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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倒是了解我!”苏娉婷冷哼一笑,“师爷转告爹爹一声,我已得知了开启的方法,要我告知可以,但是,要让苏忘生永远回不了宫中!”
“哦?你知晓了?”他目光有些怀疑,盯着苏娉婷的面,“可不要骗梁相哦,那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的。”
苏娉婷心虚转过脸,语气却还是理直气壮的,“自然是真的,是我那日拷问过来的结果,还能有假?”
“让她回不了宫…那你的哥哥,苏白玉呢?”
“我不在乎!”她昂起头,脸上带着轻蔑笑容,“我们三人毫无血缘关系,谁都不会在乎谁,师爷懂吗?”
“啧啧,有趣!”他笑,“我会转告师爷,只不过,小美人你回了宫后便被立即打入冷宫,又有何用呢?”
“苏忘生若回来了,我就全无希望;若她永远不回来,我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苏娉婷话音落,那银色飘渺着离去了,只留下一声诡异而妖媚的笑。
苏娉婷弯起嘴角,三天的屈辱,对于得到西连夜来说,算不得什么!
只要能除去苏忘生,她忍便是了!
马车颠簸,苏忘生手中拿着怜儿留下的一只簪子发了好久的呆,身旁的苏白玉正襟坐着,闭着眼轻寐。
出驿道,青碧勒停了马车,掀开帘子道:“公子,殃城到了。”
苏白玉睫毛一动,睁开了眼,动作十分缓慢,在忘生看来,甚至有些迟缓。
他扭头对忘生笑道:“阿生下车吧,咱们在客栈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忘生收了簪子放到怀中,跳下马车,望向了这称作殃城的地方,离衍京有半天的车程,是较为繁华之地,门罗卓雀,各式各样的穿插在人群中,市集里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自是一片热闹景象,桥梁上胭脂粉笑,清水湍流。
夕阳西下时分,日光下沉,交接在桥下水面上方,如同泛着橘色光芒的月盘在漂流。徐徐微风吹过,苏白玉下了马车那,顷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桥旁的苇草也开始随风微微晃动了。
苏白玉与青碧乃是真面目视人,只有忘生还保留黑炭一般的书童装扮,青碧牵着马车,三人徐徐前行,沿路上有不少女子情不自禁望向苏白玉,暗送秋波。
行至客栈,她与青碧住在了一间房里,苏白玉面有疲惫,回房歇着时,再三嘱咐青碧,要好生照料着阿生,风寒未愈,要青碧请大夫到房中为阿生诊治诊治…
青碧答应了他所有要求,他才喟叹一声回了隔壁房中。
白玉一走,关上房门,青碧便伸着懒腰躺上了床,斜了忘生一眼,“坏女人,我累了,要歇着了,你最好别吵我!”
忘生坐在凳前,没搭腔,也不说话,只是掏出了怜儿的木簪细细的瞅着,心里念着怜儿的好,一阵阵酸疼在心口处波动。
青碧坐起身瞅了她一眼,跑到她身边,望见她手里的东西,怒道:“你怎么还带着死人的东西,真是不吉利,怪不得我总觉得不舒服,晦气晦气!”
忘生将簪子收到怀中,“我不想与你吵架,你不是要睡么?今晚你睡床榻,我睡地铺。”
“我本来就打算睡床上,还用你说!”青碧挑眉,忽然凑近忘生起疑,“你怎么这么好心,难不成其实要故意让给我,明日再给公子告状,然后要公子罚我?”
“我没那些闲情逸致!”忘生抬起脸看着她,“我不会做主动伤害他人之事,你大可不必随意揣测我的意愿。”
“不做主动伤害他人之事?”
怜儿眼角一抹讪笑,“那你对公子做的事,又是什么?”
忘生陡然喉中如同被堵了棉,一字也发不出来。
青碧坐下来,翘起腿,为自己沏了杯茶,自顾喝起来,“我本是自己一人游山玩水,可在见了公子后,就改了主意,决定跟随她,你可知为什么吗?”
