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涟站着,正色道,“我们不若分开两个方向走,这样遇到宫中侍卫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哪一个先遇到,就能即刻带着侍卫寻另一个人。如此,我们两人都能更快得以脱险。王妃以为如何?”
“嗯!这办法挺好。就按照董小姐说的来吧!”
容倾答的如此爽利,董清涟眉头不由皱了一下。如此情况下,容倾仍连求一下都不屑于吗?还是说,她另有打算?不由猜疑,不过…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容倾不跟着,她也能走快些,能更快到安全的地方。
“我往北边走,王妃呢?要往那边?”
“东边吧!”
“那好!一会儿我若是先遇到宫中侍卫,就带他们去东边寻王妃。”
“好!”
“那臣女先走一步了。”
“好!”
话说完,董清涟疾步离开。容倾坐在地上,碰碰脚踝,疼的厉害。
她身体不适,夜色暗,董清涟看不到,却能清楚的察觉到。可是董小姐却连一句‘王妃可是哪里不适吗?’都不敢问,为何?
明知她不舒服,还把她抛下,显得自己多没情意呀!但,董清涟如此也很正常,危机面前,没那么多舍己为人的英雄。
这个时候,湛大王爷要是能出现就好了,妥妥的英雄救美呀!虽然她现在跟美是完全不沾边了。但,一点不妨碍湛王爷成为男神呀!
唉!
叹口气,容倾站起,而骤然儿来的眩晕,让她差点再次倒下,勉强站住,抬手抚额头,发烫!
在冷水里游了那么久,身体果然扛不住。看来,她是不能走了,最好是找个地方避一下。
刚刚跟董清涟说的是那边来着?忽然忘记了,这记性也是没谁了。抬手拍拍头,哦,说的是东边。
记起,容倾抬脚往西边走去。
容倾离开没多久,几个黑衣人挟着一人,出现在容倾刚刚待过的地方。
“人呢?”
“我…我走的时候她还在这里坐着的。”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
“该死的…”一怒,挟人的手不由用了几分力道。
“唔…”董清涟吃痛,瞬时低呼出声,脸上染上痛苦色。
没错!被劫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董清涟。
痛呼入耳,没人在意。
“阿莫,现在怎么办?”
“继续找,必须找到。”
颔首,随着看向董清涟,“这女人呢?”
“灭口,省的她到处乱说。”说着,手中长剑抬起,杀意不掩。
剑起,剑落的瞬间,董清涟急声开口,“不要杀我,我知道她在哪里!”
话出,那几乎若在她身上的剑顿住,“你知道她在哪里?”
“是!我们刚才分开的时候,我往北,她说了往东的,她身体不适,应该走不远的,你们现在追过去,肯定马上就能找到她。”
“你最好别说谎!”
“我现在命在你们手里,我怎么敢说谎。大哥你相信我,她真的往东边去了…”看着那冒着寒气,满是血腥之味的冷剑,董清涟眼圈泛红,心里紧绷的厉害,真是晦气。没想到首先遇到的不是宫中侍卫,而是这些恶徒。
“阿莫,这女人不敢说谎的,她怕死!”
“走!”说着,往东边疾步走去。
董清涟被挟持着,低声道,“大哥,我帮你们把人找到。事后,你们就放了我吧!”
这话,换来的是嗤笑,没人搭理她。
“大哥,你放心,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这话,谁信?
“带你们去寻湛王妃,我若是说出去,等于自寻死。湛王爷那人是什么性子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他若知道了,绝对饶不了我的。所以,我隐瞒还来不及,又怎会乱说。”董清涟快速道。
这话,倒是可信。可,那又如何呢?
“你们大元的人,都该死…”
不会说,也不意味着会被饶过。在他们眼里,大元的人都是该死之人。
那浓烈的恨意,董清涟感觉到,心一沉,难道今日真的就在劫难逃了吗?她不甘心,她不想死!
***
湛王赶到,看着那被烧的惨败不堪的船,眸色黑沉。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护着好…”
青安请罪的话未说完,被湛王打断,“王妃从哪里掉下去的?”
“这里!”
看着青安指的方向,凛五抬手,随着数百
,随着数百护卫,随着跳下。
“你们分散开来去岸上寻,发现终究即刻来报。”
“是!”
“另,你们的任务是寻找王妃,不是追捕犯人。所以,看到那些亡命之徒,无需询问,直接斩杀。”多杀一人,王妃的危机就少一分。
这起灾祸,因何而起,主谋是谁,湛王不想知道,现在首要的是容倾的平安。其他,都是狗屁!
