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以为你蠢笨的很,现在看,也不尽然。”
他轻哼一笑,梁莫念只感到一股薄淡之气覆在了自己脸面上,清香诱人。
“多谢王爷夸奖”,她笑的一脸淡然,精灵般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目光中也沾染了些他的骄傲。
“你道本王经商惯了,不会做赔本生意是么梁莫念?你以为本王听了你这些言语定会想些其他要求——任何一个比这吻有价值的要求…真可惜,你错了”,他突然道,双臂一紧,抱住了她温软的身子,“人说吃亏是福,今儿本王就是要体验一回这做赔本生意的感觉。”
“你!”
她猛然蹙眉,想动,却无奈身子被他跟包粽子似的箍的密不透风,只得摆出了一张怒脸,“王爷此时的模样,真是和街上的无赖没有一分区别!”
“胡说,本王银子比他们多。”
厚颜无耻,她果然低估了此人自恋自傲又无耻的程度!
她咬了咬牙,深呼吸,道:“好,只要你送我回齐原山。”
时辰已不早,若再不离开,万一被梁樊发现自己在此处…
司徒凉笑出声,声音动听如溅落山底水滴,“不准趁机咬本王,不准擦一下就结束,更不准带着这种怨恨的目光来亲本王。”
梁莫念尽量将眸光柔和了,紧闭着眼就要送上红唇,愤愤蹦出一字,“好!”
若被发现,她受罚事小,怕的是万一她在此处被找到连累了南萧怎么办…
耳边,却传来司徒凉似有些落寞的声音,“更重要的是…不准将本王,想成是魏南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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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他的强吻(一更)
耳边,却传来司徒凉似有些落寞的声音,“更重要的是…不准将本王,想成是魏南萧。”
梁莫念心中突然一动,像是沉寂了许久封满了尘埃的弦,被人不经意间拨动了,余音在脑中缭绕,久到她闭着眼,呆在那儿久久,脑中甚至不能思考。
司徒凉说罢,松开她的额,颔首瞅着她,等着她回神。
她没睁眼,一直闭着。
须臾…却没有等到他无赖要求的吻,莫念疑惑的张开了眸。
睁眼的那一刹那,忽觉一张绝色容颜由上压了下来——
他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一手扣住她向后倒撤的头颅,困的她一动不动,犹如对待困网的鸟儿般,享受的,缓慢的压上了她的唇瓣。
四瓣相接。
四目相对。
他目光恬淡,她目光惊恐。
司徒凉先是轻轻的磨蹭着她温温软软的唇瓣,留恋往返,继而,用舌尖描绘她唇线的美好弧度,手上的腰肢也加重了力度,将她搂的更靠近他了。
梁莫念睁着眼,润白的脸面被火红染遍了,却不敢说话。
怕是一张口,发出任何一个音一个字,都会被眼前这个无赖趁机而入,将舌探入吻的更深。
她怕。
怕司徒凉这个男人,这个能改变她一切,打破她心境的男人…
他仍是这么吻着她的唇,在看到她如同恼怒小野兽般怒视自己的眼神,离开了她的唇,轻轻笑了,“你在发抖,看来你很怕本王。”
“不…我不怕你…一丝一毫都不怕!”
她脸面全红,倔强答着,心中却在气愤自己为何面对司徒凉时会全无平日的定力,方寸大乱,“我只是对一个三番两次强吻我的人感到愤怒,就因为你是凉王爷,我是长公主,所以我对凉王爷你的任何所谓惩罚要求只能接受,只能像现在这般强忍!”
听着她抒发自己的怒气,司徒凉双臂一松,丢开了她。
他看着脸面仍泛着红润的她,微摇首,语气一如往常的慵懒无谓,“听你这么说,本王便放心了。要知道,像你这般丑陋又不知风趣的女人,若是爱上本王了,本王可是嫌麻烦的很。”
说着,整理着衣袖,素净的袍子挥挥洒洒,平整的没有一分折痕,又是恢复了如谪仙那般淡若琉璃的姿态,“本王只是你的债主,长公主,这关系,你可要理清晰了,本王对你,绝没有非分之想,绝没有!”
