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辉轻笑一声,“怎么,杏林阁是不欢迎我?”方如辉说得很平静,目光却直视着老者,眼中的讽刺和挑衅仍旧毫不遮掩。
梅弱水显然也恼了,低哼一声,说道:“随便你们,不想走就都留下吧。黄芪,带几位到白鹤居休息。”
妇人话音一落,一个十来岁的小童便小跑了出来,也是一身的白衫,只是脸庞很是稚嫩。
曲凝双左右看看,除了他们几人,这屋里也没别人,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要救什么人吗?人在哪?”
“你们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妇人说完,便摆摆手,一副不愿再说的样子。
“几位请。”小童也立刻上前引路,将几人带出了院子。
靳衍痕落后几步,走到邢幕身边,说道:“邢公子还是先回去吧。”
邢幕瞥了他一眼,不爽地说道:“为什么?”
靳衍痕摇摇头,一手搭上邢幕的肩膀,一副两人感情不浅的样子,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如果全都困在杏林阁里,若真出了什么事,那不是真的孤立无援了?你可是晓剑山庄的少庄主,你在外面,杏林阁的人多少会有所忌惮,再说,若我们之后想出去,好得指望你在外面接应呢。”
邢幕迟疑了片刻,不自觉地看向走去前方的那道清影。
靳衍痕桃花眼中划过一抹流光,叹息了一声,略带无奈地说道:“辰儿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这里人生地不熟,你指望你,还能指望谁?”
邢幕想了想,自己待在这里确实没什么帮助,还不如在外接应更有用处,虽然不情愿,邢幕最后还是同意了。
邢幕由另一名白衣男子领着走出了杏林阁,靳衍痕一行人则由那名黄芪的小童子带着往杏林阁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环境便越是清幽,以楼辰的玄学造诣来看,这些的一草一木在乎都有讲究,完全可以说是一步一景,只是这美景中的门道可不少。相较之下,这里的景致要比“晓剑阁”更符合楼辰的心意。
既然决定留下,几人也不急了,一边赏景,一边慢慢走,好不惬意,只是这份惬意并没能坚持多久,一声怒喝忽然自前方响起,带起了一片杀气。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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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属于假日懒癌发作症么……
☆、第三十九章 什么仇什么怨
既然决定留下,几人也不急了,一边赏景,一边慢慢走,好不惬意。只是这份惬意并没能坚持多久,一声怒喝忽然自前方响起,带起了一片杀气。
“是你!你这卑鄙小人,看老子今天不宰了你。”一道黑影猛冲而来,长剑所向之人,居然是靳衍痕。
楼辰拉着靳衍痕往后退了两步,一道红色的身影已经迎了上去,“想欺负我家阿痕,找死!”
两把长剑撞在了一起,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也缠斗了起来,楼辰也终于看清,那凶神恶煞之人,竟是几日前挟持自己的灰衣男子,那……站在远处冷眼旁边的人,就是予弦了?
果然是他,那种冷酷同时又炙热的眼神,实在太过熟悉。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是杏林阁的人?楼辰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和之前给他们引路的男子不仅衣着一样,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这么说,他也是来杏林阁求医问药的咯?
予弦只看二人对了三招,便知道,方泽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方沢,住手。”予弦一声低呵里面包含着内力,靳茹一听便知道这个年轻男子内力很强,只怕在自己之上,看对方收了剑,靳茹也恋战,同时收回了长剑。
方泽也知自己技不如人,心里却还是忿忿不平,轻蔑地看着靳衍痕,说道:“果然是宵小之辈,用迷香就已经够无耻了,现在居然还要躲在女人身后,无胆匪类!”
楼辰心中划过一抹不痛快,靳衍痕是因为救她才用的迷香,这个人到底要拿来说多少遍?!
自己侄儿被人这样辱骂,靳茹更加恼火,手中的剑差点又刺了出去。手腕上一紧,靳衍痕拉住了她。
靳衍痕呵呵笑了两声,啧啧叹道:“这位‘英雄好汉’,你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掳走一名女子,难道不卑鄙?我用迷香只为救人,又没有伤你们分毫,你对我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拔剑相向,难道不小人?”
“你!”方泽本就是不善口舌之争的人,被靳衍痕堵得一句话也回不上来。
“够了。”只是一声低呵,方沢浑身一颤,立刻退后几步,站在予弦身后。
“我们又见面了,楼姑娘。”予弦目光依旧深邃炙热,声音倒没纳闷低沉暗哑了。
楼辰点了点头,算了回应。他身上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第一次大白天看到健康的他,楼辰只有八个字形容此人,气若刀锋,内蕴暗藏。不张扬,却让站在他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迫人的锋芒。
“你来杏林阁是?”予弦的眼睛只看着楼辰,就好像旁边的人都不存在似的。
被那双冷冽的黑眸锁定,楼辰倒没有丝毫的不适,依旧那样冷冷清清地回道:“换药。”
“换到了吗?”
