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
“就是什么。”他盯着她问。
“没什么,收下就收下,这东西可花费不少钱呢。”
“对,花了不少钱,你若是不要,我扔了多可惜。”他扬起笑。
她跟着动了下嘴角,似是很欢喜!
面是她和的,火是她生的,饭是她做的,院子里的雪是楚家三兄弟扫的,还有院子里那堆起来像门神似的两个雪人,是他们三个堆砌的。
站在窗子里面,瞧着外面的场景,恍然间,感觉到这重生后,生活果然与众不同,他甚是喜欢。
他要求不高,能有个人与他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不过,将来,若让他真的就此在这里过上小家门户的日子,他怕是不情愿。
上辈子能做到将军,今生,他必定要做到比将军更高的位置。还有上辈子一大憾事,他不曾清楚的秘事!
这个母亲,并非他亲生的娘亲!
那亲生母亲又是谁?
007 哭什么,那么好看的眼睛都肿了
今儿的晚饭吃的有些早,但大家都吃的很饱,尤其是阿楚三个弟弟都吃的饱饱的,不过是一锅的杂粮馒头就让他们感无比幸福。
宋临辞瞧他们开心,心情也跟着出奇的好!
阿楚在收拾厨房的事,宋临辞又去瞧了下主屋内室的母亲。见她又是睡下,便没说让阿楚过去瞧见母亲的事。
她自个在屋里,刚才特意用热水泡了手脚,现在正躲在屋里,从衣袖中拿出冻疮膏,仔细的给手脚都擦上。
这冻疮膏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是她喜欢的味道。和她村前种的那株桂花香味儿一模一样。
这股子香味不仅勾起了她之前的记忆。
脑海中想起前世的种种,她靠着一旁的桌子,低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从重生后到今,这是她头次落泪。不为其他,就是觉着前世那个她活的委屈、活的憋屈。
想她前三十年得生活,尽心尽力给弟弟妹妹创造更好的生活,努力挣钱给他们贴补家用,只因他们成家有了孩子,手中银钱不足,怕他们养活不起家中孩子。
那时还想,她这一辈子怕是孤苦伶仃,无人依靠,将来若有人能给她养老送终。也不枉她终生未嫁而忙于弟弟妹妹们,为了让他们生活的更好。
谁曾料想,如此勤勤恳恳为家人付出的她,竟会落的如此下场。
生病无人医治,还活生生的被埋入黄土之中。
也是她幸运,荣得上天垂怜,得以重生,那些欠她债的人定然是要还的。
好在她重生的时代不变,只是换了个人的身子生活,身体里面的芯子还是原来的她。
自然,时代不变,那个生养她、埋了她的村庄还会在,今生务必得把那些欠债收回来了。
阿楚自个垂怜自哀,并未瞧见门外有人进来。
宋临辞看着她,已有一会儿。瞧她低首以为睡着了,再听到抽泣声,才得知,那坐在桌前,灯光昏黄亮动下的姑娘,竟然是在哭泣。
瞧见一抹暗影落下,阿楚用衣袖擦拭了下眼睛,抬眸。
他瞧见的便是一双泪汪汪却带着沉稳的眼眸。
“这么漂亮的眼睛,可惜,给哭肿了。可是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了,兴许…。”他刚想说,兴许他能帮的上忙。
“不必了,这是我自己的事,理应我自己解决,不麻烦你了。你现在回来,这是要休息了,我先帮你把床铺了。今晚你睡床上,我在这边桌子伏案休息一夜就好。”她语气和眼神都比他要认真。
他总是笑着一双眼眸,眼底却冷冷淡淡的,让人瞧不出真假。
“不必让你伏案休息。过不了几日,我就要离开,这张床迟早都是要给你睡的,你先熟悉熟悉。”他转身坐在床边上,伸手挡住她要铺床得胳膊。
“要离开?你是不管我们了?”阿楚瞧着他问。
“不是不管你们了,是有些事情出趟远门。母亲生病,不能远行,若是我离开,你可要好好帮我照顾她。”
“也是,在城中生活,无商铺、无田地。如此一来家中也没进账,你若是不出远门找工做挣钱,怕是你母亲的病也没钱抓药治疗了。”
“对,我就是出去挣钱的。”他爽朗的笑了起来。接着又说,“我出门挣钱,你在家中好好照料我母亲,男主外,女主内,正好。”
“我答应你好好照料你母亲,不过等开春之后,你回来,我便带着他们离开。这个你可是要答应我?”她之前还没盘算好,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不管怎样,生养她的那个村庄,她得去一趟,
——烽火村,她必须回去看看,那些活埋了她的“亲人们”现在生活得如何了?
