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仲昌大惊,“你说他已查到了古幽捷径与兽宠所在处?”
原来,这两人是想入古幽,得兽宠。
天凉转动眼珠,还在思量如何言语时,左手边忽有一道强硬的力量将她拉起,不由她反应,整个人被拉带站起,撞进了一个男人怀中。
味道,很熟悉。
“你在…”
男人低沉磁声只响半句,便停了下来,他方才只是看了背影,以为是她,不想拉起一望,这脸面根本是陌生。
天凉抬头看到这那张一贯飞扬邪肆的俊颜,当下警钟大起,眸中做出了恍然无措的陌生之态。
凤傲天,怎么此时来南诏了?
“西凤殿下。”
南仲昌哗然起身,声音不悦,“就算看上本殿的女人,也总要知会一声才能碰得,这是我南诏的规矩。”
凤傲天看着那张脸面上陌生的妩媚,便漠然松开道,“认错人了。”
语气没有半点歉意,表情依然够嚣狂。
南仲昌抓回天凉命她坐下,皱眉,表情不悦。
南仲卫却一路目光随着凤傲天,一副积怨已深的神情。
天凉见凤傲天总是无意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心中顿时开始叫苦。
她还不能暴漏身份,如今凤傲天对她来说便形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引爆她的身份。至时莫说救花音,救花蛟,她能安全活出这南诏宫,都是问题,甚至,还可能会无端的造成一场无准备的混乱战事,必定她厉天凉的身份,可是西凤二品骠骑大将军。
她沉默思绉着,听到有乐声起。
众舞姬鱼贯而入,腰肢盈阮,随乐而舞。
天凉眸一动,心起一计,朝南仲昌以目光相询,嘴带笑靥。
“去吧,别在群臣面前,丢了本殿的颜面。”
南仲昌应下了。
天凉静静起身,踩着不缓不慢的步伐,无声无息滑入了舞群。
她脚上穿的是经过改良的南诏服饰,艳色长裙包裹玲珑身姿,裙裾上绣着缀染雪白梅花,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青丝随意绾成髻,插带玉花簪。简洁,却不失妖娆,妖娆,又恁添优雅。
除去鞋子,赤脚上阵,天凉跟着那些舞姬,舞动起了身子…
她不多跳舞,也跳不出拿分柔美之态,可并不代表她不会跳。她喜欢打架,而打架同舞蹈有着微妙的异曲同工之处,呼吸韵律动作都需配合,所以当她打架的技术炉火纯青时,就将舞动的奥妙也掌握了七七八八。
在西凤人的眼中,厉三小姐代表的便是英姿飒爽的侠气,与所谓风情所谓艳舞,是掺不上任何关系的。
只见群舞中歌姬艳月赤脚跃动,素手婉转,姿态妖魅,裙起涟漪,流光飞舞。
人如隔雾之花,身如云絮之巅,双臂看似无骨又有力,步步生莲花间舞。
一曲终完时,侧身,定姿,头上那颗玉簪垂落而下,散了一头云髻。
瀑帘倾泻,惊为天人。
臣子宫女们,纷纷看直了眼,瞠目结舌。
南诏皇也是不觉握紧空了的酒杯,未有自觉。
这是…从未见过的舞姿,稍怪,却极富吸引力,歌姬艳月,名不虚传。
当天凉望见凤傲天眼中那一抹失望时,便十分清楚的知道…她这身份隐的,算是成功了。
可天凉却是没意料到…自己一时兴起所装扮的艳月,却成了后世众人闲暇时,谈及南诏灭国时的众矢之的。
所谓史书上的祸国妖姬之典范——
一舞倾城,惑君两代。
毁其皇城,殃及国灭。
正指歌姬艳月。
阮美人照天凉所言,到南诏皇城外五十里处潜入进去,医治了那昏厥的少年后,迈着闲散的步伐朝皇宫里去,路上,被人拦下了。
那人立在一颗树下,极普通的脸面,却盖不住一身的绝代风华。
阮先生顿了顿,挑眉一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不在早晚,只在时机。”
那人言淡声轻,莞尔一笑,神若雪莲,玉白无暇。
(嗯咳,某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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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美人听言,颔首笑道:“她讨了个好身份,东璟三年前败仗退兵时留下的南诏眼线,艳月。想来我记得她这条线,曾是你布的,败仗后东璟皇族派人灭口,你却没有吩咐莫要斩草除根,当年我还觉不解,原是你早知他日还有用途么?”
