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广本来就是个暴躁的脾气,抓不住那空姐,一下子就冲着柳蔚虹爆发了。
“死丫头你多管闲事!”
020:事情闹大了
阿广恼羞成怒,冲着柳蔚虹咆哮了一声。
这时机上的保安人员已听到骚乱之声匆忙赶来。天哥终究不想把事情闹大,沉声叫阿广赶紧回到座位上。
柳蔚虹轻蔑地看了阿广一眼,也回到原位去了。易青锋从刚才起就一直护在她身后,只要阿广对她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易青锋就会断然出手。
但是阿广似乎也没彻底傻掉,尽管脸上黑得像锅底一样,还是很听天哥的话偃旗息鼓了。
虽说有了这么一段不愉快的插曲,柳蔚虹的心情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她的心理年龄比较不止十七岁,对于不相干的人,不会去计较太多。
那位空姐大概是和别人调了班,直到飞机降落也不曾出现在头等舱里。
此时日近傍晚,柳蔚虹出了机场,立刻置身于南国闷热潮湿的空气之中,身上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她反手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笑着拉易青锋一块儿坐上机场大巴回市区去了。
她比大学报到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月过来,也没特意通知父亲让他安排人来接机。家里两位老人家以为她已经和柳成邦说过了,就没再追问,谁知她却是想着给爸爸一个惊喜。
再说南都市的青云机场她来过好多次,熟门熟路,完全不需要人接应。
大巴在市区停站后,柳蔚虹催着易青锋去打车。在这个时候,京城的出租车行业刚刚萌芽,南都市却已是遍地的士,果然比京城繁华了许多。
这个站点等着打车的人也不少。易青锋等了几个人,好容易拦下一辆车子,却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人来。
“天哥,这有空车,您请!”
易青锋浓眉一蹙,认出了那和他抢车的就是今天在飞机上闹事的粗鲁男阿广。
真是冤家路窄!
“哟,又是你们这对小鸳鸯!”
阿广同样认出了他们,脸上的横肉抖了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青锋,我们走吧。”
柳蔚虹不想和这种人纠缠,直接开了出租车副驾座的车门就想上车。
“慢着!”
阿广嘭地一声把车门压住,指着柳蔚虹叫嚣道:“你们两个滚一边去,这车我们天哥坐定了!”
他倒是把自己狗腿子的地位拎得很清,时时刻刻把天哥放在首位。
天哥貌似悠闲地站在阿广身后,双手插兜冷冷地看着柳蔚虹二人,眼底尽是阴霾之色。看来,他表面上不声不响,心里也记恨着柳蔚虹在飞机上阻碍他的“好事”。
“这是我们先拦的车,凭什么让你们坐?”
柳蔚虹涵养再好,被人一再挑衅也忍不下这口气。她是不喜欢摆千金的架子,可是自幼养成的傲气,也是不容她被人如此轻忽对待的。
“嘿!你们两个小家伙,这可是南都市!”阿广翘起大拇指一指身后的天哥:“到了南都市的地头上,你们还敢对天哥不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么?知不知道我们天哥是什么人?”
在飞机上,柳蔚虹就早已听出阿广和天哥是南都市本地人,因为他们的普通话都带有浓浓的南方省口音。刚才他们没有继续闹事,但回到了自己的“老巢”,气焰一下子就涨起来了。
“啊,是吗?”柳蔚虹笑得很冷:“原来是大人物呢。那怎么没有专车到机场接送啊。”
她可不仅仅是青松园里的单纯小公主,也是在红尘里打过滚的。惹急了她,她也不介意刻薄一下。
天哥脸色就是一变。
他在南都市确实有一定的势力,但那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不好显摆出来。当然,过了几年以后,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也敢明目张胆出来炫富了。
但在当时,天哥这类人在大面上还是比较低调的。
没想到却被一个小丫头生生剥了脸面!
“你们是想找死?”
阿广别的不会,看天哥的脸色却最为擅长。他回头一看天哥板下了脸,知道天哥是在示意自己出手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孩子,也就叫嚷得更加厉害了。
这时那出租车司机看双方争执不下,他也不想得罪任何一边,索性一踩油门呼地把车开走了。周围的人见这边吵架,也都纷纷朝他们看来。
有人看出天哥和阿广满身煞气,又看看易青锋和柳蔚虹这对少年男女,都不禁暗暗为他们感到担忧。
阿广刚向柳蔚虹逼近一步,易青锋立刻拦在柳蔚虹身前。他比阿广要高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地逼视着阿广。
“你想干什么?”
易青锋警惕地将柳蔚虹护在身后。
阿广猛然挥出一拳,桀桀怪笑,让这小子逞能!很快他就装不了英雄好汉了!