最后三个字,说的重之又重。
这话听的梁莫念心中浓郁的覆上了一层乌云,又怒,又恼,还掺杂些不知名的哀戚。
得了便宜卖乖,凉王爷在她心中的地位,直接从阎罗殿跌倒了十八层地狱!
“莫念分的清楚的很,王爷倒是不必担心的”,梁莫念嘴角泛起讽笑,眼角多出了冷意,“一个吻五百两银子,现在我那债务又少五百,我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王爷吻的这唇,这脸面,不就是一张假面具而已么…我有何好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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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胆大包天的女人
“莫念分的清楚的很,王爷倒是不必担心的”,梁莫念嘴角泛起讽笑,眼角多出了冷意,“一个吻五百两银子,现在我那债务又少五百,我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王爷吻的这唇,这脸面,不就是一张假面具而已么…我有何好在乎的!”
司徒凉脸色暗了,眸光淡了,却什么也没说,冷瞧了梁莫念,转身就朝着那街道的另一方向迈步走去。
不作声,不回答,转身便走。
梁莫念有些讶异,这不是凉王爷的作风,又看着他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手指抚上了自己覆着面具的颊,心中竟然有了一种东西开始泛滥,是雀跃!
言语争锋上,她第一次赢了司徒凉。
这感觉让她体会到了从没有的开心雀跃感,从没有的,就连魏南萧也不曾给予过的…
这个男人,给了她太多情绪,她曾经想舍弃、不想要的情绪。
“身为凉王爷的您善心随和,优待他人,善待女子,又从不食言…现在,是否该送莫念去齐原山了呢?若然,给我一匹马也是可以的,事后莫念一定会设法将赤血归还给王爷的。”
追上他的步伐,梁莫念笑意盈盈追问,声音轻快。
司徒凉脚步停了停,转头俯视着她,“你倒是精明,知道本王有大梁国脚程最快的珍奇宝马。”
她浅笑不语,双眸弯弯似月盯望着他。
齐原山路途遥远,宫中队列繁杂,脚程相对自然会慢些,若是现在骑上传闻中的宝马赤血赶路,定然能及时赶到,她是这么盘算的没错。
思及此,她轻福身,道:“王爷定不会食言的,莫念心中信着您呢!”
司徒凉忽然笑了,拍了拍手,只见身后有人牵出了浑身如血阳般的赤色毛皮宝马走了出来,跪在地上,“爷,您之前吩咐好的赤血,带来了。”
他揽住她的腰,纵身一跃,抱着她跨上了马去。
“你这居心叵测心中有诡的丑女人。”
“王爷在说什么,莫念不懂。”
“你一早就知道本王跟着你了,是不是?”
“王爷何出此言?”
“突然在那皇家队列中拔脚逃开,其实是在看到本王后临时做出的决定吧?”顿了顿,莫念感到身后男人的声音恶狠狠的,“你就这么确定本王会跟来帮你?”
莫念望着前方,微微眯起了眸,笃定道:“当然,我欠着王爷银子呢,刁钻刻薄视财如命的债主凉王爷,定然会跟来的。”
他呵呵一笑,“佯装的这么像,连本王都被你骗了,梁莫念,本王真是小看你了。”
她也笑,什么话都没接。
半晌,听得他问,“梁莫念,你费这么心思,为了什么?”
“…”
沉默了许久,她才答,“我…想见他。”
梁莫念突觉腰间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原是他的手臂箍的太紧,紧到她痛呼出声,“好痛!”
