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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到了?”江哲苦兮兮地单手洗完澡,披了浴袍出来,循着香摸到餐厅。
陈念坐在椅子上,正低头打字。十秒后才收起手机,和他四目相对的瞬间,陈念斜眼。他兴是手不方便,浴袍带子系得极其随便,耷拉在胯间,从锁骨一直到上腹可说春光乍泄。
陈念不是没见过裸着上身的男孩子,但那还是上学的时候,她偶然间地路过球场,和挥汗淋漓打完球的小伙子们擦肩而过。他们青春的、稚嫩的样子和此时此刻在她面前随意中透着浓浓荷尔蒙的男人很不一样。江哲的身体从比例线条上来说应该算得上完美。
拿起手边的杯子,陈念喝了口水,杯沿遮住她的窘迫。为什么窘迫她没深究。
“咳,衣服。”她低声提醒。
江哲蹙眉,片刻低头,这才恍然道:“我能系上就很不容易了。理解下病人。”
“那要有人来呢?”
“这大晚上的…哈,怕别人看见?那要不,你帮我系一下。”
“坐下,吃饭。”
江哲见她明明脸都烧红了却还硬装淡定,实在觉得可爱。探身隔着桌子吻她。
陈念眨巴了两下眼睛,咬了他一口。江哲吃痛地退开:“你干嘛咬我!”
“你玩消失的事情我虽然不生气了,但你这事做得不地道是要检讨的。检讨期间你讨什么福利?”
“我这是忍不住。你要不想我亲你你就别露出这么诱人的表情!”
“流氓逻辑!”陈念拿起筷子打了下他受伤的左手手臂。
江哲拧眉,耸了耸肩,坐下来拿起筷子吃饭。
吃完饭,陈念把残羹扔进垃圾箱。江哲就靠着椅背看着她。
“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你过来。”
“我过来你要做什么?”
“要么你自己过来,要么我过去扛你,你自己选吧。”
陈念白了他一眼,还是走到他边上。他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单手抱着她,盯着她看。
陈念被他看得发毛,扭过头去。他笑,亲了亲她的耳垂:“陈念,我想你了。”
有股电流从耳垂一直弥漫到整个身体,陈念觉得自己快烧起来。她咬着下唇,看他,接着抬手抱住他。
“你的手痛不痛?”她低低地问。
“你男人是经历过大阵仗的,这点伤不算什么。”
陈念用两只指头捏住他耳后的一丢丢肉,男人立马在那里嗷嗷叫。他实在是戏很足啊,陈念噗嗤一笑。
“我其实也很想你的。”
他抚着她的头发,片刻后开口:“今晚别走了,嗯?”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她的身体微微一僵,他补充道:“虽然我是很想,但我等得起。我就是不想放你走。”
陈念拧着眉头:“嗯…这么说吧…我没吃过猪肉,但我对猪做了一些理论研究。你确定不会擦枪走火什么的吗…我真的没准备好。”
“原来你做过研究了啊…”江哲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瞪着男人:“有什么好笑的!”
“哎,越看你越可爱了。我保证,我定力很好的。”
于是,夜里两个人钻进了一个被窝。陈念两手抓着被子沿睡在边边上,被江哲一把捞过去抱住。他只穿了条大裤衩,陈念的背贴着他的胸,觉得烧得慌。
“你这样睡手没问题?”她想说点什么搅乱一下这乌漆墨黑的夜里有点暧昧的气氛。
“闭嘴,睡觉。”
“…”
五分钟后,缠在陈念腰上的手慢慢没了力道。陈念试探地低声喊他,没有回应。
十分钟后,江哲翻了个身,平躺着酣睡,陈念得到了解放可是还是觉得闷得慌。
十五分钟后,陈念已经数了两百只羊,依旧没有半点睡意,江哲已经彻底睡死。
陈念睁眼望着虚空的黑暗,为什么要她留下来的是他,结果他真的呼呼大睡,而最后欲、火焚、身的是她啊?!