阿广对自己这一击很有信心,要知道他可是南都市地下拳市里的一把好手。不然,他也不能成为天哥的贴身跟班呐!被他打伤打残的拳手们可不在少数!
“呀!”
旁边的人看到健硕的阿广虎虎生威的一拳,都吓得尖叫起来,有些胆小的姑娘还情不自禁捂上了眼睛。
“嗷——”
一声杀猪般的残嚎刺痛了人们的耳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阿广粗壮的小臂被易青锋一手抓住,朝反方向狠狠一扭!
“咔嚓!”
在场的人们都清楚地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阿广再次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可易青锋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易青锋一手擒住阿广的手臂,一手压住他的后颈,用力一脚将他踩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
阿广疼得眼泪鼻涕一个劲儿地往外冒,一股股冷汗迅速湿透了背脊。他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易青锋的束缚,可易青锋再次往他断裂的手臂处使力,他终于被巨大的疼痛刺激得昏了过去。
反观易青锋,虽然经过了一场打斗,却还是衣衫齐整,整个人清清爽爽,似乎刚才根本没出力似的。
天哥的脸色由白转青,一路黑了下去。
“你们两个小崽子…想把事情闹大是吧?”
天哥阴测测地冷笑起来,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了一个硕大的“砖头”——那可是当时极为少见的“大哥大”。能用得起这东西的,绝不会是普通人。
柳蔚虹根本不去理他,拉起易青锋的手就往人堆外走去。
021:地头蛇
易青锋一言不发,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护着柳蔚虹,拨开人群就往大路上走。
“到广场另一边去,那边还有一个的士停靠站。”柳蔚虹的话,让易青锋不由得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怎么会知道?
柳蔚虹也不解释,只是催着他过去。难道她要告诉他,上辈子她在这广场附近不知逛过多少次?
他们走得并不慢,但这市中心的天鹅广场本来就很大,所以一时也到不了目的地。不过柳蔚虹回头看到天哥并没有追过来,心下稍安,脚步渐渐缓了下来。
她倒不是怕这么个流氓头子似的人物,只是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要不是刚才阿广要和他们抢车子,她早忘记飞机上那段小插曲了。
“前面那两个人!站住!”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的士停靠站的时候,一群痞~子从后方呼啦啦追了过来,用南方省的方言大声叫嚷。
易青锋听不懂南方省方言,但他立刻判断出对方是冲着他们来的。一眼扫去,对方起码有十来个人,都打扮得流里流气。有的穿着紧身二股筋背心,有的甚至光着膀子,全长着一脸匪相。
易青锋也不去管行李了,随手扔到一边,双手翼张将柳蔚虹挡在身后。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人是那天哥叫来的援兵。刚才柳蔚虹远远看见他拿出了那个“大哥大”,就知道这人不打算善罢甘休,但没想到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天哥就叫来了这么多人马。
柳蔚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早知道就老老实实通知父亲自己何时到达南都市,也就省去了这些麻烦。可如今也不是后悔的时候,先脱身是正经。
如果是别的事,她会直接亮明身份。可对着这些痞~子,说自己是市长的千金,只怕也不会有人信吧,根本起不到震慑作用。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这本来是天鹅广场周围群众出来散步的时间,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可看到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等闲人也不敢轻易靠近。
而且,那二年也没有拨打110报警的制度——打电话在当时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天哥如果没有带着“大哥大”,也叫不来这么些人。
“小子,打伤了我的人就想跑?”
天哥阴沉着脸从痞~子们身后走到易青锋跟前,冷笑着一挥手:“给我狠狠教训这小子!打残打死了算我的!”
柳蔚虹的脸色不住下沉,这天哥真的太嚣张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竟敢聚众打人,还放出这样的狠话来。看来,他果然是本地好大的一条“地头蛇”!
易青锋浓眉紧紧拧在一处,浑身肌肉紧绷,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他并不把这些小混混放在眼里,可是他的任务不是打倒他们,而是保护柳蔚虹。这就比较麻烦了。
柳蔚虹轻声说了句:“青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
易青锋哪能放心得下。但眼下形势危急,他也顾不得多说,只来得及交代一句“待会紧跟着我跑”,那群人就冲了上来!
柳蔚虹心知自己是易青锋的累赘,尽量往包围圈的死角躲去。她伸手到随身背包里摸索着,掏了几下从里头抽出一把小小的水果刀藏在手心里。
坐飞机是不能带管制刀具的,这把折叠水果刀不过手指长短,杀伤力极为有限。但多把小刀防身总是好些。
前世柳蔚虹上下班时,和许多单身姑娘一样,不得不在包包里放上这么一把小刀和防狼喷雾之类的东西。单身的姑娘总是一把辛酸泪啊,伤不起啊!
