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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生沉默不语,眼光飘到自己的腹上,笑了笑,“只要你以后不再伤害我…”包括孩子…她顿了顿,只说了半句,被西连夜淡淡截住了话语。
“我只会保护你。”
他的瞳眸深沉如夜,却又耀亮如星,引领她从无措的黑暗中向光明走去,永失弗爱。
苏忘生美丽的清眸波光流转,嘴边漾起如远山芙蓉温婉笑容,“夜,我有些倦了…”
西连夜抱着苏忘生躺上了床榻,忘生靠在他怀中。
两人都不说话,深望凝视彼此,细细打量着彼此的眉眼。
西连夜伸出手去抚她的眉眼,墨染一样的浓眉遣散开眷容,眼角微微眯成弯月弧度,瞳孔中透出迤逦星光,让苏忘生看的有些痴傻。
曾经妍魅的眸中只装的下满眼的妖娆与邪魅,现在她在西连夜眼中,看到了一种近似的渴望的影波,一种满到溢出的幸福感袭上了心头,流到她明而亮的眼中,变成了绝美的笑靥。
西连夜莞尔一笑,“我还该不该唤你阿丑?”
她回过神来,手抚上自己的面颊,“你不是说我没变么…”
西连夜看了他半晌,闭上了眼睛。
忘生等了好大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不由晃起他的手臂,“怎么话说到一半就睡了。”
西连夜仍是闭着眼,“你那一张脸面,我怕再看下去,便会忍不住…”
苏忘生愣了一会儿才意会,心头一慌之下,抱住被子不再吭声了。这个人小气到不能正面夸奖人一句的么?
再看向他,因伤势在身,仍是虚弱,已是发出均匀的呼吸睡着了。
她盯着他的睡颜,心头突然浮起了挥散不去的担忧感。
突然想起,今日,本是苏白玉立苏忘生为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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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吵闹声吵醒了苏忘生,她睁开眼后,听到客栈楼下一片嘈杂,而身旁西连夜的位置早已空了去。
她心头一慌,披上外衣登上鞋子便朝外跑去,一出门,正碰上小二带着一群官兵向上走来。那群官兵手持兵械,开始从客栈的边缘处一间间屋子搜查起来。
小二见她跑了出来,急匆匆跑到她身旁,小声道:“客官,这几日京里发生了大事,听说一敌国大犯逃跑到附近城镇,皇上下令搜查,您稍安勿躁。”
此时,那些官兵们从一间屋中抓出一青年男子,不由分说撩开那人上衣,扫了一眼又放了回去,恶声恶气去搜查下一房了。
她心有不祥预感,悄声向小二询问:“敌国大犯是男子吗,又为何看衣衫却不看容貌长相?”
小二见官兵们进了下一屋,才将忘生拉到门旁,“据说那犯人是从牢中逃出来的,腹上烙有一个罪字,是皇宫里要抓的人,就给了这么个令,说是那找到那犯人了,不急着带回去,若身旁有一女子,只要她说肯回去,就把那罪犯给放了,不以追究。”
她稳住情绪,“倒真是怪事呢!只是这官府里的消息,小二你怎会知晓的这么清楚?”
“哎呦喂,现在谁人不知啊,这魉国境内和附近城镇大街小巷都贴满了这样的告示,客官您一出门准能看到!”
原来苏白玉为了让自己回去,早已诏告天下,不知晓的只有她而已。
“听闻昨天是皇上立后大典,定是恢弘壮丽,难得一见的情景吧?”
“可不是!”小二猛点头,“听说是魉国近年来最盛大的典会呢,全城老百姓围观,造成了轰动,咱们的皇后美得很呢…”
小二滔滔不绝讲着,苏忘生已弄清了现在的形势。
苏白玉说过,从不强迫阿生,所以他用这样的手法来告诉她,他愿意放了西连夜,只要她能回到他的身边。
“虽不是强迫,可与威胁…有何两样呢…”
她喃喃一声,小二忽然提醒道:“对了,客官,与你同住的男客官呢?”
