪里?”
秦允之阖上门,看了一眼温北北,她穿了一件娃娃袖的内衫,宽松地像麻袋一样把她整个人套在里头,和她短绒绒的头发倒很搭配。他从她手里接过毛衣,在门口的衣架上挂好。
“碰到什么问题了?”秦允之看向她捧着的书本,问。
温北北站着就翻开书,找到夹好的书页,指着上头写着的“无目的性”、“合目的性”两个概念,有些支吾道:“我记得你说过,可我还是不太明白。”
秦允之走到她身后,俯□来看书,清爽的气息瞬时就裹住了温北北,北北瞬间像给人定住了似的,心跳以不规则的平率跳动,这种状况是极为罕见的。
“这个啊。合目的性是康德美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牵扯到哲学,是有些晦涩难懂。”秦允之说完站直了,温北北这才抒出一口气来。
秦允之一边说着,一边就往书房走:“我给你拿几本书吧,你大致了解一些康德的背景和哲学理念后,自然就更容易理解这个概念了。”
北北应了一声,左手右手抚着心口,过了良久,她缓过神,却也没见秦允之拿了书出来,便犹犹豫豫地往书房挪。
“秦老师?”
温北北探头,看见书房格局的刹那,她愣住了,书房的三面墙全都摆着书架,架子高的触及了屋顶,一排排整齐地排列,光是一本书便就有不同的版本。这让家里也藏书甚多的温北北也叹为观止。
秦允之正站在靠窗的书架前寻书,听见北北的声音便答:“桌上放着两本了,这儿还有一本…”语罢,他抬起头,恰巧撞见温北北兴奋地目光,那兴奋是很少见的,是一种对知识和书籍本能一般的渴求。
“喜欢看书?”他笑问。
“嗯。”温北北应声,但目光还在书架上流连。
“要是真喜欢,就拿几本去读吧,读完了再来换别的。”
温北北闻言,高兴地问:“可以吗?”
秦允之轻笑,点了点头,将寻到的书递给她:“这几本都是关于康德的,不很难读,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北北接过,道了声谢。然后,两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那个…”片刻,温北北开口了:“秦老师,我能不能不叫你老师,叫你先生?”
“先生?”秦允之挑了挑眉。
“嗯。”北北努了努嘴:“我觉得先生比较古意,配你。”
她的眸子里有微微的闪烁,温北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只是心里头有些感觉,很微妙。
秦允之看她,终于叹了口气,应允道:
“随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周基本结束~我回归啦!咩哈哈
从前有个霸王,霸啊霸啊,就看不到更新了。
亲耐的们,上来透口气,下头闷得慌~
第五章
5
温北北下楼,自然被子烟逮住问个不停。北北的答案多少有些机械,大抵是她还沉浸在自己方才不规律的心跳上。
“喂喂,那他家还有什么特别的啊?”合上房门,子烟还在聒噪地问。
温北北顿了顿,褪下外衣挂好,说:“有个很大的书房,很多书。”
“诶,不错啊,和你们家一样大的房子,还是一个人住,条件很好。这下,我非得转文院去不可!”
“子烟。”温北北突然认真地看向她:“秦老师,是老师。你不是真的吧?”
“老师怎么了。”子烟耸了耸肩:“只要我没选他的课,他就不算我真正的老师。再说了,就算他真是我老师了,也没怎么样。我妈公司的老板,就是一大学的博导,他老婆可就是他以前的学生呢。”
子烟语罢,还添了一句:“所以啊,温北北,就算是你上秦允之的课,你去追他,那也没什么错。”
“你别胡说。”温北北急急地答,像是给戳到痛处似的。
子烟晓得温北北思想传统得要命,也没再调侃她,嘿嘿一笑带过了话题。
由于温北北的父母当日要归家,子烟便只得搬回了寝室,不过那个追子烟的男生似乎也没有再来电了。到底人也是好面子的,子烟这么拒绝又闪躲,也该放弃了。
之后,北北照例会在晨跑的路上遇见秦允之,照例地跟着他跑,照例着垂头听着音乐,不说话。日子一日比一日冷,可她跟在他身后,这微妙的感觉让她几乎察觉不到别他。
问秦允之借的书,温北北半个月左右便读完了,只是她还是不太敢直闯秦允之家,磨磨蹭蹭地过了几日,才趁着下课告诉他。
“先生。”
北北挪到讲台前,温温地喊了一句。秦允之本在整理书本准备走,闻言抬起头来,见是北北,才恍然明白了那一声“先生”。
“书看完了?”她没开口,他便猜到。
温北北点头如捣蒜:“那个,想换几本看,不知道…”她说话又有些磕磕绊绊。
秦允之微微勾起唇角,问:“你等会儿有课么?”
