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我站起来,却不再碰田馨,反而走到秦讼身后,给他拂了拂灰,然后勾了勾他的下巴,抬眼对田馨道:“田馨,警告你,这个男人是我的,就算我不要,也没你的份。”

19第十九章

19

我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嘴上是很轻松的,但另一只手却在秦讼背后猛掐。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一句狠话光是我说全然没有力道,关键要看秦讼的反应,他要是流露出半点动摇被田馨看到,那我保管田馨今后有得好找我们麻烦。虽然我和秦讼不是男女朋友,但我自信秦讼很感冒这朵奇葩,应当会配合我演个戏以绝后患。

不过,秦讼的表演实在太好,连我都有点出乎意料…

他闻了我的宣言,当即流露出乖宝宝的神情,瞅着我的一双眼睛可真挚,拉低了我的颈子,边说边吻了吻我的唇,“老婆大人,你可不能不要我,我会活不下去的。”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啄给啄散了心神,一时忘了怎么用女王的口气作答。

“哎哟,腻死人了,你们夫妻恶不恶心的!”叶小晗也知道田馨什么个货色,趁着空档立马火上浇油,把“夫妻”两个字说得特别大声。

反应过来的我眯起眼来,给了秦讼一个你玩完了的眼神,随即抬眼瞧田馨,她已经不出意料被秦讼刚才的狗腿样儿震惊到天外去了。

“哎,老婆大人,这里空气不好,又有些影响食欲的人,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秦讼继续讨好的说。

他百年难得的狗腿样,我不趁机多揩油他我就不姓舒,我头一扬,“准了。”语罢,还特满意地撸了撸他的头发。

“Benson,走伐?这顿算我的,换个地方,我另请。”秦讼于是率先起身,顺势我揽着我的腰,说道。

Benson和叶小晗最是起哄的人,见我和秦讼这出戏演得火热,自然也积极配合,“有人请客,我们当然乐意的,是不是啊,小晗。”

“啧,学学人家,要叫老婆大人!”

“好好,老婆大人…大人…”

“Lynn,一起走吧…”

另外三个人还在那儿碎碎念,秦讼便揽着我去付账了。

我走出几步便想和他拉开距离,秦讼却收紧了手将我拉回来,我瞪他:“轻点儿,干嘛呢。”

“老婆大人,警报还未解除,不要掉以轻心。”他覆在我耳边道。

我被他的呼吸吹得耳朵痒痒的,烦躁地扭过头,果见田馨幽怨的眼神正朝我们这边射来,我顿时笑成一朵狗尾巴草,回头对秦讼说:“真不容易啊,秦讼,这朵奇葩到现在还惦记着你呢。”

“当初年少无知,被清纯的表象欺骗了。”秦讼也笑着看我,“现在才知道,只有老婆大人你这样的,才是真正的良配啊。”

“承蒙夸奖,秦讼你演戏和说谎的本事真都是一样的好啊,只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秦讼此刻只回了我一个不可置否的笑意,拿卡结账了。

付完帐,秦讼和我出了餐厅,叶小晗他们三人也跟着出来了,田馨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原地,总之没见她继续锲而不舍来打扰我们。叶小晗这个大胃王显然没吃饱,于是我们就随了她换了一家餐厅。

一进餐厅,我就把秦讼给推开了,嫌他搁得慌。秦讼当即就不乐意了,朝另外几个人说:“你们看看她,刚才还一口一个我男人,转眼就不认账了,什么德行。”

叶小晗唯恐不乱,本就巴不得我和秦讼发生点什么,此刻也帮衬着道:“舒昕,不是我说你啊,我这人向来帮理不帮亲,这回也不得不说,这真是你的不对。”

一行人走到圆桌那儿,我在位子上坐下来,没有答话。我也知道今天是我招惹秦讼的,但当时看见田馨给秦讼投怀送抱我脑袋一热就冲上去了。现在威胁解除,我立马又缩回去了…

“不过说真的,你们两个到底怎么想的?一会儿户口本,一会儿又不认账,这么些年了我们这些朋友都没搞清楚你们两个真假。说实话,我们是不介意,但你们俩老大不小了,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回事儿啊。”

