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菲,父王母后给我写信了!”蕾莉尔顾不上疲累,招呼身后的侍女将她们抬的东西拿进来,侍女依言而行,那菲定睛一看,她们抬的是几块略显笨重的粘土板,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这么兴奋!”蕾莉尔拉着那菲一起凑近粘土板,那菲看着粘土板上字字句句饱含关切的话语,不难明白蕾莉尔为何会如此高兴了。
“不止如此哦,图德哥哥也给我们写了信,你一封、我一封!”蕾莉尔小心翼翼地拿开放在表面上的粘土板,将第二块粘土板放在那菲面前,顿时一封字迹龙飞凤舞的信映入了那菲的眼中,是图德写给那菲的信——
“那菲,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我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所以拖到现在才给你寄信,你该不会怪我吧?别忘了我们曾经许下的约定,如果有什么重要和紧急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哦!——关心你的图德”
奋笔疾书
那菲看着图德像朋友一样亲切的书信,心里暖暖的,明明只是一封很平常的书信,但不知道怎么的,那菲的眼眶都因为这封书信而湿润了起来。
“好啦,我已经把图德哥哥的信转交给你了,别忘了,你要是有什么急事,一定要跟他联系哦!”蕾莉尔看着那菲动容的反应,在一旁怂恿她给图德写回信,“那菲,你到埃及之后吃了这么多苦,写信给图德哥哥说说吧,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嗯,我会的!”那菲伸手擦了擦泛着湿意的眼眶,小心地将粘土板拿起来放在书桌上,等蕾莉尔带着侍女离开之后,那菲从书桌上拿出芦苇笔和莎草纸,心里积压已久的郁闷像是得到了宣泄口一样,她想都不想就用笔在莎草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图德:拉美西斯已经不认识我了,而且还一再地打击伤害我为了和他相认而做出的努力…我为了回到埃及而承受的痛苦,在他决绝的否认中变得不名一文,我好想你,我好想回赫梯。——那菲”
那菲看着莎草纸条上略显潦草的字迹,她站起身来长舒一口气,就在她准备将卷好的小条栓到飞飞的脚上、让它带回赫梯的时候,莫叶塔蒙可爱的笑脸突然毫无预警地浮现在那菲的脑海中,这让那菲栓纸条的动作为之一滞。
那菲将莎草纸条再次打开,看着上面因为发泄似的话,想到需要人陪伴和照顾的莫叶塔蒙,突然觉得自己很不负责任,她顺手将小条压在了飞飞喝水的小杯子下面,打算放弃向图德诉苦和求救的念头,她另外写了一封正儿八经的信,将它交给蕾莉尔的侍女,算是对图德来信的回复。
回底比斯
那菲在哈克什的府邸中平平静静地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在哈克什府邸医生的精心护理下,除了脸部的伤疤保持原样之外,身上其他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虽然她因为拉美西斯的禁令而不得进入王宫,但是拉美西斯并没有限制莫叶塔蒙的行动范围,所以莫叶塔蒙几乎天天都会到哈克什的府邸来看那菲,有时候萝丝也会跟在她身边,几个人围在一起聊天、看书,偶尔也和哈克什还有蕾莉尔一起结伴出去游玩。
莫叶塔蒙活泼又调皮,小脑袋瓜里总能冒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念头和点子,每每让那菲哭笑不得,不过她并不反对莫叶塔蒙在保证平安的前提下做些有益的尝试,从小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王宫中的莫叶塔蒙在那菲宽容开明的教育和引导之下,学到了以前在王宫那片窄小天地中学不到的东西,也享受到了从未享受过的乐趣。
三个月的时间飞逝而过,每年进入夏季之后,拉美西斯都会带着莫叶塔蒙和哈克什返回底比斯,今年因为莫叶塔蒙即将满15岁,这对于一个埃及女孩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生日,在哈克什的建议下,拉美西斯提早了回底比斯的时间,以留出更多的时间为莫叶塔蒙的生日宴做准备。
在莫叶塔蒙的哈克什的坚持,以及拉美西斯的默许之下,那菲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底比斯,拉美西斯独自乘坐的王船位于整支船队的队首,哈克什和蕾莉尔乘坐的船位于队末,两条船之间是莫叶塔蒙和那菲乘坐的船,她们的船居于船队中央,是最稳妥也最安全的位置。