次日,江哲在第一缕阳光中醒来,神清气爽,单手伸了个懒腰。正想欣赏下陈念的睡颜,却只见她露出的发顶,剩下的部分全都缩在被子里头。真是不健康的睡法,江哲想着,伸手替她把被子往下拉,露出嘴巴鼻子。好吧,她的睡颜一点都不值得欣赏…
不管怎样,江哲这日还是心情大好,甚至好到决定亲自下厨做个早饭。虽然被评为厨房克星,但他觉得把面包塞进面包机,摊个荷包蛋,煎个培根这样煎蛋的料理他还是完全可以胜任的。于是陈念就被男人一系列的骂声和鬼叫声吵醒了。
她戴上眼镜,顶着一双黑眼圈气呼呼地冲出来:“你干什么?”
江哲扭过头,陈念揉了揉眼,指着他说:“你脸上什么玩意儿?”
他抹了把脸,道:“没事!没事!油溅的,快去刷牙洗脸,马上就能吃早饭了!”
陈念看着一边的盘子里两块煎得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抽了抽唇角:“你一个人真的可以?”
“你会煮饭?”
陈念摇头。
“那就去洗脸。我搞得定。”
“…注意安全…”
陈念刚走出厨房没几步远,就听见里头又传来一句骂声。
江哲这一顿早饭做得实在不易,陈念内心很是感激,虽然过程非常惨烈,但成品的味道竟然是不错的。陈念觉得他说不定有这方面的潜力,值得培养一下。
“对了,我前几天就想问你。你生日打算怎么过?”陈念收拾完桌子,问正在衣帽间穿衬衫的男人。
“你不说我都忙忘了。我不讲究那些东西,但因为二十岁那年当兵不在家,我妈一直耿耿于怀,几个月前就和我说得操办。应该是搞个生日宴,我出差的时候她还给我打电话说这事儿,让我找你去。”
陈念见他单手扣扣子万分艰难,走过去帮他:“会有很多人?”
“五六桌吧。”他颔首,“别担心,你到时候呆我边上就好。场面话我负责。”
“伯父伯母都去的吧,那算不算正式见家长?”
“老太太你已经完全搞定了,老爷子宠老婆,她说好的他肯定也说好。”
“…我是说,我得准备些什么吗?第一次见长辈…”她扣完扣子,想到过两天就得正式见家长还是这样隆重的场合,手心就出汗。
江哲弹了下她的脑门:“比起担心这个,你不应该认真考虑下该送我什么生日礼物才对吗?”
“都很头疼。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吧?我给你买。”
“陈念…你又是一副把我当小白脸的样子出来了!你男人不差钱!心意,心意你懂么?”
“开个玩笑嘛,别那么认真。”陈念吐了吐舌头,江哲简直无言以对,她什么时候学会说冷面笑话了?
既然已经到了要见江哲父母的地步,陈念觉得也到了该和爸爸说自己谈恋爱这件事情了。之前的相亲无不一败涂地,之后回家,老爷子都会时不时看着她叹出一口气来,一副感觉女儿就要砸在手里的感觉,再之后兴许是接受了事实,常把“就这样也好,自在”挂在嘴边。
故此,当陈念说自己有男朋友了并且已经认真处了一段时间的时候,陈爸爸惊讶地嘴巴都合不上了。
“真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小伙子?”
陈念想了想,然后总结道:“是个好人。”
“…具体点!你第一次交男朋友,我得好好给你把关。”
“爸,你感情经验很丰富吗?”
“…闭嘴。我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带过多少学生,怎么说也是阅人无数了。”陈爸爸正色道,“小伙子多大了?干什么的?什么学历?家庭条件怎么样?”
“…他叫江哲,今年三十。有一家建设公司,也投资房地产和互联网。学历应该是本科,家庭条件,这我还真没了解。”
“建设公司?欸,那我应该可以找人打听打听。”陈爸爸摸了摸下巴,“那他以前感情经历怎么样?这条件三十岁还单身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陈念抚额:“能有什么问题?”