“唔,没有了。”
“那就顺道一起回吧,把书也给换了。”
秦允之偏了偏头,温北北却过了几秒才消化他的话,然后欣喜地答应。男人率先走出门去,她便小碎步跟上。
虽说同路,但温北北却不与秦允之并肩,总走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倒像个小跟班。
“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看起来有些累吧。”秦允之先开了话题,若是一路都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回去,还真是有点怪异。
“哲学的东西,实在有点难。”温北北挠了挠头,短发翘起来一两根,她的表情有些苦恼:“所以,想要先生能推荐些什么相关的书,不然真的无从下手。”
“慢慢来吧。”秦允之侧头看她:“哲学确实不是好懂的门类。我也只算是个门外人,你要是真的感兴趣,也可以去听听哲学系的课。”
北北应了一声,没有接话。到了公寓,北北便随秦允之上了楼,进门,她从包里拿出书来还给秦允之。
“这么重的几本书,你都背着去教室做什么?”秦允之看着她,当真有些哭笑不得:“何不直接上楼来找我?我是有多可怕。”
温北北立刻摇头否认,脑袋晃得幅度很大:“不是的。先生是好人。就是,我不太敢…”
“你还真是…”秦允之都被这丫头给折腾地语塞了:“你以后有什么要看的,或是要换书,上来就是了。别傻乎乎的,听见么?”
男人的语气难得地刻板,很认真的样子,北北立马顺遂地应声。
“去书房看看有什么想看的书吧。我也顺带给你推荐几本。”秦允之收起严肃的表情,拿过北北还回来的书,往书房走去。
那天下午,天色有些阴沉,书房昏暗,秦允之开了灯。灯光是暖黄的眼色,打在他认真翻动书本的侧脸,像是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视线回到书架上,那些熟悉的汉字全都揉作了一团似的,北北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懂哪怕一本书的书名。
所有的意义都隐退了,只有声响,一下一下,掷地有声的声响,像是击打鼓面发出的声响,又像是盖上棉花的手表发出的闷响,有节奏,但节奏快得吓人。
温北北摸着自己的胸口,隔着厚厚的毛衫,天,这确确实实,是她的心跳,让耳膜都鼓噪的响得吓人的心跳。
“这几本还不错,深入浅出。”秦允之找到书,递给温北北,却发现她呆呆地看着书架,不似上次瞧见时那股子兴奋劲儿。
“温北北?”
秦允之的喊声将温北北拉回了当下,她侧过头来,看秦允之将书递了过来,她立刻抬手去接。捧起书,温北北就开口:“那个,老师,不对,先生,我先走了。谢谢。”
还未等秦允之回过神来,温北北就一溜烟地跑了,留秦允之愣在原地。
仓皇而出的温北北回到家,撂下书和包,就跑下楼去,绕着小区猛跑了一圈,连MP3都没心思带上。再回到屋里,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可温北北却已经出了一身汗,里衫黏黏地贴在后背上。
坐在书桌前,温北北蜷起腿来,望着窗外又呆了片刻。然后拿起手机,给谷米打了个电话。
谷米应当是和同学在外头玩,电话那头叽叽喳喳地有很多人声。谷米走到稍远的地方,才和温北北开始了正题。
“你怎么这点打电话给我了?出了什么事?”谷米清楚,温北北不太常主动打电话给她,因为北北很少有事需要抱怨,她的生活干净地就像张白纸似的。
“唔。”北北抱着膝盖,窗外的那一场夕阳已快到来,她眯了眯眼,终于还是吐出那一句话来:“谷米,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了一个人。”
“诶?哪种喜欢?”