被摆了一道
每天傍晚,那菲都会走出房间,在船的甲板上休息小憩,船队沿着尼罗河一路向南,尼罗河上的轻风带着沙漠特有的干燥,混杂着河岸边纸莎草和芦苇的气息,柔柔的风让那菲觉得心旷神怡,一扫白日里为了躲避毒辣的日头而闭在房间中的郁闷。
“哈图莎,我们来下跳棋吧!”就在那菲微眯着眼睛享受清风拂面时,莫叶塔蒙手里捧着跳棋棋盘走出房间,萝丝则将房间里放棋盘的小桌还有矮凳搬到了甲板上,莫叶塔蒙不由分说地拉着那菲在小桌旁坐定,要和她一起下跳棋。
莫叶塔蒙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下跳棋这件事上,那菲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每每都是一边拨弄棋子,一边转头向打头的王船看,当拉美西斯的身影出现在王船甲板上时,她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拉美西斯动,连自己仍在下棋这件事都不记得了。
“咳咳,哈图莎,我走好了,现在到你了。”莫叶塔蒙很清楚那菲的注意力放在了哪儿,不过她也不点破,而是绕着弯子逗那菲,“怎么样,我爸爸很好看吧?”
“嗯…”
那菲的目光仍然胶着在拉美西斯身上,对莫叶塔蒙的发问直觉着点头同意,等同意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无意中弄错了什么,她依依不舍地将目光挪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莫叶塔蒙脸上,看着她脸上怪趣的表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被她摆了一道。
无力的安慰
“哈图莎,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我爸爸哦!”见那菲反应过来了,莫叶塔蒙连棋都懒得下了,双手撑着下巴,一副很伤脑筋的表情,“可是爸爸很爱妈咪的,你机会好渺茫哦!”
“…”现在还不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莫叶塔蒙的最佳时机,所以面对她说出这样的话,那菲的脸色黯淡了不少,她选择了沉默。
“好啦,别不开心了,我是逗你的!”莫叶塔蒙看着脸色一瞬间灰下去的那菲,她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认真地说道,“爸爸对你的态度是恶劣了点,这一点让我也很生气,不过你也要庆幸——至少他还搭理你,换作别的女人,他看都不会看对方一眼,更别提说话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也算幸运的啦!”
面对莫叶塔蒙的开解,那菲虽然感激她的好心,不过拉美西斯冰冷和残忍的话语以及举动真真实实地伤到她了,如果光是硬碰硬,照这样下去,那菲就算是努力一辈子,也不可能换得拉美西斯的承认,她必须要想个办法,让拉美西斯真正认识到本真的自己,而不只是凭借肤浅的外表。
经过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皇家船队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底比斯。
每年拉美西斯带着莫叶塔蒙回到底比斯的那一天,对于底比斯平民来说,就像是阿蒙神的节日一样重要,当几座皇家的步辇穿过底比斯主干道的时候,街道两旁聚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普通民众,他们手持着各色鲜花,不断向眼前经过的步辇抛洒着。
回到“故乡”
拉美西斯似乎很不喜欢被民众围观,他独自乘坐的步辇走在最前面,将后面的两座步辇远远甩在了身后,那菲和莫叶塔蒙一起乘坐的步辇不紧不慢地在主干道上行进着,莫叶塔蒙对于这种要和民众直接接触的场面已经很习惯了,她一边微笑着向路旁的民众挥手示意,一边接受着他们抛过来的鲜花,没有一丝的不耐。
“这么多年过去了,底比斯几乎一点都没变呢!”那菲撩开身边的白色纱帐,看着底比斯路边和印象中完全吻合的建筑,像是回到了久别的故乡,激动得难以名状。
“咦,哈图莎,你来过底比斯吗?”听到那菲这么说,莫叶塔蒙奇怪地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是赫梯的公主,怎么可能来过埃及呢?”