“性格缺陷、隐疾、隐瞒性倾向、离过婚…太多可能了。”
“…那我问问他是哪一种。”
陈念从家里出来,疲累地望天,她觉得自己对江哲的了解好像还不够,许多问题她都回答不了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哲接到陈念的电话,她劈头盖脸就说:“我爸问你,你这条件三十岁还单身是有什么问题?性格缺陷还是隐瞒性倾向。”
“…”江哲顿了两秒终于找到了重点,“你告诉伯父我们两个的事了?”
“嗯。他说要见你…”
“没问题!我相信见过之后他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多奇怪的疑问了。”
“他怀疑你有隐疾这件事你怎么证明?”
“等我手好得差不多了去开个身体检查报告吧…”
“所以我觉得你暂时还是不要见他了。免得他担心你有暴力倾向还半身不遂。”
“…今晚你过来我保证不收拾你。”
陈念当然不会傻到自己送上门去,她到江哲生日那天才出现。linda给她挑了件一字领的修身小礼服,漂亮且不张扬。换上陈念特别不喜欢的隐形眼镜,卷了头发化了妆。linda满意地把陈念转了一圈:“哎呀,陈小姐,你今晚一定能艳压群芳!”
“…我是去见长辈,不是去参加选秀。”
“失言失言,不过您现在这个样子绝对老少通吃的。”
“…谢谢。”
老杨觉着江先生自从谈恋爱开始,日日都心情颇好,今日尤其。往陈小姐家开的这一路上,他一直哼着小调,时不时还整理自己的领结。到了楼下,他还问:“我看上去怎么样?”
老杨答:“江总,棒呆了!”
不一会儿,陈念下楼,推开门的刹那,江哲眼睛都亮了。
灿如春华,姣如秋月。他的脑袋瓜里竟然蹦出了年少时背过的这么一句古话来,它们早就遗失在记忆的最深处,此刻浮现让他万分震惊。
大概这就是爱情吧,激发无限潜能。
第二十四章
24
作为晚宴的操办人,江妈妈早早就拖着江爸爸到了现场。检查场地布置,确认菜品。心想着儿子终于到了而立之年,且等会儿就能见到儿媳妇儿了不禁万分欢喜。
江爸爸跟在她后头来来去去,只盼着赶紧过了今天,就能过段消停日子了。几个礼拜之前她就天天叨叨说儿子三十岁啦好开心一定要办场像样的生日宴,真是有儿子了眼里就没老公了。他过生日怎么就不见她这么起劲的?这臭小子真是想想都让人来气。真想他赶紧结婚以后她说不定就会少叨叨点。
于是乎,当陈念拉着江哲的手有点忐忑地到达会场时,见到的便是热情洋溢喜笑颜开的江妈妈和一脸严肃巍然不动的江爸爸。
“小念,你来啦!怎么提着这么多东西?!臭小子也不帮她提一提!”
“不不不,我自己不让他帮。这是是是给伯父伯母的。”
“你那么客气做什么。”江妈妈接过袋子,“哎呀,这个保养品我喜欢的。国英,也有你喜欢摆弄的物件。”
江爸爸个子很高,五官英挺,颇具威严。陈念和他对视的刹那,就紧张地挪开视线。
“有心了。陈念?”江爸爸开口。
“对。伯,伯父,您好。”
“看你把孩子吓的,都口吃了。”江妈妈把手里的东西一送,江爸爸立马接过。
“我哪里吓人?”
江妈妈见他表情不愉,哄道:“不吓人不吓人,帅气得很。”
“小念就是有点怕生。”江哲的手心已经被陈念的掌心沁湿了,“爸妈,辛苦你们了。要不你们先进去。我带着小念招呼客人。”
二老走后,陈念松了口气,但想到整晚还要帮着招呼江哲的各种亲朋好友,她不禁头大。靠着江哲的肩膀,陈念问:“我到时候撑不住可以装拉肚子呆在厕所不出来吗?”