暗卫领命,离去,执行。湛王站在船上,看着那上面已漂浮的尸体,眸色冷的,令人不寒而栗。
湛王的人开始寻找,而另外一边…几乎已确定,容倾并未在这个方向。
往东已走出老远,却丝毫未发现容倾的踪迹。如此,阿莫看着董清涟,脸色阴沉,满眼煞气,“你在找死…”
“没有,我没有,她真的说要往东边走…”话说一半儿,陡然顿住,脸色微变,“她…她刚在骗我!”
她只听到容倾说,却未亲眼看到她确实往这个方向来了。而,从现在的结果来看!
“我没说谎,是她骗了我!她未往北,未往东。那么,必然在南边或西边,你们分开去这两个方向找,必然能找到她。”董清涟急声道,“这次请你们相信我,她一定就在那两个方向,绝对不会有错。”
听着董清涟那焦灼,慌乱的声音。站在阿莫身边的人,不由沉沉一笑,“大元果然都是狡诈之人,那个湛王妃心眼还真是极多。”
董清涟不像是在说谎。看来,她也是被人给谎了。
阿莫听言,手豁然抬起,点穴,剑出!
唔…
后背遂然的剧痛,当即让董清涟脸失了血色,可却哑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既然不知道湛王妃所在,那么,再留着她,带着她也是没用了。
剑拔出,把人丢下,疾步离开。
董清涟随之陷入黑暗,失去了意识。
***
一炷香,两柱香,一个时辰…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着。而湛王听到的回禀却是一样!
“主子,还未发现王妃!”
这或许是好事儿,尸体已查找过,没发现她,就意味着她还活着。只是,也或许随时都会死去。因为,危机还在。
“继续找!”开口,声音有些干哑
“是!”
暗卫离去,湛王抬头,雨已停,黑幕逐渐散去,所有的都将完全显露。
容九,你争气一些,不要好日子刚开始,就离开。
放肆,没规矩,说话荤素不忌,闹脾气,怎么都可以。就是离开,他不容许,不能饶恕!
容九…
看着刺入胸口的长剑,容倾露出一抹苦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用尽了力气,是躲,是避,最终结果,还是难逃一个死吗?
身体缓缓往后倒去,被冷水包围,意识渐渐涣散…
容逸柏,也许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云珟…
她不在了,他多少也会难过一会儿吧!是呀,一定会难过吧!再想找她这样的媳妇儿可是不容易了。扯了扯嘴角,眼眸闭上,一滴泪珠滑落,融入江河再无踪迹。
第210章 她的劫数 他的怒火
当夜的黑幕褪去,当太阳升起,所有一切,没了夜色的遮掩,逐渐显露无疑…
遍地的肢体,漂浮的尸体,溅落的猩红,血腥的味道,夹杂着海的腥咸,凉寒…
所有落入眼中,所有飘入鼻翼!
看之,触目惊心,是梦魇;闻之,痛呕不休,眼泪不止!
“娘…娘…呜呜…”
“我的腿,我的腿…”
“琳儿,琳儿…”
死去的,残了的,失去了,哀嚎,痛哭…当一切显露,随之而来的,又一次痛苦面对。
一场浩劫,似一场战役,直面死伤,残酷,残忍,余生再难忘。昨夜,不眠之夜!
湛王静静站在船头,看着眼前惨况,眼底风云转动,仍是没有她的踪迹!
容九,你在哪里?
因为害怕所以躲起来了吗?若是,做的不错。没让他找到,也千万别让其他人找到。
“小姐,可是疼的厉害吗?”秋红满身泥泞,看着同样狼狈不堪,伤痕累累的庄诗雨,眼泪汪汪。
庄诗雨坐在满是血迹的船板上,面色雪白,捂着胳膊,无力靠着。该包扎的御医已包扎过,血止了,可疼却止不住。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庄诗雨一句关心,让秋红眼帘瞬时掉了下来,“奴婢还好!”都是刮伤,轻伤,就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以往,处死别人,杖毙她人的时候,完全没感觉,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是昨晚,轮到自己,当死亡离自己那么近,切身体会到是那么的可怕。
庄诗雨听了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前方。甲板之上,那高大的身影自然映入眼帘。
女眷之中,各自枕边人,最先赶到的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他!
脸上表情,还是那么不露痕迹。然,行动上却诠释了所有。
做的总是比说的多,无声的在意,比任何人都浓烈。
只是那种浓烈,这种等候,只为一人。眼前所有,都入不了他的眼。
无上的尊贵,无双的容颜,他所有的,最引人心悸的,却是眼前这种绝对。
他也疼人,他也会在意,给了一人,就是绝对的完全,不会再分给其他人一点儿。
庄诗雨扯了扯嘴角,缓缓垂眸,得了他的心,得了他的情…只遗憾容倾怕是没福气拥有,昨日或许就是最后。
“弟妹!”