忘生摇头,但她对青碧的来历倒也十分好奇。
“那时我到边疆游玩,正值雪夜,就看到公子一个人站在雪中,望着朝南的方向,我躲在树后看,那人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动也不动,把我惊奇的半死。”
“于是,我第二天又到那人待的地方,他竟然还立在那里,望着南方一动不动,又是几个时辰。”
“第三天,第四天…每次都是这样,一到时辰便立在边疆的城门口处好几个时辰,边疆天气冷风刺骨,每日飘雪,寒冷异常,我终于忍不住上前去问他,你是傻子吗,到底每天待在这儿看什么呢?”
“公子只是笑着,说阿生所在的方向…便昏了过去。我把他救起来,送回到了屋中,他再醒来时,已是形同残废,站不起来了。”
“他腿有箭伤,尚未复原,每日雪中立着,旧伤复发,若不是我及时发现诊治,公子…现在定是坐在了轮椅上了。”
忘生握紧了手上的簪子,垂下了眼睑,“你说的没错,他是个傻子…”
“我知晓你们的事后,就决定一定要跟着公子,青碧这辈子不心疼人,可自从见了公子这样的傻子之后,就想着一定跟随他看看,看清楚,这个人到底有多傻,傻到什么样的地步!是不是天下第一字号傻瓜!”继而,青碧盯着忘生,“然后现在也要看看,坏女人,到底能坏到什么地步!”
“对不起…“忘生低声的,“我只能说这三个字,可是,我依然只能做坏女人。”
青碧看着她的脸面,看了半晌,转视到她手上的簪子上。
“你一直盯着这簪子,是想为怜儿报仇吧?”
忘生抬脸,看到青碧一脸狡洁的笑。
青碧从怀中拿出小包东西,递到忘生手里,“这东西,能助你一臂之力哦!”
“毒物?”
青碧捂着嘴笑,“我才不会使毒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我是个医者,医者懂吗?这只是我药物罢了,只不过无病痛之人用后会有不同反应罢了。”
忘生迟疑着,收下了。
青碧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壶茶水,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忘生收了簪子,想了想,站起身,出了屋,敲响了白玉房间的房门。
敲了好大一会儿,苏白玉才开了门,他的脸色有些潮红,呼吸微微絮乱,眼神带着讶异,“阿生?”
“我…我…我有事要问你。”
忘生垂下头,手不自然的背到了身后,苏白玉顿了顿,撤开了身子,笑道:“进来吧。”
她走进屋中,白玉便随着他进了屋,落坐在桌前,倒了茶水给她,“阿生有何事相问?”
她的眼睛落到了他的左腿上,“给我看看…你的箭伤!”
苏白玉望着她,声音极为淡然,“那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伤势,早在宫中时就养好了,阿生看它做什么?”
说完了,笑容那样温柔而恬淡,“天色晚了,快些回去歇着吧。”
话音落,忘生心头一紧,低下头,阴影覆盖了她的面容。
这个傻子,又开始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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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忘生抬起脸,正正看着苏白玉,“你这么讨厌我,一见我就赶我走?”
白玉身形定了定,清俊的眉间是如水的缱绻神色,摇着头,“你想留到何时都可以,我只是怕你累了。”
她走到床榻前,“你过来。”
白玉走过去,定在床榻前,垂首望着苏忘生,眼中带着满满的询问。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小二送来了木盆,里面乘着冒有烟氲的热水,忘生将木盆放到床边,绾起了衣袖。
白玉不明所以,眼中仍然是疑惑与不解,“阿生,你做…”
继而,白玉被推倒在床上了,他的脸色红的如同天边一抹朝霞。
“阿生?”