“你这聪明脑瓜就想了这么个没皮没脸的办法?”江哲轻笑,“你不想应付了就去露台吹吹风,没人会来打扰你。”
快到邀请函上的点,宾客陆陆续续地来了。江哲每见一个人就介绍陈念,说这是他女朋友,景宇的股东。闻者投来或好奇或善意或疑惑的各色目光,然后伸出手一句“你好”或“很高兴见到你”之类的招呼。陈念这一手汗这么握着握着都给人握走了,笑容也是一分一分地给人带跑。
人似乎来得差不多了,陈念探出身子瞄了一眼里头坐的满满当当的宴会厅,旋即又长吁短叹地缩回脑袋。江哲刚想安慰她,不远处就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叶江城、孟宗泽一行人踩着点赶到。
“寿星,恭喜恭喜啊,到了盛开的年纪了!”叶江城一站定就开嘴炮。
“姗姗来迟就这态度?你地块不要了是吧?”江哲也不恼,笑眯眯地反问他。
“这真不怪我们。都是赵策这小子,你的局,他可劲儿臭美,在家捣鼓个不停硬是让我们在楼下等了二十分钟!”
“各位大哥,不能我老小就都赖我啊!”
陈念扫了一眼这群人,他们的胡说八道钻进她耳朵里,然后她就走神了。直到那个叫叶江城的男人说:“欸,这位莫不就是…”
“我女朋友,陈念。”
“陈小姐,久仰久仰!”叶江城伸出手来,陈念刚回神没反应过来,低头看着他的手,就这么认真地盯着但没去去握。叶江城挑眉,望向江哲。
“她累了。”
“哎哟,咱们这儿一个个都是嫂子为大的主啊。”赵策在后头刚要笑开,被江哲一瞪生生僵住。
叶江城淡笑正打算收回手,然而此刻又被陈念一把握住。她说:“你好。”松开他的手,她一个接着一个把剩下的人的手握了个遍。
叶江城望向江哲,传递着你女朋友果然不是正常人的神色。江哲欣然领受。
这还没完,陈念握手握到孟宗泽那儿,他正在低头摆弄手机。陈念瞥到他在设置栏进进出出,像是急着解决什么问题,就问了句:“什么毛病?”
孟宗泽顺口答:“打不出电话。”
“我知道问题在哪儿。”
她说出这话,男人才抬头,不解地看着她。
“陈念,江哲的女朋友。”她摊手,“我能搞定。”
男人半信半疑,但还是给了她,原以为她只是随便弄弄,没想到她手指在上头飞快地输数字,手机竟然就进入了某种编码程序。孟宗泽不由盯着她想丫不会把我手机弄残废吧?现在只是打不出去电话但手机里存了很多联系人。他这么犹豫间,旁边几个人都围了上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帮我修手机?”
众人还没接受这一信息,陈念已经把手机递到孟宗泽眼前:“好了。”
见诸位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十分不解的呆立当场,江哲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见识到我女朋友的厉害了吧?谁以前炫耀自己女朋友钢琴演奏级啊?谁刺激他自己女朋友本书由糯 米論 壇为您整理制作貌美如花啊?瞧瞧现在他江家这一位,盘儿亮条儿顺智商高!想甩别人几条街甩别人几条街!