忘生眸光一动,笑道:“相公在屋中躺着,我们是清白人家,待会儿只好好等官爷检查就是了。话说回来,要劳烦小二哥到镇中备上良驹,家中急事,赶着出行。”
说着便递上了银子,足是马匹的双倍价钱,小二一见此高兴的满脸奉承笑容,应承一声跑下楼去了。
小二刚下楼而去,那群官兵已走到了苏忘生门前,质问道:“屋中可有男人?”
她作势咳了几声,“这屋中只有我一人。”
“让开,别挡着我们搜查!”
“我一个女人家还能私藏男人不成,官爷你这不是毁坏我名分么?”她的眼角瞟向昨日让小二备的男装上,只恨自己方才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官兵哼一声,“别跟我们唧唧歪歪的,让开——!”
忘生身子被推开,官兵们强硬进屋扫荡一圈,虽没有望见人影,却挑起男装厉声询问:“躲在哪里,让他出来?”
她虚掩道:“不就是两身衣裳嘛,我一个女人家出门行走不方便,便备上男装护身,这也不行么?”
“有猫腻”,有一人斜眼看忘生,“这女人很是不对劲,大人,小的到掌柜那儿去查一下便知。”
苏忘生心一惊,倒退两步,不知该如何去阻挡。
西连夜此时不知去了哪里,又不知何时而归,倘若向掌柜查证后,抓住了他们二人,西连夜的伤势未愈,武功全失,自己置毒的东西又全不在身边,二人根本是毫无缚鸡之力,只能被他们抓去。
若为了放西连夜走,她定会选择回到苏白玉身旁…
想到此,心中更是闷堵的厉害,白玉,从没想过,我们要面对如此的情景。
欺骗与威胁,已是不能原谅!
一个官兵朝楼梯处跑去,苏忘生正不知所措时,从楼梯口传出慌乱的脚步声与气喘吁吁的呼喊声,“小漪儿,对不起,我,我,我回来晚啦——!”
苏忘生心口一震,转过脸去,一张酥媚入骨的脸庞,斜吊的美眸朝着苏忘生眨了眨眼,身子晃晃悠悠扑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啦,家里那只母老虎今日又关我禁闭,人家想死你了,好不容易才从家里偷溜出来,害的小可人儿侯久了,罚我罚我!”
她只能呆愣着傻傻的被他抱住,“你,师…”
“是我是我!别怀疑,就是我!”那人仰起脸,笑的很是开怀,捏住她的脸颊,“能见到我,开心吧?”
这时那跑下去的官兵跑了上来,像领头者报告,“大人,确实是一男一女没错。”
那人不由分说对忘生喝道:“方才为何对本大人言谎?”
手心被一股温热握住,他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嘴角噙着令人无比安心的笑容,她慢慢回神了,无名的安定环绕在心头。
侧过脸面,靠在他的肩头上,“官爷也听到了,我是无名无份之人,难道还要四处招摇么?等不到人,留下他的衣裳做念想还要说予他人听么?”
官兵哑然,立在她身旁的人一笑,撩开自己的上衣,露出白皙精瘦的腹部,“好官爷,我家小漪儿生气了,您快快查了,我等着哄人哪!”
那官爷看了后,以可怜的眼神望了一眼苏忘生,挥挥手带人下楼去了。
脚步声消失间,忘生这才吐了一口气,拉扯着他进了屋中去,眼中满是欣喜目光,“师娘,真的是师娘!”
流苏关上房门,微微一笑,“漪郎,你这没良心的,这么狠心抛下我一人就跑了,现在,可被我追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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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流苏走到窗前,望着正出客栈的大批官兵人马,啧啧摇头,“为寻你,他倒是费了不少气力。”
将窗棂关紧,扭过头来伸展双臂,“漪郎,为庆贺我们的重逢,来,我们来个热情的拥抱——”
说着直冲过去,忘生无奈着,还是腰身一转躲了过去。
见他又要扑来,她忙伸出手阻挡他的侵袭,“师娘,你这样我没法儿好好向你说话了,不如咱们先离远些。”
“漪郎你这狼心狗肺的,人家连名分都牺牲了,你连个拥抱都不给?”捂住脸庞,泫然欲泣,“我看,我还是出去向官府告密去,说你们要抓的人就在这客栈里躲着呢,也省得好人没好报!”
