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满周岁这天,那菲选了书、笔、尺子等物品,再加上从哈克什那儿拿来的小弓箭,以及自己的化妆盒和小药包,在尼娅的建议下还放了一串西木特送的黄金手链。
“那菲姐姐,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哈克什看着那菲把东西放在房间的地毯上,疑惑地问。
“这是我们那儿的习俗,我小时候也做过,我的名字就是自己‘抓’来的哦!”那菲指着地毯上的东西介绍说,“书代表学问,笔代表写作,尺子代表建筑,弓箭表示打仗,小药包表示从医,化妆盒和手链是另外加上去的,可以认为是爱美和爱钱的意思吧。”
“这个习俗真有意思,要是我肯定会选小弓箭,就是不知道玛利亚会选什么。”哈克什说。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那菲拉着哈克什坐在一旁,萝丝坐在那菲身边,尼娅抱着穿戴一新的玛利亚进了房间,照着那菲的指示把玛利亚放在房间正中央,自己也退到了一旁。
玛利亚坐在房间的正中央,她的四周都是可供选择的抓周物品,玛利亚先是看看地上的东西,看了一圈之后不知道要干什么,仰头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尼娅,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字音,伸着手要尼娅抱。
贪心
“玛利亚乖,选一个东西就抱抱!”尼娅哄着玛利亚,试图让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要抓周的物品上。
玛利亚很听尼娅的话,她沿着抓周的物品爬了一圈,最后一只手抓起化妆盒,另一只手黄金手链高举过头顶,眼睛盯着黄金手链咯咯地笑,嘴里还吐着口水泡泡。
“好了,玛利亚很喜欢化妆盒和手链,这些就送给她当做满周岁的礼物吧!”那菲看着玛利亚无比欢欣的样子,大方地宣布把自己的东西送给玛利亚。
“那我就代替玛利亚谢谢那菲儿小姐了。”尼娅抱起玛利亚,对那菲行礼之后走出了房间。
“哇,玛利亚爱美又爱钱,还拿走了化妆盒和手链,她好贪心啊!”哈克什走上前去拿回属于自己的小弓箭,嘟着嘴巴不高兴地说,“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那菲姐姐我也要礼物!”
“今天又不是你的生日,还想要礼物,你才最贪心!”那菲朝萝丝使了一个眼色,萝丝走上前去把地上的东西收进柜子中,又拿出了一个小包裹给了哈克什,“不过今天天气不错,风力适中,我带你出去放风筝吧!”
“风筝?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哈克什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用木片和亚麻布做成的“T”字型的风筝,上面还绘着哈克什的Q版头像,Q版的哈克什表情很生动,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摆弄着弓箭的动作也很可爱,这让哈克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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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下面的评论区看到有人问刷牙的问题,我这边网络卡,在正文下方一并回答了:首先,这个故事的背景是在古埃及而非古希腊,其次,古埃及人有刷牙的习惯,芦苇杆沾着鸢尾干花和其他东西,可以达到清洁牙齿的作用,这是我从一些资料上看到的,不过因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不确定是否准确~~
心事
“那菲姐姐,你看我画得像不像?”上课的间隙,哈克什在一块亚麻布上画着拉美西斯的Q版,一边画一边问呆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那菲。
自从那菲带哈克什放了一次风筝之后,哈克什就迷上了风筝和Q版画,有事没事就涂鸦几笔,一个月下来,居然也画得有模有样了。
偏巧在这一个月中拉美西斯寄了两封信给哈克什,把自己在大绿海那边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并且说会很快回来,哈克什很高兴,最近几天一直在亚麻布上画拉美西斯的Q版画,想等拉美西斯回来之后,把自己亲手绘制的Q版画风筝当做礼物送给拉美西斯。
“挺像的。”那菲正望着远方出神,听到哈克什的问题,她侧过头来,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哈克什的画,草草应付一句又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继续想着心事——拉美西斯在大绿海那边到底在干什么?
