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言,笑了笑道,“倾儿真是会说话。”
说着话,陆续有人过来向太会请安。容倾默默退了出去。
刚走出屋子,被桂嬷嬷叫住,“王妃,太后说:稍时盛和主持或会解说八字,请王妃不要走远了。”
容倾听言,颔首,“好!”
容倾应,桂嬷嬷微微俯身,转身走回屋内。
缓步走在寺内,因皇家来上相的缘故,四周都戒严了,让平日香火鼎盛的寺院,少有的多了几分清净。
“王妃,可要去上柱香?”见容倾盯着香炉看,青安轻声道。
容倾点头,走近香堂。
“皇婶!”
闻声转眸,庄诗雨身影映入眼帘。如每次见到她一样,依然是那温柔娴静的模样。
“三皇妃!”
庄诗雨浅笑颔首,走进,看了一眼香堂,“皇婶要上香吗?”
“嗯!”
“那,皇婶先请吧!”
香堂很大,同时上香不是事儿。可庄诗雨这么说…
容倾没多言,没客套,没相邀。也许,三皇子并非是敬畏她才会避嫌,而是不想同她一起上香呢!如此,容倾点头淡淡一笑,随着走了进去。
庄诗雨站在原地,看着容倾的背影,眉眼平和。心,有所思。
待容倾从香堂出来,庄诗雨还在原处静静站着。相视一笑,未多言,她离开,她进去。
而后,百官家眷陆续来上香,看着也很是壮观,很有气氛。
容倾稍转了一会儿,在一个小亭中坐下。静待盛老和尚的喊她入内解说八字!
“林夫人!”看着踌躇终决定来至跟前的林夫人,青安淡淡开口。
容倾随着转头!
“臣妇叩见王妃。”
“林夫人起来吧!”
“是!”林夫人站起,看着容倾,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心情也很复杂吧!容倾看着,无声叹一口气,“林夫人可要坐下歇息一下。”
容倾话出,青安轻移一步,容林夫人进去。
林夫人垂首走进去,而后深俯身,拘礼,“臣妇谢王妃不怪之恩!”
不怪之恩,指的是什么,显而易见。自然是林明玉那所谓的克死容逸柏一事。
容倾没多言,一些事提起总是不免感伤。
“林小姐还好吗?”
林夫人摇头,“不是太好!”
容逸柏的事儿,容倾不怪。可那克夫的名头,却无形的落在了林明玉的头上。如此,怎么会好?怎么能好!
林夫人这次随同一起过来,不为女儿求福,只是求安。希望她余生能够安好的活着就足够了。
“这个,来的时候明玉托我转交给王妃。”林夫人说完,把手里盒子递给容倾。
容倾接过。林夫人俯身,“臣妇告退。”
事已到此,多说无益。容倾不怪,已是感恩。其他,不敢奢想。
她也曾想过,以眼泪,以玉儿现在的处境,再博取湛王妃一个同情。再为玉儿博回一个名声,谋得一个未来。可…
“祸起贪心,不可为之。不要把她人的宽容,延为利用。”
因为林海的话,林夫人打消了那个念头。因为…谁活的都不容易。容逸柏离世,湛王妃那种伤心,看之亦是心酸。
福与祸,苦与甜,用心过日子,总是能熬过去。
抬手抹去眼角的那点儿湿意,林夫人坚信,她的女儿会挺过去的,一定会!
容倾垂眸,看着手里的盒子,缓缓打开,里面物件映入眼中。
一条手链,在容逸柏与她定亲时,她送的礼物。喻意百年好合。祝福尚在,可人却已离开。
希望真有神灵,希望佛主真的可以显灵,能让她心想事成,能许容逸柏一个安乐的下一世。
拿出手链,戴到自己手腕上,保存祝福,永念不相忘。
京城*皇宫
“皇上,古都那人身上的毒解了!”
龙卫话出,皇上豁然站起,神色紧绷亦激动,“你刚说解了?可是真的?”
“是!”
“竟然真的解了?”皇上轻喃,表情复杂,笔墨难书。
“现在就等入药,若是另外一人服用后可治愈。那或已可证明不再有问题。”
治愈么?
可治愈这是他所愿,而现在,真的要达成了,皇上缓缓坐下,却是沉默了。
皇上不言,龙卫也随着沉默了下来。
殿内静默,良久,皇上开口,“湛王怎么说?”
“湛王爷他…”龙卫微顿,思索少许,回答,“湛王爷他什么都没说。”没错!除了笑了笑,他一个字都没说。相比之下,皇上倒是显得尤为激动了。
皇上听言,眉头皱起,“什么都没说吗?”