忘生跑到十步开外,朝他道:“师娘,别闹了,我有许多问题问你。”
流苏酥肩一垂,慢悠悠坐到桌前,自斟茶水,抿了一口,语气怨怼,“问罢,负心汉。”
忘生无耐,“师娘你是逃出来了的吗?苏府呢?还有,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那天火势猛烈,苏府中人四处流窜,我趁着火势逃出了牢房,出了魉后,我知晓你中了噬骨毒,心中担忧便四处寻你。行至此处时,正碰见牵马匹的小二,问询了便知道是一男一女客官因要急行吩咐下来的,就打听了样貌长相,疑是你便上来瞧瞧。”
“爹爹呢?”听闻他出苏府的事,忘生顾不上十步之距,走近他抓住他的手臂,“爹爹现在哪儿?”
“在凉山”,他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去,声音静静的,“他只是一直不肯睁眼看我而已,我将他送到凉山静养,托青碧照料着。”
“爹爹他…”
他神色闪躲,“只要寻着了解毒方法,逸郎便会无事,你不用担心。”
苏忘生脸色黯淡,垂下了手臂。
“我会治好逸郎的”,他拍着她的肩,嘴角扯出笑容,“然后,杀了苏千辅。”
提到苏千辅这三个字,忘生心头的气愤就如奔腾的火焰在心口叫嚣,她握紧拳头,眸中漆上冷然,“他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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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微日暖,风漫帐帘
更新时间:2014-8-20 0:46:43 本章字数:10805
“他现在何处?”
“苏千辅在火势中逃脱,现遭苏白玉追捕,据闻已不在魉国境内。”
忘生无力坐了下来,点头嗯了一声。
“漪儿,你的毒,还会发作么?”
“燃火那日,已解”,她答着,垂下眼睑,“是西连夜救了我。”
公子流苏望着苏忘生几近灰暗的眸子,心中明了西连夜为救她定然是受了极大的伤害,眼扫向门外,“西连夜呢,现在何处?”
忘生方才醒悟,从一早醒来还未见西连夜的身影,站起身便朝门外走去,“我要去寻他。”
“漪郎,我劝你不要去寻了”,流苏平声接道:“说不定他知晓了魉国正在通缉他,趁着夜色逃之夭夭了。”
“师娘!”她攸的转过身来,语气郑重,“我一直敬重师娘你,但请你不要对他出言不逊,你根本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你不知道他为了救我,承受了什么…你怎能如此说他!你又懂得他什么!”
流苏望着她坚定的脸面,一时间说不出话语,半晌,清朗笑了起来,笑声回旋在屋梁悬柱中,异常的响亮。
她只能看着他笑,笑的流出了眼泪,笑的白皙的脸面飘上了红霞。
浅蓝色的衣裳与乌黑的发丝随着他不断摇晃的身躯晃动,夹着的肩都止不住的颤抖,“真是…真是像哪,你这表情,这语气,和当年逸郎训斥我不要接近她的语气一模一样呢…哈哈…真是好笑,好笑死了!”