只是,一个人,即使可以观天看象,熟知八卦易经,可真的能预料未来,并如此准确么?
“阮先生多虑了”,那人摇首,谦虚,“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阮先生低咳,心道,这个人的善人形象真是做的彻底做的深切,连他这多年的老朋友,都不得不佩服这难以揣测又令人佩服的深沉智慧和高超演技。
他想,那艳月一定身藏有某种用途的东西,这也是他才第一时间就带那女人去太子宫的理由。
至于杀人…被他取了脸面还活下,那他阮美人还有何颜面可言了?
反正那有用途的东西与他无关,也不是他找,无所谓!
“阮先生,是要去何处?”他有礼问。
阮美人回:“我不过是来取南诏宫三朵血莲和需要的毒虫之物来研救我的血滞,现在得了,自无留下的必要。”
“那我便借阮先生的脸面一用。”
阮先生立即不悦,“不行,我的脸天下独一无二,不借…”
“徒儿”,那人眸中含笑,“还给先生。”
阮美人闻言,复杂神光在面上交错,几分薄怒染于面上,又有着几分压抑的沉恸,立着不动,也回任何言语。
半晌,才抬头问:“是他要回来的?”
“一年之约已过,我也无暇以故”,静语陈述,他递上了一块乌金令牌,“他的家令牌,此番交还给先生你了。”
阮美人望着那令牌半晌,终于抬手收下,放置怀中。
道明南诏宫中情况后,两人含笑告别。
阮美人倏然问语:“你的血痕,可找着了医治之法?”
没有回答的声音,只看到那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前方默而不动。
阮美人摇头自叹,这世上医术最高的两个人皆在此了,治,却要寻谁呢?
回头,还想再询询关于他,和那个南诏宫里蠢女人之间的事,却见他已换下那平凡的太医容颜,迈步,朝南诏宫去了…
南仲昌果然又喝醉了,摇晃着身子吩咐立即扶他回太子宫,要艳歌伺候去——
南仲卫大为厌恶,只是冷哼一声,望了眼天凉,目带警告。
天凉无语极了,当初把艳月送给南仲昌的是你,让艳月伺候多人的男人也是你南仲卫,现在,又警个毛的告,悔死你也活该!
她扶着南仲昌回太子宫时,听到南诏皇向凤傲天道,“既如此,太子便住下几日,烟城之事,明日我臣会商讨出策略以复西凤皇。”
原是一半属西凤,一半属南诏的烟城近日雨水过足,已淹了不少的家户,西凤派人前来与南诏商讨合作政策来了。只是这等事,哪用的着堂堂太子亲自来商讨,还在她来南诏时便赶了过来,可想而知,那一定是凤傲天得了某种她来南诏的消息了。
天凉扶着南仲昌回太子宫,想着花音,兽宠,凤傲天,还有独自待在客栈的小包子,以及那消失不见的圻暄…头疼的厉害。
“心肝儿…”
屏退他人,关上殿门,南仲昌一入宫,伸手就扑过来要抱她,“快,给本殿抱抱,让本殿好好亲亲…”
天凉想也不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的他眼冒金星。
南仲昌被打的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昏沉沉的看天凉一眼,嘿嘿傻笑,“又要玩游戏,又要玩那夜的游戏了是不是?”
抱!抱你大爷!
