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着眼,她也睁着眼。
两人不知所措,脸色一个红若朝霞,一个灿若苹果。
她最先回神,连忙伸手,一个猛力推开他。
他始料不及,来不及抓住树枝,身子一个歪侧,跌了下去。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他,抓住他的手,被他带了下去。
噗通一声巨响。
他摔在了地上,她摔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唇不小心压在了他的脸上——
他脸色发烧,猛力假咳。
她慌忙起身,转身不知所措,脑海中全都是两个字,初吻,初吻,初吻…
“我们…刚刚…”
他开口出声说话,声音带着少年时期变声时期特有的沙沙哑哑,惹的她心口狂跳,手足无措。
“我们刚刚是不是接…接…”
她白眼一翻,身体顿时像是僵尸,直直躺了下去。
装死。
脑海一晃发明的绝技。
他吓呆了,抓住她的肩头晃喊:“没事吧…对不起啊…我不会故意的,我只是…我不知道这样会让你昏倒,对不起对不起…”
知知躺在雪地里,却不觉寒冷。
手心脚心都在发烧,攥出了点点汗迹。
她曾经到出租屋书店打工,没有钱上课,为了认书识字学习,闲暇时刻就看了很多很多言情小本…
这种感觉,应该是书里所说的初恋吧。
可她的初恋在十一岁,会不会好早好早啊?
他看着她边脸红边躺着不动的情景,抱着她坐了起来,边拍打着她肩头的雪花,边着急掐她的人中,“小朋友,你快醒啊,没事吧,没事吧啊?”
她觉得他叫自己小朋友其实没那么讨厌了。
她决定就这么装睡,直到他离开。
等到明天相见时,再告诉他其实自己是装昏,取笑他现在窘迫的模样,哈哈哈!
少女捉弄的可爱心思浮在心头,便装满了甜蜜。
但翌日,却再也没等来少年。
雪还是飘的那样厉害,仍旧是冷冷的空气,夜色仍是雾气蒙蒙的,她遥望树林前方,等了好几个小时,才察觉——
他原来真的走了。
待在研究所的第三年,她一整年都没有见过少年。
十二岁落寞又孤单,她并没有像小说里女猪脚每天去树林下等候,而是更加寂静,淡漠的选择遗忘。
直到有一次苍穹开始飘起绵密的雪花时,她围着这颗树绕了一圈又一圈。
当她离开这片雪地时,回头,才明白。
这个冬天,这片树林里,印下的,只剩下自己的脚印了。
落寞,又孤独。
十三岁那一年,研究所里来了一位大人物,听说,这位大人物,可以带人离开这个荒远的岛屿,但是,他只要少女。
午饭过后,所有十八岁以下的少女们,全都被带到了那位大人物的面前,任由他亲自挑选。
“沈先生,能收到南宫家的委托我们很高兴,这里就是研究所所有十八岁以下的女孩了,而关于南宫少爷的病原体疫苗,已经研究成功了,只要植入这些女孩的身体里,三年后形成抗体,就可以施用了。”
身穿白色大褂带着口罩的男人这么说着,语气恭敬。
那位沈先生说着,把目光投向了前面一排高高矮矮的女孩子,眸光审视,语气冷漠道:“我们家少爷体质刚强,一般女孩的体质可能会受不了,况且既然是打着养女的称号,性子也不能太过懦弱,丢了南宫家的脸面。”
所有女孩闻言,挺直背脊,立正了身子。
知知站在角落里,并不起眼。
研究人员把目光投向了知知,迟疑道:“编号DG33,她是不错,实验时从不哭也不闹,刚好是十三岁,是疫苗培育的最佳年龄,只不过…是个哑巴…”
待过道格1369研究所的人,耳垂后都有着编号印记,永不能消除,类似犯人。
DG33,是她在这里的代名词。
沈先生沉默着,皱起了眉头。
知知虽然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病原体疫苗,却明白——
这是机会,离开的好机会。
否则,也许自己会永远终老在这研究所里,不得自由。
她抬起脸,一张小脸上是坚定果敢的傲气,慢慢的,吐出一句话,“你哪只眼,看到我是哑巴了?”