“没有。”
予弦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却说道:“借一步说话。”
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需要借一步说话的地方吗?楼辰冷眼看他,予弦却已转身旁边走去。楼辰眉尾轻挑,这人倒是自信,不过,她确实想知道,他准备和自己说什么。
楼辰最后还是跟了过去,在经过靳衍痕身边的时候,听到他低声说道:“别走太远。”楼辰轻点了点头。
靳衍痕说这话,其实是不放心,杏林阁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太过于神秘甚至诡异,而且好像还是冲着楼辰来的,这个黑衣男子的底细也不清楚,所以他不希望楼辰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但是在方沢眼里,就是这个靳衍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方沢轻哼一声,说道:“我家公子又不像某些人那般卑鄙。”
靳衍痕嘴角微扬,笑得有几分邪气,“上次不就把人劫了吗?谁知道你们想干嘛。”
方沢怒了,“混账,我家公子的人品岂容你诋毁。”
半路被人堵住,曲凝双早就不爽了,这人还总是一副他们多高贵多了不起的样子,曲姑娘也想把剑了,吼道:“干嘛,想打架啊。”
好男不跟女斗!方泽憋了一口气,别开脸,懒得在理他们。
那边吵得开心,这边予弦楼辰两人也没走太远,在一块半人高石壁前停下脚步,予弦低声问道:“你想要什么药,我帮你去换。”
楼辰一愣,她倒没想到予弦叫他过来是说这个。其实,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她也看出来了,杏林阁对她另有若图,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图什么,最后她应该还是可有拿到玉露的,就是知道要拖多久,若是予弦能换到玉露,她便可以早一点为靳衍痕医治了。楼辰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坦然说道:“我需要玉露。”
“我知道了。”予弦点了点头,什么也没多问。
这人挺爽快,这样一来,她还省下了阎王草。楼辰心情不错,清冷的声音也染上了少许愉悦,“上次我救了你一命,这次你帮我拿到玉露,人情就算抵消了,你以后再不欠我什么。”
予弦的心情却没有被这丝愉悦感染,反而微微皱眉,他只是纯粹的想帮忙而已,并不是为了还人情,但是楼辰这么说了,予弦也不会去解释。
“我拿到玉露之后,去哪了找你?”
楼辰想了想,她估计没这么快走得出杏林阁,于是回道:“我最近就住在杏林阁的白鹤居,你直接来找我就行了。”
“住在杏林阁?”予弦心头一跳,以他对杏林阁的了解,此地绝非看上去这般宁静祥和,其中凶险不可估量,楼辰留在这里,并不是好事。
楼辰暗暗观察着他的神色,自然没有漏掉他眼中的暗色,转头看向旁边的花草,楼辰似漫不经心般回道:“阁主说,我们必须住在杏林阁并且治好一个人,才有资格换到药。”
予弦眼中冷芒一闪而逝,说道:“我帮你拿到玉露,你离开这。”
予弦的声音很冷,那不经意释放出的冷酷气息,若是一般人必定觉得心颤不已,可惜本身就一身清冷的楼辰,根本不把这种冷酷放在眼里,淡淡地回道:“不,好药材我可从来不嫌多。”
予弦盯着这张如玉的脸庞,漠然的神色,看不出她是不知死活还是胸有成竹?他从不喜欢多管闲事,所以此刻即使心中有话想多,强大无比的自制力却让他嘴里没有再吐出一个字。
“等你的好消息,我先走了。”楼辰没打算继续听他说下去,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靳衍痕还在和方泽大眼等小眼,看到楼辰回来,立刻微笑着迎了上去,但也没问予弦说了什么,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问道:“可以走了吗?”
楼辰“嗯”了一声,便是对引路的小童说道:“带路吧。”
小童连连点头,带着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靳衍痕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巨石旁的予弦,予弦竟然也在看他。
冷酷与幽深的目光再次撞在一起,靳衍痕嘴角微勾,对他点了点头,便转身追楼辰去了。予弦眉峰急不可见的皱了皱,刚才那双桃花眼中没有挑衅,也不见得意,里面只有平静,就像一汪寒潭,让人看不到潭底是一滩死水还是暗潮涌动。若只是宵小之辈,不会有这样的眼睛,或许,自己小看了他?