“呃,我是听赫梯王后说的——她口中描述的底比斯,和我眼前看到的一模一样!”莫叶塔蒙的疑问让那菲心里一惊,她飞快地转动着眼珠,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菲的理由让莫叶塔蒙信以为真,她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过头去继续朝着路边的民众招手,就这样一直坚持到了底比斯市中心的王宫。
拉美西斯之前在比?拉美西斯定下的不准那菲进王宫的命令,在底比斯的王宫同样有效,那菲和莫叶塔蒙在王宫门口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等到跟随在身后的哈克什和蕾莉尔的步辇也抵达王宫门口之后,哈克什叫了一辆马车,准备带那菲和蕾莉尔回到他在底比斯的府邸中。
尖叫的少女
那菲和莫叶塔蒙依依惜别,登上了驶向哈克什府邸的马车。
长时间的旅途跋涉让原本身体就柔弱的蕾莉尔非常疲惫,哈克什将昏昏欲睡的她紧紧抱在怀中,试着减轻因为马车摇晃而给她带来的冲击,坐在一旁的那菲也竭尽全力地搭把手,没过多久,马车就停在府邸门口,那菲先跳下了车,伸手帮扶抱着蕾莉尔的哈克什下车。
抱着蕾莉尔的哈克什才刚刚在马车旁站定,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就从府邸里传来:“啊——”
这声分贝高得足够穿刺常人耳膜的尖叫声,让那菲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她只后悔自己没有及时捂住耳朵,所以才让自己可怜的双耳承受如此可怕的折磨。
“唔,怎么啦…”好不容易才在哈克什怀中睡着的蕾莉尔,因为这一声尖叫而被吵醒了,她嘤咛一声,嘟着嘴巴状似有些不满。
“没事,莉尔,你继续睡吧!”哈克什轻声哄着蕾莉尔,不想让她担心。
“嗯…”蕾莉尔对着哈克什露出一个信任的笑容,然后靠紧他,继续休息补眠。
那菲向着府邸门口望去,想看看能发出这种恐怖声音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只见一个身穿大红色长裙、脸上浓妆艳抹的女孩正一脸激动地从府邸里奔出来,表情夸张到了极点。
“咦?咦?”就在那菲打量着女孩的同时,女孩睁大着眼睛在四处找寻着什么,她的目光从那菲、哈克什和蕾莉尔的脸上飘过,连带着将载人和运送行李的两辆马车也看了一遍,嘴里发出意外的啧啧声,原本晶亮的眸子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青春少女玛利亚
那菲看着这个表情变化莫测的女孩,觉得她的大惊小怪实在让人无法消受,她无奈地撇撇嘴,走到停在一旁的运送行李的马车旁,将飞飞连鸟带笼从马车里面拿出来,准备带着它进府邸好好休息。
“哥哥,为什么莫叶塔蒙公主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呢?”哈克什抱着蕾莉尔轻手轻脚地往府邸里面走,女孩在哈克什的瞪视下,不情不愿地压低声音,不满地问道。
“莫叶塔蒙已经回到底比斯了,不过她住在王宫里,你要是有事就去王宫里找她吧!”哈克什不耐地答道,低沉的嗓音里有着罕见的警告意味,“玛利亚,你别有事没事就去烦莫叶塔蒙,总要她为你的那些破事操心,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的事才不是破事呢,坏哥哥…”女孩被哈克什甩在了身后,她嘟高嘴巴,十二分不满地低声抱怨着哈克什对她的冷淡。
“玛利亚?!”一边逗弄着飞飞一边跟着哈克什往府邸里走的那菲,听到哈克什和女孩之间的对话,讶异地发现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女孩就是玛利亚。
现在的玛利亚还是个16、7岁的青春少女,说话做事都还有着未脱的稚气,那菲站在玛利亚身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将鸡皮鹤发的老妇人和面前的玛利亚的样子给糅合起来,一想到她将来会带着安卡在孟菲斯的泥屋中等待自己的转世,那菲就禁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她几眼。
趾高气扬
“你看什么看啊!”玛利亚怨恨的目光一直跟着哈克什移动着,直到看不到他的地方为止,她感受到了那菲探询的目光,转过头来扬起下巴高傲地盯着那菲,“刚刚那声‘玛利亚’是你叫的吧?哼,像我这样身份高贵的小姐,你还不配直呼我的名字!”