研究人员诧异。
这个小女孩很特别,他记得清晰,但确实是没听她说过任何一句话的。
沈先生挑眉。
很识大体,懂局势的小女孩。
这里,唯一敢一直直视他的小女孩。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天生的桀骜,不可言喻的霸气。
“就要她”,沈先生很满意道,“小丫头,签下协议,带你走,给你一个最骄傲的姓氏——南宫!”
知知淡漠点头,签下了收养协议,将自己的终身权益签给了叫做南宫的家族。
沈先生带她走前,她到树林里待了很久。
坐在树枝上,仰望星空,伸手去探了探,她嘴角泛起了涟漪般的微笑。
她终于要离开了…
她把那个少年的记忆,永远留在了这座岛屿里。
光阴如梭,岁月入箭。
如今,突忆有此少年,才发现,她已连他的容颜,都记不清了…
198人生闹剧
背后一阵刺痛传来,宋小知嘤咛一声,睁开了眸,映入眼睑的是泛黄的夕阳,与有着简陋摆设的屋子,屋中摆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她此刻,就躺在这一张木床上,而木桌旁,趴着一个身穿身形修长的男人背影。
她坐起来,看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已经做了处理,破旧的防弹衣被换去,内衣也被脱除,缠上了一层绷带,外面只罩了一件宽大的男式衬衫。
几乎下意识的,她对着那背影便唤,“南宫绝,南宫玉和白倾城他们有没有…”
那背影转过来,露出因疲惫刚睡醒的容颜时,知知停住话语。
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南宫绝。
而且,这张脸,发丝微垂,遮住了一半瞳眸,在他俊美无韬的脸面上形成了一层淡色剪影,露出的半扇美面,鼻挺唇薄,色美似玉,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眉目如画,风韵多情,神清骨秀,器宇轩昂…很多很多形容词,在这一刹那间一起涌入她的脑海里。
这是一张,与方才梦境中的回忆,至少有三分重合的脸。
知知看着他,不能回神,很久,才慢慢道:“南宫墨…是你救了我…”
南宫墨起身,拨开垂落下的粟色发丝,迈开脚步,坐到了床边,“我脑海中闪过你有危险的画面,赶到南宫别墅,恰巧听到佣人接了你有危险的紧急电话,就急忙赶过来了。南宫玉和白倾城也已经脱离危险,现在正在回南宫别墅的飞机上。”
他望向她上身被缠裹的各处伤口的纱布,笑道:“我来的还算及时吧?”
知知仿佛觉得,他的每一句话说完,都会加上一句,小朋友。
可他没有。
她突然抬起手,锊起他的鬓角,探头看向他的右耳后————
南宫墨顿了一下,抓住她的手,诧道:“知知,你怎么了,不说话,举止又这么怪?”
知知抿住唇,不说话。
他也沉默着。
傍晚凉风从透过窗吹入,扬起了她及肩的黑发,也扬起了他的衣衫红角。
她身上庞大的衬衫被鼓吹起来,露出了白皙的美腿,发丝也遮住了脸面,覆住了她带着伤感的目光。
南宫墨望着她,突然开口问:“知知,你是饿了,还是伤口痛?”
这种…选择题的问法。
一种久而复得的感觉开始在胸口晃荡。
“南宫墨,你平时不住南宫别墅,住哪里?”