“是!”
闻言,皇上再次沉默下来。缓缓坐下,许久…
“来人,更衣!”
皇上令出,龙卫飞身离开。内侍太监疾步走进来,伺候皇上穿衣。
整理妥当,皇上走出大殿,出宫,直往湛王府而去。
皇上离开不久,一人低着头,缓步离开。
齐云寺
半日过去,香上完了,愿许过了。可盛老和尚那里却完全不见动静。
要不要玩儿的这么高深呀!等得挺焦心的,感觉被研究了。
容倾趴在桌上,无趣的转动着茶杯,心里犯嘀咕:也许,她当时应该写个假的八字。这想法出,容倾既摇头,犯蠢了不是。
她什么年月,什么时辰生的,怎么也不会成为秘密。知道的人太多,瞎写无意义。
挠头,她的八字怎么了呢?一窍不通,完全闹不明。
“王妃,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看容倾挠头抓耳,略显焦躁的样子,青安开口问。
容倾摇头,“没有!我挺好的,就是想你家主子了。”
呃…
青安听了,不知该怎么接了。
“王妃!”
“何事?”
“盛和主持去佛殿了,太后请您也过去一趟。”
容倾听言,猛然起身,疾步往外走去。总算是出关了,听一耳朵去。希望说的不要太吓人。
容倾来到,太后已进去了。
看到容倾,祁清莹,庄诗雨微俯身,“皇婶!”
容倾颔首还礼,遂问,“太子妃,三皇子妃你们可解过了吗?”
“还没!”
“哦!”看她们平静的样子,容倾感:她是不是紧张的有些无道理?不过,不管怎么说,以后她都绝不再看八字,也不看相了。
少时,太后出来,脸上神色平和,虽未见明显喜色,却也没见皱眉。看来,得到的回复应该挺顺心。
“祁施主请!”
“有劳了!”
这里称呼一律是施主。
不多时,祁清莹出来,脸上表情…不清不楚,看不清喜愁。都够能藏心事儿的。
“庄施主请!”
“劳烦了!”
很好!下一个该她了,最后一个号。盛老和尚是不是算到她最是心焦,所以才把她给排在最后一个的呀!
容倾静静站着,维持着表面的平稳,心里猛吐槽。
吐槽完毕,庄诗雨出来。然后…
“容施主,这是您的八字,师叔说:他未能解析出您的命数,请您见谅。”
呃…
容倾接过八字,沉默了。
庄诗雨听了,垂首,眉头微敛,心有所思:竟然是解不出吗?对这答案,庄诗雨表示怀疑。
若是什么都看不出,当时为何是那样一种反应呢?
太后听了,却是眼睛都未眨一下。因为,关于容倾的命数,她刚已问过,得到就是这样的回复。看不出,解不出。呵呵…
都说出家人不打妄语,盛和这一言,却不见得是真言呐!太后心里暗想。但却什么都没说。
“有时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皇婶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庄诗雨看着容倾,善解人意的安慰道。
容倾听了,微微一笑,点头,“也许,下次来大师就能帮我看出来了。”
庄诗雨轻笑,“也有可能就是这样。”
容倾笑了笑没再说话。
太后跟她们说了几句话,就由桂嬷嬷扶着回去了。
容倾,祁清莹,庄诗雨三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客套两句既各自离去。
来一日,待一日,走一日,行程够紧的。
收拾一下东西,睡一晚,明日清早离开。
做好明日离开的准备,容倾垂眸,看着手中八字,扯了扯嘴角,解析不出吗?他在说谎!
不过,说谎就说谎吧!总是比说出什么奇怪的话,变身法海的好。
午后小憩,临近傍晚,桂嬷嬷忽而到来。
“王妃,请马上归置一下东西,我们要即刻启程回京。”
容倾听言,神色不定,“怎么这么急?发生什么事儿了吗?”看桂嬷嬷的表情,就是出事儿的表情。
“太后旧疾发作,可老奴出京的时候却没带药,太医也未跟随。所以,必须马上赶回京城。”
“可严重吗?”
桂嬷嬷点头,未在多言,疾步离开。
容倾看着桂嬷嬷的背影,抬头看看乌云笼罩的天空,眉头不由皱起。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佛殿内
“师叔,太后未听您言,执意离开了。”
“阿弥陀佛!”轻喃一声,“你先出去吧!”
“是!”
是祸躲不过,是福跑不了。这不是佛家术语,是人生的条语。
看着桌上容倾的八字,盛和眼神染上几许沉厚,一个八字,两种命格,一次劫数,归位的将会是谁呢?
