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颗大颗如珍珠般晶莹透澈的泪珠从那菲的眼眶里涌出来,滴落在丝衣上,有一些渗入丝绸形成了湿湿的圆形斑点,还有一些刚落下的泪珠在丝绸上滚动着,强撑已久的那菲再也撑不下去了,俯在床上痛哭失声。
“不管他是要娶贵族女子还是异国公主,都和我无关,大不了一拍两散,谁都不见谁。”那菲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泪水,娇嫩的脸蛋哭得梨花带雨,就连同样身为女人的伊莎和萝丝都产生了我见犹怜的感觉。
出主意
伊莎和萝丝对望一眼,两个人眼中同时闪过了然的光芒——原来那菲并不是不在乎拉美西斯娶别的女人为后,而是太在乎了,在乎到没有对着拉美西斯大吵大闹,反而伤了自己。
虽然摸清了那菲的想法,不过她这种宁愿自己得内伤也不愿大肆发泄的做法,却让伊莎和萝丝更加担心起来。
“小姐,您如果真的很生气陛下的做法,您就努力吼出来,或者大吵大闹也可以,陛下知道您有生气的反应的话,一定会让那些女人都离开的!”萝丝将一块柔软干净的亚麻手帕递给那菲,将床上被那菲蹂躏得乱七八糟的丝衣抱起来,劝道。
“我也很想发脾气啊,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不管我怎么积攒怒火,就是发不出来。”那菲恨恨地用手帕擦拭着脸,闷闷地说。
“既然骂不出来,那您可以向陛下撒娇嘛,.只要您适时向陛下吹一些枕边风,陛下一定会听的!”伊莎棕色的眼眸闪着异样的光芒,她只差没有教唆那菲诱惑拉美西斯跳上她的床了。
“是啊,小姐,只要您温柔一点,态度软一点,陛下一定会回心转意的!”萝丝忙不迭地点头,赞同伊莎的建议。
“不要,我做不来撒娇的举动。”那菲摇头反对——要她去诱惑拉美西斯求他娶自己,还不如杀了她比较干脆!
“为什么啊?那菲儿小姐,我从没看过您向陛下撒过娇,也只有您最特别,别的女人一遇上和陛下见面的机会,就使劲跟陛下撒娇发嗲,求陛下赏赐这、赏赐那呢!”
往昔的甜蜜
伊莎很不理解那菲的坚持,看多了拉美西斯身边女人的嘴脸,她说起来特别气愤,“陛下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是他从没有答应过——当然了,那菲儿小姐您是个例外,您16岁生日时,陛下送了好几大箱的礼物给您,那都是他去大绿海处理政务的间隙收集的,每一件都凝聚着陛下的心意呢!”
“是啊是啊,小姐,陛下送您的礼物又多又好,这说明陛下对您的事情很关心呢!”萝丝补充道,经伊莎一说,萝丝想起还在孟菲斯的时候,那多得将房间填得满满的礼物,每一件都是那么地精美,足可以看出那菲在拉美西斯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更加可恶啊!”埋藏在心底的往昔甜蜜记忆被勾起,这让她更加感慨自己现下的处境,刚刚收回去的泪水像泉水一样又冒出来了,“一方面对我好,一方面又在我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将我绑在他身边,就在我觉得已经爱上他的时候,他却一声不吭地突然出远门,我忙了两个月、想了他两个月,可他呢,音讯全无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还带着个美貌的外国公主,实在是可恶透顶!”
那菲说了好长的一段话,情绪也很激动,拉美西斯的反复无常让她很迷茫也很无助,之前那股冲破一切要回家的勇气也不知消散到哪里去了,现在她满心只期待拉美西斯能够多关注自己一点,可他却一再让自己失望。
不撒娇的真正理由
“那菲儿小姐,您这样是不行的。”看到那菲终于展露了自己的真性情,伊莎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也许您认为撒娇很丢脸,可是说不定陛下就吃这一套呢,您就暂且放下架子,试一试撒娇嘛!”