这一个多月来拉美西斯寄给哈克什的信中细细叮嘱哈克什要好好学习、锻炼身体,并承诺回来会送哈克什礼物,可是却一次都没有提到那菲,就连一句问候的口信也没有,这不禁让那菲疑惑自己在拉美西斯心中到底处在什么地位,他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给遗忘了?!
“不会的,他可能是一时忘记了,绝不是遗忘…”一想到这里,那菲就觉得心口闷闷的,她不安地碎碎念,试图让自己往好的方向想。
“那菲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哈克什抬头好奇地看着那菲的举动。
“没什么,你继续画吧。”那菲拍了拍哈克什的小脑袋,目光投到了他画的拉美西斯Q版上。
哈克什把拉美西斯画得很传神,那菲看着画上的拉美西斯的双眼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慌,赶忙挪开了视线,那菲的这些小动作都没有逃过奉拉美西斯之命看着那菲的伊莎的眼睛。
没有礼物
“孩子们,拉美西斯王子已经回到孟菲斯了,他要送给你们的礼物提前到了,你们赶紧过来领吧!”伊莎走进教室对孩子们说,她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努比亚黑人,抬着一只大木箱进了教室,伊莎从里面不断拿出礼物,按照上面写的名字分给孩子们。
“哇,我得到了小船,好精致好漂亮!”哈克什把他拿到的礼物高高捧起,那菲定睛一看,是一艘很逼真的模型船。
“我得到了一把小刀,好锋利!”
“我得到了弓箭!”
…
孩子们陆陆续续拿到了礼物,大家都在互相攀比炫耀着,那菲走到装礼物的大箱子旁,虽然事先猜想过拉美西斯根本不会送自己礼物,可是看到空空如也的大箱子,那菲的心还是蓦地一沉,一种难言的难过涌上心头。
“那菲儿小姐没有拿到礼物吗?”伊莎故作惊讶地看着一脸失落的那菲,“好心”地安慰说,“王子马上要回来了,您可以亲自向王子要啊,王子那么重视您,不可能不给您准备礼物的!”
“谢谢你的建议,不过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伊莎的话听起来是一片好心,那菲虽然有些难过,但是并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看来对于那菲被拉美西斯忽视的遭遇,伊莎抱的是看好戏的心态。
“估摸着王子应该已经回来了,您到前院亲自去问他,不就知道可不可能了?”伊莎怂恿说。
“不用了,我有些累了,想回神庙了。”一听说拉美西斯就在前院,那菲的抵触情绪迅速蔓延,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拉美西斯,转身把哈克什叫到身边,“哈克什,我们该回去了!”
“不要,王子要回来了,我要把我的画亲自给他,我不回去!”哈克什正玩得高兴,一口就回绝了。
第二次的惊吓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哈克什越来越调皮,那菲有些头痛,反正他知道怎么回神庙,她也就懒得管那么多,走出孟菲斯小学,一路小跑着往神庙赶去。
一路走回房间,那菲进房间后关上门,背靠着门,正想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余光不小心瞟到一个多余的“摆设”。
那菲睁大眼睛看着那样东西,渐渐地眼睛越瞪越大——只见拉美西斯坐在桌前,好整以暇地把玩着花瓶中的莲叶,眼睛紧紧所在那菲身上。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拉美西斯,那菲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窗,一声尖叫冲天而出。
“喂,你就不能换句别的话?”拉美西斯似乎早就预料到那菲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毫不在意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每次都是这句话,你不腻吗?”