缓缓闭上眼眸,看不透。不过,答案应该很快就会揭晓。
湛王妃——太多人的劫!
一切尽看天意!
京城*湛王府
亲自确认过,确定古都那人身上毒已解除。皇上看着湛王,直接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召云佳?”
召云佳,作甚?明显!
湛王靠在软椅上,不咸不淡道,“等确定了日子,我派人过去告诉皇兄,请皇兄近身指导。”
皇上听言,嘴角下垂,“云珟,朕不是在跟你说笑。”
湛王听言,扬了扬嘴角,笑意不及眼底。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眼底一片沉黑。
皇家人为活着,个个都是不折手段。用云佳来
。用云佳来解除自己身上的毒,没什么不能下手的。只是…话是如此,可犯恶心该怎么办呢?
“云珟…”
“程序还未走完,皇上急什么!”说着微顿,“而且,皇上真的确定,安王就这么好心?”
“云谨(安王)打的什么算盘,朕暂时猜不透。只是,眼下云佳确实有用,却是事实。”
湛王听言,不再多言,轻轻缓缓道,“如此,就静待最后的结果吧!”
是呀!静待最后的结果吧!
皇上在湛王府并未久待,确认了他想确定的,既离开了。
湛王静静坐在院中,眼中情绪不明。
“凛五!”
“属下在!”
“王妃明日大概什么时候到码头?”
“若是天气好的话,大概傍晚十分就到了。天气不好的话就难说了。也许,她们会在寺院多停一日也说不准。”
湛王听了,抬头看着天空涌动的乌云,眉头不觉皱起。不知是解毒的事,扰的他心烦,还是其他。心莫名发堵。
“主子,关于云佳…”凛五话未说完,湛王忽而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凛五看此,咽下要说的话,疾步跟上。
“带上人,去齐云寺!”
凛五听言,脚步微顿,王妃明日就要回来了,主子有必要赶过去吗?这样想着,却没敢多言,领命即刻去安排了。
***
夜半时分,皇上刚睡下没多时,一阵嘈杂的声音忽而入耳。
“李公公,属下有紧要的事要见皇上…”
“太后在返程时出事儿了…”
“在江河的中央,大船遭遇袭击,刺客,大火,船上所有的人都落水了…”
“太后也失去了踪迹…”
“加之天黑,天又在下雨,带的人手又有限,现情况很是危机…”
李公公盯着侍卫身上的血色,听完他的话,额头一层冷汗,哆嗦着嘴角,一言不发,转身往殿内走去!
太后,太子妃,三皇子妃,百官家眷,还有…湛王妃!
想到湛王妃,李公公膝盖软了一下。她若出事儿,这才是最要命的。
“皇…皇上!”
“朕都听到了,龙卫!”
“属下在!”
“你带上御林军,还有御医,即刻赶过去。”
“是!”
“你公公!”
“老奴在!”
“你现即刻去湛王府一趟,把这件事儿告知湛王。”
“老奴遵命!”
令下,皇上站在寝殿门口,看着漆黑的夜色,还有地上不断飞溅的雨滴,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她的劫数 他的怒火(上)
第209章
“主子,王妃出事儿了…”
“江河中央遇袭,船失火,一船人落水,丧命,失踪…”
“王妃现下落不明…”护卫跪在地上,浑身湿透,满身的猩红,雨水。整个人狼狈不堪,更是触目惊心。
凛五听完,心口紧绷,发沉,面色冷凝,转眸,看向湛王。
湛王一言不发,挥动马鞭,策马向前,白驹掠过,快若飞剑,漆黑夜幕生生被划开!
凛五带人急速跟上。只希望王妃不要出事儿才好。不然…
“驾…”
情滋味刚尝到,人已入心,就面临失去。不带这么玩儿的!
太子府
既湛王,皇上之后,太子不久也得到了消息。当即心一沉,首先反应,是疑问。是那个不要命的,竟然敢袭击皇家船只?
还有,太后她们不是应该明日回的吗?怎么晚上忽然返程了?
还有那地界,自太后决定上香起,那一带不是已完全戒严了吗?怎么还会出现这事儿?
想着,太子摇头,事已发,现在不是探究那些的时候。接下来会如何才是最紧要的。
凝眉,脑子快速转动着!
太后,祁清莹,庄诗雨,百官家眷,还有…湛王妃!
想到湛王妃,太子眉心猛然一跳,随着紧声道,“湛王妃情况如何?”
听太子第一询问的既不是太后也不是太子妃,竟然是湛王妃,侍卫稍愣了一下,随着低头,收敛神色,紧声道,“湛王妃现在情况亦是不明。”
太子听言,眉头紧皱,心头发紧。
这次去齐云寺为皇上祈福,是太后发起的。如此…
若是湛王妃有个好歹,湛王一定会发难?而第一个被波及的会是谁呢?