南宫墨放下她的手,盯着她的脸道:“住在我母亲留下的园子里,蔷薇园。”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瞬间刺进了知知的脑髓,太阳穴开始疯狂突跳起来——
她不是没看过照片,也不是没预料过南宫墨会是这样的回答。
可是,这么从他口中说出来,仍然是有着心脏提到嗓子眼里久悬不下的感觉,她静静深呼吸,表面一概的波澜不惊,淡笑道:“蔷薇园,伯母起的园名,很好听。”
南宫墨眸中聚了深沉,却也淡淡的笑,“改日,带你到园里去参观,种了满园的蔷薇,几乎全是我母亲一颗颗种下的,到现在都长的很好。”
那满园的蔷薇非常美,知知甚至记得哪里的开的最盛,哪里的开的最美,哪里的香味最浓郁。
蔷薇园,她居住过三年的蔷薇园。
自己被南宫家收养过唯一残留的证据。
那个让自己一生难忘,凌辱一夜的蔷薇园。
知知捧住胸口,抬起头望着他低语,“我的伤,是你帮我治的?”
“你想让我说是,还是说不是?”他笑问。
知知听到这样的选择题从他口中说出,总是忍不住怔住望着他一动不动,思绪飘回到那久远的时代。
“你觉得呢?”知知咧开很甜美的笑,“要看你是选择半身不遂,还是我的爱心感谢。”
这个做杀手的小女子是很不好惹的。
南宫墨深知这一点,叹道:“在这附近的最近的诊所做的简单处理,是位女护士帮你治疗的。”
知知这才松了口气,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宽大衬衫,挑起眉,“这个呢?”
“我的。”
他答着,拉起被子盖住她的身体,“伤口见风容易感染。”
毕竟不是冬天,裹着一层厚重的棉被,难免燥热,知知有些抗拒,“我怕热,出汗。”
“知知,你遮一遮比较好”,南宫墨眷美的眸点上了浊色,“我也是男人。”
啊…
二少爷,你虽然长的美了点,小受了点,但我真没把你当做过女人。
宋小姐在心中检讨,默默拉住被子钻了进去。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在内心里,对这位美色兼备,品行良优的南宫二少爷,是没什么戒备心的。
被子应是刚晒过不久的,带着阳光的味道,掺杂着南宫墨干净舒服的清淡体香,午后品橘般惬意的味道把知知包裹而起,她躺在被子里,喃喃自语:“这个牌子的沐浴乳原来受众群这么广的。”
又便宜又好闻,儿童沐浴乳,她和小石头一直不变,用了很多年的味道。
小石头常说,这是妈咪的味道。
这一直被石头和自己称为是宋家的味道,却没想过,南宫墨与他们竟然是出奇的相同。
如果,十几年前的人是他。
也如果,八年前的人也是他。
那么命运真的是可笑又可爱的东西。
它安排了一场无比浪漫的机遇,却又给了她非常凌虐的过程,最后,又是如此温情四射的再遇。
这真的是一场,起承转合都俱全的人生闹剧。
199选择题
有风扬起南宫墨的鬓角,知知顺势瞧去,奇怪的是,他耳后非常白皙干净,却没有任何关于DG编号的印记。
宋小姐心中难免又多了疑惑。
如果待过道格研究所,不论任何人,就连研究人士,耳后都会印有编号,可南宫墨为什么会没有?
她盯着他的耳朵猛看,心中嘀咕,是不是自己把刚做了一个回忆的梦,睁开眼望到的就是这个男人,所以把梦境和现实弄混了…其实那少年,根本不是南宫墨…
南宫墨见她盯着自己看,俯首温柔问:“怎么了,用这么奇怪的眼光看我?”