“不答应。你是我的妻子,为何我回来,你要离开?”他故意倾身靠近她问。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成婚,你莫要强求我。我想你也不是这种强迫他人的人,对吧!”
她怎地这么肯定。
确实,他真的不是那种强迫他人的人。
而且,这次他离开,怕是没个一两年是回不来的。
届时再说吧,现在不如先答应了她,正好让她安心的留下照顾母亲,有了这么一个媳妇在跟前,母亲肯定会高兴的。
说不定,这病就好了呢!
宋临辞,点头,认真的说,“你还真是说对了,我虽是觉着你还不错,却没到强迫你的地步。既然你想我们关系疏离一些,那我就与你保持你想要的距离。今晚,你睡床,我去母亲那边的小塌上休息。”
“…,多谢!”阿楚顿了下,瞧他顺从了自己的意思。
反倒觉着自己倒是成了十恶不赦得坏人,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还睡了人家的床。
“不用放在心上,起初我对你也是有目的的,你且照看好我母亲。”他转身要走,却对她这般说。
起初,捡到她便是带了目的。瞧着好看,想着娶回家当媳妇,了了母亲的遗憾;再者,他也真心觉着这姑娘不错。奈何现在她不情愿,那就罢了!
先对母亲声称,她是他媳妇,哄的母亲开心最好。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母亲。只是你的目的恐怕让你失望了。”她以为宋临辞捡她回来的目的是当媳妇,传宗接代!
殊不知,宋临辞的目的,先是替母亲找个儿媳妇,正巧遇到的这姑娘瞧着顺眼了,心中又得了几分喜欢,便想,留着当媳妇当真是极好的选择。
但她却不情愿,罢了,既然他起初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未来媳妇的事,还是看缘分吧!
*
这夜,阿楚睡的极为不稳。房间里烧着的暖炉是普通便宜木炭,烧过之后落了一屋子灰尘。夜里窗口被封死,她忘记透风,硬是闷了一屋子的烟气儿。
宋临辞倒是起的早,他起来打水洗漱的时候,刚好看到阿楚从屋里出来。
“怎么脸色这般难看,昨夜一个人睡,还不舒服了?”他话语揶揄笑她。
“昨儿你为何没告诉我要开些窗子,这一晚上可把我给闷死了。早上起来,瞧着桌子上都是灰烬了。”
“哈哈,是你太笨了,谁家烧炭屋里不透风的,你稍稍打开一些就好了。瞧你这般机灵,怎么做事这么笨。”他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家从来不烧炭。”确实,他们家烧炕!
