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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
夙素低头看去,芭蕉身上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大大小小划痕无数,白毛都快变成红色的了。它此刻正趴在她的肩头,抓着她破碎的衣料,小舌头努力地舔舐着肩膀上的伤口,夙素不禁抖了一下,很痒。
芭蕉忽然出现,让夙素莫名地松了一口气,除了肩膀上痒痒的触感太清晰,不像幻觉之外,还有就是上次在幻境里,好像除了她和母亲,并没有其他人了,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已经出了幻境呢?
夙素再次看向冷眼看着他的墨渊,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他没理她,只是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巡查,就如他之前说的一样,像是想看出她是不是还有别的伤。
夙素暗暗咬了咬唇,提醒自己不要掉以轻心,若真的是墨渊,厉阳肯定也在附近,夙素不放心地问道:“厉阳呢?”
墨渊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夙素回头看去,果然看到厉阳就站在离他们七八丈远的地方,厉阳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夙素没理他,细细地感受了一下周围,雪仍是落着,风比之前大了许多,耳边能听到风声和细雪落地的声音,天空的云也在缓缓流动,她,好像真的出了幻境。
夙素走近墨渊,盯着他那双已经恢复往日淡然的黑眸,问道:“你真的是墨渊?”
这一刻,墨渊真的被气笑了:“那你以为我是谁?”
夙素撇撇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嘟囔道:“我、我之前以为还在幻境里……谁让你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再说,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
“不对!”夙素瞪着墨渊的眼睛目露凶光,此刻哪里还是之前诺诺的样子,天地间,只听到她凶悍的声音低骂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现在没有内力了知不知道?毒还没解呢,你乱跑什么啊!还有,药喝了吗?你别告诉我你又没有喝药就跑出来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看看自己的脸色,比鬼还难看!”
面前的人,身高才到他的胸口,细细的胳膊还在滴血,之前在幻境里,怕是遇到了极大的危机,而现在,她却还有力气责怪他,只因为他出来找她,有可能没有喝药。他第一次被人这样骂,很多人是不敢骂,还有些人,是可以骂,却从来不会花那份心思在他身上,连话都不会多说,又怎么会骂他?
耳边听着她的数落之声,墨渊嘴角微扬,“我喝过药了。”
“……”夙素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不明白他无缘无故地又笑什么?药喝了就喝了,有什么值得笑得,还笑得这般……快乐,夙素觉得,今天的墨渊太不对劲了,而且,她自己好像也不太对劲,看到他嘴角那抹极浅,却如冬雪初融般的笑容,她的心居然噗通噗通跳得很急。
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夙素扭过头,不再看他,说道:“好了,别说这么多,先回去吧。”
芭蕉一直卖力舔舐着肩膀上的伤口,夙素知道它是想帮自己止血,奈何它实在太小了,她的伤口都是被荆棘划出的口子,创口比较大,看起来吓人,其实伤口都不算深,也没有伤到要害。夙素把它从肩膀上拎下来,抱在怀里,柔声说道:“芭蕉,你舔舔自己身上的伤就行了,我没事,一会儿回去搽药就好。”
刚刚还乖乖地窝在夙素怀里的芭蕉,看到她要转身回去,忽然从她怀里跳了出来,又朝着荆棘深处跑去,夙素眼见那小东西已经传进了原处的荆棘丛,立刻恼了,“芭蕉你又去哪?快给我滚回来!”她现在全身都痛,又冷又饿,这小家伙还不听话,夙素现在只想逮到它,好好教训一顿!
夙素准备追过去把那个小混蛋从荆棘丛里拎出来,手腕上忽然一紧,夙素回头,便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扣在她手腕上。
厉阳在墨渊眼神示意下,跑进荆棘从里帮忙捉芭蕉去了。越往里,荆棘越密集,在这里芭蕉的速度受到了很大限制,厉阳想要抓它应该不难,夙素总算放下心来,这时才发现,墨渊抓着她手腕的手并没有松开,夙素不解,低声问道:“怎么了?”
墨渊并没有说话,只是另一只手在腰间摸索了一会,然后一个熟悉的黄色纸包再次落在了她的掌心之中。夙素盯着手里的东西,想到之前墨域所说的话,不禁惊道:“羚草?”