天凉想起南仲昌给予花音身上的伤,当下气的上前又是一脚踹上去。
唇上却咧出嫣然一笑,也不顾嗓子疼就沙着声音道:“玩,当然,我好好伺候伺候你,玩死你。”
南仲昌听此不但不气,还起了几分兴奋盎然,立即脱去外衣一甩,趴在床上挑眉眼招呼,“打我吧,过来好好打我…”
天凉看了眼桌前灯盏,狡黠一笑,端起那灯盏,迈开莲步走过去,缓缓一倾斜,便滴了无数滴火烫蜡油在他裸露的背部之上…
南仲昌呻吟一声,趴在床榻上求饶:“轻点,心肝儿,我怕烫…”
天凉目色泛冷,右手放在他背上,轰的一声,燃出烈火!
怕烫?
好,那她今日就且手下留情,先不将花音身上的仇给全还了。
烧他一层皮,足矣!
翌日,南诏太子殿下南仲昌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疼,背部火烧,动一动就像撕破了皮一样的疼痛难忍,艳姑娘见此,唤上了五个太医前来诊治,七手八脚费了莫大的力,才终于止了太子那不断喊疼的呻吟声。
太医齐劝太子国事为重,此等身体情况若不歇上三五日,身体将大伤,言语其中并将罪责全推到艳月身上,责其媚术过重,手段过火。
艳月闻言,对着南仲昌一脸委屈,眸欲垂泪,太子见此大怒,登时令全部太医全退下,赏了板子。
太子殿下沉迷温软之乡,纵欲过度的消息很快的传到了南诏皇的耳中…
当日午时,在南仲昌还在享受艳月亲手喂自己莲子汤时,收了南诏皇一道圣旨,被命三日在府内苛习勤务,不得出府。
南仲昌百般不愿下,只好才带着一脸不甘,乖乖回太子府,关禁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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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孵化
【280孵化】
太子被关了禁闭,于是这太子在宫内修葺的小苑别殿,就空荡安静了下来,只剩了艳月姑娘一个。
大门紧闭,天凉也不顾正是白日,躺在那松软的榻上,睡了一个舒坦觉。
南仲卫那方她予花音做了安排,不会这么早来寻她,而南仲昌被关禁闭中,她便少了那份顾虑,关上房门后,摘下了戴了两日两夜的面具,令脸面透透气。
她醒时,正赶上阮先生来送药,
“先生,你今天来晚了。”
天凉坐在桌前打哈欠,低道:“那熏香倒真是个好东西,很有用。”
看那南仲昌被她虐的痛苦哀嚎,白日还乐得其所以为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神情,她很有成就感。
昨夜她可是能用的道具全都用了,誓要把花音身上的伤给讨回来!
天凉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忽然看见阮先生俯身弯下腰,一手落在了她脖上受伤的地方…
她一讶,眨着眼看着阮先生,“你做什么?”
“诊伤”,阮先生回答简单,“你的声音,很难听。”
天凉怒睇他一眼,哼一声没说话。
她已渐渐能擅自开口说话而不觉喉痛了,只是确实,说出的话带着明显受伤的痕迹,太过沙哑,类似公鸭。
阮先生仔细瞧了一圈后,才将手缓缓落下,说道:“还需三五时日才能回复,这些日子,不要吃辣。”
天凉对阮先生忽然的关怀和管制十分奇怪,从前阮美人哪管的她死活,每次诊伤都嫌弃的好似自己会掉块肉似。
思及此,她二话不说,顿时倾身上前,右手快速扣住阮美人的下颚,左手找寻到他那面具鬓角贴合点,嘶的一声,揭下了那太医的脸面。
血红丹砂艳如残阳落于眉间,那一副妖孽的脸面,丁点不差的全落在了她的眸中,连眸中神光都魅韶不掩。
“你可知”,阮先生皱起眉,说话声很慢,却明显的是不悦了,“怀疑我的人,大都死了?”
阮大先生说这话绝对不含虚假。
即使他下一秒忽然洒出一把毒粉把她给灭了,那也不奇怪。
这脸,这语气,这神情…还有这幅快杀了她的眼神。
好吧,这绝对是阮大先生没错。
“我这是,帮先生的脸面透透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必伪装的那么辛苦不是么?”毕竟是她先怀疑人的,此时即刻便呵呵一笑的打圆场,转移话题,“花音…先生见了么?”