“不,就算不关乎丢不丢脸的问题,我也不会向拉美西斯撒娇。”
“为什么?”伊莎和萝丝同时问道。
“拉美西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国之君,他不用付出真心就能够得到别人的爱慕,如果我向他坦白说我爱上他了,他一定会很得意。”那菲脑海中想着霸道又无赖的拉美西斯,把心底埋藏已久的真心话都说给伊莎和萝丝听了,“再苦再累我都不在乎,可我就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心被他掌控,如果他知道我不但爱上他,而且还撒娇请求他娶我的话,以他习惯征服别人的个性,他一定会掌控我的身心,对我予取予求。与其付出真心被他践踏,还不如保持距离,绝不向他妥协,至少我还可以做我自己!”
伊莎和萝丝张大嘴巴看着一脸坚决的那菲,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想到那么深远的层面去了,不过诚如那菲所说,拉美西斯是天生的王者,他绝不会允许别人的忤逆,那菲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一时间,她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寝宫中一片沉默,突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伊莎和萝丝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是谁来了,一抹迅如惊雷的身影就蹿进了房间,猝不及防的那菲跌入了一双熟悉的坚实臂膀中:“你说你爱我,而且想嫁给我,对不对?!”
伊莎和萝丝被来人的质问给吓住了,那菲则被彻底吓傻了,现在抱着她的,正是刚刚她们三人谈论了许久的主角——拉美西斯!
偷听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怀抱…
那菲瞪大眼睛,怔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拉美西斯,虽然眼前一切的一切都清楚地告诉她,现在正抱着她的人就是拉美西斯,可他不是正陪着那个外国公主吗,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拉美西斯对着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伊莎和萝丝使了一个眼色,伊莎先反应了过来,她赶紧拉着还在发呆的萝丝出了寝宫,把大门关紧,给那菲和拉美西斯留下私密的空间。
拉美西斯仔细看着呆望着他的那菲,几个月不见,她比之前更加苗条了,黑亮的头发也长了一些,只是犹带泪痕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怜惜地伸出手,想抚上那菲的面颊,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她的时候,那菲却像是是幡然醒悟一样,猛地挥开了拉美西斯的手,娇小的身躯也紧绷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菲用力地抵着拉美西斯的胸口,努力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带着颤抖的嫩软嗓音响起,气呼呼地问。
“整个埃及都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那菲的抗拒让拉美西斯不悦地皱起了眉,他恶劣地收紧手臂,不愿松开那菲。
“你在外面偷听,对不对?”比体力,那菲全然不是拉美西斯的对手,拉美西斯一使力,她就只能乖乖靠在拉美西斯的胸口了,不过她的态度可没有软化,问出的问题也是凶巴巴的。
“偷听?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面对那菲咄咄逼人的质问,拉美西斯的目光不自然地投到了别处,回避了那菲了然的目光。
“路过?哼,你不陪着那个希瓦娅公主,反而在宫里乱逛,而且就那么巧刚刚走到门外?”那菲冷哼一声,“少骗人了!你老实说,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暗爽不已
“没多少。”一想到那菲亲口承认爱上他并要嫁给他的话,拉美西斯心里就美得不行,不过面对着一脸不悦的那菲,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忍得很是辛苦。
“没多少,那是多少?!”那菲接着追问,她看着拉美西斯那想笑又不敢笑出来的表情,心里懊恼不已——他肯定已经知道一切了,实在是可恶之极!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拉美西斯终于忍不住了,满满的笑容爬到了脸上,他凑近那菲,想在她脸上偷个香,却被她毫不留情地推开了。