苏忘生本只想将他推倒坐下,却没想使的力气大了些,他整个人便泛着红润的颊光躺在了床榻上,脸面上有些疑惑与迷醉神情。
她慌忙丢开手,蹲下身,抓住他的腿脚便开始除去鞋袜,旁人看来便是女子要霸王硬上弓的情景。
苏白玉面如火烧,“你…”
“洗脚!不要多想!”她恶狠狠的。
苏白玉愣住,低声笑,坐起身,望着她为自己做这些事,目光变得比水光还要柔嫩,波光水润,一触即化。
他弯下腰,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我怎么舍得阿生为我做这些事呢?”
说着,他便试图拿开忘生的手,“这些事我自己来便好,阿生去歇着吧。”
苏忘生此刻心口里又有些恼了,她抬起脸,语气微怒,“只允许你对别人好,不许别人对你好吗?还是你诚心的是不是?想让我心里永远愧疚是不是!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对不对!”
“我没有…”他缓缓摇头,“我只是…”
忘生低下头,闷声道:“算了,你不要说话了,听到你说话就来气儿,你就乖乖坐着不要动,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玉果然不动了,而且十分听话,又十分安静的闭了嘴,目光始带温柔的望着忘生给他除去了鞋袜,泡到了木盆中,一遍遍加着热水,时不时用手轻轻摁压。
左腿处的箭伤,忘生望见了,是非常显眼的疤痕,在白玉无暇的肌肤上极其狰狞狼疮突显,那道疤痕在眼前,她想起来苏白玉举起苹果毅然护着自己的神情,动作停了停。
她盯着水中晕开的波纹,“你怎么不说话了?”
“阿生不是让我闭嘴的么?”
苏忘生抬头,苏白玉笑的轻轻柔柔,语气宠溺而甜蜜,面色温润而泛绯,“这样令人觉得美好的时刻,我怎么忍心打断呢?”
“因为,是阿生啊,是阿生在为我做这些事啊!”
他咧开嘴笑了,苏忘生收回了手,站起了身,与他直视着。
“不过是洗个脚而已,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他笑起来,使整个人涣在一层瑰丽浓郁的浅淡光芒中,“那么阿生又是为什么为我做这些呢?”
“因为…因为这样有助于风伤腿寒,夜晚容易入睡。”
“那便好了,只是因为有阿生的关心,白玉知足了。”
“我没说关心你”,她不敢抬脸看他,只能低着头唔哝,“都说了,我是因为愧疚!”
苏白玉动了动身子,闭上眼睛深呼气息,“你出去吧。”
忘生怔愕,这是第二次赶她了吗?
他的面颊泛红,连脖颈上也染上了淡然的粉色,扭着头不去看忘生,呼吸有些沉重,“我倦了。”
她看了他一会儿,“好的,我拿毛巾来给你擦干净了…”
话语没说完,眼睛猛然睁大。
一张俊秀到极致的脸颊靠近,苏白玉双手捧住她的面颊,一张薄蝉般泛着润泽水光的唇便凑了过来。
忘生张大唇来不及反应,无能的被他捞了过去,眼睁睁看着靠近的红唇,说不出话来。
双唇即将接触那一瞬间,苏白玉像是用极大的隐忍停住了。
“我…可以么?”