墨渊没注意她惊恐的表情,沉声说道:“拿着,有了这个,你再遇上墨家的任何阵法,都不用怕了,最多也只会被困住,不会有危险。”以她对芭蕉的宠爱,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芭蕉引到什么地方去。这座雪山上,墨家布下的阵法太多了,下次就没有这次这么走运了。眼光再次落到夙素染满鲜血的手臂,墨渊万分后悔,他就应该在进入墨家之前把羚草给她,她今天就不会伤成这样。
“不行。”这次夙素很是坚决地立刻拒绝,仿佛那小小的黄纸包比最炙热的火炭还烫手,将纸包用力地塞回墨渊手里,夙素急道:“我不能要,你收好,以后也别随便拿出来。”
墨渊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的脸色,在夙素这个动作之后,彻底毁了。墨渊一把拽过夙素的手,动作粗鲁地将羚草又一次塞她手心里,甚至还用大手紧紧地抓着她的五指,不许她松手,更不许她把羚草塞回来。
“我给出去的东西,不会再要回来。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冷酷的声音,恶狠狠的眼神,一点也不像送别人东西,更像是强迫人家接受。
“你疯了?!”羚草都敢随便送?他不怕反噬吗?夙素想抽回手,墨渊却握得更紧,他的手好冷,冷得夙素觉得被她紧紧握着的手,都有些麻了。而且,她居然从那双往日淡漠,今天格外幽深的眼睛里看到了威胁,恼怒,甚至还有……委屈?
夙素觉得不是墨渊疯了,就一定是自己疯了!这真的不是幻境吗?真的不是吗?!
手抽不回来,夙素只能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这是羚草,对你和墨家都很重要的羚草!”不知道为什么,夙素手里捏着羚草,她的心竟然奇异的慌乱。
墨渊仍是那样,一声不吭,但是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将她的手捏得发疼。
夙素不懂墨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之前不知还有反噬这回事,只当他是担心朋友,所以将羚草借给她,但是她现在知道了,羚草不在身边,他可是会被反噬的啊!看他现在的意思,他还想把羚草送给她,难道他能一直和她在一起不成?
爹爹说过,父母不可能永远陪着她,兄弟姐妹也总有天各一方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一直陪伴在她身边,除非是……
夙素的眼睛倏地睁大,瞪着墨渊的眼神像是见鬼似的,脸色也一会白一会红,好一会儿,她好像冷静了下来,皱着眉盯着墨渊,严肃地说道:“墨渊,我问你。”
夙素的表情太过怪异了,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要看进他心里似的,不知道她要问什么,墨渊竟莫名的紧张,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然后就听到那道清冽的女声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想一直和我在一起?”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墨渊一只手还抓着夙素的手,风在耳边呼呼地吹,大雪中,两人就像是冰雕似的一动不动。刚刚逮到芭蕉走回来的厉阳,也正好听到了夙素那句话,惊得停在了原地,抓着芭蕉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痛的芭蕉嗷嗷叫。
这一切的声音,都入不了墨渊的耳朵,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的声音,他从来没想过,这句话,居然是由对面这个女孩子说出口,他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感觉,像是被什么猛地击中了一般,又闷又痛,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
他的身体里,毒气本来就在肆虐,而这一刻,他血气翻涌,心思浮动,结果就是……
夙素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然后一口血竟沿着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墨渊!”这是怎么回事啊?夙素连忙上前扶着他,急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嘛,不至于吐血吧!”
夙素觉得自己没说什么,可是墨渊原本只是嘴角溢出的血,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竟然一口血喷了出来,夙素是真的被吓到了:“你……你这是怎么了?!”
厉阳也上前扶着自己主子,心里一声声哀叹,姑奶奶,你能不说话吗?!主子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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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冲突
第八十四章冲突
“你……你这是怎么了?!”
厉阳也上前扶着自己主子,心里一声声哀叹,姑奶奶,你能不说话吗?!主子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位呢?
为了撑住来找他,墨渊将已经散去的内力重新聚于丹田,刚才血气翻腾,毒气攻心,他此刻强忍着胸口和丹田处的剧痛,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头发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墨渊只能用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看进心里。
夙素扶着他,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而且冷得像一块冰,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异常的灼热。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再想到自己之前问她的话,夙素的脸也红了起来,但她也没有别开眼,看到他嘴角那抹暗黑的血渍,夙素迅速冷静了下来,抬头看向厉阳,说道:“厉阳你背他,我们立刻回去。”
厉阳没有二话,立刻点头,将墨渊背上。
夙素知道墨渊的目光仍落在他身上,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夙素低声说道:“先回去,有什么话都回去再说!”说完夙素将手抽了回来,从厉阳手里接过芭蕉,小家伙还想挣扎,夙素拎着它的后颈,把它提到自己眼前,冷声说道:“安分点,不然我就拿根绳子拴着你!”