单手环住膝盖,温北北偏了偏头,声音更像是嗫嚅:“应该是…女生喜欢男生的那一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被女博士后各种虐、、、真心哭了、、、吐槽无能
乃们冒个泡啊、、冒个泡啊、、、有木有听到我微弱的呼唤、、、月榜什么的难道至于我,只能是一个传说么、、、咬手绢、、、
第六章
6
谷米情绪本不太好,故而才和同学出来唱歌解闷。听了温北北的话,倒是真提起了兴致。那个死不开窍的丫头竟然说“女生喜欢男生的那一种喜欢”,实实在在是天大的消息了。
“我说,是你们班的?不会又是个nerd吧?”谷米问。
“不是。”温北北鼓了鼓腮帮子:“而且说了很多次了,不要总笑我是nerd。”
“好好,不开你玩笑。那人什么来历?”
“他是…文院的老师。这学期才搬到楼上。”
“诶?我们楼上?那…”谷米思忖了片刻,才重新找到重点:“不对不对,温北北,你是说,你喜欢上一个老师?这可是师生恋,你个小古董什么时候那么新潮了?”
“我不确定,谷米…”温北北蜷着腿,手指在边上画着圈:“我就是…见他的时候,有好几次心跳都特别快。他特别博学,就是…”
“那你具体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儿,我给你分析分析。”
谷米说完,温北北就将遇见秦允之后这些零零总总地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谷米沉吟了片刻,说:
“我说北北,这不一定是爱情吧。你看,他上课上得好,长得有不错,人又温柔,博学多才。你很崇拜他,然后觉得他周身都围绕一圈圣光那都很正常啊。就像你以前也很崇拜你爸一样。因为崇拜,所以看到觉得紧张。何况他的年龄又不是很大,就容易让你往那个方面想。”
温北北低头,没有回答,谷米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又说:“其实你这个小古董有这种感觉,我本来应该鼓励你的。我也不是因为他是老师的关系就阻止你,或者觉得这是障碍什么的。可到底这事情不能胡乱来。而且啊…北北,爱一个人,真的很累的。女孩子又容易吃亏…”
“谷米,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温北北觉得这样带着保守和消极的话不像从风风火火的谷米的嘴里说出来似的。
“唔…”谷米欲言又止,最后到底没说,换上一如既往嘻嘻哈哈的语气:“你管好你自己吧。还有,别叫人什么先生,你可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个样的古董。再说了,先生先生,整得和你老公似的,惹了误会多不好。”
“好啦,我知道了。你就不要念了。”北北撇了撇嘴。她对于“先生”这个称谓,并没有想太多,或许只是单纯的想把秦允之和别的老师区分开来。
之后有人喊谷米,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温北北放下手机,太阳已经西沉,天色也暗了。她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这才想起来父母今晚都不在家吃饭。脑袋晕乎乎的北北暂且把秦允之的事搁在一边,给自己弄了晚饭。
只是杂念这东西,一旦是带上了甩开就很难,北北晚上怎么都看不进书。于是早早地洗了澡,打算睡下。刚换上睡衣,门锁就发出了响动。北北走出洗漱间,就见父亲开门而入。
“爸。”温北北喊了一声,正打算回屋,却见父亲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父亲看见温北北穿着睡衣,也有些出乎意料:“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啊?嗯,今天有点累。”温北北回过神,回答了父亲的话,但余光还是不由扫了一眼跟着父亲进门的陌生男人。
“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个好友的儿子,施磊。他难得来一次,所以请他上来坐一坐。”父亲说完,朝向名叫施磊的男人道:“这就是我女儿,北北。”
施磊的目光投向北北,然后勾起薄唇,说:“你好。”
“你好。”北北堪堪地答了一句,但心里却觉得这男人长得可真有些妖。北北一直不太喜欢长着桃花眼的人,和谷米的喜好正好相反。“那个,我先回房睡觉了。”北北挠了挠头,道。
“那你早些睡吧。”
父亲应了一声,北北便自行回房了。一边的施磊眼神定在温北北熨烫着古字的睡衣,唇边扬起不易察觉的笑,这姑娘莫不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么?