“该死的,你全都听到了,是不是?你这个小人、骗子、花心大萝卜…”看着拉美西斯刺眼的笑容,那菲气极了,她伸出手使劲打着拉美西斯,嘴里不住地骂着。
“差不多吧!”拉美西斯愉悦地答道,那菲打人的力气对他而言就像是挠痒一样,他不但不觉得痛,反而十分享受。
看着终于肯在他面前展露真性情的那菲,拉美西斯心里是既高兴,又欣慰。
事实上,拉美西斯带着希瓦娅走出了那菲的视线之后,他随便敷衍了希瓦娅几句,然后就悄悄返回了宫门口,看到西木特和曼利在帮那菲提气,那菲脆弱无助的模样让他的心纠痛起来,他几乎要立刻冲出去告诉那菲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她说出真心话而演的戏。
不过拉美西斯想要那菲展露真性情的目的没有达到,他艰难地将冲出去的想法给压了下去,尾随着那菲回到了寝宫,她沐浴和用餐的时候,他一直在外面耐心等待,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了漫长的煎熬和忐忑之后,他终于听到了那菲的真心话。
放低姿态道歉
拉美西斯任由那菲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那菲说爱他的那句话,虽然之前在她面前演戏很是辛苦,她为他掉的泪、伤的心也让他心疼不已,不过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想到这里,拉美西斯笑得更开心了。
“呜呜,你这个大坏蛋,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那菲打着打着就打累了,可拉美西斯不但没有如她所愿叫痛,脸上的笑容反而越加灿烂,那菲松开攥得发酸的拳头,不依不饶地在拉美西斯的怀抱中扭动着,想要他放开她,委屈的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好好,我是坏蛋,我不该偷听,更不该偷听之后还这么开心,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一看到那菲的泪水,拉美西斯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敛起笑容,放低姿态,嘴里说着安慰的话,生怕那菲以后真的不理他了。
“不好!”那菲嘟着嘴,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挣不开拉美西斯的怀抱,“你放开我啦,不准你抱我!”
“不好!”拉美西斯学着那菲的话反驳道,他从那菲嘴里听到的拒绝的话已经够多的了,他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不顺从的话,他有一个方法,能让那菲绝对不会再说“不”。
拉美西斯低下头,他的唇精准地印上了那菲嘟得比天高的红唇,深深地吻住了她。
那菲一开始还左躲右闪的,不过不管她怎么闪躲,拉美西斯总有办法将她吃得死死的,不断加深的热吻让那菲晕晕乎乎的,现下她的眼里、心中都只有拉美西斯一个人,再也无暇去想其他的事。
说真话才不心虚
拉美西斯细细地吻着让他思念了几个月的那菲,体内的欲火不断攀升、叫嚣着,让他不再满足于只是一个吻,他拉下床边的帷帐,拥着那菲倒在宽大的床上,动作飞快地解开了彼此的衣衫。
那菲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就感到了一阵凉意袭到胸前,但不等她叫冷,拉美西斯火热的躯体就覆上她的,拉美西斯用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让她的体温沸腾了起来…
激情过后,那菲慵懒地拥着薄毯侧卧在大床上,倦极的身体让她无力再开口说话,不过对于拉美西斯偷听她说话的事情,她仍余怒未消,俏丽的小脸扭向一边,不肯理拉美西斯。
拉美西斯长臂一伸,大掌抚上那菲的美背,看着那菲一脸不爽的表情,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拉美西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有一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希瓦娅并不是什么公主,她只是一名酿酒师而已,而且我从没打算娶她为妻。”
“她不是什么异国公主?”听到拉美西斯这么说,那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的身份是酿酒师,怎么,王宫中没有酿酒师,还需要你大老远从东方带回一个来?”
“还记得上次我从大绿海带回来的那些香甜的谷酒吗?埃及没有人会酿那种酒,但我知道你喜欢喝,来自东方的希瓦娅自称会酿谷酒,所以我就带她回来了。”拉美西斯一口气把藏在心底的真话都说给那菲听,说完了觉得心中无比舒畅,还是说真话的感觉好啊!