她只是出于习惯往背包里放了一把水果刀,没想到还真有机会派上用场。
“啊呀!”
一个小痞~子惨叫着被易青锋一脚踢飞,他飞起的身体刚好撞在身后另一个混混身上,两人立刻失去平衡像滚地葫芦般咕噜咕噜滚倒在地。
易青锋腿劲极强,打倒了两人之后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又一脚蹬在一人的胸口上,手肘同时旋风般撞上了从后头袭击他的某人的脑袋。
天鹅广场上的游人们都被这身手强横的青年吸引住了视线,本来大家都还在担心着他们两人的安危,谁知眼看着易青锋一个人就要把十几个痞~子给打倒了!
“嘭!”
随着又一个人被他的肘击撞倒,天哥原先那一脸的阴笑消失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这外地佬还真能打!
“薇薇,跑!”
易青锋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完全打败这些人,这是不现实的,他只能尽力把他们的包围圈打开一个口子。趁着几人倒地,其余众人一时失去锐气没有围上来的机会,易青锋扯着柳蔚虹就跑。
柳蔚虹的反应委实不慢,易青锋一发喊她就发力狂奔,两人一下子就跑出老远。天哥完全被激怒了,大吼一声“给我追”,自己就先追了上去。
柳蔚虹在学校的时候还是田径队的队员,跑步算是她的强项。可女孩子怎么能跑,也不如一群强壮的男人,渐渐的后面的追兵又逼近了他们。
“啊!”
昏暗的光线让柳蔚虹一时不察,撞到了一个路人的身上。那人猿臂一伸扶住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柳蔚虹哪有空和他解释,赶紧挣脱了他的手继续跑路。但就是耽搁了这么一下,那些人就又追上来了。
真是麻烦!
柳蔚虹真的生气了,她索性站定不动,怒视着再次堵住他们的这些痞~子。
“你们不要再乱来!”她将一缕乱发拨到耳后,冷冷地看着天哥说:“天哥,让你的人走开。否则,咱们到公安局见!”
“哈哈,公安局?好啊!”天哥邪笑两声,夸张地一摊手说:“不如就去天鹅广场派出所好不好?”
方才那被柳蔚虹撞上的路人,没有像别人一样避开,反而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姑娘。
一般像她这年纪的小女孩,被这么些混混围着,早就吓得哭哭啼啼了吧?难得她居然还敢和那流氓头子对峙。
很有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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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颠倒黑白
天哥显然很少被人如此“得罪”,阴笑着调侃了一句以后,立刻又沉下脸来,让他的人继续围攻易青锋。
这时他们已经闹了有一阵子,四周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年月人心淳朴,远不到后世那种“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冷漠程度,人们也开始议论着想让天哥等人别再乱来。
天哥才不理这些路人的想法,依旧坚持要“教训”易青锋到底。今天他要是就这么偃旗息鼓,他日道上的人听说了他贺天运带着一群小弟都弄不倒一个外地人,他的脸往哪儿搁?
易青锋无奈又和那些扑上来的痞~子们混战起来。柳蔚虹刚想退开一步,突然一个小混混居然朝她抓了过来!
柳蔚虹一惊,忙闪身避过那人的禄山之爪。那人一抓不中,更是心头火起,怒道:“小丫头你跑什么!”
“呼!”
易青锋及时一个回身截住了那痞~子,双手狠狠一抓他的膀子,“咔”的一声就把那人的手臂关节给卸了下来!
他恼恨这人朝柳蔚虹出手,当然不会留手。可伴随着这人的惨叫,柳蔚虹也惊呼一声,似乎被另外的人缠上了。
原来是天哥看手下们久战不下,心里烦躁无比,索性不顾“身份”主动朝柳蔚虹出手了!
他果然比手下要能干些,一出手就揪住了柳蔚虹的胳膊。可下一刻,他抓着柳蔚虹的手却被一阵剧痛击中!
天哥嚎叫着松开了手,另一只手却狠狠地朝柳蔚虹脸色甩去,想要扇柳蔚虹一个巴掌。
柳蔚虹已感觉到掌风扫在了她的脸上,她一瞬间无法避开,只能紧咬牙关,试图减轻这一巴掌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没曾想,一个高大的人影忽然出现在她身前,替她挡下了这一掌。
“够了!统统给我住手!”
从那人微带磁性的低沉嗓音,还有那地道的京城话,柳蔚虹判断出这就是刚才被自己撞上的那路人。
他怎么没走,还出来替她挡巴掌?见义勇为么?