“奴…奴婢见过太子殿下。”闻声,秋红转头,随着跪地请安。
“殿下!”庄诗雨欲起身,却被太子制止了。
“你身体不适,坐着吧!”
庄诗雨颔首,随着紧声问,“可找到太后了吗?”
“嗯!找到了。”
“情况如何?”庄诗雨问,脸上满是紧张。
太子面色凝重,“不是太好。”
“不是太好吗?”庄诗雨凝眉,脸上盈满担心。
“已送往京城,太医正在救治。希望皇祖母,度过这一劫。”太子平稳道。话是如此说,而心里…
就昨晚那种情况,太后还能撑下来,已算是出乎意料。不过,纵然没死,也已是生命垂危。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尽人事,而后听天命。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太后的福泽造化了。
“太子妃呢?她可还好?”
庄诗雨问话出,太子静默了一下。
这一个沉默,庄诗雨不由心头微动。
“你们扶三皇子妃去岸上。”太子开口,两个侍女上前。
“劳烦了!”
“不敢!”
“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摇头,“庄大人也在岸上,过去道声安吧!”
“好!”
庄诗雨由侍女扶着离开。太子看着湛王背影,静站少时,抬脚走了出去。
京城*皇宫
“太后昏迷,情况危急!”
“太子妃身亡!”
“三皇子妃受伤,玉颜公主重伤,致残…”
随着龙卫的禀报,皇上面色越发阴沉。极好,皇家护卫竟如此的不堪一击。船只遇袭,这就是他们极力保护的结果吗?
“还有…”龙卫话未说完,断然被皇上打断。
“湛王妃可找到了?”
“回皇上,还不曾!”
“湛王还在那里?”
“是!”
皇上听言,眉头皱起。云珟越是在意,这件事的后续,就越是难测。
容九若是无事还好,万一有个好歹…
皇上揉揉眉心,活下来的,怕有不少又要即刻死去。
这祈福,祈的真是好呀!都给自己祷告出一份灾祸来。
“那些人的身份可确定了吗?”按下心头的烦闷,皇上开口问。
龙卫点头,“已初步确定,这次事跟古都脱不了关系。”
龙卫话出,皇上脸上神色变得微妙,古都么?若是这样,那倒是有意思了。
凌湖
“主子,袭击者身份已确定,是古都人!”
湛王听言,神色不见丝毫波动,淡淡道,“太后死了吗?”
“奄奄一息!”
“改变回程时间的原因是什么?”
“据言:是因为太后突然旧疾,必须即刻回京。”
“继续查。”
“是!”护卫领命离去。
湛王静静看着湖面,“容霖带来了吗?”
,“容霖带来了吗?”
凛五颔首,“已带来了。”
“带他过来。”
“是!”
少时,容霖紧绷着神经出现在湛王跟前,跪下,“下官叩见湛王爷!”
湛王垂眸,看着他,开口,声音轻缓,“容九她会水吗?”
“下…下官不太清楚。”
“是吗?”话落,而后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这沉默,太压抑。
只是不清楚吗?凛五面色沉沉。而是这个时候,完全不敢说实话吧!
王妃不识水性,从询问容家众人后,得出的结果,几乎可以肯定。
一个不识水性的人,落入了江海中。这意味着什么呢?不言而喻!
王妃或许已经…
凛五垂眸,希望有奇迹,唔…
嗜气骤然袭来,厚重窒息,倒退,紧绷,待站定。
看紫色衣袍掠过,看容霖遂然倒地,抽搐,颤抖,之后静止,命归西。
湛王抬脚,缓步前行,开始寻觅!
“夫君,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短暂的分离是为更好的相遇。等我回来,你可不要太热情哟!”
“夫君,记得用力想我哟!想到让我感觉到。然后,我即刻就飞奔回来。”
“夫君,就是再也想我,也别去接我。虽然也我很想让别的女人羡慕嫉妒恨一下。可是,秀恩爱死的快。所以,你矜持点儿,在家等我就好,知道吗?”
“当然了,若是实在相思难捱。那,要不你偷偷去接我…”
想着容倾离开前,念叨的话,湛王眸色沉沉,用力的想,他有。可她呢?飞奔到哪里去了?
容九,你是故意想看我发急吗?