“身份高贵的小姐?!”听到玛利亚自视甚高的自夸,那菲掩藏在面纱下的唇角肌肉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她无意打击玛利亚,不过有些事实还是忍不住想说出来,“如果当初不是那菲塔莉王后将你哥哥和你从孟菲斯的小泥屋里带出来,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你…胡说,我是那菲塔莉王后的义女,是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为公主的贵族小姐!”那菲指出的事实让玛利亚趾高气扬的模样立刻破功,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态度平和、但对她知根知底的那菲,她退后几步,趁着那菲还没有说出更多她不愿面对的过去时,抬脚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唉,虚荣到这种程度,何必呢!”那菲看着玛利亚慌忙逃窜的背影,低声哀叹道,以玛利亚这种自大又莽撞的个性,难免不会犯错误,那菲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暮年的玛利亚因为犯了错误而被贬到孟菲斯的小屋等待转世的那菲塔莉,三千年的时空间隔,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想必玛利亚犯下的,一定是不可饶恕的重大错误。
虽然那菲很想提前知晓玛利亚所犯下的错误,以在事情没有恶化之前修正它,但是转念一想,逝去的时空是无法逆转的,她只能尽力修正那菲塔莉上一世的悲剧,其他的事情,她只能静待它的发生和发展,而无法插手干预什么。
“希望不会是太糟的事情…”飞飞突然在笼子里闹腾起来,那菲拉开小门,放它出来玩耍,心里默默念道。
生日的悲伤
那菲他们回到底比斯时,六月已经过了一大半了,离莫叶塔蒙十五岁的生日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哈克什每天都为了生日宴会的事情而奔忙着,虽然是莫叶塔蒙的成年生日,但是拉美西斯对此似乎并不上心,至于莫叶塔蒙本人,对于过生日的态度也很冷淡。
莫叶塔蒙宁愿和那菲腻在一起好几个小时,也不愿花费哪怕一丁点心思为自己的生日宴出力,这和她几个月前为了让拉美西斯过一个特别的生日而苦练舞蹈以及烤蛋糕的情形形成截然反差。
这天,莫叶塔蒙又派小侍女到哈克什的府邸通知那菲,让她到王宫后的果园和她见面,她有要事要和那菲说。
在小侍女的引领下,那菲在果园的草坪上看到正倚靠着葡萄藤架休息的莫叶塔蒙,那菲遣退了小侍女,蹑手蹑脚地走到莫叶塔蒙身边,她原想和莫叶塔蒙轻松地调侃几句,可是当那菲在看到莫叶塔蒙一脸凝重的脸色之后,她也敛起自己兴奋的表情,轻轻坐在了莫叶塔蒙身边。
“那个,莫叶塔蒙,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啊?”那菲在莫叶塔蒙身边坐了好一会儿,莫叶塔蒙一直不发一言,那菲抬头盯着结在葡萄藤上的葡萄串看了好久,久到几乎能将葡萄的颗数给数出来了,莫叶塔蒙还是沉默着,那菲终于忍不住地发问了。
莫叶塔蒙转头看了看那菲,和拉美西斯如出一辙的纯黑瞳眸里盈满了浓浓的悲伤情绪,她扁着嘴巴叹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将自己的心事说给那菲听:“我从出生到现在过了十几个生日,我发现每年到我过生日的时候,爸爸的情绪就很低落,而我的心情也很不好。”
熟悉的纹章戒指
“为什么呢?”那菲看着平日里性格活泼的莫叶塔蒙难得地消沉,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她低落的心情而上下起伏着。
“妈咪因为生我耗尽力气而去世了,我虽然出生了,而且很得爸爸的宠爱,可是谁愿意自己的生日是母亲的忌日呢?”莫叶塔蒙握住那菲垂在身侧的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决定将自己心底深处的话吐露给那菲。
“你是说,王后她已经…”听到莫叶塔蒙这么说,那菲的心狂跳起来,之前哈克什告诉她,拉美西斯将那菲塔莉过世的消息封锁起来了,可莫叶塔蒙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爸爸总是对我说,妈咪去了很远的地方,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可是我心里知道,妈咪她已经过世了。”莫叶塔蒙伸手探向自己的脖颈间,在里面掏弄了一会儿,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穿着莎草绳的金质戒指,“我知道爸爸很想妈咪,不愿意正视她已经去世的事实,我从爸爸那儿要到了妈咪的纹章,我在每一份重要的文书上都印上妈咪的名字纹章,这样在外人看来,埃及一直都是由皇家夫妇统治的,这对爸爸来说,也算是一个安慰吧!”