不知道芭蕉是听懂了夙素的威胁还是看出了她态度的坚决,在夙素将它扔进衣襟里之后,没敢再钻出来,乖乖的一动不动。
雪虽然越来越小了,天色却完全暗了下来,若不是厉阳熟悉这里的路,他们三人也不能这么快就回到了墨家,厉阳想背着墨渊回临渊轩榭,夙素却拦住了他,低声说道:“直接去普善先生那里。”
厉阳摇摇头,说道:“不行,不先送上拜帖得到他的准许,普善先生是不会见外人的,更别说治疗了。”
墨渊闭着眼,伏在厉阳身后,唇色乌黑,不知是醒着还是晕过去了,夙素那双总是充满阳光的眼眸此刻也布满了阴霾,沉思片刻之后,沉声说道:“没关系,他会救的,走。”
厉阳不知道她的自信从哪里来的,却也知道此刻不是反驳的时候,主人的情况很不好,若真的得到医治,那就再好不过了。
三人赶到“殇桑”的时候,发现门前站着几个人,为首的男子四五十岁,一身华服气势惊人,他身后站着两个男子,手里举着火把,旁边还有一张用白纱笼着的躺椅,夜色下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
夙素心里记挂着墨渊的情况,也没多理会那几人,想要进去,才发现本来并没有院门的门口,竟然多出了两扇大木门,门口关得死死的,里面非常安静,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夙素上前,一边拍着木门,一边叫道:“普善先生,您在不在?”
看到她敲门,为首的男子后退了两步,让出了大门的位置。
夙素拍了好一会,手掌都发红了,门内依然一定动静都没有,她这么喊,里面的人没有理由听不见,夙素不死心,声音更大了几分,“普善先生,墨渊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毒发吐血了,您能给他诊治诊治吗?”
夙素还想继续拍,门里终于传来了一声既冷且低的男声,“不治。”
听到意料的答案,夙素并不惊讶,按照昨天桑暖回客居的时间来看,这时候她应该还在这里,夙素知道这些所谓高人的怪癖,也没求他开门,只是大声说道:“您不治就算了,麻烦让阿暖出来一下。”
“滚!”
这声怒喝比之前的声音要冷冽凶狠得多,夙素心惊了一下,不过这也让她确定,阿暖果然在里面。夙素眸光微亮,嘴角的笑越发狡黠,夙素往后退了一步,没再敲门,而是用更大的声音叫道:“阿暖姐姐,我受伤了,流了好多好多好多血,你再不出来,我就撑不住了!”
叫完夙素侧耳倾听,里面果然传出了细碎的声音,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不过比起之前的寂静无声要让人舒服多了。
只等了一会,门便被人猛地从里面拉开,出来了两个人,但都不是桑暖。
敖三走出来,看到夙素一身的血时,那双时而懒散时而冷酷的眼,倏地眯了起来,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夙素抬眸看了一眼他身后,那抹扎眼的白发已经显示了来人的身份。
敖三担心她,跑出来她可以理解,另一个出来的人,居然是普善先生,这就让她惊讶了,她可不相信他会因为自己的苦肉计而现身。
但是事实就是,他确实是冲着她来的。风一青走到她面前,手扣在她脉搏上,只停留了一会儿就收了回去,眼中满是厌恶和不耐烦,“不过就是些皮外伤而已,拿去擦。”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甩到夙素怀里,冷声说道:“你走吧。”
风一青说完便转身往回走,夙素急忙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一脸讨好地恳求道:“普善先生,墨渊他的毒又发作了,您给他看看吧。”
风一青只看了墨渊一眼,便不再理他,冷哼道:“不知轻重,自作自受。”说完,身形一闪,直接绕过了夙素,往门内走去。
夙素微微挑眉,又大声嚷道:“阿暖姐……”
夙素才喊出三个字,那道已经离去的身影竟飞快的向她冲了过来,一直苍白的手直取她的咽喉,夙素倏地瞪大眼,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动起手来,只来得及往后退了两步,眼看着那只手就要抓住她的脖子,闭着眼的墨渊猛地睁开眼,竟想要迎上去,但他空虚的内力根本支撑不住他的动作。好在此时,一道更快的黑影冲了上去,一把隔开了风一青的手,夙素也趁机往后一跃,躲了过去。
风一青这一出手,很是吓人,可惜夙姑娘是被吓大的,回瞪了他一眼,继续叫道:“阿暖……”
“闭嘴。”风一青低呵一声阻止了夙素的叫声。
不知怎的,今日阿暖居然就像是风一青的死穴一般,为了不让夙素叫下去,他居然走到了之前他已经说了不治的墨渊面前,面无表情地抬起他的手,给他诊脉。然后他又拿出一个赤红色的药瓶,倒出了一颗药丸,塞进墨渊嘴里,冷声说道;“你若再强行聚集内力,莽撞行事,就算保住小命,你也废了,好自为之。”
夙素离得他们很近,风一青也没有压低声音,所以她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他居然又用了内力,是……因为去找她吗?夙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走到风一青面前,微微低头,颇有几分认输的意味,说道:“普善先生,有没有什么药是可以让他吃了以后就不能再强行运功了?”