“主子,您看这个。”凛一手里拿着一物,从不远处快步走来。
走到湛王跟前,把手中手链送上前。
湛王接过!
凛一快速道,“在容逸柏和林明玉定亲时,这本是王妃送于林明玉的。而昨日,据青安言:林夫人把它还给了王妃。而王妃把它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闻言,湛王眼眸微缩。
凛五急声道,“在哪里找到的?”
“岸边!”
闻言,凛五豁然转头,看向湛王,声音难抑波动,“主子,是在岸上找到的。也就是说,王妃她曾在岸上走动过。”
若是容倾掉下水,既溺水死去的话。那么,无论如何这手链都应该在水中,而不会在岸上。更重要的是…
湛王垂眸,看着上面的血迹,还有手链断裂处那被利器斩断的痕迹,嘴巴紧抿!
掉下去,未溺水。但却在上岸后,遭遇了意外。
收收紧,心口发紧,开口,声音沙哑,“发现手链的地方,一点一点的跟本王查。在那一处,被救起的都有谁,查探清楚,一个不许遗漏。”
“是!”
若还有其他人在容倾出事儿的地方,或附近被侍卫救起。那么,在当时,她或她,极有可能见到过容倾。
容九…
要活着,哪怕残了,也不要就这样死去。
京城
容霖被湛王传召过去,容家就一个感觉,大事儿不好。而结果,不出他们所料,随同容霖一起去的小厮,颤颤巍巍回来,回禀他们两个字…
“死了!”
容霖死了,容老夫人闻讯,瞬时晕死了过去。不是因为悲伤过度,纯粹是被吓晕了。
湛王要对容家下手了,那曾苛待过她,恶待过容倾的人。或许,都难被饶过。
若是这样。那,容老夫人首当其冲,必是接下来的第一个。她之后,或许就是魏氏了。
一直没发作,是因为那时他尚不在意。
一直没发作,是因为不想容倾背负祸水之名。
她为湛王妃,湛王却诛杀她家人。这是为她出气,可同时也让她陷入不堪的漩涡。
可现在…
她生死难测,那些亏待她的人,如何还能好好活着?
顾家
容霖逝的消息传入顾家。顾振,顾挺灿对视一眼,既是长长的沉默。
等着看吧!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继容霖之后,下一个会是谁呢?
皇宫
皇上听闻之后,神色莫测,云珟果然不会就这么风轻云淡的揭过。
**
寻找在继续,严查同步,一切都在稳步快速的进行着。凛五主持大局,湛王则去了齐云寺。
齐云寺
“师兄,湛王爷来了!”
盛和闻言,缓缓睁开眼眸,看着眼前佛像,微不可闻叹息一声,“阿弥陀佛!”
第211章 容九 你在逗本王玩儿吗
齐云寺
吱…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寒意背后来。
寒意袭来,非天气使然,而是皆因来人。看着映照在地上的高大身影。盛和垂眸!
看破红尘,看透世间混沌,心明如镜,无欲无求,一切遵循顺其自然。因此得道,也因此…更能清楚感受到,那来自湛王身上,令人窒息的血腥之气。
湛王八字,世上无人能压得住的命格。命硬,性戾,暴虐,嗜气冲天,鬼避之,神难压制!
世间魔,人间阎王!
“我的王妃,她可还活着?”
盛和抬头,湛王看了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我要她活着!”
这话实在是任性。而任性背后,透出的是在意!所以,认真的算,仔细的回答,不要轻易就把那个‘死’字给吐出来。
盛和看着湛王,平和道,“王爷,这世上没人敢轻易断生死。很多时候,也不是贫僧说什么就会是什么。”这话说得,弹性十足,油滑的很。
而,落在湛王耳中,却逆耳的很。
这答案,就如容霖不敢直接回应说:容倾不会水一样。同样的在回避!那个活着,不敢肯定的说。那个死字,不敢说。潜在的说明,容倾凶多吉少。这答案,湛王不喜!
“盛和,本王不想听你说那些废话。”湛王淡淡道,“你不是看了她八字吗?看出什么了?”
看着湛王那幽深,黑的暗红的眼眸,盛和垂首,伸手从矮桌抽屉里拿出容倾的八字,放在其上,悠悠道,“一个八字,两种命格,一个少年早逝,一个…雾蒙不明,贫僧看不透!”
湛王听言,直直看着他,“盛和,你现在还没圆寂,没升天,没做仙。所以,说点人话吧!不要说本王听不懂的。”
“湛王妃的命数特异,老衲无法全部看透。”
“是吗?如此,你刚才所言少年早逝是什么意思?”