“师娘…”忘生欲言又止,立在他的对面,眼望着他捂住胸口笑着流出了泪水。
她跑到他的对面,扶住他颤动的身躯,蹲下身来,仰望着毅然而坐的身躯,“对不起,漪儿不是故意的,师娘在漪儿的心中是谁也替代不了的位置…”
流苏仍然捂住胸口笑,笑声持续了许久许久,才终于放下手,落在她的发丝上,捧起她的脸颊,“白少逸,倒是生出了个好女儿。”
“既然要向我说对不起,倒不如拿出点实践来”,他轻垂臻首,挑起她的下巴,两片薄唇便覆了过去。
一股淡然药香弥漾在鼻中,眼见那泛着水光的唇就要贴了上来,她惊的向后退去。
流苏俯下身子,衣裳如冰蚕一般向下滑落,顺势向下倒去,宽大的袖袍扫在她的脸面上,将她实实压在了身下。
“师娘你不要——”
忘生一声惊呼未喊出口,唇瓣被流苏用手指摁压住,瞳眸就似澄澈的水面,映的忘生的模样好生清晰,温柔的涟漪圈圈泛起,只在他盈盈水波眸光间,她望见最诚挚的思念。
流苏不说话,埋首向她的脖间,印上了小心翼翼而轻轻的点吻,另一只手朝她衣襟处伸去。
“师娘——!”忘生一声怒吼去推流苏,抓住他侵向自己的手,“你这样,还算对爹爹一心一意么,你到底要做什么!怎能这么随便!”
流苏半睁着眼睑,浓如蒲扇黑瑜的睫颤了颤,望着她,“对于我来说,身子早已是不在乎的物品,这种事就如每日三餐膳食一般平常,它只是人在世时必经的事情罢了。”
他盯着忘生笑,“而心,却只有一颗,是逸郎的,可是他却不要。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就给漪儿你,如何?”
忘生张着嘴不该如何答话,流苏见她恍惚,侧着面便要向下吻去。
正在此时,嘎吱一声门响,两人身后的门被人推开,踏进了一双雪白色的靴。
忘生躺在地上抬眼望去,望到了一张愠怒的绝颜脸庞,愣住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西连夜——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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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连夜身着素色缎布衣裳,发丝还滴着水珠,脸面有些苍白,眼睛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的两人,微微抿着唇。
忘生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去沐浴了。
而此时,整个屋中弥漫着醉人而浓郁的香气,西连夜关上房门,越走越近,走到流苏身旁,一手掀开他,扶起了忘生。
苏忘生一离开公子流苏,就被拉到了西连夜的怀中,脸面撞到了他的胸膛上,被他紧紧的搂住。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西连夜摁住她的头颅,挑起眼角向流苏,“只闻天下第一师爷只对男子有兴趣,现在为何却在欺凌我的弱妻呢?”
流苏一见此景,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品自己剩下的半杯茶水,“啧啧,第一,我不是只对男子有兴趣,除了逸郎以外的男子我都无兴趣,除了逸郎以外的女子我都有兴趣;第二,她苏忘生昨日已纳入魉国典籍,归为魉后了,怎能说是你的妻呢?第三,不管如何,不能叫她弱妻,她可是一点儿也不弱呢!”
西连夜听闻这些话语,紧蹙的眉头松开来,抬起眼道:“阁下既无恶意,来此有何贵干?”
流苏饮完了一杯茶,扔下杯子怪责,“涩,苦,香气全无,难以下咽,难喝难喝。”
“饮茶自然无趣”,西连夜松开忘生,朝流苏走去,“镇中有家酒窖,上好酿酒不下奇数,倒是可以品来尝尝。”
“我本是来送我这块肥水呢!”流苏耸了耸肩,“虽未成功,但既有人相邀对饮,何乐而不为?”
流苏站起身,朝门外走去,“逾期不候,也许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西连夜笑,坐到梳妆镜前,静静吩咐,“丑,理鬓。”
门关上,流苏到厅堂去了,西连夜坐在镜前等候,苏忘生站立在屋中呆了好大一会儿。
这是个什么情景?西连夜望见那样的场面毫无反应,流苏与西连夜这两人又相邀喝酒去了?
她走到西连夜面前,拿起擦干他的发,用木梳梳理他乌黑的长发,轻声问:“你一早起床,是沐浴去了?”
“嗯。”他闭着眼,脸面仍然氲着淡淡绯色。
忘生哦了一声,为了梳理了发髻。西连夜睁开眼,站起身便朝门外走去。
她正要追随上去,西连夜微微摇首,“你在客栈中候着我便好。”
说罢,踩着缓慢的步伐下楼去了,只有忘生脑中仍是一团迷雾般弄不懂现在到底是怎样的状况!