知知忙收回眼光,顺口就是胡诌,“啊,是二少爷您的耳朵长的太完美太漂亮,有一种赛过貂蝉,气死西施,逼疯妲己的美感,我都看的入迷了。”
南宫墨无耐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替我的耳朵谢谢知知你了。”
知知呵呵一笑,缩回被窝里当乌龟。
他显然听到了她方才的自言自语,自顾接话道:“以前,我因事离开蔷薇园三年,那里就被一个特殊的人借住了三年,后来当我再回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但特殊的是,她把我的卧室,全都染成了这个味道。”
知知身子僵了一下,抿住了薄唇。
他似有深意望她一眼,继续静静道:“我的衣柜里是她的衣物,我的书桌上是很多她写写画画的涂鸦,我的浴室里摆放着她所有的习惯用品,我的床上散落着戴帽子男孩图片的睡衣…”
“那是我最爱的海贼王睡裙!”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低声自言自语。
南宫墨笑道:“但奇怪的是,当我回去看到那一切时,并不觉得突兀,也没有任何改变的想法,便延续了那些存在。我身上的味道,来自于那瓶看似廉价,用起来却让人忘不掉味道的沐浴乳,我也莫名其妙的用了八年了,到现在也没变…”
他盯着她,突然转了一种语气,“我时时会想,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知知长睫抬起,望了他一眼,却还是什么都不说。
“最重要的是,她的名字里,好像也有一个知字”,沉眸注视着她,南宫墨语气如风似玉,“知知你觉得,她会是和你一样的女孩么?”
她的内心在挣扎,有声音在叫嚣——
承认,不承认?
一个偌大的选择题摊在了面前,令她手足无措。
南宫墨没什么不好,他能给予小石头所有的父爱,她也相信他能称职的做一个完美的父亲,但是…
冲到嘴边的话语总是被一股力量给牵拽,扯进心口深处,阻止着她的念头。
这个时候,蹦到脑海中的名字,竟然是毫无置疑的南宫绝三个字。
说出真相代表什么,她明白。
不管她与南宫墨会如何,但他一定会深切的介入她与石头之间的生活。
这并不是个简单的问题,这是一个值得深思和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况且,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自己都无能为力的大总裁。
南宫绝这个男人,是让人又厌又爱的男人。
若是以前对他全都是厌,但现在,她已经分不清是爱多还是厌多了。
既然自己还无法分清,那就不要冲动的去承认。
“我觉得…”
宋小姐深吸口气,对着南宫墨认真道,“二少爷你很可能是患了妄想症,回去了赶紧检查下脑袋吧。”
南宫墨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幽眸点上暖光,“知知,我不喜欢强迫别人,所以有些话,我还是希望由知知你亲口说出来的。”
他这是在向她声明,石头是他儿子?
知知脸色呈然由紧张的苍白转为了微红,尴尬的别过脸,心中扭成了麻团继续纠结…
“我们再过一会儿还是要坐飞机启程到意大利去,你歇着吧。”
南宫墨淡淡出声,站起身来。
他真的是非常善解人意的男人,不强迫,不逼迫,适当的给别人台阶下。
知知闭上了眼,不说话了。
南宫墨替她理了理被子,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立在床边望着她,声音很轻,却很清晰,“知知,你愿意,就告诉我;不愿意,就保持沉默;我会尽量不做什么扰乱你生活的举动,我只想让你和石头过的好一点。不管怎么样…你只知道,这里一直有个人等着你就是了。”
宋小知放在棉被里的手不自觉握了起来,双睫也有些微颤,但始终,还是没有张开。
直到响起关门的声音,她才睁开眸,大大的舒了口气。
翻转过身子,仰头看头上的天花板,发呆。
要不要给石头讨这个爹?
更纠结了。
这么想着,思想就开始散乱了。
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在分别时,抚着自己的发丝,淡漠向她说着放心二字的南宫绝。
心中懵地浮现了出了一个大大的疑惑。
既然南宫墨说,在南宫别墅听到自己有危险的消息。
那么,南宫绝更没理由不知道,但为什么,听到自己危险的消息,他却一直没有出现,音信全无?
针对南宫大少的性格,她发现自己想了很多理由都能不成立。
最后,无耐叹道:“宋小知,你这是对南宫绝产生依赖感还是有信赖感了?要不要这么没出息?”
她觉得,肯定是自己在古墓里那句我的男人惹的祸。
不然,自己现在怎么这么疯魔的总去想南宫绝的事?