“这位贵客,这里就是白鹤居了。”
黄芪带着几人绕来绕去,终于进了一道院门,里面是一处开阔之地,院内居然有一小湖,湖边还是三五只白鹤悠闲的散步,水天一色的景色让人觉得宁静平和。
“真的有鹤啊!”曲凝双惊叫一声,笑道:“我第一次见到真的白鹤,好漂亮,这杏林阁的规矩虽然怪了点,景色却是极好的,住在这还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啊!”一边叫着,曲凝双还一边往前跑,一副想要过去抱一抱的模样。
才跑了两步,肩膀上一疼,曲凝双回头看去,居然是方如辉抓住了她,“如辉哥哥,怎么了?”
方如辉松开手,低声回道:“没事,不要乱跑。”说完,便是不再理他,往湖泊旁边的小楼走去。
如辉哥哥生气了?曲凝双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跑到靳衍痕身边,问道:“喂,如辉哥哥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
靳衍痕拍拍她的肩膀,回道:“不是生你的气。”
曲凝双傻傻地问道:“那是生谁的气?”
这次靳衍痕没理她,也走进了那座三层高的小楼。
进到楼里,便听到那黄芪稚嫩的声音说道:“楼姑娘,那位就是你们需要救治的人,缺什么药材、用具都可以和我说,我就在院外。”
顺着黄芪所说的方向看去,之间小楼正中央摆着一张简单的木床,上面放置一个女子,身上穿着一身白衣,那女子的脸,就更她身上的白衣一个颜色。楼辰和方如辉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女子,竟没人上前查看女子的病情。
曲凝双也跑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脸色这么差,不会已经……”曲凝双最终也没说出那个字,不过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靳茹的心也七上八下的,看楼辰和方如辉都不动,索性自己上前,抓住女子的手腕把脉,不一会,靳茹一把扔掉女子的手,又惊又怒地叫道:“没有脉息!岂有此理,居然让你们医治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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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错别子马上改
☆、第四十章 曲姑娘的小秘密
第四十章曲姑娘的小秘密
曲凝双也跑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脸色这么差,不会已经……”曲凝双最终也没说出那个字,不过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靳茹的心也七上八下的,看楼辰和方如辉都不动,索性自己上前,抓住女子的手腕把脉,不一会,靳茹一把扔掉女子的手,又惊又怒地叫道:“没有脉息!岂有此理,居然让你们医治一个死人!”
死人?曲凝双眼前一亮,立刻走了上去,细看了一会,又那女子身上检查了一番,才退后一步,语气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不是死人,死人不是这种脸色,身体不僵,她有体温,虽然凉了点。”
楼辰有些郁闷,曲姑娘当这是在验尸呢……
方如辉看着那女子,一直没动,楼辰也没动,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怎么看?”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静寂。其他的人都不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靳茹想说话,却一直被靳衍痕拉着。
好半晌,方如辉才低声叹息了一声,走到女子身边,搭上了她的手腕。这次号脉所用的时间,长到曲凝双都想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慢慢等了。
方如辉收回手,说道:“两种可能,这姑娘中了我看不出去的奇毒,或者,身带残损之症。”
楼辰连脉都没有摸,便说道:“我没看出来她中毒了,若是病症的话,你来治好了。”
方如辉脸色不太好,更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答应。
方如辉果然不对劲,这样的反应,一点也不像洛水镇里那位一心济世救人的方大夫。楼辰心里有一个猜测,方如辉来杏林阁,应该也有所图。只是图的是什么呢?这个还需要继续看下去,
楼辰心中有了计较,索性往后退了两步,丝毫没有要管那名女子的意思,冷淡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像在推卸责任,“你不是说你祛毒不行,治病还是可以的吗?既然她是生病了,自然是交给你治疗更好些。”
方如辉始终没有说话,既不答应,也没拒绝。就在众人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时,他还是动了,走到了女子面前,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长布袋,里面是他随身携带的银针。
曲凝双眼巴巴地看着方如辉看诊,那小狗一般的眼神看得楼辰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递了个眼神,便是走出了小屋。
什么意思?曲凝双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追了出去,在湖边追上了楼辰,立刻问道:“你叫我出来干嘛?”
楼辰在湖边慢慢走着,似随口说说般问道:“你对验尸很有兴趣?”