008 是,我是您儿子的媳妇儿
唐言倾从西厢房出来,听闻阿楚的话语,皱眉,“大姐,为何说不烧炭,我们家之前烧的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炭。”
“哦,金丝楠木稀缺又昂贵,你们是什么身份还能烧的起那种炭?”宋临辞手中的药草顿了下,瞧着唐言倾问。
倒不是嘲讽语气,是用一种甚是平常的语气问,但心中却起了疑心。
这姐弟四人,平白无故出现在城中,又瞧着不像是乞丐。
阿楚看着像是一般的农户人家,两个小的暂时看不出来。倒是这个叫倾哥的少年,那身上的气质极好,像极了大户人家的清俊少爷。
像是三种不同的人,却以姐弟相称。
他本想过问,又想等阿楚亲自告诉他。谁料,阿楚当真,对他毫无一丝信任,真的一句话都不多说。
被宋临辞这般问,两人沉默了会儿。
阿楚先声说,“我去做早饭。对了,倾哥儿,你跟着我过来烧火。家里干柴也不够了,等早饭后,你带了他们两个去城外寻一些回来。”
“好,大姐我来帮你烧火。”唐言倾面色一愣,立刻顺着阿楚的话说。
宋临辞这才拿了药包跟着往厨房走,阿楚不明所以的瞧了下他。
宋临辞扬了下手中的药包,说,“我去给母亲熬药。”
“我来吧。”她轻声询问,不确定的问。
按照宋临辞的意思,肯定是不会给她熬药的。偏生,这次,宋临辞把药递了出去给她,“那就麻烦你了…。”
阿楚愣了下赶紧伸手接过。
他却笑了笑,“昨儿一夜照顾母亲,没睡好,我再睡个回笼觉。现在,房间里的窗子可是打开了些。”
阿楚去熬药他却去睡觉了。
房间内突兀的多了一个女人入住,他没有一丝不习惯,反而觉着很稀罕,原来和女人相处,是这样的感觉,舒服。
躺在她睡过的床上,盖着她用过的被子,嘴角微微弯起,这时的笑才最为真实喜悦。
不会儿,早饭准备得当。
唐言倾瞧留下在锅台前忙碌的阿楚,“大姐,真是委屈你了。虽说当初咱们唐家没被抄家时,你也洗羹做饭,却不是这样围在灶台忙碌。你这双手,可是能弹奏《凤求凰》名曲的手;你这身段,可是能跳《惊魂舞》的。现在却落得,在这小小的灶台前忙碌。”
阿楚放下手中的勺子,瞧着唐言倾道,“这样的话休要再说了,什么抄家不抄家的话也不许再说。你可知,再说这样的话我们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好不容易逃出牢狱之中,你还想再进去?”
“大姐,我们是被狱卒放出来的,有什么可担心的?想必是圣上已经赦免了我们才放我们出来,我们现在不是官家子弟,也应该是个正经良民的身份。”
“你可真是天真无邪啊。不说其他,就是结党营私、贪污敛财,都足以灭了全家,你还奢望能赦免我们?再说,即使圣上说赦免,单单赦免我们几人?
不见得。兴许是其中有些我们不知晓的事,既然不知道,就趁着没被发现身份的时候出来,重新过。今后你们三人都不可再成为唐家人。”
“不成,我是唐家嫡子,绝对不会抛弃族姓。”唐言倾对于这点比较固执,丝毫不让步。
“谁说让你抛弃族姓,是让你隐姓埋名。今后对外称便说姓楚,咱们四人自个的名字牢记心中便是。”
唐言倾犹豫片刻,点头,“是,倾哥儿听大姐的话。”
大姐擅自给自己改了名字,应该也是因为怕被人发现他们是唐家子弟吧!大姐这般做也是保护他们。
瞧着大姐改变了,又觉着没改变,倒是越来越会生活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埋怨生活,抱怨爹贪污害他们被抓。
“快去叫他们两个出来吃饭。”阿楚瞧着他说。
这小子,倒是对唐家忠诚的很。
“好,我一并叫了宋相公出来吃饭吧。”唐言倾询问了下。
“不用,先让他休息就好,我把饭菜给他放在锅里温着。你们吃吧…。”
阿楚刚说完端起白粥和鸡蛋羹,以及汤药往主屋内室去。
刚到了主屋这边,瞧见宋临辞开门出来,“这是给母亲送的?”
“对,我现在就端进去,还是说,你来端。”
“你端进去吧。不过,若是母亲问你是否是我媳妇,你且答应下来。母亲身子病重,她一心渴望的便是我成婚,你就先应下来,好安了她的心。”
“可我毕竟不是你媳妇啊。”
“只是嘴上应下来,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能答应她老人家么?”他语气轻和,却带着质问。
阿楚心一横,低声道,“我答应可是为了你母亲,不是因为你。我们之间没有夫妻关系。”
“没关系,你若是想要夫妻关系,我也可以…。”
可以什么?她心中暗骂,端着东西入了门内。
*
里面的老妇人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瞧着似是睡着的样子。
她脚步放轻了一些,瞧着床上躺着的人,莫名的想起了前世的自己。老妇人还有一个儿子照料。
她呢,却孤独一人躺在床上,被亲手带大的弟弟们活埋致死。
听到脚步声渐渐的靠近,老妇人晃了下手,轻声喊,“是辞儿进来了?”