她揉了揉脑袋,心中难掩烦躁,闭上眼,决定继续睡了。
200二少爷的隐藏
屋外前方不远处落下直升机,走出了衣着休闲简单,文质彬彬气质清新,脸面俊秀秀的瘦削男人,南宫墨坐在屋前,朝他淡笑道:“你倒是快。”
韩泽走上前,无耐叹息,“你南宫少爷的吩咐我什么时候敢耽误了,就是再重要的事我也要疾速赶过来啊!”
南宫墨笑,“就是晚了,我也不会怪你。”
韩泽寒颤袭身,“我说南宫少爷,你别笑这么温柔行么,我跟你这么几年,难道还没见识过你的厉害之处啊?”
“你也不过是迟了三十多分钟而已,没关系,我不怪你,不过你旗下医院的投资我要撤下三年。”南宫墨仍然微笑着,眼角弯弯的,很美很动人。
韩泽啊啊啊叫了几声,狂吼道:“病患在哪里,我去治,我马上去治,拼了老命的治,治不好南宫少爷你尽管罚,除了金钱方面,您怎么体罚我都行…”
“韩泽”,南宫墨低语叹息,“四十分钟了。”
韩泽以光速距离进入房间去治疗去了!
儒雅的毒蛇?
恐怖的笑面虎?
NO,NO,NO。
这形容他们南宫少爷都不喜欢,少爷最喜欢的词应该是——
温柔的虐死你。
宋小知再醒来的时候,看到床头站着收拾药箱的陌生男人,随即双眸一眯,警戒的去抓床头的东西去抓防身武器。
韩泽来前询问了宋小姐的身份,自然也知道杀手们下手快,防范强,所以在看到她要起身攻击自己时,急忙转身摆手道:“等下,我是自己人,受少爷的吩咐来替你做重伤治疗的。”
知知停下动作,“少爷?”
“是啊,我们的老大——温柔帅气无敌的墨少爷”,韩泽阖上箱子,接语,“幸亏少爷及时为你做了处理,心脏方面没什么问题,后背上也都是皮外伤,休养几个星期就没事了。”
在知知的意识里,南宫墨是南宫家不受宠的二少爷,没钱没权,迫不得已管理资料室,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了。
眼前这个男人穿戴不凡,皆属上流人士的昂贵装扮,但提到南宫墨是吹嘘遛马就算了,但那一脸的崇拜神情,是没有造假的。
“老大?”知知疑问一串串,“什么老大,南宫墨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们组织…”
吱呀,门被推开,走进的人影打断了韩泽的话语声,温柔可亲的语调,“韩泽,是不是只顾着说话,忘记治伤了?”
“少爷,我是都已经仔仔细细做好诊断了,保证宋小姐没事”,韩泽汗颜。
少爷这隐藏话语是在嫌他话太多了是不是?
“少爷,你们先聊,我去吩咐准备一下启程的飞机。”
韩泽为了防止这个少爷把收回股份的医院数量把四间加大成更多间,连忙笑眯眯的打圆场,识相的退了出去。
关门声响起,知知皱眉望着南宫墨,“南宫墨,你现在要不要先预言下我有什么问题,然后再一一回答我?”
南宫墨失笑,坐到她床边,“我虽然可以预言,但还不至于这么精确,只是在事情发生十分强烈的变故时闪现出画面片段。不过,我倒是可以猜出你要问什么。”
小知仰脸看他,平声道:“你可以筛选式的向我解释,我也不想知道太多被认为秘密的事。”
有句话说的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从以前到毫无戒备心到现在这一刻,知知才意识到。
原来这个没有杀伤力温柔如邻家男孩的男人,其实,不简单。
“我救你时并不是靠南宫家的人手,我手下有个小组织,我做了些部署,用组织的力量把你救了回来,这组织是多年前我无聊时自己创的,韩泽是跟了我多年的合伙人,他祖业为医,我托他前来救你”,南宫墨倒是和颜和色,笑靥不变,“知知,我最大的秘密,就是预言的这项能力,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你我之间就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知知耳根一红。
方才的自己是不是太戒备了?