易青锋这时也回到了柳蔚虹身边。随着那人的一声怒吼,周围的小混混们像是受了震慑一般,动作稍稍一滞。之后他们才发现,天哥的左手背上插着一把折叠小刀,鲜血正一个劲儿地往外冒。
“天哥,您…您没事吧…”狗腿子们都吓住了。看不出这小丫头如此烈性,说动刀就动刀,一点也不含糊啊!
“警察!都别动!”
柳蔚虹总算心头一松,警察来了就好。
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安然脱身了。
来的自然是天鹅广场派出所的巡警。刚才天哥的人围住柳蔚虹二人时,就有热心人跑到派出所里去报警了。但是派出所的位置和这边距离稍远,所以巡警此时才赶到。
“小姑娘,你很勇敢。”
刚救下柳蔚虹的那人对她低头一笑,柳蔚虹才大致看清了这人的相貌。
他的年纪介于二十到三十之间。之所以感觉比较模糊,是因为他身上过于沉稳的气质让他年轻的五官平添了几许成熟感。如果单论长相,他似乎比叶家明还英俊些,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顾盼神飞,在黑夜里看来尤为慑人。
“谢谢。”柳蔚虹喘息初定,不好多聊闲篇,只得向他颔首道谢。
出乎他们意料的,面对这队巡警要他们一行人到派出所去做笔录的要求,天哥居然没有抗议,只是阴着脸紧紧按着手上的伤,乖乖地跟在巡警们身后走了。
易青锋不愿意让柳蔚虹到派出所这样的地方去,可柳蔚虹却想到,事到如今还是让爸爸派人来接自己的好。到派出所去做笔录什么的是其次,重要的是要到那里去打个电话。
可当巡警让她的“恩人”也一道过去的时候,柳蔚虹忍不住出声解释说,这事和他没关系。
一直没开口的天哥却阴阴地说:“警察同志,这个人也打了我。”
“你…”
柳蔚虹刚想再说什么,那青年却微笑着拦住了柳蔚虹。
“好的,我也去一趟吧。”
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这些痞~子,也太容易就范了…这不正常。
虽然他今天只是个完全的过客,但好歹也和这小姑娘是“患难之交”,不想看她惹上更大的麻烦。他先跟过去看看,到时候不需要他出面是最好,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可以帮个忙。
“你不必…唉,算了。”柳蔚虹有些愧疚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她是不会让他出事的。
到了派出所,他们一大堆人熙熙攘攘坐了一屋子。柳蔚虹三人坐在一处,她刚想去借个电话,忽然看到门外大踏步走进一个穿着警服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他那肚子委实壮观,随着他的走动一颤一颤的,不知里头装了多少油水。
天哥一看到那人,立刻站起冲他笑了笑,态度倒不显得如何谦卑,还略带点矜持。
“韦所,你好。”
“啊,是天哥!”
相对于天哥,这叫“韦所”的警察态度就热情多了,甚至还主动伸出手去想和天哥握手。
当他看到天哥手上有伤时,愣了一愣,天哥就是一哼。
“韦所,就是这几个人打伤了我的人,你看着办吧。”
易青锋听不懂南方省的方言,柳蔚虹却是能听懂的,当下脸色便是一凛。
看来到派出所来,又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啊。
坐在她身边的“路人甲”,唇边扬起一丝淡然的微笑。
果然和他设想的差不多…
“你们几个!竟然在公共场合殴打他人,造成严重的人身伤害!小强,过来给这几个人做笔录,让他们老实交代!”
韦所刚听了天哥那一句话,就迫不及待地冲到柳蔚虹三人面前来叫嚷起来。饶是柳蔚虹活了两辈子,还真是没接触过这样颠倒黑白的执~法人员!
只凭对方的一面之词,还没有问过他们一句话,就已经给他们“定罪”了!听听,“殴打他人”、“造成伤害”,本来是受害者的他们马上就变成了施暴者…
有没有搞错,对方可是有十几个人,他们这边连上柳蔚虹这小姑娘也就是三个人而已。
看来想在这派出所里“讨公道”是很难了!
023:我叫倪嘉泽
眼看着这“韦所”要拉偏架,替天哥倒打一耙把他们当施暴者抓起来,柳蔚虹不怒反笑。
看来不知死活的人还真不少呢。
一个猴瘦猴瘦的小个子警察拿着笔录本来到他们面前,大概是看柳蔚虹年纪小又是女孩子,比较容易欺负的样子,先对她嚷嚷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赶紧老实说清楚!”