想此,太子眼睛微眯,心发沉。那个男人可从来不是一个讲理的人。
纵然那一船的人都是受难者。可是,他在乎的只有一个。其余人…
“李荇!”
“属下在!”
“准备一下,去凌湖!”
“是!”
令下,太子披上大氅,大步走出。
庄家,太后,在他未登基之前,还大有用处。绝对不能出事儿!
***
龙船被袭,太后等同时出事儿。
事出,即刻在京城炸开了锅。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么大动静,那么多侍卫御林军走动,原来是出了这等大事儿。
心惊,唏嘘!看来,京城又有一阵子不得安稳了。
皇家事无小事。
风雨欲来,血雨腥风!
吴家
事传入吴家,顾氏冷哼一声,“活该!”别人怎样都无所谓,就是容倾,最好是死掉才好。
自己倒霉时,看到别人比自己更倒霉。心情瞬时得到了抚慰。顾氏瞬感身心都清爽了不少。
比起那些生死未卜的,她们这活的好好的人,该庆幸,该乐呵。
而顾婷,静静的笑了,果然,老天爷还是挺公平的。不会让一些人永远的得意。如此,她自己也定然不会永远的倒霉。
如此想着,顾婷第一次感,其实她的日子也不算坏。特别现在还能每天看到顾氏着急上火,吴欣儿哭天抹泪的场景。呵呵…这样的日子真的挺不错的。
***
在所有人都看衰这次的船难时,生还者还是大有人在的。不说别人,就容倾…
“咳咳…”
爬上岸,趴在地上,大喘气,猛咳,几乎把肺都咳出来了。好一会儿,总算感觉肺里不那么难受了,能够呼吸了。吃力的站起,踉跄着走到一边,靠着大树坐下。
看着那起伏翻涌的海面,拍拍脸儿,搓搓胳膊腿儿,抑制不住哆嗦。好冷!
“祈福,祈福,福在哪里没看到,小命差点挂了。”轻喃一句,环顾四周。大半夜的,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个什么来。不过,也幸好够黑。不然…
想到那些潜伏在水中,身手了得袭击者,容倾眉头皱起。
武功高强,行动迅速,更重要的是透着很强的组织性,果决,强硬,动之有序,明显非一般的恶徒。
想着,容倾扯了扯嘴角,单纯的匪徒,是不会想着袭击皇家船只的。没人轻易拿命来玩儿。而那些人,透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儿。
都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在那个当时,什么身份,什么威严都成了浮云。为那突入的意外,均是乱了分寸。
不是一般匪徒,那么…会是谁的人呢?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怎么避过这一危机才是当前最紧要的事。
扶着树站起,眼前一片黑暗,火光已一点儿不见。黑色的夜幕,阻碍了太多人的视线。成了躲避那些人的最好屏障。可同时,也成了障碍。
这乌漆码黑的,该往哪里走好呢?无方向,可也不能这样待着坐以待毙。待着不动,不被人截杀,也得冻死。
刚入春的夜,冬天的寒意还未散尽,冷!
拧去衣服上的水,提着裙摆,容倾摸索着,小心往前走着。
走着,心里不由腹诽:这个时候云珟那厮,不知道在做什么?说不得在做春梦也不一定。
想想那温暖的被窝,容倾感觉更冷了。这个时候唯一庆幸,她是个能吃的。但凡昨天晚上少吃一点儿,今天掉进江海里就没游上来
掉进江海里就没游上来的可能了。
唔…捂着鼻子,极力忍下想打喷嚏的冲动。一个动静,别把不该出现的人惹来。
“咔嚓…”
树枝断裂的声音入耳,容倾脚步瞬时顿住,放缓呼吸,静待!
希望来的是救援者,而非那些刺客。不然,她点儿可就太背了。
“有…有人吗?有人吗?”
听到那满含颤意的女声,容倾心口微松,吐出一口浊气。运气还不算太背。
“有没有人…”
声音里透着恐惧,也有些耳熟,容倾听到了,却是没开口。虽不是敌,但却也不一定是友。
想起在江海中,那踩着她往上游的人,容倾眸色沉了沉。虽未看清是谁,但可确定,定然是那家贵妇人或千金小姐。因为,在那人踩她时,她碰触到了她的脚,鞋子上的珍珠可是不小。那金贵的玩意儿,不是丫头都用的起的。
“有人在吗?”