对的起他的掏心掏肺么?
知知终于抬起脸,小心翼翼问道:“你的组织名号是…”
“你应该听说过的。”
他淡淡说着,“MZ。”
知知震惊了,瞠目结舌望着他。
MZ,她何止是听说过,简直是对这个名号如雷贯耳。
近些年来兴起的新秀组织,黑白两道皆有交际,人脉极广,许多人梦寐以求想进入的洗钱组织。
这个组织的头领,被道上的人称之为传奇性质的人物。
他可以眼光精道独确的提供巨额投资信息,可以判断重大事件的成败,轻而易举的操作股市,只吸纳少量的高质人才,仅用短短几年时间,创建了强大的金钱帝国组织。
听闻这位BOSS几乎从不在人面前露面,选择任务时,极其挑剔。
要么,你的任务费要够多。
要么,你的任务就要够特别。
否则,就算有关生死存亡的重大事件,他也未必感兴趣。
知知震撼了,石化了…
她张着红缨唇瞪了南宫墨N秒才回过神来,“我这是做梦了,穿越了,还是玄幻了?”
南宫墨看着她的模样,微笑摇头,“知知,这只是用来赚钱的副业,我的主业,是南宫企业拍卖公司的资料管理员罢了。”
宋小姐被南宫二少爷淡定谦虚的说法给雷翻了。
201特么的太玄幻
有人说,MZ组织的BOSS,那就是无限循环的ATM取款机,而且是没有上限的那种,哪个女人要是嫁给他,那就是达到人生一大巅峰了。
宋小姐现在不是巅峰,那也觉得是极致了。
她望着南宫墨啧啧摇头,“南宫墨,你能满足我一直想做却不能做的一个简单要求么?”
“你讲”,他盯着她两颊泛红的模样,嘴角不禁莞尔,“只要我能做到。”
“大BOSS,您能把我八百多平方的纽西兰别墅里撒满人民币,让作为一个平庸杀手的我,躺在那屋里睡一觉么?”
知知两眼冒$_$!
南宫墨犹豫,“非要人民币么?”
“嗯嗯”,点头,剧烈的,“我喜欢大红色毛主席的触感,欧元日元韩元泰铢什么的,不感冒。”
她宋小姐很爱国的。
南宫墨额头黑线密布,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吩咐韩泽尽快弄,你把纽西兰别墅的地址给我。”
知知震鄂的无以复加。
他这是…答应了?
她胡言乱语,这么抽风的要求,南宫二少爷竟然答应了。
靠!
玄幻,玄幻,玄幻啊!
她这脑袋生出个天才儿子都够玄幻了,现在还有个世界金钱龙头BOSS说要满足她一切要求,这特么的还能更玄幻么,啊啊啊啊…
知知震撼的心情还没平复,门被推开了,韩泽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绿油油的果子,放到桌上道:“少爷,你昨晚吩咐人飞到东非买来的原产油梨果送到了。”
南宫墨接过那东西,递给宋小知,“你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念叨这个东西,我吩咐人带来了。”
知知接过那果子,这才想起了那东非女人临终时的嘱托。
她抬头看了一眼南宫墨,还没说话,他就善解人意的开口了,“韩泽,你把这附近的镇长找来,我要问他些事情。”
韩泽应着,到外吩咐了。
宋小知感激的目光投向他——
如果他没有身带腿上的残疾,那谁又能不说他是一个极尽完美的男人呢?
十分钟左右时间,韩泽带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探问的目光望向南宫墨。
知知正在考虑该如何询问,南宫墨已开口,是道地流利的西班牙语。
“你们镇上的外来人口都会统计么,其中有没有东非人口?”
“大多不会统计,但前几个月来了一对东非夫妻,带着六岁的孩子,一个多星期前,那个东非女人消失了,有报了失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