必须说出的答案
“笨蛋,印度人怎么会酿我们那儿的酒?我告诉你,我说的东方人是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东方人,才不是希瓦娅那样的混血东方人呢!”那菲看着拉美西斯洋洋自得的模样,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轻易就中了希瓦娅的圈套,她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
“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拉美西斯的手抚过那菲的面颊,嗓音低沉而魅惑,“听起来和埃及人有些相像…不过不管你是哪儿来的,总之我认定你了,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开了!”拉美西斯说着就要朝那菲凑近。
知道了拉美西斯的企图,那菲及时伸出双臂拦住了他——说几句好话就可以让她放松警惕啦?没门,他们之间还有最重要的问题没解决呢!
“既然希瓦娅只是一名酿酒师,那你干什么骗我说她是公主,故意来伤我的心?”
拉美西斯心底暗暗叫糟,刚刚他试图用身体的接触来把这个问题给敷衍过去,没想到那菲那么理智,让他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这个问题了。
“因为我想听你说实话,想要你把心底的话说给我听,想要你真正属于我。”拉美西斯的大掌不规矩地在那菲白皙光洁的美背上四处游走,那菲小嘴略张的吃惊表情让他很是满意,不经意的,掩在眼底的深沉欲望再度涌了上来。
“你这个混蛋!”那菲咒骂一声,她一把拍掉拉美西斯在她身上作怪的大手,猛地坐起身来。
那菲用手中的薄毯裹紧自己裸露的身体,越过拉美西斯想下床去,却被拉美西斯眼疾手快地给拉了回去。
恶心感
“没有安全感的人并不是你一个人,我心里也很不安,我很想听你的实话啊!”拉美西斯把自己的行为视作理所应当,他不明白那菲为什么会发那么大脾气。
“我承认我是缺乏安全感,可是我从没有用这么卑劣的方法去试探你!”那菲嫌恶地甩开拉美西斯抓住她手腕的手,皱眉埋怨道,“别忘了,有很多女人的人是你,除开希瓦娅,你还有三位侧妃,还有许许多多数都数不清的姬妾!”
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席卷那菲全身,先前做过的噩梦让那菲余悸未了,再加上拉美西斯恶劣的试探手段,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让那菲胃中一阵翻涌,她脸色苍白如纸,酸涩的胃液不住上涌,几乎要吐了。
“那菲,你没事吧?”看着那菲突然难受起来,拉美西斯赶紧坐起身来,大手轻轻拍着那菲的背帮她顺气,虽然他的试探达到了目的,不过看着那菲如此难过的模样,他还是觉得有些亏欠,“对不起,没想到我的做法会让你这么反感…”
“对不起有什么用?一句对不起就能改变你有很多很多女人的事实吗?”那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拉美西斯渐渐凝重的脸色,不爽地反问道。
“其实立侧妃那天,你一离开,我就跟着离开了,仪式被打断了,她们几个并没有被册封为妃。”面对那菲的指责,拉美西斯沉下声音解释道。
“你玩弄她们的感情,这种行为更可恶!”不管拉美西斯怎么解释,那菲就是认定他是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被赶出王宫
“你到底要怎样才会原谅我?只要你能提出来,我就能做到!”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拉美西斯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耐心都被那菲给磨光了,他耐着性子,双手捧住那菲的小脸,认真地说道。
“想要我原谅你,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那菲伸手环住了拉美西斯的脖子,凑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的是一心一意的爱情,等你能给我专一的爱情,再来对我说我爱你这句话吧!”
“专一的爱情?”拉美西斯纳闷地复述了一遍那菲的话,觉得她的要求很耐人寻味,虽然他还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那菲感受到他专一的爱,不过既然这是那菲的要求,他就会穷尽他能想到的办法,去满足那菲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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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菲儿小姐,天大的好消息!”一大清早的,伊莎就大呼小叫地跑进了那菲的寝殿,“昨天晚上,那个外国公主被陛下赶出了王宫,而且命令她再也不准踏上埃及的领土了!”