莫叶塔蒙紧紧握住莎草绳,那菲看着被栓在草绳中央闪着熟悉的戒指,黄金和雕刻有“那菲塔莉”几个象形文字的绿松石的光芒交错闪烁着,朦胧间,那菲的思绪仿佛回到了自己和拉美西斯大婚的那一天,他颤抖着手将这枚戒指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时的场景。
女儿的小聪明
“在外人看来,最美丽的女子与拉神之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在我看来,你就是那菲,只属于我的那菲。”
拉美西斯如水般温和隽永的誓言犹在耳畔,但是现实却早已物是人非,不过,这枚有着巨大象征意义的戒指能够由莫叶塔蒙精心保存着,那菲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认真说起来,这枚纹章戒指的年龄比你还要大呢!”那菲轻轻抚触着悬吊在空中的戒指,语带颤抖地说道,“能够拥有莫叶塔蒙这样出色的女儿,你的妈咪一定会很骄傲的。”
“是呀,虽然妈咪不在身边,但我一直都很努力,不管妈咪在哪儿,我都希望她以我为傲!”那菲的夸奖让莫叶塔蒙的小脸微微红了起来,她小心收起纹章戒指,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强迫心情低落的自己露出微笑,“见过妈咪的人都说我和妈咪长得很像,每当我想念妈咪的时候,我就会照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就好像看到了妈咪一样!”
“扑哧…”莫叶塔蒙的小聪明让那菲哭笑不得,她好笑地拍了拍莫叶塔蒙的小脑袋,“你呀,古灵精怪的,不知道每天在想些什么!”
“这些事情我从没有告诉过别人,你是第一个耶,居然还敢笑我…”莫叶塔蒙不依不饶地要拍那菲的脑袋,却被她快速地躲开了。
“公主殿下,今年第一批成熟的葡萄已经摘下来了,请问您要不要尝一尝?”就在那菲和莫叶塔蒙闹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果园里专职栽种和护理葡萄的女工头顶一小筐葡萄样品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向莫叶塔蒙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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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提早完成了第十章的更新,今晚没有更新了哦,请各位不要苦等了,明天早上9点左右开始更新明天的内容~
下午发生了一件让人不是很愉快的事情,加V之前的更新速度不快,我已经向读者们解释过了,加V之后一天十章,我自认为速度不算慢了,可是依然被人指责太慢,指责我画饼却不让人充饥,说我人格低下…
我已经和那位读者在Q上聊过了,可是却没有达成共识,叹气,既然不能好好沟通,那么我也只有按照我自己定下的步调继续前进,只不过以后还出现骂人的留言,一律删帖封号封IP,请不要说我下手太狠…
处理葡萄的办法
“嗯,让我尝尝!”莫叶塔蒙看着小筐中成串的大颗葡萄,紫色的表皮上还滚动着晶莹的水珠,她顺手撷起一串,和那菲分着吃了起来。
莫叶塔蒙摘下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顿时葡萄的香甜汁液就在口中溢开,清甜的滋味让她笑弯了眼:“真好吃!”
那菲也吃了几颗葡萄,细细品尝着埃及葡萄所特有的香甜味道,她的眼睛无意中扫过装满了葡萄的小筐,突然灵机一动:“请问,今年收获了多少葡萄?”