想到此处,江哲便搂着陈念在一群人的目送下率先进了宴会厅。于陈念而言,除了学术论坛,一切宴会都很冗长无趣。她一般这种时候只做两件事,吃和脑内神游。可惜这天她没那个时间独自享受神游时光。作为男主人的女伴,她跟着江哲从一桌窜到另一桌。虽然能挡的酒江哲都帮她挡了,但也有遇到长辈或者生意伙伴不得不喝的情况,陈念最后加起来喝了大半杯。
这点酒下去不至于喝醉,但确实让陈念有点迷糊。江哲就让她先去露台上歇会儿,透透气。陈念拿着手包走到露台,刚推门出去,只见立着一个伟岸的身影。江爸爸应是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
“伯,伯父好。”她跨进半个身子,就再也不动了。
“进来吧。”
陈念依言,返身合上门。迈着小碎步缓慢地走到离江爸爸隔着约一米的地方。
“我真的那么可怕?”江爸爸看她隔着自己老远,有些无奈地问。
陈念摇头:“我自己比较怕长辈。”说着缓慢地往他那里挪了五十厘米。
“江哲妈最近常和我提起你。”
“嗯。”
“只要是江哲自己喜欢,我没什么意见。”江爸爸看着远处的夜景,语重心长地说,“过日子到底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要有感情基础,也要能沟通,能包容。”
“您说得是。”陈念点头如捣蒜。
“我们家这小子性格烈得很,但打小也没坏心眼。为人算得上正直,也懂得疼人。就是有时候暴脾气上来了,你也别和他客气。要错的就是错的,就事论事。”
“他很愿意和我沟通。我和他在一起,很安心。他虽然嘴上有时候说得像模像样的,但我知道他时常是故意让着我的。我很感谢他。”陈念说到此处,不禁莞尔。
江爸爸望向她,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似乎有种与众不同的沉静,不具攻击性,却也不能用柔弱一词来概括。他觉得自己想说的那些嘱咐,她都懂得。
“这里风大,别站太久当心着凉。”江爸爸嘱咐完这一句便离开了露台。
陈念独自靠着露台的栏杆,凉风吹散脸颊的热,却吹不散夜的迷醉。她双臂叠在栏杆上,把脸颊搁在臂上,脑海里飘荡起方才宴会厅里播放着的南国玫瑰圆舞曲。她很高兴,高兴得想要跳舞,即使她什么舞步都不会。
她觉得能和江哲在一起,已是一种神奇的幸运,毕竟刚相识的时候,她根本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缘分。如果不是他肯踏进她的生活,她又怎么日久见人心去发现他的可爱?更不会认识到他这个可爱的家庭。他们如此善良,不揣度她、打量她,只关照她、接纳她、祝福她。这样一个温暖的家庭,教她如何不去向往呢?
“所以其实没有亲生妈妈也是没关系的吧。”陈念喃喃自语。
“小念!”一声熟悉的呼唤从露台门缝中传来。她直起身子,转身见江妈妈夹着一本厚本子来了。
“伯母,怎么了?”
“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嗯?”
“快快快。”江妈妈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摊开手里的本子。
“这是…相簿?”
“没错!”江妈妈得意地仰天长笑,“这本就是江哲的独家成长相簿!啊哈哈哈。好多劲爆的内容哦!不过,你怎么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那要看里面的是什么料咯。”
“哎哟,小念,学坏了嘛!放心放心,我分分钟找给你看!第一页就有他满月的光屁、股裸、照!”
看着江妈妈不停地冲自己挑眉毛,陈念有些好笑地想,江妈妈到底是有多爱拆自己儿子的台?不过,喜闻乐见,喜闻乐见啊。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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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张就是满月的时候。臭小子生下来就是大白胖,有八斤六两。想想他小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学爬不早,但学会了爬起来可快了。看看,这张就是。他爸要给他换尿布,结果一眨眼,他就光着屁股蛋儿爬老远了。哎呀,你看这屁股蛋儿,滑溜溜的。”
“…是很…光滑。”
“打小我和他爸就想把他往绅士这方面培养,你看,这还给买了小提琴。这样子是摆得挺好,可声音简直…真是没学两礼拜,他兴致冲冲,我和他爸先受不了了。再后来,他就在孩子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陈念笑着看照片里五六岁西装革履驾着一把小提琴的江哲,那骄傲的样子和现在倒是有几分神似:“所以就没学别的乐器了?”