“嗯。”冷淡一应。
“他现在如何了,身上血可止了,还有那些伤…”
阮先生唇角微挑,莞尔笑意散于面上,“我有必须告诉你的理由么?”
天凉一顿,看着那张秀美无暇的脸面,有一种握拳挥上去的冲动,深呼一口气,她挑了挑眉,哼道:“你不说,我也自有办法,不麻烦你变态先生。”
说罢,转身便朝浴池走,去看她泡在浴池里三天的死蛋去了…
坐在桌前的人,微微挑起眉,暗自无耐一笑——
变态先生,这称呼,倒也适合他那位朋友。
天凉独自去了浴池边,一走到水旁,她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很热。
这池中是流通的温水,散出的氤氲萦带花香,亦不会像此时雾气烟熏袅袅的如此浓郁,立在池边,便因水气过浓,而看不见波痕纹动的池水了。
她蹲下身去寻那颗蛋,扫了半天也没看见时,惊了。
“喂——”
轻唤了一声,天凉将手探入水中,去淌找那颗消失了踪影的宠蛋,“不会淹死了吧?”
她的手一碰至水面,顿时感觉到了奇怪的热烫之感。
不是水温的灼烫,是能直通身体内端,波动血液与经脉,使她通身四处火武流动的灼烫。
池水,开始滚动。
在天凉的手不由控制在水中散动武气时,那颗白嫩光滑的蛋,犹如得了生命一般,哗啦一声由底钻出,窜出水面,开始在水中漂浮移动…
水温,仍在升腾。
渐渐的,水流波动开始剧烈,在那颗蛋所待过的地方,纷纷都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红色漩涡。
红色…使水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疾升,翻滚,冒泡,沸腾。
天凉瞪大眸,惊讶的望着自己的手,和那造成整池水波动的一颗蛋,说不出话来。
“继续散武”,阮先生先生的提醒声,在她身后缓缓而起,“有益无害。”
不管阮美人的话是否可信,但天凉相信他不会无故害自己。
她此时只觉浑身火武失控,被一股强烈的力量抽离出身体,将武气全部吸入那池水中,无法抽回手,无法动弹,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
天凉照着阮先生的话,散武,竭尽所能的散武,将身体内集聚的纯正火武力量,全部度入那水池之中,令其整池水都沸腾的不像话,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堪比岩浆涌动般的烫炙。
就在她浑身几近无力时,她终于看到,那宠蛋的蛋壳,不再是通透的白色,而是在四处红光包裹下,圆滚滚的身子,通体泛红。
她一愣,心道,她别把这蛋给煮熟了。
“接好它。”
阮美人在她身后淡语提醒。
天凉不解回头,“接谁?”
“要孵化了。”他望着她,一笑。
“啪——!”
天凉还在被他那张美至无敌的脸上一抹笑而发愣时,忽听水中,响起了什么东西的爆破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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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火鸾
【281火鸾】
天凉回头一看,只见那颗通红的宠蛋,水面上开了小马达似的,飞快的直朝着她冲过来——
她不由自主身子朝后一退,接着便看见那颗蛋腾飞上空,咔擦一声,终于在天空彻底爆裂,蛋壳碎成粉末,从中蹦下一个通体火红的小东西。
那小东西,正正好好,落在了天凉的掌心上——
“接的很好。”先生欣慰。
天凉惊回神,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如琉璃如烈日如朝霞般粹红如火的眸子。
“娘…”
通体火红,站也站不稳的红色小鸟,扑腾着稚嫩而短小的翅膀,在她掌心中蠕动着软软的毛茸茸的小身子,睁着火豆一样的眸,细嫩的唤她。
娘?
说话了?
一只小火鸟,竟会说人话!
“当年世上唯一火凤只产了一颗死蛋,世道凤凰绝种”,阮先生在后,轻言解释,“不料今日却是再现。”
天凉看着那只头顶秃秃的小红鸟,再度震惊———
这?货?是?凤?凰?