苏忘生在屋中站了一会儿,抱起窝在角落里沉睡着的夜儿,倚在窗前看,看到西连夜与流苏并肩走了出去。
她叹了口气,抚着夜儿的毛发,一股莫名担心浮上心头,不知为何,公子流苏的到来并没有让她感到轻松,而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压在心头久久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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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苏忘生独自一人用了,晚膳时西连夜与流苏还是未归,她思量间,便将夜儿用披风包裹起来,只露出了火红的头颅和黑豆般的双眼,远观去,似一只精灵火狐。
走出房行至大堂里,发现此时的大堂中当真是人潮涌动,门庭若市坐满了人群,她走到小二身旁询问:“发生了何事,好生热闹?”
“京城的说书先生来咱们客栈里了,今儿要讲魉与衍大战之役,咱们都是第一次听,听说是用了奇招破衍,对咱们镇子里人说,这是新鲜事,这不都赶来听了嘛!”
忘生找了角落里位置,沏了一杯茶静静听说书先生慷慨激昂的拍案开讲,先是赞颂了魉国的君主魉白玉贤德善战,治国有道,亲民如子,待民和善,才话入正题说道魉衍战役。
“那衍两万精兵铁骑,嚣张跋扈,由大魉边境直冲而入,妄想直捣长龙,侵我魉境,只可惜,咱们大魉不但有宏韬伟略的君主,也有一位贤德辅君的皇后。”
“啪”的一拍桌,说书人摇头晃脑,“这魉后,是位传奇人物,为助我魉君主从衍逃脱,不惜忍辱负重,入深宫嫁予那衍暴君,里应外合间助我贤君逃脱,继而假死脱生,与我魉君共结良缘。”
众人议论纷纷。
“咱们的皇后美若天仙,可听说那衍暴君娶得天下第一丑女,这怎会是一人?”
堂木拍起,震的忘生手中茶水都差点儿洒了去,夜儿也不安分的开始蠕动身子。
“这才乃是巾帼女子的风范,咱们美貌如仙的皇后娘娘,心里是只牵挂着魉君一人,这易容的法子当然是为了以后的逃脱,尔等怎能了解她忍辱负重的心思?”
苏忘生斜靠在椅背上,听着这样的话语,想起往日自己对西连夜的情景,忽觉原来自己是这么残忍的。
一直以来的西连夜,背负的都是被背叛的头衔阿!
“话转回魉衍之战,魉后天性好钻研毒术,为此战役特钻研了一种毒物对付那两万精兵马匹,魉君命人在半路埋伏,待衍兵经过时,撒下毒物,畜牲抗毒较差,人尚还好,马匹闻见这奇香物品,便大肆嗅闻,身中奇毒。
待到毒性发时,便会品性大乱,口干舌燥,狂奔向附近溪流饮水,而溪水中又一早掺入了麻沸散,马匹全中,上万马匹昏倒在溪边,很是壮观哪!
铁骑精兵无马便如断翅之鸟,登时士心大乱,攻力大减,我魉君主趁机率四万精兵迎战,将衍击的溃不成军,所获俘虏近千人,马匹近万,此战大捷,士气大震。
现魉兵力大增,立后大典时,皇上向国民宣布,定拿下衍,以还我魉多年来为奴之辱,报亡国之恨!”
“好——!”
雷鸣掌声响起,台下人纷纷叫好,整个客栈中一时间喧哗吵闹。
忘生头脑有些发胀,用手揉着脑袋皱紧了眉头。
踌筹交错间,一道人影穿越人流立到她面前。
很是清冷的声响,眼角里有着让人斛悚的冰寒,“苏忘生,跟我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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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重重的摔上,西连夜站立在门前,脸色发黑,眸中满载着怒气。
苏忘生被甩进门中,踉跄了几步,怀中的夜儿蹦了下来,小声唔鸣几声蹦到角落里躲着去了。
她稳住身子,扶住桌角,垂着头,“你听了多久?”