“哇,这真是个好消息,小姐,您说是吧?”正在帮那菲梳妆打扮的萝丝得知了这个消息,也显得很高兴,“我早就看出那个公主有问题了,陛下能及时把她赶走,真是明智之举啊!”
自从前几天,那菲和拉美西斯长谈过一次之后,很明显地,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融洽了许多,法老和最高女祭司的心情好,大家自然也跟着心情好,希瓦娅在王宫里过了几天吆五喝六的舒服日子,现在被拉美西斯亲自下令逐出埃及,备受她欺压的仆从们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掌握兵权
“哦,对了,那菲儿小姐,陛下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务必让您亲自开启。”伊莎献上了一只纹饰精美的黄金小箱子。
那菲接过沉甸甸的箱子,轻轻打开了它,伊莎和萝丝伸长脖子凑上前去看着——这几天拉美西斯像是赎罪一样拼命往她这儿塞东西,成箱的精美丝衣和黄金首饰等赏赐让萝丝和伊莎等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不知道这只小箱子里,会是什么宝贝呢?
“这是什么?”箱子里只有一块由黄金打造的牌子,那菲把牌子给拿出来,看到上面刻绘着创造之神卜塔的图形,整块牌子翻来覆去也就只有这一个凹凸不平的图案,这让那菲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那菲和萝丝对这个东西的作用百思不解,伊莎觉得这块牌子有些眼熟,她努力地想着,突然乍现的灵光让她惊得浑身一震,伊莎颤抖着手指着那菲手中的黄金牌子,嘴唇翕动着,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了。
“伊莎,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东西?”那菲抬头看着伊莎震惊无比的模样,心里有预感这是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这、这,如果我没看错,这个应该是陛下四大军团中,卜塔军团的黄金兵符。”伊莎太震惊了,她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满是羡慕,“拥有这块兵符的人可以调动整个卜塔军团的兵力,也就是整个埃及四分之一的兵力为自己效力。”
“你是说,这块小小的牌子,可以让全埃及四分之一的军队听命于我?”那菲明白了个中缘由,自己也不禁诧异起来,“拉美西斯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我?我又不用带兵打仗!”
信任的甜蜜
“我想,这应该是陛下信任那菲儿小姐的表现吧!”伊莎在惊诧之余,看向那菲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埃及的军队全部是掌控在法老手中的,权力是不外分的,除非是法老非常信任的人,只有那样才有可能得到陛下的授权,得到统帅军队的权力。”
“拉美西斯居然把这种东西给我…真是被他打败了。”那菲抚摸着兵符上凹凸的刻痕,脑海中浮现出拉美西斯那充满信任和爱恋的双眸,心底渗出丝丝甜意,她娇嗔着说。
“啪啪…”
就在那菲陷入小女人的甜蜜世界中时,一个初等侍女却不识时务地拍打着寝殿的门,打断了那菲的思绪:“那菲儿小姐,曼利小姐正在正殿等您,她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曼利有事要和我商量?好的,你去告诉曼利,我马上就到。”那菲有些纳闷曼利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她商量,不过曼利和她的关系一直很好,如果曼利有什么难题,她理所当然要帮忙。
那菲把兵符放回黄金小箱子中,把箱子交给伊莎要她好好保管,萝丝最后帮那菲理了一下头发,那菲站起身来,迈着步子向正殿走去。
那菲一走进正殿,就看到曼利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像是有无限烦恼一样。
“曼利,几天没见了,你还好吗?”那菲走到曼利身边,拉住她的手想让她安静下来。
“我…还好吧。”曼利对着那菲行了一个礼,被那菲握住的手突然张开,她反手紧紧拉住了那菲的手,“那菲儿,听说你与陛下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拜托你!”