或是因为害怕,听不到回应,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
容倾听着,眉头皱起。这么个喊法,若是叫来救星也就罢了。若是把狼给召唤来。那全部玩儿完。
调转方向,容倾往另外一处走出。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声音已染上泣声,脚步凌乱,加快。似在奔跑。容倾静静站在原地,待那人远离。脚步迈出,一个声音陡然入耳,容倾不由一个激灵。
“王妃!”
闻声,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模糊身影,容倾神色不定,她刚才竟然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了。
“王妃,我是董清涟。”夜色中,似知容倾看不清,眼前人自报姓名。
容倾听言,神色微动,“董小姐!”
都说这位小姐会点儿拳脚功夫,看来所言不假。
“王妃可还好?”
“不算太好。董小姐怎么样?”
“还好!”说完,自然问,“王妃准备去哪里?”
“漫无目的!”
“王妃若是不介意,我们一起走吧!也好做个伴儿,壮个胆儿。”
“只怕我会拖累董小姐。”
这话听在董清涟耳中,只有一个意思。就是要反着听。容倾这是怕自己拖累她吧?
无声扬了扬嘴角,戒心够重的。刚才海映雪呼喊的声音,容倾明明听到了,却是完全不做回应。当然了,她也听到了,亦是跟容倾做了同样的决定。
于海映雪那种只会大喊大叫的,无视是最好。不然,只会被她拖累。
可是容倾不同,从刚才的事儿可看出,她也是极聪明,极沉得住气的人。跟她同行,对自己或有帮助。想到这一点儿,董清涟才决定开口。
容倾想法,真的如董清涟所想的那样吗?不完全,容倾虽不完全信赖董清涟,但说拖累也是实话。
因为,这才走了几步,容倾已感脚踝处在隐隐作痛,有些刺痛。那紧绷,火辣感,就算不看,也能感觉到,脚踝处定然已经肿了。也许是在她全力往外游时,不觉间已在哪里伤到了。
“王妃言重了,我倒觉得,王妃不嫌弃我碍事才好。”
“那就一起走吧!”走路的力气都快没了,实在不想浪费口舌,纠缠客套。
这里不是沙漠,董清涟不会一个受不住,就把她给杀了喝血。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眼下这种场景,简直是犯罪最佳。
黑夜,雨天,无人,被杀,雨水一冲刷,真是什么都看不出。所以…
结伴而行,能否患难与共,就看彼此的运气吧!
京城*皇宫
今日早朝,气氛一片凝重,百官静静站在大殿上,一个一个沉默的厉害。
御林军已派出去了,太医也已跟过去了。救治,戒严,围堵,所有该做的,都已在进行着。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等!
等结果!
等那满船人,各自的生死造化。等结果出,后续开启,审问犯人,刽子手集结,斩杀刺客身后九族人,看那血流成河。
真想知道那吃了雄心豹子胆儿,把九族都舍去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下面一众人,面色冷凝,“都各自回府等消息吧!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离开,百官低着头,一言不发快速离去。
“皇上,皇后求见。”
皇上听了,头也不抬,“不见!”
“是!”
李公公领命走出,看着站在殿外,满脸担心,难掩憔悴的皇后,开口,“皇后娘娘,皇上这会儿很忙,一时挪不开空见您。”李公公说的含蓄。可说的再好听有什么用,结果就是一个字;‘拒’。
皇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自己寝殿。
回到寝殿,挥退宫人,一个人坐在软榻上,亦是沉寂的厉害。
是谁做的?皇后并不是太关心。她只想知道…这一次,太后会不会死呢?
太后不在,这后宫之中,她这个皇后或会变得名副其实的,不再只是一个名头。
太后不在,皇上顾忌就会更少一些,对庄家,怕是不会再客气。如此…
皇后缓缓闭上眼睛,死于与活,利弊各半。
场景转换,另一边…
容倾与董清涟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了,救援的人未遇到,
人未遇到,刺客也未碰上,这也算是好事儿,只是…
容倾按按眉心,感觉不适,脚踝越来越痛也就罢了,头也越来越沉。
因实在不不舒服,容倾走起来明显迟缓了许多。如此,董清涟眉头皱起,看来,刚刚容倾说的拖累,倒是她想多了。容倾不是在戒备她,而是…她确实在拖累她。
也是她计算错误了,在这种时候找个做伴的人,光是脑子聪明是不够的,还要身体好才行。
“王妃,臣女看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走怕是不行。”董清涟停下脚步,轻声道。
容倾听了,扯了扯嘴角飞,差不多已猜到董清涟想说什么了。
“是不行!董小姐有什么好的主意吗?”说着,就地坐下,希望休息一会儿能缓解那种不适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