Benson突然摆出一副长辈的口气,我不免抬起眼来:“Benson大爷,让您费心了,我和秦讼当年不就开过澄清大会,说了我们只是好哥们儿。何况这几年,我们不也都各谈各的恋爱,哪拖累过对方。”说到此处,我斜了眼看秦讼:“既然Benson这么说,不如大家就把话说说清楚。”

“说清楚?怎么说清楚?”秦讼此时也与我对视,收起先前略带调侃的神情,“没上床之前,我倒还能说清楚。现在,你要我怎么说?”

秦讼话音一落,无疑是扔下一颗重磅炸弹,把在场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炸得不轻。

“上床?!”叶小晗先叫了起来:“你们什么时候滚的床单?!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不行的啊!今天必须把问题交待清楚了。”

我也顾忌不上别人的反应,立刻反问:“秦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早说了这是意外。”

“我也说了我没法当事情没发生过。”秦讼目光凌厉。

我与他对阵数秒,终于是败下阵来,拎了包便起身:“这饭没法吃了,我先走了。”

“舒昕,你逃走,只能说明你心里也有想法。”我刚迈出两步,秦讼便起身,在我身后道。

我猛得收住脚步,因为给人戳中了软肋。是的,如果我对秦讼没有半分念想,我又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急着去相亲,为什么在别的女人出现的时候挺身而出?这一切都只有一个解释,但那个解释却让我觉得莫名地害怕,所以我不愿意承认。

“秦讼,你知道捅破这一层纸的后果吗?”我转过身去,一字一顿地问,“七年,秦讼,如果赌输了,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试怎么知道输赢?”

秦讼显然一副胜券在握,而我却无半分把握。

一边的叶小晗已经忍耐不住:“舒昕,还犹豫什么啊!赶紧扑倒啊!”

“就是,我们秦讼这么好的少年,赶紧赶紧。”Benson附和。

“我…”我正踌躇,Lynn此刻站了起来,走到我边上说:“你们都别为难舒昕了,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总是要想一想的,对不对?”

我立刻点头如捣蒜,Lynn又说了:“小晗,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这么豪爽的。何况这本来就是秦讼和舒昕两个人的事情,我们就别瞎搅和啦。”

我头点得更勤快了,“我…回去好好想想,你们慢吃,嗯…”语罢,扭头就跑了。

马不停蹄地下了楼,找到车发动就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开出了一段距离,砰砰乱跳的心这才平复下来。我不得不说我又矫情了。

平时我也算得上比较爽快的人,但一遇到感情问题,我真是比谁都纠结。从前能横冲直撞,实在是因为至多要失去,也就是爱人。可如今,如果输了,那我除了爱人,还要多失去一个朋友。我还有多少个七年可以建立这样的友情?

再者,爱情能改变许多东西,让人变得斤斤计较,变得敏感异常。作为朋友,我可以不在乎秦讼沾花惹草,不在乎秦讼喜新厌旧,我不需要把他放在我未来的人生计划里,不用再做决定的时候首先考虑他的感受。但如果换了位置,所有的平衡都必将打破,我们的相处会不再那么肆意,毫无顾忌。

或许朋友变情人,看似是水到渠成,但其中所会遇到的问题,可能只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没有直接将车开回家,而是去了趟超市。情绪混乱的时候,我反而比较喜欢买东西,因为我太能瞎想,反而给自己想郁闷了。何况,我已经很久没给家里补仓了。