阮先生又道,“得此宠,为福气。”
福气…
天凉盯着这好似一捏就会没命的小东西,回头看着阮先生,很郑重问,“它能做什么?
阮先生沉思片刻,微微一笑:“凤凰成长周期较慢,半月才可修习武气,一月可化原体态,三月内能辅助作战,大致半年,便可单独参战了。”
天凉眉头抽了抽,“半年?”
“是,悉心喂养,半年后,会有令厉将军匪夷所思的战斗效果。”
“怎么个悉心法?”
“火凤灵性高,在宠蛋中,便可随环境而学习言语,常将自己做人看待,故,在此半年内必以人体母乳哺之,同孩童般悉心护养,否则,易亡。”
母乳?
还半年?
她要养一个废鸟,半年?还要悉心,当个孩子养?
“奶奶…”
小火鸟在她掌心扭啊扭,蠕动着小身子歪歪扭扭站起身,扑腾扑腾的嚷嚷,“娘,吃奶奶…我要吃奶奶…”
天凉嘴角抽的厉害!
它用毛茸茸的小脸,一个劲儿的往天凉掌心蹭,细嫩的嗓音软绵绵,比小包子还会撒娇,“娘娘…吃奶奶…我要吃奶奶…”
天凉给看着在她掌心蹭来蹭去,嗷嗷待哺,叽叽喳喳的小东西,心下一躁,抬手便把它扔了下去,“吃什么奶!没有!”
小东西被扔飞,惊悚的扑着小膀子,落到了阮先生肩膀上,它一见安稳着落,马上委屈继续扑腾,“爹爹…吃奶奶…我要吃奶奶…”
天凉大汗!
这兽宠什么毛病!不搞清自己的物种就乱认亲啊!
阮先生拿起小东西,朝它摇头,认真解释道:“我这里没有。”
小火鸟睁着圆眼睛小声问:“哪里有奶奶?”
“找你娘。”
先生一发话,火鸟立即飞快的扑着翅膀往天凉胸里钻…
天凉看着朝自己衣领钻的正热火的小东西,脸黑问:“爹,娘?”
“火凤出生认父母,天生恋亲”,阮先生看似也很无耐,“你应该了解,我比你更不愿,可此宠是既认定,则一生不改。”
天凉看他一眼,最终抓起那小东西放在掌心中,叹一声,问道:“名字,叫什么?”
先生一愣,颔首道:“你定。”
天凉只道阮美人是懒得去想名字,便道,“我这里有一个鸾字。”
“那便附上一个火字”,阮先生看了那小东西,唤了句,“火鸾。”
小火鸾立即开心的叽喳个不停,又吵又闹用细嫩如三岁儿童的嗓音叫喊,“火鸾,我叫火鸾,火火,阿火,小火火…”
这鸟还真会自得其乐,不知道在瞎高兴个什么劲儿…
天凉对着过度兴奋的它,白了一眼又一眼。
“凤随母”,不料那方,阮先生又十分正经的向她解释,“这几日它一直随你,确是和你很像。”
天凉怒,摔,气愤,“你这变态才聒噪!”
小火火一听,马上闭了嘴,可怜兮兮放小声,“爹爹娘娘不要吵架…”
阮先生拿过小凤凰,朝它摇头道:“我怎会与她吵?”
他怎舍得与她吵?
天凉却听这意思,好像是不屑予她似的,随即一声冷哼嗤道:“我也没兴趣跟心理扭曲行为变态内心阴暗自称美人的男人吵。”
这话一出,南诏城外方才跨上马的正身美人随即打了一个喷嚏,皱起眉不悦的哼声自言,哪个不要命的敢咒本先生,宰了他全家!
小火鸾很机灵。
它见好似没有和解,还更加要发展为爹娘吵架的趋势时,随即小眼一委屈,红色瞳孔泡在了水里,翅膀一捂脸,立即哇的一嚎,放声大哭。
声音穿透墙门,传至外围,竟真如婴孩啼哭般,分毫不差。
这么一闹,立即吸引了外面宫女的注意。
宫女们也不顾天凉吩咐了不许进来,立即吩咐撞开门,冲进来紧张询道:“艳姑娘,刚才什么声音,出什么事了?”