躺在床上的温北北满脑子还是秦允之,他说的话,他写的字,他的面容…辗转反侧,温北北一直重复“那是崇拜、崇拜、崇拜”,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才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温北北对自己的心理暗示大抵是起了作用,之后几日她晨跑见着秦允之,也没再心跳不已,不过话还是说不太顺。这下她倒是更坚定“崇拜”这一说了,见着偶像紧张舌头捋不直那也是正常的事。
很快就到了年底,沈阳的冬季冷得不像话。温北北本身体质就畏寒,在别人都还穿着卫衫的时候她就开始穿毛衣了,此刻当然已经裹成个球了,如果不是上课,她真不想出门,晨跑自然不再去。子烟就更不用说了,那丫头已经好几天没见了,把能翘的课都给翘了。温北北倒乐得清静,免得子烟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着秦允之。
平安夜那天,正巧是周二。秦允之的课在下午,好几个文院的姑娘都逃了课出去约会,本就人少的课堂显得更空落落了。秦允之自然是晓得,也没刻意点名,倒是很体谅地说这个年纪,也是该飞扬跋扈一点,以后进了社会,恐就没这样的自由和心境了。
下了课,温北北便找上秦允之,打算与他一同回去,顺带将书还给他。北北借借还还了好几次,窜门也窜熟了,便没有刚开始那么扭捏和胆怯了。
两人一同走到公寓,到了楼下,温北北开始掏钥匙,但当她把羽绒服口袋,毛衫口袋,裤子口袋,最终把书包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自家的钥匙。
“钥匙没带?”秦允之也没急着走,见她满脸紧张的表情,便问。
“应该带了…”北北突然一拍脑袋:“喔,我今天换了条裤子,忘了把钥匙给拿出来了。”
“温教授他们什么时候到家?”
“爸爸出去开会了,妈妈和朋友出去吃饭…总也得八九点。”温北北懊恼地说,真是太丢三落四了。
秦允之垂眉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思忖了一会儿,开口:“温北北。”
“嗯?”她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他。
“看来,着平安夜你只能来我这儿凑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一个痛恨霸王的我怎样来拯救一个这样喜爱潜水的你、、、吐槽无能,唯有泪奔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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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外头一定会被冻成冰渣子,何况不是第一次上秦允之家,温北北也就没有推脱,跟着秦允之上了楼。顺带给母亲打电话报了平安,让她安心吃完饭回来。
室内有地暖,进屋没一会儿就暖意融融了。秦允之换了居家服,洗了手,便对着在还站在客厅有些不知该做什么的温北北道:
“我也没想到要收留你,没什么好菜,凑活着烧一点,没关系吧?”
温北北赶紧摇头:“是我麻烦先…额…老师了。我来帮你!”她放下包,问:“那个,洗手间是在那儿吧?”
因为楼上楼下,所以秦允之家的房型与温北北家几乎是相同的。秦允之点了点头,温北北便跑了过去。
待温北北洗了手走到厨房,秦允之已经在料理台前切菜了。长袖折到手肘处,随着落刀的动作,手臂肌肉的线条轻微的起伏。下刀的速度很快,也很熟练精准,一看就是会做菜的人。
北北想,如果子烟知道秦允之会做饭,一定会惊叫不迭将自己烦上两三天,子烟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样的男人几乎已经从星球上灭绝了。就算有,也必定已经名草有主。
就在北北呆立的时候,秦允之已经将葱姜蒜切好了。他回身见温北北,便说:“真要帮忙?”
温北北连连点头。秦允之却略有怀疑地挑了挑眉:“你会做菜?”