“不是他,是我来给您送药来了。您现在可是能起来身子?”阿楚语气轻柔,似是能滴出水来。
让在门外瞧着的年轻男子一愣,他以为这姑娘是个冷面人,学不得对人温柔,却不料,她对生了病的母亲这么轻柔温和。
“扶我起来,让我好好瞧瞧,你可是辞儿口中说小媳妇儿。”
“我比他大了三岁,不算小。”她放下手中饭菜和汤药,上前扶起老妇人。
“大三岁?大点好,将来好带着他好好过日子。我们辞儿是个好人,最为孝顺了。”老夫人倒是对她很满意。
阿楚也不明白了,这老妇人竟然还觉着她比宋临辞大了三岁比较好。
“我先喂您吃饭。”汤药饭后再吃,省的胃空喝药难受。
“听辞儿说你是他捡来的,可是真心愿意给辞儿当媳妇?”老妇人挡下阿楚送到嘴边的米粥,瞧着她问。
势必,不得到回答,不吃饭似的。
“是,我是您儿子的媳妇。您先吃饭,一会儿药凉了就苦了。”
009 去城外捡了干柴回来
“没关系,我这身子是个怎样的,我自己清楚。瞧着你是个懂事体贴的,若是辞儿娶了你,定是极好。我也就放心了。”她拉住阿楚的手,放在掌心,面色欣慰。
这姑娘瞧着虽是不喜擅笑,但心思细腻,懂得照顾人。
单是对她送饭菜和汤药就能看得出来,这姑娘是个好的,老妇人心中甚是欣慰了。
躲在门外的人,偷听了一会儿,瞧里面母亲和阿楚相处愉快,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母亲人好,却不多与外人有过多相处。总是呆在院子里,就是做工,也是人家送了衣服过来,她帮忙清洗收些工钱,几乎不出门。
他幼时很奇怪,奇怪母亲为何不愿意出门,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而那阿楚瞧着也是个性子闷的,殊不知这样的两人竟然也能说到一起,之前还担心,她们不能相处愉快。
门内阿楚并不知道宋临辞听了她的话,也是偶然间得知她有不为人知的温柔。
照顾好宋母之后,她收拾了东西。
“您先好好休息。”她轻轻掩了下床上的辈子,折身出去。
从门外出去,刚到厨房门前,宋临辞伸手接了她端着这的餐具,“辛苦你了,先去吃饭。”
“嗯,他们三人呢,饭都吃过了。”阿楚走进,便把手中餐具给他,瞧了下低矮木桌上放着的稀饭和馒头,难得还剩了下菜。
宋临辞坐在一侧,瞧着她,“赶紧吃饭。”
“你瞧着我做什么,你有什么事就去做,厨房里的事我能做好。”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麻烦你照看家。过会儿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母亲这边就劳你先照顾。”他坐在小板凳上,瞧着她一口一口吃掉饭菜。
——
阿楚点头,吃过饭菜收拾了碗筷,转身出去,没瞧见宋临辞,应该是有事出去了。
在房间内寻找了三个弟弟,阿楚站在门外,“你们三个不能一直白吃饭不做事,我是情愿自个照顾家里老人,你们三个也要做点事来。”
“大姐你说,让我们做什么?”唐言倾一马当先,倒是不推辞。
那两个小的,显得有些抗拒,不情愿,“家里也没什么活,让我们做什么去。再说了,外面那么冷,我嫌冻的慌。”
阿楚一听本能的一脚踢了过去,“怎么就冻着你了。谁家冬天就不干活了?厨房柴火没了,你们三个去城外捡了干柴过来。”