话声刚落,众人就看见艳姑娘神色仄仄,慵懒疲惫的躺在榻上,连脸面都盖着被褥,精神欠佳。
而那位固定来为艳姑娘诊伤的太医,搭过她的脉,收回手,便劝道:“艳姑娘,喉伤未好,还是不要过于强迫自己,否则则会变为方才之声响。”
宫女一听,顿时面面相觑,神色发赧,明白的退了下去。
原来,艳月姑娘刚才那一惊骇的嚎叫,是在为了太子殿下,在太医指导下试发声练习呢!
282肉疼…
【282肉疼…】
听说,在某些方面,太子殿下是很在乎声音的…
宫女一退,天凉便刷的一下拉下棉被,她瞪一眼阮美人,朝他啧一声,已经懒得去理他了。
这个阮先生易容的技术,真也是十分的高啊!
眨眼的功夫,神一样的速度!
也就只有这变态,在这么紧急的关头,才能那么临机不乱一脸淡定就说出那么不要颜面的话…
这会儿诊治时间已过了,也到了阮太医离开的时辰,假太医先生向小火鸾叮嘱,“你娘不在的时候,要藏匿好,不出声,懂么?”
小火鸾点头头如捣蒜。
天凉在后看着阮美人,只觉他今日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但若仔细瞧那神态,那表情,还有那谁都模仿不来的妖魅目光,又觉…确实是他没错。
“先生你…”
她开口,想说一些关于治伤的感谢话,只听阮先生道,“你这几日想对我说什么,还是写下吧,不要用你难听的嗓音继续折磨我了。”
天凉唇一默,面黑了。
这变态,真是只会越来越惹人厌。
某姑娘意识不到,这是某人不想让她过度言语而耗喉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阮先生走了。
天凉望还未日落,即刻换上一身衣裳,潜出宫,为火鸾寻母乳去了。
所谓正事还未办,麻烦一大堆,就是指天凉现在的处境。
南诏宫的蛊虫都在夜间行动,白日便恢复侍卫守宫,天凉仍然盯着艳月的脸面,却是换上了一身简便易行的衣裳,隐在草丛中,听宫女闲言碎语,总算打听到了一处可以得母乳的地方。
这南诏三宫六院里,只要是有七岁以下皇子的宫苑,都配有奶婆,经过细密的身子检查与测定,奶质可以保证,如今正好南诏皇最小的儿子,才是六岁半,早已是掐奶的年龄,但宫中规矩不可乱,仍要寻奶婆待在宫里候着,那挤出的奶水,自然也成了浪费。
天凉闻此,立即踹了一个水壶,独自潜进那妃嫔院里,在那一碗半奶水将要倒掉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给换走,全都灌入了水壶里。
为防变故,她特意走偏僻之路而行,草丛中穿梭数步后,抬腿一翻跃上一处墙头,准备抄近路回太子宫。
谁料到,当她以自信至绝不会被发现的速度跳至墙头时,小腿处突然一颗石子袭来,始料不及,她未来及躲,乱了蓄气,不得已改变了路线,落地侧身翻滚,水壶也不小心抛出了手…
她暗咒一声,伸手去拿时,头顶,响起了一道男声,“站住。”
一双绣金丝龙舞图的黑靴,不客气的踩在了她水壶的绳索上,也挡了她的路。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盖过炙阳,长影将侧身蹲着,一副蓄势待跑模样的她完全笼罩,他踩着那水壶扣带的绳索,望着这墙头掉下的女人,眯起了眸。
是她,歌姬艳月。
天凉一抬头,倒吸一口气,乖乖,她这是闯错了院子,进了凤傲天的门了!
她现在虽还盯着艳月的脸,可这一身便装,以及翻墙头的动作,是用什么理由都难圆了,一个宫中歌姬,没有任何理由无故做此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