从纸巾、卫生巾逛到零食、蔬菜,一圈逛下来整整一车的货,结账后,搬上车就费了我好大劲,待开车回到家,将所有东西整理完,差不多也是饭点。

本打算自己烧菜,但简单的炒个青菜都因为走神给炒焦了。望着盘子里一坨焦掉的青菜,顿时响起秦讼上次那盘半生半焦的菜来,心里头更加烦乱。

于是索性将菜倒了,拿了车钥匙打算出去吃。不知怎么的,就想到每次失恋必去的那一家日料,忽然有点想念那家的梅酒,便驱车过去。

泊了车,上了楼,幸好没见着排队,于是便举步进门了。其实我也不是单在失恋的时候过来,有时心烦了也会来这里坐上一坐,和秦讼,或者我自己。来多了,碰到老板几次,他便也认得我。

今日刚巧和老板撞个正着,他立刻礼貌地和我打招呼:“舒小姐,你来了。”

“老板你好啊,我平日坐的位子现在空这么?”

老板闻言,却略带了惊讶的表情:“诶?原来你不是来找秦先生的?”

“秦先生?秦讼?”

“对啊,那可真是巧呢。秦先生也在。”老板说着就往窗口那个位子望,却见那里摆了一桌菜,却没人:“诶?刚刚还在的呢,人呢?”

我正躲着秦讼,见他现在人不在,立马扭头就逃:“老板,我先走了。”

哪知刚迈步出居酒屋,却和一人撞了个正着…

然后,我听到身后的老板声音欢快:“秦先生,你回来啦。”

20第二十章

20

依旧是靠窗的老位置,外头的景色是华灯初上,而玻璃窗这一端的室内放着舒缓的曲子。我和秦讼对面对坐着,他闷头喝酒,我偏过脑袋看窗外。

老板说相聚是缘,硬拉着我们坐下,还送了下酒菜。于是造成了此刻盛情难却,只是相顾无言的情形。

“你再这么端着该饿得胃疼了。”秦讼大约是忍受不下去,将菜推到我面前,打破了沉默。

“说句好听点的会死么。”我嘟囔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天妇罗来。

“对你这种作天作地的人就说不出好听的。”秦讼执着酒杯,喝了一口,斜着眼瞧我:“就我们认识这些年,我还不清楚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舒昕,现实点想,我们这样的友情还能维持多久?如果我们各自有了家庭,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这样毫无顾忌地喝酒聊天吗?”

我垂眉,恍然想起电视剧里的一句话,迟早在一起,迟早不联系。我和秦讼,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情况呢?

所谓男女之间的纯友谊,就算我们相信,我们的家人,又能不能相信?更何况,我和秦讼,已经不能算是“纯友谊”了。

“那,如果我们分手了怎么办?”我盯着眼前的盘子,问。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泄气啊。从前你就是撞南墙都特么不带回头的,我就比那些个什么梁骁还差劲的啊?!”

“不是!”我急忙辩解:“我比较舍不得你…”话一出口,我的头埋得更低了,这话怎么就这么矫情…

“舒昕,我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秦讼盯着我,我抬头和他对视,他却突然起身,从皮夹里抽了几张粉毛,拉着我就往外走,路过帐台顺手把钱拍在桌上,步子都没带停。

我跟在后头完全来不及反应,直到被拖进商场电梯,我顿时觉得这场景有那么点熟悉,于是立刻往后退出几步:“你干嘛。”

秦讼自上而下俯视我:“我觉得把你直接给办了,会省很多事。”

“这里是公共场所!”

我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开了,于是秦讼笑眯眯地拉着我走进地下车库,“所以,我们现在回家。”

“你认真点。”秦讼手拽地死紧,但我拼命挣脱减慢了他前进的速度。

毫无征兆,秦讼停下脚步,我此刻脑门撞上他转过来的胸膛,捂着脑门,我刚要瞪他,却瞅见他特别认真并且略带怒气的脸色:“舒昕,你那只眼睛看出我不认真了?我想要和你交往,并且是以结婚为前提的。”

“结婚?”

秦讼此刻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这么说吧,舒昕,你是做,还是不做我的女朋友?”

“嗯?”