“爸妈不在家吃饭的次数也不少,总不能一直叫外卖什么的,自然就只有自己学做菜了。”温北北挠了挠头:“虽然做的没有太好,至少不难吃啦。”
“那你帮我把白菜拿来切一下吧,炒个白菜。我这儿下锅做干豆角炖排骨。”
温北北于是拿来了白菜,像模像样地切了起来。秦允之则热了锅,入油,爆炒葱姜蒜。这葱蒜一下去,呲呲的生硬便响了起来,香味也跟着散开,整个厨房顿时有了人气。放糖、放老抽,秦允之又拿来了一早准备好的排骨,下锅干炒。
北北其实也帮不上太大的忙,秦允之显然是个中好手,至于油盐酱醋,主人自是比客人熟悉,北北连递酱油的忙都派不上,也只好眼巴巴看着他做了。
一番锅碗瓢盆,炒炒炖炖,两人坐上餐桌,约莫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温北北也终于有了用处,将香气满溢的热菜端上桌来,秦允之则拿了碗筷,盛了饭。
两人面对面坐下,秦允之执起筷子,温言道:“尝尝看,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
“老师你太客气了!是我来蹭你饭,麻烦你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温北北涨红了脸,麻烦秦允之忙活烧菜,自己又完全没有帮到忙,她实在是觉得很对不起他,他还那么客气温和的样子…
“好了。”秦允之轻笑:“我也一样要吃饭,顺带个你也没怎么麻烦,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吃吧吃吧。”
温北北于是也不多言,拿了筷子顺遂地开动了。秦允之做的都是家常菜,一荤两素再配个汤。简简单单的,倒也齐全。味道不能说极好,但确实是不错的,比起温北北那点厨艺来,也的确要高出几个阶层来。
两个人吃饭都很安静,偶有碗筷触碰的声响,温北北虽是极力将自己的注意放在吃饭这件事上,却免不了去瞄秦允之。他就算是吃饭,也是不紧不慢,极有教养的样子,比起那些埋头卷着碗里饭菜的学长或是男同学来说,秦允之吃饭,绝对是秀色可餐。
温北北胸膛里那颗小心脏,又开始不正常的跳动了。温北北甚至连默念“崇拜论”都忘了,只顾着匆忙垂眉扒饭,来遮掩心底这种悸动的感觉。
吃了饭,将碗筷收拾进洗碗机,这也才不到七点。秦允之便问北北要不要去书房看看书,她自然是乐意,就屁颠颠地跑了进去。秦允之也恰要写篇论文,就同她一道去了书房。
“你圣诞节怎么没和同学出去玩儿?”秦允之挑书的时候,随意地问了一句。
“那老师呢,你不也没有出去?”温北北认真地弯着腰,在下排的古典文学里寻自己的钟爱。
秦允之没想到她会反问,愣了一愣,随即答道:“不兴过这个,也没人陪着过。”
他后半句的音调有些低,温北北没太听清,抬起眼来,“诶?”了一声。秦允之从书架里抽出了书,回答:“没什么。你需要用书桌么?”
温北北瞧了眼书房的大书桌,上头摆着电脑以及一叠厚厚的书本,她摇了摇头:“我自己会寻地方坐的,老师不用担心。”
秦允之点了点头,便打开书桌上的电脑,开始忙活他的论文了。温北北寻了本古书,就跑到客厅去,在沙发上看了起来,由于是在秦允之家,她也不便盘起腿来,只好工整地坐着。幸而带了MP3,她就带上耳机,开始看书。
一看起书来,时间的流逝便毫无知觉了。直到秦允之家门铃响起,这才惊觉已是八点敲过。秦允之从房里出来,走去开门。
果然是温母来接北北了。北北匆匆摘了耳机起身跑到门口,温母和秦允之道谢,说北北麻烦到他了。
秦允之却摇了摇头,说北北很安静,不会打扰,而且她是个挺好挺用功的孩子。北北此刻站在他边上,听到他的夸赞心底冒出小小的却没法遏制的开心。秦允之语罢,还揉了揉温北北的脑袋。
这下温北北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给跳出来了,她可真想立刻告诉谷米,去她的“崇拜论”。
心潮澎湃,温北北都不知道怎么和母亲下的楼,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将MP3落在秦允之家沙发上的事情。秦允之回头收拾沙发上的书的时候,发现了MP3,他看见了单曲循环的那首歌,是李延年曾写的佳人曲《北方有佳人》。
秦允之蹙了蹙眉,这首曲子,真正有点耳熟。那这个丫头,是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我熬夜更文的份上,出个水吧,霸王君TAT
第八章
8
温北北到了第二天,才发现自己把Mp3落秦允之那儿了,清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出门或是起床,只好试着上楼敲门看看。
秦允之听见叩门声时,刚准备好早饭,他知道必是温北北。也就她放着门铃不按,偏喜欢扣门,说来这丫头真是比他还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