马蹄声哒哒作响,扬起了大片飞扬在空中的尘埃,将他低低的回答声,淹没的无影无踪了。
胆大包天的女人,竟敢为了别的男人,利用本王…
第六十八章 这个骗子(三更)
赤血宝马脚程飞快,一路驰行,生生将抵达齐原山两个时辰左右的路程缩短为了半个时辰左右。
齐原山脚下,司徒凉勒停了赤血,抱着梁莫念跳了下去。
梁莫念脚一着地就挣开司徒凉朝前走。
她撕下脸上面具,走到高处眺望前方,担忧道:“齐原山猎场设在山腰上,看来皇家列队已到猎场,驻好营了。”
司徒凉见她一心朝前走,眉峰半蹙,声音颇为不满道:“长公主,如此辛劳将你送来,你是否该对恩人有所感谢才是。”
“感谢?”她转脸,嗤笑,“如果没有王爷那一个强吻的话,我自会将你当做恩人,但现在…此次谁也不欠谁,你我两清了!”
“本王会稀罕你来谢我?”他拍了拍身后的赤血,眼神示意着,“本王说的,是它。”
愣了愣,梁莫念回头,看到因为全速疾奔的赤血跪卧在地上,累的鼻间大口喘气,心下有些不忍了。
她退了几步,走到赤血与司徒凉面前,低声问:“我要是对马儿说谢谢,它可能听懂?”
司徒凉没说话,只是转过身,拍了拍着马匹的腰身,抚着它身上的鬃毛,微笑温和道:“乖孩子,累坏了,好生歇着吧。”
他的目光极其温柔,是梁莫念从未见过的眼神,这不禁让她诧异的很,凉王爷,对马匹都比对她好。
“待它歇上片刻,带它去溪边饮水。”
他吩咐着,“本王到前方去探视,稍侯便设法将你送到猎场中去。”
说罢,迈开步伐朝前去了。
莫念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蹲了下来,盯着那铜铃大的马眼,小声道:“赤血,今日多谢谢你送我前来,只是你若是还有力气立的起,便尽快起身好么,我需要快些赶到猎场去。”
赤血从鼻孔里嗤出热气,把脸转到了另一边去,不理梁莫念。
莫念无奈,便只好先把缰绳栓到了树上,坐在树下等待司徒凉。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前方仍然寂静的很。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司徒凉仍然未归。
时间将近半个时辰,梁莫念猛然惊醒,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跑到前方高岗处向前探视,哪里有司徒凉半分影子,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这个骗子!
她深呼吸平复怒气,转回头看着还好整以暇卧在地上休憩的赤血,道:“敢情是司徒凉忌恨在心,与你一起联合演戏耍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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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落井下石
这个骗子!
她深呼吸平复怒气,转回头看着还好整以暇卧在地上休憩的赤血,道:“敢情是司徒凉忌恨在心,与你一起联合演戏耍骗我!”
赤血哼哧两声,缓缓站了起来,前后左右走了两步,瞪着梁莫念。
梁莫念解了它的缰绳,想拉着赤血向前行,却发现赤血像是墙壁般纹丝不动,只用一双大眼望着她,哼哧着热气。
莫念抚额无奈,“既然他不想帮我,选择弃我而去,又何必将你留给我,只是徒增累赘罢了。”
“被那狠毒的人问起了…我该如何回答才好…”
“你虽只是匹马,也是举国闻名的稀世宝马,陪我受罚会不会怨怪。”
“我未必能自保,怎能保你?”
她说了很多劝语,赤血就是一动不动,与她瞪着眼。
正在她准备撒手先到猎场探视情况时,这时,突见赤血仰头,朝天高声嘶叫,声音高亢喧哗。
“等等…这样更会使我们被发现…”
梁莫念心下急切的正想阻止,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了大批脚步声。
转头看去,只看到一群身着兵服的侍卫和内监急匆匆赶过来,其中一个内监眼尖,指着梁莫念尖锐的喊了一声,“找到了——!在那儿——!”
“快,抓起来——!”