“什么?”忘生的睫毛扫到了他的鼻翼上,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想亲你…可以么…”
她看到他喉头艰难的蠕动着,显然是在极大的忍耐中。
忘生回神,伸出手用力推开了他,右手不由自主提起来朝左挥去。
“啪”的一声响,苏忘生怔了,苏白玉愣了。
有阿生,便知足
更新时间:2014-8-20 0:46:37 本章字数:12864
他玉一样的面颊上多出了一座五指山,忘生的手还滞在半空中,她看了自己的手,退了两步,欲言又止,“我…”不是故意的。
苏白玉垂下眼眸,“太晚了,阿生歇着去吧。”
没有责怪没有怒责,苏白玉自己擦拭了脚上的水珠,移开了水盆,躺上了床榻,背对着她,“以后晚上,阿生还是莫要单独来我这里了吧。”
苦笑声,“我总是做些逾越的事,做些阿生不情愿的事。”
他闭了腔,忘生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也缓解这一切尴尬的氛围,这不是她的初衷,也不是她来的目的,她只是单纯的想为他驱寒而已。
更没想,会发生到如此的事态。
她踌躇了片刻,看那背影不再有动静,便出了房,为他关好了房门,徒步走回自己的屋中。
青碧大概已经睡了,四横八开的躺在床榻上,被褥被踢的歪斜欲掉,就连枕头也被她抱在了怀中,睡得极其不安分。
忘生走到床榻旁,望见地上已打理好了铺,望着青碧笑了笑,“你倒也不是十分讨厌我的。”
“那是小二铺的,跟我没关系!”青碧砸吧着嘴,说了一句话,眼睛却没睁开。
“你没睡?”
接着,是一片梦呓与轻鼾声,忘生走到她面前叹了口气,将她欲掉下的四肢捞上去,扶正枕头,盖上被褥,才躺回地铺上准备休息。
“你若是对公子能有这般,也不至于这么招人讨厌了。”
青碧一声嘟囔,翻了身又睡了,弄的忘生疑神疑鬼,不知她可是真的安睡了。
“公子豁达无求,心境清明,谁都难以动摇的,唯独你,不要老是…无缘无故…招惹他…”
忘生知她是醒着的,窝在被窝里咬着唇不说话。
“若然,公子定会…独自…独自伤心到大半夜…坏女人…”
如梦如醒,声音断续不停,忘生闭上了眼,在这样的声音中浅眠了,只是听到耳里不是青碧的声音,而是化为了苏白玉一张笑靥,轻柔如絮的话语声。
“阿生…有阿生…便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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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忘生在这些日子里,才见证了为何苏白玉被称为无暇公子,他确实是一个圣人般玉洁无暇的人,见到老弱病残必当相助,遇到乞讨者定会施舍,一路上暗送秋波的姑娘数不胜数,他从来都是回以一笑,温婉拒绝。
殃城因有殃江而得名,是除了衍京外最为繁华的城市了,即使飘着雪花也无法使其变得清冷安静。
清晨他们三人用了早膳后,白玉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今日下雪了,明日再启程吧。”
去往边疆的方向,还需要好几日的路程,照他们这脚程,估计能拖上个十天半月,青碧急了,“公子,这里离衍京这么近,若是有追兵追来怎么办?青碧武功轻微,公子你又…”
“青碧”,苏白玉抬起眼,声音轻轻的,青碧却禁住声,不敢再说话了。
“阿生,几日赶路难免厌烦,我带你四处逛逛罢。”
忘生本想拒绝,可想到青碧昨夜所说的话,点了点头,并偷偷看着他的眼睛。
炯炯有神,如墨如夜,深邃幽暗,散着柳江春水一样柔和的光芒。
独自伤心到半夜…恐怕是没有的吧…
她暗松了口气。苏白玉已经走到了她身旁,道:“市集里有许多你喜欢的玩意儿,我带你去逛逛。”
苏忘生与他一起走出客栈,苏白玉撑起了伞,雪花簌落,伞面上积攒出了一层雪花,风来飘去,扬起了他衣角上的璃纱。
雪天一色的白,将苏白玉与整个万物融合在了一起,这样通透的白里,他的存在还是那样的显眼,就如忘生现在与他走到一起,已经不下十几个姑娘偷偷打量他,更是有好几个前来示好了。
“梁大公子真是行情好呀!”随着一个姑娘离去,忘生开口直道,“这么多美貌姑娘来主动寻你,真是艳福不浅呢!”
白玉一怔,转脸不可思议望着忘生,“阿生?”
“我说你怎么非要带我出来逛呢,原不是来见其他姑娘来了!”