“那大姐你呢?你去我们就去,你不去,我也不去。”唐言毅这小子不上道,有些混,不听话。
唐言倾瞧见阿楚踹人已是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瞧着阿楚,拉住了唐言毅的胳膊。
“咱们听大姐的话,我知道城外离这里不远。咱们住的地方不是城中心,靠近城外,不差半个时辰就能到。”
阿楚本没打算去,却因为刚才唐言毅的话,思忖了下,说道,“让小桦在家看着,他身子骨不好。我和你们一起去城外。”
阿楚说完看向唐言毅,厉声问,“这下可是愿意去了,他可是你的同卵胞弟,你再敢说辞一分,我就把你扔了,不管你今后的死活。”
被阿楚一凶,唐言毅闷声答应,“我去就是了,干嘛那么凶狠恶煞的,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要不是这个样子,你们早就冻死饿死了。”
——
宋临辞出去没多久就回来,手中提着一块肉。脸色凝重,到了门前动了下脸皮子,变得温和了些。
推门喊道,“阿楚,我今儿买了一块肉,回头你炖了给大家吃…。”
“宋相公你回来了,我大姐带着二哥、三哥去城外捡柴火去了。”
“天寒地冻怎么就去城外了?我出去看看。”他把手中的肉挂在门梁上,瞬间冻成了冰块。
唐言桦瞧着他要离开,赶忙说,“我大姐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不用去找。”
宋临辞说是要出门找阿楚他们,却在这时,听到城中传来一声号角低沉的声响,是他们集合的号角声,看是要离开的时候了。
“你在家呆着,我出去一趟。”宋临辞这次走的着急。
唐言桦还没听清楚他说的话,宋临辞就快速离开。
瞧那步子,应该是个练家子。
*
阿楚和唐言倾两人,背着了干柴从城外往家里,唐言毅虽是不情愿也背了一捆。
城中买柴需要钱,为了省下那些钱,阿楚便想了这么个法子。
因为是冰天雪地出来的人不多,没多长时间就弄了几捆干柴。
他们到家的时候,唐言桦正站在门外等着。
瞧见阿楚在前,立刻冲到跟前,“大姐,你有没有见到宋相公,他出去找你们了。”
唐言桦听到号角声也不懂是什么事,只记住了,宋临辞说了句出去找阿楚他们,以为他真的是去找阿楚他们了。
“没有瞧见,他说是找我们去了?”
阿楚放下肩上成捆的干柴,脸色微红,天气冷冻的脸冰凉,偏生因为走路而带动了全身,弄的热乎乎得。
“是,他还买了肉,说让大姐做好了给咱们吃。”
“我知道了,宋母现在如何?可有什么事情?”阿楚关心屋内卧病在床的妇人。
“还好,一直睡着,屋里也暖和,我刚才在她跟前,说了会儿话,她挺高兴的。”
“那就好。”她低声说了句。
带着唐言倾,一起把干柴放到厨房里去,等她出来,拿了肉泡在水里,化了冰块。
冬天,天色晚的早,转眼间,这天色就变了几许。
阿楚找了大白菜,上次买了一些粉条,零散却也足够了,打算给大家炖个猪肉白菜粉条吃。
全都准备好了,却不见宋临辞回来。
在厨房负责烧火的唐言毅,刚才跟着出去捡柴火,又是个半大的小子,早就饿了,面色不爽,嗷嗷喊着,“大姐先做好饭菜,等他回来不就可以吃了。让我只看着那些肉吃不到嘴里,我难受的很。”
“你还知道难受,你若是像今日这般好好干活,肯努力,哪里会没有吃的?”