“没有。”风一青本就对夙素刚才所作所为很是不悦,听她开口,直接一口回绝。
余光却看到墨渊那双黑眸冷冷地看着他,风一青心下忽然又改了主意,“不过,我倒是有药可以让他浑身无力,只能躺着。”
夙素想了想,又问道:“对身体有害吗?”
“没有。”
夙素听后立刻说道:“给我一些。”
这次风一青非常地爽快,又掏出了一个白纸包着的小纸包,丢给了夙素。夙素接过,小心的藏在腰间小兜里。
厉阳看着眼前这一幕,真的很想说,夙小姐,就算您是为了主人的身体着想,也别当着他的面,这般肆无忌惮的拿药准备对他下手吧,这完全是当他不存在啊,厉阳真怕自家主子又被气得吐血。
显然厉阳太小看墨渊了,他现在除了觉得无奈之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就在夙素准备带着墨渊离开,风一青也已经走进门内的时候,一道低沉而洪亮的声音忽然响起,“普善先生请留步。”
夙素看到,那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普善先生背脊居然一震,一股凌厉的杀气从他身上迸发出来,“我不想在这里杀人,趁我没动手之前,滚。”
夙素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但那中年男子却好似没感觉到那股杀气似的,继续说道:“老夫今日为救犬子夜冽而来,得不到救治,自然不能离去,普善先生,相信不会见死不救才是。”
夜冽?!夙素连忙看向白纱里的人,夜色太暗,实在看不清。夙素又看向那中年男子,只见他,身姿挺立,面色沉稳,就连求人,都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夙素暗暗惊叹,这位就是被家里长辈常常提及的燎越名将澹台封啊,果然名不虚传。
双方的气势都很凌人,就在空气都快凝结在一起的时刻,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轻松的打破了僵局。
“怎么回事?”桑暖在里面等了很久,只听到外面的声音不断,实在担心夙素,便走出来看看。
“阿暖。”夙素感觉上前把她拉到一旁,身旁她被波及。
看到桑暖出来,风一青脸色大变,眼中竟有一丝恐惧,“我已应你救她之事,你还出来做什么,跟我回去。”
说着,他竟又想对桑暖出手,夙素赶紧拉着桑暖退后数步,风一青也又一次被敖三阻了去路。
桑暖已经被夙素拉出了门外,外面火把的光芒很亮,桑暖看清夙素此刻的样子,不禁脸色一白,“夙素,你怎么伤成这样?!”夙素的样子确实很吓人,身上头发上全是雪花,衣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得破破烂烂的,肩膀到手臂的位置,血肉模糊,背后更是血红一片,她今天又刚好穿着一身白衣,看着就像是一个血人。
说实话,现在伤口已经止血了,天气又冷,夙素并没有感觉到太疼,就像风一青说的,她就是皮外伤。因为自己的缘故,害桑暖这么担心,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满怀歉意地说道:“我……说来话长,不是什么严重的伤,阿暖你别担心。”
桑暖哪里信她的话,正要拉着夙素进去屋里处理伤口。一道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她们的去路,“你是……阿桑的女儿?”
这道声音很低,却让听到的人,能都感觉到说话之人的激动和颤抖。
夙素抬眼看去,说话的正是澹台封,此刻他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桑暖,眼中的神色很是古怪,像是激动,又像是害怕。
澹台封居然认识阿暖吗?夙素还在心里疑惑,忽然感觉刚才那股杀气又起,竟是比之前更加凶猛,夙素连忙扭头看去,果然风一青目瞠欲裂,视线同样也落在桑暖身上,却不再是第一次见到桑暖时的目光缱绻了。
夙素紧张地握桑暖的手,慢慢地往后退,敖三先一步来到二人身旁,厉阳也觉察出了不对劲,同时站在了敖三身边,墨渊吃了那颗药,脸色显然好了很多,上去了一步,也将二人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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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钥匙
风一青率先动手,众人只见那抹夹着杀气的白影一闪,他的身影已经跃出去三四丈,他的武器像是一柄软剑,却比普通的软剑要宽,也更长,挥动起来,竟有几分像白绸,软剑如一条灵蛇,朝着澹台封的脸面缠绕过去。
澹台封鹰目一扬,眼中瞬间溢满戾气,只见他沉稳的后退数步,躲过剑锋,并顺手把身后男子腰间的长剑拔出,迎了上去。软剑的灵动对上长剑的刚猛,一时间剑气四溢,凡是二人周围两三丈以内的东西,都无一幸免。
夙素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好歹是墨家,两个还真的动手?!