“你才应该换点别的好不好,每次都跑出来吓人,有够无聊的!”那菲拍着胸口让自己镇定下来,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这儿是我的房间,你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我赶回来看看你,不行吗?”拉美西斯站起身来,把花瓶放在桌上,慢慢朝着那菲这边走来。
拉美西斯赤裸着上身,腰间只裹着一件长及膝盖的白色麻布,多日的奔波让他显得有些疲累,风尘仆仆的,但是盯着那菲的眼眸亮度不减,闪得让那菲移不开眼。
“你…”拉美西斯伸手想抚上那菲落在额际的发丝,但是却被那菲巧妙地躲开了。
“你现在已经看到我了,你可以走了。”那菲差点就要被拉美西斯专注的眼神和轻柔的动作给蛊惑了,但是当他的手真正触上她的头发,她却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迅速跳开了,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冷冰冰
“怎么了,你看到我难道不高兴吗,为什么态度冷冰冰的?”拉美西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睛的亮度弱了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那菲。
“对于一走几个月而且音讯全无的人,再次见面不需要高兴。”那菲高傲地昂起头,挑衅地看着拉美西斯,“哈克什还在孟菲斯小学等你,他还给你准备了回礼,你应该赶快回去看。”
那菲说完这段话,拉美西斯好半晌都没有搭腔,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那菲看,然后他慢慢地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魅惑人心的浅笑。
“我知道了。”拉美西斯再次开口,话语里有遮掩不住的惊喜,“你嫉妒我给哈克什写了信,给了孩子们礼物,对不对?”
“…才不是呢!”被拉美西斯说中心事,那菲罕见地窒了窒,拉美西斯那玩味的笑容分明就洞察了一切,那菲大窘,操起桌上的花瓶往他那边扔了过去。
“哈哈,居然生气了,有意思!”拉美西斯轻松地闪过花瓶的“袭击”,花瓶撞在门上反弹掉在了地毯上,瓶中的水洒了出来。
见自己扔过去的东西伤不到拉美西斯分毫,而拉美西斯却在肆无忌惮地大笑,那菲更窘了,她涨红了脸,折返回去一只手扯着拉美西斯的胳膊,另一只手拉开房门,食指笔直地指着外面:“你出去,立刻,现在,马上!”
“好久不见了,那菲儿小姐。”那菲感到自己的食指碰到了某样东西,转头一看,她的手指不偏不倚地戳着纳塔裸露的胸口,纳塔没有动,朗声对那菲打着招呼。
“呃,原来是纳塔啊,是好久不见了!”那菲不知道纳塔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虽然是个意外,不过这样戳着别人的胸口很不礼貌,她凶悍的气势减了不少。
前院
“什么事?”拉美西斯一改刚刚嬉皮笑脸的模样,他飞快地拉下那菲依然点着纳塔的手,冷冷地问道。
“王子殿下,晚宴马上要开始了,您得去换装。”纳塔恭恭敬敬地说。
“好吧,那我先走了,等会儿再见,那菲。”拉美西斯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爽,他看了那菲几眼,松开握着那菲的手,说了句再见就匆匆走出了房间。
“等会儿再见?做梦!”那菲怪腔怪调地学着拉美西斯的语气说话,瞪了几眼拉美西斯的背影,然后大力关上了房门。
那菲把花瓶从地毯上捡起来放回桌上,走到梳妆台旁,她把手肘撑在桌子上,看着铜镜中自己有些酡红但仍然娇艳的脸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菲是很气拉美西斯没有给她写信、没有送她礼物,可是他一赶回来,首先就来找她,这让原本很生气的那菲态度软化了不少,心情因为再次见到他而有些小雀跃,又生气又高兴的矛盾心态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菲低头看看刚刚被拉美西斯握住的手,伸手抚上刚刚差点被拉美西斯触到的额际的发丝,想到刚刚自己的手被拉美西斯温热宽大的手掌握住的感觉,心跳得飞快,脸蛋也烧得更红了。