“当然。我早说过了,我要成为燎越最厉害的捕快和仵作。”
曲凝双回答得坦然,语调中还隐隐走着骄傲。那样子,都快赶上湖边高傲的白鹤了,楼辰笑道:“要么当捕快,要么当仵作,两样都想成为最厉害的,你太贪心了。”
“我……”曲凝双有些不好意思了,扭头看向一边,别扭但却坚定地说道:“我想当捕快,是不想让那些作奸犯科之辈,逍遥法外,我想当仵作,是想为冤死的人洗冤,尸体是死者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语言,它会告诉仵作,死者是怎么死的。”
类似的话,楼辰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曲凝双和目前到底有什么关系,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女子,楼辰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深邃。
或许是楼辰的目光,实在太过专注,曲凝双转过头来,皱眉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楼辰敛下眸光中的探究之色,淡淡地回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说的话有些道理。”
楼辰平时可是很少赞扬她的,曲姑娘开心了,得意地说道:“那当然了,这可是我崇拜之人所说的话,我一直铭记在心。”
崇拜之人啊……楼辰微微一笑,问道:“是谁?”
曲凝双微微咬唇,一副不太想说的样子,楼辰今天本来就是想弄清楚她心头那点小秘密,自然不能让她闭口不言,楼辰低声说道:“这般见不得人?”
“才不是!”自己的偶像岂容人诋毁,曲凝双怒道:“她们都是正大光明之人。”
“她们?”楼辰眸光微闪,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崇拜的人很多?”
曲凝双撇撇嘴,举起两根手指头,得意地笑道:“也不多,就两个而已,她们都是女子。”
曲凝双说到这里,楼辰基本上已经确定,她所说的人,应该是母亲和小姨,但仍是继续试探,“燎越有女捕快女仵作?”
楼辰虽然人有些冷,但人还算不错,曲凝双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稍稍压低声音,说道:“她们不是燎越人。”
楼辰好奇了,母亲和小姨并未到过燎越,那么这个小姑娘怎么就崇拜上她们了?楼辰继续不动声色地给曲姑娘下套,“不是燎越人你怎么认识的?你见过?”
曲凝双老实地回道:“没见过。”
“那就是道听途说了。”
楼辰那似笑非笑的语气惹恼了曲姑娘,只见她瞪着楼辰,凶悍地吼道:“才不是!”
楼辰也不说话,只是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道听途说”四个字。
曲凝双脸色涨红,一副受到侮辱了样子,眼睛都红了,深吸了一口气,才认真说道:“我爹以前是在燎越都城为官的,刑部侍郎,我从小就习惯听爹爹说断案的事,有一年,我在家里看到了一本书,那时我还没认识多少字,也看不太懂,就让爹爹说给我听,爹爹说,那是一本奇书,是穹越的提刑司整合编著的《仵作通鉴》,里面规范了仵作验尸的步骤,条件,和的格式,总是很详尽,写得很好。我那时候很崇拜那位提刑司,就天天跑到当年刑部派去穹岳学习的官员家里,问他关于《仵作通鉴》的事,后来才知道,原来编写《仵作通鉴》,出力最多的另有其人,是一名女子,她不仅不编写通鉴,验尸还很厉害,提刑司都要向她请教,传说,她的手下,不会有冤死不能言的魂灵。之后我便一直追问她的事情,还听说了她有一个妹妹,断案如神,刑部很多陈年旧案都是她破的。我那时就下了决定,一定要成为燎越最厉害的捕快和仵作。后来我就和爹爹到了洛水镇,洛水镇离穹岳很近,来往不少商户,我常常打听她们的消息,我也是后面才知道,她们一个是将军夫人,一个是丞相夫人。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们,但是并不妨碍的佩服她们,崇拜她们。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谁说女子就不能主持正义,心怀天下,我就是喜欢她们,就是要变成像她们一样的人。”
曲凝双越说越激动,最后几句话都是喊出来的,说完了,心里舒服了,却又开始有点羞赧了,尤其是在转头看到楼辰那张面瘫脸上复杂又奇怪的表情时,曲姑娘脸臊红了,“喂,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母亲和小姨很厉害,楼辰是知道的,但是她还从没看到过有人在自己面前这么直白的表达崇拜与向往之情,而且她听了半天,那些明显就是道听途说啊……楼辰心里感觉太过微妙,一时间没控制好面部表情。曲大小姐的脸色越来越红,看着马上要恼羞成怒了,楼辰赶紧轻咳一声,安慰道:“我的意思就是,她们确实很厉害,或许以后你会有机会见到她们的。”
楼辰没有嘲笑自己,曲凝双的脸色好了些,嘴角努力的扬起,却明显有些勉强,“我是很想见啊,可是……估计是没机会吧,我爹不会让我去穹岳的,就算我偷偷跑去,以她们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姑娘想见得能见到的呢……”
曲凝双越说越小声,眼中的失落与自嘲看得楼辰都有些心疼了,拍拍她的肩膀,楼辰直接说道:“你一定会见到的。”
“啊?”听到楼辰说的这般笃定,曲凝双都一瞬间的惊讶,不过想想,这应该是她在安慰自己吧。曲凝双收拾好失落的心情,笑得阳光灿烂,调侃道:“你怎么知道,别告诉我,大美女还会卜卦算命哦。”
带个人回家见自己母亲和小姨,还需要卜卦算命吗?她倒是好奇,曲大小家见到心心念念的偶像时,会是个什么样子。惊声尖叫?语无伦次?还是兴奋过度晕倒?这么一想,楼辰觉得自己都有些期待了呢。
楼辰这是笑了吗?不仅是嘴角明显上翘的弧度,还有那冷眸中浓浓的兴味是怎么回事?曲凝双不知为什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往后退了两步,拍拍胸脯,说道:“你还是不笑的好,怪吓人的。”
吓人?很好,楼辰嘴角笑意渐浓,还没说话,便听到小楼里传来靳茹欢喜的低叫声:“醒了!人终于醒了!”