“嗯?你个大头鬼啊嗯?”秦讼一个爆栗扣在我脑门上,“现在是你不认真给我打马虎眼!要是我会错意,要是你真对我没意思,就直接说,今后我绝不烦你!”

“就非得这么逼我啊!”我见他这样,也有点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外表彪悍,内心娇羞。仗着自己床上功夫好,逼我就范是吧。行,之后别受不了我脾气,怪我不体贴。也别…”

我话说到一半,秦讼就把我的嘴给堵了,我顿时就大脑空白了。

秦讼抬起脸来,瞧见我愣愣的,开口:“行就成,哪那么多话,找‘亲’么这是。”

我顿时自我唾弃了一会儿,这么容易就被□是怎样!

找到车,我被秦讼塞上了驾驶座。我怨念地瞟了懒懒地坐在椅子上舒坦的秦讼,心中腹诽,明明我是冲着梅酒来的,结果这家伙一在,搅得我都没心情喝上一口就被拖出来了,现在还要替他开车,把我的宝贝车子扔在这儿。

见我迟迟不发动汽车,秦讼偏过头来,啧啧了两声:“撅着嘴怎么的?又找‘亲’呢?”

“谁特么要你亲,能不臭屁么!”我有些恼羞成怒,“你喝闷酒,还要我特意明天来取车。”

“瞧你这计较的小女人样。”秦讼摇了摇头,探手来勾住我的下巴,欺身便吻了上来,一手握在我腰侧把我拉近了些。

浓重的酒味顿时萦绕在鼻尖,秦讼的吻带着湿气,侵入唇齿,我只觉得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不由地起唇迎合,有种迷醉的感觉变得越来越醇。

这个吻情深而绵长,直到我有些气喘,秦讼才稍稍离开我的唇瓣,气息却靠近我的耳鬓,他的声音夹杂着低笑:“老婆大人,明天您开我的车,您的我亲自给您来取,可好?”

明明是挺正常的一句话,我的耳根子却莫名地热了起来。或许因为有过上一次的亲密接触,我们这从朋友到情人的转换竟然这么地顺遂,顷刻间角色就已经转换。

但我心里,总觉得有什么疙瘩似的,隐隐地不那么舒坦。

“这态度还差不多。”我匆匆答了句,便将他推开:“行了,我可要开车了。”

秦讼乖乖地坐了回去,一路上我们两个人都很安静。

我不时偷偷瞥秦讼,但见他看着窗外。我不经在内心感叹,他的侧脸真的很好看。但这一感叹一发出,我便心惊,这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不免苦笑,你看,这才答应做他女朋友没几分钟,就那么进入角色了。

如果深想,或许我对秦讼的非分之想,持续已久。只是我一直不愿意去承认,去深想,因为了解他的脾性,所以没有把握。宁愿憋屈自己,也不愿意先放下自尊,我就是这么个纠结、自私而又胆小的女人。

而秦讼,或许他如若对我也没有半分好感,断然不能和我做那么多年的好友。大半瓶黄酒,也怎么能真的放倒他?我们两个人,都自称了解对方,可真到了关键时候,谁又能说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将对方的心思猜得百分百?

我说自己不是个愿意回头看的人,既然现在木已成舟,我便又不想对那些谁先动心的事计较。我只是希望,在我向秦讼点头的这一刻,老天能赐给我们一辈子。

因为我没有任何把握,如果经过了秦讼,我还会不会再相信爱情。

约莫二十分钟,车便到了秦讼家楼下的车库。熄了火,我们俩都下了车。

我把手插|进大衣口袋,对秦讼说:“上去吧,我打的回去了。”

秦讼此刻用一双无辜地眸子瞅着我:“老婆大人,你就这样抛弃我了么?”