阿暖没有武功,墨渊又身中剧毒,这两个人都不能有所损伤,夙素当机立断,左手牵着桑暖,右手拉着墨渊,拉着两人又后退了五六丈,才停了下来。
墨渊身为墨家的少主,本打算上去制止二人在墨家动手,刚想上前,手心忽然一暖,墨渊的心陡然一跳,接着便感觉到那个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女子将他往后拉,墨渊感觉到她抓着自己的手很紧,这一刻,他竟然不舍得动,怕惊动了手心这抹温度。于是墨家少主就那样沉默地站在夙素身旁,冷眼看那两人打得天翻地覆。
两人都是功力深厚的前辈,打起来完全不像是高人间的切磋,倒是一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架势,尤其是风一青,招式凌厉又狠毒,雪白的发丝,发白的脸色以及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简直像是暗夜的厉鬼一般,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死气沉沉。
“两位都是我墨家的客人,就算想切磋,也不用黑灯瞎火的在这个小地方比试,墨家有的是比试场,二位若有兴致,墨某愿意为两位安排。”
就在两人几乎毁了“殇桑”院旁一大片围墙的时候,一道夹带着强劲内力,如清泉击石般清冽的男声忽然响起。
声音由远及近,当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一抹黑影已经置身于两个打得正酣的两人中间,只见他只是挥动了一下衣袖,一股霸道的内力从他袖间溢出,将两人分开。
这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一招便将快杀红眼的两人分开。而风一青在看清来人是谁后,也只是冷哼一声,便将软剑收了回去。
还有一向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厉阳,在那人出现之后,便立刻恭敬行礼,道:“族长。”
族长?!夙素瞪圆了眼睛,若不是时机和氛围都不太对,她真想叫一声“天啊”,来显示自己心中的惊讶。这就是墨家的族长,墨渊的父亲,不可能吧……
眼前的人身材高大,面容隽秀,黑发如瀑,一袭宽大的黑袍穿在身上,衣袂纷飞,很是肆意,颇有道骨仙风的感觉,眉目确与墨渊有几分相似。他嘴角难得的带着一抹极浅,却分明还是存在的笑意。他和其他的墨家人相比,倒是温和友善许多。
但是这些都不是夙素惊讶的地方,她完全没想到,这位墨家的族长看起来居然这么年轻,如果说他是墨渊的哥哥,她都相信!夙素又想到那个看起来也异常年轻的墨白叔叔,又有些释然,可能墨家的男人都不容易显老,这么想着,夙素偷偷看了一眼身侧的墨渊,却见他薄唇紧抿,眼眸幽深,只是微微低头,冷声叫道;“族长。”
夙素微微皱眉,墨家果然和普通世家不一样。爹爹将来也是要接任族长的,但她完全不能想象,叫自己亲爹还得和其他人一样叫族长,那会是什么心情。夙素刚才对这位族长的欣赏和好奇,不知道为什么,在墨渊那一声冷淡的“族长”之后,莫名其妙地消减了不少。
在朝堂沉浮多年,澹台封早已练就一身处变不惊之能,此刻脸色已没有了刚才与风一青搏命时的戾气。只见他微微拱手,举手投足间尽显大气,“墨族长,久仰大名,今日听墨夫人说,您在闭关,本以为无缘相见,还颇感遗憾,想不到这么快便有缘得见。”
墨遮面上还是保持那淡淡的笑意,丝毫不提刚才二人的打斗,声音清冽语气淡然地笑道:“家中有贵客到访,墨某怎能不出来相迎,不知澹台将军此处来访,所为何事?”
看墨遮居然毫不客套,澹台封也收起了那副虚应之态,朗声说道:“我这次来墨家,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自然是为了犬子的身体,希望能在墨家得到医治;这第二件嘛,说来也巧,年轻时,我有幸与阿桑相识相交,她赠我一件东西,多年来一直小心收藏,现年事渐高,想到这终究也是墨家的东西,还是因为物归原主为好,所以此处前来,就是想将东西归还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