楼辰与曲凝双对看一眼,谁也没说话,一起朝着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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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快乐~
☆、第四十一章 奇怪的姑娘
吓人?很好,楼辰嘴角笑意渐浓,还没说话,便听到小楼里传来靳茹欢喜的低叫声:“醒了!人终于醒了!”
楼辰与曲凝双对看一眼,谁也没说话,一起朝着小屋走去。
两人并肩走进屋内,便看到那白衣姑娘确实已经醒了过来,还在靳茹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靳茹将一边将一杯温水递到了那姑娘手里,一边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你是生病了吗?”
女子轻抿了一口水,一双明眸一一扫过几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靳衍痕身上,轻声问道:“你们……是谁?”
靳衍痕一直在暗暗观察着这名女子,她相貌清丽,肤色苍白,在白衣映衬下,更是白得吓人。虽然一脸病容,满身虚弱,但是从她被方如辉救醒那一刻,看到身边围着一群陌生人,却丝毫没有露出惊恐之色,甚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温柔笑意。要不就是真的久病习惯了,要不就是深藏不露。
那女子柔柔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靳衍痕咧嘴一笑,说道:“我们是来杏林阁求药的人,阁主说要先治好你,才能拿到药。那么,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们的问题了吗?”
这次女子倒是没有再忽视,柔声说道:“我叫梅勾月,生下来就是先天不足之症,经脉残损,身体一直很弱。虽然精心调养,却还是越发虚弱,经常会无故晕厥,一开始几个时辰就能醒过来,之后变成了几天。这次也不知道晕了多久,谢谢你们把我救醒,让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还能回来。”
“你姓梅?”靳衍痕微微挑眉,问道:“那位梅弱水前辈是你的……”
女子轻轻点头,声音轻柔,“嗯,她是我姐姐。”
姐姐?那位脾气不太好的梅前辈少说也有五十岁了吧,这位姑娘虽然看起来很是文雅娴静,身上没有一丝稚气,但是怎么看,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吧。
看着几人眼中的疑惑,女子也没解释,只是柔声说道:“我能活到现在,也是全靠她。可是姐姐求得了阁主准许,让你们救治我,我这病怕是治不了的,连累你们了。”
女子脸上还是带着笑,但在那比死人好不了多少的肤色映衬之下,怎么看怎么心酸苦楚。曲凝双连忙上去一步,安慰道:“你别这么说啊!生病又不是你的错,说什么连累啊。再说,如辉哥哥很厉害的,医术高明,一定能救你的。”
女子对着曲凝双感激的一笑,目光再次看向身边的几人,带着几分好奇,问道:“还未请教各位姓名?”
曲凝双很是爽朗地介绍了起来,“我叫曲凝双,站在你旁边的是茹姨,给你治病的大夫叫方如辉。”抬手指了指靳衍痕,笑道:“那边那个痞子叫靳衍痕。”
看到女子眼睛看向了楼辰,曲凝双立刻贴心地介绍道:“这位冷美人叫楼辰。”
女子的目光在楼辰脸上停留了片刻,微微点头,赞叹道:“楼姑娘好相貌。”
楼辰什么也没说,只是意思意思地点了点头,女子也不介意,继续说道:“你们来是想求什么药?如果我能帮忙的话,一定尽量帮忙。”
曲凝双和靳茹是不知道楼辰要求什么药,靳衍痕和方如辉则是知道,却并不打算说。