她顿时心一冷,立住不动了。
看来她的运气并不怎么好,终还是被梁樊发现了自己潜逃的事。
****
梁莫念与赤血被一起带到了齐原山的猎场上,抓住他们的侍卫和内监们并未对梁莫念多说,而是二话不说将梁莫念双手用绳索锁了起来,由人拉扯着带了上去。
赤血曾入宫为众人欣赏,人们自然识得那是是司徒凉的马,内监便吩咐两人一人牵着,好生善待着小心翼翼牵到了猎场中。
猎场里,皇家列队已到了有些时候,营已扎好,年轻的皇子们在远处驰骋猎物,公主女眷们坐在摆放好的篷前聚着,有的在练习女眷,有的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窃窃私语。
而妖皇梁樊并未加入打猎的行列,而是设了简单的酒宴与几人对饮,银白色的发丝随意散落在腰上,座上,一身亮黄色的披风外衣松散挂在身上,身边聚着四五个男宠伺候着,斟酒递果物。
梁莫念在这个时候被带进来,打破了这安详的氛围,也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
她被带到了酒宴处,腰间被猛力一推,腿上失重跪了下去。
突然其来的疼痛,让她闷哼一声,皱起眉。
“凉王,马儿朕给你找回来了,可别再念叨了,朕今日难得的雅致全被你扫干净了。”
莫念还没抬头,就听到梁樊暗哑的声音,却隐隐透着些疲惫。
“臣怎敢念叨皇上,臣要多谢皇上如此厚爱,助臣找回爱马才是。”
是…司徒凉的声音。
她猛然抬头,正看到司徒凉坐在离梁樊最近的位置,正举着酒杯言着话语,那双眸,正笑意盈盈看着自己。
“只是关于长公主…”司徒凉的目光高深莫测,让梁莫念感到了丝丝冷意,心中也起了莫大的不祥预感。
他笑眯眯问道:“皇上,要如何处置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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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看不透他
他笑眯眯问道:“皇上,要如何处置她呢?”
梁莫念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司徒凉,非但没有帮自己,反而——落井下石。
“如此说来…”梁樊妖娆的脸面突然转了过来,冷眸射向跪着的凉莫念,“念儿,你可知罪?”
梁莫念只是瞪视着司徒凉,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梁樊顿了顿,话语阴戾,目光中有了几分狠意。
“朕要你来这猎场里随着已是天恩浩荡,你却敢夹带私仇,从猎场私自放走凉王爷的宝马赤血,看来,朕的小念儿这是又在向朕讨罚了?”
梁莫念的目光,由愤怒,变为了愕然。
梁樊在说什么?
夹带私仇,放走赤血,难道方才抓了她是他们以为…
她一脸莫名的看向司徒凉。
“皇上难得有雅兴品最新研究出的酒酿,莫要动了干火,扫了雅致,此事既然是有关于臣的事,便交由臣亲自惩治,可好?”
司徒凉没有理她询问的目光,而是转向梁樊,声音恳切要求,“我想长公主与臣,是有些私人恩怨要处理了。”
梁樊狎了口酒杯,目光迷离而陶醉。
他挥了挥手,随意举起了一块长约三尺的铁戒扔到了司徒凉桌上,道:“这铁尺是宫里的工匠新做的玩意儿,罚起人来,能疼至骨髓,朕还没来得及尝试呢,凉王替朕先试用罢。”
司徒凉接过尺,由酒宴席间站了起来,弯腰道:“臣告退。”
他抬脚走到梁莫念面前,居高临下望着跪在地上的她,眸中毫无怜悯之意,朝旁人吩咐道:“将长公主带到帐篷里,免得扰了皇上的兴致。”
“是。”
几人应声,架起被捆绑了双手的梁莫念,朝不远处的帐篷里走去。
梁莫念看了目光冷然毫无表情的司徒凉最后一眼,闭上了眼。
好累…
她今天把全部精力用来了解这个变幻莫测难懂的男人了,甚至连探望南萧时,都脑中全是他的影子。
为了看透这个男人,她很累,很疲惫。
却仍然对他,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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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梁莫念的谢意(三更)
帐篷里,几人将梁莫念搁下后就退去了,只留下了她一人。
不消片刻,帐篷布帘子被掀起。
光亮下,走进了换了身素净白色衣裳的司徒凉。
他脚上穿着那双纯白的靴子,靴上点点梅花雅致清秀,行走间风姿半露,霎是诱人观赏。
走到椅前,他端雅入座,一如往常抚平了衣上的不平整的折痕,双腿优雅叠置,状态闲致,“真是不巧,咱们又要单独相处了。”
被绑的严实的梁莫念眸光复杂的投向他,转过头去,低低的,“我误会你了…原来你是…想救我…”
司徒凉正端着茶的杯子兀的一滞,狭长的眸带着讶意转过来,俊眉也轻挑而起,“这,算是长公主梁莫念对本王的道谢?”