拉美西斯时不时的暧昧举动让那菲有些疑惑——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自己的呢,是有些好感,抑或只是单纯的逗弄?不过不管怎么样,她对拉美西斯的碰触并不反感,甚至是有些窃喜的。
“唉,我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不想了,镇静、镇静!!”痴痴地望着铜镜发呆了好一会儿,猛地一个激灵让那菲回过身来,她拍着自己的脸颊,语气很是懊恼,“不过是抓了一下手嘛,我又不是没抓过男生的手,这不算什么的…”
“那菲儿小姐,您在房间里吗?”那菲正在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一个初等祭司敲了敲门,得到那菲的允许后推开门走进了房间,“赫布大祭司让我通知您,今天不会有人来送餐,他要您到前院去用晚餐。”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那菲站起身来,在初等祭司的引导下到了平时不常涉足的前院。
低咒
神庙本应是参神的圣所,可是今天的卜塔神庙前院却是张灯结彩,灯火辉煌,端菜的侍者排成长队进入宴会厅,为参加晚宴的宾客呈上各种美味可口的菜肴。
“拉美西斯王子是不是在里面?”这么大的排场招待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联想起刚刚纳塔让拉美西斯换装赴宴的对话,那菲很快地得出结论。
“是的,王子在大绿海大败海盗,缴获了非常多的战利品和海盗船,为了酬谢神明所以一回来就到了神庙,这次的晚宴是为王子接风而设的。”听到那菲的问题,初等祭司一边领着她往宴会厅门口走,一边回答道。
“可是神庙是敬神的地方,怎么可以这么大肆欢宴?”那菲越走越近,已经可以看清大厅里面人头攒动、言笑晏晏的样子,她皱起眉头,不解地问。
“这…我也不知道。”初等祭司站在门口,弯着腰请那菲进去,小声地说道,“以往的接风宴都是在王宫进行,这是第一次在神庙举行宴会,虽然于理不合,不过王子喜欢,也就只有这样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那菲谢过初等祭司,迈步走进了宴会厅。
晚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拉美西斯正坐在居中的主桌,他换了衣服,他穿着那件华丽耀眼的马甲,慵懒地斜倚在一整块豹皮上,端着金杯,啜饮着杯中的美酒,离他不远的地毯上有十多名正在跳舞的少女,身着白纱的少女们曼妙地舞动着,年轻的身体写满了暧昧和诱惑,而拉美西斯看着舞蹈的少女们,黑曜石一样的黑眸中闪着晶亮的光芒。
“坏蛋、色魔、风流成性…”拉美西斯看着少女们的专注目光让那菲心生不爽,那菲低咒几声,找了一个靠近门口的位子坐下。
莺燕环绕
全场的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些舞动的少女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悄悄走进来的那菲,而这正中那菲的下怀,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摆在面前矮桌上的食物,准备一填饱肚皮就闪人。
一直低头吃东西的那菲没有注意到,拉美西斯在看到那菲进入宴会厅之后,眸光闪动了一下,看少女们跳舞时平静无波的眼色变得柔和许多,他挥了挥手,那些少女的动作一滞,齐齐停了下来,毕恭毕敬地朝拉美西斯行礼之后就退出了宴会厅。
少女们带着一阵香风走出了宴会厅,那刺鼻的香味让那菲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抬眸看看拉美西斯,却不期和他的目光相触,拉美西斯眸中带笑,那菲瞪了拉美西斯一眼,低下头来继续吃东西,不再理他。
跳舞助兴的少女们一撤下,场面立刻清冷了不少,不过坐在下面的臣子们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抓紧时间拍马屁。
“摄政王子在这次大绿海的战役中大获全胜,臣下敬王子一杯!”胖胖的大臣甲举起酒杯,满脸堆笑地看着拉美西斯,“这次缴获的战利品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多,足以证明摄政王子是法老陛下最得力的臂膀!不过王子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了,不知这次出征有没有遇上心仪的女子呢?”