西连夜靠近她,俯视着她,紧抿着的薄唇有涔出丝丝怒气,“从最初开始。”
忘生坐到凳子上,头侧向昏暗的天空,“你生气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潭眸光紧紧注视她,“你告诉我,不生气的理由。”
“对不起。”
“我说过不准再说这三个字!”他恶狠狠的,玉面上因怒攒上了红润,不显苍白,“苏忘生,苏阿丑,你到底想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西连夜干脆横臂抱起她,将她丢到了床榻上,不由分说欺身压了上去。
“谁准你出房的?”他眸中撺耀的火光久久不熄,“你知道门外多少人想将你带回到苏白玉的身边?你知道那大厅堂中有多少人在觊觎你的美貌?你又可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十足保护你的把握!”
他眼中闪过一丝挫败,“你该死的抱着夜儿这么招摇的跑了出去!”
她以为,他定是听了那说书先生的话语,对自己愤怒交加。
她以为,他定是又相信了苏忘生之前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苏白玉。
原来,现在的西连夜,担忧的只有一人,那人叫做苏阿丑。
火热的唇压了下来,忘生被他吻的将近窒息。
唇瓣被他啃咬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到面上,忘生的唇如樱泛着诱人的红色,她轻轻推搡着他的胸膛,委屈的抱住他,“夜,痛…”
“只有痛了,你才能记住。”
他分毫不妥协,允上她的脖颈,牙齿啃咬着她的肌肤,吸允出了一颗颗鲜红色的草莓。
忘生脸色羞赧,“我背叛你,又帮苏白玉害了你的马儿,你不恨我么?”
“是么?”他停了动作,抬起璨亮星眸凝视着她,“那是别人说的,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才会相信。”
“若我说是呢?”
“那便是吧”,他眸中染上一层凉戚,“若真是如此我便惩罚你,将你禁在身边,永生折磨你。”
忘生搂住他的脖颈,献上红唇,狠狠吻了上去,翻转了身将他压在身下,“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西连夜,你何时也变成了笨蛋!”
她皱紧了眉,“那时我被人诬赖与一个男子同chuang时是,现在也是,你为何总是要相信我?”
“我不该信你么?”
“难道你没听过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吗?”
西连夜静望着气的脸上多出一片红润的美丽翩然女子,笑了,“可我就是相信你,有错么?”
忘生双臂撑在榻上,青丝垂落,掉落在床头,与他铺撒在榻的发丝交缠到了一起,她定定的,语气极为坚定,“西连夜,我从未背叛过你,更没有欺骗过你。
还有,我是你的。”
他眸中一动,手执住她的腰,“从何时开始?”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她垂下眼睑,“也是我的最后一个男人。”
感觉到腰间的手执的更用力了,她凑近他的耳边,“也是我唯一的男人…从何时开始…从始至终都是…”
温热的气息撒在西连夜的耳与侧面上,他的呼吸渐显灼热,眸中火光更甚,“虽说要养伤,但既是阿丑要求的…”
他嘴角噙着坏笑,一只手去解她的衣襟领扣,除去外衣,手落在她胸前的白色亵衣上,用力一扯,纽扣崩裂而开,露出了她如玉白皙肌肤与涎玉般的藕臂。
忘生用手护住胸前,登时觉察到身下自己跨坐的人有了奇怪的反应。
她愠红了脸,“不行,你身上的伤…”
西连夜毫不在意,扯下了她的肚兜,丢到了地上。
半坐起身,紧拥着苏忘生,埋首在她饱满的胸前,吮吻着香润的肌肤。
手指抚过她光滑的背脊,深凝着她尽态极妍的媚态。
“有伤又如何?”
“你胸前和腹部都有利器重伤,大夫嘱咐不能做过于激烈动作,否则会扯裂伤口。”
她耐心解释,却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他抱的愈来愈紧,似要被揉进他的骨骼里。
西连夜温柔抚着她的发丝,“我们好久时日未这样了,今日抱的,果真是我的阿丑吧?”
喃喃细语声响在忘生耳边,她的心有些泛酸,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