她温婉的凝视着他,语气柔和而轻缓的,“谢谢你,司徒凉。”
他没说话,却拿出了那铁尺,慢慢逼近向她…
*****
若是司徒凉此次不救她,这铁戒尺是要用在哪里的,梁莫念清楚的很。
本是百思不得其解梁樊带她前来的目的,现在恐怕清楚了——梁莫念是他的女儿,是下贱卑微的人,所以可以作为侮辱惩罚的对象,也可以作为他新玩具的试验品,这一切的一切,从小到大她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却总是,无法习以为常。
定然还是会怕的——即使多次装作坚强,在魏南萧面前,在连翘面前…
可没人知道她的恐惧,没有人。
“不过是一把尺子而已,都怕到你发抖了?”
司徒凉取笑的声音响在耳边,梁莫念捂住眸的双手被一片温热覆住,是他的掌心。
抓住她的手,取了下来,握在了掌心里。
亮光侵袭了视角的黑暗,梁莫念的眼前又是一片光亮,她执拗着不去看左手旁的情境,只是轻轻发抖。
“世间是哪一种尺子,可以锋利的一碰便皮肉炸开,又有哪一种尺子,能用吸噬血液的放大,沾血变色,颜色愈渐光鲜的?”
她开口问着,猛然转头,看向搁在桌上的尺子,眸间满是痛楚,“他总是能找到这种骇人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永不停歇…这样的他,很陌生,这样的父皇,真的…不想要…”
只见桌上的尺子因为方才吸食了血液,而泛起淡淡的金色,微光下光芒四射,美丽昭然。
金色中是铮然的血红,诡异妖娆的在透明的金色中流动中,既美丽,又令人觳觫。
梁莫念垂下首,闻着空气中涌动的血腥气息,忽觉喉头一涩,一股酸意冲上来,迫使她眼眶热了一圈。
她小声呜咽起来,肩膀也开始耸动了。
“父皇…为何会如此…司徒凉…即使母亲曾背叛他,可我却是他的亲生女儿…大梁国的长公主…他为何会这般待我…为何…”
司徒凉看着此般脆弱不堪的梁莫念,只觉一种异样的东西在心头流窜。
看着她这么倚在自己身旁哭泣,他的眸光不自觉添上了柔情,多了以前从未有的怜悯之情。
他没说话,静等她哭泣完,然后自己将脑袋离开了他的肩。
接着,麻利的走到帐篷正中桌上搁着的药箱,抱过来,拿过了他的左臂。
“司徒凉,你准备让我欠你多少人情才作罢?”她咬牙切齿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恨意,却是带着不忍的,“你这条手臂,千万别废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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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本王是天下女子的(道具加更)
“司徒凉,你准备让我欠你多少人情才作罢?”她咬牙切齿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恨意,却是带着不忍的,“你这条手臂,千万别废了才好。”
“若废了,天下女子定然会为本王伤怀,长公主你可要小心仔细担待了,啧啧…否则本王胳臂好之前,你甭想脱干系!”