那菲对大臣甲拍的马屁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在听到“心仪的女子”这几个字时,微愣了一下,抬起头想看拉美西斯会怎样回答。
“出外征战,哪有机会遇到心仪的女子?”拉美西斯嗤笑一声,轻描淡写地回答说。
“王子这话就不对了,腓尼基的国王为了保国不是向王子献上了十多名妙龄少女吗,她们可都是国色天香,难道王子一个都看不上?”大臣乙接口说。
大臣乙的话还没说完,一大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女们纷纷冲向拉美西斯,莺莺燕燕环肥燕瘦,一时间好不热闹。
“摄政王子,让我喂您喝酒…”
“王子,吃点水果嘛…”
“尊敬的王子,我帮您捶捶肩…”
…
难受
少女们竭尽全力想要为拉美西斯服务,拉美西斯没有拒绝,任由少女们献殷勤,大胆的少女甚至还坐到了拉美西斯的腿上,环着他的脖子撒娇发嗲。
那菲冷眼看着眼前“无尾熊缠着尤加利树”的奇特景象,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冷笑——这些热情的少女有着不同于埃及人的面孔,应该来自国外,估计就是那个什么腓尼基来的吧,拉美西斯还真是艳福不浅,还玩跨国婚姻这一套,难怪他会有那么多孩子!
“王子似乎很中意这些美人儿啊。”大臣甲继续拍马屁,话语里有着难言的羡慕,“看这种情形,王子应该很快就会立正妃、育子嗣吧?”
“快了。”拉美西斯淡淡一笑,这个答案让那些少女们受宠若惊,更加努力地服侍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成为正妃的机会。
拉美西斯的回答让那菲浑身一凛,连动作都僵住了——拉美西斯就要立正妃、生孩子了,这些明明和她无关,可为什么她会觉得很难受?
那菲眯起眼睛看着拉美西斯,她能看到他和少女们调情、听到他和臣子们的谈笑,但眼前的一切突然像失去了焦距一般,失真得让她以为是飘在云端,她突然意识到,她和拉美西斯之间的距离,也许比云泥之差更远。
晚宴的场面依旧热闹如昔,但是那菲的心情和刚来时已经大不相同,她敛下眸子,凝神静气地坐了一会儿,等到自己混沌的脑袋恢复正常之后,她悄悄离开了宴会厅,大步往自己的房间奔去。
意外的礼物
那菲离开宴会厅往房间赶去,脚步匆匆的她没有注意到拉美西斯在看到她离开的背影之后,脸上那有些释然的笑容。
“那菲儿小姐?”出去取东西的赫布大祭司看到赶着回房的那菲,惊讶地叫她的名字,不过现下一片慌乱的那菲无暇和赫布搭讪,匆匆点了个头就擦身而过了。
那些拉美西斯和女孩们呆在一起的镜头、大臣说他即将娶妻生子而他点头同意的画面,不断在那菲的脑海中交错回放,那菲的胸口越来越闷,心情也越来越低落。
拉美西斯会成为埃及最长寿、最伟大的法老,而那菲不过是这个时代的过客,即便她以灵魂附着在那菲儿身上,摄政王子和执意逃出王宫的贵族庶女之间,也注定不会有任何的故事。
“我到底在奢望什么?”那菲自嘲地说着,眼睛蓦地一酸,几乎要掉下泪来。
“小姐、小姐!”萝丝站在房间门口不安地来回走着,眼睛一直往前院那边看,一看到那菲就赶紧叫了起来。
“萝丝,你怎么站在门口,发生什么事了?”远远就看见萝丝在大呼小叫,那菲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把要落下的眼泪逼回去,然后才故作镇定地走了过去。
“小姐,有好东西哦!”那菲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萝丝双手捧着花瓶,脸上既兴奋又焦急,像是有大事发生了一样。
“什么东西啊?”萝丝跟在那菲身边见识过不少的好东西,如果不是顶级的东西,绝对不值得让她这么兴奋。
“拉、拉美西斯王子派人送了好多好多礼物,全部都在房间里,小姐你快看看吧!”萝丝腾出一只手拉着那菲的衣摆,示意她打开房门看看。
“拉美西斯送来的礼物?”听到萝丝这么说,那菲愣了一下——他不是没有给自己准备礼物吗?