“我知道了,今后只要大姐给我顿顿吃肉,我就跟着大家做事。”
阿楚瞪了他一眼,他也不嫌臊,闷头继续往火灶了添柴。
010 抱着阿楚,心里奇痒无比
阿楚姑娘长的媚而不俗,年岁说是二十一了。奈何脸小带了些软肉,瞧着肉嘟嘟的小巴掌脸,怎生都觉着嫩了一些,就是和唐言倾站在一起,说是他妹子都没人怀疑。
偏生她是长姐,骨子里是个三十岁的憨大姐,做事一板一眼,对这几个不是亲弟弟的弟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前世被亲弟弟们算计的太重了,今生不太容易相信他们,若是能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她是不捻他们走;若是他们都是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的主儿,那便算了。
她就是抛弃了这几个人,也不会觉着心疼。
*
夜色昏沉,天空是阴沉的很,似是还有一场大雪。而地上却非常明亮,积雪堆积的亮色让人瞧的见回去的路。
和他一起回来的另一个侍卫,姓程名真。
他们二人功夫不差几分,程真擅长耍大刀,是个莽夫,不曾读过书。
而宋临辞,他有幸多读了几年书,还是母亲特意找了私塾先生教的,功夫不凡,胸有计谋,倒是深得将军宠信。
过了巷弄分叉口,程真瞧着宋临辞,“明日清晨,咱们八位侍卫在将军府门外集合,你千万别迟到了。虽说将军待见你这小伙子,别又耍了什么心思。按说咱们今晚上便要走的,你却说,刚娶的媳妇不舍得离开。将军倒是喜欢你,听了只哈哈大笑,却不为难你。”
“我说的可是实话,我可不是刚娶的娇媳妇。”他眉目清秀,眼神清澈,说的认真。
程真听了哈哈大笑,常年练武,气息从胸腔发出,“你这小子毛都没长齐,还说娶媳妇,别是你娘给你找的童养媳?之前和你在一个阵营里,怎么不听你说,你还有个媳妇在家。”
“是后来捡的,瞧着喜欢就留下了。我那媳妇长得如花似玉,面色好,身段也好。若不是在阵营能谋的营生,我才不情愿去。”他继续说,语气里玩笑意味重。
“可别不去,你这小子诡计多端,要是你离开了,将军可是不舍。成了,你快回去,我也要回客栈了。对了,我这里还有十两银子给你,拿给你那媳妇好好过日子,等咱们打胜了仗,很快就能回来了。”
“给我作何?你的银子你自己收着,我瞧你这么大的年纪也该娶亲了。”他扔了过来,宋临辞接在手中,有些疑惑。
程真比他大了整整十岁,待他极好。
上一世,他记得,程真在打仗中受伤身亡。
这十两银子应该是他存了好几年得积蓄,他不能要。
前世他死之前,他们关系并未多深。前世的他,只懂征战,不论感情。
程真哈哈笑了几声说道,“我这没媳妇的汉子,有钱也没处使,你且拿着。记得你刚入军营的时候说过,家中还有一母亲,这些银钱给你小媳妇和母亲用刚好。”
“多谢程兄。”宋临辞没再拒绝,随即收了起来。
不管怎样,就冲程真这般待他,等到了军营中,他便要想方设法,为他消了那战乱惨死的厄运。
*
刚到家门,宋临辞推门进入顺道关上,瞧见阿楚正撩起帘子出来。
“今后这外门记得时刻上闩,若不是我开门进来,你们的安全就成了问题。可是记住了?”宋临辞走进,瞧着她说。
“知道了。你对小桦说出去找我们,怎么自个现在才回来?因为时间太晚,我就先把肉做了,大家都刚吃过,你的饭菜,我给你留在厨房锅里,我现在就给你端出来。”
“我和你一道去厨房吃。母亲可是又睡下了?”
“睡了,刚才还问你去哪里了。”
“你是怎么回答的?”他饶有趣味的瞧着她问。
“我道:你是出去做工挣钱去了。她还纳闷,问我,你几时离开,我便说不晓得。”
“你回答的对,明日我便要出去做工挣钱,兴许有些时间回不来。你且在家照顾好母亲,这些银钱你且收着。答应我照顾好母亲,可否能做到?”他眼睛冷淡,看着她,势必是要逼她做出回应。
阿楚叹息一声,带着了些感伤,“我已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再说了,她病重这般,若是没有人照顾,岂不是可怜,我又怎生看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