司徒凉云淡风轻说着,嘴角仍是笑嘻嘻的,任由她为自己处理左臂狰狞可怕流着血的伤口。
梁莫念叹息,小心翼翼将药物涂抹在他的臂上,道:“如果你手臂废了,那…你曾毁我脸面,休我,让我多背负了三日弃妇天下第一丑女骂名,强吻我,欺骗我,戏耍羞辱我这些事…全部都作罢就是了…”
***
梁樊将这诡异的铁尺交到了司徒凉手上,这尺子又有这样吸食血液来转换颜色与形态的功能,归还时,自然不能完好如初。
她亲眼看到司徒凉拔下那尺罩,将那尺子敲打在他自己左臂上,接着,那尺子便如同生出了无数脚一般,攀住了他的手臂,插进了他的皮肉中,开始贪婪的吸食血液,而尺子的颜色也随之渐变,渐渐的,变的外边泛金光,内力透明流动血红的尺子,一改原来模样。
拔下时,极难,甚至要将他那一块血肉给活生生扯下来。
司徒凉始终目光淡然看着这一切,在尺子拔下时,也只是蹙了下眉头,什么也没说。
“司徒凉,是不是…很疼?”
“当然疼,疼的本王都要昏过去了,梁莫念,你就思量着待会儿如何报答本王吧。”
他明明还在笑。
她横了他一眼,不言语了。
多余的感谢话语,梁莫念说不出,更弄不明白司徒凉对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
若是…他真的对自己在意,为何当初休了自己?
若是…他对自己毫无兴趣,又为何三番四次前来招惹自己,至现在,已让两人有了千丝万缕扯不断的联系?
想不通…她果然一点也想不通。
只记得司徒凉最后听了她的话,笑说:“本王做过这么多混账之事,经你这么提醒本王确实也觉得,挨这么一尺子也是值得的。”
“这是唤起了凉王爷做人的良心道义?”
“不,本王宁负天下人,不负女子心”,顿了顿,他用指点了点她的鼻,道,“但可是天下所有女子,谁也不能独占,特别是你,长公主,千万别打本王的主意。”
“你——!”
嘶一声!
只看到司徒凉脸色发白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是痛的。
梁莫念恼怒间,勒紧了纱布。
她愤懑看他一眼,“王爷说笑了,莫念记得清晰的很,咱们就只是债主与欠债人关系,其余的,我不会将心思放在你身上一分一毫的!”
司徒凉修长的手指抚着桌上杯缘,声音平淡,“那你的心思,在谁身上?”
第七十三章 司徒凉的味道
司徒凉修长的手指抚着桌上杯缘,声音平淡,“那你的心思,在谁身上?”
她还没回答。
他收回指起身,转头走到帐篷里简单的软榻前躺了上去,声音格外冷漠:“算了,你不必说,本王没兴趣听。”
莫念不再说话,默默坐在了凳上。
她按照司徒凉的吩咐,在自己的手臂处细心包了纱,外层借用了司徒凉沾染过的血纱,掩人耳目的缠在了自己臂上。
包扎完毕,收拾了药箱,回头看去——
榻上的司徒凉安稳的平躺着,安静的睡了。
她踱步到他面前,坐在了榻旁,垂下眉眼,细细打量着他。
这张脸面自己已见过许多次,不管是那风情满满的眸子还是这薄如蝉翼的绯色唇瓣,都常常带着笑,各种各样的笑意,嘲讽的,温婉的,美丽诱人的,甚至算计人时…司徒凉有时也在笑。
莫念没见过这样的司徒凉,他这么恬静的躺在这里,亮而柔顺的发丝依旧是随意束着,垂落如瀑,那双令人摸不透看不清的幽深眸子紧闭着,绝颜俊秀的面容看起来多了分少有的清秀。
他挺拔的鼻翼中发出平稳安静的呼吸声,他白皙的面颊微微泛出了桃样粉色,额间也有了点点密汗,应是伤口的痛楚所致。
就这么盯望着,她只觉得他的脸颊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温柔缱绻的令人收不回目光。
神不知鬼不觉的,她抬起手指,去拭他额头的汗珠,心道这样应是能解除他的些许痛楚。
啪的一声,手腕铮然被抓住,痛的她觉得自己手腕快要断掉了。
莫念垂首,看到一双如鹰桀骜戒备的眸子,冷冷注视着她,方才的温情全无,冰祛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