在萝丝着急的拉扯下,那菲半信半疑地伸手推开门,房间内灯光明亮,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毯上放慢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就连房间正中原本放着花瓶的圆桌上也放着一只描绘着金线的精致小箱,奢华富贵的样子闪花了那菲的眼。
奢华
箱子的数量远远超过那菲的预想,她像在做梦一样走进房间,萝丝比她还积极,殷勤地打开一只只的箱子,让那菲看清里面装的东西。
一只箱子里装着满满的首饰,金线串着各色宝石和玉髓织成的多层项链、哈托尔女神造型的大面铜镜、编织头发用的金流苏、还有各式工艺精巧的镶钻黄金饰品,那菲粗略判断,仅这一只箱子里装的东西,就够一户平民家庭享用十辈子还有多。
其他的箱子陆陆续续被打开,有的装着书册、有的装着香精、油膏和护肤化妆品,还有装着医药和餐具器皿的大箱子,各种日常需要的东西,拉美西斯全部备妥了送给那菲,多得让那菲目不暇接。
“这、这些真的是送给我的?”那菲像梦呓一样说着,不敢相信拉美西斯居然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是啊,王子还说了,小姐的生日快要到了,这些是提前送给小姐的生日礼物。”萝丝的眼睛一直黏在那些礼物上,羡慕地咂嘴,“王子去大绿海一路上帮小姐收集各种珍稀礼物,好有心呢…”
“我的生日?那是几号?”那菲只知道那菲儿的年龄是15岁左右,却不知道具体的生日,萝丝这么一提,倒勾起了她的好奇。
“小姐的生日是七月一日啊,就在明天了!”萝丝奇怪地看着那菲,“小姐,您是不是喝多啦,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七月一日…”那菲靠着圆桌坐下,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她自己的生日是七月一日,那菲儿的生日也是七月一日,难道自己和那菲儿之间,除了名字相似之外,还有更多的共同点?
紫色丝衣
“小姐,礼物都清点过了,王子吩咐桌上的小箱子要您亲自打开,其他的箱子就拿走,省得占地方。”见那菲在沉思,萝丝也不打搅她,招呼了守在外面的几个人进来把放在地毯上的箱子抬走,再和那菲一起把放在桌上的小箱子挪到床上去,把花瓶放回原处,然后就急忙离开了房间,让那菲一个人独处。
刚刚一连串的礼物让那菲原本低落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她坐在床边,看着面前锁着的小箱子,不知道里面还会有什么秘密东西只能让自己亲启,她伸手按在小箱上,轻轻把箱盖打开。
“啊!”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那菲禁不住小声惊呼了一声。
装在小箱子中的,是一件紫色的衣服,紫色这种颜色在埃及很罕见,但这并不是让那菲惊讶的原因,她伸手抚上那件衣服,那微凉柔滑的熟悉感觉,以及衣物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的鲜艳夺目的光芒,都让那菲在第一时间确认了一件事情——这是一件丝绸做成的衣服!
那菲把整件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整件衣服的衣型一览无遗,这件衣服的裁剪不像是普通的埃及衣物,松松垮垮的必须要靠一些配件来固定,那菲转头一看,箱子里有一条金链子和两枚可活动的手镯式环扣。
那菲把紫色丝衣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又拿起金链子和环扣把玩了一会,还是没弄明白这衣服要怎么穿,而当她把金链子和环扣拿开之后,箱子的底部出现了另一块紫色的丝绸,那菲把它拿出来,发现这是一整块方形的紫色丝绸。
“一件衣服,一块丝绸,拉美西斯到底要做什么呢?”那菲左手拿着丝衣,右手捏着丝绸,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都是给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突然房间门被推开,那菲透过纱帐一看,拉美西斯又不经她的允许进了她的房间。
一想到又要和拉美西斯独处,那菲心口一紧,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上,深呼吸了几口,然后才强装镇定地往主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