我眯起眼来:“秦讼…”

“老婆大人,你不在我一个人会怕的。”秦讼再接再厉,样子更无辜了。

秦讼一口一个老婆大人让我越来越后悔白天为了气田馨而说的话,这直接导致了秦讼卖萌装无辜的可怕行径。

“…”我的沉默终于让秦讼发现这一招的效果不是很好,于是恢复了正经的样子。

“哎,上来陪我聊聊天吧,我向□发誓,绝对不动歪脑筋。”

我斜眼,“你不动歪脑筋?”

秦讼特郑重地点头。

五分钟后,当秦讼家的门在我背后再一次关上,而我被秦讼一提直接挂在他腰上的时候,我觉得…□要爬出来痛哭了…

21第二十一章

22

两脚失去了支撑,我只得紧紧缠着秦讼的腰,躬身搂着他的脖子,他将我提到位置最近的餐桌上。我刚沾到桌沿,还没坐稳,他的唇便压了过来。

唇齿纠缠,我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红了脸享受,他细碎地吻,慢慢从唇上蔓延过去,熨帖着皮肤往下颚走,扔掉自己的外衣,他的双手开始褪我的大衣。

我眯起眼来,哑着嗓子说:“你不是向□发誓了不动歪脑筋的么?”

秦讼将我的大衣甩到一边,舌在我的耳廓流连,醇厚的嗓音直直地传进我的耳朵里,带着点儿恶意:“我现在就在做正经事。”言语间,他的手便已经从我宽松的毛衣地下探进来,隔着棉质的布料,覆在胸口。

我用脚敲他的腰,表达越发微弱的不满,而手却主动往下,摩挲着去解他的扣子。

“老婆大人,你可真主动。”当我解开秦讼衬衫的第一粒扣子,他便从我的颈边抬起头来,语气调笑。

我顿时有种被人捉到现行的羞愧,但其实我只是诚实而已。他想要我,而我也想要他。

“哪儿那么多话。”我锤了他一把,“再烦我不伺候了。”

“别!我错了,老婆大人。”秦讼啄了啄我的唇,执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一路向下,我的掌心指腹便一点点抚过他结实的胸膛,扣子一颗颗在我手下解开。就当我要触上他的皮肤,秦讼却又突然将我的手拉开,将我的上衣拉上头顶整个褪掉。

于是相拥着的我们,着实是肌肤之亲。

“老婆,我可真想把你娶回家。”秦讼搂着我的腰,便揉捏着边半真半假地叹。

我手指在他而后打圈,“想结婚啊,我可要观察观察。”

“都观察了七年,还不够么。”

他手掌顺着我的脊背向下,解开胸衣的背扣。我弓起人来,正迎上他的唇,熨烫在我胸口,“以前是以朋友的角度,现在嘛…”我轻啃他的耳朵,“是以女朋友的角度。”

“那得多久?”秦讼抬起头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在我胸口的手恶意地加重了力道,另一只手解开牛仔裤,探了进去,我轻喘一声,他低笑:“总不能又七年吧。”

我握住他不怀好意的手,凑到他眼前,“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他眸色沉沉,贴着我的唇一字一顿,“我今晚一定…好好表现。”

秦讼语罢,便将我抱了起来,稳步进了卧室,将我甩在床上,随即欺身覆了上来。我此刻其实真的很期待下来的正餐,但是下|身的某些感觉不得不让我拿手抵住秦讼压下来的胸膛。

“秦讼,今天几号?”

我瞬间转变出的正经表情让秦讼顿时转不过弯来,怔怔地回答:“十九号。”

“啊…”我叹了口气,说:“我觉得…”

后半句话未出,秦讼便已经恍然大悟,“喔,要不要这样…”他把头埋在我的肩窝,“大姨妈要不要这么准时啊!”

我此刻也有些无语,都到这一步了,别说秦讼憋得难受,我都有种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憋屈之感。

揉了揉秦讼的后脑勺,“哎,我也不想的…为了你老婆大人的身体健康,你就忍忍?”

秦讼撑起人来,委屈地瞅我:“这一忍就得忍一个星期,而且,你要我现在怎么办?”