“根据卦上所示,湛王妃阳命不过及笄。”
不过及笄?在及笄之前,命数就已断了。
“你的意思是,她早就死了?”
“阿弥陀佛!”
“那在本王身边的是什么?鬼么?”
“两种命格,一种确是如此。而另外一种…贫僧只算到王妃将有一场大浩劫。之后,卦象再现的就是一片迷雾,看不清,看不透!”
“既算到她有浩劫,为何不为她破除?”
“天意如此,非贫僧所能改变的。”
“你该死!”
三个字,湛王说的清淡,盛和听了,脸上不由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湛王妃的浩劫,同时也是他的劫数。因为这个男人的难容。从湛王妃出事儿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死,已同湛王妃的牵在了一起。
她若死,他必死!
明知王妃将有大浩劫,却静默不言,沉默以对。这是死罪。
湛王命数,一世尊主,一生孤独!可现在…看着湛王眉宇间那厚重的戾气,盈满的杀气。命格中本不存在的情愫,现在却已盈满眼底。
湛王命数的改变,这与湛王妃那诡异的命格或有很大的关系。同时也是也相互…
“花非花,雾非雾,她是她,又非她,因王爷而亡,因王爷而生。浩劫非命定,而是天意,皆因占据,延续本不该存在的,历劫是偿还,亦是改变。愿王妃能逢凶化吉,安稳度过,魂魄融合,命数归一!”
这话听着玄幻的扯淡。只是…
湛王缓缓闭上眼睛,初次碰触,庙堂之中胆怯懦弱的容倾。再次接触,大胆妄为,狡诈刁钻的容倾。那陡然又诡异的转变,他怎么也查不出痕迹的改变…
改变无痕迹,查不明,心却清,她是她,已非她!
“本王不管她到底是谁,我只要她安全回来!”
“阿弥陀佛!”
“说人话!”
“贫僧自当尽力,佑王妃平安归。”
“嗯!”
说完,一阵静默!
盛和看着湛王,眸色平和,悠远,倾世容颜,一颗石心,本是无情人,现意外染情。
紧凝的眉头,他的愁绪,他人的灾祸!
湛王动情,是福是祸,一言难定!
“太后改变回程时间的缘由是什么?”
湛王开口,盛和微垂眸。
湛王睁开眼眸,直视,“不要跟本王说你不知道。”
齐云寺那十大金刚,身负维护寺院安全,盛和安宁的重责。他们的存在,不只是听着好听,看着好看的。
盛和在太后离开前,曾派人前去劝阻过。因已算到劫数临近。只是,太后并未听从。而盛和也未强留,尊从天意。但,该关注的,他也没遗漏。
“贫僧知晓一些。但,并不知全部!”
“说!”
“太后突然迫切回宫,是与解毒一事有关。”
盛和话出,湛王眼睛微眯。
盛和平静道,“院中人,曾经看到有人向太后送了一封信函。”
湛王听言,眼底疾风骤雨漫过,而后隐没,沉积,淡淡道,“好好为王妃祈福吧!”
“贫僧尊从!”
“愿她平安归来,愿齐云寺百年长存!”
“阿弥陀佛!”
湛王妃若是无法安全归来。那么,齐云寺也会顷刻之间就会化为乌有吧!
湛王起身,大步离开。
起身,大步离开。
盛和转头,看着湛王的背影,人鬼惧之,神佛避之,命格之硬,他一僧人…唯有妥协之!
唉!
得道高僧,也是一凡人矣!
京城
祸起,事发,追查,在皇上推动之下,罪魁祸首源自古都,这一消息,已非比寻常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上至百官,下至百姓,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如此…
“臣有本奏,恳请皇上重惩古都!”
“请皇上下令,即刻收复古都!”
“请皇上下令…”
一夕之间,弹劾古都,奏令攻打古都的折子堆满了书案。这其中包括太子的。
太子主动请缨,请求率兵攻打古都!
太后命危,太子妃丧命,攻打古都,太子责无旁贷。一时之间,古都成为罪都,不把古都拿下,大元国威何存?
面对群臣激愤,皇上却是分外的沉默。
古都必收回,而现在…他在等,等云珟开口。
收回古都,是他一愿。若是能借由云珟之力,把古都收回,那才是两全其美。
云珟动手,古都才能归附的更彻底!
御书房
翻看案上奏折,看着那些疾言厉色言说要痛打古都的奏折,皇上心情舒畅,透出愉悦。只是,面上却仍是一片凝重。
“太后怎么了?”每天不忘可一问,做做孝子贤孙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