突兀的请求
“是什么事呢,我如果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那菲想牵着曼利坐下慢慢说,可是正处在极度焦虑中的曼利根本静不下来,她认真地看着那菲,眼里有着深深的慌张:“那菲儿,拜托你向法老陛下说说情,求他不要把我们这些无名五分的姬妾都遣散,好不好?”
“拉美西斯要把遣散你们,为什么?”乍听这个消息,那菲也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今天早上,陛下派了一个侍从到我们居住的宫殿,将陛下决定遣散我们的决定告诉了我们,现在姬妾们都乱作一团了!”曼利难过地抿了抿唇,看向那菲的眼中多了几分祈求,“她们都说我和你的关系最好,而你的话陛下一定会听的,所以我就到这儿来了,请你劝劝陛下改变主意,不要遣散我们好不好?”
那菲想起自己对拉美西斯要求专一的爱情,虽然她没有明说,不过或多或少对这些姬妾心存芥蒂,拉美西斯决定遣散她们,应该和驱逐希瓦娅一样,是他为她做出的改变之一吧,想到这里,那菲虽然有些同情曼利她们的遭遇,但是心下却是一阵轻松的感觉。
“曼利,我…”那菲正想找个理由来回绝曼利的请求,但还不等她说完,曼利就打断了她的话。
“那菲儿,我知道你和陛下是相爱的,你对于姬妾们的存在很不满,说实话我并不怕被遣散,因为西木特哥哥会照顾我,可姬妾中的很多人都是带着整个家族的期待被献给陛下的,并不是因为爱情啊!”
改变主意
曼利知道那菲的矛盾和难处,她简明扼要地把姬妾们的难处说给那菲听,“虽然她们从没有见过陛下本人,但只要还呆在宫中,她们就有了栖身之所,如果她们被陛下遣散了,她们会无处可去的——那菲儿,请你设身处地为她们想一想吧!”
曼利的话句句在理,让那菲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才好,其实那菲心里清楚拉美西斯从不亲近那些姬妾,可是那些人的存在却像是一根针,不时就在她心上刺一下,可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真把她们都遣散了,她们的去向确实会成为一个大问题——以伊斯诺弗特为例,她可是带着潘荷斯家族的巨大期待入宫的,如果她被驱出宫,潘荷斯家族恐怕不会有人愿意接收她吧!
“那菲儿,我们被陛下忽视得够久了,我们不在乎被忽视得更久、更彻底,只求能在王宫的一个小角落生活下去,那菲儿,请你向陛下说一说,让他改变主意,好不好?”曼利看出了那菲眼中的动摇,她可怜兮兮地祈求道。
“这…好吧,我去跟拉美西斯说一说好了。”那菲咬着下唇,艰难地做出了站在姬妾那一边的决定。
那菲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将曼利给安抚下来,她让萝丝送曼利回姬妾们住的宫殿去,自己一个人往拉美西斯住的宫殿走去,关于驱逐姬妾这一件事情,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和拉美西斯谈一谈的。
觐见
那菲走到宫殿门口的时候,守门的侍卫看到她就忙不迭地跪下,口里恭敬地呼着那菲的名字:“那菲儿小姐!”
“法老陛下在宫中吗?”那菲示意侍卫起身,她轻声问道。
“今天陛下有些反常,没有去议政殿,也没有去神庙,一个人呆在寝宫中,哪儿都没去,还吩咐任何人都不准打搅他。”侍卫老老实实地答道,“不过,那菲儿小姐,您应该是例外的,如果您想见陛下,我这就为您通报!”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找他吧!”那菲阻止了侍卫的通传,迈步走入了宫内,径直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寝宫的大门是虚掩着的,不时有清风吹入殿内,层层叠叠的白色帷帐被吹拂起来,那菲走进寝宫,透过透明飘动着的帷帐,她看到拉美西斯正侧身坐在华丽宽大的寝榻上,他面前摆着一只和装有兵符的黄金箱子同样精美的箱子,只是体积大了一些,拉美西斯专注地看着箱子里装着的东西,就连那菲走近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