“阿生,你怎么了…”
“我能怎样!我什么都没有!你受姑娘们喜欢是应当的,我只是说说也不行了?还是嫌弃我这黑不溜秋的人在你身旁碍事了,挡了你的桃花缘…”
她嘴里不由自主一直说一直说,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此刻很气苏白玉。
苏白玉表情变的急切了,摆着手解释,“阿生,我真的对这些姑娘并无他意,你是知道的,何必这么说白玉…”
“你有意无意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解释做什么!”
“可阿生你方才…”他将伞离她近了些,绕过身子挡住她疾速前行的道路,“你满脸都写着生气,我怎能不解释。”
她峥然一愣,双手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向后退了两步。
她在做什么!她在说什么!刚才的话一股脑全回忆起来,她大感羞愧,她怎么会对苏白玉说这些话,他与别的姑娘亲近相好,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可刚刚…自己那满是醋味的言语又是为了什么!
“阿生你若是不开心,我将脸面蒙上,便不招惹这么多事非了”。
苏白玉见她后退,急忙将伞递上去,“你不要向后退,雪意正浓,会寒了身子。”
“你不要管我!”她脸色一沉,口不择言,“你是衍京第一美男子,和我这个丑女走在一起还要蒙住面来遮耻辱,那倒不如我们离远些,省的侮了你的名讳。”
“阿生…”
白玉的眼眸中是焦灼和无耐,伸出手去拽她的衣裳。
“丑八怪!”身后一声稚嫩声响,一个及腰的小娃儿拿雪扔到忘生身上,又哭又闹的,“丑八怪,丑八怪欺负天仙哥哥!替天仙哥哥报仇!”
一颗两颗,小娃一颗接一颗的雪球砸过来,苏忘生立定了,望着自己身上被砸出的雪痕,哼笑道:“看吧,连小孩子都说我不配和你站在一起呢!”
苏忘生转头朝那小娃走去,小娃脸上带着害怕向后退。
“天…天仙哥哥会保护我,丑八怪,丑八怪,你别想欺负我!”
她朝不远处扫去,大概是刚才被苏白玉拒绝的姑娘心有不甘,看到这样一个脸面被全部涂黑的丑陋姑娘随在身边,让这娃娃来羞辱了。
她伸出手,一把,推倒那小娃,“我欺负你了,怎样?”
将那娃娃摁倒在雪中,冰凉的手抚向他的脖颈,“你砸了我这么多下,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我会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
小娃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不断挣扎着扑打苏忘生。
“天仙哥哥来救你了吗?你看,天仙哥哥不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么?我是丑八怪,是妖怪,专吃你的血肉,每晚还会爬到你的床榻上化成厉鬼吓唬你,呵呵,怕了吗?”
小娃哭声震天,苏白玉走到她面前,伸手不忍道:“阿生…不要这样…”
忘生抬起脸,“不要怎样,天仙哥哥?”
白玉扶住她的肩头,脸上闪着痛楚的神光,“你这个模样,让我想起了他…你与他…如此相像…不要这样。”
忘生定了定,缩回了手。像他?西连夜?
她想起了西连夜无情的眸子和妖韶的神光,杀死三个乞丐时毫无顾忌的笑容,缩回了手。
“对,我就是像他,怎么了!”她抬起头,“所以我和你是永远不会交集的人,我生性就是与他一样恶劣的人,所以,我才能爱上他啊!”
她起了身,将那孩子丢到地上,又是吵闹的哭声。
苏白玉忙去扶那孩子,询问他安抚他,忘生望着他的背影,渐渐向后退。
伞从他的手中飘落,落地那一瞬间,她突然转头向远方奔去,留下白玉望着她的背影,一脸惆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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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忘生不识路,漫无目的的跑,在雪中穿梭人群,听不到人声鼎沸,只有心中的慌乱心跳声雷鸣做响。
人声渐渐消失,她停住脚步,雪已停,她停下脚步慢慢向前走,走到一处安静巷子里,昏暗的巷中,一抹银刺痛了她的眼。
那人银衣妆点,色比雪皎,面目俊美非凡,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不可忽视的媚气,乌黑长发直达臀际,散漫的披散泛着银光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
她转头就要走,眼前忽被一袭艳丽的银覆盖,那人不知何时已到了她身旁,嘴边噙着笑挡住了她的道路,“我长的有这般吓人吗,你看到我扭头就走?”