“今年葡萄大丰收,我们正在愁要怎样贮存呢!”女工伸手向身侧不远处指了指,那菲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许多已经采摘下来、装在筐中的葡萄,密密麻麻地摆了一地。
那菲凑近女工,和她小声嘀咕了几句,在吩咐女工去准备她所需要的东西之后,那菲站起身来,对着仍然靠着葡萄藤架而坐的莫叶塔蒙伸出手来。
“我想到了一个处理葡萄的好办法,莫叶塔蒙,跟我来吧!”那菲将莫叶塔蒙拉起来,根据刚刚女工的指点,那菲带着莫叶塔蒙到了贮水池边,脱下鞋子,用清水和清洁身体用的油脂,将双脚仔仔细细地洗干净。
“哈图莎,你要干什么呀?”莫叶塔蒙看着那菲莫名的举动,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学着她的样子将双脚洗干净。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那菲冲着莫叶塔蒙笑了笑,决定暂时保密。
在那菲和莫叶塔蒙洗脚的同时,女工照那菲先前的吩咐找出了一个干净的圆形木盆,她和另外几名女工抬着装了半盆葡萄的木盆到了贮水池边,将木盆放在了那菲和莫叶塔蒙面前。
踏浆
“莫叶塔蒙,来,抓着我的手站到木盆里来。”那菲小心地将两只脚踩进木盆中,等自己站稳之后,她对着站在木盆外、表情目瞪口呆的莫叶塔蒙伸出双手,示意她也站进来。
“这样也可以吗?”莫叶塔蒙从没有看过有人用脚踩葡萄的,但是那菲的举动对她有很大的诱惑力,她困难地吞了吞口水,在那菲的目光鼓励下,她抓着那菲的手,小心翼翼地踩进了装满了葡萄的大木盆中。
“用脚踩破葡萄使之成浆,这是手工破碎葡萄的一种方法,学名叫做‘踏浆’。”等莫叶塔蒙站稳之后,那菲抓着她的手,向她和围在旁边看的女工解释道,那菲的双脚有节奏地一抬一踩,将盆中圆滚滚滑溜溜的葡萄踩破,芬香扑鼻的葡萄香气四散开来,让人感觉分外神清气爽。
“踏浆有什么用呢,很好玩?”莫叶塔蒙学着那菲的动作,慢慢抬脚踩着葡萄,葡萄破碎时的冰凉触感以及“滋滋”的声音,让她觉得很有趣。
“不止是好玩,据说人工踩踏出来的葡萄汁,能酿出最美味的葡萄酒哦!”那菲的话一方面是解答莫叶塔蒙的疑惑,另一方面也是为女工们处理丰收的葡萄,指明了一条出路,“踩碎的葡萄只是半成品,之后要在酒庄封酿发酵一个月,然后芳香美味的葡萄酒就可以供人品尝了!”
“太好了,哈图莎,我们努力踏浆吧,我生日那天,一定要喝到自己亲‘脚’踩踏出来的葡萄酒!”听了那菲的介绍,莫叶塔蒙的性格高昂起来,踩踏葡萄的频率也加快了许多。
暗中观察
“好啊,只要制作得及时,你生日那天一定可以喝到自己付出了劳动的葡萄酒的!”那菲觉得有些累了,她松开和莫叶塔蒙对握的双手,抬脚踏出了木盆,让莫叶塔蒙在木盆中尽情发挥。
“好累喔!”莫叶塔蒙在木盆中转着圈儿踩葡萄,边劳动边玩耍,不知道踩了多久,她就觉得有些累了,那菲看看木盆中的葡萄踩得也差不多了,她小心地扶着莫叶塔蒙从木盆中踏出来,用手舀着贮水池里的清水,帮莫叶塔蒙将黏在脚上的葡萄汁给洗去,而女工们则抬着踏浆完毕的木盆,往酿制葡萄酒的地方走去。
“呵呵,虽然很累,但是真的好好玩!下次有空我还要踏浆,哈图莎,你一定要陪我哦!”莫叶塔蒙用手背擦着额头上沁出的细小汗珠,乐呵呵地说道。
“嗯,只要你不嫌辛苦,那我随时奉陪!”那菲将莫叶塔蒙和自己的双脚都洗干净,穿上鞋子往王宫走,殊不知她们亲密相处的一幕幕,全都落在了特地走到果园来找莫叶塔蒙的拉美西斯眼中。
那菲送莫叶塔蒙回到了王宫后门,目送着心情大好的莫叶塔蒙一步三回头地向自己的寝宫方向走去,直到背影消失不见,那菲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准备回哈克什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