我顺着秦讼的目光垂眉,嗯,确实是需要消消火。

“你可以自立根深的,是吧?”我抓起秦讼的手,讨好地在他眼前晃。

“你怎么忍心?!”秦讼睁圆了眼,理直气壮地质问我。

于是…最后的最后,我不得不以洗手来结束这一场战斗…

闹腾了半晌,最后两个人穿了睡衣上床,已经过了凌晨。我背对着秦讼躺着,他的手从我腰下伸过去,将我圈进怀里,脑袋搁在我头顶。温暖的掌心就在我的小腹,黑暗里的我,不禁莞尔。

“秦讼。”

“嗯?”

“我问你个问题,但你不能嫌我矫情。”

“嗯。”

“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嗯,结婚?”

“没有。”

“那…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

“你别绕啊。”我扭过头去,“要正面回答。”

秦讼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片刻,他拉起我的手,摩挲着说:“因为,我们彼此了解,彼此喜欢。我认识你的家人,你也见过我爸妈。我们相处得很愉快,不对彼此伪装,也不会因为今后揭穿了而尴尬。”

“那岂不就是,到了年纪,所以找个适合的人就结婚,那种感觉吗?”我略有些失望地说。

“你又钻牛角尖了。”秦讼在我头顶落下一声叹息:“舒昕,你每一次谈恋爱都希望能找到归属感,让你安定下来。其实我也一样,就是从前说出来你都当笑话听。”

“那,你这一次,就真的这么确定?”

秦讼不答,反而握住我的腰让我转过身来,随即,他低下头,唇瓣印在我的额头,鼻尖,最后是我的唇,没有半分情|欲的吻,浅短却情浓。

这一瞬间,我奇怪地觉得眼睛酸涩,像是要哭了似的。

我惶惶然响起柏拉图写过的一篇文章,上面说人类原是一个圆,因为触犯了天怒,被上帝派的使者阿波罗劈成了两半,成为了两个个体。被劈开的人类始终思念着自己的另外一半,他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着对方。

要笑我文艺也好,幻想也好,此刻的我就有这样一种感觉,终于找到他了的感觉。

“舒昕,你说过,一辈子不是说出来的。是用一天一天的时间证明出来的。所以我什么都不会说,如果你要当这是赌一场,那我们就赌赌看,我们能不能赢。”

我垂眉,抬手环住他,“我们会好好的。”我这样低低地说,告诉自己,也告诉秦讼。

“嗯。”

于是我们没有再说话,就这么抱着,安安静静地睡去了。

在二十七岁的第一个月第三个星期日,我和我的好朋友,恋爱了。

我们都很认真,都想安定,也都希望,这一次牵的人是对的。

22第二十二章

22

作为言情小黄文作家叶小晗同志的资深读者,一般在男女主角度过温馨缠绵一晚之后,次日必定是阳光大好的一天,女主会在男主怀里醒来,抬眼看见人长长的睫毛,线条刚毅的脸,然后来个小鹿乱撞,笑容羞涩甜蜜。最好男主还睁开一双沉沉的眸子,嗓音富有磁性地来一句:“早安。”

但是往往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甚至皮包骨头的。

我两眼睁开的时候,在眼前放大的是床头柜的一角,我一只脚已经悬在国王床外头了,至于身上的被子,我翻过身,好家伙,全裹在四仰八叉躺在床的另一边的秦讼身上了!

所以说,我第一晚住秦讼家时滚下床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看秦讼自己的睡相,也可霸道了不是?整个人都斜成六十度角,再睡个几小时,讲不定就能横过来了。怪不得要买个国王床,不然早滚地板上去了。

我怨念地吸了吸鼻子,爬到秦讼边上拽了被子就往身上裹,结果才裹到一半,秦讼突然一使力,把被子连我一道给扯了回去,我直接给趴秦讼身上了。

于是当秦讼感觉情况不对,惺忪地醒来,就瞧见我近在咫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