柳蔚虹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吓得哭泣着求饶,反倒悠然一笑,很平静地说:“我叫柳蔚虹,是华南大学中文系大一的新生。我的爸爸叫柳成邦,是南都市的市长!”
市长?
柳蔚虹平淡的一句话,让原本喧闹不已的屋子瞬间静了下来。
“市长?哈哈哈…”
天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揶揄地大笑道:“原来是市长千金呢,那怎么没有专车到机场接送你啊?”
这是刚才柳蔚虹讽刺他的话,现在他也把这话原封不动地送回来。可见天哥刚才被这句话刺激得不轻!
那英俊的“路人甲”听到柳蔚虹自报家门,本来保持着平和微笑的脸色首次出现了惊诧的神色,不住打量着柳蔚虹。
柳蔚虹早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身份,不然刚才在外头被天哥追打的时候她就把柳家的招牌打出来了。
“是真是假,我打个电话你们就知道了。”柳蔚虹耸耸肩,自顾朝屋里办公桌上的电话走去。
“站住!没让你动你乱动什么?”
韦所又大喊起来。这还是看在柳蔚虹是个长相颇为可爱的小姑娘份上,要是个男人,他早就一警棍招呼过去了。
柳蔚虹才不去理会他。韦所看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衅,又想向天哥表功,竟亲自动手想去拉扯柳蔚虹。
“哎呦!”
韦所庞大的身躯突然被人从后面猛地一拉,顺着这股大力,他重心不稳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好小子,你敢袭警?”
天哥指着将韦所推倒的易青锋大叫起来。
好啊!这小子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候进了班房,自己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屋里本来没几个警察,听到天哥的叫喊,走廊上的警察呼啦啦涌进来一大群,几乎要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的。
易青锋审时度势,又一手提着那韦所的后脖子,就这么把他沉重的身子给拖了起来,一个擒拿手使劲将他按在办公桌上!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韦所哪里受过这种待遇,拼命地蹬腿挣扎着,谁知就是挣不开这个比自己的体型小了一半的年轻人。
“路人甲”站在角落里,静静笑着不出声看好戏。他从柳蔚虹的淡定和易青锋的身手上,已经做出了判断,今晚这屋里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既然如此,自己就不必插手了。
警察们正想冲上来解救他们的所长——其实是个副所长,毕竟对方只有一个人不是吗?可当他们刚要行动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
这小子疯了!他居然用枪指着韦所的脑袋!
“给我安静点!”
易青锋不耐烦地下了手枪的保险,又用力把枪口朝韦所的太阳穴抵了抵。
韦所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灵魂出窍。他…他什么时候把自己腰上的枪摸走的?这种时候,他全身发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懂得浑身瑟瑟发抖。
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命要紧啊!
天哥等人显然也没料到,这个外地小子胆子会大到这种程度。他们哪里知道易青锋的出身?中~央警~卫团的战士们,在接到守卫任务后都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为了保护目标人物,可以不必顾忌一切。组织会替他们解决任何后续问题。
这些地方上的小警察,在易青锋眼中,也只如蝼蚁一般!
这时屋里反常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声敛气,只听到柳蔚虹打电话的声音。
“爸爸,我是薇薇…”
柳成邦还在办公室里,柳蔚虹这电话是打到他那部很少有人知道的直通电话里去的。
那时候的电话还没有来电显示,柳成邦没看到来电的区号,一时还不知道柳蔚虹人已经到了南都市。
“爸爸,我和青锋现在在南都市天鹅广场派出所里,警察要抓我啊。”
“什么?”
柳成邦再沉着冷静,也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求救电话”吓得不轻。柳蔚虹不好多说,简单说了几句眼下的情况,柳成邦整张脸都黑透了。
“胡闹!”
柳蔚虹被老爹的咆哮震得耳朵发痒,赶紧把话筒拿开一点。也不知道爸爸是在骂她胡闹还是骂流氓和警察,估计兼而有之。
“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那里,我让我的秘书楚立衡去接你们。现在把电话给那里的负责人!”
“哦,知道啦。”
柳蔚虹一点也不紧张,吐了吐舌头,把话筒放在被摁在办公桌上的韦所耳边。
韦所歪了脖子颤抖着听电话,头脑一片空白。
“我是市政府柳成邦。你是天鹅广场派出所的负责人吗?”
听到柳市长威严的声音,韦所腿肚子一个劲儿地发着抖,结结巴巴地应着:“是,市长,我是…”
“那好,你必须保证我的女儿和她的朋友在贵所的安全!我马上让人去接他们!”
韦所还没说话,柳成邦已经挂了电话。平日里他对基层的同志还是很和气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形,哪个当父亲的也和气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