忘生蹙紧眉头,“你是谁?”
“你不识得的人。”
她朝向另一方向走去,又被他拦住。
“我观你面相,可是有大凶之兆哦!要不要我为小美人你卜上一卦?”他慵懒道,“我倒不在乎银子,五十两银子足矣。”
“原来是个江湖骗子!”忘生抱臂冷笑,“你这样的骗钱方法也太不上道了,只是看我这脸面称我为美人,可不是在讽刺我呢!就凭你这三个字我扭头就走了!”
“不!”他媚眸一转,嘴边勾起弯月一般的笑,“别人不知,我还不知么,要是以前我称你作小美人,你早就一剑抹了我的喉呢!”
“你什么意思?”她警惕着,“以前?你认识我?”
“无他意,只是你是大美人,不是小美人”,他清朗笑着,“大美人,凶卦显现,莫要太过哀伤才是。”
说过后,迈开步伐消失在了巷子里,只在那一瞬间还未来得及眨眼的时间,便不见了踪影。
忘生又在巷子里呆了半晌,就抬脚步准备回客栈去了。
回客栈的路上,看到方才砸打她的小娃打着苏白玉的伞,坐在桥梁上吃糖葫芦,而苏白玉早已不在了。
她走到那小娃面前,“你的天仙哥哥呢?”
小娃抬头看了她一眼,“天仙哥哥说你一定会回这里的,要我在这里等着你,告诉你他在客栈侯着你。”
“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他给我买了糖葫芦,说你是好人,还说你不丑,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小娃娃细声细语的,“天仙哥哥说你一定回来找我道歉的。”
苏忘生望着娃娃纯净的脸颊,摸了摸他的脸颊,擦去残留的渣痕,道:“他胡说八道!”
“那你手里的是什么?”
她缩了缩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手中握着糖葫芦,陀螺,还有一些裹好的小糕点。
“是给我的吗?”他双眼放光,跳下桥梁,“是不是给我的啊?”
忘生拿了出来,一股脑递到他手里,“我吃剩下的!”
娃娃笑了,忘生脸红了。
然后,她急促的往客栈里走去了,心中的复杂难以言喻,她不想像西连夜那样,却在不自觉中做了彷似西连夜的事,她不想被苏白玉这样的人看透,可他确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回客栈,白玉立在门前,手中执着折扇欣长身影洁然而立,闻声,转过头来,淡笑道:“阿生回了。”
苏忘生不看他,别过头来走路,走到门槛时,一个不留神,绊倒了脚,摔倒在了地上,手臂被擦破了,有些刺痛。
苏白玉大踏步走过来,急切关问着,“怎么了?跨门槛也能摔倒,是太冷了,腿脚不听使唤了么?”
“不要你管!”她小声回着,气势却弱了许多。
苏白玉将她抱回了房,放在床榻上,卷起她的衣袖,看到手肘处擦破了皮。
寒风从缝而入,刮到伤口上,忘生呲牙裂嘴的倒吸了一口气,白玉连忙坐到挡风的位置,“很痛么?”
“痛!好痛!痛死了!在流血能不痛吗?”她不想这样,可出口,便变成了这种语气。
白玉拿来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不妨事的,擦了药明日就能好了,至时便不痛了。”
说完,拿起药签开始给她涂药,眼中十分谨慎,动作细腻而温柔,忘生不敢望那郑重的神情,又扭过了脸去。
药到伤口处,白玉很小心,可忘生还是觉得针刺一样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