“后来就骑自行车,玩滑板之类的了,天天泥里打滚坐不住的性格,和乐器没缘分。”
江妈妈翻到一家三口一同去游乐园的照片,照片里的江哲做着鬼脸,江爸爸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江妈妈则搂着儿子比胜利的手势。
“伯母您那时候比现在还要漂亮。”
江妈妈闻言单手捧着脸,忍不住轻笑:“小念你真会说话,真会说话。年轻的时候,向我求婚的人可真的是要把门槛都踩烂了,可我偏喜欢江哲他爸。别人吧,虽然有条件各方面更好的,但就是入不了眼。我这双眼睛就像是得了一种叫国英的毛病,就只看得见这个人,他风吹草动我都注意得到。”
“有喜欢的人很幸福。”
“确实。两情相悦是最好的。江哲他爸从没让我吃过什么苦头。看上去总是很严肃,在外面也确实挺凶的,但是对我很好。我没有看错人。”
“江哲这头发…”
“啊,男孩子叛逆期。读书的时候,好好的头发,两边剃得很短,当中留着,用发胶每天早上那个抹啊。老师就来找我们,说你儿子这头发这样不行。臭小子一生气你知道怎么着,索性自己跑理发店把头发给染红了。晚上回来吓得我,他那脑袋哟,整个像是发红光的电灯泡在家里晃悠。”
“江爸爸能接受?”
“当然不能啊,抓着臭小子就要打。别提那段时候了,两个人简直就是仇人,家里的天都被他们掀翻了。所以其实后来他说要当兵,我确确实实不舍得,不过这心里头啊,隐隐觉得可能出去有人给他做做规矩指不定会是好事。”
陈念看着一头红发的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他青春年少时的桀骜破纸而出,同她对视。
“我要是那个时候碰到江哲,应该会绕道走。”
“哈哈,小念肯定打小就是乖乖女。那个时候我们臭小子有很多追求者的。他个子高,球打得好,经常收到女孩子情书,还有人跑到家楼下来找他什么的。他眼光打那时候就可高了,拒绝人家那叫一个快很准,我看着都心疼人家小姑娘。”
“能说清楚对双方都是好事。虽然当时会很伤心,但因为已经知道没有可能,就能收拾心情重新上路。”
“小念,以前读书的时候你有喜欢的男生吗?”江妈妈问。
陈念脑海里浮现出景榕的脸来,她摇了摇头,笑道:“一直到上大学之前都完全没有考虑过个人感情。进了大学确实喜欢过一个学长,但都是过去的事了。”
“年少情怀总是诗啊。”江妈妈抬头看向远处,“不过成熟,也有动人的地方。”
陈念点头,她并不遗憾于自己在十多岁的花样年纪没有荒唐度日跋扈飞扬,她不认为青春一定要去犯错要去疯狂,理智乖巧的年少何曾不是年少?没有过一段疯狂的感情,没有受过愚蠢的伤害,她也可以成长。长大是一种态度,她如今以一颗完整的心投入一段美好的感情,便就是成长。
“你们两个看什么呢这么起劲。”
江哲突然出现在两个人身后,江妈妈立马把相簿合上:“我们两个讲悄悄话不行?”
“我都看到了!这是我的照片集!”江哲伸手要拿,江妈妈一把抱住相簿。
“反正你那点丑事陈念都知道了!抢也没用!”江妈妈抱着相册起身,冲江哲哼了一声就扭着腰走开了。
江哲两手一摊,扯了扯领结坐到陈念边上:“我就算是保住我自己这张脸,到头来还是得被我妈给丢尽。”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
“好什么?”
“了解你。”陈念认真地看他。江哲扭头,她唇色嫣红,淡淡地蕴着笑。他垂眉,轻轻地吻住她。
“那你说你了解到什么了?”他抵着她的额头,低问。
“还好你小时候是个熊孩子。”
“…就这个?”
“你喝酒、打架、早恋的时候我没遇上你,但让我在现在遇到你,我感觉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